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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大道-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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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医生用超声探头将凝胶画圈抹匀,微微用力地向下按压,缓缓移动着,检查章决的生殖腔。
  “因为信息素影响,生殖腔发育得不是很好,”何医生看着显示器,告诉章决,“比普通Omega的小一些。”
  章决没有意外和失落,他记得上次做检查时,医生也说了差不多的话。他问何医生:“摘掉Alpha腺体之后,会发育好吗?”
  何医生握着超声探头的手忽而停了停,他转过脸来看章决,,问:“你想摘Alpha腺体?”
  章决不清楚何医生问话的用意。
  他自己一直觉得既然他本有的是Omega腺体,那么摘掉后来移植的alpha是再自然不过的。
  “不可以吗?”他带着些许疑惑地问了一句。
  “也不是不行,”何医生说着,看了一眼显示屏屏幕,道,“其实摘Alpha腺体更简单。”
  “但你父亲的意思好像是摘Omega,”何医生又补充,“他也有他的考量。你到底用Alpha的身份生活了这么久,突然成为Omega,对你的社交关系来说,或许不是好事。我们也给过一些参考意见,上两例摘除腺体的患者,都选择了保持使用习惯了的那一种身份。”
  章决没有过考虑这么多,他本来也没什么社交关系。
  他成为Omega这件事,对他父亲造成的影响,可能比对他自己造成得多得多。
  “不过也不急,”何医生笑了笑,道,“只要你们父子俩商量好就行。”
  章决点点头,何医生便继续向下检查。检查到某个位置时,他又停了下来。
  何医生按在探头上的手施加了更大的力气,脸微往屏幕前凑了凑,似乎是觉得奇怪,所以想看得更清楚一些。
  超声探头把章决的腹部压出了一个深印,何医生皱紧了眉头,看了许久的显示屏,突然松了手。
  “你最近是不是有过性行为。”他问章决。
  章决看了何医生几秒,点了点头。
  “以后……”何医生以一种觉得十分棘手的表情看着章决,想了挺长时间的措辞,才道,“进行性行为的时候,尽量不要强行进入生殖腔。”
  章决愣了愣,何医生没有停顿,接着说:“生殖腔口还有些微肿,一会儿出去给你配点药,三天后来复查,等炎症消了再手术。”
  他收回探头,打印了一张超声单,站起来取了纸巾,放在章决的小腹,温和地说:“擦一擦。”。
  章决没说什么,低下头,缓缓地把凝胶擦干净了,穿好衣物下了医用床,两人走到门口时,章决叫他:“何医生。”
  “我父亲那里……”章决看着何医生,没往下说。
  何医生很快反应过来,他善解人意地说:“这类小事,没必要让章先生知道。”
  检查都做完之后,章决同何医生去休息区坐了一会儿。
  何医生说了些术前须知,章决一一记下后,联系了等在外面的司机,回了家。
  三日后,体检报告都出来了,何医生抄送给章决和章决的父亲各一份,报告体贴地删去了关于超声检查的那一部分,只做了总结。
  报告说章决大体满足手术要求,身体条件比之前的病例都要优秀,完全摘除腺体的概率较高,附上了建议的手术时间。
  拿到报告的第二天,章决陪艾嘉熙去离岛订开生日派对的酒店,本来想顺便在酒店的中餐厅吃晚餐,谁想下午四点半收到母亲的信息,要他立刻回家。
  离岛距章决家有些远。章决六点半赶到家,进了门,父母不在客厅,佣人指了指餐厅的方向,章决便直接走过去。
  新独立国的冬天,天黑得早,落地窗外几乎没有光源,餐厅的灯开得很亮。
  桌上的菜都摆整齐了,章决父母在餐桌旁坐着,不知坐了多久。
  章决问了父母好,见父亲点头,才拉开椅子坐下。
  “先吃饭吧。”父亲开口,不冷不热地说。
  一家人便各自地吃起自己面前的餐点。
  章决沉默地切着鱼。
  他记得父亲这次随新独立国总统到北美访问,需要待四天三夜,这才两天过去,却不知为何提前一晚回国了。
  父亲回家吃晚饭是极为难得的事情,母亲一般都会很高兴,但这一次,章决总觉得他们两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吃了一半,父亲忽然放下了刀叉。
  章决余光扫见,便抬起头看,发现父亲看着自己,而对面的母亲则是一副很紧张的样子,虽然没放下餐具,但也没有再吃。
  “何医生说,你想拿掉alpha腺体?”父亲问章决。
  章决点了点头:“是的。”
  他也有与父亲探讨这件事的意愿,只是父亲太忙,没有找到机会。
  “为什么?”父亲又问。他看上去还算冷静,但咬字变重了,隐有山雨欲来之势。
  这时候,章决的母亲忽然很轻地插了一句:“能不能先吃完啊?”
  “我吃完了,”父亲看向母亲,道,“饱了。”再转向章决,等待章决的解释。
  章决没有避开父亲的目光,他静静地和父亲对视:“我的原生腺体就是Omega。”
  “但是你十七岁那年的选择是Alpha。”
  父亲像在和章决谈判一样,紧盯着章决的眼睛:“你有没有想过,突然转变第二性别,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你做了十二年的Alpha,和一个Omega订过婚,连生殖腔都没有发育完全,一旦摘除Alpha腺体,接下来你的生活会发生什么改变,这些你有没有想过?
  “会有哪个正常、门当户对的Alpha愿意接受你吗?”
  应该是出于对章决选择的不解,或对章决未来的焦心,急于想说服章决维持Alpha的身份,章赋变得言辞尖锐,咄咄逼人:“别人会怎么看你?怎么揣测你被退婚的原因?你考虑过吗。”
  母亲看着章决,眼神中也满是不解,她紧紧抿着嘴,又启唇轻声道:“小决,你要想清楚一点。”
  “我……”章决和母亲目光相触,停了一会儿,用很微弱的声音说,“我不怕。”
  仿佛自己都觉得这三个字勉强。
  餐厅里陷入了令人呼吸都艰难的沉默之中。
  饭菜都凉了,外头风很大,把落叶吹得轻打在落地窗上。
  最后还是章赋先开口。
  “从小到大,我和你母亲给了你很多自由,你要艾嘉熙退婚,想搬出去住,都没干涉过你,”他顿了少时,长叹一口气,“但这次手术,你必须给我们一个原因。”
  章赋年近六十,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不少,像四十五六,
  章决看着父亲,话语堵在喉中。
  他父亲今年六十岁,但外表看来至多四十五六,总是一副很威严而风度翩翩的模样,现在却摘下了眼镜,背靠着椅子,露出少许疲惫的老态。
  父母问他要原因,他是给不出来。
  因为说到底陈泊桥什么承诺都没给他,陈泊桥只是一个遥不可及的,若即若离的梦。
  没有人会因为一个梦去改变自己,烟鬼不会因为梦见自己的肺病而戒烟,罪犯不会因为梦见自己被逮捕而自首,想和陈泊桥在一起所以想摘除alpha腺体这种理由,章决自己都无法被说服,怎么敢拿来游说父母。
  他和陈泊桥一起度过一些时间。
  有开心、失落、放荡的刹那与虚幻的温情,但这天章决再去回想,印象最深的场景,却是他在亚联盟和陈泊桥见的数十年来的第一面。
  陈泊桥从押送车里出来,看见章决的脸,很短暂地怔了一下,然后想起了章决的名字,露出他惯用的笑容,同章决点头致意。
  章决想他与陈泊桥大抵就是这样的关系了,哪怕陈泊桥是真心想跟他试过,也没有以后。
  “章决,”父亲似乎是等不下去了,叫章决的名字,很苦涩地说,“我们只要一个原因。”
  章决愣愣地看着父亲,甚至觉得不如就照父亲的意思办吧,别再忤逆父母了,摘除哪个腺体,其实没什么差别。
  结果都是一样的,他坚持的东西都毫无意义,陈泊桥不会因为可怜他而和他在一起,随时都可以找到更好的人,可是他的父母只有他一个儿子。
  但最终章赋还是先退让了。
  他颓然地垂下肩膀,说:“算了。”
  “你想摘哪个就摘哪个吧,”他说,“既然你不怕。我和你母亲也不在乎。”
  陈泊桥的重审进行的很顺利,一月中旬一个阳光晴好的下午,陈泊桥被宣判无罪,当庭释放。
  裴述带着几名顾问,在法庭的休息室里等着陈泊桥,沙发上放着一套西装,陈泊桥在此修整半小时后,便要出去接受亚联盟权威媒体的采访。
  陈泊桥和律师被工作人员带进来,向裴述笑了笑,和在场人员一一握了手。去将西装换上了,边打领带便走出来,看上去轻松惬意,是所有人都最熟悉的陈泊桥的样子。
  裴述将记者的采访提纲递给他,他接过来,低头看了一眼,突然抬头问裴述:“对了,让你给他打电话,他怎么说。”
  裴述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陈泊桥说的是章决,便道:“安全到家了,还能怎么样。”
  说罢突然想起章决要他转达的事。
  他倒不是拖着不告诉陈泊桥,主要是他认为,章决的重点是陈泊桥不用去了,而且他问候了章决,章决说是小手术,律师每次的探视时间都很短,那么这种小事,放在陈泊桥出狱再说也无可厚非。
  然而把章决的话转述给陈泊桥后,陈泊桥的脸色很明显地变了。
  虽然很快,他就收敛了表情,定定地看了裴述几秒钟,才问:“什么时候的事。”
  “十几天了。”裴述说,莫名有些胆战心惊。
  “手机给我。”陈泊桥放下了采访纲要,向裴述伸手,裴述连忙把手机递给了陈泊桥,看着陈泊桥开始拨电话。
  对方一直无人应答,陈泊桥不断地拨。
  裴述带来的造型师不敢靠近陈泊桥,媒体人员来敲了两次门,陈泊桥终于放下了手机,写了一个名字让裴述立刻联系,然后头也不回地径直打开门,跟着等了很久的媒体人员走向采访地点。


第三十七章 
  新独立国首都时间上午八点,艾嘉熙接到了一个奇怪的电话。
  他当时在洗脸,水糊了一眼睛,摆在洗手台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他连来电人都没看,抓起来按了接听。
  “你好,请问是艾嘉熙吗?”对方是一名的男性,嗓音微有些低沉。
  艾嘉熙拿起毛巾,边擦脸边道:“对。”他把脸擦干了,看了一眼屏幕,是一串数字,便问对方:“你是?”
  “我叫裴述,是陈泊桥的朋友,”对方道,“请问章决在你身边吗?”
  “不在。”艾嘉熙说。他觉得这人的问题委实有点奇怪,早上八点,他和章决并非情侣,在一起的可能性很小吧。
  名叫裴述的男子好像还想说什么,但话没出口,电话那头就传来一阵连艾嘉熙都能听见的骚乱。
  “稍等。”裴述说着,艾嘉熙的听筒里传来一阵杂音。
  裴述好像是把手机交到了另一个人手上,艾嘉熙等待几秒,确实有另一个人说话了。
  “嘉熙,我是陈泊桥。”
  听到陈泊桥的声音,艾嘉熙下意识打起了精神,跟他问好。
  毕竟他昨晚还在餐桌上听父亲和同僚大谈陈泊桥案件重审的事。
  陈泊桥被判无罪,章决应该会很高兴吧。没准身体能好的快一点。
  “章决在你身边吗?”陈泊桥又问。
  陈泊桥和裴述问的同一个问题,都让艾嘉熙困惑,他不知道他们是意识不到亚联盟和新独立国有时差还是什么,为什么都来问自己有没有跟章决在一起。
  他再次重复:“不在。”并强调:“我这里才早上八点。”
  “有什么事吗?”出于礼貌,艾嘉熙又问。
  陈泊桥微顿了顿,道:“章决不接我电话。”
  “……”艾嘉熙懵了一下,又想了想,才说,“他现在接不了电话。”
  陈泊桥也静了几秒,才问:“做腺体手术吗?”
  “喔,你知道啊,”艾嘉熙一听陈泊桥好像知情,松了口气道,“那你还打他电话。他昨晚还睡在ICU里呢,今天下午才出来。”
  “他什么时候动的手术?”陈泊桥问。
  “前天,”艾嘉熙说,他拿着手机边说话,边走回床边坐下了,告诉陈泊桥,“他昨天只醒了半小时,医生说他对麻醉有点敏感。”
  艾嘉熙这几天心全挂在章决身上,干什么都心不在焉,生日派对的酒店退订了,只想陪章决好好休息。
  “我也不知道他手机在哪儿,你有什么事吗?”艾嘉熙问陈泊桥,“我一会儿就去医院,我可以帮你告诉他。”
  陈泊桥停顿少时,说:“如果他醒了,请你告诉我一声。”说罢给艾嘉熙留了个号码:“发信息就行。”
  艾嘉熙一口答应,挂了电话。
  吃完早餐,艾嘉熙坐车去了章决手术的医院。
  章决的手术还算成功,但是腺体摘除后会有短期的信息素严重紊乱,需要在重症监护室待满48小时,确认各项指标降到危险数值以下,再回普通病房观察。
  艾嘉熙到医院是九点半,医院有一段路不能行车,他便下了车,裹紧围巾,沿着鹅卵石小径往里走。
  动手术那天,艾嘉熙陪着章决来医院。他们也一起走了这条路。
  章决的父母在前头,艾嘉熙挽着他的胳膊走在后面,气氛凝重得要命。
  在场没有一个人能确定手术是否百分之百能成功,但是不让章决做手术,或许除了章决之外没人会甘心。
  章决反而是最轻松的一个,他拍了拍艾嘉熙的手背,甚至不大明显地笑了笑,让艾嘉熙止不住地猜测,章决是不是连会令他害怕失去的东西都没有。
  幸好,目前看来,手术还算成功。
  艾嘉熙走近玻璃门,门自动向两边移开,一股热气笼下来,驱走他身畔刺骨的严寒。
  他先去了重症监护室,发现章决已经不在那儿了,便问了一个路过的十分面善的护士,护士带他去了章决的病房。
  章决沉沉地睡着,脖子上裹着白色的纱布,面无血色地躺在病床上。
  而章决的母亲搬了一把扶手椅,坐在他床边,手肘支着床垫,看着章决。
  “阿姨。”艾嘉熙叫了她一声,她抬起头,又立刻站起来:“嘉熙来了。”
  “阿决醒过吗?”
  艾嘉熙走近了,只觉得章决的面色苍白得像一尊石膏像,连嘴唇也发着白,睫毛随着呼吸轻轻抖动,像是立刻要在空气里蒸发了似的。
  “早上醒了二十分钟,”章决的母亲说,“六点从ICU出来的。”
  她低着头,摸了摸章决露在外面的手,将被子从他肘下轻扯出来,没有惊动他,将被子盖到了他的肩膀上。
  护工替艾嘉熙也搬了一个扶手椅过来,艾嘉熙坐着,安静地陪着章决。
  坐了没多久,章决的手指动了动,眼睛睁了开来。
  不过他的眼神没什么焦距,迷茫地看着前方,过了几秒,才转向艾嘉熙。
  “嘉熙。”他说着,抬手按了病床的自动升降,稍坐起来一些。
  章决露在病号服外的手腕快和艾嘉熙差不多细了,手腕上扎着留置针,粘着医用胶带,皮肤几近透明,静静地看着艾嘉熙。
  艾嘉熙也隔着一小片空气看章决,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高兴一点:“好一点了吗?”章决很轻地点头,艾嘉熙便对他扯开嘴角,露出牙齿:“那就好。”
  “我准备生日来你病房让你陪我过,”他又说,“剥虾欠着。”
  章决闻言,眼睛也弯了一下。
  艾嘉熙还想说话,忽而扫见靠章决母亲那头的床头柜上边放着章决的手机手机,便问:“阿姨把手机拿来了?”
  章决的母亲顺着他的眼神看了一眼,道:“我看有十几个未接来电,但那个号码无法回拨,就拿过来了。”
  艾嘉熙点了点头,想到陈泊桥的叮嘱,便发了个信息:“醒过了,手机在他身边。”
  这时候,护士来找章决的母亲,说医生找她有点事,她便站起来随着护士往门外去,门刚一合上,没过两分钟,章决床头柜上的手机震起来了。
  章决醒得很费力,也很不舒服,只要一动,就像全身的肌肉都正在被溶解,酸得几乎无法忍受。
  医生在术前就曾和他预警过,解释是信息素变化带来的影响,十来天后,酸痛感能消除大半,因此章决便没有太惊惶。
  听见震动声,章决想抬手去拿,不过艾嘉熙更快,立即替他拿起来,说:“我帮你拿着。”
  按了接听,递到他耳边。
  章决对艾嘉熙说了谢谢,用手指按住了手机背面,让听筒贴在耳边,对艾嘉熙说:“我来吧。”
  那头传来了一个男性的声音:“章决?”
  术后,章决的大脑还转得很慢,反应迟钝,他先是下意识地心跳加速了,接着才意识到,跟他说话的人是陈泊桥。
  他呆愣着,按着手机的手险些松开了,呆了一阵,很轻地“嗯”了一声,觉得自己声音有些沙哑,但仍旧说:“是我。”
  “你……”章决有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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