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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罗博士的岛-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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访问者”被杀害了!
周围没有其他暴力的痕迹。看来这只兔子好像是突然被抓住,并被杀死的。看着那小小的、毛茸茸的躯体,我觉得很难理解,这件事是怎么发生的呢?我站在那里,我在小溪旁看到那个人那副不像人样的面孔,而在我脑中出现的莫名的恐惧,此时变得越来越强烈了。我开始意识到,我在这些未被发觉的人们中探险,是何等胆大妄为的事。我觉得,周围的树丛顿时改变了样子。每一处树荫,都变成了不仅仅是一处树荫,而变成了草木皆兵的伏兵所在,每一声沙沙的响动,都使我惊吓不已。好像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在盯着我。
我决定返回沙滩上的围场。我突然转过脸去,猛然——很可能甚至是狂乱地——冲过灌木丛,急于在我周围再寻得一处清静的所在。
在我跑到一块空地前,我及时地停住了脚步。这是一次采伐树木所辟成的一块林中空地,一些树苗已经窜了出来,在争相占有这块空间。而那边,茂密生长着的花茎和缠绕着的枝藤,以及蘑菇菌类和各色各样花朵的斑点,又把路径封盖了起来,在我面前,一个长满了菌类的巨大树墩上,一块儿趴着三个古怪畸形的人形,他们还没有觉察到我的到来。其中一个显然是个女性,另外两个是男性。他们全是赤身裸体,只是身体的中间缠着一块鲜红色的布。他们的皮肤,都是暗淡的粉红色,我过去从来没有看见过有这种颜色皮肤的野人。他们的脸盆胖得都没有下巴了。额头都是凹进去的,头上长着稀稀疏疏像棕刷子一样的硬直的头发。过去我从没看见过这种野兽一样的家伙。
他们正在交谈着,或者至少是一个男性在和另外两个人谈着话。他们三个谈兴正浓,以至于没有留意到我走来的沙沙声。他们左右摇晃着脑袋和肩膀。正在讲话的那个男性,声音浑浊不清,而且伤感含泪。尽管我听得很清楚,可我还是分辨不清他说的是什么。看来,他好像是在叽哩咕噜地背诵着什么复杂的莫名其妙的话。
一会儿,他人话音变得尖得刺耳,只见他伸开手掌,站了起来。
这时,其他两个人开始一起叽哩咕噜地讲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也站了起来,伸开手掌,随着单调吟唱的韵律,他们摇晃着身体。这时,我注意到,他们的腿出乎寻常地短,而他们的脚却又粗又笨,又瘦又长。三个人又慢慢地围了个圈子,抬起脚,又跺下脚,还挥动着胳膊。在他们韵味十足的背诵中,不知不觉地混进了某种腔调,在诵唱收尾时,还唱着好像这样的重复句——“阿鲁拉”,或者是“巴鲁拉”。他们的眼睛开始闪起光来,那丑陋的脸上,也绽开了奇怪的喜悦表情,口水从没有嘴唇的嘴里直往下掉。
在我观看着他们古怪的、莫名其妙的动作时,突然我第一次清楚地察觉到:究竟是什么使我感到这么不愉快,究竟是什么给我两种矛盾的、冲突的感觉,那就是既觉得无比的奇怪,可又觉得无比奇怪的熟悉。这三个忙于从事这种神秘仪式的家伙,形状似人;若说其是人,却又浑身带着一些很熟悉的、十分奇特的动物神气。它们尽管有着人的形状,穿着破布衣服,尽管它们身躯形状具有粗鲁的人性味,可是在它们的行动中,在它们面部的表情中,在它们的一生中,掺进了某些抑制不住的、龌龊人的气味,一些粗鄙的气味,掺进了一些不容置疑的野兽的特征。
我站在那里,不禁被这种惊人的觉察震慑住了,接着无比恐怖的怀疑冲进了我的脑里。他们突然跃向了空中,开始是一个,接着又是一个,呜呜地叫喊着,哼诉着委曲。后来有一个偷偷地溜走了,有一会儿还是四脚着地,接着又立刻恢复了开始时的姿势。可是,这些怪物真正兽性的片刻流露,已经足够了。
我尽可能蹑手蹑脚地转身拨开树丛向后走去。当碰断了树枝或叶子沙沙作响时,我时常变得那么僵硬不灵活,唯恐被他们发现。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敢于大着胆子自由地走动。
我当时的一个念头,就是逃开这些令人作呕的人们。没留意我已经来到了林中一条不明显的小路上了。当我横穿过一块小的林中空地时,突然,令人不快而吃惊地发现两条笨拙粗丑的腿,在树丛之中正在和我平行的路线上蹑足无声地移动着,距我可能有三十码远。纷乱的蔓草缠藤遮住了他的头部和上身,我猛然停住脚步,希望这个怪物没有看到我。而那两只脚却也随着我的止步而停住了。我是那样的紧张,只得屏着呼吸急速地、无比艰难地逃窜着。
我使劲地瞪大眼睛瞧了瞧,透过纵横交错的藤枝蔓草,终于分辨出来了,原来就是我刚才看见在小溪旁饮水的那个畜牲的头和身子。他动了动头。他从树荫里瞟着我时,他的眼睛里闪着鲜绿色的光,一种半明半闪的亮光。当他转过头去时,这亮光也随之消失了。有一会儿,他一动也不动,随后,以无声的脚步穿过杂乱的草木跑开了。转眼之间,他就在灌木丛后消失了。我虽然看不见他的踪影,可我感觉到,他停住了脚步,又在那里盯视起我来。他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是人还是动物?他跟着我到底想要干什么?我身边没有一件武器,甚至连根棍子也没有。逃走,那将是发疯的举动。不管怎么说,这个东西,无论他是什么,还缺乏向我进攻的勇气。我紧咬着牙,直朝着他走去。我焦虑着,可千万别露出害怕的神气来,可是我已经害怕得脊背部发凉了。我拨开纷乱的、高高的、开着白花的灌木丛,看见他站在离我二十码远的地方,侧着头望着我,显出犹豫不决的神色。我又往前跨了一步、两步,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
“你是谁?”我说。
他尽力想迎着我的凝视。
“不!”他突然说道,转过身去,从我身边一跃穿过灌木丛跳开了。随后,他转过身来,又盯着我。在树林下的阴暗处,他的眼睛一亮一亮地闪着光。
我的心都跳到嗓子眼了。我觉得,我唯一可望成功的机会,就是正视这一危险,我稳步向他走去。他又转过身去,消失在阴暗之中。我觉得又一次捉到了他眼睛一闪一闪的亮光,后来就什么也没有了。
我第一次意识到,时间太晚了对我可能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几分钟以前,已经日落西山了,转眼即逝的热带黄昏,已经在东方的天空中渐渐失去了光泽。一只最先出来的飞蛾,在我的头上静静地翻飞着。我必须赶快回到围场去,除非我想在这吉凶未卜的神秘森林之中过夜。
想起又要回到那个被痛苦纠缠纷扰的凶宅,真叫人不愉快;想到这空旷可能被黑暗所吞噬,所有的一切都可能被黑暗所笼罩,则更为令人不安。我又往吞掉那个奇特的怪人的蓝色阴影处望了一眼,折转回来,下了山坡,向小溪走去,向着根据来路所判断的方向走去。
我急匆匆地走着,被所有这些事情弄得心烦意乱,一会儿我发觉已经来到了疏疏落落的树木之中的一块平地上。落日余辉之后呈现出的苍白明朗的天色,逐渐朦胧昏暗。顷刻间,头上蓝色的天空,已经变得越来越深沉了。小小的星星,一个接着一个地刺破了空中暗淡的余光。树木的空间,远处草木的间隙,在阳光之下曾经呈现出烟雾朦胧的蓝色,现在也都变得昏黑、神秘莫测了。
我拨开树丛向前走去。万物都消失了颜色。背衬着朦胧蓝天的直耸的树梢,勾画出了黑墨似的剪影,在剪影轮廓之下的一切,都溶化在无形的黑暗之中。一会儿,树木越来越稀,而灌木丛却越来越密。接着出现了一块盖满了白沙的荒芜空地,接着又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杂乱的灌木丛。
我被右手方向的隐隐约约的沙沙声拢得心绪烦乱。起初,我以为这是幻觉。因为每当我停住脚时,总是一片寂静,只听得见树梢上微风的响声,而在我又继续朝前走时。又合着我的步履,响起了回声我离开了杂乱的灌木丛,尽量沿着比较开阔的地方走。经常突然忽东忽西地改变方向。如果这个东西存在的话,而且正在蹑手蹑脚地朝我爬来时,我想借此尽力吓唬吓唬它。我什么也没有看见,然而却不断增强着这种感觉:的确还有个什么东西就在身旁。我加快了步伐。过了一些时候,来到了一处不高的山梁之下。翻过山梁,我猛然转过身来,从远处紧紧地盯着那个家伙。它从黑暗之中显露了出来,衬着昏暗下去的天空,轮廓清晰可辨。
刹时间,地平线上出现了一个形状异常、不成样子的笨家伙,随即又消失了。现在我感到肯定无疑了,我的那个茶色面孔的对手,又偷偷地走近了我。气此同时,烦上加烦的是,我发现自己迷了路。
一时间,我绝望地、心烦意乱地急步走去,后面还被紧紧地暗中跟踪着。不管它是什么,这个东西或者是缺少向我进攻的勇气,或者是等待着时机乘隙突然向我攻击。我故意地沿着空旷的地方走,不时地转过身来听听,不久,我半信半疑地觉得,我的那个跟踪者可能已经放弃了它的追逐,或者这一切也许是我精神错乱想像出来的。接着,我听到了大海的声音,我加快步伐,几乎跑了起来。立刻,我后面有个什么东西绊跌了一跤。
我突然转过身去,注视着身后模模糊糊的树木。一个黑影好像跳进了另一个黑影之中。我一动下动地听着,除了耳朵中血涌的嗡嗡声,什么也没听见。我想,我是神经衰弱了,是我的幻觉在捉弄我,于是我毅然决然地又向着大海的响声走去。
过了一分钟左右,树木越来越稀疏了,我来到了一座光秃秃的低低的山岬上,这个山岬突出地伸进到黑幽幽的大海里。夜是那样寂静,清新,越来越多的繁星的反光在起伏宁静的大海中抖动着。稍远一点的地方,海浪在冲击着暗礁的一块凹凹凸凸的地带,浪花带着它自身苍白的光泽,闪闪发光,向西望去,黄道①光和太白金星黄色的光辉,混合在一起海岸渐渐消失在我的东方。两边,则被山岬的凸出部分遮挡住了。这时我才回想起实际的情况来,莫罗的海滩是在西边。
【①黄道:为太阳在星间向东移动的视轨迹(或视途径),是地球绕日公转轨道在天空上的反映。】
我身后响起细小树枝突然被折断的噼啪响声,而且又听到沙沙的声音。我转过身去,面对着黑郁郁的树林,站在那里。我什么也看不见——不然的话,就是我想像中看见得太多了。朦胧之中的每个黑影,都有着它不吉利的性质,有着它奇特的含意,都得要机警小心地提防。就这样,我大约站了一分钟,随后,眼光仍然盯着树林,我转向西去,越过了山岬。就在我行走的时候,一个潜伏着的黑影,也跟着我动了起来。
我的心剧烈地跳动着。不久,海湾上向西伸展的一带宽阔的坡地,可以看得到了,我停住了脚。那个无声的黑影,也在距离我十二码的地方停了下来。一点小小的亮光,照亮了海湾远处的一个转弯的地方、在星光下,沙滩上这灰色的坡地隐约可见。那个小亮点,大约距此有两英里远。要想到达沙滩,我还得穿过潜伏着那些黑影的树林,走下满是灌木丛的山坡。
现在我能够更加清楚地看清这个东西了。这根本不是个动物,因为它直立地站在那里。我对着它刚要说话,一口痰堵住了嗓子,发不出声音来了。
我又试了一次,结果喊出了声来:“那里是谁?”
没有回答。我向前跨了一步。那个东西没有移动,只是振作了一下。我的脚碰上了一块石头。
这使我想出了个主意。我一面紧盯着面前的这个黑影,一面停下来捡起了这块石头。可是,看到我这举动,那个东西就像狗的反应那样,猛然转身,斜着身子溜走了,隐没在远处的黑暗中。此时我回想起了小学生为了防御大狗所采取的策略。我把石头卷在手帕里,并且把它缠在手腕上。我听到更远处黑影里的走动声音,好像这个东西退走了。这时我紧张的心情突然松弛了下来;我大汗淋漓,战栗哆嗦起来,敌手溃退了,可那武器——石头还握在手中。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振作起精神,决心向下穿过树林和山岬侧面的灌木丛,走向沙滩。最后,我干脆跑了起来。当我从灌木丛中来到沙滩上的时候,我听到另外一个什么物体也在我后面哗啦啦地跟了下来。
这一下我真吓昏了头,开始沿着沙滩跑了起来。立刻又响起了跟踪者软脚步飞快的啪哒啪哒响声。我疯狂地大叫了声,更快地奔跑。在我跑过的时候,一些比兔子大三到四倍的模模糊糊的黑东西,从沙滩跑着或一跳一跳地向灌木丛奔去。只要我活一天,我就忘不了这一场追逐的恐怖。我跑到水边上,不时地听到逼近我的脚步溅起水花的声音。那个黄黄的亮光还是那么远,令人绝望的遥远。周围夜晚的一切又是那么黑,那么静。哗啦,哗啦!追踪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了。因为我平时素无训练,只觉得简直快没气儿了;我大口吸气时,发现了呼呼的声音,我觉得肋部像被刀刺了似的那么疼痛。我看出来了,远在我能够到达围场之前,这个东西一定会赶上我的。我拼命地,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兜圈子,在它窜到我身边时,我扑上去猛击了它一下——用尽了我的全身气力揍了它一下。就在我挥拳袭击它时,手绢一甩,那块石头也被抛掷了出去。
当我转过身来时,一直都是四脚着地跑路的那个东西站了起来,而那块飞石正好打在它左边的太阳穴上。那个东西的脑壳砰地响了一声,这家伙无意中撞着了我,用手把我向后搡开,摇摇晃晃地从我身边向前栽倒在沙滩上,脸浸到了海水里。它一动不动地躺在了那里。
我实在不敢走近那一团黑呼呼的东西。我把它撇在那里,在静静地繁星之下,海水围绕着它起着涟漪,潺潺作响,我远远地躲开了它,沿着通向闪着黄色光亮的小屋的路走去。不一会儿,正感到确实是舒了一口气时,又传来了山豹可怜的呻吟声。就是这凄惨的声音最初把我赶了出去,使我对这神秘莫测的小岛做了一番探查。可到如今,尽管我衰弱无力,累得筋疲力尽,可我还是振作起了全部精力,又开始向那光亮跑去。我只觉得好像有个声音在召唤着我。
第十章活人的喊叫
当走近那间屋子时,我看到,灯光是从我屋子开着的门里照射出来的;接着,我听到蒙哥马利喊叫“普兰迪克”的声音,这声音是从那灯光照出的橙色长方形边上的黑暗里传出来的。我继续不停地奔跑着。一会儿,我又听到他叫喊的声音。我微弱地回答着:“嗳!”转眼间,我已经摇摇晃晃地跑到了他的面前。
“你上哪儿去了?”他说,隔着一臂的距离抓着我,以便使屋里的光亮能照到我的脸上。“我们两个人一直忙得要死,直到半个小时以前才想起了你。”
他把我领进屋里,扶我在桌椅里坐下。我的眼睛有一会儿被屋里的亮光照得什么也看不见了。
“我们设想到你会不告诉我们就着手探查起我们的这个小岛来了,”他说。接着又说道:“我真担心!可是??怎么??喂!”
我剩余的最后一点气力,也从我身上泄光了,脑袋向前垂了下去,靠到了胸前。他给了我一些白兰地,我觉得他对这东西的效果感到某种满足的欣慰。
“看在上帝的份上,”我说,“把门插上。”
“你是遇到了我们的一些奇怪的东西了吧,啊?”他说。
他锁上了门,又朝我转过身来。他没有再问我什么问题,又给我倒了更多的白兰地和水,并且强迫着我吃了些东西。我简直瘫在了那里。他含含混混地说忘了事先警告我,并且简单地问了问我是什么时候离开这间屋子的,都看到了些什么。我也同样简单地用一些支离破碎、断断续续的话做了回答。
“告诉我,这都是怎么回事”,我说,我简直都快要发疯“没什么可怕的,”他说,“可是我想这一整天你大概是够受了。”那头山豹突然痛苦地尖厉地嗥叫了一声。听到这叫声,他低声骂了句脏话。“这地方要不像高窝街那么坏——还有那些猫,就让我见鬼去。”他说。
“蒙哥马利,”我说,“跟在我身后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是野兽,还是人?”
“今晚你要是不睡觉的话,”他说,“明天你就要神经错乱了。”
我站起身来,站在他的面前。
“跟在我身后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问。
他面对面地正视着我的眼睛,歪扭着嘴。他的眼睛,一分钟以前还是那么神采奕奕,现在却变得阴郁呆滞起来“从你的描述来看,”他说,“我想,那是个妖怪。”
我只觉得一阵强烈的激怒油然而生,也瞬间而退。我屁股又跌坐在椅子上,两手紧紧地抱着额头。山豹又开始凄叫起来蒙哥马利转到我的身后,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我说,普兰迫克!”他说,
“并不是我让你飘流到我们这个愚蠢的岛上来的。可是事情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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