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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心之隔-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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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庞美羽主动向他邀战。她造诣不浅,几局都轻松拿下,但赢了也不见高兴,拍子一丢就哭起来。她啜泣的样子很是动人,鼻尖通红,泪珠子一颗一颗挂在脸上,像两串珍珠。她哽咽着说明来意,想要他帮她得到那个男人,作为交换,他将得到自由。
    她说,有很多事别人打探不到,可是我知道。
    周聿铭呼吸一下收紧了。那个男人的阴影始终笼罩在他身上,让他痉挛,让他无处可去。他问那个看起来就像他的妹妹一样可怜,却手握他命门的女孩:“那你应该知道他是什么人,为什么还想和他在一起?”
    这姑娘看着虽可怜,但着实是天之骄女,为什么偏偏要选择这样的方式去绑住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听到他的疑问,庞美羽颇有些意外地笑了笑,说:“我注定不可能有自主的婚姻,他们不可能放过我。我父母看得上眼的人,全国也没几个。与其是别人,我宁可是他。何况……对象是我的话,难不成他还会用什么粗暴手段?“是的。他忘记了她本质上和那个男人是一样的人。站在不胜寒的高处,脚下的汹涌人潮卑如蝼蚁,微如草芥。赵深在她面前自然会藏起本性,收敛态度,至于他,合该受到侮辱损害。周聿铭嘴角牵了牵,他不该问这个问题,不该以己度人。
    他们斗法是神仙打架,而他不过是个随波逐流的凡人。
    他点头,应承说好。
    赵深要办派对,少不得也要邀请庞小姐。尽管他们暧昧的关系已成为交际圈中热议的话题,但她的面子还是要给足的。毕竟是年轻人,场面一大,就近乎失控。美酒、美馔、美人,开人脾胃,动人心肝。周聿铭穿过那些淫佚迷乱的场面,端着醒酒汤去找赵深。
    他知道赵深的酒量极差,却又不愿表露出来,只让信得过的人来照顾他。周聿铭也是他信得过的人之一,或者说,他醉后最依赖的人就是他。可他本不该如此。赵深唯一能用来束缚他的就是他的强大,他不该袒露他的弱点。
    周聿铭低眉顺眼地望着那一小钵汤。他知道这不是简单的醒酒汤,那里面放的东西他最清楚不过——曾经很久以前的一场派对上,舒云棋就是被喂了这样一种“助兴”的药物,才有了他们的春宵一梦。
    风刮进走廊,吹走了几分混合着香水、酒精和尼古丁味道的浊气。周聿铭在如镜的柱子上照见自己的面影,五官幽深,轮廓纤瘦,宛如乘风飘入的复仇鬼魂。
    他以为自己演的不错。可赵深看到那一钵汤,只是苦笑了两声,就将它掼到了地上。
    
    第二十章
    
    周聿铭一下子呼吸收紧,额上绵绵地沾了点冷汗。他看向赵深,这个斜靠在沙发上的男人衣领大敞,露出优美利落的锁骨和胸肌线条,肌肤被金黄的灯光涂成蜜色,整个人都像一头慵懒的猛兽,随时都可从休憩中一跃而起,露出锋锐的爪牙。
    他注视着那双精光半敛的眼睛,慢慢地说:“你没醉。”
    赵深的酒量很浅,他若醉了,绝无可能是这样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赵深举起酒杯,垂目注视着其中波光潋滟的红,徐徐开口:“你很失望,是不是?”
    周聿铭只笑了笑:“你什么都知道了。”
    来的时候他心中惴惴,不是没有后悔。这样的手段,他原本是不齿的,可为了逃离那个人,他也愿意为之。横竖最坏也不过如此。
    “你身边的事,身边的人,我都一清二楚。”赵深抬头冲他冷淡而残忍地笑,明白地宣扬着他对周聿铭的绝对掌控。他修长白皙的手指灵活地把玩着高脚杯的长柄,仿佛是一座白玉雕刻的五指山,冲人压过来时犹如灭顶。
    “你就一定要这样监视我吗?”周聿铭低低地说。他的声音疲惫苍老,赵深恍若不觉,只是扬手令他上前:“来,把这杯酒喝了。我来教教你春药的用处。”
    周聿铭走过去时踩在了碎瓷片上,锋利地刮着脚心,也不觉得痛。赵深把他按在沙发上,将血一样鲜红的酒液利索地灌了进去。烈酒如刀,绞得他五脏六腑齐齐淌血,又从那血中烧起火来,摧枯拉朽一般,烧得他迷了眼,灼了心,羊脂般的肌肤下晕出一团团的酒红。
    赵深松了杯子,哐啷一声摔到地上,碎成剔透璀璨的千万片。他一手扶住周聿铭的后颈,一手按着他的脸,深深吻下去。
    药力勾起的情欲是假的,情欲燃起的心火却是真的。周聿铭闭上眼睛,从纠缠的热吻中急切地索取一丝空气。
    横竖最坏,也不过如此。
    陈年红酒的甘美香气逸散在空气中,混杂着丝丝缕缕麝香般的味道,甜而腻,迷离催情。宽大的沙发上陷着两具赤裸洁白的肉体,抵死缠绵,高声放浪,仿佛要溺毙在这情欲业火里。
    庞美羽挽着一头水汽氤氲的长发步入走廊,姿态从容,笑意婉约,只是衣衫不整,换了身烟笼雾罩般的绉纱长裙,玲珑线条依稀可见。她走到房门前,却蓦地停了步。那扇门并未落锁,挡住她的是另外的东西。
    一丝丝、一缕缕的呻吟,妖娆地泄出门缝,情欲突然有了蛇一样扭动的形体。隔着那一线门缝,可以隐隐望见男人宽阔挺劲的脊背,一双姣美苍白的手正严丝合缝地贴在上面,掐出浓紫乌青。她的心忽然失序地跳了一声,乍然后退一步。
    这一步不偏不倚,正巧踩在一个男人的鞋上。庞美羽惊呼一声,转身时脸飞红霞,仪态尽失。赵深的心腹已恭候在她身后,挨了她尖利鞋跟迅猛的一击也不着恼,面色平静地一俯首:“晚上好,庞小姐。”
    庞美羽这下也知道自己失算了,脸上那刻意为之的巧笑立时消去,白着张俏脸瞪他:“是赵深差你来的吗?”
    “少爷说,庞小姐初来乍到,怕是不认得路,若是走错了,就由我来送您回去。”
    庞美羽寒着脸跟他往来路走,拢紧了衣裙,高扬起下颌。那男人彬彬有礼地送她出去,临别时说:“庞小姐身份高贵,才华横溢,少爷向来对您十分欣赏。他说希望下一次见到您,是在配得上您这个人的地方。”
    赵深宴宾的房子是在郊外,风里挟着杂花野树的芬芳,馥郁生鲜,扑人口鼻。庞美羽再抑制不住面上的凄凉之色,冷冷地瞟他一眼:“这时候还有什么好说的?”
    男人微微一笑:“做不成夫妻,未必不能做伙伴。少爷说,这世上并不是只有夫妻才能携手扶持,同舟共济。”
    庞美羽眼神一亮,闻弦歌而知雅意,当即换了一副面孔,娇笑着同他寒暄,告辞时恪尽礼数,还补了一句:“我原本不清楚那人和赵少的关系,才被他哄了过去。今后我自会懂得分寸,再不插手赵少的身边事。”
    毕竟是个聪明人,庞小姐一番权衡,觉得这个结果到底也还算不错,只是……那些少女时半明半昧的心事,有如初春里含苞欲放的花枝,不及春半,便在料峭的骤雨疾风中零落成泥。
    房间里的喘息终于止住了,周聿铭睁着一双混沌的眼睛,瘫软在沙发上。他的肌肤像在锅子中煮过,煮得白里透红,香软柔腻,披着淋淋的汗水又散发出醉人的酒气。赵深替他擦着汗,脸色却淡淡的,全无欢愉过后的满足。对上他,他总是欲壑难填。
    “她走了,你没机会逃跑了。”他斩钉截铁地说。
    周聿铭竭力不让失望浮现在脸上。他早该明白,他不该相信一个不谙世事的女孩的许诺……可这样的日子总是望不到尽头,他害怕自己总有一天会麻木。
    “难道你要关我一辈子?我到底欠了你多少,非要用我的青春来还?”药性逐渐减退了,那种奇异的火焰在他身体里熄灭了,但被焚烧过的四肢百骸已经难以恢复原状。无论是这皮囊,还是这世界,这人生,眼前的这个人,都是那么令人疲惫。
    赵深听了这话,眼睛里的光忽然暗下去,但旋即他又笑起来,神采飞扬,空洞的笑声里有莫名的快意。“这就是我的笼子。”他高高地张开双臂,然后用力拥紧周聿铭,好像要把他揉进自己骨血里。
    “我要关你一辈子。”
    “为什么?”他听见周聿铭在他的颈侧耳语,吐息吹在他的发梢上,痒痒的。他的发梢在飘,心也在飘,但他想说的话依旧沉甸甸的,压在喉咙里某个出不得声的地方。
    赵深忽然觉得脖颈处一阵温热,他茫茫然地回神,看见周聿铭几乎是贴着自己的脸在笑,那笑容无端让他感到一阵悚然。然后他就闻到了血的腥气,穿透酒香与体味,那么慑人。
    周聿铭的手上偷偷握住了一块打碎的玻璃片,将它深深地嵌进了自己的脖子里。那碎片不大,伤口却很深,鲜血如注。他以半是怜悯半是悲哀的眼神望着搂紧自己的男人,气若游丝地告诉他:“我杀不了你……可我差点忘记了,我还有一个解脱的办法……”
    浑身的热力都随着喷涌的鲜血流失殆尽,晕迷之前,周聿铭下意识地贴紧了怀抱着自己的那片温暖胸膛,听到那人惊慌失措的呼喊,撕心裂肺的号啕……这声音如此陌生,仿佛来自极渺远的天际。他只是笑了笑,对着尘世的喧嚣闭上眼睛。
    人生无乐事,但求一死。
    可求死,也并非那么容易。说到底他只是赵深的笼中之鸟,掌中之物。他再醒过来时躺在病房里,赵深就守在他的床边,容颜憔悴,眼底血丝密密麻麻织成一张猩红的网。他牢牢地握紧周聿铭的手,仿佛只要执拗地抓住这只手,就能将病床上恬然如蜡像的这个人拉回阳间,护在自己的手心里。
    “不要再尝试,我不会让你死。”赵深如是说。
    他这回倒是下定了决心,言出必行。周聿铭一出院就被严密地看管了起来,赵深每天都恨不得把他装进上衣口袋里放在身边,时时感受他的心跳。而在赵深顾及不到的时候,就会有成群结队的护卫围在他身边,监视他、看管他。他总是能感受到那些阴刻的视线,如鹰隼的目光一样锐利地射过来,让他总有种身处鹰爪之下的错觉。至于外出,没有赵深的陪同,他就无法踏出大门一步。工作的权利更是被剥夺了,因为赵深觉得变数太大,太危险……他头上的笼子终于实实在在地罩了下来,从此整个世界与他都隔着铁铸的栏杆。
    赵深警告他:“假如你死了,我就算没法让人给你陪葬,要毁掉谁也是轻而易举。”
    那时周聿铭正一脸怔忡地站在窗边看雪,听到这话通体一震,迟缓地扭过头去。壁炉的火光跳跃在赵深的脸上,却无法在他冷峻深刻的轮廓里烙下一星暖意。他的威胁剑拔弩张,透着隐隐的血色。周聿铭忽然笑起来,笑到直不起腰,手撑窗棂,咳出带血的唾沫。
    真是个笑话。他一心求死,反而招致了今日的生不如死。他的人生真是个笑话。
    苟延残喘的生活他记不大清了。但这样的囚禁与拘束,是可以把任何一个正常人逼疯的。当赵深发觉他的不对劲时,他的心理创伤已经现了端倪。知道这结果时,周聿铭自己倒无所谓——对他来说,早已是万事俱休。然而对于赵深来说,不啻五雷轰顶。
    浓黑的夜里,赵深和周聿铭赤条条搂在床上,手足相缠,肌肤相抵。赵深微一低头,泪水就粘连在了周聿铭其温如玉的皮肤上。漫长的沉默叫他终于示弱,将头抵在怀中人的颈窝处,哽咽地说:“我没有办法……我究竟要怎么做,你才会心甘情愿地留下?”
    破天荒地,周聿铭觉得他原来真是个傻子。但他的傻与他无关,他的心早就被这个傻子割成粉末了。
    赵深带着他旅游散心,换个海阔天空的地方,或许有助于摆脱那些不美好的回忆。然而无论是多么鬼斧神工的奇观,多么浪漫旖旎的风情,对周聿铭来说都形同虚设。他噩梦的根源就在他的身边,握着他的手,揽着他的腰,掌控着他的方向,让痛苦和着回忆如影随形。
    他带他去登山。高山的风呼啸起来如苍鹰奔袭,周聿铭微微打战,赵深便将他揽入怀中。他们看着脚下云雾沿着山崖倾泻而下,替深渊蒙上一层纱幔。赵深拂去他脸上的汗,对他说:“站在这么高的地方怕不怕?”周聿铭面无表情地摇一摇头。赵深脸上绽开一个笑,低语道:“从前我玩蹦极,就是从这样的悬崖上往下跳,风和云都飘过我的身上……只有到了那种时候,才知道死有多可怕。”
    他伸出一只手遮住周聿铭的眼睛:“归根结底,还是活着好。活着,总有一天这双眼睛还能看见想要看见的东西。”
    周聿铭爬山时心不在焉,又兼他身体素质欠佳,一路上爬得可谓是惊心动魄。到了山头极险处,脚下一滑,若不是赵深眼疾手快地抓住他,只怕当时就要掉下去,坠入万丈深渊之中。
    嶙嶙山石给他踩碎了,骨碌碌滚下去,他一双脚荡在半空,仿佛是凭风的蒲草,危如累卵。
    “抓紧我!别松手!别松手!“赵深浑身发颤,急红了眼,悔透了心。他五指屈成爪,死命地扣住周聿铭的手腕。这一刻他心中的弦齐齐断了,万事万物都停摆。他不能失去这个人。他忽然明白,这世上远有着比面临死亡更可怕的东西,就是失去自己拼尽全力也要抓住的这个人。
    周聿铭只觉得脑中溢满了血,头疼欲裂,层层叠叠的风像滔天巨浪一样涌上来,犹如灭顶。他唯一能知觉的是赵深钢铁一样的手,和声嘶力竭的呼喊,那声音痛彻心扉,好像是在被剖开的胸膛里听见神经血脉的共鸣,是他头上的滚滚雷霆。
    我不想死……他想说出这句话,另一条胳臂也迷迷糊糊地四处搜寻救命的稻草,不防磕在山崖上,重重的一声,霎时血如泉涌。听到那声音,赵深便是一阵心慌,正在这时随行人员都急哄哄地攀了过来,七嘴八舌地提议,又有专业的登山人士要伸出援手。赵深不敢松开自己的手,他现在只希望他们的皮肤能像两条藤蔓那样长在一起,血肉粘连。一片喧闹中,他忽然无比清晰地察觉到那只纤细而温热的手一点一点脱离开去,收回了被他徒劳挽留的生命的牵系。
    周聿铭下坠时的最后一个念头是:这次松手只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非他本意,或许赵深终其一生都不会知道了。
    
    第二十一章
    
    这是一次极为漫长的安眠。他没有梦到幼年时坐在花花绿绿的儿童房里跟父母一起堆积木,也就自然没有梦见车祸那天烧遍天际的夕阳。他没有梦到少年时在满街的春絮里偷偷伸进舒云棋的衣袋去牵他的手,也就自然没有梦见分手时在大雨滂沱的街上行尸走肉的浪游。他同样没有梦见多少个夜晚坐在摩托上搂着赵深的背听他唱着不成曲调的歌,于是这许多年的人生便如同从未开始。
    无悲无喜,无牵无挂,无爱、无忧、无怖,是个再好不过的美梦。
    醒来的时候,连他自己都无比惊讶,意识已经清醒,但还久久地闭着眼睛。直到听到一声熟悉的长叹,才重回人间。
    赵深坐在他的床边,肩背挺拔,面容冷肃。他的头发剪短了,一身打扮也干净利落,不复从前花花公子的靓装华服。周聿铭在结束了这个安稳的长梦之后,看见的第一样东西就是他的眼睛,湛湛如天,浩浩如海,是他看不懂的眼神,温柔而沉寂。
    他好像变了一个人。前尘种种已如昨日死。
    “终于醒了,还认得出我吗?”他问。
    周聿铭生涩地眨了眨眼,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运起早已如锈铁枯木般的唇舌,吐出那两个字:“赵……深……”
    赵深慢慢地笑起来,他眼中的天与海都渐渐褪成漆黑的原色,看着竟然十分寂寥萧索。他轻声作答:“你醒了。”
    他业已昏睡了八个月——周聿铭乍听之下还觉得不可思议,可依他的情况,能活着就是幸运。赵深请来最好的医生给他动了手术,断断续续地祛除他脑中的血块。复健在一家海岛疗养院里进行,每天赵深都扶着他到处散步,在长桥上看夕阳沉海,候鸟飞来。
    桥板漆成木的纹理,曲曲折折地直伸入海,像是海上的渡口。橙黄的阳光自海天相接的地平线上晕开,染得一半海水都是太阳陨落的红,色泽柔软得像莫奈的印象画。周聿铭很久没有体会过这样的安宁了,他想或许这也是个梦,一个更为生动和鲜活的梦。
    他唯一熟悉的人就是赵深了,可他也已变得太多。赵深待他的态度温柔和暖,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个痴情不移的爱人。周聿铭曾经听见护士偷偷地对同僚用英语说“他一定深爱着他”,他一下子就明白了那话语所指的人究竟是谁。
    有一天他站在桥上看着海鸥振翼高飞,赵深忽然亲了亲他的发梢,问他:“你想不想和它一样自由?”过了好久,周聿铭才明白他的意思。但自由于他而言,已经是太遥远的东西。关联了太多绝望的东西,反而令人生畏。赵深按着他的手,一字一句地说:“如果你能像恋人一样陪着我,那么等你病好之后,就可以离开。”
    一直到他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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