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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着大海的方向-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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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生意索性直接放弃,不再经营。
  悉尼的房子盖好以后,许先生就把家搬了过去,北领地的房子没有处理掉,而是留了专门的人在这儿定期打扫。新家离海边很近,天气好的时候,许先生会在傍晚去海边散步。又过了几年,许先生开始旅游,澳洲转的差不多就出国,一年有过半的时间都泡在了外面,家里的生意都不那么上心了。
  许先生站在镜子前,回望着自己过去三十几年的生活,忍不住对着镜子说:“其实没你想的那么有意思,但我还是很听话的,对不对?”
  年轻的时候太作,就算是后来积极保养效果也是有限的,过了60岁许先生的身体状况越来越糟。医生年龄也大了,总觉得力不从心,自己躲去养老。他看许先生实在是太怕死,走之前特意给他留了一个精挑细选过的医护团队。负责的那位医生很诚实,看过许先生的查体报告之后明确地表示,没办法让许先生的身体恢复的太好。没想到许先生并不介意,他笑着摆摆手说,不用太好,撑到70岁就够了。
  竟然真的撑到了70岁。
  许先生最后又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换好鞋子,拄着拐杖扶着墙往楼下走。他最熟悉的那帮朋友都死的差不多了,今天的客人其实有一多半只是生意上的往来,看到寿星换了身更隆重的衣服,又出现在楼下,大家出于礼貌热情地鼓掌,让许先生说两句。
  房子没有那么大,站了太多人显得有点挤,许先生站在台阶上,拿过话筒,周遭的灯立马就暗下来,只有一束光打在他身上。
  “很感谢大家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参加这场宴会,谢谢你们给我面子。”许先生的声音不好听,语气倒还挺轻松,众人忍不住笑着鼓掌 。
  “我不太常办这种聚会,虽然都这把年纪了,还是得说一句经验不足,如果有招待不周的地方,希望大家谅解。”许先生说着话,自己也笑了起来。
  “今天各位聚在这里,庆祝的是我70岁的生日。我算是这帮老家伙里,活得很长的了,估计很多人都想问,许蔚洋这老不死的还要再拖多少年。”
  “我不太爱给大家添麻烦,来聚一次挺花时间的,所以今天这次聚会,除了庆祝生日,还有个别的意思。”
  “大家今天来见一面,寒暄过,以后就不用参加我的葬礼了,我正好省点钱,省点事,也给大家省点时间。”
  “谢谢各位,祝你们玩的开心。”
  那束光从许先生的头顶打下来,右手上的戒指映出细碎的光,许先生笑得很温和,看起来是个慈祥的老人。他说完,周围的灯又亮了起来,宴会继续,许先生拄着拐杖,和每一位客人都打过招呼,才又上了楼。
  他很累了,躺在床上缓了好一阵子才抬头去看表,差十分钟12点,也就是说,还差十分钟他就正式迈入70岁了。
  许先生强撑着从床上爬起来,打开了卧室里的保险柜,取出两样东西,又站在镜子前整理了一下衣服,才躺回床上。
  还有两分钟。
  许先生左手放在心口处,手心里有一枚戒指,和他手上戴的是同款。
  零点到来的时候,许先生对着空气轻声说了一句“一会儿见”,随后枪声响起。
  许蔚洋死在了他70岁生日的那一天。
  因为是自杀,遗嘱一早就立好了。大家这才明白,许先生在宴会上说的话不是玩笑,他真的没有举办葬礼,遗产全部捐给了慈善机构,骨灰洒进了大海里,还有两枚拴在一起的戒指,也一同被扔进了大海。
  答应过Adam的事情,许先生每一件做到了。
  他们很快就能相见。
  番外二:幸运儿
  大家都说,李家三少,是千百年都难得一见的幸运儿。
  小时候三少是同意这句话的,那时候他还有两个哥哥。
  年长他十岁的大哥是个天才少年,冷静理智,从小被当作接班人培养。年长他六岁的二哥在经商上没什么天赋,更没有野心,但他是圈子里最会玩的纨绔。
  母亲早逝,父亲身体不好,一直在国外休养身体, 二哥那时年纪还小,有些贪玩,所以三少算是被大哥带大的。大哥对他严厉却温柔,他曾是三少心里的光。
  少年时代过得平静又快乐,三少在纯粹的宠爱和保护中长大,他离那些肮脏的阴谋太遥远,所以无法避免的成为了最容易被利用的那个人。
  前一天晚上出门参加派对前还跟自己说晚安的二哥,第二天早上被发现死于车祸。他自己开车撞上了对面的货车,尸检表明李家二少爷死前摄入了大量毒品。
  可是三少知道,自己的二哥是绝对不会吸毒的。接二连三看起来不经意的传言和揣测陆陆续续传到三少的耳朵里,他最终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大哥,二哥的死是不是和你有关系?你是不是怕他抢走爸爸留给你的家产?你也会这样对我吗?”
  回答他的是漫长的沉默,和一句意义不明的“你不懂”。
  有什么不懂的呢?
  全是假的,那些所谓的手足亲情,所谓的兄友弟恭,从来都是装出来的,除了自己的弟弟们,大哥什么都想要。
  他空手离开了家,留给李家大少爷的最后一句话是,“你养了我20年,就算是养条狗也应该有感情了,所以求你放我一条生路吧,我什么都不会要的。”
  从那天起,三少告诉自己,他没有哥哥了。
  去他妈的幸运儿。
  大哥果然没有再去找他,却一直没停掉他的卡。起先也是过了几天有骨气的日子,可他一个娇生惯养大的少爷能干什么呢?后来就想通了,这点钱,大哥也不一定在乎,就算真的在乎也没什么,自己就是要挥霍,他要是能狠下心来,就看着亲弟弟饿死吧。
  他在悉尼不停买房买车买奢侈品,把钱投在各种稀奇古怪的公司里,身份背景摆在那儿,有的是上门要巴结李三少的人。渐渐的又有新的流言传到他耳朵里,大家都说凯恩斯那位李先生是最有手段的,把弟弟远远支开后除了钱什么都不给他,早晚能把弟弟养成个只会花钱的废人。三少听了这话也不觉得生气,索性遂了大哥的意,花钱花得更肆无忌惮,大哥没有过问,只是寄过来一张没有上限的黑卡,随他花。
  这又一次印证了流言不是假的,二哥是大哥害死的,现在大哥也不要他了,大哥只想把他养成一个废人。
  那就真的变成一个废人好了。
  第一个见到Adam的人是李先生。
  挺着大肚子找上门的是个精明美丽的白人女孩,她知道三少的钱是哪儿来的,怕三少不认,索性拿着照片来找李先生要钱打胎。可那时候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有7个月大了,拿到羊水穿刺结果的李先生,舍不得自己弟弟的亲骨肉。
  于是人住进了李家的医院,好吃好喝地养着,李先生答应给她一大笔钱,前提是她要承认,这个孩子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Adam出生在一个深夜,彼时他的父亲不知在悉尼的哪个酒吧鬼混,母亲直接把头扭到一边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护士把孩子洗干净抱给李先生看的时候,李先生哭了。
  怀里的宝宝很乖很安静,睁着大眼睛四处看,小手还无意识地抓住了李先生的手,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除了那一双蓝盈盈的眸子,Adam长得和三少小时候一模一样。
  三少一夜之间失去了两个哥哥,他又何尝不是在一夜之间失去了两个弟弟呢?更何况,他亲自照顾大的,最疼爱的弟弟,在他最痛苦的时候,毫无根据地指责他杀了自己的亲弟弟,外面的传闻再难听李先生都可以不在乎,但三少从来都没想过要听听他的解释。
  李先生本想悄悄把Adam留下养大,可是两周后,三少不知道从哪儿听了消息,他毫无征兆地出现在病房,一拳打在了李先生的脸上。
  “名誉,地位,李家的儿子,集团的董事,这些我他妈都没要!外面传你要把我养成废人,我也如你所愿成了个只会花钱什么都不会的公子哥!你他妈还不满足吗?你怎么还有脸抢走我的儿子?他身上流着我的血!不是你的!”
  三少不知是刚从哪个聚会上出来,带着一身浓浓的烟酒味,衬衫皱得不像话,头发也一团糟。两年未见,他瘦了一大圈,高声喊了几句已经开始气喘地厉害。Adam就在一边,他什么都不懂,只是听到三少厉声的质问被吓得哭了起来。还没等李先生反应过来,三少已经抱起孩子离开了房间,只留给李先生一个瘦削又决绝的背影。
  那年三少也只有22岁,他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更别说照顾一个只有两周大的婴儿。他没有任何准备地把孩子带上了飞机,根本没想过这么小的孩子坐飞机有多煎熬。飞机起飞的时候Adam就开始哭,三少本来一心只觉得烦躁,可是看到怀里的宝宝,顶着一张和自己相似度超过90%的脸,哭得声嘶力竭,三少突然就学会了心疼。心疼归心疼,三少依然手足无措,Adam就这么哭了大半程,也不知道是累了还是饿了,他的哭声越来越低,等到下飞机的时候,孩子已经失去了意识,直接被送进了医院。
  李先生不忍心,通过朋友联系到三少,再三保证不干涉他的生活,只是想送两个有经验的人到家里来帮忙照顾Adam。没想到三少竟然答应了,而且从Adam来到悉尼之后,他也减少了出去鬼混的次数,闲下来的时候就留在家陪Adam。
  Adam一天天长大,三少发现他和自己越来越像。不止是长相,还有那副乖巧懂事的样子。从前家里的佣人总说,三少小时候乖得很,不爱哭,一逗就笑。Adam也是一样的,他甚至不用逗,只要三少凑过去摸摸他,Adam就能咯咯笑起来。
  可是三少不喜欢这样的Adam。
  他太讨厌过去的自己,那时候他那么依赖和信任大哥,可是到头来,大哥才是最让他失望的人。他不想让Adam也像自己那样,被宠大,被隔绝在温室里,被欺骗被利用还不自知。所以在尝试做了两年负责任的好爸爸后,三少突然又转性了。
  他换了套更大的房子,把一层的客厅餐厅玄关处全部打通,只留了几间卧室,二层和三层的房间做了隔音,还在楼梯口装了一个护栏。他不愿意离Adam太远,又不愿意全心投入地去照顾他,索性就把家里搞成酒吧夜店宴会大厅,每天叫不同的朋友来玩,他们打桥牌,打麻将,玩德扑,喝酒,抽烟,跳舞,兴致来了直接就在外面做爱。
  李先生不是不知道三少有多胡闹,可他管不着,也不能管。他很多次出差去悉尼,甚至都不敢去三少家看一看。
  当年没有说出口的真相,拖了这么久,连他自己都失去了解释的兴致。
  有什么好说的呢,二少已经死了很多年,他更没有必要让弟弟知道,自己的二哥其实一直都是个瘾君子。但那件事并不完全是意外,李先生有错,他事先得到了消息,没来得及布置周全,二少就出事儿了。至于要把三少养成废人更是无稽之谈,可他更不想让自己唯一的宝贝弟弟再一次变成活靶子,所以才由着外面的人随便乱说,说的越多,三少就越安全。
  他一直都在努力地当一个好哥哥,可是他越努力,事情就越糟糕。
  Adam五岁那年,李先生来悉尼出差,出了点意外,不得不在悉尼休养了一段时间。快好利索的时候,三少才听说这件事。他心里虽然一直有个疙瘩,但毕竟已经很多年过去了,李先生这些年又一直没什么动作,三少也慢慢释怀了很多,在李先生临走前,不咸不淡地说了句:“你可以来家里坐坐。”
  他到的时候快中午了,佣人还在收拾着一片狼藉的客厅,三少就歪在一边的躺椅上睡觉,Adam坐在护栏后面的楼梯上玩玩具,安静地不像个五岁的孩子,看到李先生来的时候,还大大方方地跟他打招呼,可是三少一醒,Adam就像变了个人,眼睛一刻不停地黏在三少身上,那副小心翼翼讨好父亲的样子,让李先生心疼极了。
  可他也并不是在心疼Adam,他是看不得顶着和弟弟几乎一模一样的脸的孩子,露出这种表情,透过Adam的眼睛,李先生好像又看到了小时候的弟弟,又乖巧,又可爱,让他条件反射一般地想要去宠爱和保护。
  所以他偷偷带着Adam回到了凯恩斯,没想到三少的反应那么大。时间只让两个人之间的裂痕修复了一丁点,可李先生又搞砸了,他们兄弟两个的关系,又一次回到了原点。
  从凯恩斯回来以后,三少打了Adam,打完就后悔了,可是他表达歉意的方式和一般人不太一样。
  那之后的五年内,李先生收到了超过十张DNA鉴定,他实在是忍不住,非常委婉地“教育”了三少一句。可是他听到的答复是这样的——
  “你不是就喜欢我的孩子吗?那我多给你造几个,你爱抢谁抢谁,爱养谁养谁,只要不是Adam,谁都行。”
  李先生头脑一热,脱口而出了一句:“我从来没想过要抢你的孩子!而且Adam和他们都不一样!”
  “是啊,那些孩子我都见过,都没有Adam长得像我,你是这个意思吗?这世界上,有我当了20年的傻子已经够了,Adam不会像我一样的,你也别想把他变成第二个我。”
  再后来,Adam果然不那么在乎了。他还是很乖很听话,三少不让他在外面过夜,他不论多晚都会回家,但他在家呆的时间越来越短,学会冲浪以后就整天泡在Bondi,也不再粘着父亲了。
  三少知道Adam是个很优秀的自由冲浪者,就连他那帮狐朋狗友都有听说过。Adam很少在家提这些事情,偶尔提起也只是邀请父亲去看自己比赛。
  当然,三少一次都没去过。每次看到Adam眼睛里藏不住的那点期待,三少就会觉得失望。Adam还是会下意识地依赖他,怎么会有这样的孩子呢,自己明明一点关心都不愿分给他,他怎么还是不放弃呢?
  所以许先生出现的时候,三少仿佛看到了希望,又仿佛看到了一个已经写好的悲剧结局。
  他比许蔚洋大五岁,他离开凯恩斯的时候,许蔚洋也还在悉尼读中学。他们从小就认识,虽然有年龄差,志向也迥然不同,但是圈子里几个少爷还是会偶尔攒局一起玩。许家出事儿的时候,三少手里既没有人也没有资源,但他知道大哥是帮过许蔚洋的。只是后来许先生性格变了太多,他一直把自己困在北领地,三少和他愈发是两个世界的人,所以后来他们也渐渐少了联系。
  李先生说得对,三少一早就明白他们两个不会有好结局,但他不是完全不在乎Adam。许蔚洋在他家走的时候说过“就算哪天玩腻了也不会把Adam送回来”,这才是三少想要的。
  那时候的Adam,一定是个完全自由的人,他一定会对本就不该抱有任何希望的父亲彻底失去信心,他想去哪儿都好,三少都会觉得如释重负。
  Adam的确是自由了,可那不是三少想要的结局。
  得到消息后,李先生第一时间往悉尼赶,他到家的时候,三少一个人坐在楼梯口的护栏后面喝酒,看到李先生来了,他踉踉跄跄地从楼上跑下来,像小时候那样,一头扎进李先生的怀里,哭着喊了一声“哥哥”。
  李先生知道自己应该高兴的,他等了二十多年,终于等到三少放下了执念,愿意接受他这个哥哥,可是想到Adam的蓝眼睛,他还是会觉得有点难过。
  三少喝多了,他趴在李先生的怀里,意识模糊地说了很多话,最后他拽着李先生的袖子问:“大哥,你能带我回家吗?”
  那年李先生也例行举办了宴会,他知道许蔚洋从夏威夷回来后,身体一直很不好,所以邀请函送过去也只是客套一下。
  可是许先生还是像往年一样,准时来到了凯恩斯。他穿了一身黑,头发白得扎眼,神色虽然很平静,人却瘦得脱了形。他没有出现在宴会大厅和众人寒暄,而是直接去了和三少约好的会客厅。
  许先生像他们上次见面时那样,掏出了一把枪,这次,却推到了三少的面前。
  三少摆了摆手,低声说:“把枪收起来吧,我不会用。”
  “你知道我为什么和我哥闹掰的,但其实,大哥没想过抢我的什么,他爱我,对我好,也从来都不是装的。我花了20多年都没能想明白,反倒是把自己绕进了另一个怪圈,生怕Adam也像我一样,因为信任和依赖了错的人,才过得那么痛苦。”
  “可是你看,错的人明明是我,我不只给自己带来了麻烦,还给别人带去了痛苦。”
  “好在哥哥不怪我,Adam……如果他怪我,也是应该的。”
  “所以我没有立场责备你,这不全是你的错。”
  许先生听完沉默了一会儿,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递给三少。
  那是两个人还在夏威夷时Adam随手画的请柬。他的字写得还是很难看,一句“爸爸,我要和许蔚洋结婚,想让你来”歪歪扭扭地铺了大半页纸,日期和地点是空着的,右下角是他和许先生的签名。
  三少听到许先生喑哑粗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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