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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侦探故事集锦-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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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应该去最好的商店看看,我相信可以买到同样的窗帘来代替原来的。”

    我进城逛了一天,非常愉快。我花了4个小时逛博物馆,因为那里有一个美术展。花了2个小时跟一位老同学共进午餐。在我乘火车回家前,我到一家商店挑了一块跟原先窗帘同样颜色的玻璃纤维。

    “瞧,它们多接近啊,”我说,“那种老式面料已经不生产了。”

    杰米森充满敌意地瞥了玻璃纤维一眼,“不行,你应该再到别的商店看看。”

    忍受了这么多年后,我突然觉得自己受够了。我们在许多大事上有过争论,但是,她在窗帘这件小事上也这么固执,让我觉得再也受不了了。我决定摆脱这个老女人。摆脱了她之后,也许我可以重新得到我的丈夫,他现在已经逐渐躲进自己的小世界中。他变得非常冷漠,从来不跟我争吵,但也很少说话,除了问我他的干净衬衫在哪儿。晚上,他一头钻进书本里。在饭桌上,他也回答问题,但通常总是不说话。今天晚上也不例外。

    杰米森太太唠唠叨叨地抱怨说,我们昨天晚上吃的虾不好,她背上长了许多皮疹。突然,我看到机会来了。

    “对,”我说,“你说得对极了。从现在起,你应该避免吃虾。当我做虾的时候,我要专门为你准备一些菜。”

    第二天晚上,厨子玛鲁斯卡出去了。玛鲁斯卡是接管威丽玛的,杰米森太太批评威雨玛做得不好,她就离开了。威丽玛是惟一知道金枪鱼罐头的人,可是她已经被赶走了,而且是被受害者自己赶走的。真是具有讽刺意义!

    那天晚上,我做了虾酱当晚餐。我做了三个干酪蛋糕,一个给鲁道尔夫,一个给我,一个给杰米森,在她的盘子里,我放上一份金枪鱼,上面浇上调料。三个盘子是不可能搞混的,因为虾酱与金枪鱼的不同,是很明显的。

    当我把晚餐端到桌上时,心怦怦地跳个不停。

    “你还记得我不能吃虾,直是太好了,”杰米森太太很客气地说。冲我微微一笑,点点头,好像我是女佣人一样。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吃完那顿饭的,也不知道我们说了什么。那个晚上,我整夜未眠,不知道罐头中毒会是什么样的。要过多久她才会感到不适?她会叫救命吗?她是马上就死了呢,还是拖好几天?

    早餐的时候,杰米森太太的房间没有响动。我经过她关着的房门,匆匆跑下楼去煮咖啡。我听到鲁道尔夫像往常一样走进餐厅。我端着咖啡壶走进餐厅,看到他为他母亲拉开椅子,让她坐下。她仍然穿着她的天鹅绒睡袍。我手中的咖啡壶差点儿掉到了地上。

    出了什么问题?一个星期后,我又乘火车进城。我来到图书馆,查阅有关罐头中毒的资料。我很惊讶地查到,在吃了有毒的罐头后18到36小时后,身体才开始发生病变。罐头中毒是很难诊断的。另外,并不是每个有问题的罐头就一定含有有毒的微生物。

    现在我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我给她吃的那罐金枪鱼并不含有毒微生物。剩下的两罐会有吗?咱们等着瞧。

    6个星期后,我又试了一次,我不想匆忙行事,引起怀疑。第二次,我把调味料做得非常可口。杰米森太太和鲁道尔夫都对我赞不绝口。这一次,我晚上没有失眠,因为我知道要过很多小时后,才会有反应的。实际上,过了两天后才有反应。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杰米森太太说,从她正读的书上抬起头,“我眼睛无法看清书上的字。我想我最好躺一会儿。”

    杰米森太太再也没有起来。医生开了死亡证明,说是死于急性肺炎。镇上的每个体面人物都参加了葬礼。鲁道尔夫和我为此忙了整整一个星期。

    我们俩终于能够单独在一起了,那天晚上,我说:“亲爱的,我们是不是应该离开一段日子呢?你请几个星期的假吧。我们可以去巴黎,第二次度蜜月。我们回来后,我要把整个房子全部重新布置一遍。这些房间需要色彩,我想撤掉那些死气沉沉的旧画。我还没有决定,是挂毕加索的画呢,还是挂新怞象主义画家的画。我们可以到巴黎的商店转转,看能买到什么好画。”

    “我已经告诉公司我要离开,”鲁道尔夫说,“但是,我想一个人去旅行,多萝茜。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不会动这栋房子的,我已经委托物业公司卖掉它。我会给你一大笔钱,你可以在你选中的家里,挂任何你喜欢的画。”

    “鲁道尔夫!”

    我脱口喊出他的名字。他是不是怀疑我了?但是,他怎么会发现的呢?他看见了我怞屉里的那些罐头?

    “我很抱歉,但是我觉得一定要做出决断。多年来,我一直梦想摆脱母亲的束缚。现在我自由了,我不想让另一个女人剥夺我的自由。”

    “我是为你才那么做的,”我哭着说,“这样我们才能在一起生活。我并不想束缚你,只是想跟你一起幸福地生活,就像我们过去那样。”

    鲁道尔夫目光锐利地看了我很久。然后他微微一笑,递给我一块干净手帕。

    “你不应该哭,你一哭,那样子非常难看。”

 毒蛇

    作者:佚名

    海轮看着她的客人们,觉得鸡尾酒会很成功。除了一位国会议员因事没有来,让她很失望之外,在场的有一位大使,两位州议员,外加一大群男女明星,他们似乎玩得很高兴。现场的气氛非常活跃。

    门铃响了,海轮觉得,这种为了引人注目而故意晚来的手法,并不高明。

    仆人打开了门。

    琳达像游行一样走进来,大家都转过脸来看,女客人的眼中,流露出羡慕的神情。

    琳达身材修长,乌黑的秀发披在肩上,她的脸长长的,眼睛是灰色的,精致的小鼻子有点向上翘。她22岁,可是看上去像14岁。虽然她的金色礼服很美丽,但是,人们羡慕的眼光并不是落在她身上,而是落在她身边的男士身上。

    海轮过了一会儿,才弄明白客人羡慕的原因,她自己也被那位男士吸引,觉得心旌摇荡。那人身材高大,宽宽的肩膀,英俊的面孔被太阳晒得黑黑的,显得非常健康。一头乌黑的卷发,上面抹的油可能太多了点,不过,任何人只要看他一眼,就会喜欢他那动人的微笑和一口洁白的牙齿。

    琳达走进屋,停下来向人们介绍她的新男朋友。海轮轻轻地叹了口气,琳达又弄到手了一位帅哥,这两个星期来,她一直跟他在一起,两人非常亲密。

    海轮转而注意她的鸡尾酒会,客人们又恢复了先前的愉快,开始轻松地说笑起来。

    为了让酒会的气氛更加热烈,海轮又忙起来。海轮身材颀长,在鸡尾酒会上,她穿着自己设计的、镶金边的希腊式礼服,头发梳的高高的,耳朵挂着钻石耳环。她的脸常常让人误以为她是已婚妇女,并且已经生过几个孩子了。她看上去比她25岁的实际年龄要大得多。

    琳达朝海轮走过来,一副容光焕发的样子。琳达说:“海轮,我给你介绍我的未婚夫,约翰。”

    “你好,约翰先生。”

    “你好,”他很有兴趣地打量着她。

    “海轮是我最好的朋友,”琳达说,她的手臂勾住约翰,仰脸向他说,好像他是个神。

    “洛克先生是你父亲?”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兴趣。

    “是的,”海轮回答说,非常高兴,因为她意识到约翰很欣赏她。

    “你和海轮合不来的,”琳达说,“她成天在实验室摆弄蛇和其他的动物。”

    “哦,你是个爬虫专家?”约翰问,“我从来没有见过喜欢蛇的女人。不过,我倒是觉得,这么美丽的女性把时间花在试验爬虫身上,真是太可惜了。你研究的是哪个方面?”

    海轮回答说:“毒素进入神经系统的反应,这在医药上很有意义。”

    “对不起,”约翰说,“我真不应该说你是爬虫学家,你显然是一位医学博士,你一定要原谅我的无知。”

    “没什么可原谅的,”海轮说,她开始喜欢他,虽然她明知道他在讨好她。“我还没有拿到博士学位呢,我可能不去读学位,我只是喜欢研究。”

    琳达拉着约翰的手臂说:“亲爱的,我们去喝点东西,认识认识我的女朋友,她们好像要走了。海轮,我们到那边去了。”

    “请便。”

    他们走开时,约翰还回头看了看海轮,她明白他眼睛中的含义,他是非常喜欢她的。海轮冲他微微一笑,那笑容非常性感。她知道,宴会结束前,约翰会来找她的。

    海轮在宴会上走来走去,她时不时地瞥琳达和约翰一眼,她发现他们是很亲密的一对,这使她很不高兴。她在心中揣测,他们两人的关系究竟发展到什么地步,她自己还有没有机会,也许她已经太迟了,没有机会了。

    几小时后,琳达清海轮去拿她们的专门用酒,庆祝她和约翰的婚约。海轮来到地下室拿酒。在昏暗的灯光下,她皱着眉头,看着手中的那瓶酒。她真不想回到酒会中去,可是又不知如何避开。

    “要我帮忙吗?”

    海轮转过身,发现约翰站在她身后。“不用,”她说,“我已经拿到了。”

    “这酒有什么特别的吗?”

    “啊,我们大学毕业时,为了庆祝,便到一家酒店,买了一瓶这种酒。我们躲到山谷里,谈了一下午,谈我们的梦想,谈我们的抱负,我不知道是谁提议的,但是,我们大家一致决定,这种酒是我们的专门用酒,只有在特殊场合才喝它。我们回到酒店,买了12瓶储存起来,现在只剩下两瓶了。”

    “你知道,我想像不出,你们两人竟然会是好朋友。琳达画画,你研究毒蛇,她最害怕蛇了。你们怎么会成为好朋友的呢?”

    “我们可以说是相互吸引吧。在学校时,琳达总是那么忧郁感伤,我经常去劝导她,开始我很烦,后来我却喜欢上她了,她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女孩。”

    “所以,你就像母亲照顾孩子一样照顾她?”

    “我觉得自己像是她的姐姐。我们不谈了,约翰。”

    “好吧,我到这里来,不是为了跟你谈她的事。”

    海轮把酒瓶放回架子上,双手抱胸问:“那么你来这儿是想干什么呢?”

    他咧嘴笑道:“我喜欢你,海轮,你明明知道这一点。”

    “我觉得你很可爱,也许太可爱了。”

    “我知道怎么引诱你,”他说,“但是,我也知道你不是那种能被引诱的人。你很坦率,如果想作爱,就会告诉对方。”

    她笑了。他很精明,善解人意。她很想征服他,但他防御得很好。她真想找出他的弱点,一举征服他。

    “你知道我为什么到这里来吗?”他继续说,“因为我跟自己打了个赌。”

    “哦,赌什么?”海轮问,她相信,他在向她提供她渴望的机会。

    “我跟自己打赌,如果我吻你的话,你会推开,狠狠地打我一个耳光。那耳光会很重,一个星期都消不了。”

    “你可能是对的,”她说,她的声音不是很亲热,强调那是不可能的。

    “只有一个办法可以找到答案,”他说,走过来,抱住她的腰,顺势抚摸她的背部。

    “我已经警告过你了,”她很自信地对他说,准备狠狠地打他一个耳光。他太自信了。

    他把她拉过来,嘴唇紧紧地贴上去。

    她感到一种莫名的激动,这是她第一眼看到他时的那种感觉。

    过了一会儿,她平静下来,挣脱他的亲吻,仔细盯着他的眼睛。她明白,他是个疯狂的情人,善于激发起女人的性欲。她遇见过无数的男人,但是,没有一个像他这样对她有这么大的吸引力。她意识到这点,心里不禁害怕起来。现在她明白了,为什么琳达不能自拔。

    约翰嘲笑地说:“啊,你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女人!”

    她意识到他看透了她的内心,感到有点沮丧,她觉得全身无力,抬不起手来打他耳光。“你——你赌输了!”她说。

    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像一把利刃般刺过来:“你这个臭巫婆!”

    他们俩一起向门边看去,琳达醉醺醺地从楼梯上下来。不难想象,琳达要么是想念约翰,要么是跟踪他们俩才来的。

    琳达伸出手,亮出她的订婚戒指。“我的好姐姐,”她说,“你晚了一步,约翰是我的,你曾抢了我不少男人,但是,这一个你再也抢不走了。”

    她挽住约翰的手臂。“我们下星期就要结婚了,”她说,“你已经来不及了。我要把他带走,免得你勾引他。不过,我知道,你明知道太晚了,也会试一试的。你不会成功的,我爱约翰,他也爱我,是吗,亲爱的?”

    他抚摸着她的头发。“当然,”他微笑着说,“宝贝,我们之间不会有什么事的,别紧张,亲爱的。”

    “我要尽我的全力保护我的未婚夫,”琳达说,伸出舌头对海轮做了个鬼脸,醉醺醺地笑起来。

    海轮大笑起来。“好,”她说,“我认输了。把你的未婚夫带走吧,我们要回到宴会上去了。”

    琳达点点头。“这一次我赢了,对不对,海轮?”她说,“你不可能总是赢,你得不到我的约翰,”她把约翰推到墙边,亲热地吻了他一会儿,“你羡慕去吧!我爱他,爱他,爱他!”

    第二天下午,海轮在实验室工作,她仍然在想着昨天宴会上的情形。她越想越生气,如果琳达没有跟着来到地下室,她和约翰一定不止于亲嘴,他们一定还会有进一步的行动。

    他是她见过的最危险的一个男人。琳达那么迷恋他,情有可原。他是个靠女人吃饭的,他会榨干琳达父亲的钱。她现在也许还能从琳达手中把他抢过来,就像她以前做的那样。不过,这可不容易。她知道,如果她尝试的话,就等于主动投入约翰的怀抱。约翰的确太有魅力了,即使在这个实验室里,一想到他,她就觉得心跳加剧,一种无法遏制的欲望控制了她。

    她觉得很可怕。这样一个身无分文的男人,怎么会让她如此神魂颠倒呢?她以前总认为自己是个正经女孩,有能力跟男人保持一定的距离。可是现在,她满脑子想的都是约翰,以致不小心把手伸到装蛇的玻璃盒前,里面的蛇开始蠕动起来。

    她吓了一跳,连忙缩回手,蛇不再动了。她注视着那些蛇,心里想到约翰,她觉得他就像是一条蛇。如果别人不干扰的话,琳达就会象个小兔子一样,被他吞下去。

    海轮走到电话边,拨通了琳达父亲的私人电话。

    琳达父亲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有什么事,快说!”

    “别那么神气好不好,”海轮说,“我很了解你。”

    老头大笑起来,“海轮,很高兴听到你的声音。”

    他们开了几句玩笑,然后海轮说:“我有个问题,你知道你女儿在谈恋爱吗?”

    “哦,他啊,我早就猜到你会打电话给我的。”

    “那么说你知道了?你不干涉?”

    “我不想管了。你瞧,她已经22岁了,我管不住她了。我介绍了几个给她,但都被你抢走了,可是这并没有什么用。她照样出去乱交朋友,找到了现在这个,我想她得受点教训,才会懂事。”

    “听我说,如果她和这人结婚,不仅精神上会受到折磨,还会在物质上受到巨大的损失。”

    “我知道,海轮,不过,我不会让他拿到我的钱的。”

    她和他争论了几分钟,他很固执。

    “海轮,我不想再管她的事了。她说,如果我再搞破坏的话,她就和我断绝关系,她是认真的。所以,我无能为力,只能随她去了,她将来会明白他是个什么人的。海轮,我不太了解她,我送她去看心理医生,但没有什么用。现在我所做的,就是不干涉她。”

    海轮失望地放下电话。她惟一的改变琳达的办法失败了。现在,要从琳达手中抢过约翰,只能靠她自己了。

    琳达的父亲说他不了解他女儿,这是对的。如果他了解的话,他就会知道,她女儿有自杀的倾向。如果她和约翰结婚,就会发现他是个多么差劲的人,会发现他是个色鬼,那时,她一定会自杀的。约翰这人,婚后一定会四处留情的。说不定,约翰会杀了琳达和另一个女人,那他就会身陷囹圄。

    海轮越想越沮丧。干脆不想了,继续做她的实验工作。

    一个小时后,约翰打电话给她。她一听到他的声音,马上知道他会约她,她也会接受。

    他们通话的时候,她一直盯着一条蛇的眼睛。

    他们开着海轮的红色轿车,到山谷中去野餐。他们把车停在上面的小丘上。在清澈的小溪边的绿色草地上,他们铺上一条红白相间的桌布,坐在上面。他带来了三明治和烤鸡。她惟一坚持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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