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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可期-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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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心情复杂
一个处男面对喜欢的人尚且会脸红心跳不知所措，更何况是面对自己从前对象的穆珂鸣，此刻的心情比处男放松不到哪里去。
烟在指缝中缓缓燃成灰烬，穆珂鸣也不知道点来做什么，他一口没吸，全当作弹烟灰的消遣。
他弹一下，就故作不经意地往卧室偏头一次，目光落在弯腰收拾他带来的西装的林未身上。说是身上还不太具体，更具体的是落在腰上。
他在以前就很喜欢林未的腰，看起来虽细但不孱弱，他们以前做的时候，把林未翻过身去，可以看到两枚浅浅的腰窝。
穆珂鸣看得眼睛一热，没反应过来林未察觉到什么似的，慢慢转过身与他视线一对，气氛蓦地又尴尬了起来。
穆珂鸣掩着嘴咳了一声，表情十分地不自然：“记得熨好衣服。”
“好。”说完，林未回身对着没有丝毫褶皱的西装沉默片刻，最终还是决定熨一次。
穆珂鸣扶着额头，还在发愁今夜该怎么度过的时候，顾桓的电话过来了。
“哈哈哈哈哈哈！你也有今天！”顾桓十分不给面子，开局嘲讽，“我安排这待遇不错吧？”
“呵。”穆珂鸣冷冷道，“等我回去。”
“等你回来就等你回来，谁怕谁啊！”顾桓忍笑道，“我算是明白了一句话，身前哪管身后事，浪得几日是几日哈哈哈！”
穆珂鸣把电话挂了，扶着阳台栏杆闭起眼做了个深呼吸。
“穆总。”
穆珂鸣这深呼吸差些岔了气，蹙着眉回身看林未，语气带着不自知的不耐烦：“什么事？”
这一眼把林未看得浑身发毛，有种被自家老板瞪的错觉。
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紧张得咽了口唾沫，手里拿着小本本，翻过一页，而后抬头学着顾桓和魏泽教过他的语气，尽量平淡地对穆珂鸣说：“今天晚上八点，您要和亿峰副总在饭店见面洽谈合同的相关事宜。现在是下午三点，穆总您可以先休息片刻，到时我再叫您。”
“嗯。”穆珂鸣只应了这一声，进了卧室砰地把门关上，动作迅速得像是在克制和逃避着什么。
穆珂鸣说是去休息，实则坐在床边发呆。
他的手肘顶在膝上，手撑着额头，身下是林未刚铺好的床。他摸了摸被单，也不知道是是不是幻觉，感受到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某个人的气息。
如同往常，林未和他隔了一面墙，却让他心中五味杂陈。
刚才他脑袋一热，竟然说让林未同他住在一起。
他不知道林未什么态度，反正他是忐忑不安的。可是一言既出就没有收回的道理，想着，穆珂鸣站起身目测了床的大小，满意地点了点头。
够大。
他用手压了压。
嗯，够软。
两个人睡应该会很舒服。
这一系列动作做完之后，穆珂鸣捂着心口，低声骂了自己一声“禽兽”。
在这样反复自我谴责又不由自主意淫中，穆珂鸣完成了自己的休息任务。
只是，他以为到了时间，林未却没有来叫他。
穆珂鸣从卧室出来时没看到林未的人影。一间商务套房也没多大，没一会穆珂鸣就确定了人不在套房里。
林未不见了，穆珂鸣在客厅里来回踱步，告诉自己他可能只是随便出门逛逛去了，千万千万不要在意，手还是控制不住地拿起手机，拨了电话。
“嘟……嘟……嘟……”
穆珂鸣刚拨通电话，不知从哪个角落传来一阵震动声。
“……”穆珂鸣从沙发靠枕下扒出一台手机，瞧见上边显示着林未给自己的名字备注“穆老板”，颇觉得自己有些土大款的味道。
好嘛，人不见了，手机也没带。
穆珂鸣没多想，几乎是一瞬间就决定要出去找人。也是在开门的一瞬间，他看到林未正面对着门靠着墙面蹲着。
林未看到门开了，似乎眉目舒展开来，眼里亮着光，似乎有点开心。他手里托着个盒子站起身。
“你蹲在这干什么？”穆珂鸣扣着门把手，朝林未皱起眉，不自觉带了点情绪。
林未没想到穆珂鸣会生气，眸子里的光暗了下去，小声回答：“我、我把套间的密码忘了。”
“这儿有门铃，你可以叫我开门。”穆珂鸣的语气仍没有丝毫软和。
“您在休息，我没想打扰……”林未记着顾桓给他提过的醒——穆珂鸣的睡眠一直不好，所以在休息的时候千万不要打扰。他以为自己做对了，到头来似乎还是惹了老板生气，他垂着脑袋头越来越低。
林未所有的表情一直被穆珂鸣看在眼里，他的心揪着，不忍再语重一句，维持面上平静：“以后不需要顾及这些，进来吧。”
林未进门之后，把手上的东西轻放在穆珂鸣面前，小声说：“穆总，您先吃这个垫肚子。”
穆珂鸣这时才看明白，林未刚才一直托着的原来是一盒已经切好的新鲜水果。
穆珂鸣默默地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声混蛋。
晚上八点，穆珂鸣和林未准时赴约。到饭店门口时，前来接他们的是个气质特别的女人。
“您好穆总，我是林然。”女人妆容精致，一身定制的职业装尽显个性，笑时会露出两个与气质全然不相符的酒窝。
林然对穆珂鸣的问候表情不变短小精炼，转而对林未时，眉眼里的暧昧吓得林未浑身发颤。特别是林未与她握手时，女人的手指在他的手心轻轻搔了一下，林未瞬间头皮发麻，不知所措地挣了挣。
这一切都落在穆珂鸣的眼里。
女人在穆珂鸣吃人的眼神下仍是朝林未抛了个媚眼，而后轻笑声道：“真是好久不见，我亲爱的同桌。”
第10章 林然的回忆
林未像吃了一惊，一下子没确定林然究竟是不是在和他说话。直到林然回身领着他们往饭店里走的时候，他才听到穆珂鸣压低了声问自己：“你们认识？”
林未对林然没有丝毫的印象，却也不确定是不是出意外之前相识的人，他摇摇头，说：“我记不清了。”
穆珂鸣停了脚步，回头发现林未正低着头走路，苦恼的表情让眉头揪在了一起。穆珂鸣心中一阵说不出的心疼。他一直忍着没问林未在和他分手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把他第一眼起就当做小太阳的人祸害成现在这个整日小心谨慎的模样。
林未很少对他笑，穆珂鸣一想到这里就心里泛酸——林未就连对着顾桓和魏泽，笑的次数也比他这个老板要多。
下意识的，穆珂鸣开始认为，其实林未是不愿意与他共事的，更直白一些，林未是不大愿意见到他的。
或许再更残酷一些，林未其实是讨厌他的，而且在对他没有任何记忆的情况下。
可是又能怎样，穆珂鸣还是想对林未好一点。
意料之中，没好好看路的林未一下就撞上了穆珂鸣。林未眼底闪过慌乱，随即想要后退站好，却被穆珂鸣一把按回自己怀中，揉揉脑袋轻声说：“慌什么，我又不吃人。”
“嗯……”林未完全不敢动。
穆珂鸣揉他头发揉得尽兴，手心下的软发让他想到母亲养的那只英国长毛猫。他自认为已经差不多把人安抚好时，摸到了林未头上一条微微凸起的痕迹，还没摸清楚，怀里的林未忽然一挣扎把他给推开。
林未自己摸上穆珂鸣刚才摸到的地方，脸涨得通红，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
“我……”
穆珂鸣话还没说，久久没看到人跟上来的林然走了过来。偏头看看林未委屈的表情，又抬头看看穆珂鸣一脸的不知所措，还是非常不识时务地问了一句：“怎么了？”
“没事。”林未说完，抿着嘴唇揉揉眼睛，说，“穆总，走吧。”
穆珂鸣倒是听话，林未说走，腿就动了起来，走在前边让林然继续带路。
方才指尖的触感还在，那到底是什么穆珂鸣已经猜出了八九分。他虽然想问一问，但看林未的表情，却还是止住了问出口的欲望。
侍者推开门，林然站在门边请穆珂鸣和林未进去，亿峰的秦总立马站起身来快步走向穆珂鸣：“穆总啊，你好你好。”
“你好，秦总。”穆珂鸣仍旧话少。
“先前的合作都是由顾总……不是，是顾先生来和我们谈的，这次能见到穆总，可真是我们亿峰的荣幸。”秦总习惯了和顾桓接触时一来一往的商业互捧，对穆珂鸣也是下意识地惯用了这一套。秦总等了许久，穆珂鸣只回了一声“嗯”，没有丝毫谦虚的表现。
果真如业界中传的那样，穆珂鸣虽然年轻有为，但确实是让人难以亲近，一般需要对外的事宜都是顾桓在操持。
虽然穆珂鸣不大好相处，但给秦总的感觉却是十分舒服的。除去寒暄此类多余的事情，穆珂鸣一坐下来就开门见山地和秦总谈起了正事，菜还没上齐，双方直接就已经把合约修好并签字。
坐在一旁的林未只顾得上给穆珂鸣递笔，剩下的时间都是一脸的目瞪口呆。顾桓跟他说过，和穆珂鸣出差从来不用担心在工作上的任何事，只需要记得提醒对方休息、吃饭还有对合作对象不要过于冷淡，剩下的东西全交给穆珂鸣就好。
可林未还是紧张的，目光一直落在穆珂鸣身上，他不知道自己能帮得上什么忙，只能干看着。林然瞧着林未的表情，心里暗暗发笑，起身给林未倒了杯花果茶，趁机附在耳边低声道：“等结束我们去喝一杯叙叙旧？”
林然没给林未拒绝的机会，悄悄地眨了眨眼，坐回秦总的身边。
一直专心于工作的穆珂鸣没注意到林未和林然的小动作，当回身把签好的合同递给林未的时候，没看到林然又朝林未暧昧地笑了笑。
一顿饭吃得极其安静，穆珂鸣留下来已经是给足了秦总的面子，不到一个小时，秦总就以还有事情需要处理为由，让林然留下好好招待他们，自己赶忙溜了，一场尴尬的饭局终于迎来结局。
林然开车把穆珂鸣和林未送回酒店时，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无视了穆珂鸣，自顾自跟林未搭了话：“林未，我们可有好几年没见了。”
说着，林然抬眼从车镜内看到本来正低头看iPad的穆珂鸣微微抬了头，而林未则是一脸不知要说什么的表情。
林然收回目光继续道：“还记得高中那会老师总拿我和你的名字打趣，说我俩是‘防患于未然’组合，只要我俩同桌，我们班做什么总能拿第一。”
“是……是这样吗？”林未第一次从别人那听到关他从前记忆的事情。
林然的表情微变，随即恢复平静：“那当然，老师那时候多喜欢你。女生们虽然没说，但有不少都是很喜欢你的。不过嘛……”
“不过什么。”这回是穆珂鸣表情冷冷地出了声。
林然笑了声，说：“不过那时候林未总喜欢往高三那边跑。高一那会儿女生们再怎么想和林未培养感情也是很艰难的吧。”
穆珂鸣表情微动，余光瞥见林未的一脸茫然。
第11章 还是林然
林未还想多听些自己以前的事，可林然偏要吊着他的胃口，从前的事情都是点到为止提了一提，却没怎么详细。
大多时候都是林然在说，穆珂鸣时不时会搭进一两句极短的话，林未在一旁什么也不知道，呆呆愣愣的倒像是个不怎么相干的人。
林然把他们俩送到酒店的时候，顺口和穆珂鸣提了句酒店的泳池还不错，等俩人进了酒店，林然拿出手机给一个人发了条信息：“顾总，您老人家吩咐我做的事我可都完成了。”而发完后又给林未发了个地址。
车子刚往前动了几米，林然手机响了起来，她手指动了动点了免提。
“见到穆珂鸣有没有被吓到？”顾桓声音带笑一出，满是打趣的语气。
林然已经习惯顾桓这个模样，说：“吓到倒是没有，不过没想到在穆总身边看到了一个熟人。”
“林未？你认识？”
“他是我高中同学啊，”林然补充道，“还是我同桌，不过我总觉得他现在有点奇怪。”
“哪儿奇怪了？”
林然说：“我跟他提以前的事，他好像一点也不记得，反倒是穆总和我聊了两句。”虽然那一两句只是几个字。
顾桓听了，愣了数秒没出声，在林然以为他没在听电话的时候，从那头传来了一声低喃自语：“原来是这样。”
回到套间，穆珂鸣进卧室拿了东西，对林未丢下一句“早点休息”后，自己则像有意躲着对方似的出了门。
时间太尴尬，林未在这个时间可能需要洗澡，穆珂鸣觉得自己还是需要避一避，一个人去了酒店游泳池。
室内泳池来的人少，穆珂鸣来回游了几圈，又在躺椅上坐了半个小时，觉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收拾东西回了套间。
进了门，套间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穆珂鸣从玄关走到客厅又转到房间和浴室，连林未的半个人影都没见着。
“又去准备吃的了？”穆珂鸣想着，有七八分的确定。他拿上衣服进浴室冲了澡，出来时还是没见着林未。
见识过白天时林未的记性，穆珂鸣叹了声气，把玄关的门开了个缝，自己则坐在客厅开了身旁的那盏浅黄的落地灯，打开电脑处理顾桓给他传来的文件。
“林小姐，您好。”林未没有找到拒绝同林然私下见面的机会，思来想去还是前来赴了约。
林然选了见面的地点是间咖啡厅，灯光昏暗，空气中漫着咖啡特有的醇香和浇在松饼上蜂蜜的甜腻的味道。
林然一手撑着下巴，懒懒搅着咖啡，见到林未走近的时候也没有起身，只是笑得灿烂：“来啦，老同学。”
林未对她这声老同学不知道做何反应，应了声后坐到林然面前的位置上。
林然大喇喇地平翘着二郎腿，喝了口咖啡，说：“你真的和以前一模一样，一点都没变。这么多年没见，我可是第一眼就认出你了。不过，我记着你当时和我说过想走学术路子的，怎么给穆珂鸣当助理去了？”
“是这样……的吗？”林未听林然这么一通话，有些懵，他看到林然察觉到他的迟疑时愣住了，老实道，“抱歉，以前的事情我记不大清了。”
林然说林未和以前一模一样的这些话不全然是客套，从外表来说确实是这样，可有什么还是不同的。林然说不清楚林未和以前究竟有哪里不同，如果真的要认真说，林然只能说，林未的眼中失去从前她所认识的那个人眼中的光彩。
林未是她在高中时期难得放在心上的异性。
她还记得第一次见着林未的情形。那是他们作为新生入学的开学典礼，林未作为新生代表上台发言，一件普通的白色校服衬衫衬得他的面容白皙精致，站在台上笑着时眼里的光犹如闪着的星。
她已经没有心思再注意林未之后上台是谁。
林未是林然来市高认识的第一个同学，巧合一般，她和他的名字只有一字之差，命中注定似的，班主任把他们安排坐在一块成为同桌，这么一坐就是快三年的时光。
她对林未的事情仍然记忆犹新，白衣少年常常一放学就没了人影，这个情况持续了高一的一整年时间。之后，林未课余时间也极少和其他同学说话，大多时间都是坐在座位摊开一本林然看不懂的书认真地读。
明明是一个离自己近的不能再近的人，林然却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看透过林未。
其实林然也说不明白自己对林未到底是个什么想法，这么一重逢之后也没了青春时期的那种悸动。
或许是她自己长大了，又或许是因为林未被现实的绝望拉下神坛后的卑微让她再无仰视的欲望。一旦落于凡尘，那所谓与生俱来的光芒便难寻踪迹。
一个晚上，林然和林未说了很多，关于高中，关于他突然地消失，关于她眼中的他。
林然问他退学的原因时，林未垂着眼沉默了很久，林然看到了他的睫毛微颤，似乎在回忆什么。
“家人说我做了错事，偷偷跑出去时出了车祸。”林未小声说着，林然看不到他的表情，心中一阵酸涩。她不知道怎么开口安慰，轻搅着咖啡。
林未抬起头时，眼角发红却带着笑，他轻轻用食指敲了敲脑袋，声音轻轻的：“海马体受损，做手术的时候手术失败了，造成记忆力下降以及……以及部分记忆缺失。”
搅拌勺碰到咖啡杯壁时发出一声脆响，林然的眼眶瞬间红了，她看着林未强装释然的表情，情绪压抑到极点，身体微微颤抖。
“所以你没有去Z大。”林然的声音哽着，“我拼了命考上Z大，我去找你了，可我找不到，他们说那里没有你。”
听了林然的话，林未愣住了，自嘲笑着说：“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考上Z大。”
“悲观”、“迟钝”，林然从未料到这样的词语会用在林未身上，仿佛他已经习惯被轻视，习惯看低自己，习惯用笑来掩饰心中的低落。
林然不知道这算是可笑还是可悲。
“不，不是的。”她将手覆在林未的手背，声音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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