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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暖还寒-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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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大人大量别放心上。反倒是——”
  他扬起杯子,指了指师爷,“师爷,你倒是要喝我喝两杯。那时候你一通的狠话,我要是没撑住,指不定我真从码头跳下去了。”
  这话说得师爷赶紧起身,说我喝我喝。
  然后连灌了三杯,才让阿胜把话端压回去。
  师爷不能喝酒,这一下喝得他肚子里都是气泡,撑得要命。但没办法,能把话说开,就是达成和平与友好的一个良机,这良机会为外来帮避开很多不必要的纷争。
  为了工作,也为了火炮,师爷咬牙也得陪到底。
  其实他也一直琢磨着阿胜和任哥的关系,他不止一次猜测过他俩是不是和自己与火炮一样。毕竟任哥之前有一些传闻,大家或多或少都听过。虽然随着时间过去,传闻的真实性已不可考,议论声也越来越小,但师爷总觉着自己的雷达不会错。
  当然,一般他私底下和火炮讨论的时候,火炮都会哈哈大笑,说你这脑瓜想什么不好,你想人家坤总和阿胜的关系干什么。你没事可以看看电视听听八卦,比八卦我们身边人好多了。
  师爷不认同,他说这可不是八卦,这决定了采取什么样的外交政策——“你想啊,如果他们也是,我们就不怕被他们俩知道了。双方都有把柄,那把柄就像俄罗斯方块抵消了。但如果我们是,他们不是,那就要加倍小心。怕的还是我原先和你说的那些,我——”
  但火炮不听完的,一般这时候他就会钻进厨房里,围起围裙,再翻翻今天师爷买了什么好材料,可以让他大展身手。
  所以此刻两对人都在揣测着对方,只不过露出马脚的,永远是性子最直的一个,而发现马脚的,始终是最淡定的旁观者。
  (3)
  喝了一件啤酒,大家都没过瘾,又要上洋酒继续喝。
  师爷连忙劝说不要洋酒,这样杂着喝,一下子醉了就不安全了。你看着包厢里关着两个老大,要等会有人埋伏在外,心怀叵测——
  “里面是坐着两个帮派的大哥,但外面也有着两个大帮派最多的兄弟,”火炮显然是喝高了,他推了一把师爷,把酒瓶子拿来倒完,“你就放开胆陪我喝一次又怎么样了,搞不脏你的白衬衫。”
  这话一出,阿胜和坤总立即对视了一眼,也马上明白双方都往同一个方向猜去。
  师爷无奈,只得继续作陪。
  但就算再装,任哥也看得出火炮的手越来越不安分。这种不安分或许阿胜看不出来,但曾经被这样暗示过的任哥是清楚得很。
  他们的位置围着一个转角,方便他们拿桌上的色盅和酒杯。从左到右的顺序分别是师爷,火炮,阿胜,自己。火炮和师爷在角的一边,自己和阿胜在另一边。
  所以任哥可以看到火炮的手从乖乖地握着色盅,到搂住师爷的肩膀。
  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那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捋了捋师爷的后背,最终还停在师爷的腰上。
  任哥回想自己和阿胜做兄弟的日子,阿胜除非喝成傻逼整个人挂着对方,几乎没搂过自己的腰,更不要提被师爷非常隐晦地撞了一下后,火炮的手又回到了台面上。
  火炮确实是个特别直接的人,直接到喝多了,情感也就掩饰不住了。
  任哥愿意相信自己也喝多了,所以火炮看师爷的眼神不对劲,而师爷尽可能规避与火炮对视的种种迹象,一定也是自己眼花所致。
  不过到现在为止,一切都只是猜测。而当他们喝到一半时,这猜测也从任哥的脑子里挤出去。酒精让思维变得混乱,也让他再没心思瞎猜。
  而偏偏赶巧不巧,就在这时候,烟没了。
  这是非常可怕的问题,对于一个喝高了又没有喝醉的人来说,没有烟就像啃了一大口干面包却没有水送一样。
  任哥正好借机说我去买包烟吧,楼底对面不是有士多店吗,我去去就回。
  火炮忙说你去来干什么,让外面兄弟去就行了。
  任哥说不行,要透透气,久不喝了,缓一缓再继续。
  火炮也没阻拦,而阿胜肯定要陪着任哥。所以当两个人一先一后地出去后,大家都以为确实要先下楼,然后走过马路,再进到对面的士多店,最终原路折返。
  少说十分钟,多了十五分钟都有可能。
  这时火炮憋不住了,一下子又搂住了师爷的腰,满脸酒气的骂道你躲我什么,我碰你一下不行了,你还嫌在外头丢你脸了是不是。
  师爷啧了一声,说不是啊,你这摸得太明显了好吗。你要知道你现在是我的大哥,你要有身份,你要——
  “我碰我师爷也有身份,”火炮不让,也不愿意松手,硬是死死抱住师爷,把酒气喷到师爷的脖子和面颊上,“我就是喜欢自己的师爷怎么了,你这不让那不让,买个菜都不让我跟着你一起。我坐到这位置就是想让我俩过得好些,束手束脚不是我想要的。”
  师爷推不过,也只好任由他抱着。
  他看了一眼手表,提醒火炮只能抱五分钟,五分钟之后一切恢复原样,“晚上回去你要怎么做都行,现在给我老老实实的。”
  好,火炮答应,五分钟也是时间。
  他也觉着奇怪,他和师爷在一起那么多年了,姿势也解锁得七七八八了,更不用说身体早就看个遍,连哪里敏感哪里迟钝都一清二楚。
  可他就是戒不了自己对师爷的喜欢,那喜欢是淡淡的衣服的味道,是被挑逗时的师爷的闪躲和抗拒,还有那无法自控红起的皮肤,以及想要反抗却最终不得其法的顺从与妥协。
  这一直在满足着火炮的征服欲,以至于在工作上,他对师爷的能干倍加欣赏,在生活上,也对其爱不释手。
  不过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的师爷难得地出现了一次严重的误判,即便是五分钟,也太多了。
  (4)
  任哥和阿胜发誓自己不是故意的,只是他们出去的一刻,小弟们就立马起身迎上来,问他们需要什么。
  任哥当然说他需要烟,于是服务员直接就把他们领到柜台。
  柜台的烟种类不多,可恰巧有他们习惯抽的那一种。
  所以他们没有下楼,也没有去士多店,只是在柜台转转,醒醒脑,转个背又往包厢走去。
  事后任哥不得不庆幸,好歹这些兄弟守得比较远,看不到他自己看到的一幕,否则明天帮派一定上下一片沸腾,大家吃完饭讨论的话题将出奇地一致。
  是的,当任哥一边和阿胜说等会买个炒河粉当宵夜,一边抱怨好久没喝那么多头有点晕,再一边握住门把手,将门推开的一刹那——四个人都呆住了。
  师爷几乎整个人都被火炮揽在怀里,脑袋还压在火炮的颈窝。虽然有点挣扎的迹象,但看似抗拒地意味也不是太明显。而火炮则更加夸张,他的手从白衬衫底下进去,也不知道在摸着师爷的哪个部位。
  是火炮先看到门开,手臂一僵,瞬间抽开。
  下一秒师爷也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倒抽一口凉气,几乎蹦起来坐到旁边。
  任哥眼疾手快,马上道“啊忘了忘了我还要买个火机”——又第一时间把门关上了。
  他搂着阿胜赶紧往回走,兄弟们又起来问他们要什么,任哥赶紧让他们都坐下,说没事没事,你们好好待着,别理我们。
  他一路把阿胜带到走廊尽头,又找了个垃圾桶旁边站着,磕了磕烟盒撕开包装,为阿胜和自己点了根烟,先抽两口压压惊。
  可他们都压不住,两个人对视了一瞬,忍不住大笑起来。
  阿胜说我就讲他好这一口,你怕不怕我挖墙角,你看他比你年轻,比你好闻。
  任哥连连摇头,他说想不到啊想不到,“我以为火炮是,但我没想过那个师爷也是,更没想过他们两个还真是一对。”
  阿胜说这应该不是潜规则。
  任哥呛了一口烟,道,我看那师爷被规则得挺舒服。
  两个人抽了三根烟都没敢回去,就怕进行到一半又误了对方的好事。
  今天是火炮生日,火炮最大,当然是要给他营造良好的氛围与环境,而他们这次在外面等一等——彼此都没觉得面子过不去。
  不过阿胜也没允许任哥回去,在顺着走廊往回走时,走到一半,阿胜揽了一下任哥的腰,不由分说地把他拐进了卫生间。
  火炮这场子好就好在卫生间大,今晚估计是被限制了客人数量,卫生间没有人。
  任哥一被拉进来就知道要发生什么,虽然想要阻止,但阿胜仍是把用了狠劲,把他推进了其中一个小间里。
  阿胜把任哥摁在墙上亲吻着,拽着他的手往自己的裤腰里面深。
  两人推搡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把皮带解开。
  从始至终他们的嘴都没有分开,他们也很热,他们也想,眼前所见让他们想入非非,体内奔涌的酒精也让身体变得燥热难当。
  而他们现在还不能回包厢——那似乎趁着课间休息来一发,也不是不可以。
  握住对方阴茎的一刻,彼此都有点战栗。
  这个空档已经不需要前戏了,需要的只是速战速决,至少把体内的部分燥热宣泄出来再说。所以他们也没僵持,握住阴茎用力地撸动着,不停地撕咬着对方的嘴唇,像酒后干渴一样奋力地吞咽着对方的唾液。
  直到彻底地释放出来后,他们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抽过卷筒纸擦擦手,再疲倦地抱在一起。
  阿胜仍然把任哥抵在墙上,任哥也终于体会到瓷砖传来的丝丝凉意。
  歇息了一会,任哥说,不知道他们完事没有,现在去……会不会正好到一半?
  阿胜笑了,他说肯定完事了,“火炮一看就没我久的,说不定他们在进行第二场了。”
  任哥听罢也笑起来,他任由阿胜的体重压在他身上,过了好一会,才把皮带扣好,说,“蝴蝶城这样搞不行,这一届的大哥都有点淫乱。”
  阿胜忍着笑没接话,也跟着把裤子提起后,终于心满意足地推门出去。
  (5)
  但其实火炮和师爷根本没做,虽然摸的时候把师爷都摸起来了,摸得身子又热又痒,还有些脱力、有点忘我,但门开的一刹那不仅把他们拉回现实,还他妈坠入十八层地狱了。
  所以接着的那半个小时里,两个人苦闷地望着桌面的酒,身体里的酒却醒了大半。
  师爷说完了,妈的,都是你。
  火炮说哦,对不起。
  师爷看了一眼手表,想沉默一下,但沉默几分钟又忍不住了,继续骂道,你怎么搞的,你怎么老是这样,唉……你又搞糊了,你怎么又搞糊了!
  火炮瞥了师爷一眼,说哦,那……我错了,对不起。
  师爷再看了一眼手表,心头郁闷难以纾解,不得已再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咕咚咕咚猛地灌。
  好歹等了半个小时,包厢门终于开了。
  阿胜和坤总丝毫没有异样,就像先前根本没看到一般。他们继续玩色盅,继续喝酒,只是师爷总觉着他们的眼神不对劲,不仅是看火炮的眼神不对劲,看自己的眼神也不对。
  四个人喝到天亮了才散,但或许是先前的意外让他们有所保留,最后也没有谁醉到被扛着回去的程度。
  回到家中后,师爷问,生日过得开心吗?
  火炮刚想说开心,见着师爷的面色,又赶紧改口,含含糊糊地道——还、还成吧。
  不过火炮开心不开心不知道,阿胜和任哥倒是挺开心的。
  所以回到家中后还讨论了一下两个人的相处模式,直到最后阿胜还有些意犹未尽,感慨道——“其实有时联络一下感情是好的,可以加深双方的了解,你说是不是?反正我是觉着我和他们的感情深厚了不少。”
  任哥说是,“但我觉得他俩不会再请我们喝酒了。”
  ——“至少短时间内是不会了。”
  FIN【 http://。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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