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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沉船-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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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那是很久以前的了。”她咧开了嘴,“我可以给你一分照相复制品,原件在州历史协会。”
“我只需要看看第三版。”
“你愿意等的话,我大约要花十五分钟找到一九一一年十一月十七日的底片,再把你要的那一版用复印机印一下。”
“谢谢你。顺便问一下,你有科罗拉多州工商行名录吗?”
“当然有。”她伸手到柜台底下,拿出一本小册子放在肮脏的塑料板上。
唐纳坐下来看行名录,那个姑娘出去找寻他需要的报纸去了。这上面没有普韦布洛格思里父子铸工厂。他翻到T字部分,也没有丹佛蒙尔铁工厂。他思索着,差不多在八十年之后还希望这两家工厂依旧存在,这几乎是太说不过去了。
十五分钟过去了,那个姑娘还没有回来,于是他懒洋牟地溯间行名录消磨时间。除了柯达、马丁·玛丽埃塔和盖茨橡胶公司以外,那上面几乎没有什么商行他曾经听说过的。接着他突然发愣了。在J字项下,他看到了丹佛的一家詹森和索尔金属加工厂。他撕下那一页,塞在口袋里,把小册子放到柜台上。
“给你,先生。”那个姑娘说,“要付五毛钱。”
唐纳付了钞,急忙细看着那分旧报纸复制品右上角的标题。那篇文章报道的是矿山事故。
“你要找的是这个吗?”那个姑娘问道。
“就是它吧。”他说着走了开去。
詹森和索尔金属加工厂是在伯林顿北方铁路车场和南普拉特河之间。一座巨大的、波浪形的、怪模怪样的房屋,放到哪里都会破坏当地的风景,但是对它观在周围的景色却没有起一点破坏作用。在工场内部,起重机在头顶上把很长的锈铁管从这一堆搬到那一堆,冲床不断地冲击着,无法容忍的响声压得唐纳的耳鼓直往里缩。主要的办公室是在一边,那里有隔开的集料识凝土墙壁和高大的拱形窗子。
一个胸部高耸的漂亮的接待员陪着他,走过铺着粗绒地毯的门厅到一个嵌木地板的宽敞办公室里。小卡尔·詹森从书桌后走过来和唐纳握手。他很年轻,至多二十八岁,头发很长。他的上嘴唇上的胡子剪得整接齐齐,穿着一套昂贵的方格呢衣服。他的外表完全象洛杉矶加利福尼亚大学的毕业生,唐纳觉得他不可能不是。
“谢谢你抽出时间来见我,詹森先生。”
詹森谨慎地微笑着:“听来象是很重要。华盛顿大学等等地方的一个大人物。我怎么能不见?”
“我在电话上已经说过了,我来查对一下某些旧记录。”
詹森的笑容变淡了:“我想你不是国内收入署的工作人员吧?”
唐纳摇摇头:“毫无关系。政府感到兴趣的完全是历史上的问题。如果你依旧保存着的话,我希望查对一下你们在一九一一年七月到十一月的销售记录。”
“你是在骗我。”詹森大笑道。
“我向你保证,确实是这么个正当的要求。”
詹森毫无表情地端详着他:“你要找的肯定是我们这个公司?”
“就是,”唐纳立即应声说道,“如果它的前身就是索尔铁工厂的话。”(奇*书*网。整*理*提*供)
“那是我的曾祖父的老工厂。”詹森承认道,“我的父亲买进了已出售的全部股票,在一九四二年改为现在这个名字。”
“你还保存着旧帐册吗?”
詹森耸耸肩膀:“一段时间以前,我们把那些古老陈帐全销毁了。如果我们把曾祖父一八九七年开始营业时起的每一张销售发票都保存起来,我们需要有布朗科运动场那么大约仓库才容纳得下。”
唐纳拿出一块手帕,擦去脸上的汗珠。他沮丧地坐在椅子上。
“可是。”詹森继续说道,“幸亏老卡尔·詹森有先见之明。我们把过去的帐册全用缩微胶卷拍摄下来了。”
“缩微胶卷?”
“这是唯一迅速有效的方法。过了五年,我们就把一切单据都拍摄下来。我们是高效率的具体体现。”
唐纳不敢相信自己的运气那么好:“那么你能够把一九一一年最后六个月的销售情况告诉我吧?”
詹森没有回答。他向书桌弯下身,对着内部通话机说了几句话,然后坐在大转椅上向后一靠:“在等他们找出来的时候,能不能让你喝杯咖啡,唐纳先生?”
“我宁愿喝一点有劲儿的东西。”
“你说的话到底象是大城市出来的人。”詹森站起身,走到装着镜子的酒柜那里,拿出了一瓶酒,“你会发现丹佛这个地方乡土气十足。在这里,一般看到办公室里放着酒柜就会皱眉头。当地人的待客之道是请他们喝一大杯可口可乐,大吃一顿维也纳牛排。我们尊敬的城市顾客还算幸运,我当学徒的时候是在麦迪逊大街上①。”
【① 麦迪逊大街是纽约的一条街名。——译者】
唐纳接过送来的酒杯,一口就喝干了。
詹森赞美地看看他,又把酒杯倒满:“告诉我,先生,你究竟想找什么?”
“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事。”唐纳说。
“算了吧。政府决不可能光是为了开玩笑,就派人走过半个美国来逐条核对七十六年前的老帐。”
“政府总是用一种奇怪的方式来处理它的机密。”
“早在一九一一年的一项机密吗?”詹森奇怪地摇摇头,“真的令人惊奇。”
“就说是我们正设法破获以前的一个犯罪案件吧,罪犯那时买了你的曾祖父的产品。”
詹森微笑一下,彬彬有礼地接受了这个谎话。
穿着裙子和皮靴的一个黑发姑娘走入室内,向詹森看了一眼,把一张静电印刷复创纸放到他的书桌上,就走出去了。
詹森拿起那张纸,仔细地看着:“六月到十一月一定是我的曾祖父的淡季。这几个月里销售出去的产品很少。唐纳先生,你特别感兴趣的是什么东西?”
“采矿装备。”
“是的,一定是这一项了……钻探工具。八月十日定货,买主在十一月一日提货。”詹森咧着嘴笑了,“先生,看来这次玩笑开到你自己头上了。”
“我不明白。”
“买主,或者象你告诉我的,那个罪犯……”詹森停顿一下,为的是产生更大的效果,“……是美国政府。”
第十二章
米塔处总部是在华盛领海军船舶修造厂旁边一幢平凡得很的,用煤渣水泥盖成的老式房子里。一块大招牌,那上面漆着的字在夏天的炎热和潮湿夹攻之下已经有点脱落,谦卑地表明这是史密斯搬运和仓库公司的办公室。
装卸货物的码头看来十分正常:一些显目的地方堆着柳条篓和板箱,从苏特兰大街的过往手辆上看去,那院子周围十五英尺高链条栅栏后面停着的运货汽车,就象路上正行驶着的行车似的。只有就近观察一番,才会发现这些都是无用的废车,没有引擎,车上也到处生锈,久已没有使用了。这种场面,只有电影布景设计师见到了才会高兴。
吉恩·西格兰姆正在审阅为西西里计划的各个设施购买地产的报告。一共是四十六份。北边沿加拿大边界线上的最多,紧接着就是沿大西洋海岸线。太平详沿岸规定有八个地点,而墨西哥和墨西哥湾上面边界线上只有四个。这些交易都做得根顺利,每次购买时,买主都借用能源研究处的名义。这件事不可能引起怀疑。各个设施从外表上看来,都设计得象中型小电站。哪怕遇到观察入微的人,它的外表也没有什么可以怀疑的地方。
他正审阅建筑估价单的时候,他的私人电话响了。他由于已养成习惯,小心地把那些报告放进文件夹,然后塞到书桌抽屉里,再拿起电话:“我是西格兰姆。”
“喂喂,西格兰姆先生。”
“你是谁?”
“麦克帕待里克少校,陆军档案局。你曾经要求我,如果我发现一个名叫杰克·霍巴特的矿工的什么情况,就打这个号码的电话给你。”
“对对,当然是。对不起,我在考虑别的事情。”西格兰姆几乎想象得出对方的样子。西点军校毕业生,三十岁不到,这可以从他说话简练和年轻人的语声上听出来。如果他在五角大楼当差这段时间里能够找到适当门路的话,到四十五岁也许能当上将军。
“你找到了什么,少校?”
“我找到了你要找的那个人。他的全名叫贾森·克利夫兰·霍巴待。一八七四年一月二十三日生于衣阿华州的文顿。”
“至少那个年分是对的。”
“还有职业:他是个矿工。”
“还有别的吗?”
“他在一八九八年登记参加陆军,在菲律宾的科罗拉多志愿兵第一团服役。”
“你是说科罗拉多?”
“完全正确,先生。”麦克怕特里克停顿一下,西格兰姆听到电话上传来翻阅纸张的声音,“霍巴特的作战记录很出色。提升到军士。他在和菲律宾叛乱分子作战时受过重伤,因为在火线上作战英勇两次获得奖章。”
“他是什么时候退役的?”
“那时候叫作‘退伍’。”麦克帕特里克显得知识渊博地说,“霍巴特在一九○一年十月离开陆军。”
“那就是你们有关他的最后一点记录吧?”
“不,他的遗孀还在拿抚恤金……”
“等一等。”西格兰姆打断了他的话,“霍巴特的遗孀还活着?”
“她每月把五十元另四毛的托恤金支票兑换现金,非常准时。”
“她想必九十多岁了。西班牙美国战争中一个老兵的遗孀还在领抚恤金,这不是有点儿不同寻常吗?人家还以为现在其中大多数人该进坟墓了。”
“啊,见鬼,不是这样的,我们的抚恤金名单上差不多还有一百个南北战争时的遗孀。格兰特①占领里士满的时侯,她们当中谁也没有出生哩!正象五月和十二月一样,妙龄少女和共和国军士兵中掉了牙的老爷爷结婚,在那时候是很普通的。”
【① 尤利西斯·辛普森·格兰特(1822-85)是美国第十八届总统(1869-77);南北战争(1861-65)时北方联邦军司令。】
“我本以为,只有在作战中阵亡者的寡妇才能领抚恤金。”
“不一定是这样,”麦克帕特里克说,“政府按照两种类型付给寡妇抚恤金。一种是死于服役。这当然包括作战阵亡,或者在国会规定的服役期间得到致命的疾病或致命伤。第二种是非服役期间死亡。就拿你作为例子吧。你在为那次越南战争规定的期限里在海军中服过役。如果你从现在起四十年后被卡车辗死,你的妻子或者任何一个未来的妻子能够得到一小笔抚恤金。”
“我要在遗嘱里把这件事写上一笔。”西格兰姆说,他体会到,五角大楼里哪一个小角色都能随便看到自己的服役档案,这使他感到不安,“还是谈谈霍巴特吧。”
“现在我们发现陆军档案上一个奇怪的疏忽之处。”
“疏忽之处?”
“霍巴特的服役登记表没有注明他重新入伍,可是记载着他‘死于为国服役时’。没有说明死因,只有日期……一九一一年十一月十七日。”
西格兰姆突然在椅子上挺直身体:“我有充分根据说杰克·霍巴特是个老百姓,死于一九一二年二月十日。”
“我刚才说过了,没有提到死因。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霍巴特死前是一个兵士,不是老百姓,日期是十一月十七日。他的档案里有一封信,是塔夫脱总统手下的陆军部长亨利·L·史汀生在一九一二年七月二十五日写的,命令陆军部付给贾森·霍巴特军士的妻子全分寡妇抚恤金,直到她死亡。霍巴特的事怎么会由陆军部长亲自过问,这是一个谜,但证明我们说的这个人的地位是无可怀疑的。只有一个地位很高的士兵,当然不是一个煤矿工人,才可能受到这种优渥待遇。”
“他不是煤矿工人。”西格兰姆脱口说道。
“好吧,不管是什么人。”
“你有霍巴特夫人的地址吗?”
“我夹在这里计么地方了,”麦克帕特里克迟疑了一下,“艾德林·霍巴特夫人,加利福尼亚州,拉古纳山市,阿拉贡街261-B。她住的地方是洛杉矶沿海老年公民的大住宅区。”
“那差不多都全了。”西格兰姆说,“我感谢你在这件事情上帮了忙,少校。”
“我极不愿意这么说,西格兰姆先生,但是我想我们找到的不是一个人。”
“我想你也许是对的,”西格兰姆回答,“看来好象我找错了路子。”
“以后找还有什么能够帮忙的话,请不要客气,打电话给我好了。”
“好。”西格兰姆哼着说,“再一次谢谢你。”
他挂好电话,就垂下脑袋用手托看,没精打采地坐在椅子上。他这样坐着动也不动,也许足足有两分钟。然后他把手搁在书桌上,洋洋得意地笑了起来。
很可能有两个不同的人,他们具有同样的姓名,生于同一年,同样职业,在同样情况中工作。这一部分谜可能是巧合。但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里又恰恰在同一天死去,这决不是巧合。这种联系神秘地把他们俩栓在一起,使他们成为一个人。霍巴特档案中的死亡日期,和锡德·科普林在别德那雅山矿井中找到的那分旧报纸的日期一样:一九一一年十一月十七日。
他打开内部通话机的开关找他的秘书:“巴巴拉,打电话给丹佛棕宫旅馆的梅尔·唐纳。”
“他要是没在该怎么说?”
“就留下话,让他回来的时候打电话到我的私人电话那里。”
“是。”
“还有一件事,替我订购一张票,明天美国航空公司飞往洛杉矶的早班航机。”
“是的,先生。”
他嗒的一声拔下开关,若有所思地柱后靠着椅背。艾德林·霍巴特,九十多岁了。但愿上帝保佑她不是老糊涂。
第十三章
唐纳并非总是住在城里旅馆里的。他宁愿住在郊区附近不显眼的花园式汽车游客旅馆里,但是西格兰姆坚决认为,一个搞侦察工作的人,该让人家知道他在该城最古老、最有声望的旅馆里有个房间,就更容易得到当地人的合作。
侦察工作,这个词儿使他恶心。如果他在南加利福尼亚大学那一个一起工作的教授在五年前对他说,他的物理学博士学位会使他担任这么一种秘密角色,他一定会笑得透不过气来。此刻唐纳却没有笑。西西里计划对国家利益太重要了,不能安求外界帮助而目泄密的危险。他和西格兰姆设计拟订了这个计划,而且彼此商定,这件事尽可能由他们单独来干。
他把租来的顺风牌汽车放在停车场里,穿过特雷蒙广场,经过旅馆门口老式的旋转门,走进了华丽舒适的门厅,在那里,那个蓄着小胡子的年轻副经理笑也不笑递给他一张条子。
唐纳也没道谢就接了过来,走到电梯那里,而后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他砰的一声关上门,把房门钥匙和西格兰姆的口信条子扔在书桌上,打开电视机。这是令人疲他的漫长的一天,而他的身体机能还依旧习惯于按照些盛顿时间进行活动。他打电话给旅馆服务部,要了一份饭,就踢去皮鞋,放松领带,躺在床上。
他也许是第十欢开始阅读那张旧报纸的复制品了。读这分报纸是很有趣的,那就是说,如果唐纳对广告感兴趣的话,广告上有征求钢琴调音工、电气小肠疝气带以及疑难杂症的灵药,此外还有社论说到丹佛市议会决定取缔某某街上不道德的娱乐场所,或者登载一些有趣的插曲,足以便二十世纪初的女读者天真地害怕得透不过气。
验尸官的报告
上星期,巴黎验尸所的石板上放着一条古怪的橡胶腿待人认领,使进出于该所的人大惑不解。原来在塞纳河中发现一个衣着华丽的女尸,年龄显然约五十岁,但尸体已烂,无法保存。然而发现该尸左大腿已经截去,代之以制作精巧的一条橡胶腿,因此陈列待认,希望从而求证死者为谁。
唐纳看到这一段离奇的往事微笑一下,转而集中注意这一版的右上角。科普林曾经说过,他在新地岛找到的那张报纸。所缺的就是这一部分。
矿 山 奇 灾
今天清晨,中央市附近小天使矿中用炸药爆破时引起的塌方,象复仇的幽灵导致发生一场悲剧,使早班九个人,其中包括受人尊敬的著名采矿工程师乔舒亚·海斯·布鲁斯特在内,一起蒙难。
疲倦憔悴的抢救人员报告说,要使这些人生还的希望确实已经断绝。魔鬼矿的勇猛消防员布尔·马奥尼曾拼命发掘,想到达被陷在内的矿工那里,但因洪水淹没主矿井而退回。
“这些可怜的家伙肯定完了。”马奥尼在事故发生处对记者们说,“洪水涌到了他们工作面之上两个坑道的地方。他们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之前,就一定象老鼠那样被淹死了。”
矿井入口处附近走动者的静默而悲伤的人群,悲叹着可能出现这么一件令人寒心的事:这一次,将不可能找到陷在矿井里的人的尸体,以便搬到地面上举行正常的葬礼。
小天使矿是在一八八一年封闭的,从可靠方面获悉,打算重新开采该矿的是布鲁斯特先生。朋友们和商业合伙人说,布鲁斯特经常吹嘘说,原来开采时没挖到高品位矿脉,如果他运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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