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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侦探故事集锦-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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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来了三明治和烤鸡。她惟一坚持要带的,就是那瓶特别的酒.那瓶酒放在一个有盖的大篮子里,篮子放在桌布旁,只有瓶颈从盖子上的洞口露出来。海轮穿了一条粉红色的长裤,配着白色的上衣,脖子上挂了一条项链。

    约翰穿着鲜红的衬衫,翻着领子,露出他棕色的胸口和上面卷曲的汗毛。他把吃剩的面包扔进溪流中说:“这是个作爱的好地方,远离城市。”

    “你真是自信。”

    他向她眨眨眼:“是的。”她觉得自己两颊发热。

    “你一点也没有罪恶感吗?你欺骗了即将跟你结婚的女孩。”

    “为什么我要有罪恶感呢?我们还没有结婚呢。你呢,你对欺骗自己的朋友,不觉得有罪吗?”

    她再次意识到,他是个非常善于引诱女人的男人。“告诉我,约翰,你真的关心琳达吗?”

    他咧嘴一笑说:“任何人问我这个问题,他都不会得到直接的回答。”

    “我呢?”

    “我坦白告诉你,我喜欢那个女孩,我真的很爱她。”

    “可是?”海轮面露微笑地问。

    “可是,”他说,“如果你肯屈尊俯就的话,我就是你的了。”

    “原因很简单,因为我父亲是石油公司的大老板,对不对?”

    他耸耸肩。“你知道,”他说,“有些人上过大学,能够找个好工作,可是我没有受过多少教育。我很早就发现了我惟一的才能,虽然我并不以它为荣。不过,它毕竟是我惟一的,我只能尽量利用它,除此之外,别无选择。”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好吧,那我就老实回答你的问题。如果你和琳达身无分文,即使你们是全世界最性感的女人,我也不会看上你们。如果你的家族没有钱,我就会选择琳达,她比较容易控制。但是,你父亲比她父亲富有得多,所以,我选择了你。”

    “啊,你挺老实的。”

    “那是对付你的惟一办法。琳达不同,她喜欢甜言蜜语,这一套对你没什么用。”

    她大笑道:“我也想听甜言蜜语。”

    “嘿,酒冰好了没有?”

    她伸手过去,摸了摸瓶颈。“还没有,”她说。

    “你怎么把最后一瓶专用酒拿出来了?”

    “偷了琳达的爱人,还不值得庆贺吗?”

    “对,”他说,“不过,你还没有偷到我呢!”

    她嘲笑地看了他一眼,她曾经下了决心,不跟他作爱。但是,这家伙正在想办法软化她。他轻轻地抚摸她的手臂,然后看着她的眼睛,伸手一拉,两人便躺了下来,她的嘴唇和他的相距只有尺寸,接着两个嘴唇紧紧地贴到了一起。她感到一股热流涌入她的身体。

    他们越吻越热烈,她觉得全身无力,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有能力实行她的计划。

    篮子里酒瓶旁边并不是冰,而是一条凶猛的响尾蛇,她原计划让他打开篮子,篮子一打开必定会惊动毒蛇,它就会张口咬人。

    然后,她就收拾好野餐的各种东西,开车离去。约翰的尸体被发现,一定会被认为是被蛇咬死的,这一地区经常有毒蛇出没。她知道计划会成功的,可是,现在,他温暖的手在抚摸她,她怀疑自己是否能够成功。她可以拿出酒瓶而不打扰蛇,他永远也不会知道她的计划。她要约翰,他太让她着迷了,他的拥抱强壮有力。她知道,她决不会让他当着自己的面,被蛇咬死的。她要跟他玩,玩个痛快淋漓。

    她沉溺在前所未有的块感中,忘掉了一切。

    琳达躲在红色轿车后面窥视。当她怀疑约翰与海轮约会时,就想到海轮可能会带他到这无人的地方。她老远就看到海轮的红色汽车,就绕圈子过来。这是一个错误,她应该直接开车上去,按喇叭。这个山谷原先是她们同学秘密聚会的地方,现在,海轮却背叛她,把他带到这里。

    琳达看到约翰和海轮亲吻时,她的嘴唇开始发抖,拳头握得紧紧的。以前海轮也抢走过她的男朋友,但是,琳达对那些男朋友的感情并不是很深,不像她现在对约翰这么深。

    琳达真希望自己身上带着手枪,如果她有的话,她就要走下山坡,开枪杀了他们两人。琳达愤怒得全身发抖。

    她的视线落在汽车刹车上,她可以松开刹车,让汽车滚下山,它距离他们不过60英尺,汽车会落到他们头上,他们正在亲热,可能连汽车滚下的声音都听不到。

    琳达马上行动起来。她开动汽车,定好方向,然后跳下汽车,看着汽车冲向约翰和海轮。当约翰看到冲下来的汽车,想爬起来逃命时,已经来不及了。他们俩尖叫着被汽车懂得落入小溪,鲜血染红了溪水。

    琳达出奇的镇静,她走下山谷,来到桌布边,那上面有车胎的痕迹,她的视线落在轿车上,车已经摔得不成样了。

    她说:“我赢了,海轮,因为你得不到约翰。”她向自己的汽车走去,就在这时,她看到熟悉的瓶颈,瓶颈露在篮子外面。

    她觉得自己的胜利值得庆贺,于是走过去,打开篮子的盖。

    琳达发现自己正对着一对珠子般的蛇眼。她吓得怔在那里,一动不动,瞪着眼睛,看着褐色的蛇头伸出来,白色的毒牙刺进她的手臂。

 对街

    作者:佚名

    我走到窗边,掀起窗帘向外看,这一看不要紧,吓得我赶忙扔下窗帘。

    “你这个笨蛋!”我转身对贝利叫道。

    “老板,你怎么了?”他很委屈地问。

    “没什么,”我勉强镇定下来说,“只是警察局就在我们对面。”

    “我知道,”贝利很平静地说。

    “你知道,”我说,“那很好,是不是?”我指了指桌上的电话机、预测赛马结果的单子、几卷易燃的纸以及赛马日程表,“他们一看见这些会很高兴的。不用乘车,只要进入大厦,上一层楼,就能抓到我们。你这个笨蛋!”

    “他们不会闯进来的,”贝利说。

    “不会?怎么不会?”

    “你看不出来吗?”贝利摇摇头,“我的安排是很周密的,再没有比这里更安全的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解地问。

    “你没有读过《一封被窃走的信》吗?”

    “什么信?”

    “被窃走的信,”贝利说,“那是爱轮…坡写的。”

    “没有听说过,”我说,“他是干嘛的?”

    “他是个作家,”贝利耐心地解释说,“他100年前就死了。”

    “这个作家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老板,我正要告诉你,”贝利说,“他写了这篇名叫《一封被窃走的信》的小说。你知道,里面每个人都想找到那封被偷走的信.只是没有人能找到,你知道为什么?”

    “我不知道,”我耸耸肩。

    “因为那封信一直放在最醒目的地方。

    “我不明白。”

    “每个找信的人都认为信一定藏在什么地方,”贝利说,“你知道,他们都找那些很隐秘的地方,但是,没有人去查最醒目的地方。”

    “这又怎么样呢?”我漫不经心地说。

    “我们把办公室设在这里,”贝利说,“原因是一样的。警察可能认为我们是开店铺,一旦他们听到什么风声,想要调查的时候,他们会去查那些组织,对不对?”

    “对。”

    “好,所以,他们会彻底调查镇上所有的组织,所有经常下赌注的地方。他们绝对不会在自己附近查,更想不到我们就在他们对面。”

    “你胆子真大,”我考虑了一会儿后说。

    “我胆子当然很大,”贝利说,“妙就妙在这儿,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

    “你告诉那人租房子做什么?”

    “我告诉他,我们是一家工业零件制造商的代理,没有存货的仓库,只是设一个联络处。我甚至在窗子上涂上一个假名字。”

    “假代理商名?”

    “是的。”

    “这个房东,”我说,“随时会上来,万一撞见,我们不就措手不及了?”

    “不会,我说我们不想受到打扰,他说他明白,不会来打扰的。”

    “楼下是干什么的?”我问。

    “一家保险公司,”贝利说,“不用担心。”

    “好吧,就照你说的办。”我想贝利可能是对的,警察当然不会到他们自己门前找赌马组织。

    “当然,”贝利得意地说,“我这一招棒极了。”

    “所有的事情都办妥了?”

    “老板,在打电话给你之前,我已经把一切事情都办妥了。我找到8个人,5个在酒吧,一个在香烟店,一个在弹子店,一个在餐馆。现在,只要一声令下,就可以正式营业了。

    “好,”我说,“那么就开始吧。

    “学无止境啊,”贝利微笑着说。

    “你说什么?”

    “我刚读到的一句话。

    “别死啃书本了,专心于我们的工作吧,”我说。

    贝利觉得我这话很奇怪。

    第二天上午9点半,头一个联络员把他收集的赌金名单用电话报过来,过了一会儿,其他几个联络员也把他们的名单报来了。从名单数量上看,这个镇上的人很有钱。

    我坐在办公桌前,把赌金名单抄送那卷易燃纸上。那种纸很薄,很像洋葱的皮,我们之所以用那种纸,是为了以防万一,当遭到警察突袭时,可以用根火柴把它烧掉。没有了证据,也就没有了罪。

    我在抄录的时候,心想,贝利,你这个家伙真聪明。

    10点45分,也就是我们正式营业1小时15分后,有人敲我们的门。

    我和贝利都怔住了,互相瞪着对方。

    “是谁?”我低声问贝利。

    “我不知道,”贝利说,“可能是房东。

    “我记得你说过,他不会来打扰我们的。

    贝利摸摸鼻子。

    电话铃响了。

    “别让它响!”我低声吼道。

    贝利拿起话筒说:“等一会儿再打来,”然后放下听筒。

    门上又响起敲门声,这一次声音大了点。

    “你还是去开门吧,”贝利说,“如果不是房东的话,可能是邮差什么的。”

    “是啊,”我说。

    “我想,没有什么可担心的,”贝利说,“如果是警察,他们不会敲门的,对吗?”

    我松了一口气。贝利说得对,如果是警察,他们早就冲了进来,不会站在那里敲门的。我走到门边,轻声问:“谁啊?”

    没有人回答。

    又敲了一下门。

    我把门打开。

    我首先看到的是一枚警徽,它闪着光,别在蓝色的制服上。我的眼睛向上移,看到一个粗大的脖子,脖子上面有一颗硕大的光头。

    “你好,”那光头微笑着说。

    接着,我看到另一个穿制服的。

    “天哪!”我叫道。

    “我是本镇的警长,”光头说,“我——”

    我砰地一声关上门,背靠着门,嘴唇发抖。“贝利!”我低声叫道,“贝利!”

    “什么事?”贝利问,瞪大双眼。

    “警察!”我大叫道,“那纸——贝利——那易燃纸。”

    “警察!”他也太叫一声。

    门被推开了,我被撞得跌进一张椅子里,然后又倒在地上。

    一个陰沉沉的声音说:“这里在搞什么——啊,我明白了。”

    “警察!”贝利大叫一声,扑向办公桌。

    “小心,杰克!”那陰沉沉的声音说,“易燃纸!”

    一个穿蓝制服的在我眼前掠过,拦住贝利,用手一扫,纸落了一地。

    “搞赌马的,”等蓝制服的人说。

    “哈哈!”陰沉沉的声音冷笑道。

    “就在对街干,”穿蓝制服的很惊讶地说。

    我伸手摸摸头,头上撞了一个大包。我望望四周,贝利已经被穿蓝制服的抓住了。

    “贝利,”我叫道,“我要杀了你!”

    “可是,可是——”贝利结结巴巴地说。

    “就在警察局对面干!”那个穿蓝制服的人难以置信地摇摇头。

    “哈哈,”那个光头冷笑道。

    我们被带下楼,穿过大街,关进牢房。

    贝利运气很好,没有跟我关在一起。

    我坐在又冷又湿的小床上,头上的包越来越大,我告诉自己,这没什么,要紧的是让贝利头上长包。

    过了一会儿,他们把我带到警长办公室,他看了我一眼,又冷笑起来。我坐在椅子上,凝视着墙壁。

    “这是我见过的最荒唐的事,”警长用手帕擦了擦两眼说,“竟然在警察局对面干非法勾当。”

    我咬紧牙根。

    他想了一会儿,又冷笑起来。

    “住口!”我转过头,直勾勾地盯着他。

    “你犯了什么病?”他问。

    “听我说,”我说,“我可以单独跟贝利在一起待2分钟吗?”

    “干什么?”

    我恶毒地笑了笑。

    “哦,我明白了,”警长说,“是他出的主意,对吗?”

    “对,是他出的主意。”

    “真是荒唐之极,”警长说,“真是——”

    “嗯,”我说,“你究竟怎么发现的?”

    “哦,说实话,我们根本没有发现,我们一点儿也不知道你们在搞什么鬼,一直到我们冲过去才发现。”

    “那你们到那里干什么?”

    “营业执照,”警长说,“在本镇,任何行业都要有执照。”

    我仍然不明白。

    “我前天看见你们在窗子上漆上公司的名字,”警长说。

    “那又怎么了?”

    “有新公司开张,这有益于本镇的经济发展。可是,你要知道,还是要办营业执照的。我的工作是维持治安。我一查,你们根本没有申请执照。”

    我难过地想:贝利,你这个笨蛋!

    “所以,”警长说,“这个公司是非法的,不过,我刚才说过,新公司有益于本镇经济的发展,我不想因为一些小事就赶你们走。于是我想正式拜访你们一下,向你们表示欢迎,同时请你们申请执照,并没有想到别的。”

    “你经常亲自出面处理这种事情吗?”我问,“你可以打电话啊。”

    “当然,”警长说,“我们一般都是用电话,不过,也有例外。”

    我叹了口气,“什么例外?”

    警长微微一笑说:“例如你们就在我们对面。”

 多丽姨奶

    作者:阿戴丝…梅哈

    紧闭的窗户外,常春藤的叶子在冬季第一场真正的风暴中敲打着小小的玻璃窗。尽管房子盖得很严实,窗子也密合得不错,多萝西仍然冻得发抖,感觉那些厚厚的窗帘一定被狂风吹得飘动起来了。窗帘只拉上了一半,因为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

    在她舒适的玫瑰色的房间中,放心地躺在她出生的那张床上,多萝西应当感到满足了。但是,上个月她失去了这一切。这个强健的老妇人曾经驯服过野马,养大了她的三个侄孙子——尽管没能使他们成为有责任心人——管理着她在父亲留给她的破烂农场基础上建起的马场。她现在似乎沉浸在了回忆之中。

    她成了一个废人,整天裹着丝绒毯子,囚禁在这间和她性格完全不和的屋子里。浅玫瑰色的毯子,深玫瑰色的天鹅绒窗帘,床单上迷人的花朵图案,这些都是她母亲喜欢的东西。

    多丽是个农妇,养马人,意志坚强,身体强壮,在过去的六十七年里从未生过病。这次卧床的事使她平生第一次感到恐惧。

    轻轻地摸了一下——胡说八道。你可以抚摩猫或是马的鼻子,但她这回更像是受到了一次打击,不仅仅是针对她的内心,而且包括她所代表的一切。最糟糕的是,还打击了她最为珍视的一样东西——自立。

    门外的走廊里传来脚步声。羞怯的敲门声告诉她是第三个侄孙子的妻子辛西娅来了,站在门外,手里端着一杯巧克力和下午的报纸。

    多丽叹了口气。“进来吧,”她咕哝着说,“把那些见鬼的窗帘拉上。风好像直想钻进窗子里来。我这么把年纪了,可不想和风同床共枕。”

    辛西娅按老样子把托盘摆好,架在多丽的大腿上,然后走过去拉天鹅绒的窗帘绳,把夜晚的寒气关在了外面。她动作优雅,做事细心周到,就好像钻石划在玻璃上一样强烈地刺激着这个老妇人的神经。她怀疑辛西娅在没人的时候远不如她现在表现得这么淑女。

    “你就坐下吧!”多丽命令道。“别忙活了!我喜欢屋子里乱糟糟的,让我感觉更自在。”

    她把糖稀搅进冒着热气的巧克力里,试着尝了一口。哈!那股暖流使她放松了一些。她靠回到枕头堆上,强忍住对这种装腔作势的厌恶。

    “给我讲讲那匹母马——文罗先生查出她哪儿疼了吗?她太宝贵了,不能有任何闪失。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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