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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侦探故事集锦-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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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尼克尔很快就说了起来。“她花了近一个月的时间来谋划怎么才能盗窃成功。在合适的时间,她让奥伯菲尔德到大楼里去,可能将他推荐给另一个公寓需要油漆的股东。由于他过去的记录,嫌疑自然就落到了他的身上。一切都是事先准备好的。”

    “让她闭嘴!”夏洛特命令沙普利,沙普利警觉地看着尼克尔。

    “她用配的钥匙进了那间公寓并拿走了那幅袖珍油画,很可能是用特大号的布购物袋拿走的。故意让门开着,以显示案发时她有不在现场的证据,多亏有我。然后她上楼或者是下楼到她自己的公寓去拿打印的纸条,那是她不在现场的证据。在我离开之后,就难怪会有电话铃声传了下来,说明那个特定的公寓门是开着的。我可以猜到是谁假扮声音打的那个特殊的电话。”

    夏洛特冷冰冰地对侦探说:“我猜她还会宣称我后来又用同一个购物袋把袖珍油画拿出了大楼。我承认我有一个特大号的布购物袋,大部分女人都有,但那不是证据。事实上,没有足够的不会被人当做笑柄的证据可以拿到法庭上去。”

    侦探看上去对自己的同情并不十分确定。

    尼克尔提议说:“警察可以开始查询那个将奥怕菲尔德推荐到这座大楼里的人叫什么名字。”

    “一个名字什么也不能证明。”夏洛特平静地说。“我有印象我是从什么人那里听说到的他,我忘记是谁了,然后就把他的名字告诉给大楼里的一位朋友了。”

    沙普利面对着尼克尔,眼睛里首次露出歉意。“我想柯尔比小姐有理由认为没有对她不利的证据。证据通常是一种实在的东西,它涉及到至少要有一位有经验的目击证人的证词。”

    尼克尔突然用力地抬起了头,使得夏洛特和感到有些遗憾的沙普利都吃了一惊。“证据必须是有形的,可以触摸或拿住的东西吗?”

    “我从未听说过任何其他种类的证据。”

    尼克尔笑着站了起来。“我非常肯定,只需一会儿你将看到一种独特的证据。”

    在新工作的地方下班后的第一个自由之夜,尼克尔同马丁…沙普利一起出去了。1905年的一部音乐剧重新上演成了本季百老汇最受欢迎的剧目。幕间,他赞扬她为最近的调查提供了很大的帮助。

    “直到你谈到证据的时候,”尼克尔高兴地吐露道,“我才意识到你的眼睛和我的眼睛可以将我们两人都变成有经验的证人。”

    “十分肯定,”沙普利赞同地说,“到夏洛特…柯尔比进了拘留所的时候她还没有喘过气来。”

    “别忘了为什么能够那么做。她声称她就是那个上个月每周三次,每次两小时做锻炼的人。要彻底揭穿她不在现场的证据,我所要做的就是坚持认为她自己的自由取决于如何来表明她的身体处于良好的状况。她气得要死,试图证实她能做两个小时的锻炼,但她不到10分钟就挺不住了,这一点儿也不奇怪。”

 空白

    作者:哈兰…埃利森

    司机大厅是在市中心的一座雄伟的淡蓝色建筑。艾克西莫夫毫不费力地就找到了它的螺旋状上升的塔楼。虽然宇宙警察追踪得很紧,一旦走到这个建筑面前,他还是迷失了方向。

    他怎么才能成功呢?

    没有司机会故意帮助一名罪犯逃跑,但是找个司机是他可能重获自由的推一机会。

    想到宇宙警察安置在他脑中的试验探针,艾克西莫夫冷酷严厉的脸部线条由于恐惧而松弛了。他们已经找到了那个卖花的女孩,正在逐渐缩小对他的包围圈,同时用仪器精确地定位他的思想。为什么那个愚蠢的顽童要从他的路上经过?

    他一路逃跑都没遇见人,直到他跑出那条巷口撞上了她。为什么她要抓住他不放?他并不想朝她开火……他只想逃离那些宇宙警察。艾克西莫夫用眼睛四处焦急地寻找。肯定可以通过某种方式、某样办法来胁持一名司机。接着他发现了进入大厅的服务通道。它是在大楼一侧的一个黑洞。他冲刺式地穿过街道,朝那儿玩命地跑去。他未被注意地就到达了相对安全的入口处,蹲下来等着。他疯狂地把那顶不太完美的网眼帽拉紧盖住耳朵。它是惟一拦在他和宇宙警察之间的东西,真可怜它是这么重要。如果它是个标准的帽子,而不是这种糟糕的劣质便宜货,它就能更有效地屏蔽他。不过尽管如此,这个已是他所能得到的最好的了。

    他用不熟悉的语句向某个不知名的神祈祷,祈愿让他的思想屏蔽帽起作用,足以使他在绑架一名司机之前不被宇宙警察发现。

    莱克…艾克西莫夫被判处到爱奥刑罚殖民地一千年。陪审机器知道这样的判决接近荒谬;即使就目前老年病学的趋势来看,也没有人能活过三百岁。身体的器官,那些组成纤维,是不能持续这么长时间的。

    但是为了象征对这种最可耻的罪犯的憎恶之情,温和的不露面的陪审机器说:“我们,太阳系的居民,宣判你,莱克…阿马杜斯…艾克西莫夫,到爱奥星球的刑罚殖民地服刑一千年。”

    接着,就在法庭上下由于惊奇而嗡嗡一片时,机器又添加道,“我们发现你的行为如此令人反感、令人憎恨。我们觉得甚至这一千年的判决都太轻了。莱克…阿马杜斯…艾克西莫夫,我们发现你没有和人性一致的地方,只是像丛林中的某些可憎的野兽。你是个吃腐肉的家伙,艾克西莫夫;你是个豺狼、猎狗和秃鹫,我们祈求你这类人再也别在宇宙中出现。”

    “我们甚至不能说,‘愿上帝拯救你的灵魂’,因为我们确信你就没有灵魂!”

    整个法庭被震惊得一片死寂。因为不能改变的、没有感情的审判机器竟流露出如此强烈的感情是没有先例的。每个人都知道定罪的录音是由人放人的,但没有人,绝对没有人,能放入这些形容词。

    甚至机器都被艾克西莫夫所犯罪行的严重性震惊了。因为它们超出了对社会的犯罪,而是对上帝和人类的犯罪。

    他们把他带走,准备把他领到飞行渡运器上,那是专门设计来把犯人从法庭押送到航空港的。这时他突然反抗了。用他手腕的被恐惧和绝望激发出来的力量,他拉断了弹力绳,棒打了警卫,冲进简易机场拥挤的人群之中,还抢走了一把宇宙警察的喷气枪。

    几分钟之后那些小等级的执法者就找不着他了。他从一个行人头上抢了一项屏蔽思想的网眼帽,朝剩下的惟一的逃跑通道进发。也就是朝这个大厅和被称做“司机”的那些中人进发。

    她从大楼里走出来,艾克西莫夫立刻认出她是个高级司机。她是个高个女孩,皮肤晒得微黑,身体比例很漂亮,迈著有经验的太空人的那种轻松的、踮脚尖的大步。她戴着思想眼,左胸别着她的小等级的喷气通道标志。当艾克西莫夫从服务通道入口处走出来时,她看来毫不介意。艾克西莫夫把喷气枪抵到她的肋骨上,咆哮道:“我除了死没别的退路了,小妞。我叫艾克西莫夫……”当他说出名字时,女孩盯着他仔细地审视了一番。艾克西莫夫一案早已公诸于众。像他这样的疯狂行径是不可能秘而不宣的。她知道他是谁。“……所以你最好叫个出租飞机,快点。”

    她几乎是和蔼地朝他笑了笑,懒洋洋地抬手打了个手势。一架出租飞机迅速从空间层降了下来。

    “去太空港。”当他们坐进去升空之后,他向她低声说道。女孩向驾驶员重复了指令。

    半小时后,他们就在太空港了。罪犯轻声警告这个λ人不要做任何突然举动,粗野地把她从飞机中拽出来,让她付了出租费。在这个女孩出示了证明她司机身分的手镯之后,他们通过了港口警卫的检查。

    一进了港口,艾克西莫夫就把女孩拖到别人看不见的一个燃料仓后面,迅速厉声说道:“你有起飞许可证,还是我得再劫艘船?”

    女孩目无表情地望着他,沉静地、神秘地笑着。

    他用喷气枪狠狠地捅她,使她痛得缩了一下,又恶毒地重复:“我说,你有许可证吧?你他妈的最好回答我,否则上帝保佑我,我要把你的头顶烧下来!”

    “我有起飞许可证,”她说,又严肃地加了句,“你不是真想这样做吧。”

    他粗暴地大笑,紧紧抓住她的胳膊。当他的手指碰着她的皮肤时,她把嘴抿到了一起。他回答说:“他们让我到爱奥星上呆一千年,女士。所以我想做任何该死的事,只要我能离开这儿。现在,哪艘船是指派你去弹射的?”

    她做决断似地耸了耸肩,做了个象征性的手势,回答道:“我是诺克马斯特夫人号的弹射员,在84区。”

    “那么我们走吧。”他结束了谈话,拖着她穿过那片场地。

    “你不是真的想这么做。”她又说话了,柔声地。他对她的警告充耳不闻。

    当这艘逆转飞船没有经过起飞调度就以高速直接起飞时,港口中心一片忙乱,打出信号,查找确认信息,要这个,要那个。但是诺克马斯特夫人号已经朝弹射点驶去了。

    艾克西莫夫心满意足地打开开关,知道遥测摄像机正对着他。“再见,你们这些蠢驴!再见,莱克…艾克西莫夫在跟你们说呢!愚蠢!你们以为我会在爱奥星上呆一千年吗?在宇宙中有更好的事等着我呢!”

    他关上开关,让他们通知宇宙警察吧,这样法律就知道他打败了他们。“是呀,再没有比在爱奥星上终生服役更糟糕的事了。”他咕哝着,看着这颗行星在视野盘里渐渐消失。“你错了,艾克西莫夫。”女孩非常非常轻声地咕哝道。

    宇宙警察和空间指挥部立刻派出飞船来逮捕这个犯人。但显而易见,这艘船有足够的提前度——如果船上有个司机的话——能在他们追到之前到达弹射点。他们惟一的希望就是艾克西莫夫没带司机在船上,那样他们就能走直线抓住他。

    在诺克马斯特夫人号上,艾克西莫夫研究着在另一张加速椅上坐着的脸色平静的小女孩。

    在这个领域,所有装备λ粒子的人中,司机是最有用也最才能单一的。他们惟一的才能是把飞船从正常空间翘曲飞行进入能进行星际航行的非空间,也就是逆转空间。

    尽管飞船进去了——被司机的中装置的自动功能设定后弹射进去——司机并不进λ非空间。这就是为什么司机们总是穿着救生衣时刻准备着弹射。当飞船弹射出去时,司机并不,他们被留下来悬浮在空中,随后立刻被指派给每次飞行的尾随小船接进去。

    但这次没有尾随小船,没有救生衣,不管怎么样,艾克西莫夫想让这个女孩死。他可能说溜了嘴,可能咕哝出了他想去的“那里”在哪儿。但是不管他说没说漏嘴,死的证人是惟一保险的证人。

    “弹射飞船。”他朝她咆哮道,瞄准了喷气枪。

    “我没穿救生衣。”她回答说。

    “弹射,你这该死的可恶的小鬼!该死的,弹射,祈祷在你死掉之前那些尾随咱们的警察把你救起来吧。怎么啦,你只能在空间存活七秒?还是十秒?不管几秒,总比我烧掉你的脑袋机会多些吧!”他用细长的手朝控制室的舷窗口挥了挥,宇宙警察的飞船正向他们包抄过来。

    “你不是真的想这么做。”女孩又试图说。

    艾克西莫夫开枪了。枪在他手中跳了一下,肉烧焦的恶臭味在机舱弥漫开来。女孩麻木地看着那个烧焦的残肢,那曾是她的左臂。一声尖叫从她嘴里发出来。但他用枪嘴使她安静下来。

    她点头表示同意。

    她开始弹射飞船。尽管她无法解释她脑子里在想什么,但她知道她在做什么,而且这次她是全神贯注地做的……尽管就是有点儿不同……就是有点儿特别。她垂下了眉毛,全力投入……

    空白……

    飞船走了,她在太空里,旋转着,毫无知觉。一艘船靠过来,把她拉了进去。

    她安全了。她会活下去。带着一支胳膊。

    当戴着炭帽的宇宙警察把她拖进去,放在网眼带上时,他们掩饰不了他们的焦虑。

    “艾克西莫夫呢?走了?”

    他们在读她的思想,所以女孩什么也没说。她慢慢地点点头,躯体的痛苦使得她大脑基部一阵阵的刺痛,接着说道:“他没能逃走。他以为最糟糕的事是在爱奥星上服刑;他错了;他正在遭受惩罚。”

    他们盯着她。她的思想波动太大,无法读取。他们不明白地、好奇地盯着,同时咒骂自己的效率低下。艾克西莫夫已经逃走了。

    他们错了。

    空白……

    飞船射进了逆转空间。

    空白……

    飞船射了出来……

    在一颗白炽化的矮星的中心。恒星把飞船烧成了熔渣。就在这堆熔渣要气化的时候,艾克西莫夫可怖地,燃烧着地,焦黑地,痛苦地,炽热地死去。

    就在死亡的那一刹那……

    空白……

    飞船进入了逆转空间。

    空白……

    飞船射了出来……

    在一颗白炽化的矮星的中心。恒星把飞船烧成了熔渣。

    就在这堆熔渣要气化的时候,艾克西莫夫可怖地,燃烧着地,焦黑地,痛苦地,炽热地死去。

    就在死亡的那一刹那……

    空白……

    飞船进入了逆转空间。

    空白……

    飞船射了出来……

    一次,一次,又一次地如此重复,直到时间的尽头,直到永恒成为遥远的忘却的记忆,直到死亡没有了意义,而生命成为人类的特性。司机实现了她的报复。她设定飞船做麦比乌斯回旋飞行,从逆转空间里出来,进去,出来,进去,再出来,再进去,就在空白的一刹那.就在死亡的一刹那。这样,永恒对莱克…阿马杜斯…艾克西莫夫来说只能以一种恐怖的方式度过:一千年里一百亿次地进出。一种恐怖的方式,永远,永远,永远。

    垂死,垂死,垂死。一次,一次,又一次地,永远没有尽头的折磨,没有尽头的恐惧。

    空白……

 空车南下

    作者:玛格丽特…马龙

    开卡车是件很有意思的事……这么多年来我们卡车司机做得就是这件工作,只不过是尽我们的所能挣钱养家糊糊口而已。在公路变成了四车道后,那些坐在小汽车里的人们对我们不屑一顾,因为他们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样跟在我们车后干着急了。所以他们不再诅咒我们了,所以这几年来我们虽然交了不少税,但人们似乎忽略了我们。

    但某些好事的人却谱写了歌颂我们的歌曲,称我们为文化英雄和公路上颇富异国情调的骑士。

    简直是胡说八道。

    开着一辆十八轮的大卡车哪有什么该死的异国情调。在上帝撒下的灿烂阳光下开卡车谋生糊口是无聊之极的事。特别是像我这样沿着东海岸来回奔波的人。

    也许在跨国公路之间奔驰的感觉会有所不同,但我的老板是东部汽车运输公司,我的工作就是开着卡车在东部各州之间穿梭。佐治亚州的桃子,佛罗里达北部的葡萄,卡罗莱纳州的甘薯和黑霉……一年四季我不停地拉着这些货物奔波,沿着95号州际公路经过特拉华州的纪念桥,翻越新泽西州的特宁峰,跨过不计其数的河流,最后到达亨特角。

    把各种各样的水果运到北部,回来时只好空车南下。简直把人烦透了,仔细想想吧,不论从佛罗里达到新泽西,还是从新泽西到佛罗里达都是同样的公路。如果可能的话,你可以把佐治亚州的一英里公路截下来放到马里兰州的某个地方,没有人会注意到其中有什么差别。都是相同的汽车旅馆,相同的加油站和相同的广告牌。

    有的州曾经想通过立法规定不许在州际公路两侧设立广告牌,但对此我却有不同看法。路两边除了连绵不断的森林、田野和牧场,没有别的东西,长途旅行你可能会感到特别乏味。但是如果在一周时间里你能见到这些相同的图画文字四到五次的话,至少它能起到一种刹车的作用。我和拉基一起开车时,过去常常对那些缅甸剃须刀广告大笑不已。每当人们在路边竖起新的广告牌时,我们笑得肚子都疼了。但是相同的一件东西第二次、第三次见到时就没有什么可笑的了,因此我们得自己找乐,只好讲些笑话或黄色故事之类的。

    二战结束后的那几年是值得回忆的好时光。那时我是个整天在烟草地里爬的乡下小孩,拉基看上去比莫西大一些,尽管现在我看上去倒是年轻点。我估计他只有三十五岁,他的真名是亨利…塞弗,但是每个人都很自然地叫他拉基(意思是“幸运”),因为他总是能做出一些别人看来几乎不可能的事。

    实行灯火管制的那段时间,有一次他曾驾驶着一辆装满TNT炸药的卡车爬过大雾山,一路上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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