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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勿洞察-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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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莎说:“听不到。你放心吧。”
“真是惊人,我从没见过哪个导师能把感知剥夺灵活运用成这样,”背包女感叹着,“何况是像你这么年轻的……”
米莎抱臂看着她:“我从没见过哪个信使喜欢说这么多无关的闲话。”

背包女尴尬地低了下头:“好吧。抱歉,我说正事。之前你的建议是对的,我们发现,确实有人又开始调查那个地方了。现在我们做了安排,待命的猎犬随时可以撤离。”
米莎说:“别撤离,那样看起来更可疑了。她们又不是没有合法身份,跑什么跑?”
“那怎么办?”
“首先,最要紧的一点,把恒定算式阵藏好,不要被那些外勤特工找到。现在莱尔德·凯茨醒了,他可能会提供一些信息,在新的一批调查人员中,很可能有人会认出算式阵。所以,要比从前更小心。只要算式阵不被发现,那几个猎犬就没有任何可疑之处。如果有人想找她们谈话,就去好好谈,如果需要描述之前看见过的盲点,就好好描述。不需要刻意撒谎。”

说完之后,米莎叫背包女稍等。她暂时离开了一下,回来时拿着三只黑色皮夹。
“给她们的?”背包女问,“给了这个,就是打算派她们‘出发’了吧?”
米莎问:“我都还没说呢。看来你做信使够久,什么都很熟悉。”

背包女抓了抓蓬松卷曲的头发:“我以前也向猎犬转交过这个。是好多年前的事了……对了,那个猎犬你也认识。”
“卡拉泽?”
“对……”
米莎说:“我明白了。好啦,我们言归正传。根据比较可靠的消息,莱尔德·凯茨与列维·卡拉泽很可能被安排在近期见面。在那个时期,也许盲点的显现率会明显升高。一旦这类情况出现,我会根据自己的判断,帮那几个猎犬远程启用算式阵。所以你一定要跟她们说清楚,让她们时刻做好准备。”

信使记下了全部命令,收好东西,与米莎告别,带着新买的防水袋离开了商店。
米莎回到居家区域,帮尼克脱掉了鞋子,给塞西续上了热咖啡。

尼克当然不会这样一直睡下去。再过半小时,他会在闹钟响起时醒来。这个午觉有点太长了,可能会影响到他今晚的睡眠质量。
塞西也不会永远坐在书桌前打字。现在她的注意力高度集中,全部精力都汇聚在写作上,当隔壁尼克的闹钟响起时,她的注意力就会被分散,她会感到疲倦,然后离开书桌,恢复对外界的兴趣。

尼克与塞西各有一枚铂金项坠,他们一直把它戴在脖子上,从不摘下。项坠是爱心形状的薄片,上面雕刻着极为精巧复杂的几何图形。
这是他们某年的结婚纪念日礼物,是米莎送给他们的。
比起全面剥夺感知,持续的感知操控要困难得多。米莎需要使用额外的法阵来加强技艺效果。

确认好父母的状态之后,米莎走进厨房,开始为他们准备晚饭。明天一早,她又要辞别父母,被接回基地接受训练。
她在学会是导师,在培训基地选择的方向却是外勤特工。训练还挺辛苦的,她告诉自己,既然当年病歪歪的莱尔德都可以做到,那她当然也可以做到。

把饭菜端到餐桌上之后,她一回头,正好看到矮柜上的相框。
相框中,妈妈塞西怀抱着还是婴儿的米莎,靠在外婆安吉拉身边,安吉拉的表情有些呆滞。
米莎抬起头,环顾四周,目光穿过玻璃房子的墙壁,扫过视野能触及到的所有角落。
“外婆,”她微笑着,轻声自言自语,“长大之后,你就再也不会害怕了,对吧?”

TBC


106

在列维·卡拉泽与莱尔德真正会面之前,他们先进行了几次视频交互。第一次交互过程仅仅是间接接触:提前录制规定时长的影片,然后由工作人员转移交换。
具体操作起来还挺麻烦,因为双方所产生的视频资料的保密等级并不一样。莱尔德的影片保密等级很低,它是杰里拿工作手机录下来的,录完之后通过内部网络发给审核人员,杰里录得太长了,最后成品还被人剪掉了一些。
而列维那边十分复杂。他的影像被封存在拍摄设备内,不会进行任何形式的上载和复制,除了指定人员外,任何人都不会接触和观看这段影片。
储存着影片的设备由专人携带到莱尔德所在的医疗机构,然后工作人员选择一个适宜的播放场所,在播放之前,相关区域将进行清场,保洁人员、医务人员、安保人员等等全都会离开,只有指定人员和莱尔德本人可以观看视频。

莱尔德被带到一间完全密闭且隔音的房间,他还开玩笑说这里像个录音棚。他坐在轮椅上,两个人陪在他身边,一个是携带影片来这的陌生特工,一个是杰里。杰里也算是指定人员之一,可以观看关于列维影像文件。
影片被保存在款式极为古老的手持式家庭录像机里,不连接任何其他设备,由陌生特工为莱尔德手持播放。
影片比莱尔德想象的要长,列维的状态也比他想象中好。列维说话不多,其中一大半都是在抱怨“为什么要录这个东西”。
在播放影片的过程中,杰里数次留意到那名外来特工的神态。
在恒温的室内,这个人紧张得脑门上都浮出了薄汗。

这次交互很顺利,顺利得几乎有些平淡。几小时后,杰里就接到了通知,要准备为莱尔德安排转移了。
莱尔德将被送往内华达州基地,第二次交互将在该基地内部进行。据说第二次交互会安排实时视频,过程中使用的网络必须与外部隔绝。

杰里有点不能理解。从前这两人也视频连线过,传输时还用到了公共网络呢。既然从前可以,为什么现在反而增加了这么多严苛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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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肖恩又去了杰里的公寓。自从杰里生日的那一晚之后,肖恩把“定期过来做客”变成了例行任务。
在这段日子里,杰里也暂时找到了与肖恩舒适相处的方式:和他聊工作。
聊工作是最稳妥的,杰里自己不会难过到想大叫,肖恩也不会徒增不必要的疑惑。

杰里拿来威士忌杯,倒了可乐,放了冰块,像喝酒一样碰杯。他说了莱尔德即将被转移的事,也说了自己的种种担忧。
肖恩认真听着,偶尔回应,他比杰里知道的情况更多,甚至有些事情就是他亲自参与的,但他不能透露内容。一旦遇到涉密话题,他就直接说“我不能说”,杰里会点点头,继续说下一个话题,并不追问。

“我就是随便想想,随便说说,”杰里缩在沙发上,晃着杯子里的冰块,“也许我不小心就说对了一些事,也许我的想法全都错得离谱……这不重要。既然你不能泄密,那你也不用纠正我。我就是觉得啊……他们着什么急?他们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着急?”
肖恩问:“谁着急了?”
“我说的是湖床基地那边,”杰里说,“你还记得吗,当初是他们要将列维与莱尔德分开管理的,现在他们又要把莱尔德弄过去……而且,前些日子他们还不紧不慢的,只是预计要转移莱尔德,但不太确定要安排在什么时候;现在他们突然急切起来了,这个周末就要进行转移了。唉……这方面你比我清楚。你就是湖床基地那边的人。”

肖恩捧着空杯子,没答话。杰里又递给他一瓶可乐,他拒绝了,说对牙齿不好。
杰里噗地笑了出来。明明喝的是可乐,杰里却表现得像是喝了酒一样。
杰里继续说:“我琢磨着,为什么你们派来的人那么紧张兮兮的?为什么列维的影像文件保管方式比从前更严格了?为什么你们又要让这两人见面,又要畏手畏脚?如果他们见面会带来危险,那干脆别让莱尔德去不就得了?”
肖恩说:“湖床基地做出这些安排,当然是有一些特定的原因。”

说了就跟没说一样。杰里笑了笑:“我猜,是列维·卡拉泽的情况又有变化了……对吧?你们试过了很多方式,一开始还管用,随着情况变化,渐渐要控制不住了。”
肖恩问:“什么是‘方式’和‘控制住’?杰里,你认为我们在对他做什么?”
“不,根本没到‘做什么’的那一步,”杰里说,“恐怕……你们连他‘是什么’都还没搞明白吧。”

这次,肖恩没有说“我不能说”,也没有说“不是这样”。
他沉默了一会儿,问:“那你所说的‘有变化’又是指什么?”

杰里说:“我哪知道细节?我只是猜想,那肯定是很不妙的变化,足以引起上面的重视……足以引起任何人的恐惧。为了应对这些变化,你们就打算再用用莱尔德。你看,莱尔德就像一把南方老女巫新摘的草药似的,药理不明确,副作用不明确,不能随便想用就用,但它从前在危急时刻起过作用,所以也现在你们打算冒着风险,再试用一次。”

肖恩把杯子放回了桌上。杯底与桌面碰撞出轻响时,他的嘴唇微微抿了一下。
杰里敏锐地辨识出,那是一个还未展开就被收回的笑容。

其实肖恩经常微笑,即使是“现在”的肖恩也经常微笑。他在几年前甚至去做了美容牙冠,杰里一直觉得那些牙齿实在是白得过于严谨了。在陌生人眼里,肖恩的笑容一向正直而热忱,十分能博人令人信任。
但刚才那个细小的表情不一样。别人也许分不出区别,杰里却能看出来。这次肖恩没有“故意”露出微笑。

“你还真挺会说的,”肖恩稍微侧过身,直视着杰里,“你只说模棱两可的词汇,不说术语和细节。这么一来,你似乎猜到了很多不该知道的事情,又似乎什么都不知道。”
“如果我说对了细节呢?会怎么样?”
肖恩说:“要看具体内容。轻则要接受调查,如果风险太高的……”
杰里苦笑了一下,又从地上拿起一瓶可乐:“没关系,瞎猜又不算泄密。你看,关于51区的话题满天飞了好几十年,只要没标出湖床基地的入口位置,也没描述你们办公室的摆设,就不需要对那些发帖人封口,不是吗?”
肖恩笑了笑。这次是假笑——杰里在心里判断道。

杰里说:“这些话题对现在的我来说是机密,也许将来就不是了。”
“什么意思?”
“我提出调职了。”
“调去哪?”
“跟着莱尔德一起去湖床基地。这次当然不行,但将来我有可能调过去。”

肖恩微微皱眉,说:“我不建议你过来。我可以诚实地告诉你,如果有人询问我对这事的的意见,我会明确表示反对。”
杰里问:“怎么,不愿意让我过去吗?既然这么不乐意和我共事,干吗还没事就往我家跑。”
“我们小时候,我也经常往你家跑。”

这句话让杰里恍惚了一下。语言往往能带动画面,在短短几秒内,杰里又看到了当年肖恩爬屋檐的姿势,听到了他敲窗户的声音。
这些东西就像海岛上的对流阵雨,突如其来,又转瞬即逝。

但肖恩没有给他太多回味往昔的时间。肖恩继续说:“闲谈与工作不同。杰里,我不建议你过来。相信你也知道,湖床基地在这几年撤换了大批工作人员,也更改了安保方式。因为这里比从前更加危险,而且……是那种尚不明确的风险。”

杰里笑了笑,低着头说:“还记得吗,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一切是从我这开始的。我和你在派对上看到了那扇门,我缩到一边,让你去面对各种询问,然后我偷偷联系节目组,找来了列维·卡拉泽,接着,这件事又吸引到了我哥哥莱尔德……”
杰里边说边把玩着杯子。里面的冰已经全都化了,新倒进来的可乐还是满的。
他已经喝不下更多碳酸饮料了,但他就是要盯着杯子里剔透的黑色。

“我不认同这个说法,”肖恩说,“我们是经历者,但不是引起事件的人。”
杰里没有理会肖恩的反驳。他继续说:“你还记得过去的我吗?十六岁的我。我对那扇门又怕又好奇,非要拿手机拍下来,非常想参与探秘……你就当我还是十六岁吧。我没变,还是那么愚蠢,那么不知深浅。肖恩,我一定会争取到湖床基地去。”

肖恩说:“如果你只是担心莱尔德,我可以向你承诺,会有专业人士尽心地照顾他的。我个人坚决反对你调职,如果你还是不放心,我的建议是……”
杰里打断他的话:“我才不管你怎么想呢。你忘了吗?我从小就很自私。我一直都这么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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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转移之前,在目前这个医疗机构最后一晚上,莱尔德像从前一样整理着自己的记忆。先随便写下来,再慢慢修整成易于理解的标准报告。
今天他睡得比平时更晚,一方面是因为他的体力比以前好,另一方面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明天就会离开这个地方,他不能带走这台电脑。

莱尔德在午夜前后入睡。平时,他会在清晨五点多醒来,因为六点时会进行一次采血。
莱尔德曾经问护士能不能不要起床,能不能继续睡,护士想扎就随便扎好了……答案是不行,他一定要彻底醒过来。过了段日子,生物钟慢慢形成了,他每天醒来的时间前后差不到五分钟。
被转移的这一天,他却没有在五点醒。他继续舒舒服服地沉睡,做着很长很长的梦。

人记不清睡眠时的每一个梦。当后一个梦开始上演,前一个梦就会粉碎在记忆中。
可不知怎么的,莱尔德似乎记住了每一个梦,甚至记住了每个梦切换的瞬间。

也许只是错觉,也许他根本没记住那么多。也许这些单元剧属于同一个梦境,只是时间跨度太长而已。
也许在它们之前,还有更庞大、更细密、更幽邃的无数个梦境……莱尔德不知道事实究竟是如何。谁都不知道。

第一个梦,是他在和杰里谈话。梦中他没有坐轮椅,他的身体完全康复了,杰里仍是现在的年纪,但没戴眼镜。
他们坐在没什么特征的家庭餐厅里,吃着普通的快餐。他桌上的酱汁没有味道,盐和辣酱好像也坏掉了,他向服务员要了新的,新的也一样没味道。
杰里坐在他对面,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看上去完全像个成熟的大人,有些神态甚至让他想起他们的父亲。

在他拿到第四瓶酱汁时,列维·卡拉泽从门外走进来,一脸的不高兴。他双手撑在桌子上,质问莱尔德为什么迟到,为什么还慢吞吞在这里吃东西。
莱尔德解释说:酱汁没有味道,任何食物都没有味道……说到一半,他自己也意识到,这好像和迟到没什么关系。
于是他站起来,嘻嘻哈哈地道歉,跟着列维走向门外。杰里独自去结账,看着还真有点可怜。
推开餐厅大门的那瞬间,莱尔德想起来了,今天他和列维要一起去调查某个“鬼屋”,他们约好了在屋前见面,但他一直在餐厅里耗时间。

列维先走出去,莱尔德紧随其后。
餐厅的门很重,要两只手顶上去才能推开。

第二个梦里只有莱尔德一个人。他蜷缩在宿舍窄床的一角,橘色的柔和灯光从肩膀斜上方投下来,只能照亮眼前的一小块区域。
他读着厚厚的资料,从各种笔录和采访记录里寻找值得注意的东西。他不停地揉眼睛,因为视线实在是太模糊了,纸上的字全都像是隔了一层水雾。
他拼命想看清,想把所有线索尽收眼底,越是这样,那层水雾就越是厚重,几乎要从眼前蔓延向外界,占满这间本来就不大的培训人员宿舍。

渐渐他意识到,这层水雾也许是自己的眼泪。
因为,虽然他看不清资料中的细节,却能看清那些浸透纸张的痛苦。

他看到,黄昏的时候一群孩子在嬉戏,其中一个男孩消失在篱笆墙后面。从这个黄昏之后,他的父母再也看不见清晨,他最好的朋友终生不再敢念起他的名字。
他看到,一家六口走入游乐园中童话般的城堡,长子领着三女走进一扇门。出来的时候这个家庭只剩下四个人,这四个人的一生从此坠入深渊。
他看到写访谈的人强调着悬念和恐惧,可在悬念与恐惧之外,真正蚕食灵魂的是无尽的悲伤。
他看这些留在原地的,未曾出生的人。同时他也看着自己的过去与现在。

他站起来,推开宿舍的门。与昏暗的宿舍相比,训练基地的走廊明亮得晃眼。
他擦干眼泪,走出门去,被白光吞没。

第三个梦里他是丹尼尔。他在房子里漫无目的地走来走去,手里拿着一份纸质资料,上面印着某个婴儿的生日和姓名。
他根本不知道这个婴儿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反正不是纸上说的那个日期。
他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妈妈生下了伊莲娜,生下了他,胎儿的梦境结束了,他们出生了。他们出生了,他们的梦境结束了。
多年后,父亲和母亲病逝,他们出生了,他们的梦境结束了。

丹尼尔注视着楼梯,伊莲娜站在楼梯转角的平台上,怀抱着“那个东西”。
方尖碑在她身后投下巨大的黑影,把丹尼尔的身影也笼罩其中。丹尼尔先是向着方尖碑伸出手,接着又畏惧地开始后退。
全世界都睁开了眼睛,看着伊莲娜怀中的“那个东西”,这让丹尼尔想起自己刚刚出生的时候,他第一次睁开眼睛看着这个世界,世界也第一次凝望着他。
但是人怎么可能记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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