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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快以至于卡斯特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他的妻子就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他用最后的理智想要去保护儿子，但是肩膀和腹部相继传来的撕裂般的剧痛让他训练有素的双腿慢了好几拍。他倒在地上，树林里潮湿的泥土味冲进肺里，他咳嗽着，泥土味就变为了血腥味，他的眼睛开始看不清东西，他想要站起来，但是腿却不听使唤，然后，他耳边儿子的哭声伴随着枪响戛然而止。
卡斯特被自己的噩梦惊醒。他多希望这全都是噩梦，全都是……梦而已。然而腹部和肩膀处传来的剧痛和耳边传来的医院维生设施传来的嘀嘀声让他意识到这全都不是梦。全都不是。他知道自己好像醒来了，但他不想醒来，不想看着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来告诉自己，自己的妻儿全都死了，不想听他们说‘我们会找到凶手的’，不想看到旁人那怜悯的眼神。
不。现在不是丧失斗志的时候，弗兰克卡斯特。你还有事情要做。还有一群杀死你妻儿的混蛋等着你去制裁。醒来吧，现在就醒来，离开这该死的医院，不要做病怏怏的失败者，你要亲自让他们付出代价，亲手将他们送往地狱！卡斯特的脑中出现了这样的声音，于是他睁开了眼睛，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但是身上插着的各种塑料管和疼痛感让他挣扎了半天都没成功。
“啊！卡斯特先生！”
“……？”
卡斯特听到了女性的声音。有那么一瞬间他还以为是自己的妻子，但他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妻子已经不在了，而且……她也不会称呼自己‘卡斯特先生’吧？
“你还不能起来！卡斯特先生！啊！护士！阿历克斯快帮忙啦！！”碧儿也不知道应该怎么阻止想要马上从床上跳起来的卡斯特，本来以为他在被通缉中，但等到皮姆博士过来之后才确认到并没有那么回事，现在弗兰克卡斯特还只是个荣誉的退伍军人而已，这样就省事多了，于是就把他送到了医院里。
“你是……你是谁？”卡斯特确认自己并不认识眼前这姑娘，他这么问着，但是干涩的喉咙和仍然很模糊的意识让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发出了声音。
“先生！请您冷静一下！不要随便拔管子！”
耳边的声音换成了另一个女性，卡斯特定眼一看，几个护士小姐正在全力按住自己：“先生！请您躺下！！”
身边维生仪器的嘀嘀声越发刺耳，卡斯特全身的力气似乎都一下就被这难听的声响抽空了，他被护士小姐们重新按回了床上，他感觉到自己的伤口在隐隐作痛，管子□□自己的血管，针头在皮肤下来回穿洞传来难以忍受的刺痛，腹部就好像着了火一样发烫并且稍微动一下，就会带动肩膀处的痛感让自己冒一身冷汗。然而这一切，这一切痛苦都无法掩盖从他胸口传来的钝痛。自己的心……已经碎了吧。已经……死掉了吧。卡斯特多希望自己现在就停止了呼吸，他模糊的视线中，好像出现了一位黑色羽翼的女性——
“你是……天使吗？”卡斯特这么问着，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在说话。
“……”那女性没有回答，她对着卡斯特露出了慈善的笑容，说道，“你准备好了吗？”
“你是……死神啊……”卡斯特好像明白了似的，他说，“我想说……是的。但……”
“……我明白了。”女性没有介意，她仍然慈善的笑着，渐渐远离了卡斯特的病床，“等你准备好的时候，就再呼唤我吧。”
卡斯特闭上了眼睛，还没有准备好，还不够，还不能就这么死掉。自己还有事情要做。等到我下次再呼唤你的时候，死神，你要带走的，将不是我的生命。

“什么！？被通缉了？！”碧儿惊讶的看着眼前的皮姆博士，为什么这么快就被通缉了？！刚刚不是还没事的吗！
“嗯……似乎是最近一起抢劫杀人案的嫌犯。”皮姆博士微微皱着眉，他说，“我们是不是，应该报警啊，道恩小姐？”
“……我也……”我也不知道啊！！罚叔你啊……一开始就惹上什么事了呢？完全不按照剧本来，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了啊！！碧儿在那儿思考了半天，然后说，“不如我们就偷偷的离开好了……”
“不太好吧？道恩小姐……话说，你知道这个人是谁吗？”皮姆博士试探性的说，“就像是……你知道我们是谁一样？”
“嗯……大概是差不多吧。但是我也并不是知道所有事情啊。”比如现在是什么情况，就完全搞不清楚。本来图灵船长说出来的时候，碧儿还以为是很简单的按照剧本来的事件，结果从一开始就完全脱离了原先的剧本，话说史塔克先生现在还好吧……他不会已经死了吧……对不起，史塔克先生，都是我的错……但请你千万不要死啊！！不不，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罚叔的事才是当务之急吧！碧儿想了半天，果然现在还是要先搞清楚状况，比如那个抢劫杀人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皮姆博士，那个抢劫杀人案，是怎么回事？”
“那个啊……新闻和报纸上都在报道中央公园的枪击案，那个案件也的确很少提及呢。”皮姆博士回答说，“似乎是很普通的抢劫然后杀人的案件，凶手在抢劫过路边的商铺之后，又抢了受害者的车逃走。并且开枪杀死了受害者……”
“这样啊……”似乎的确是很普通的抢劫杀人案，但为什么这个流程，听上去有些熟悉呢？碧儿正想着，皮姆博士接下来的话就引起了她的注意——
“受害者的名字似乎是……嗯……帕克？真可怜啊，似乎家里还有妻子和孩子，就这么……”
“等等……你是说，帕克？！”
“嗯，怎么了？道恩小姐认识吗？”
“本帕克……吗？”碧儿将心中的名字小心的说了出来。
“啊！对，就是这个名字。道恩小姐你是在新闻中看到的？”
不！！不可能！！！本叔死了吗？！！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在现在！！为什么杀死本叔的凶手嫌疑人会是罚叔！！这到底是什么展开啊？！！碧儿抱住了头，本来还想着如果可能的话，本着爱护小蜘蛛的原则，可以在本叔被杀之前采取措施，但没想到，自从强尼出现之后，其他超级英雄们都迫不及待的冒了出来，根本就来不及啊……现在，惩罚者弗兰克卡斯特居然成为了杀死蜘蛛侠彼得帕克叔叔的嫌疑人？！虽说罚叔杀人无数，但本叔？！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啊！！！
“我想你们不用再纠结要不要报警的问题了。”这会儿一直在旁边发呆的阿历克斯看着走廊的对面，这么打断了碧儿和皮姆博士的心理活动，“还挺能干的嘛……这里的警察。”
哇！是卡特姐和麦克泰勒！这种组合……碧儿顺着阿历克斯的目光看过去，结果就看到这样强势的‘警官组合’，不管凶手到底是谁，他估计都难逃法网了……当然，亲爱的罚叔卡斯特先生也要倒霉了。但如果连卡特姐和麦克老大都认为罚叔是嫌疑人的话，那就说明至少应该是有足够的证据这么证明了吧，难道说……难道说罚叔他真的……
碧儿又回过头去，透过病房的玻璃窗看着躺在床上没有意识的卡斯特，脑海中出现了小蜘蛛的脸：“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啦！！！”






第39章　逆转吧！什么才是真相？！
“卡斯特先生，我希望你能……更加配合一些。”麦克微微皱着眉，看着病床上躺着的男人，他说，“在枪击案发生之后，你为什么离开现场？”
“我不知道。”卡斯特又重复了一遍之前的答案。他的确不太清楚自己为什么要离开，只是下意识的就爬了起来，然后就一直走，走出了那惨案发生的地方。他不记得当时自己在想什么了，那应该是一个坚定的想法，以至于让身负重伤的自己有能力走那么远的路。但卡斯特想不起来，至少现在他没想起来。
“好吧，那么……”麦克放弃了似的摇摇头，然后从手中的文件夹里拿出了一张照片展示给卡斯特看，“你认识这个人吗？”
卡斯特看着照片上的男人，年纪比自己大一些，头发花白，戴着一个圆片眼睛，看着镜头慈善的微笑。看上去是个好人，但是卡斯特从没见过他：“不。不认识。”
“他的名字叫本帕克。你有印象吗？”
“没有……从没听说过。”
这也在预料之中。麦克挑起眉毛来，就算卡斯特说的是真话，这也不奇怪。帕克的谋杀案应该是临时起意才发生的。不认识也正常。于是麦克又拿出了另一张照片，那是一辆老式轿车的照片：“这辆车，你见过吗？”
“……”卡斯特看着那辆车的照片，他本想再说出‘没见过’这样的话，但句子却卡在了喉咙中没有发出。因为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了几个片段，眼前这辆浅蓝色的老式轿车闪现在脑中，掺杂着男性的叫喊，枪声，血迹……然后卡斯特想起了刚刚照片里的那个男人，他看到那个男人倒在血泊里，而自己跪在那个男人身边，身上也全都是血，他不知道那是自己的血还是那个男人的血，“……我……我不知道。”卡斯特闭上了眼睛，他记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知道？不是没见过吗？”
“我记不清了……”卡斯特如实说着，“你叫……你叫泰勒，对吧？泰勒警官。如果你有证据，就逮捕我吧。我不知道我都做了什么。”
“我的确有证据。”麦克没想到卡斯特会说这样的话，这种算认罪又不算的发言着实让人有些困扰，“我有证据你到过案发现场，在受害者的身上、倒下的地方还有车上都有你的血。我们还在附近的下水道找到了凶器。那上面也有你的血手印。”
“既然如此，你还在等什么呢？警官？”凶器上的血就已经算是决定性的证据了吧。在加上其他的证据，自己怎么也难逃罪责。也许自己的确杀了人，也许……吧。卡斯特放弃一切辩解，他累了，非常累，以至于什么也不想说了。
“……我想不出你这么做的理由。”麦克停顿了一会儿，他说，“你是另一件惨案的受害者，我想象不出你同时又犯下另一件惨案的理由。”
“受害者……那个受害者。”卡斯特重新睁开眼睛，他想起那名被杀的受害者，问道，“他有家人吗？”
这个问题让麦克想起了那名少年。在案发现场那次之后，麦克又去见过他几次，不论这样的事情经历过多少次，每个受害的孩子都是麦克无法忍受的疼痛：“有。他有妻子和一个侄子。”
“侄子？”
“对。从小就和他们生活在一起，就算是儿子一样的存在吧。”
“……”卡斯特没有再说什么，他深深的呼了一口气。他想要想起自己昨晚到底做了什么，自己真的，真的杀死了本帕克吗？真的也夺走了其他人的亲人吗？卡斯特脑中闪现的画面让他不敢相信自己，而麦克所提出的所有证据就算是外行人也能知道谁才是最大的嫌疑人。
“听着，卡斯特先生。我不会贸然给你定罪，在你可以出院之前，你还有一点时间。”虽然现在所持有的证据足以将卡斯特拘留，但麦克还是不认为卡斯特会是凶手，虽然有时候真相并不是都那么令人满意，但麦克也相信真相总能给人以安慰，所以他需要的是真相，而不是简单的抓住一个凶手，“另外，待会儿卡特警探会过来问你一些其他……”麦克说到一半，他就发现卡斯特的身上有一个奇怪的伤口，就在耳朵上，耳垂的一部分似乎都被什么东西削掉了，这个伤口的角度有些奇怪，让麦克马上转移了话题，“卡斯特先生，你介意让我检查一下伤口吗？”
“？”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卡斯特也有些奇怪，不过要检查就检查吧，他并没有拒绝，“随便你吧，警官，反正我也动不了不是吗。”

“阿历克斯……我们要怎么办啊？”
“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事。”
“卡斯特先生不可能是凶手了啦！”
“我都不知道卡斯特先生是谁……啊，好痛。”捂着被碧儿打了一下的地方，阿历克斯马上就想起了‘卡斯特先生’是谁了，“但是啊，那些警察，一定是有足够的证据才会发通缉令的吧。”
话是这么说，如果被杀的人是别人那还另说，但被杀的人可是本叔啊！！这绝对不可能！卡斯特再怎么丧心病狂也不可能杀本叔的！本叔可是这世界上最大的好人了！！所以说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
“我们得帮卡斯特先生的忙才行！！”碧儿这么做出了决定，首先，弗兰克卡斯特绝不可能是凶手，其次，小蜘蛛需要得到真相。有这两个理由在，碧儿觉得自己必须得做点儿什么。但是不是警方就不能介入调查，不知道神盾局的徽章会不会管用，但不管是正常状态下的神盾局或现在这种‘路面维修大队’状态下的神盾局，介入普通的谋杀案的调查都有些太奇怪了，搞不好会适得其反，得想一个更好的办法……碧儿思考着，眼睛就扫到了医院走廊中的一个西服革履的人，对了，如果是律师的话，就能顺理成章的进行调查了吧？
“阿历克斯！我们去找马特律师！”
“啊？”
“快点儿啦！”如果是马特律师的话，一定会帮忙的吧！且不说夜魔侠与惩罚者是难得的好友——这两位目前还都是普通人的身份——马特律师也不会拒绝为一位无罪的委托人辩护的吧？只要好好拜托他，成为弗兰克卡斯特的律师之后，就能够得到警方的资料了。
“道恩小姐？你们要去哪儿啊？”
“呀，皮姆博士你还在这儿啊……”碧儿一不小心就把皮姆博士给忘记了，“我们要去找马特律师帮卡斯特先生洗脱罪名！皮姆博士先回实验室吧！谢谢你过来帮忙！”
“啊……嗯……”皮姆博士还没怎么反应过来，碧儿就已经拽着阿历克斯跑走了。还真有精神啊，道恩小姐……但是，这么相信一个陌生人，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呢？就算是熟悉的人，皮姆博士有时候也做不到如此的信任，人类是会改变的生物，即便某个人以前是好的，但时间或经历也可能改变一切啊。他这么想着，回头又看了看病房中还在与警察交谈的弗兰克卡斯特，希望这个人……不会辜负相信他的人吧。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因为作者君生病停更了一下下，今天继续哦！





第40章　小蜘蛛！出击！
“帮我？为什么？”
卡斯特惊奇的看着眼前的这位盲人律师，首先，盲人做律师就已经够稀奇的了，其次，这家伙还想做自己的律师？
“因为有人这么拜托我了。”盲人律师马特默多克微微歪头一笑，他说，“她相信你是无罪的，卡斯特先生。虽然我无法确定她是如何这么相信你，但我还是被她说服了。”
“我真是没法想象你是怎么被说服的。”
听了卡斯特的话，马特也略有自嘲的笑了一声。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说服的。要说碧儿跑到自己跟前来用认真的语气说：“马特律师请帮帮卡斯特先生吧！”的时候，他还吓了一跳呢。卡斯特先生到底是谁啊？这是马特脑子里出现的第一句话。在了解了具体的情况之后，事实上马特对这位‘卡斯特先生’是否真的无罪也保留着意见。毕竟从警方目前所公开的线索来看，这位卡斯特先生是凶手的可能性非常的大。毕竟连凶器上都有了他的指纹和血。
“道恩小姐，你为什么如此肯定这位卡斯特先生无罪呢？”
“因为他是不会做这种事的……弗兰克卡斯特，是不可能杀死本帕克的。”
“道恩小姐……人可能是会变的。也许你认识的卡斯特已经不在了。”
“不……不是这样的。我相信，有些人不论遇到什么样的困难，经历过什么样的事情，都不会转而去伤害无辜善良的人。不管他们变成什么样，不管他们是否神志清醒，本质都是不会变的。而卡斯特先生，就是这样的人。”
马特回忆着碧儿对自己说的话，他不知道碧儿是如何这么肯定弗兰克卡斯特是什么样的人的，也无法得知碧儿说的到底是不是事实。但马特却相信了碧儿说的话。他只是……单纯的相信了。因为有些人，不论遇到什么样的困难，经历过什么样的事情，都会看清事实并相信自己的判断，从而做出正确的决定，也有些人，总是能够透过层层迷雾，直接接触到真相，即便这真相与世人所宣称的不同，也仍然贯彻自己的信念，坚持到底。
“她很想帮你。”马特律师从回忆中走出来，然后这么回答着卡斯特，他说，“我也愿意相信她。更何况，有人付钱的生意我也不好拒绝不是吗？”
“我可付不出什么太高的价钱。”
“我也不是什么有名的大律师需要那么高的价钱。”马特律师说着歪歪头，然后将一大本卷宗举到了卡斯特面前来，“如果你同意了，那么我们就快开始吧。卡斯特先生。不得不说，你的嫌疑还真是重啊！我们要做的事还有很多。”

“彼得？彼得！你要去哪儿？”
“啊……梅婶。我……那个，我要去找泰勒警官。你认识的，就是前几天来家里的那个警官。我想去问问他关于本叔叔的案子的情况。”
梅帕克站在家里的门廊前面，看着被自己叫住已经有一半掩在门后的侄子，露出了担忧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