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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老子有主了-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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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濮名名想了想,“猪肉?”
  “还疑问?你整个吞的?”霍哥扭头过来调笑。
  濮名名不好意思挠挠头发,“吃太快,没注意。”
  “给我也来一个。”霍哥本来没打算吃,但是还是让濮名名那动静给勾出来口水了。
  濮名名一手捏包子一手在下面就着,把包子送到霍哥嘴边。
  霍哥双手放在腿上轻轻控制着方向盘,稍微一侧身咬了一口,“嗯,多少年了这味儿就没变过,再来一口。”濮名名又给霍哥把包子递到嘴边。
  同样是三口一个包子,霍哥就着濮名名的手吃了两个。
  濮名名没忍住又吃了一个,结果着了凉气开始打嗝。
  霍哥不声不响的把车停在路边,“那个保温桶里据说有汤,打开喝点压压嗝。”他拉住手刹,档位放到P档,没有熄火,雨后的半夜天气很凉,霍哥着火取暖。
  濮名名一边打嗝,一边脸红的没法形容,丢人丢到这种地步,真是以后没脸见霍哥了。
  霍哥倾身过去从濮名名脚边提了保温桶上来,拧开盖子到了一杯汤出来,鲜鲜的味道马上充满车厢,汤还冒着热气,霍哥递到濮名名面前。
  “谢谢霍哥。”濮名名接过来吹吹,尝试着温度喝了一口。暖暖的味道马上扩散到全身,舒服极了。
  “我猜是紫菜蛋花汤。”霍哥吸吸鼻子闻着味道说。
  濮名名吸溜了几口烫嘴的汤,“霍哥鼻子真灵。”
  “不是,是我妈就会做这一种汤。”说完和濮名名一起大声笑着。
  濮名名听着已经三十五的霍哥还说“我妈,我妈”的,心里很是羡慕,“霍哥的事情阿姨知道吗?”
  “什么事?酒吧的事?”随口一问,马上意识到濮名名指的是什么,“哦,你问我GAY的事?”
  濮名名点点头,盛着汤的杯盖一直没有离开过嘴边。
  “知道,十年前就知道了。”霍哥大方的承认,他看到濮名名表情有些异样,“怎么?你家里人还不知道?”
  濮名名摇摇头,“知道,但是不接受。阿姨是怎么接受这个事情的?”
  霍哥左手搭在方向盘上面,指头轻敲着方向盘,右手支在座位中间的扶手箱上,半个身子像濮名名那边斜着,他想了想,“当时知道的时候也把我打出门了,过儿两年可能反应过来了就主动接受我了。”
  “哎……”濮名名长叹一声,“我妈要是有阿姨那么开明就好了。我也想念我妈的汤啊!”视线看着窗外,好像想着什么。
  “知道多长时间了?”霍哥问道。
  “我高中毕业的时候她就知道了,算算到现在也有七八年了,后来考上大学我也没去念,直接跟元杰一起到北京来闯荡,”濮名名盯着窗外的灯光,汤杯窝在手心,“那个时候还是太冲动了,以为什么事情只要坚持就都会有好结果,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霍哥盯着濮名名的侧脸看了半天,没有接话,片刻后收回视线,继续开车往濮名名家走去。
  这次路上很沉闷,濮名名似乎陷入对往事的回忆中,霍哥没有去打扰他的思绪,不大一会儿,车停到了濮名名家楼下。
  濮名名把包子和汤重新装好放到座位上,拎起自己的随身小包,跟霍哥道谢后就下车了。
  包里装着豆豆送过来的摄像机,他还想回去看看元杰演唱会的录像。
  霍哥看着他走进楼内才又转身离开。
  这是个比较老旧的楼,濮名名在这里租了有五六年之久了。



☆、很恋很习惯(一)

  第五章,
  濮名名是个很恋旧的人,但是小时候并不是这样。
  掐指算一算,大概就是从出柜那年开始,也许没有家人的依靠,没有家庭的温暖,缺乏安全感造成的。
  就比如他只爱用“心洞”来命名乐队,这个名字跟了他五年,从组建乐队的那一刻起,这个名字就出现在他脑子里。甚至两年以后他解散了乐队,等他再次回到霍哥这里时,再次组建的乐队还是叫“心洞”。
  又比如说他五年前的出道曲“心洞”,在他再次复出的时候,又把这首歌曲捡了起来,每次歌会都不曾落下。这个跟乐队同名的歌曲对他来说有着很重要的意义,它见证着他的艰难,见证过他的辉煌,见证过他的爱情,也见证过他的落魄。
  他一次又一次的唱着这首歌,也许是怀念以前的岁月,也许是提醒自己不要再傻了。
  不论是出于什么目的,总之他就是恋旧。
  再比如他现在住的这个地方,这个三环外一个很老旧的小区的居民楼,他在这里租了已经有五六年之久的地方。
  这个是他跟元杰在PLUS ONE驻唱后,第一次从地下室搬到地上的住宅。尽管这里离PLUS ONE不近,尽管住在这里会睹物思人,可是他还是愿意守着这个已经住习惯的地方继续待着。
  不曾变化的熟悉的环境对他来说有一种安全感,不至于一个人的时候在这个没有什么亲戚的城市总感觉自己时时刻刻都在飘着,没有安定感。
  濮名名进屋开灯换鞋,解下随身的小包来取出那个摄像机,连着数据线一起接到了电视上,开机。
  他把摄像机就放在电视旁边,等着电视屏幕上出现画面的时候他才起身。准备趁着还没有元杰出场的前奏部分,他去倒杯水,再拿些零食放到茶几上面,边看边吃。他有爱吃零食的小毛病,但是这个对他嗓子很不好,于是他只在观看元杰演唱会的时候才吃那么一点。
  从冰箱里抱了好几包薯片出来,又转到橱柜拉开柜门准备拿一盒泡面,转身准备离开厨房的时候脑子里突然出现了刚才在霍哥车里吃包子的画面,濮名名犹豫了一下,又把泡面放回橱柜,仅抱着那几包薯片回到沙发。
  电视里的画面上,播放着演唱会开始前大屏幕上面出现的赞助商的广告。豆豆这小子可真是敬职敬责,就连这种东西也完全给录了下来。
  他看了看整个片子的时长,推断了一下现在离正式开始还有多长时间,琢磨着要不要先去冲个澡。
  他的歌会是从九点到十一点,元杰的演唱会是从八点到十一点。现在显示的整个时长是三小时十五分,那就是他还有十五分钟的洗澡时间。
  濮名名看了下墙上挂着的表,这时已经半夜两点,要是整个看完的话估计要到凌晨五点,这点对于他们酒吧驻唱的歌手来说不算什么,他们早就习惯了晚上工作,半夜清醒,上午睡觉,下午练习的作息规律。
  要不是有歌会,平时这个点他才刚刚结束工作而已。所以现在他一点都不困,而且按照惯例,歌会的第二天他们不用去酒吧,权当放假。
  换下那条紧身的带有破洞的裤子,再脱了他的卫衣外套和紧身显胸肌的背心,浑身光溜溜舒舒坦坦的进了浴室,打开莲蓬头。
  转身欣赏下自己的胸肌,结果一照镜子把自己着实吓了一跳。
  他的头发还很夸张的立在头顶,上面的银粉时隐时现,而且他的妆也没有卸,特意加重的眉毛和勾了黑黑的眼线的眼睛,此刻在暖光的浴室内显得特别的恐怖,耳朵上面的几个耳钉也没有摘下来,这副装扮,在台上不觉得什么,在这里可是感觉自己是跟整个世界都对着干的。
  他这时突然反应过来,怪不得那个时候霍哥跟他说不用下车,也幸亏他没有下车跟老太太打招呼,不然把人家老人吓出个三长两短来可就麻烦大了。
  老太太一个劲儿的盯着车内的眼神总是在濮名名脑子里浮现,怪不得老太太会一直盯着,原来如此啊。
  濮名名这才赶紧卸下来不属于他这身体本身的所有环,又费了好大的劲把脸才洗干净,又不知用了多少洗发水才把头发弄得踏实了。
  其实他并不是每天登台都这副打扮,他只是有特定的歌会的时候,为了营造某种气氛,整个乐队的人才都会用这种特别另类的装扮。其他的时候在酒吧唱歌,造型还是很普通的。
  捯饬头发和脸用了十多分钟,冲洗整个身体却没用五分钟。临出去前濮名名又欣赏般的从镜子里看了一眼洗干净后的样貌。
  身穿一身白色短袖短裤家居服的濮名名抱着薯片躺在沙发上,这个时候电视里刚刚开始演唱会,一股白雾从台上喷了出来,当白雾慢慢散去的时候,元杰的身影从台下缓缓升了起来。
  濮名名扒拉扒拉湿湿的头发,往掉甩一甩快要滴到脖子上的水珠,支着脑袋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
  正常装扮的濮名名还是显得很年轻的。
  如果在浴室里刚刚看到的他是那种狂傲不羁,叛逆没的说的形象,那么现在的濮名名简直就是一个邻家的大男孩。
  他的眼睛很大很亮,眉毛也不粗,而且是弯弯的那种,给人一股柔和又亲切的感觉,就好像这片的孩子们谁来欺负他一下他都会笑呵呵的抓住孩子揉一揉的那种阳光的形象,不过他过长的刘海挡住了他的眉毛和一半的眼睛,因为登台有时需要头发做造型,所以他也习惯了把头发留到稍微长一点的程度。
  散了没到披发程度,抓起来的话在脑后也可以有拳头那么长的小尾巴。
  他见多了玩摇滚的留长发的男人,有挂面型直溜的还有波浪形弯曲的,不过他不喜欢那样,打理起来太麻烦,而且还不适合他的性格,现在这种就刚刚好。
  他不止一次的想,他们的长发如果在弹奏吉他的时候,头一甩刚好落到琴弦上,边拨琴弦边往里卷头发那该多痛快,最后团成一团再彻底剃个秃子,那他们的生涯就圆满了。
  “刺啦”一声撕开一包薯片,濮名名看都不看的捏着薯片往嘴里送。
  电视里播着元杰的第一首歌,那是他们BLOOD。B乐队飙红的一首主打歌。重金属乐队本来就是一个很小众的范围,更别提受众面了。但是他们的这首“魔怔”,曾经连续高挂所有类型单曲排行榜首两个月之久,这个情况在摇滚界可是绝对不常见的。
  元杰的每场演唱会的开场曲都是用这首“魔怔”,人们都熟到可以跟着哼之外,还能调动整个场地的情绪,使歌迷和乐队的步调达到高度的统一。
  电贝司高昂的带有穿透力的前奏结束,元杰的那种沙哑又性感的嗓音便响了起来。他的嗓音绝对是有非常难得的音色和音域,也正因为如此,三年前BLOOD。B招主唱的时候一眼就相中了元杰,也因此,元杰终于走上了属于他的成名之路。
  伴着元杰的歌声,鼓点的节奏作为一个不容忽视的存在也出现在舞台。这首曲子鼓点乍一听非常杂乱,但是却能让人不知不觉就捕捉到他特有的节奏并且跟着节奏晃动起来。
  濮名名一手支脑袋,一手拿薯片,他的脚丫子横在沙发那里就跟着鼓点的节奏晃动着。
  元杰的每一首歌濮名名差不多都能跟着哼下来,这不是暗恋,也不是想续前缘,只是成为习惯似的去关注元杰的一点一滴,也许这也是恋旧的一部分。
  濮名名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这么做有什么不妥,也可能一个人习惯了,即便有不妥的地方也没有人去提醒,就像他一场不落的去现场听元杰的巡演一样,在他看来只是习惯,突然打破了这个习惯会让自己很不舒服,但是在别人眼里看来,可能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这个演唱会他一场不落的听了七场,每场的歌曲都会有些小变动,不过在他听来,几乎跟场场一样没什么区别。
  濮名名嘴里嚼着薯片,耳朵里听着熟悉的声音,脚丫子和着熟悉的节奏,脑子里却忍不住的想着那个热乎乎的紫菜蛋花汤和香味扑鼻的包子,当时应该再多吃几个就好了,现在根本就还饿着,那进肚的四个小包子估计也只够塞牙缝吧。
  电视里的画面不变,歌曲不停的换着,包子出来了,汤也出来了,最后连霍哥的有棱角的脸也出来了。



☆、很恋很习惯(二)

  第六章,
  濮名名是被冻醒的。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屋内的等还在亮着,电视也继续响着。那包薯片抱在他的怀里,动动嘴,居然还有一片完整的薯片一直在自己嘴里。
  他嚼了嚼已经软了的薯片继续咽下去,抬头看一眼墙上的挂钟,居然已经五点了。他一不小心睡了三个小时。
  这个点睡着还真少见,问题是他看着元杰的演唱会的录像这还真是头一遭,莫非不是现场看的原因?
  他搓了搓自己的胳膊腿,夏天的夜晚穿半袖短裤不盖点东西睡还是挺冷的,尤其这个雨后的夜晚。
  不搓还好,一搓鸡皮疙瘩全出来了,濮名名不由得吸了吸鼻子,赶紧站起来冲进卧室找连身的睡袍,结果乱翻一圈都没有找到,那种长款的,夏天根本用不着,他早就放起来了,等着天气转凉的时候再拿出来。
  最后没辙,他拿了一个薄的空调被裹在自己身上,迈着小碎步再次坐进沙发,窝在那里。
  电视里的演唱会差不多唱到了尾声,元杰也不知道换了第几身衣服了,大屏幕上面元杰的面部特写已经能看出来他满头满脸的汗,不过他还是很敬业很卖力的唱着跳着喊着。
  濮名名还在哆哆嗦嗦的,心道别是冻感冒了,感冒就惨了,不能唱歌还得请假。他捂着空调被打算拿着电水壶去厨房接自来水,然后喝点热乎乎的水暖暖身子。
  于是他又裹得像个熊一样一手揪着空调被的边,一手拎着空空的电水壶去接水。
  出来的时候刚好赶上电视里面元杰开唱最后一首歌。
  场面安静了片刻,突然底下彩色的灯光全都关了,只剩下了满场的白色灯,这种感觉可不像是重金属的疯狂,不过濮名名看到这里,心悸了一下,稍微皱了皱眉。这种场面的感觉很熟悉很熟悉,恬静悠扬又带有些伤感的歌曲,适合摇滚的这一首歌曲。
  果不其然,当电吉他悠扬的前奏想起的时候,濮名名拎着一个装满了冷水的电水壶站在那里呆住了。
  这是他的“心洞”,是他们当年正式出道时小火了一把的“心洞”,是那个时候他们约好了只写原创歌曲跟只唱濮名名的原创歌曲,心洞其实是当时濮名名为了元杰的嗓音特别写的一首歌,只不过后来分道扬镳,“心洞”这首曲子作为跟乐队的同名曲,被濮名名保留了下来。
  没想到元杰在他最后的一场巡演上面会唱这首歌?!以前的七场巡演,他一次都没有听到过元杰唱这个。
  这样的做法濮名名觉得很有争议性,因为他也同时在BLOOD。B待过一年,很清楚的明白其实BLOOD。B也是一个原创乐队,他们只创作适合他们乐队风格的歌曲,他们有自己的创作,BLOOD。B的风格千年不变,因此他们拥有众多忠诚的歌迷,他们只招主唱,主唱必须适合他们的曲风,适合他们的感觉。
  那这次他们BLOOD。B的演唱会上元杰选濮名名的歌曲作为最后一首曲目,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元杰用沙哑的嗓音,开始细细的描绘着“心洞”的意境,濮名名听呆了,这首歌曲,五年前由元杰和他合唱的时候还很年轻,很朝气,但是现在元杰用他自己的方法独唱,这个歌曲突然又有了另外一种感觉,好像历尽沧桑后的重归于好,久别重逢。
  这首歌他今天还唱来着,濮名名的思绪不受控制的跟着元杰的歌声走了。
  记得两人刚进入BLOOD。B的时候,关系还非常好,元杰唱乐队的歌,濮名名还在坚持不懈的给元杰写着适合他的歌。
  就有那么一天,元杰突然跟濮名名说:“以后别给我写歌了,我现在很喜欢BLOOD。B的歌,也觉得挺适合我的,你写再多都是白费,我根本没有时间去唱,而且也不能去唱。除非我不在这个乐队了,但是这是不可能的。”
  濮名名当时听了就觉得五雷轰顶,他放弃了自己组建的小乐队,放弃了自己写歌他们一起唱的美好的想法,放弃一切陪元杰来到这里,允许元杰唱只适合BLOOD。B的歌,自己也还在坚持不懈的做着创作,虽然身为乐队主唱的元杰不可能在台上唱任何一首他的歌,但是他还在抱着对未来美好的幻想。
  直到元杰明确的拒绝了他,他都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干脆的拒绝他。
  濮名名问他:“当初说好的我写你唱,难道你都忘了?等你成名后退出这个乐队,不就可以唱我的歌了吗?”
  他只记得当时元杰的表情是很不屑的嗤笑了一下,“那得是多久以后的事了?那么久以后是什么样子谁都说不清。你放弃吧,试着写写BLOOD。B风格的曲子,也许他们还能用到,我也就能正大光明的上台唱,其他的想都别想了。”
  其他的想都别想了……就这么一句似乎就否定了濮名名那么久的努力和执着。
  那次好像是两人第一次有意见的分歧,濮名名不愿意跟元杰吵架,于是他就闭嘴不再说话了。不过元杰的话却偷偷的不知不觉的在他的心里戳了个洞。
  濮名名拎着电水壶的手紧了又紧,过了半晌才终于把电水壶放到底座上。
  他看着电视里那个已经借着乐队而很有名气的元杰,暗自琢磨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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