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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为妖物-第2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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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芥噗嗤笑出来,丢一个洗干净的果子给平安公主。
“公主,你说的太严重了。不过是一些雕虫小技,算不得置之死地而后生。”弥芥过来推了她的木椅,朝门口走去。
真正的置之死地而后生,是绝望的挣扎、是淹死前的最后一根稻草。
是亲人在你最需要的时候伸过来的那只手……是兄长护着她时被父亲揍得遍体鳞伤的身体和反抗。
见得太多,这些小姑娘使的把戏就算不得什么了。
“她们想把你彻底赶出学监,而你顺水推舟了。这还不算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平安公主笑。
弥芥挑眉:“公主说是,那就是吧。”
外面人潮拥挤,弥芥在人群中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正好也看见了她,还刻意笑了笑。
“多谢。”弥芥用嘴型道。
对方挥挥手,指间夹着一枚小小的青色果实。正是弥芥拿来李代桃僵冒充银杏果的野梨子。
平安公主似乎察觉不对,问她:“弥芥,人群里有你认识的熟人?”
“算不得熟人,不过是两面之缘罢了。我连对方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呢。”她收回目光,认真推木椅。
平安公主微微偏了头,不过看不到她的脸,就又把脑袋转回去。
第二天是学监休息的日子,天气甚好,阳光明媚。平安公主在房间里画画,弥芥则抱了被褥去晒。
还收了一堆衣裳准备趁天气好也一并洗干净。
路过银杏树时,有个小东西朝她飞来。弥芥片头躲过,那东西掉在地上,竟然是一枚青青翠翠的银杏果!
“你这是嫌弃自己活得太长了?”不用刻意过去看,她也知道对方是谁。
“那是他们迂腐,这只是株普通的银杏树而已。如此大的银杏树,每年能收不少果子呢。炖鸡炖鸭什么的最好吃了,真真可惜。”
他从树枝上跳下来,手里还拿着一条乳白色的细绳翻来翻去。
修长的手指灵活翻动,很快那根细绳在他指尖变成了一团花。“天气这么好你洗衣裳做什么?应该让自己晒晒太阳的。”
弥芥不说话,只是盯着他的手。
“怎么?喜欢这个?”他眨眨眼,很是得意的又转换变动几下手指,花朵更漂亮了,“我可以送给你,要吗?”
弥芥端着木盆绕开他:“不要。”
“喂喂喂!价钱好商量啊——”他着急转身,三两步便跟上她,“你看我给你找野梨子都没收钱,你怎么就那么不领情呢?”
弥芥站定,放下盆。
他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也停下来,一头雾水的看着弥芥。她在袖袋里左翻右找,好一阵才拿出一个小东西。
拇指长、二个指并起来那么宽的紫色小袋子。
边缘用金线绣着云纹,扁扁的。最下面的边角是垂直的,但到了上面却成了逐渐收拢形。
最后被一枚不会响的小指指甲盖那么大的金铃铛扣住。
“我家祖传的护妖符,给你了。不要钱,就当是谢礼。这回,真的多谢了。”
弥芥突如其来的认真表情吓得他好一阵都反应不过来,手指一松,团好的花绳窸窸窣窣全部打开。
是的,弥芥今天之所以会拿野梨子替代她本想摘得银杏果,全是他的提点和帮助。
“诶?!”
“你不要?”弥芥晃了晃手里坠着一个小金铃的符袋,瘪瘪嘴就要收回去,“给妖怪炼护身符的,这世上也就只有我弥家一派驱魔师。过了这个村,可就……”
他條地抽走符袋,做贼似的揣进身前的衣服里。
“我知道,过了这个村,没有这个店嘛。你们弥家的护妖符我还是很喜欢的,只是你为什么要送我这个当回礼?莫非你!”
他手上的动作一顿,面色惊愕的看着弥芥。
她故作神秘一笑,眨眨眼:“我虽然是最没出息的弥家驱魔师,但还是分得清楚妖物和人类的。”
“哦?”他的目光沉了沉,弯腰捡起花绳,“那你是什么时候看穿我的?”
“第二回见面,是不是很惊讶?”弥芥重新端起木盆,有些无奈的耷拉着肩膀,“我的探查能力不好,特别配不上弥家这么大的名声对不对?”
他笑笑,收起花绳,顺势接过她手里的木盆。
“身为弥家的人又不是你能自己选择的,有什么配不配得上之说?不过,你不准备把我收了吗?”他忽然侧身凑过去,低声道:“驱魔师姑娘。”
弥芥一巴掌把他推开。
“我可没本事收你。”她白他一眼,皱皱鼻子道:“你既然在国都学监这么重要的地方,那你就是个不用收服的重要妖怪。”
小丫头还挺聪明,他扬眉:“小姑娘,你明知山有虎还偏把自己送来虎口做什么?”
“我不懂你说的话。”她别开脸,手指顺势将一绺头发捋到耳朵后面。明明是一个极其简单的动作,在他看来却有些欲盖弥彰。
他轻哼,明显的不信。那声轻哼像锐利蜿蜒的丝线,窜进弥芥的脑子里。
“你的兄长至今还没回家对吧?难道你就不怕像他一样突然失踪?”他突然停下脚步,目光一瞬不瞬盯着往前走了一些的弥芥。
她的心脏猛地颤了一下!
弥芥不知道此时自己的心情该用什么话语来形容,其复杂程度比得上一场混乱的战争!
她握紧垂在身侧的双手,转过身看他,目光里再没有好奇或是俏皮。
绝对的防备、冰凉、怀疑,弥芥的眼里、心里只剩下这些。“你是谁?怎么会如此揣测我的兄长?!”
弥芥听到自己的声音,虽然强作镇定,却还是透着颤意。
说是揣测,其实他说的是事实。兄长确实在国都学监里失踪了,但他来这里为的是秘密任务,并不为外人知晓。
第157章 天命梭·天机
莫非和这个她根本看不出本相是什么的妖怪有什么关系?
弥芥盯着他,整个人都紧张的快要窒息。然,对方却只是一笑:“我叫天机,是守护这个地方的妖怪。”
那笑容看起来神色坦诚,人畜无害。
弥芥傻愣愣看着他,好一阵才回神:“天机……既然你是守护这里的妖,那你可记得这里曾有个叫弥陌的十九岁男子?”
她的眸子里泛着光,丢开木盆抓住天机的衣袖。
所有的动作都没有半点刻意,完全是弥芥情绪激动下做出来的无意识行为。
天机是妖,但也是男妖。这些行为在司幽国的礼节里是不和礼数的,但弥芥无力去想,她只想知道弥陌的消息。
“我自然是知道的。”天机任她抓着自己的衣袖,面上并无半点不悦。
弥芥眸子里的光变成了火苗,直窜脑海。“他去了哪里?快告诉我!请你。”她拉扯他衣袖的动作更用力了些。
“他离开这里了,但去了哪里我不知道。”天机的脸上挂上难色,不像是装出来的。
弥芥愣了愣,手一点点松开他的衣袖。但看着他的目光却越发的坚定起来:“你是妖,你不可能不知道的!否则,你也不会留意我。”
“你一开始就知道我叫弥芥,还知道我的家世背景。即使身而为妖,你还是出手帮了我。难道那些只是巧合?”她渐渐恢复了镇定。
说着,弥芥深吸口气,用笃定的姿态道:“你定是认识弥陌的,他是我唯一的兄长,会在你面前提起我也是正常。你熟悉他的气息,所以能迅速认出我来,对不对?!”
天机怔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正常表情。
“你所猜确是事实,但就凭这些推断出我知道他离开后去了哪里,这就有些强妖所难了。”他理了理被弥芥抓皱的衣裳,笑容勉强。
诚然,人家说的没错。
弥芥的气势渐渐委顿下去,耷拉着肩膀将散落在地上的衣裳一件件捡起来,塞进木盆里:“我知道了,多谢。”
她端起木盆,像端着刚粘好但又破碎的希望。
“喂,你就不问问我是什么妖?”天机冲已经转身离开的弥芥喊,说实话,他从未见过对妖怪的品种不好奇的驱魔师。
就连她的兄长,那个叫弥陌的家伙都追着他问了好几天呢!
弥芥头也不回,但声音却传了过来,她说:“你除了是那株老银杏树妖,还能是什么?”
“……”没意思,天机撇撇嘴。
他捡起地上的花绳,飞身跟上弥芥:“小姑娘,我听你哥说因为他,你在家里过得很不好,现在怎么来找他了?”
弥芥抿着唇瓣不说话。
“我还听说你的兄长其实就在家里,你要找的只怕根本不是他,而是什么其他的吧?”天机像个正在查案的县官,甩着花绳分析。
弥芥皱了皱眉,冷哼:“方才还说不知道我哥在哪,现在怎么又清楚了?”
“你不说实话,我是没办法帮你的。”天机停住甩花绳的动作,他们已经走到一条蜿蜒的小河边。
边上就是出水井,泉水像翻滚的热水花花冒着,挤满十人牵手才能围住的泉池溢出来,变成了小河。
弥芥放下木盆,把衣裳一件件打湿。
“我说的就是实话,在弥家的那位根本不是我哥。”她拿起放在盆底的小木槌,熟练的捶打起衣裳来。
看得一边的天机瞠目结舌。
这位怎么说也是前任伏妖监上卿的孙女,是弥家的大小姐。这洗起衣裳来可半点不含糊啊!
不过,比起弥芥熟练的洗衣手法,他更惊讶的是她说的话。
“弥家发现了你哥其实不是你哥?”他挑眉,坐在她身后干燥的石板上,手里的花绳开始翻飞。
弥芥摇头:“是我发现的,但我谁也每说。”
“哦?你是怎么发现的?”他看着她忙碌的身影,手上却也像是长了眼睛,指尖翻动,花绳在他手中不停变换图案。
弥芥忽然猛地一槌砸在刚从水里提出来堆着的衣裙上,水珠四溅。
“感觉。”她转头盯着他的眼睛,微微蹙了眉,“这个哥哥对我的好就像是早就安排好的一样。他甚至不会生气……”
他哭笑不得,手里的花绳也乱作一团。
“小丫头,你是不是脑子不太好使?得到兄长的关心和爱护是‘不好’,但他凶你和生气就是‘好’了?”天机提起乱掉的花绳,想要解开。
弥芥见他这种表情,气得扭过头去,继续发泄似的捶打着衣裙:“你不懂。”
他挑挑眉,花绳已经被顺利解开:“我确实不懂。”天机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眸认真,他是真的在疑惑。
“那你愿意告诉我,我哥当初离开这里时是什么情况吗?反正我不相信是学成回家。”
弥芥手上的动作慢下来,静静看着被她捶得凹进去的一堆衣裙。
天机垂下视线,目光停留在手里的花绳上。“我还是不知道,不过,我可以帮你问问周围的妖,或许他们会知道。”
原本没抱什么希望的弥芥听他这么一说,瞬间点燃了暗淡的眸光。
“真的?!那就太感谢你了!”她丢下木槌,认认真真朝他的方向行了个礼,“要是有进展,我就回家偷拿一堆护妖符给你!”
天机的嘴角抽了抽,这么得来的护妖符,他还敢用吗?
说完,弥芥就又转过去洗衣裳,动作都比方才干净利落了许多。天机双手拉直,花绳在手中扣成一个圈,正好圈住弥芥的身影。
是不是人开心了,做什么都会闪光?
比如为了自己的妹妹而来这里的弥陌,还有感觉到自己的哥哥不是那个哥哥,也闯进来的弥芥……
天机的手再次用力,那个被花绳牵着的小圆圈彻底变成一个点。
“你捶衣裳的动作那么用力,为什么手上的铃铛不会响?”他坐了一阵,觉得无聊就走过去蹲到她身边。
弥芥一听他离自己这么近,赶紧把几件不太像衣裙的布藏起来,顺势推开他。
力气大的直接把天机推得一个踉跄。
第158章 天命梭·木槌·家
“姑娘家洗衣服,你一个男妖怪看什么看?赶紧回你的银杏树上睡觉去吧。”她话未说完,脸已经红透。
天机乍一见她这表情,自己竟然也尴尬起来。
“谁稀罕看你洗衣裳?难看死了。你说的对,我就应该去睡觉。”他故作镇定的撇撇嘴巴,立时消失不见。
只留下一根质地良好的花绳遗落在他蹲过得地方,像个孤零零的小家伙。
弥芥摇摇头,将那条花绳捡起。捏在指尖的花绳轻的仿佛没有重量,甚至还有淡淡的香气。
是银杏叶的清香。
都说是银杏妖了,还用得着猜?弥芥把绳子放进袖带,专心捶衣裳——她原是这么想的。
可脑子却不太听顺从自己的心思,总是往她最不想记得的某些人、某些事去想。
就连身边的河水都变成了一幅接一幅流淌着的画面,愣是把她带进了努力尘封的过去。
手里的,木槌條然掉落,“咚”地砸进水中。
弥芥心急之下一个猛子就跟着扎进去,她也不知道自己此时是怎么想的。或许想了什么,或许又什么都没想。
她在水中延展四肢一阵狂游,使劲去追那个木槌,一个木槌而已。
却是她和哥哥、和那种叫“家”的感觉唯一的联系了,很奇怪是不是?但这就是事实。
一根洗衣服的棒槌,竟然是她这个弥家大小姐对家的唯一念想,想想就好笑。
弥芥奋力划开水,手臂用劲往前伸,双脚在水里蹬动。终于在木槌半下坠,半被流水带着走的状态下触到了木把。
但,没有抓住。
弥芥急得脸色难看,眼睛死死盯着木槌,而后再咬牙往前。水流扭曲了她的视线,却没能阻止她抓住木槌的动作。
当木槌的柄握在手里,仿佛一把打开记忆的钥匙,模糊了她的视线。
小时候,她就常常做洗衣裳这种活。在弥家,向来是自己的事情自己动手,特别是生活上的事。
家仆们做的也不过是些织布纺纱,种菜种种稻喂养家畜家禽的事。
不过,厨房的事也是家仆们包干净的。但有一件事,除了弥家自己的至亲血脉,决不允许外人碰,哪怕是嫁进来的媳妇也不行。
弥芥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跟着哥哥被带进那个泛着光的山涧时的震撼。
脚下是流水潺潺的小溪,两边的石头上、石缝里都放着各色的优质珍珠。蕨类植物翠翠嫩嫩,阳光从头顶洒下来,让一切美得不可方物。
那些珍珠后面爬着色泽鲜亮的小虫子,除了三月以内的幼虫,成虫都是分给不同的人饲养。
每一个弥芥的驱魔师,每隔三年都会分到一对新的传声虫。
当然,从他们开始学习驱魔术的时候就能分配到这种可爱又好玩的小妖怪了。弥陌就有一对。
虽然弥芥还不到分给传声虫的年纪,但他还是想给妹妹看看自己的那对虫子。
没错,弥芥进来其实是不被允许的。弥陌找由头支开了看门的妖怪,偷偷带着她进了后花园里的山涧。
弥陌还贴心的为她准备了可以装下传声虫的干贝壳。
兄妹两个一个拿着一块干贝壳,里面各有一只虫子,然后躲在小溪的石头后面、或者是山石下方玩得不亦乐乎。
弥芥白白胖胖的手臂上还留着昨晚被藤条抽出来的青痕,但她此时却笑得像个幸福的娃娃。
其实,在她自己的意识里,和哥哥在一起的时候就是最幸福的了。
哥哥脸上的笑容是她不曾在家里的任何一个人脸上看到的,包括平日里虽然威严,但还是在人后对哥哥流露出和蔼表情的爷爷。
至于父亲,就更不肯能给她笑脸。
她出生的那一天,他的妻子、也就是弥芥的娘亲当场死亡。随后,弥芥被丢给家里的奶娘,直到五岁才见到自己的爹。
好在比她大四岁的哥哥常常跑来看她,不是带一个小手鼓,就是带一只布偶。
偶尔还有糖人、叶子折成的蚂蚱、木螳螂,竹蜻蜓……凡是他能得到的,都往她这里送。
可她宁愿不要见到自己的爹。
那个从她出生开始就整个消失不见的男人一身风霜回来后,就从爷爷手里拿过了掌家之权。
不过他最常做的却不是用心打理弥家,或者是去伏妖监中光宗耀祖。
这个满脸胡茬的男人从弥芥五岁生日那天出现在她面前开始,她就失去了本就不多的“好日子”。
那天,大学纷飞。
哥哥特意早早完成了课业和修炼,亲手给她煮了长寿面,还加了鸡汤、鸡腿和她最爱吃的肉虾端过来。
他前脚刚到,男人随后就来了。
弥陌满心欢喜的给弥芥介绍,说这就是他们两个人的父亲。还催着不知所措的弥芥唤这个男人“爹爹”。
但她还没来得及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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