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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勿洞察-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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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维说:“莱尔德,你想送杰里和肖恩回家,也想帮塞西找到女儿,对吧?也许你获知的东西里就有线索,所以你得把它们说出来。这是为我们大家好……”
他的话还没说完,莱尔德的身体突然开始颤抖,然后整个人瘫软下去。
列维一惊,立刻扶住他的肩膀,缓缓蹲跪下来。
莱尔德的头靠在列维手臂上,表情惊恐,甚至略显狰狞,他缓缓抬起手,抓向额头,做出狠狠撕掉什么的动作,然后猛地歪头,瞪大双眼,死死盯着列维。
“你不是实习生。你是谁?”
TBC
51
实习生冲好咖啡,坐下来戴上耳机,按下录音机的播放键,被暂停的录音继续播放,耳机中传出导师的声音。
录音的前半段是实验过程记录,现在播放的后半段是导师的总结。实习生翻过一页已经写满的纸,熟练地记录出接下来的字句。
2002年4月4日,PM3:10,第二十九次完整认知探查,已结束。
受试人目前状态:
急慢性疾病:无。精神与认知:正常。形体:完整。是否适宜继续接受探查:是。
探查开始时受试人对提问有反应,能对外界给予的刺激给出有效且准确的回应,3分25秒后,受试人不再回应提问,对外界刺激仍有反馈,但反应明显过激,出现定向障碍。反应与以往探查中的表现总体一致,略有加重趋势,应在后续探查中继续观察。
进入受探查状态5分钟后,受试人开始主动描述所见,内容与已记录探查结果一致,仅有少量的用语差别。本次探查无明显进展。
另:根据监控显示,受试人在临床上被长期检测到脑波节律的结构破坏,受试期间亦未见好转,每次受试时未见明显区别。
在非探查状态下,受试人能够正常处理符合其年龄之能力的事务,与人沟通流畅,态度友善。这一点与其诊断结果呈现轻微相悖,即受试人并未出现与检查结果对应的临床症状,目前尚无解释。
照例已附上本次探查全程录音。
下一次认知探查时间:未定。
先这样吧,你找个时间……
最后那句就不用记了。实习生按掉录音,取下了耳机。
他盯着灯下泛黄的纸张,检查了一下记录,把它和另一只小型磁带塞进牛皮纸信封里。一份纸质记录,一份录音拷贝。
实习生起身走出房间。他本应该直接走向楼梯口,却忍不住回头向楼道尽头望了望。莱尔德·凯茨的病房在那边,现在那孩子肯定还没睡,不是在写日记就是在偷偷听歌。
去年圣诞节时,实习生送了他一只iPod,里面存了不多的几首歌。莱尔德非常满足,并且经常为此连日记都忘了写。
实习生想着,今晚得去把那个小电子产品要回来充电。病房里没有能供病人自由使用的电源插口。
实习生下了楼梯,离开破旧的小楼,进入主院区,在大楼侧面的花园里找到了信使。
信使平时是医院的警卫,他为学会服务了几十年,熟知流程,每到需要的时间,他就会在这里边抽烟边等待。
交接工作的次数多了,实习生的话也渐渐多了起来。
上次见面的时候,他让老警卫抽烟时注意安全,不要被医院工作人员发现。
老警卫笑了起来,说实习生和别人很不一样,别人要么一起抽烟,要么劝人少抽,而他劝人的理由竟然是“别被医院的人发现”。
借这个机会,实习生和老警卫聊了一会儿。他提到,医院里的普通医生见到他时,总是惊叹“你怎么这么年轻”,这一点经常让他提心吊胆,担心引人怀疑,好在他有一份看起来能解释年龄的合法履历。
老警卫说:即使不和真正的医生比,而是和别的见习导师比,你也算是特别年轻的了。带你的导师看起来和我岁数差不多大,别的见习导师至少也得有三十岁左右,像你这么年轻的人,大多数都还在封闭受训。猎犬和信使里倒是有不少年轻人,在导师里可太少见了。
他说得没错,连实习生自己也觉得稀奇。封闭受训的时候,他是直接被导师指名带出来一对一进修的。比起另外几名受训者,他并不知道自己的特别之处到底在哪。
因为那次闲谈,他和老警卫的关系变得自然了很多。
他们变得更像是普通的熟人,而不是导师助理和信使。
今天,实习生照例把需要传递的资料交给信使——除非在封闭的内部办公环境中,否则学会从不使用网络或邮政来异地传递信件,他们依靠的都是自己的信使。
警卫收下东西,照例靠在墙边和实习生聊了一小会儿。
当实习生说起“关于莱尔德·凯茨……”时,老警卫连连摆手:“停,停。不能和我聊这个话题。”
“好吧,”实习生想了想,“你知道今天晚餐时间有个病人突发癫痫,还咬了护工的手吗?”
“哦,知道。那个护工还和我挺熟。”
“我听说那个病人有意识障碍什么的,病情很复杂,而且偶尔有攻击性。”
“是啊,怎么了,为什么说起她?”
实习生想了想:“如果有一个人,他的很多检查结果都与她非常相似,但他却没有她那样的临床表现,你觉得这正常吗?”
老警卫叹了口气:“我不是医生,我不懂这些……还有,我真的不能和你讨论莱尔德。”
实习生尴尬地笑了笑,彻底放弃了这个话题。
又聊了一会儿后,老警卫与实习生告别,拿着东西去了停车场。他作为医院警卫的休息日“正好”开始了。
实习生回到主院区后面,一抬头,正好看到莱尔德住的病房窗户。
莱尔德趴在窗台上,隔着玻璃与铁栅栏,对他挥了挥手。
实习生快步走进楼里,准备去帮莱尔德给播放器充电。他暗暗想着:现在导师几乎无法从莱尔德身上探查到更多东西了,而且,因为能从莱尔德身上诊断出一些脑病特征,所以导师无法确定探查到的东西是否具有价值,如果这样的情况继续下去,也许导师就会放弃继续对莱尔德进行探查……
实习生很希望莱尔德能继续保持这种状态,最好不要让导师有什么新的发现。
多坚持一段时间,导师就会将莱尔德判断为“无研究价值”,那时莱尔德就自由了。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实习生也对导师隐瞒了一些事情。
尽管他也对那些事感到不安,尽管他也非常想得到答案,但他还是没有把它汇报给导师。
从大约第十几次探查后开始,莱尔德经常用极为惊恐的眼神看着他。
起初,实习生以为莱尔德是在害怕记忆中浮现出的事物,或是探知时用的符文共鸣引起了肉`体痛苦……后来通过一次次观察,他逐渐确定,莱尔德的眼神就是针对他的,而不是对别的东西。
每次探查结束后,导师暂时离开去收拾东西,留下实习生负责观察和安抚莱尔德。莱尔德的“噩梦”已经暂时告一段落,他平静下来,先经历短暂的昏睡,然后会渐渐苏醒,就像经历了一次不够安稳的午睡。
莱尔德会慢慢睁开眼,迷迷糊糊地看看四周,然后要么快速恢复神志,乖巧地询问“治疗结束了吗”,要么会在看到实习生时露出惊恐的眼神。
这眼神转瞬即逝,接下来,莱尔德会彻底清醒,并且忘记之前的所感所见,就像人们会忘记梦境一样。
今天下午,探查结束后,实习生照例留下观察莱尔德的情况。然后出乎他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莱尔德顺利醒来,涣散的眼神移动到实习生身上之后,立刻变得充满敌意与恐惧。与以往不同的是,莱尔德眼中的惊恐没有马上消失,而是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内,他还小声地问:你不是实习生,你是谁?
实习生一开始误会了这个问题,还以为这孩子指的是“你不是真正的实习医生”。
反正导师不在,实习生甚至诚实地回答:我确实不是,但我不能告诉你我的名字,这是规定。
然后,莱尔德陷入严重的惊恐,开始语无伦次,有时小声自言自语,有时大哭着喊救命,还用双手不停抓着胸口的衣服,像是打算挖开皮肉又办不到一样……
这状态大概持续了一两分钟,在引起别人的注意之前,莱尔德终于平静下来了。
他紧闭的眼睛再睁开,望向实习生,眼神里有一种“幸好只是梦”的解脱之意。
实习生犹豫过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导师,最后他决定不说。
如果将来导师亲自发现了,那他就假装也是第一次遇到,如果导师从没发现,那就更好。
实习生认为,莱尔德本人大概也不知道这一切。每次探查后,导师都会照例对莱尔德进行记忆干扰,这孩子的脑子一片支离破碎,连刚刚经历过什么都不太清楚。
他不会记得自己在探查中重走了哪些回忆里的路径,不会记得噩梦中重现的场景,更不会记得自己是如何惨叫和挣扎的……
他也不会记得意识模糊时的所见所感。无论是探查刚结束的那几分钟,还是从正常睡眠中刚醒来的模糊时刻。
他会忽略一切在“朦胧状态”下产生的记忆。导师说,这也是记忆干扰的副作用之一。
实习生走到莱尔德病房前,隔着门,听到屋里传来哼歌的声音。
莱尔德趴在窗口,塞着耳机,跟着音乐哼唱,唱得完全听不出调子,只能认出歌词:她的心被蒂凡尼扭曲,她开着一辆梅赛德斯奔驰,她拥有很多非常漂亮的小伙子……
实习生认出这是一首很老的歌,他小时候听过。歌是他选的,他不知道现在的年轻孩子都听些什么。在别人眼里他也很年轻,但他确实不知道那些。
“蒂凡尼是谁?”实习生推门走进去。
莱尔德飞速拔下耳机,转身发现来人是谁后,他立刻放松了下来:“啧啧,你一定是个书呆子,你连蒂凡尼都不知道,那是……”他可疑地停顿了一下,“她是很多年前的美国小姐,当年很多男孩子的梦中情人。”
实习生笑了笑:“你还真以为我不知道它是珠宝品牌啊?”
“那你还问我!”莱尔德胡说八道未果,一脸不悦地把iPod丢在床上,“行了行了,去帮我充电!”
“逗你而已。小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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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维不知道该怎么办。
莱尔德躺在他手臂上,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然后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和上次有点相似。在悬崖边的时候,莱尔德也曾陷入惊恐并且胡言乱语。他认为自己还在精神病院里,那次他似乎也提到了“实习生”这个词。
列维在莱尔德耳边打了下响指,又拍了拍他的脸,他没反应,显然这不是睡眠,是昏迷。
一个被打肚子、被皮带抽腿、被电击都毫不畏惧的人,被人抓着胳膊逼问了几句,竟然就脸色苍白地昏了过去……这简直是一个喜欢玩极限运动的豌豆公主。
正在思考该怎么办的时候,列维忽然感觉自己正在被什么注视着。他猛抬起头,前方不远处,一个黑色的人影站在方尖碑下,与影子几乎融为一体。
那人察觉到了列维的目光,缓步向他走来。
列维把莱尔德放在地上,站起身,一手握紧斧柄,一手悄悄摸向腰后的枪。
距离他十码左右时候,那人停住脚步。在这距离下,列维终于看清了对方的样子,那人全身都包裹在黑布条中,就像一具绑着黑色绷带的木乃伊,他戴着鸟嘴面具,就像古时候医生戴的那种,面具是金属制成,上面锈迹斑斑,覆盖住整个面部,眼睛的位置绕着黑绷带,把面具和头颅紧紧扎在一起。
黑绷带人十分恭敬地后撤一步,行了一个夸张的古典躬身礼。
随着他的动作,方尖碑的影子似乎在一瞬间伸长了不少,完全覆盖住了他,影子的边缘就在列维面前几步远的地方。
“你是什么人?”列维问。
黑绷带人从躬身礼中直起身体。他的声音不是从面具下方,而是从地面的影子里传了出来:“恭迎您的到来,触摸真理的拓荒者。信使雷诺兹前来为您服务。”
TBC
52
列维有些惊讶。“第一岗哨”的传闻竟然是真的。
“第一岗哨”是学会内部流传的逸闻,连最资深的导师们也无法保证它一定存在。
学会正式承认的内部历史起源于十九世纪,在这之前,就存在有关于“第一岗哨”的传闻了。
学会成立以前,也一直有大量科学研究者和神学家组成团体,探索隐秘的真理,世世代代为此奉献人生,早在中世纪晚期,就有人成功观测并记录了“高层”的出现,并试图接近并探索。
“高层”并非指领袖或贵族,而是“更高之洞察层次,超于人类视野”之意。在中世纪,抱有这种追求的人足以被烧死好几次,所以当年的学者们也很难留下内容明确的相关著作。
尽管如此,仍有很多典籍侧面描述了与此有关的目击事件,甚至探索记录。由于年代久远,后人难以分辨其中哪些是文学虚构,哪些是真实记录。
其中也有些典籍的情况较为特殊:书写者的经历也许是真实的,但最终呈现的内容却过度结合了神话与宗教元素,形成了想象产物,而不是客观记述。因为书写者会受到自身信仰和精神状况的限制。
学会正式设立以后,导师们在进一步探寻真理的同时,也不断回顾着所有流传至今、保存完好、翻译明确的相关典籍。他们发现,大多记录都不约而同地出现过这样的描述:已经有拓荒者成功接触并进入了“高层”,但他们不知为何一直无法回到原社会,也很难与原社会取得联系。
这种描述很可能只是善意的猜测和祝愿,所以学会并未完全采信。不过,学会很认可这种思路,并正式制定了“岗哨”这一规章:每个拓荒者都有义务寻找或设立岗哨,以便更好地进行探索,并迎接后人。
在学会的发展过程中,导师和猎犬们把传闻中最早设立、一直存在的集合地称为“第一岗哨”,并且要求每一个后来的拓荒者都尽可能去寻找它,因为那里有可能沉淀着从古至今每一位拓荒者留下的信息,收纳着他们能奉上的所有真相。
学会的大部分成员都听说过“第一岗哨”,但并不是所有人都相信它真的存在。大家觉得这就像“月球后面的太空基地”一样,虽然有一点可能,但多半只是个有趣的猜想。
直到十九世纪中期,学会监控到一件值得注意的案例,它依稀证明了第一岗哨的存在:
一名中年男子失踪多日,当时大众以为此人遭遇意外,学会内部认为他的失踪颇有蹊跷,很可能与不协之门有关。没过多久,他竟然顺利归来,也许说“顺利”并不准确,他虽然没有形体上的缺损,精神却已经破碎不堪。
在他弥留之际,他的疯言疯语中有许多令人惊讶的细节,有些完全符合古籍中对“高层”的猜想,还有些描述了“第一岗哨”的特征,甚至,他还提到了一个名字,与学会几十年前招募的第一位信使同名。
那名信使身份特殊。他是第一个在学会正式成立后进入不协之门的拓荒者。
尽管透露出种种讯息,但那个中年男子并不是学会成员,而是一名作家。他的敏锐程度极高,曾经引起过学会的注意,有数个学会成员秘密地接近他,并以普通友人的身份与他交往,但他并不知道学会的存在。
对外界而言,此人临终的种种表现只是癫狂症状,而对学会而言,他提供的线索却极为珍贵。
遗憾的是,学会无法得知他究竟是如何“回家”的,无论是通过言语询问,还是利用催眠手段,他崩溃的心灵都无法给出明确答案。
列维读过一些相关的非涉密文档,并且知道资料中“第一个信使、学会成立后的第一个入门人”的名字。雷诺兹,就是眼前戴鸟嘴面具的人自称的名字。
除此之外,“方尖碑”这一概念也曾在古籍中无数次出现,有些被记录为可见的实体,也有些被认为是修辞上的比喻。所以,当远远看到方尖碑时,列维立刻就想到,这是他必须前往的方向。
戴鸟嘴面具的人如果真是“信使雷诺兹”,那么他在此处驻留的时间肯定已经相当长了。
“你是哪一年出发的?”列维问。
雷诺兹动了动头,没回答,虽然有面具的遮挡,列维还是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似乎向着地面。
片刻后,地上的影子里发出声音:“过于久远,我的头脑不够清晰,实在难以回答。但这不重要。”
列维说:“我是出于谨慎才问的。你说话时几乎没什么口音,这让我觉得很不真实。如果你来自与我不同的时代、不同的地区,我应该能从你的言谈中听出不同味道。”
“啊,关于这一点……”雷诺兹说,“你应该已经感觉到了,现在,并不是我在说话。”
他慢慢抬起手,用裹满黑布条的手指指着地面。
列维点了点头。
雷诺兹说:“我并没有说话。我没有办法以嗓子、以口腔来对你说话。我只是让你感知到我在与你沟通。你听到的,是我的沟通,而不是我以发声器官构成的声音。”
列维问:“你是怎么办到的?”
信使认真思考了一会儿,才做出回答:“抱歉,我无法解释。并非保密,而是我没法解释自己不了解的原理。正如……哺乳动物懂得吸‘吮乳汁,它们掌握得十分熟练,也深知自己的欲求为何。但如果询问一个婴儿‘你是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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