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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祭灵师-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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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玄关的架子上。”
  黑楚文看着他三步并作两步走,急三火四地拿了钥匙就要离开也不阻拦,越快的口吻说:“不留下吃早餐吗?”
  祁宏没有回答,开了门就离开了黑楚文的家。
  如果说,他对黑楚文不是这抵触,如果说,他肯留下吃顿早餐的话,那么,接下来的事也不会发生。
  话说,祁宏出了楼门口,走下最后一个台阶。怎么就这么寸,刚好有一辆收垃圾的车辆停在楼前,车体另一面的清洁工人拿着成袋的垃圾往车上扔,一下子力气用的过猛,那装着臭鸡蛋、烂菜叶一类的垃圾袋就奔着祁宏的面门而去!
  果然又倒霉了!祁宏在知道自己已经无法闪躲的那一瞬间,这样确认了事实。然而,从身后突然抱住他腰身的那只手臂大力的朝着后面一扯,那垃圾便落在了他的脚下,祁宏幸免于难。
  “谢……”吓!竟然是扫把星!祁宏脱口而出的谢意硬生生地噎回去。
  “小心走路。”黑楚文如此温柔的说着。
  在祁宏恍惚于扫把星低沉又温柔的嗓音时,清洁工人忙过来道歉。黑楚文很随意地说了“没关系”,看上去像是和这些社区员工很熟悉的样子。特别是他不嫌弃脏污把几袋垃圾扔到车上以后,他脸上那种随和让站在一旁的祁宏更加恍惚。
  这一小段的插曲过后,黑楚文说道:“你的车我停在小区的停车场了,我带你过去。”
  祁宏没言语。看着他动也不动的黑楚文随意地问了句:“怎么,怕了?”
  祁宏的自尊心不允许他有“怕'的行为出现,尽管衣着上有些邋遢,他仍旧可以抬起头走在黑楚文的身边。
  停车场内,黑楚文看着祁宏上了车,半开玩笑似地问:“送我一程?”
  祁宏冷着脸回答:“抱歉,我时间很紧”,同时,已经发动了汽车,准备扬长而去,却不料被黑楚文一把抓住了手腕,他喝问:“你干什么?”
  一张纸条塞进他的手里,黑楚文说:“我的号码,想取回衣服提前打电话给我。”
  “那些东西你可以扔了。”说完,祁宏一脚油门下去,把黑楚文远远的抛在后面。
  祁宏先是回了家换衣服,随后去公司上班。在公司里的那些人个个都发现他心情极为糟糕,除了三义会的龙头宗云海以外,没几个人敢跟他说话。
  开完了每天一次的公司例会,祁宏拿着资料文件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不等他坐稳,宗云海就推门而入,道:“今天晚上我和地头会的老大吃饭,你要参加。”
  “不去。”
  宗云海瞄了一眼祁宏,随手关上门:“不去也得去。”
  “那你就再聘个人,专门陪你出席各种应酬。”
  宗云海顿时哑口无言,搬出N种理由来说服他,他却始终不肯点头。把宗云海惹急了,就放下话说:“我是你老大!”
  随意地扔掉手中的笔,祁宏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家老大,告诉他:“我是你律师。”
  宗云海嘎巴嘎巴嘴,只能说句:“妈的”便转身离去。
  宗云海离开以后,祁宏有些倦乏地动了动身子。早上回家的时候随随便便就在衣柜里拿了件衬衫穿,这件衬衫好像很久没穿过了,似乎有一种放久的霉味。祁宏多多少少有点洁癖,捏起前衣襟放在鼻子底下闻闻,不经意在口袋里摸到了一张纸条。
  怎么还有东西留在口袋里?祁宏拿出来看看,发现上面是一个人名和一个电话号码,他看着纸条喃喃自语的念着:“夏凌歌 13704XXXXXX”
  夏凌歌是谁?自己怎么不记得了?祁宏把纸条翻来覆去的看,隐约的看见纸上好像还有写过字的痕迹,于是,他起了身走到窗前,把纸条高高的举起。渐渐看清了那痕迹的轮廓。那些字迹很明显是工作备注,但是,那日期让祁宏瞪大了眼睛!因为那正是自己那段消失记忆的时间。
  祁宏坐在椅子上发呆,他琢磨着这个夏凌歌肯定是自己认识的,说不定,通过他还能知道自己在那段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想到这里,祁宏拿起了电话就要拨打。可不知为何,他的手又停了下来。
  与此同时。
  在警察局局长办公室里的黑楚文向付局请了几天的假,赶往夏凌歌的家中,打算从老友那里找点有法力的柏树枝用用。
  “没有,没有,没有!不准打我宝贝的主意,也不准打我的主意,你知道我是什么养大的,要我对付那些精怪想都别想!”夏凌歌面对黑楚文的要求,只有重复的拒绝,尽管他知道基本是毫无用处。
  黑楚文笑笑,告诉他:“这一次我帮你找个轻松的好活,不用出力就能拿到大笔的酬金。我的中介费嘛,就用你地下仓库那几根淬炼过的柏树枝代替。”
  夏凌歌半信半疑地问:“哪有这么好的事?”
  “我二哥被罔象盯上了,你去保护他。”
  “我呸!你们黑家的祭灵师没有十五也有十三,用得着我?”
  “没办法,二哥因为我的事不肯接受家里人的帮助。我又要在外面追捕罔象,□乏术,只好来找你。放心吧,你的佣金高达这个数。”说着,黑楚文在桌面上写下一串数字,随后看着夏凌歌口水直流的表情,追加了句:“满意吗?”
  “我得先问问,这笔钱谁出?”
  “我爷爷。”
  “黑子,你真他妈的黑。”
  “过奖过奖。”
  接下来,黑楚文把二哥关押的地址以及情况一一说给夏凌歌,最后说道:“你要保证我二哥的安全。”
  夏凌歌砸吧砸吧嘴,说:“黑子,你这意思是要我24小时隐身贴身保护你二哥?”
  “正是。”
  夏凌歌一拍额头,相当感慨地问:“黑子,你这么坑害自己唯一的好友,不觉得内疚吗?”
  “我生下来就是个恶果,所以尽量给你留下深刻的印象,免得我死了以后你忘了我这个好友。”
  “滚,半句好听的没有,赶紧滚下面找东西去,懒得搭理你。”
  夏凌歌把黑楚文赶去了地下室找柏树枝,自己却有点糊涂了。今天的黑楚文心情格外的好,昨天晚上追着罔象跑了大半夜,还没抓着,按理说他那脾气肯定会变的阴阳怪气的。怎么还愉悦上了?见鬼,不会是回光返照吧?

  黑 家 06

  离开了夏家,黑楚文用电话把爷爷约出来见面,其原因,无非是不想再踏入黑家范围半步。
  黑永锋已经从于鹤那里得知了所有的事情,他也觉得很奇怪,为什么罔象会出现在都市之中?为什么袭击活人?为什么会偷走了楚言的银丝软甲?这三个为什么,黑老将军决定让优秀的孙子去烦恼,他,只想看着他们烦恼而已。
  黑楚文早就料到爷爷会一推二六五,因此,套用了一句老话,就是:“有力的出力,有钱的出钱。”为了他和夏凌歌真挚的友谊,狠敲了爷爷一笔!
  “楚文,你以为爷爷是开银行的?”黑永锋问道 。
  “我可没说这钱都让您一个人出。他不认我这个儿子无所谓,楚言他也不认?”
  吓!黑永锋这才明白过来,在心里偷偷地说道:“你小子,忒黑了点!”
  “爷爷,我不可能随时在二哥身边保护他,罔象不比什么寻常敌人,那东西防不胜防。”
  “好了好了,我答应就是了。让你那个朋友把账号给我,下午我先付他预定金,事情过去再让你,让南华付出剩下的钱。”
  黑楚文点点头,心里琢磨了一下。有些话他还没办法直接跟爷爷说,因为他也没有什么把握。事实上,想要找出罔象不难,要杀了它也不难。怕只怕这罔象是某人的宠物,那就麻烦了。
  “想什么呢?”黑永锋见孙子发呆,忍不住问道。
  “没什么。爷爷,据你所知,罔象那种精怪有没有分辨宝物的能力?”
  黑永锋一笑,问:“你觉得有吗?”
  “我所知道的精怪罔象,乃水、石、木之精怪,藏于地下以死者脑浆为食,扑捉之后只可用柏树枝抽打刺入心脏才能杀死。但是,我从不知道罔象还会盗取宝物。”
  “这就要从黄帝时代说起了。‘黄帝游乎赤水之北,登乎昆仑之丘而南望,还归遗其玄珠。使知索之而不得,使离珠索之而不得,使喫诟索之而不得也。乃使象罔,象罔得之。黄帝曰:异哉!象罔乃可以得之乎?’”
  一连串的古文把黑楚文说得有点头大,尽管他能够听明白这段古文的意思,可对这东西实在没什么好感。于是,他在心中翻译成为白话文。
  在很久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天,黄帝爬昆仑山的时候,丢了一个宝贝珠子。随后,就派一个叫离珠的去找,估计这哥们也是没放在心上,空手而归。接着,黄帝又派一个叫喫诟的,这位也是两手空空回来复命。黄帝也是成心给这二位难看,挥挥手,就派了一个平时谁都不放在眼里的象罔去找。也是象罔给自己争气,那珠子还真就找到了。这把黄帝乐坏了,严重表扬了象罔一番。
  听过这个小故事后,黑楚文问道:“爷爷,这故事还没完吧?”
  “没完。这个象罔本就是黄帝身前的一只鬼,也是后来所有魑魅魍魉、妖魔鬼怪的老祖宗。不知道从何时起,象罔有了其他的名字,魍魉、亡两、罔象。
  在道家典故中,罔象为黄帝找回了宝珠,他自然就最有资格担当宝珠守护者的重任。因此,不要去想罔象有没有辨别宝物猎取宝物的能力,它的存在就是一种寻宝探测器。就像我们人类生下来就会呼吸一样。”
  自己忧虑的就是这个。黑楚文点点头,没有再提任何问题,只是说:“这事,您等我消息吧。”
  又过了一天,黑楚文并没有找到罔象。清晨,边吃着早餐边听早间新闻,一个报道引起了他的注意。报道上说,一位来此地旅行的外国人士,丢失一块非常珍贵的宝石,价值不菲。据说,宝石是锁在酒店房间的保险箱内,据有关部门部门透露,在案发现场没有任何疑点,那块宝石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黑楚文顾不得只吃了一半的早餐,起身就离开了家。
  急忙赶到了警察局。他直接去见了付康林,开门见山地问:“最近有没有人报警说丢了非常贵重的古董?”
  付康林诧异,直接回答道:“有。一位老收藏家说丢了一件唐卡,还有博物馆也报警,说丢了卢浮宫赠送的法老王随葬品。”
  “这都是多久的事了?”
  “两个月之内。”
  “再查,看看一年之内有没有丢过其他东西。回头咱们电话联络,我去办点急事。”
  不等付康林开口叫他,黑楚文已经离开了办公室。
  急急忙忙走出了警察局,黑楚文再次联络夏凌歌,说:“今晚你就去,小心点,身上不要带任何值钱的东西。”
  “你觉得我身上有值钱的玩意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手腕上的那个冷玉想办法隐去它的灵气。再联络。”
  “喂,喂,喂?”
  夏凌歌莫名其妙地摇摇头,搞不清楚黑楚文在担心什么。可夏凌歌一想到今晚就要去受罪了,再英俊的容貌也成了苦瓜脸。没办法啊,为了生活费,只能委屈委屈了。
  夏凌歌在地下室翻找了好一阵的东西。最后,在一个破破烂烂的小油纸包里拿出一块黑乎乎的小面团出来。
  看着黑面团,夏凌歌在心中抱怨着: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啊,为了挣钱连龙涎都得吃。
  龙涎——美其名曰,就是龙的哈喇子。其实,夏凌歌也不知道这黑乎乎的东西到底是不是龙嘴里流出来的,就连他师傅也是说不出个子午卯酉来,只是知道吃了这东西,就可以在七天之内不吃不喝不睡不休息。因此,夏凌歌曾经偷偷地给这东西起了另外的名字——超强兴奋剂。
  黑面团入嘴,呕!味道还是和以前一样让人恶心,夏凌歌赶忙找了口水喝,顺顺胃里反上来的食物。随后,他摘下了手腕上一直佩戴的那块玉,锁上家门去做黑楚言的贴身保镖了。
  夏凌歌的车缓缓地在街上行驶着,他是打算着想要四处逛逛再去那个监狱过非人的生活,可这车开着开着就觉得不对劲,怎么后面还有人跟上了?
  “再远一点,别让他发现了。”祁宏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对开车的司机说。
  “不会吧,那小子也不是警察,不能啊。”
  “让你慢点就慢点。”
  “好好好,你说了算。”
  祁宏的车渐渐与夏凌歌的车拉开一些距离,他叮嘱司机一定不能跟丢以后,就专心看着手中关于夏凌歌的资料。
  当手下人把调查结果拿给他看的时候,祁宏吓了一跳!照片上的夏凌歌帅气阳光。两道剑眉最为醒目;一双凤眼炯炯有神;不管怎么看都是一个相貌神采飞扬;清雅俊秀的翩翩君子。可那脸上的笑容却多了几分洒脱与不羁,这笑容不会惹人讨厌,反而会觉得他有点可爱。
  祁宏愣住了,难不成这个夏凌歌是自己曾经的情人?
  祁宏急着看下面的资料,又立刻否定了之前的猜想。他知道,就算是失忆了,也绝对不会找一个比自己还高的人来做情人,上了床到底谁压谁?接下来,让祁宏觉得更为难以理解的是,这个夏凌歌就像是个坑蒙拐骗的混混,正经工作没有,到处给人家看风水选墓地。按理说,这种人都是利欲熏心的守财奴,该有大笔收入存款才对。可夏凌歌每个月都会给孤儿院、养老院还有慈善机构捐款,金额还都不少,真是令人费解。
  最后,祁宏自问:我与夏凌歌究竟是什么关系?
  “祁宏,他停在电影院门口了,要跟进去吗?
  祁宏被司机的提醒打断了思路,他抬眼看着夏凌歌买了电影票进去,就对坐在后面的两个保镖说:“你们俩进去跟着。”
  两个保镖下了车,跟着夏凌歌走进了电影院内。留在外面的祁宏也没闲着,他下了车绕着电影院走到一条小胡同里,靠在墙上当上了闲闲先生。
  大概也就是十几分钟的时间,他接到了那两个保镖的电话。
  “祁宏,那小子身手太好了,练家子。”
  “就是说你们跟丢了?”
  “我操,他那是跑吗?那小子是飞,从我们眼前飞了!”
  一群废物!祁宏不耐烦地说:“行了,你们回去吧。”这话刚说完,他就看见夏凌歌从电影院的后门走了出来,抬手叫了一辆计程车扬长而去。
  祁宏笑笑,也叫了计程车尾随其后。
  已经到了晚上八点多,坐在快餐店内的夏凌歌纳闷,怎么就甩不掉后面的尾巴呢?那位何方高人啊?自己总不能带着一个尾巴去军方监狱吧。呵呵,这时候不利用一下黑心黑肺黑肠子的某人就太对不起自己了!于是,夏凌歌拿出电话拨了黑楚文的号码,开口就说:“我被人盯上了。”
  “什么人?”
  “不知道。是个高手,我始终没看见他,只能感觉到他一直在我身后。黑大爷,过来帮帮忙吧。”
  “我在找罔象,抽不开身。你自己想办法。”
  “哈!这还没卸磨呢就要杀驴,黑子,你也给我差不多点!这满大街都是人,我能施法吗?”
  黑楚文那边沉默了一会,才说:“好吧,告诉我你的方位。”
  “XX区中海路上有一家来来快餐店,我吃饭呢。”
  “等着我。”黑楚文收起了手中的柏树枝,看着眼前荒凉的大道,就在刚刚他才捕捉到罔象那么一点点的气息,仅仅一个电话的功夫便消失了。这一次,又失败了吗?黑楚文笑笑,准备去帮着夏凌歌处理尾巴。
  再说祁宏这边。
  他完全看不出夏凌歌有什么特别之处,和平常的年轻人一样逛逛街买买东西,走累了就找家饭店吃晚饭,这几个小时下来再正常不过了。可祁宏总觉得有什么问题被自己忽略。他坚信着,就光是看夏凌歌的那双眼睛足够发觉这个人与众不同。那不是平常人该有的眼神,他貌似无心回头看着别处,随后肯定会朝着自己难以跟踪的方向走去,若不是祁宏聪明了一点,对这一带的环境了解一点,早就跟丢了。而且祁宏还知道,夏凌歌已经发现了自己。
  就在祁宏犹豫着要不要打道回府的时候,突然有人在后面拍了他的肩。

  黑 家 07

  身后被人拍了肩膀,祁宏回头看去,见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看他的装束,应该是这家饭店的老板吧。祁宏问道:“有事?”
  “先生,看你长得人五人六的,怎么还干这事?”
  祁宏不愿意了,心说:我就是在你这家小破店观察对面的人,菜我也点了,吃不吃是我的权力!冷眼看着店家老板,祁宏说道:“这些饭菜我会打包拿走,这样总可以了吧?”
  老板厌恶地瞪起了眼睛,喝道:“我做的东西不给小偷吃!”
  “什么?”
  老板突然弯下腰在祁宏脚下捡起一个红色的钱包,这时候,还有两个女孩子走了过来,战战兢兢地躲在老板身后。老板拿着钱包指着祁宏说:“你敢说这不是你偷的?”
  什么叫冤枉?什么叫倒霉?祁宏今天彻底体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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