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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农大魔师-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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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讲究节俭的时代,又是一个新旧交替的时期,一些旧习俗仍然保留着,而一些新时代新用语也开始被运用。当时人们过年见面第一句话还是“恭喜”,而一些有工作的人有文化的人见面则说“新年好”。
前些年过春节的时候,登门拜年、拱手作揖、“恭喜发财”等等,渐渐的被单位团拜、点头致意和“过年好”所替代。
所以才有了妮儿听到的不伦不类的拜年方式。
而姚爷爷和姚奶奶看着他们俩道,“今年,我们这俩老家伙,也拜托你们了。也祝你们过年好。”
然后是三大娘自己也代表着他们当家的,一起向爷爷奶奶拜年,口中的说辞一样一样的。
接着是姑姑和姑父两口子,才轮到姚长海两口子。
最后才是小辈们,他们嘴里说着新年好,祝爷爷奶奶身体健康,这一回小家伙可就有压岁钱可拿了,然后从爷爷、奶奶手里领压岁钱,一般是一角或二角。
当然十六岁以上的孩子就没有这种待遇了。
拿到压岁钱的孩子,别提心儿里有多美了,其实也就美上一会儿,很快就被家长以各种名义上缴‘国库’了。
“哦!不能忘了咱们的妮儿。”姚奶奶说着压了两角钱塞在她的小手里,“这可是爷爷给哦!”
“娘,她还小呢!”连幼梅赶紧说道。
“就是小才给呢!你们想要我还不给呢!”姚爷爷笑道。“对了,把我给妮儿准备的礼物拿过来。”
姚博远笑着道,“我来拿!”转身出了房间,再回来时,手里抱着大物件放在了地上。
这个摇篮由竹篾编成、架子是杉木做成,总重60多斤,三、四岁的小孩儿躺进去也没问题,老人家打磨的非常光滑,就怕竹刺扎着孩子了。
一边竹编凸起,像个大大的兜帽,等到夏天搭上一块儿透气的布料,自然是个蚊帐,不受蚊虫叮咬。
比起现代化儿童床的豪华与松软,竹篾摇篮显得粗陋、生硬,但这可是老人家亲手编的,千金不换的。
第37章 祠堂祭祀
全家人都喜欢的看着这个竹摇篮。
“爹!您这十几天,就编的这个啊!”姚长海摸了把鼻子道,把眼中的泪意给逼了回去。
“没出息,不就是竹编的摇篮吗?”姚爷爷笑骂道。“怎么样!不错吧!我曾经见南方卖过,咱买不起,还做不起啊!其实很简单的。”
“谢谢,爹!”连幼梅无法表达心中的意思,只能最简单的一句谢谢。
“谢啥子,俺给俺孙女编的。”姚爷爷笑着说道,脸上尽是慈祥地笑意。
“来……妮儿正好醒了,咱家妮儿试试爷爷编的摇篮。”姚奶奶先拿着小褥子铺在摇篮里,然后又裹着妮儿放进去,轻轻摇晃。
“真是好耶!老头子,你说是吧。”姚奶奶笑道。
“咱爹的手艺没的说。”姚长青说道。“什么看一遍,就会编了。”
“怎么羡慕啊!倒退三十多年,爹也编给你一个!”姚爷爷开玩笑道。“咱家长青也悠悠。”
“爹……”姚长青跺着脚不依道。
田胜利蹲下笑眯眯地说道,“嘿嘿……今儿就数咱妮儿最美了。”他伸出食指,拉拉妮儿的小手,“爷爷编的竹摇篮,好不好啊!”
“长青,你看她的手好小,妮儿胖嘟嘟的好可爱哟!”田胜利头也不抬地笑着问姚长青道。
“是嘛!”姚长青有气无力地说道,头偏向了窗外。
“呵呵……”姚爷爷和姚奶奶相视一眼,立即起身道,“老伴啊!天差不多快亮了,咱俩该去五叔公那里了。顺便出去转转,闻闻春天的风。溜达着也该到祠堂外集合了。”然后又对着小辈们儿道,“你们也别误了时辰。”
“知道了,爹!”
“是!爷爷。”
连幼梅笑着问道,“爹,这时候出去看啥景致啊!”
“啥景致,去年是金蛇狂舞,今年就是万马奔腾的景致呗!”姚爷爷穿着衣服笑着说道。
“爹!您老可真幽默。”连幼梅也不得不赞叹道,这回答可真是绝了。
跟在老人们身后,姚家几乎是全家出动,去了祠堂。只留有还在坐月子的连幼梅和妮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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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儿这一次,总算看全了姚家人的真容了。躺在炕上的妮儿打开天眼看到,典型的农家人,风吹日晒的,皮肤晒的一个比一个黑。一个比一个粗糙,一看就是劳动人民,扑面而来浓浓的乡土气息。
两位老人干瘦的脸上布满了象沟壑,又如车辙似的皱纹,深陷的眼睛露出了岁月沉淀下来的智慧的光芒,慈爱地看着众小辈儿,从内心迸发出的精、气、神,是不比年轻人逊色的朝气与活力。
枯树皮似的双手,坚韧顽强地打造着平实的生活,为小辈们儿遮风避雨。
对生活充满了热情,是一种积极向上的人生态度,应该说姚家人都是这般生活态度,始终都笑容满面。
姚家的父辈明显身高不如孙子辈,只是一般的个头,生活的重压下,他们也高不起来。而孙子辈,都是瘦高个,不过瘦得像麻杆。
也是这艰苦的年代,你也挑不出一个胖子来。啃着没有多少油水的粗粮,还干着重体力活,想胖也胖不起来啊!
姚家人虽然黑了点儿,但都遗传了父辈的一副天生的正直的好人脸,也就是五官端正,浓眉大眼,浓眉大眼的相貌总是让人第一眼就留下亲近的好印象。
唯一的两个女孩儿也是样貌精致,只一点还是黑了点儿。
有道是一白遮三丑,虽然五官立体,精致,但由于晒的黑,还是稍稍打了折扣。
不过这水润清澈地双眸闪着的淳朴、善良、嘴角噙着乐观、开朗的笑容,精力永远是那么的旺盛。
姚爷爷的房间也是那么的简朴,占据了半间房的暖炕,厚厚的石壁上是刷着桐油的木格子窗。窗户的四周糊着泛黄的报纸,只留有中间一小块儿是嵌着玻璃。
木制双龙脸盆架,摞起来两个的樟木箱子上,放着带罩世纪座钟,旁边是绿色铁皮网状暖瓶,能看见里面银色闪闪发光的暖壶胆。墙角竖着一个炕桌。
竹编的两张老圈椅子,分别放在一台罩着蓝底印花布的缝纫机两旁。
炕头柜上,放着一个白色石膏**的半身像,单色白瓷。下面还有一个红色的底座,底座上三朵大大的向日葵,期间夹杂着绿叶,上面刻有一个黑色的‘忠’字。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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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是吉祥的日子,普天同庆,喜气洋洋。
国人有慎终追远的传统,过节总不会忘记祭拜死去的先人,春节也不例外。
春节时必须祭祖,缅怀自己的祖先,激励后人。但因各地习俗不一,所以有的地方在年夜饭之前祭拜;有的地方在除夕夜子时前后祭拜;有的地方在初一早上开家门前祭拜;还有的地方初一在家里祭拜之后,还要去祠堂祭祖。
大约8点,姚湾村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相携一道;到了祠堂。
祠堂的香案上已经摆好了祭祀的祭品。
古时天子以牛、羊、豕作为祭品,对于一般的家庭来说,自然不免有力不从心之虞。故而,后世的民间祭祀,也有以鸡、鱼、猪等充充作三牲来用的。
鲁迅在小说《祝福》中也曾经描述女佣们准备祝福祭神的牲醴时说:“杀鸡,宰鹅,头猪肉,用心细细的洗。”这里鸡、鹅等一些其他小动物也用上了。
不过姚湾村大队饲养的牲畜早就支援国家建设了,所以祭品都是用蒸的大馒头,馒头捏成鸡、鱼、猪的形状。
祠堂里,村里的男人们按照辈分的大小排排站,目前来说姚湾村辈分最高的是五叔公,他站在最前面领着男人们向祖宗神位跪拜叩头、烧香。
跪拜完毕后,头发已经花白的五叔公念叨着朴实的祭文:
今天在这个祥和喜庆的日子。
我们向上天的先人们祈求平安的日子。
你们的子孙会承接先人的遗愿……告慰先祖,永赐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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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怕……别怕……是祠堂内放鞭炮,奶奶们在打腰鼓呢!”连幼梅抱着妮儿,轻轻拍道。
“真是的,都解放了,妇女能顶半边天了,女人们依然不能进祠堂祭拜……”连幼梅噘着嘴道,语气可是非常怨念,“这好似春雷的腰鼓声,说不定就是女人们的抗议。呵呵……说笑呢!”
妮儿打开天眼望去,祠堂的青石板铺就的空地上,打腰鼓的女人们多是奶奶级或者妈妈级的。
真如苏轼在诗中也说:“腰鼓百面如春雷。”
众鼓手在头路鼓子的指挥下,精神振奋,狂跳起舞。场中只见鼓槌挥舞,彩绸似虹,鼓声如雷,震撼大地。奔放的情绪,强烈的气氛,上百人齐齐挥舞,令人神情激动,赞叹不已。给以巨大的鼓舞和一股勇往直前的激励。
这时候温婉、慈爱的奶奶们,妈妈们,敲打出不输于男人的粗狂和豪迈。
奶奶们表演轻松愉快、潇洒活泼、动律较小、没有较大的跳跃动作,属于较为文气的一种腰鼓。
就算文气,可打腰鼓的花样,少说也有二十来种,如“仙鹤展翅”、“大海翻滚”、“金鸡独立”、“上山打虎”等等。
而这脸上喜悦的心情一点儿都不做假。
毕竟是奶奶级的,这要是跳跃,旋转闪着腰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这鼓声停下,这祭祖仪式才算完毕。
行跪拜、颂祭文、放鞭炮,打腰鼓,仪式虽然简单;络绎不绝的人们却是一脸的虔诚;作为一种乡村的传统仪式;之所以一直传承下来;凸现的不正是传统文化本身包含的凝聚的功能。
不论是在家祭祖,还是祠堂祭祀目的都一样;就是要凝聚人心。国人通过祭祀活动,追忆先祖,传承孝道,涵养德性,在对生命表示敬畏的同时,表达报本感恩之情,抒发弘道扬善之志。
祭祀后马上举行分享祭品礼仪,每人就一口馒头,多了也没有。
从祠堂出来,年老的长辈们各自回家,等着晚辈们来拜年呢。
由于全村人同姓居多;一路上;见到的无非是叔伯兄弟嫂婶等等;笑语盈盈;招呼不停;见了老人孩子;赶紧递个利是送上几句祝福;互相问候一番。还有同学或友好年前建了新房的、刚结婚不久的、生了小孩的;都会在稍后去探访;问问近况;寒喧一番。
姚家在村里的人缘很好,所以这一出去,几乎是快到晌午了才陆陆续续地回来。
姚爷爷和姚奶奶早早的回来了,因为来拜年的人也不少。
也是快到中午了,才没有人来了。
一上午家里就热热闹闹的,喧嚣不止。
妮儿躺在炕上今儿总算把姚家人给认全了,人可真多。
由于用天眼过度,累的不轻,迷迷瞪瞪的。
不过这年味儿可带着浓郁地乡土气息。
早早回来的大娘和三大娘麻溜的做饭,主妇们也是挖空心思,用大白菜变出的花样差不多能摆一个白菜席:芥末白菜墩、菜心拌凉菜、五香辣白菜、腌白菜、醋熘白菜、炒酸菜或炖酸菜、油泼梅干菜等。
吃的是三合面的馒头,普通的白面、棒子面、小米面的一种混合所蒸的。
口感比纯面粉的要粗糙不少,但要比棒子大渣面,要细腻多,起码不拉嗓子。
吃完午餐,收拾停当后,长辈们都歇着,忙活了几天,就为了这两天。
第38章 妯娌闲聊
吃完白菜席,年轻人精力旺盛,早就呼朋唤友出去玩儿了。
背上保护的锃亮的猎枪,去青兰山转转,说不定能逮到野鸡、野兔什么的,给家里人加餐,这其中就包括姚长海叔侄几个。
女孩子就简单了,凑到一起,盘腿坐在炕上,品评一下谁的衣服,说着家长里短,总之才不去户外,傻乎乎的挨冻。
长辈们或者睡觉,昨晚上熬了半夜,早就困了。这一睡就睡到半下午,陆陆续续地起来,连幼梅刚刚从热乎乎的被窝里爬出来,伸了个懒腰,“这一觉睡的真香,看着放在樟木箱子上的摇篮,一脸的轻笑道,“你可真幸福,爷爷对你多好啊!还给你编了摇篮。”她手指轻抚着她的脸蛋儿温柔地说道,“妮儿,你可是生在福窝里了。”
“他小婶,他小婶……醒了么?”大娘在门前轻喊道。
“大嫂,进来吧!我起了。”连幼梅也喊道。
大娘推开半掩的房门,掀开帘子进了里间。
“大嫂也睡醒了。”连幼梅腾了一下炕,好让她坐上来。
“是啊!睡的都忘了时间了。”大娘脱了鞋,盘腿坐在炕上。
大娘拿着放在炕尾的针线笸箩,看着纳的一半的鞋底儿,一看就是给小叔子做的,当即就纳了起来。
这手里没个东西,总觉得没着没落的,这活计简直就是长在身上似的,没事就纳鞋底。
她的手艺,没的说,所以连幼梅没有阻止,大嫂这事无事不登三宝殿,肯定有话说。
果然纳了两针后,大娘抬眼问道,“他小婶,秀芹那丫头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连幼梅被她突入起来的问题,问的一愣,“是殷秀芹,是十里村的殷秀芹吗?”
“对,就是她。”大娘点点头道。
还挺知名的,一说秀芹,大家都说十里村的。只是这名声除了能干就……
“那姑娘很能干。”连幼梅不知道她为何这么问,所以给了一个保守的答案,不过也是事实。“大嫂你问她干什么?咱们两家没什么来往吧!”
于是大娘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尤其是今儿早上博远说的那段让她震惊的话。
“呵呵……大嫂,你可真是幸福,博远真是个好儿子耶!能为你这么着想。”连幼梅笑弯了腰。
“你还笑,我都快愁死了。”大娘紧皱着双眉,“你说这孩子,咋有这荒唐的想法呢!俺没有流露出不满啊!”
“大嫂,这世上能有一个理解你的儿子,真好,是吧!这是替你抱屈呢!”连幼梅笑道。
大娘哂笑道,“这有啥好抱屈的,咱爹娘已经很开明了,你去看看同村的婆媳,有几个这样的。”她接着理所当然地说道,“再说了相夫教子,赡养老人本身不就是俺们的责任吗?把这个家变成温馨的鸟巢,让男人可以放心的在外干活。不就是儿媳妇该做的,女人不都是这么过来的。”
连幼梅倾身上前,手肘碰碰她的胳膊,朝她眨眨眼,小声嘀咕道:“大嫂,说真的听见博远这些话,你心里是不是特舒坦,如喝了酒一样,飘悠悠,醉醺醺的。”
大娘被她的媚色晃得一愣,难怪小叔子被她迷得三迷五道的,自己也被她晃了心神。
“他小婶,说什么呢你!”大娘嘴上说道。
“行了,从你的脸上我看出来了,眉眼都着笑意。”连幼梅又坐了回去道。“言归正传,秀芹那姑娘,不错,就是摊上那样的后妈,可惜了。这要是做亲家……”
言外之意很明白,“这结婚可不是两个人的事,结的是两姓之好……”她话锋一转又道,“不过呢!这事事岂能尽如人意,要不是有这样的家庭,她也不会事事好强拔尖,跟个男人似的。”
“你说的也是!要说她个人条件真没得说,样样都拿的出手。”大娘叹了口气道,“这事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还有博远爹和咱爹呢!咱家长孙媳妇儿,他们也得满意才行。”
妮儿听着她们妯娌俩的对话,那个叫博远的家伙还真是以实际出发,娶媳妇儿就是要娶能干的。
唉……女人啊!多数女人婚后都被逼成带薪免费保姆了,没工作被人骂寄生虫,忙于工作无法相夫教子被骂不配做母亲,自古这女人就是个下人的命,除非你有钱家境好,家人能保护你不受这委曲,指望老公可能吗?除非你是娘娘命,老公真的看不得你受苦受累,找到这种男人真的和中奖差不多。一个字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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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院子里传来姚夏穗的声音。
“俺在你小婶儿屋里呢!”大娘喊完话赶紧捂住了嘴,眼神飘向妮儿那边。
“没关系,她已经醒了。”连幼梅笑道。
她掀开被子,摸了下尿布还没有湿,迅速地抱起了孩子下了炕,坐在炕尾的小凳子上,让妮儿竖着半躺在她的双腿上,腿叉开一些。
“他小婶,你这是干啥?”大娘看着她奇怪的举动好奇地问道。
“把尿!”连幼梅头也不抬地回道。
“俺没听错吧!这么小的孩子把尿。”大娘掩嘴笑道,“俺们的孩子可都是……”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哗哗的声音……“真的尿了。”
这句话说完,就听见噗噗……“这还又拉了。”
“今儿可算是长见识了。”大娘拍着膝盖说道,“不过这要是把不好,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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