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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大道-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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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述“嗯”了一声,忽然拖长了声音问陈泊桥:“既然来找你了,不带回亚联盟转转么。”
  章决又动了一下,陈泊桥低头看看他,道:“这次不带了。”
  “为什么不带啊,”裴述怂恿,“我看全联盟和你条件相当的适龄未婚omega都在蠢蠢欲动,他不想来宣誓宣誓主权吗?”
  陈泊桥刚欲回答,章决的眉头突然拧了起来,睫毛动了动,半睁眼睛,稍有些迷惘地看了陈泊桥一眼。
  “不说了。”陈泊桥对裴述道,把电话挂了。
  章决眨眨眼,又把眼睛闭上了,手却缓缓抱上陈泊桥的腰,把脸向陈泊桥胸口转了少许,嘴唇贴着陈泊桥的颈窝,半梦半醒时,倒比清醒时黏人不少。
  陈泊桥有些好笑地把手机搁在一旁,问他:“吵醒你了?”
  章决还是不睁眼,贴着陈泊桥耳朵,模模糊糊:“你还不睡么?”
  他一副困倦至极的模样,头发没梳起来,一动更乱了,黑发遮了大半张脸,陈泊桥把他脸上的头发往后拢,解释说:“我在等这个电话。”
  章决终于稍稍睁开眼,仰起脸看他,问:“裴述吗?”
  “嗯,”陈泊桥承认,章决又动了动唇,好像有些好奇地想问什么,但不知是什么缘由,他没有说。
  他用手肘支着床,稍坐起来一些,被子堆在他的胸口和腰上,他用裸露的手试探着碰陈泊桥的脸。
  陈泊桥没躲开,章决得寸进尺地趴过来,和陈泊桥坐着拥抱,把温暖柔软的身体贴在陈泊桥身上,抱得不算很紧,但每一寸肉都贴在一起。
  “睡醒你就走了。”章决很轻地说。
  他的手臂和腿都很修长,搂着陈泊桥的脖子,抱的时间不长,很快就松开了,手臂内侧有几个不明显的印子。
  陈泊桥抚摸他的背脊,问他:“舍不得?”
  章决看着他,先不说话,过了少时,用几近气声的音量,说:“下次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
  他没有回答陈泊桥舍不舍得的问题,话语间也没有埋怨的情绪,只是平静地看着陈泊桥,就好像意思是就算会想念的只有他,也没关系。
  章决可以永远做先找的那个人。
  陈泊桥不拒绝一次,他找一次。
  “章决。”陈泊桥看着他,叫他。
  章决每次听陈泊桥叫他,反应都有些可爱,眼神变得微微紧张,放在床单上的手很轻地抓了一下,眼睛很亮地,专注地看着陈泊桥。
  陈泊桥跟他对视了一小段时间,才开口问:“你是不是真的对我很没信心。”
  章决愣了一下,眨了眨眼,没说话。
  “我——”陈泊桥很难得说话会停顿,不过停得很短,便继续说,“没谈过恋爱,不大擅长。但我不会勉强自己,没跟任何一个追求我的人说过要‘试试’,从来没收过其中任何一位的礼物,除了你送的。
  “我也不可能每天守着点给一个不喜欢的人打电话,”陈泊桥看着章决,看他有些胆怯又写满喜欢陈泊桥的脸,说,“你可以对自己更有信心一点。”
  “我是想正式退役再来新独立国拜访你父母,”陈泊桥说,“又要你等了。”
  章决很小声地说了好。


第四十四章 
  章决听见一些很细碎的声音,身旁的人也不在了,于是他睁开眼睛。
  他看见天花板上没有点亮的水晶吊灯,看见欧式吊顶的尖角。
  然后他坐起来。
  起居间厚重的窗帘后透出少许细微的日光,左方柜子下方的环形地灯亮了一圈,他再向左看,看见那个换了一套新的西装,正对着落地镜打领带的人。
  章决还没开口,陈泊桥的眼神移了过来。“醒了?”他问章决。章决“嗯”了一声,陈泊桥重新将视线转回落地镜,确认自己穿戴整齐了,转身向章决走来。
  他不疾不徐地走到床边,低头看着章决,微微顿了顿,俯下身来,轻吻章决的额头。
  温热的嘴唇在章决的额头停留了三秒钟,便移开了。
  这时候,落地钟不合时宜地敲了一下,章决稍稍一惊,想到九点钟到了,陈泊桥该走了。
  但陈泊桥没动,就像没听见钟响一样,他把手搭在章决裸露的肩头,隔了三五公分的距离,凝视章决,微有些粗糙的拇指轻轻地摩挲章决的皮肤。
  昏暗的房间和衣冠楚楚的沉默的爱人,空气里未全然散去的情爱气息,如同燕尔新婚。
  或许是因为抱着睡了一夜,陈泊桥身上好像也混入了章决的信息素味,加上与昨天不太相同的清淡的古龙水香气,和陈泊桥自己的味道,显出一些隐秘的暧昧。
  “你再睡一会儿,”陈泊桥开口,“晚上到家告诉我。”
  章决看着陈泊桥的脸,点了头,陈泊桥便站直了,低声与他说了再见,回落地镜边提起一个不知什么时候送来的行李箱,走向玄关。
  坐在床里是看不见门的,章决拥着被子,细细地听,他听见陈泊桥的皮鞋底走到大理石面上的响动,再过了几秒,又听见很轻的“咔哒”声。
  章决愣了一小阵,掀开被子,走到玄关,陈泊桥真的不在了。
  他有些犹豫地抬起手,碰了碰陈泊桥按过的门把手,想起昨晚接着电话开门时,陈泊桥将手撑在门铃上,眼含笑意的样子,又张开手掌,把门把握住,不过没往下压。
  毕竟门外也没人在等了。
  陈泊桥离开不到十分钟,章决的母亲给他打电话了。
  “小决,”母亲问他,“你起来了的话,过会儿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吃早午餐。”
  她说有祝先生一家,和另外一个家庭,穿休闲服便可,只是在酒店花园餐厅简单地吃一吃、聊一聊。
  章决答应母亲半小时后楼下见,他洗漱后,走到更衣间,打开行李箱,换了便服后,忽然想起一件事:这是他从泰独立国回北美时拿的那个箱子,装枪和刀的屏蔽盒还放在夹层里。
  鬼使神差地,章决重新蹲下去,找到了夹层的暗扣。
  他也说不清自己想干什么,但就是打开了第一个暗扣。
  暗扣是弹开的,仿佛压了很厚的东西,有一个很大的向外的力,将它推开来,发出“砰”的一声。
  章吃了一惊,觉得有些奇怪,因为屏蔽盒和夹层厚度相符,照理不会把夹层顶成这样,夹层里好像还有什么别的东西。他又开了一个暗扣,夹层立刻斜了开来,翘起一个角。
  有一个软软的东西,从夹层的角边缘滑了出来。
  章决盯着那个皱巴巴的绸质袋子看了好几秒,抬手抓起来,拉开了丝带,拿出了一件本来好好地放在泰独立国安全屋衣柜里的礼物。
  他送给陈泊桥的玩偶猫。
  硬夹层太窄,猫的耳朵都被压扁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暴力人士,才会把玩偶猫跟枪和刀一起,塞进行李箱的特制夹层。
  章决揉着猫玩偶的毛,拎住玩偶的一边耳朵,把它提起来,想将耳朵重新弄蓬松,却发现玩偶毛茸茸的肚皮上还黏了一张便签纸。纸倒不太皱,只是也不再平整,便签上的墨痕看上去像已经写了一段时间,写的字很简单,“轻拿轻放,记得还我”,签字陈泊桥。
  章决心里想陈泊桥自己也根本没轻拿轻放,竟然把玩偶塞到这种地方,果然并不珍惜。
  但他在更衣间坐了很久,想要把陈泊桥的玩偶弄得再好看一些,直到母亲来电话,问他怎么还不下去。
  章决和父母到花园餐厅时,其余的人都已经坐在位置上了等他们了。
  这天阳光很好,餐厅中花香怡人,祝小姐穿着日常的衣服,化着淡妆,微笑地和章决打招呼。
  在场另一个家庭是一对章决昨晚见过的中年夫妇,其中丈夫叫作李修,是财政部的高官,父亲的好友,太太和母亲关系不错。
  入座后,长辈们随意聊些时事新闻,章决坐在祝小姐身边,有些累,精神也不是很好,便喝水静静地听他们说。
  要聊时事,不免会聊到亚联盟和陈泊桥。章决看出来了,父亲不大愿意参与这个话题,不过也看出来,父亲应该没和母亲说过。
  因为李太太说陈泊桥有教养,记性好,还拉着老同学一起拍照时,母亲并没有显出不高兴的神色,还附和着点了点头。
  祝小姐性格活泼,也搭腔道:“看来传说陈大校私生活简单是真的,进场的时候还和我挽了挽手,后来全程都离我至少两步远。”
  章决觉得有些好笑,但父亲的眼神朝他瞥过来,他便低下了头。
  回到新独立国后,父亲不知为何,变得比从前更忙,但他在家从不提及工作,章决也不知他究竟在忙什么。
  而陈泊桥亦然,他和章决通电话的时间改变了,常常是在亚联盟时区的清晨五六点钟,新独立国的下午,仿佛只有在晨起时,才能拥有少许的私人时间,但不论几点,都不过有过中断。
  手术做完满五十天时,章决回医院复查,他母亲陪他一块儿,仍旧是何医生做的接待。
  他先替章决将纱布摘了,章决便让母亲把后颈的疤拍给自己看。
  母亲拿着章决的手机,站了半天不愿拍,章决便用手指去碰,碰到长长的一道蜿蜒的疤,心中也没有太大的不满,只是想着要早点约整形医生,然后重新收回了手。
  复查的流程和住院前相似,章决最近的身体没有什么异样,心情还算放松。何医生又带着他去了超声室,这次章决的母亲也进来了,站在帘子外等。
  章决就像上次一样,将裤子褪下来一些,躺上床,静静等何医生将凝胶抹在他的小腹,用探头抹匀,下压。
  来到下腹部时,何医生再一次停了下来。
  顿了几秒,他开松了手,屏幕上的影像消失了,他看了章决一眼,面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有些发白。
  接着,他又拿着探头,继续转头看着屏幕。
  冰冷的探头在章决的下腹部慢慢碾过,转动,何医生盯着屏幕,良久没有说话。
  “还没好啊?”母亲隔着帘子,轻轻地问。
  章决的心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往下沉。
  “何医生?”他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
  何医生终于把眼睛从屏幕上移开了,他看了一眼隔住了章决母亲的帘子,用轻的不能再轻的声音告诉章决:“生殖腔里有个孕囊。”


第四十五章 
  这天,新独立国首都下了三月第一场小雪。从清晨开始,断断续续地下了几个小时。
  超声室落地窗外有块几平米的绿植景观,修得圆滚滚的常绿灌木上盖了一层薄薄的白绒,时有细小的雪片被风裹着从天井上卷了下来,轻轻碰在双层玻璃上。
  而房间里是暖的,不同于泰独立国的高温湿热,超声室里的恒温二十八度很干燥,有一种安全无菌的舒适。
  章决的体温早已将凝胶焐热了,他周身没有任何低温源,却莫名全身发冷。
  他看着何医生,何医生把目光偏开了,伸手拿了纸巾,递给他。
  章决接过来,缓慢地擦拭,也不知怎么,腹部皮肤忽然变得敏感起来,像在抵触外物的碰触。
  有一股难以形容的不适从他两肋中央的位置出现,静静向四周扩散,进入喉管,到达上颚,仿佛有几个软钩将他的后颈吊了起来,不断往上拽,逼迫他清醒过来,逼他说点什么。
  说什么都行,发表一点意见。
  但章决只机械地把腹部擦干净了,穿好衣服,恍惚地坐着。
  何医生等他整理妥帖了,才抬起手,在屏幕上操作了几下,超声机的打印机发出一声提示音,开始运作。
  “这次还是得告诉家人的,”何医生低声说,“你的情况有点复杂。”
  章决望着不远处的打印机,看出纸口缓缓吐出的那张超声单,仍旧无法开口。
  “是好了吗?”
  母亲似乎是听见了声音,将白帘子拉开了一些,走了进来,她看着呆坐着的章决,不解地问:“怎么这么久啊?”又转向何医生:“何医生,章决没什么不好的吧。”
  章决转头去看何医生,何医生把超声单拿了起来,也看着他。
  等章决很轻地点了头,何医生才将超声单交给了章决的母亲。
  母亲皱着眉头,嘴里嘟哝着“怎么回事”,局促不安地接过超声单,只低头看了两眼,面色就变了。
  章决静静看母亲,看她捏着超声单的手松了松,险些让纸滑下去,看她抬起头,发着愣和何医生对视。
  “他是怀孕了吗?”母亲问何医生,她的脚动了一下,高跟鞋的鞋跟轻磕在地上,发出很轻的一声响。
  “是的。”何医生说。
  “可是他才刚做完手术啊,”母亲说,“之前不是说,受alpha信息素影响,生殖腔发育不好吗?”
  何医生应当是顾忌章决母亲的心情,谨慎地挑选着措辞:“理论上说,现在的确可以受孕。”
  “不过,”他看了章决一眼,又说,“如果想把孩子留下来,生殖腔的承受能力恐怕还不够。
  “就算在初期强行保住了,后期可能还是会早产。”
  房里很安静,过了许久,母亲才开口说:“要叫你父亲过来。”
  她看着章决,像有很多话想说,但最终只是垂着头,给章决的父亲打了一个电话。
  母亲说得很模糊,只强调是重要的事,要他立刻过来。挂下电话后,何医生带他们去了贵宾等候室,陪他们一起等。
  或许是想缓解紧张的气氛,何医生将等候室的电视打开了,但只播了几十秒钟,章决的母亲便拿起遥控,按了关机。
  又沉默地坐了几分钟,何医生的手机突然响了,他低头看了看,拿起来,走到门外去接,出门前,章决听见他对那头说“章先生,您好”。
  父亲来得比章决想象中还要快。十几分钟后,他就推开了等候室的门。父亲穿着一件黑色的长大衣,好像刚从什么会议上下来,一言不发地走到何医生身边,看章决的超声检查单。
  何医生简单地和他说了超声单和章决生殖腔的情况,便出去了。
  门一关,父亲就看向章决。
  “什么时候的事?”他问。
  章决和父亲对视着,过了少顷,回答:“北美那次。”
  父亲愣了愣:“——我和你聊过的那天晚上?”语气中夹杂着罕见的惊怒,像难以接受自己刚跟章决聊完,章决就转身去和陈泊桥鬼混的事实。
  章决很轻地点了点头。父亲俯视着章决,站了一会儿,才说:“章决,我问你个问题。”
  “你跟人上床的时候,不知道避孕吗?”父亲仿若重新归于平静,言语间几乎没有怒意,但他问的话,每一句都让章决无地自容。
  “你几岁了章决,”他说,“刚做完手术才几天,自己的身体自己都不清楚?”
  母亲坐在一边,手紧紧抓着椅子扶手,看着章决,很轻地问:“小决,是谁啊?”
  贵宾休息室不算很大,五十多平,铺着深色的地毯,漆成浅蓝的墙壁上挂着现代画。
  章决躲避着父亲和母亲的目光,余光不断地去看那些画,他想转移一些注意,把填满了眼睛和鼻腔的酸涩都挤走,想让自己看起来和父亲一样平静,一样得体。
  可是他就是这个家里最不得体的一个人。
  他让一切都变得乱七八糟,然后全家一起承担错的后果。
  “章决。”父亲又叫他。
  章决闭了闭眼,看着父亲,他的视线有些模糊,但多眨几下眼睛,再多闭一会儿,眼前就又重新清晰了。
  “这个孩子,”父亲说,“你打算要吗?”
  见章决沉默着,他又说:“想要,是吗?”
  章决的喉咙干哑,手脚是软的,他想不出答案,想说他不知道,可是又听见自己说:“是的。”
  父亲安静了几秒,说:“那生出来姓什么呢?姓章,还是姓陈。”
  母亲忽然僵了僵,她看向章决的父亲,很慢,又很艰难地问:“陈是……陈泊桥吗?”
  “你问他自己,”父亲向章决抬了抬下巴,说,“章决,是吗?”
  章决觉得自己被一双巨大的手按到了海底,他几乎要被巨大的水压碾碎了,海水挤压他的肺,挤压他的手,要他停止思考,停止呼吸。
  他们保持漫长的缄默,直到父亲再次开口:“如果真的想留下,你给陈泊桥打个电话。”
  “不管他要不要,”父亲说,“你亲口告诉他——你不会连他的联系方式都没有吧。”
  “有的。”章决说。
  “那就打。”父亲坐下了,坐在母亲身边,隔着三五米,看着章决。
  章决把手机拿出来拨号,他没有存陈泊桥的号码,每次都是直接拨,这次不知是怎么,错了好几次,短短几个数字,半分钟才按对。
  拨出电话后,章决抓着手机,放在耳边,不多时就通了,但陈泊桥一直没有接,直到提示音响起,章决把手机移开了,低头看自动断连,提示重播的手机屏幕。
  “不接?”父亲问章决,他抬手看了看表,又道,“亚联盟晚上十点,陈大校睡得没这么早吧。”
  章决一声不吭地再拨了一次。这回只等了很少的时间,电话就接通了,但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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