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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狗的光明-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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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多数男人在没长胡子的年纪里都曾羡慕每天早起刮胡子的成年男性,刮胡子,这意味着一个男人成熟的标志。但真正成年后胡子却给他们带来不小的困扰,譬如我们的主人公金酒十。
    早上刮完晚上就冒出来,并不明显,摸起来却有些发硬,等到第二天早上摸着下颚就像摸着层砂纸,剌手。
    因此他需要花比洗澡高出三倍的时间来处理自己的胡子,电动剃须刀只是辅助工具,要想彻底清理干净,需得搽上泡沫,用锋利的刀片小心仔细地贴着皮肤,唰唰或是嚓嚓,一阵声音过后洗净刀片和脸颊,好了,洗漱完毕。
    客厅里还有前一晚吃剩的残渣剩饭,地上随处可见空掉的啤酒瓶,还有花生壳、鸡骨头。
    “西巴儿!”他说这句话时的表情就像要从谁身上咬下块肉来,金酒十扫视着家里的这片狼藉,回到卧室拿起床头柜的手机,一通电话说的全是听不懂的外国话,当然学过韩语的大概听得懂,但一定不能完全听懂,因为他说的不是韩语,是朝鲜话,而且是最地道的延边朝鲜话。
    千万别以为朝鲜话跟电影里的韩语一样软糯温柔,它听起来抑扬顿挫,略带彪悍的粗鲁之气,加之金酒十声音低沉隐含怒意,一听就是在骂人。
    他是个同国不同民族的混血儿,他爸是朝鲜族,他妈是汉族,他还另有一双同样混血的姐弟。但甭管是哪国和哪国的混血,他发育的未免太实在,不仅身高超一米九,那一身腱子肉你打他你都肉疼。除非跟运动员在一起,否则走到哪儿都是鹤立鸡群,堪称行走的门板,还必须是道不锈钢门板。
    按照现在的网络用语来说,金酒十生下来就自带语言包,可以在朝鲜话和普通话间无缝隙切换。但朝鲜族近年来汉化愈加严重,朝汉通婚使得年轻一辈里能够操一口真正朝鲜话的人已经不多,例如他弟弟金食一,在他爸八过家门而不入、一入家门就被砍死的家庭氛围里,就只会说普通话。有时他亲切的姐姐金酒九和善良的哥哥金酒十说朝鲜话说得太快,他就完全听不懂。
    是的,他们家的族谱就是靠阿拉伯数字来命名,比金酒十早出生的同辈人比较倒霉,酒七酒八酒九,不仅像在数数,更像九九乘法表,金酒十踩了狗屎运,刚好到他这儿九九乘法表戛然而止。
    他弟弟要是直接叫十一又显得父母对起名这等人生大事不负责任,只好同音食一。
    而金酒十充分遗传了父母的基因,他妈早年间人送外号“天仙小扒扒”,其漂亮程度和她的可恨程度一样深刻,惯于在各个市场顺手牵羊,大到金银器皿,小到扎头发的皮筋,无一不偷。他们家饭桌上的大鱼大肉,一般都是她从菜摊儿上顺来的。
    金酒十他爸,不,从他爷爷开始就是延边朝鲜老棒子。他爷爷在动乱年间赶一辆驴车,载着口颗粒无有的米缸,从朝鲜翻山越岭躲过各种地雷大炮,来到延边安家落户。
    那会儿正是敏感年代,延边的汉族人民对于朝鲜族有种不约而同的鄙视和仇恨,日本小鬼子在东北蹦跶时朝鲜族是他们用来看管汉族人的狗,据说朝鲜族经常挥舞着棒子对广大劳苦民众喊打喊杀,霸占人民的土地,高丽棒子这一称呼就是从那时叫响的。小鬼子滚蛋以后土著居民非但没送走朝鲜族,还得被迫打起笑脸欢迎他们成为新时代的一员。
    当然现在我们都是五十六个民族一家亲,但是在东北,尤其延边地区的老一辈人眼中,朝鲜族的口碑仍旧很不好。
    金酒十估摸着自己的爷爷在当时也没干什么好事儿,他从小跟朝鲜族的小伙伴们都玩得很开,要是到了汉族小伙伴的家中,不小心被他们的长辈知道自己是半个高丽棒子,那就得接受对方的大黑脸。
    他爷爷是从姘头家出门后在马路牙子上摔死的,那姘头家就在离狗市几步远的路口,死的时候车来人往百狗齐啸,死后的葬礼也只有儿女们通婚的汉族才来悼念,其余全是操着朝鲜话骂街的老棒子。
    他爸,除了死法上略有不同,外加除了娶了个汉族婆娘外其余生平跟他爷爷一模一样,年仅十三岁的金酒十腿上还挂着四岁的弟弟,出门就见他爸躺在一地的肠子和血泊中,临死还瞪着家里狂吠不止的狼狗。
    他妈天仙小扒扒在他爸死后愈发不要天仙的脸,岁月每在她脸上刻下一道细纹,同时也刻下了一抹势力的眼翳,一提钱就翻脸,钱在她口袋里从来只入不出,跟各大市场的婆娘们骂过街干过架,即使这样她偷来的东西也撑不起这个失去顶梁柱的家。
    他姐金酒九就接过他爸的交接棒,成了道上少见的女棒子,对外人是一言不合就棍棒相加,对家里……简直没法儿形容。
    有回金酒十把被人抓到偷盗现行的妈从市场拎回来,进门就见到他那美丽端庄的姐姐突发奇想,裹着被子裸双肩,坐在床沿边低着脑袋做出个地包天要吐痰的架势,而他那三脚踹不出个屁的弟弟正蹲在地上,脑袋跟脖子成九十度仰头张着嘴——正接他大姐吐的痰!
    他姐嘴巴一张一合,“tui”地一声。他弟弟立即合上嘴,连爬带蹿地跑到卫生间,在蹲坑上呕了个歇斯底里。
    金酒十:“……”
    他听着卫生间里那个恨不得把肠子呕出来的声音,扭头看着床上呵呵奸笑的姐姐,“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他姐姐瞪着丹凤眼一脸理所当然:“烟灰缸在客厅,我够不着。”
    “你够不着烟灰缸不会起来?就他妈几步路能累死你!那是你弟弟,是个人,不是你奴隶!”
    他姐姐这个懒鬼懒得开天辟地,听到这话压根儿当他放了个屁,仰头又倒回床上。
    “我跟你说话你听见没?”金酒十气地恶向胆边生,随时准备冲上去大战个几百回合。
    正在这当口,他那偷了东西还能把儿子叫去贼喊捉贼的妈回来了。
    “吵什么呢?外面就听你嚷嚷。”
    金酒十瞪着金酒九,他弟弟吐完了漱了口一脸没事儿人似的站在卫生间门口,别说告状,连抱怨都没一声,扭头回房间该干嘛干嘛了。
    金酒十骂了声“kei sei gi”,
    他姐瞬间从床上弹起来,“xi bar sei gi neo kei sei gi!”
    朝鲜族最忌讳两句话,一个是高丽棒子,一个就是这个kei sei gi,狗崽子。但他姐姐显然技高一筹,狗崽子和操你一并说了,前面那句话大意就是:我操你大爷的你个狗崽子!
    啧,可怜了无辜又可爱的狗宝宝。
    朝鲜族骂人加“狗”字就是最刺耳的脏话,其程度比万国骂还要过分,此言一出必定是腥风血雨。因此可见狗在朝鲜族眼里是地位最卑劣的,而且朝鲜族有个传统就是吃狗肉。
    可骂人和传统毕竟只是某些人群的自我臆想,狗在一定程度上仍旧是人类最忠诚的伙伴。
    金酒十的狗伙伴,是一年春节他在狗市晃悠时,见到一条被人套住脖子的大狼狗,黑色的毛发被血黏成一捋一捋,后腿的骨头都白涔涔地露出来了,还是宁死不屈呲牙咧嘴,喉咙里发出呜呜的低吼,戒备地盯着四周的人。
    那一瞬间金酒十看到狼狗眼睛里绿幽幽的狠光,宁肯死,也得拖上几个垫背的。
    他就被这狼狗冲天的野性狠辣绊住了脚,金酒十心想这狗真他妈爷们儿,够气概!
    他走过去止住准备挥舞打狗棍的人,操着一口朝鲜话粗声粗气道:“这狗我要了。”
    然而前进的步伐一迈那狼狗疯了般地冲过来,汪汪狂叫连血带哈喇子流了一地,金酒十抬腿照着狗脸就是一脚,狼狗踉跄两步稳住身,拖着半残的腿又冲上来。
    金酒十蹲下身,看着狼狗近在咫尺却死活咬不到他,因此气急败坏地抓着狂。他一抬胳膊,快准狠地捏住了狼狗狂叫不止的嘴巴,使那狼狗张不开嘴只能用前爪连扑带挠。
    金酒十叼着烟,沉声说:“记住老子,从今往后,你就是老子的狗了。”
    随后他伸出另一只手,温柔地抚摸沾血的狗头。那狼狗仿佛通人性,竟真的就不挣扎了,盯着他愣愣地瞅,耸了耸鼻子嗅着他的味道。
    棍棒加糖衣,巴掌加甜枣,印证了威逼利诱乃是行走天下的至高法门。
    就这么着,这条狗从此不离金酒十左右,天南海北地跟着。
    但金酒十把狗领回家后才发现一个问题:这狗不是爷们儿,是个性格火辣辣的小妞!
    他又不能退货,又不能给它按个把,只能起个有辱狗威风的名字变相报复它——大猫。
    每到遛狗时就见一个叼着烟吊儿郎当的青壮年放声呼唤:“大猫!”
    然后一条油光水滑半人多高的大狼狗呼哧呼哧地跑过来,一点儿没有被串了种的自觉,乖乖溜到他腿边跟着闲逛。
    也不知是不是被人虐待狠了,只要不跟他睡一个屋,这狗时不时就会像做了噩梦似的嚎两声,金酒十喊一声它的名字,大猫得到他的呼唤,立刻就消停了。
    前段时间他被派出去出差,照常带着大猫,回程时大猫旧疾复发,后腿不能动不说,还上吐下泻,送到宠物医院一看才知道大猫带上崽了。
    金酒十忧愁地觉得女大果然不中留,背着他跟别的狗什么时候搞上的都不知道,只能寄希望他家大猫眼光卓绝,可别被路边的土狗夺去贞操,只好把狗放在医院待产。
    结果走了一个月,一回来就发现门上贴着的纸条:
    你家狗不分昼夜狗哭狼嚎,凡是听到此声音,尤其是主人,必定是要走厄运倒大霉的,因此,我们由衷建议,请快把你家宝贝送走吧!
    当时金酒十的唯一想法就是操起菜刀,挨家挨户踹门进去砍个人仰马翻。但他能在道上混出名气,除了一身功夫当然也是有脑子的。他很快就确定了贴纸条的嫌疑人,可以肯定就是跟他一栋楼里的,五楼六楼都没人,一楼二楼是老头老太太,甭管是不是耳聋听不见吧,就算听见也没那个敢招惹他的胆子。
    那么就只有三楼了,三楼只有一户人家,家主是个四十出头干瘦的老男人,平常就一副纵欲过度的死德行。
    个老不死的,金酒十想,不管这个“我们”的“们”有多少水分,肯定跟别人一起同仇敌忾才有胆子招惹他。
    既然你坏我名声不让我好过,那么你也别想在这小区里好过。
    他立刻买了个喇叭录了段狗哭狼嚎的录音,撬开五楼的门锁把喇叭挂到五楼跟六楼之间的水管上。他身高手长,这个位置不高不低不长不短,除了要有他一样的高度,还得有他灵活的身手和矫捷的胆子才能给解下来。
    其目的就是要发挥他这颗臭狗屎的本色熏臭这一锅汤。别以为打着为民除害的旗帜就可以当英雄了,要让所有人先是恨他骂他啐死他,然后再掉头恨那个贴纸条的老不死。
    他闯荡多年深谙人类的劣根性,肯定那老不死不敢认账,不认账就正中他下怀。我不收拾你,我只羞辱你。
    小区里的居民果然不负他望,大家谁都不是傻子,一猜就知道贴纸条的人是谁。他一臭流氓就算了,你不惹他大家都相安无事。
    你惹了他又不肯站出来,连累所有人睡不好给你顶包。怂!金酒十成功调转矛头,一时间所有人都对三楼的老男人鄙视唾弃且日益变本加厉。
    人活着,有什么比脸面更重要的么?尤其住的地方,所有人都对你指指点点,这难受劲儿,还不如直接打他一顿。
    这天,大猫生完崽,五个狗崽子还没长毛,一坨黑糊糊的肉球。金酒十把这窝狗用箱子搬回家,放到阳台那间通风光线顶呱呱的屋里,然后收拾了下出门办事儿。路过小区门口时,闲磕牙的人们减声住嘴,那个老不死的也在,群众的眼光在他跟那中年男人身上来回穿梭,金酒十看也没看,刚走出大门身后就传来一声:“那个……金…金哥?”
    金酒十停下脚,嘴角勾笑又迅速扯平,扭头挑眉看着那人,“叫我呐?”
    可怜这人都到了不惑之年还得对一个臭流氓奴颜婢色,那人唯唯诺诺地走上前,又害怕他动手停在两米远的地方,“金先生?”
    “哟,”金酒十还是头一回被人叫先生,好笑地扬起下巴眯着眼,模样高深道:“有事儿?”
    “是是这样的,”那人额上的汗都快下来了,没敢直视金酒十,“那张纸条…其实…”
    “纸条?没事儿,”金酒十胸襟宽广的安慰,“你也不用替那人说话,最近睡不好吧?对不住你们,我吧,这身份特殊,最忌讳那些诅咒啊传言的,可我们这道上的人,又特别信这些东西。万一被他说准了我真走霉运,你说我多憋屈,我就是想找他给我开解开解指点两句。”
    “呵…呵呵,”那人干笑,这话听着不就是自己咒他死吗?这罪名可就大了,“那说法其实是骗人的,不存在,不存在!”
    “哟,骗人的?不能啊,那纸条上写的挺有道理的,家有狗哭能不走霉运么?”金酒十目光如炬。
    “真的,”那老头儿总算抬起头,极力想证明似的着急辩解,“现在科学都证明了,狗哭实际是一种疾病,可能是做噩梦了嚎两声,很正常的,不存在什么厄运的说法。”
    金酒十眨眨眼,思索了片刻感激地看着他,“你说的也对。但我还是忌讳,这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还是找那写纸条的人问问清楚。”
    “其实……”那人搓着手,干巴巴道:“那纸条…是我写的。”
    “啊?”金酒十扬眉,“你说什么?那纸条是你写的?那我前两天让你站出来你怎么不认呢?”
    “我…”那人结巴,“我……”涨红了脸,那人才下了决心般承认:“我这……怕你……对不起对不起,真对不起,我……”
    “哎,没事儿没事儿,”金酒十走上前大度地搂过他的肩膀拍了拍,从兜里掏出一包烟塞他手里,“别怕,我虽然是一臭流氓,但也不会欺负你们普通人,咱都无怨无仇的。我们家大猫也不懂事儿,天天叫打扰你们休息。以后我保证好好管教,这烟拿着抽。那个…走厄运的说法不存在是吧?”
    这人受宠若惊,连忙说:“不存在不存在,骗人的,我随口说的,这个……”
    “放心,”金酒十打断他,把他推过来的烟又推回去,“不存在就好。有话就摊开说嘛,我也是讲道理的人,贴纸条这种多不爷们儿。啊,爷们儿,这事儿就这么过了。拜拜!”
    说着还很有礼貌地朝门口围观的人群挥挥手,也不管那人在背后嘟囔。
    他没想过让这人多么下不了台面永难立足什么的,他毕竟还是要在那小区生活的,很多事情点到为止就行了。有时流氓的身份也是一种开脱,谁能指望流氓多有品德呢?不过那人,大家就算表面不说什么,可对方窝囊的本质,算是永远留在人民群众的印象里了。
    金酒十自觉这事儿被自己办的妥帖,又出了这口恶气,心情很美。
    
    第6章
    
    这么大的太阳,出门不开车,屌热!
    才走了二十分钟,金酒十身上的短袖就湿个底儿透,他到达的地方是家小卖铺,小卖铺里光线昏暗,没有空调,只有个电扇正吹着一个瘫在躺椅上、睡得昏天黑地的小年轻,香烟柜台后还坐着一个正在上网、头戴猫耳朵的姑娘。
    金酒十把电扇调了个个儿,浸透汗液的衣服被风一吹,顿时黏答答地裹住他的腰,露出些逼人的架势。
    他食指在柜台上摸了把,摸到一层灰,表情就更阴沉了。
    “我走了一个月,你们就一个月没打扫卫生是吧?”
    姑娘本来对面前的电脑全神贯注,他一说话把她吓得一哆嗦,回过头时嘴角还沾着薯片屑,一只眼睛正常对焦,右眼却眼珠歪斜,是个斜视。
    金酒十扫过她布满油渍的白色短裙,又略过那张肤色不均的脸蛋,最终落在她头顶的猫耳朵发箍上。
    “你把那玩意儿摘下来,”他命令道,姑娘马上把发箍摘下来,顺带勾乱了一头油发,“把桌子擦了,柜台上的烟码齐了,这个月的账本给我。”
    递到他面前的账本字迹歪扭,日期和钱数也记得模棱两可,金酒十翻着账本,柜台后的姑娘拿出一块干巴巴的抹布擦着他手边的桌子,金酒十的眼睛在那块抹布上瞥了眼,而后他抬起头,面色不善地盯着姑娘,“每天活在垃圾堆里,你不觉得烦么?”
    姑娘低下头,揪着手里的抹布闷闷不语。
    金酒十又说:“把抹布洗了。”
    姑娘总算从柜台后走出来,模样虽然不咋地,身材倒是不错,一双笔直的长腿,但没胸。
    金酒十等她洗完抹布,走上前端起那盆脏水,一抬手泼在了睡得如同死猪的小青年身上。
    这小青年正在梦里策马扬鞭浴血厮杀,天降一盆冷水,直接把他从马上泼下来,一个弹跳立在金酒十面前,刚想破口大骂,看见他又硬生生憋回去了,差点儿被口水呛死。
    他的矮小在金酒十的高大面前相形见绌,加之金酒十老板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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