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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入膏肓-阿扶子-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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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然而一位顾着聊天,另一位忙收钱,都问不出个所以然。
    这才开始有点懵了。
    十点差一刻钟,温酌言坐在小公园水池边上,看摆摊的老人做糖人。
    聂寒山一个人差不多把这一片翻了个底朝天,跟丢了孩子的家长似的,找见人之前满脑子盘算着揪到人以后怎么劈头盖脸教训,连讲稿都组织好了,到头来望见那张脸,再看看开始收摊的老人,嘴里只蹦出一句话。
    “要哪串?”
    心够黑的,给他指了一条龙。
    上车以后立即给他检查手机,果不其然,已经不在身上,钱夹也不翼而飞,裤子口袋还被划破了口。他在他身上这么摸来摸去,温酌言不说话也不反抗,带了水气的眼珠子跟随他的手转来转去,然后来摸他手腕上的表,聂寒山干脆解下来让他去玩,醉鬼很开心,拿过去捣鼓一阵,不过多久又归还,脸上不无失望。聂寒山还沉浸在后怕的情绪里,一直没吱声,连音响也不开了。
    车窗降到最低,夜风呼噜噜往人脸上灌,吹了一会,又把玻璃升回原来的高度。
    等红灯的时候,一只手忽然从副驾驶座上伸过来,解开他的皮带,把手往他裤裆里伸。聂寒山一愣,低声爆了句粗口,揪出那只手按到扶手箱上:“把你扔下去信不信?”
    大概是他目光过于凶狠,醉鬼眨了眨眼,老实了下来。
    一路都尤为烦躁,不知道是气自己的对他发的脾气,还是气他刚刚的所作所为。好容易熬到家里,来不及换鞋,直接就把温酌言按到了门板上,温酌言被他按得蜷缩起来,他便把脸放到他头顶亲吻深嗅,像只刚刚捕获猎物的狼。而温酌言忽然变得听话,老实巴交让他吻着,期间又将手伸到他衣服里,圈住他的腰。
    在玄关处站久了,聂寒山将他两腿分开,捞起他的腿根想把人往客厅抱。温酌言顺从地把手挂到他的脖颈上,任他这么抱了一段,霍然一推,开始卖力挣扎。突变毫无防备,一个重心不稳,两人一齐往酒柜撞了过去——那一刻温酌言的反应快过部队里混出来的聂寒山,几乎在脚下打滑的同一瞬,他就转身贴到了酒柜那一侧,同时把聂寒山的头护进了怀里。也好在聂寒山离开部队这些年没只顾享乐,反应虽说比温酌言慢一拍,却又抢在对方接触酒柜之前把人捞了回来。
    这么一闹,聂寒山清醒了,温酌言也安分下来。
    醉的人明明只是温酌言。
    暗自苦笑,直接把人塞进客房,伺候他吃下药,又喝完从便利店买的牛奶,就安排他睡下。
    结果醉鬼说要洗澡。
    聂寒山一笑,盯着他的眼睛:“还知道要洗澡?”
    温酌言开始掀被子。聂寒山头痛,伸出手按住他的肩膀:“老实休息,又没嫌……”
    “你”字没脱口,人就被对方一股怪力扯了下去,温酌言一手揪着他的衣领,另一手攥住他后脑勺上的头发,当即就咬破了他的唇。猝不及防使得聂寒山暂落下风,回过神来人已经到了床上,被温酌言压在身下。温酌言的力气之前在乡下他是见识过的,体型那么魁梧的醉汉也能被他轻松制住,只不过当时在床上他表现得太过温驯,聂寒山怎么也想不到那股怪力有朝一日会用到自己身上来。
    这样的体位未免再度让他想起后穴被对方手指入侵的经历,狠了心捉紧对方肩膀,一个猛力翻身便把对方反压到身下,谁料温酌言不屈服,一边膝盖压住他的腿,又挣脱出来,一番鏖战,聂寒山后脑勺撞到床沿,痛得两眼一黑,温酌言大获全胜。
    但他那声痛吟温酌言是听见了的,青年手上力道陡然一松,低低叫了声“聂哥”。
    聂寒山捂头抿着唇,仍在缓冲,然后感觉被一双手臂紧紧圈入了怀里。耳边有热风传来,轻得好像怕弄疼他似的——直到眩晕感过去,才意识到这醉鬼是想吹他的被撞到的地方,又不敢搬动他的脑袋。
    心口有些发闷。
    后脑勺上似乎已经有肿包了,但并没有流血的感觉。聂寒山沉默良久,伸出手把温酌言的脸推到眼前,认真审视他的眼睛,试图揣度他还剩几分醉意。不想这样一拨,对方索性吻了他的鼻尖,然后死皮赖脸地把额头贴到他脑门上,百般缱绻之态。
    聂寒山不动,与他对视良久,开口时发现声音微哑:“你不守信用,小温同学。”
    温酌言眨了眨眼。
    “说好在车上等,溜你聂哥很好玩是吧?”他舔了舔嘴唇,伤口上的血液已经凝固,“再要么,嫌我缺乏锻炼,让我多走走路,顺便测试心脏承受力?”
    温酌言盯着他的眼睛,他的睫毛几乎触到他的皮肤——男孩子长这么长的睫毛做什么。
    见他这副样子,聂寒山忽然就有些恨,“跑也就算了,”他喉咙发紧,痒得有些难受,“别人什么脏手往你身上蹭你还不知道避的?跟我这不是挺熊的么?钱没了手机没了,你怎么不把自己也给弄没了呢!”
    头疼得要命,他甚至想给这个人也来一拳,让他尝一尝自己的滋味,然后换自己去醉一场。但如果真能如此,此刻温酌言也就不会趴在他身上了,很多时候,如果他稍微狠那么一点心,事情就好像蝴蝶效应一样,会走向截然不同的方向。
    他呼吸有些重,而后发现不仅仅是自己发出的声音,温酌言看着他,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就在他发现的当口,沉重的气息又变得急促,好像喘不过气一样。他的身体素质聂寒山是见识过的,但也不知道具体有些什么毛病,当下见此状况便慌了神,想问怎么回事,对方喘息却戛然而止。
    “你不见了。”
    聂寒山整个身体陡然绷紧。
    温酌言目光微沉,聂寒山看不见其中波澜,青年的声音异常平静:“你不见了,我去找你。”
    接下来好一会,房间里都没有任何响动。
    聂寒山此时此刻需要一根烟,他需要思考,但又清楚心里那根弦断了——或许是这一刻,也或许在刚刚酒柜下那一刻,再或者更早。
    半晌过去,两人维持这个姿势都已经开始肢体发酸。聂寒山伸手把台灯调到最暗的一档,解开皮带,纽扣和裤拉链,牵住温酌言的手钻进内裤里,摸上自己的阴茎。客房里只有钟点工阿姨留的一支凡士林,既然连套也没有,聂寒山也懒得顾忌其他。从抽屉里翻出东西以后褪了裤子给自己润滑,温酌言已经把他的T裇撸起来,整个脑袋埋在他胸口上咬他的乳头,同时把两个人的阴茎放在手心里互相摩擦。手指甫一塞入后穴时,怪异感比上次被温酌言入侵还要强盛百倍,然而羞于启齿的是,快感不及温酌言手指给予的万分之一。
    难以想象自己现在的样子,身形健壮的男人双腿大开,被面皮清俊的青年吸奶似的嘬着乳头,自己将手指放入肛门里捅插搅动,又不时因为阴茎被撸动赋予的快感激得发出粗重的喘息。
    温酌言的进入有些野蛮。
    又或许是不过关的润滑产品以及粗劣的开拓准备所致——为别人开拓和为自己开拓完全是两码事——温酌言的阴茎虽然可观,但也并非如成人小说描写的那么粗大,然而肛门的撕裂感让聂寒山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甚至有些神智迷离。太疼了,身体难以抑制地发颤,他能感觉已经开始出血,但好歹紧咬牙关没有发出呻吟——否则连最后的坚持也所剩无几。
    这一段过程温酌言也不好受,他几度浅入又浅出,同时低下头亲吻聂寒山的脸,聂寒山不想去考证他有几分清醒。
    痛感让阴茎半软下去,温酌言有所察觉,又握住想要重新套弄,却被聂寒山低沉的声音打断:“别碰。”
    能感觉青年身体的僵硬。
    聂寒山叹了口气,合了眼睛:“……从后面来。”
    痛感去得很慢,但在其渐弱下去的过程里,似有如无的瘙痒之感便在肠道里渐趋活跃起来。温酌言的抽插越来越猛,速度转快,聂寒山大致能从脑海中描摹出这幅淫荡不堪的画面,年长的男人两腿抱成了M型,身体因为激烈的撞击不断晃动,而屁股却被越操越翘——男人开始感觉肠道的贪婪,不断翕张着肠肉企图感知青年滚烫阴茎上的筋脉鼓涨。阴茎因为被冷落,很久才重新勃起,然后又得益于两人刻意的忽视,壮观的阳具挺立时间超过往常,最后被方前列腺的刺激催出丝丝缕缕粘稠的精液,把胯下打湿,又慢慢疲软下去。
    而青年的驰骋仍在继续。
    聂寒山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坏了,从身体到大脑。
    
    第五章温酌言
    
    1
    考试周期间温酌言生了场病,医生说是中暑。八门课有五门交论文,最后十余天除开吃饭睡觉时间几乎都耗在图书馆,众所周知,图书馆空调的作用还不及老电扇。最后几天过的差不多是校医室、图书馆、宿舍楼三点一线的生活,浑浑噩噩熬完,诸多学科成绩都不理想,只有解思那一门明晃晃挂着高分。
    假期前和盛敏华他们一起请解思吃饭,原本说聂寒山会来,之后又爽约。
    “聂哥最近挺忙的。”有人道。
    盛敏华笑骂:“他有不忙的时候么?”
    关于聂寒山他们公司的那个项目,他原本没抱希望前往现场比稿,后来忽然收到上边通知,说是楚老板开了口,让小温去见见世面。
    世面没见到,在聂寒山面前出尽洋相是真的。拖拖拉拉迟到,又没有他的位置,尴尬中能感觉聂寒山的视线一直在自己的身上,大概在他心里的印象已经一跌再跌,没有客户会喜欢迟到的乙方。
    再见面之前的整整一个月,都勒令自己不能再出现在聂寒山生活里,害怕再度激怒他,也想过是否就该这样不了了之,他们这样的人,在开始之前就应该明白好聚好散。他本该做到,如果没有那场比稿,如果吃饭时忍住不尾随他进去,不说那句模棱两可的话。也许不撩拨聂寒山,他也就不会对盗稿的事施以援手,就不会又之后的诸多纷扰。他们会相安无事,而非如现在,聂寒山躺在床上发着高烧,撕裂的肛口使得双腿都难以合拢。他喂他吃了药,除此之外无事可做,只有守在床榻前等待他醒来,等待他的下一场审判。
    在洗手间里撩拨聂寒山的话,其实也撩到了自己——他是真的有些想他。然后开始意识到,如果就这么算了,这个人很轻易就能重新喜欢上一个人,也许一个月,也许三两天,再或者一见钟情,然后像追求他这样去宠爱另一个年轻男孩子,那个人会听他的话,躺在他身下变成他喜欢的样子。
    这个圈子的感情就是这么来去简单,再或者世上所有感情都如此。
    所以他开始难以定义梁孝诚的报复究竟是好是坏。这件事杀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最大的受害者在他,很多人不愿相信他们口中的事实,组员都为他抱不平,孟渊也唉声叹气,但谁都料想不到,他比他们所以为的要平静得多。有因必有果,他的癖好给梁孝诚带来心理上的极大不适,U盘一事又让对方闹了一出丑——如果发生在另一个人身上,事情远不会如此严重。但偏偏是梁孝诚,平日习惯别人的行径嗤之以鼻,事态突发,自然落下口舌。
    装模作样,故作清高。
    从始至终温酌言泰然处之,要说意外,大概只有聂寒山一个。没有半句宽慰之词,只大手大脚花钱,讨人情,全然符合他的行事作风,或许缺乏感性,但温酌言清楚,非亲非故之人能为自己做到这一步,已经足够他感恩戴德。
    聂寒山带的红酒很好喝,事实上喝之前就已经预料到那天入口的东西太杂,胃可能要遭殃。但转念一想,聂寒山会不会因此留下来陪他?吃得无所顾忌,痛得也十分凄惨,聂寒山确实也留下来陪了他,他言辞模糊,有所暗示,但他又实在做不到扮戏强留他到翌日。药效太快,头一次觉得药不是救星。后来聂寒山走了,他才意识到对方可能发现了那颗糖。
    聂寒山又消失了一个月。
    直到下午聂寒山才退烧。
    冰箱里食材齐全,温酌言熬了小米粥,他一醒就去重新加热。头和下身都是伤,聂寒山坐起来时疼得倒抽气,温酌言把软垫塞到他身下,聂寒山伸出手来接了碗和勺,没给他温存一把的机会。
    温酌言默然看着他。
    对着勺里的粥吹几口气,直接一口入腹,温酌言微怔——这个时候吃东西都这么野蛮。
    不料聂寒山却笑了:“不赖啊,还藏了一手?”
    温酌言发懵。
    停顿几秒,这才笑了笑:“在寝室,熬粥的机会要多一点。”又道,“会不会太甜?”
    聂寒山摇头:“自己吃了没?”
    温酌言道:“我不饿。”
    聂寒山手一顿,戏谑道:“还想蹭我的份?”
    温酌言便又回厨房添了一碗,陪他一起吃了。到底是有些严重,哪怕聂寒山底子好也显得精神不济,期间几乎没说话,温酌言也不便开口。
    洗好碗勺以后重新回主卧,烟味扑面袭来,呛得他下意识皱眉。转头就见聂寒山靠坐在床头抽烟,这会看见他,又立即把烟头放到床柜上的烟灰缸里摁灭。
    该入正题了。
    温酌言走到床边,想在椅子上坐下,聂寒山忽然掀开被子让他躺进去。温酌言没翻聂寒山的衣柜,身上还是昨天的衣物,便把长裤和T裇都脱下,然后爬上床。挨得很近,大腿贴到了聂寒山的腿根,对方什么都没穿,内裤还是被他今早上药时候剥了的。
    九月出头,两人贴身而坐,都赤着上身,好在空调很足。
    温酌言把手环到聂寒山腰上,对方没有躲避,手肘还能够感受到聂寒山腰后那条长疤。
    聂寒摊开手心,上边放着一颗糖,他放到药盒里的那一种。
    “听故事时候应该吃糖吧?”聂寒山道,“我是吃着这个糖听老太太讲小红帽的。”
    温酌言忍俊不禁,本该紧张的时候却被一颗糖给安慰了。
    他接过来放到左手边的枕头上,没有吃的意思,聂寒山只作不见,开始说他所谓的故事。
    熟悉的开篇,熟悉的矛盾冲突,不等他说到结尾,温酌言已经跟另一个故事对上号。
    聂寒山一开始试探他时,借口说是朋友遇到的麻烦,温酌言那时以为是给他这个考生临时编的考题。而现在,主角有了姓名,女方成了第二位男方,情节得到细化,整个事件有始有终,有因有果。
    他已经略微猜到,只是在昨晚之前都不敢确认——聂寒山有隐疾。
    性情孤傲的叫师林,是聂寒山两年前交往的对象。左右逢源的自然就是聂寒山,师林有惊人的独占欲,他拒绝与聂寒山的圈子往来,又想占据聂寒山更多的时间与空间。而聂寒山有太多看重的人和事,两人不合,争吵日趋频繁。分分合合中聂寒山耐心耗尽,对师林的撩拨没了反应,师林指控是他身体出现问题,为此躁怒不已。
    “那次真他妈以为要让他给废了。”聂寒山半开玩笑,“下口真的狠。”
    温酌言指腹摸上他后腰的疤:“这里也是?”
    聂寒山一愣,搭着他肩膀的手摸到他脸颊上掐了一块肉,“一个故事一颗糖,不跑题。”
    他轻描淡写,温酌言却能感受到其中煎熬,如果说真的一点眷恋也没有,就不会放任一个人对自己如此任性妄为,白白耗费光阴了。至少在那时候,聂寒山是宠着那个师林的。
    他过于沉默,聂寒山便停下来看他,指尖一戳他的眉心,盯着他不言不语。
    他也有些忐忑——理应比他更为忐忑,他把他的秘密交给了他。
    温酌言一颗心柔软下来,低头伸出手去摸聂寒山的阴茎,这根粗长的阳具软塌塌躺在他手心里,显得十分脆弱。下意识想去摸疤痕,旋即被自己的想法惊到——已经时隔两年,又不是开刀的重伤,况且如果留疤,早就该看见了。
    2
    前脚刚迈进办公室,就听见卢浩章在絮絮叨叨:“昨天的brief给Lily看过没有?我必须申明,千华城是老客户,半个月内我们匀不出时间精力,deadline如果不延期绝对要出洋相。”
    一见温酌言,吹了声口哨:“Morning,honey。”
    温酌言一笑:“Morning,Jason。”
    转向自己的卡座,恰好收到吴映姗扔来的白眼。温酌言忍着笑,到了她旁边的卡座坐下,低声道:“吴姐早。”
    吴映姗凑过来:“跟黎经理干嘴仗呢,今天离他们三尺远,免得误伤。”
    温酌言点头,跟周围几位都问完早安。
    昨天谈定搬家的事,聂寒山便阐述了对他实习工作的意见,态度很明确,如果他愿意,他就帮忙更换地点。温酌言婉拒,聂寒山登时脸色不太好看。一番交流下来,才知道是为前晚天兰霜都的事耿耿于怀。温酌言记忆里已经捞不出遇见他和关鹤的那一段,亏得他提及,才没有漏过为楚老板洗清冤屈的机会。
    “楚哥的确是说让我给我更多的学习机会,只要我想参与,所有部门的事都可以帮忙打杂,从中观摩。”说时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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