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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曲1999-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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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达拍了拍他。
“一会就到了,睡着了小心着凉。”他说。
青年含混地答了两声,以一点几无可查的力道抓着他脑后的发梢。
“叔叔,唉……”
他又叹了一口气。把胡达听得都笑了。
“你今晚上是怎么了,小小年纪,哪来的那么多气好叹。”
青年不理他,头一次没有理解反驳胡达说他年纪小的话。
“对,我小,你老,你是老顽固,脾气比牛都倔,以前我怎么没看出来呢……”
“是是是。”胡达老老实实地点着头。得,这又是来兴师问罪来了,反正今晚上青年说什么都是对的,他只打算点头承认,任凭发落。
可还不等他认罪,青年的下一句话又追了上来。
“可谁让我喜欢你呢……算了。”
胡达被他噎在当场,哭笑不得地愣住了。
他该说些什么呢,哎,他也没办法了,他缴械投降,也学着吴久生的模样,叹出一口气来。
谁让我也喜欢你呢。
“是啊,叔叔真谢谢你啊……”
那本是一句用以回敬的调侃的话,胡达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说来,眼里竟然热乎乎的,有泪。
吴久生轻轻笑着。
“嘿嘿,不客气。”他爽快地回答。
胡达背着他,也哼哧哈哧笑一声。
“你没以前乖了,怎么还这么不跟我客气呢,这时候不是该说一句也谢谢你吗。”
吴久生“切”了一声,很不以为然地闭着眼摇摇头。
“叔叔诶,我是会长大的。我又不会永远和以前一样那么傻,也不会永远一直那么乖,不管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我会有自己的想法,会想用自己的方式去努力看看,但我会拼命去干的,你说过,干什么都要全力以赴,不留后悔,我记住了。恩,我以后还会变得很有本事,那——么大的本事,总有一天,你得听我的。乖乖让我照顾你,让你做世界上最幸福的老叔叔。”
“臭小子,你给我闭嘴。”
胡达打断了他,他松开一只手,拿袖子抹了抹自己的眼睛,“说什么呢你……不管再过几年,你在叔叔眼里,永远小屁孩一个。”
“小屁孩……”吴久生又傻笑两声,他攀着胡达的肩膀,突然动了动,贴着胡达的后耳根不要命地对他讲一句音色模糊的悄悄话,“是,我是小屁孩……可我的小屁股也好想胡叔叔你哦。”
胡达发誓,他是真没想到喝了酒的吴久生还能讲出那种话来。
他的脸在那一瞬间爆炸似的升起温了,红的紫的,说不清是什么东西,****似的在烧。
“胡叔叔诶——”
背后的青年还跟只小动物似的那么乱动,胡达再没忍住,一把把他从背上放下,转身就捂住了青年的嘴巴。
别说了,啥都不准再说了。
他低头,盯着青年那双眨巴着的水色氤氲的眼睛,喉头的干涩一下子窜了上来。
他们早已走到四下无人的街道上,四周一个影子也找不见,天上的月儿轻悄悄,无人打破眼前这似要把人融化的暧昧。
第五十章
对于那个荒唐浪漫的夜晚,吴久生试着回忆过无数次,但他所能记起的无一例外都只有一种模糊的感觉。
他不记得曾经有个人以毫不容拒绝的力道压住自己的手脚,桎梏住每一处能够动弹的关节,只为了开辟出道路,任凭某样巨大坚硬之物自由进出。他不记得胸膛炽烈、汗液滚烫、呼吸如同烧融的铁水倾泻,沿着锁骨描绘出形状。他叫人那般侍弄,予取予求,仿佛飘在云端又陷进泥潭,茫然不知所处,风浪滔天,世界就像在即将翻覆的船上反复颠荡,却于颠簸里始终抓不稳一处依凭、一副肩膀,只能随波逐流,任急流长驱直入,将脑中那片混沌的意识击打成粉末,再扬上云端。
当然,胡达也不会告诉他。
有好几次,其实他是想要停下来的。只是青年绵软黏腻的嗓音像融化了似的沾在耳边,他每挪动着尝试退出来一寸,对方就像兔子被摸着了兔子尾巴,惊喘一声,逼得胡达又不受控制的朝前顶去。
青年便紧紧地攀住他,像洪水里紧抓住救命的稻草不放,两条腿也游蛇似的将他死死缠住,叫每一丝缝隙都被填满成饱胀,盛放不下,至于满溢而出。
他愈快,青年便绷得愈紧,不顾一切似的弯折起来迎合,直到一切都深入到不能继续深入的地方。
喝醉酒的吴久生真是个天大的麻烦。他听不进一丁点的道理,甚至控制不好自己的喜乐。他愈高兴也愈痛,痛到他开始哗哗地流泪,整个枕面都叫他洇湿。
连胡达也弄不清在他说些什么,最后只有在青年差点要失口咬破自己舌头的时候封住那张放肆起来口齿不清的嘴。
他吻他,听他凌乱拥堵的呼吸被每一下撞漏出来的动静,听他呓语着抗议,听他哭着哭着笑了,最后又哭又笑地紧箍住自己的脖子,一下一下的,猫儿求饶似的,贴着肩上刚被咬红的齿印边喊他。
“胡叔叔,胡叔叔啊……我最喜欢你了……”
胡达是真拿他没办法,翻来覆去地满足了他两次,最后还用上了手指,才让这个发酒疯的小麻烦终于筋疲力尽地睡死过去。
吴久生倒是真的睡死了,挪动他哪儿也没有反应,仿佛全身的筋骨都在同一时间消极罢工,抒发尽了所有的活力,只管躺在温暖宽阔的怀抱里,安心地做它们的春秋大梦。
胡达出了一头的汗,哭笑不得地看着这个留下一片狼藉之后就甩手不管了的没良心爱人,嘴角一弯,盖住青年,亲了亲他汗津津的眼睫。
第二天吴久生醒来时,根本不剩下一丝一毫关于夜晚的记忆。他甚至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自己是谁,在哪里,只知对着天花板发呆。
正中心的吊灯明亮华丽,周围镶嵌着切割工艺的水晶,讲究得根本不像寻常人的住家。
床下铺着地毯,双脚触到地面的感觉柔软又熨帖,站起来伸手就能撩到窗帘,巨大透亮的落地窗外,便是皇岗立交的车水马龙和远景接天处的无穷碧色。
他睡在一间酒店里,一间他这辈子也没睡过的,楼层高到直入云端,壁纸装饰华丽到令人发慌的高级景观套间。
老天爷,在这住一晚上,得花多少钱。
吴久生还没彻底回过神来,他呆呆傻傻的,对着半拉开的窗帘试图一点点梳理和反应,背后浴室的双开门忽然被人拉开,按摩浴缸的水声传了出来,泻满一室。
吴久生回过头去,看见穿着一身白色浴衣擦着头发踱步出来的胡达。
他傻了。
那件浴衣宽松柔软,全只靠一根系带固定,大敞着的两片开襟之间,露出胡达健壮坚实的胸膛,黝黑的,带着水滴,潮湿又发亮。
吴久生的舌头有点打结,没来由地蹦出一句话:
“叔……你好帅啊。”
胡达闻言,噗嗤一声笑了。
“是吧,”他甩下擦头的毛巾搭在肩膀上说,“毕竟是你男人嘛。”
吴久生只顾那样盯着他看,半晌才回味过来他那句话的意思,等他反应过来,才眨了一次眼睛,脸就一下子红了。
“咋了?”可胡达偏不放过他,反而逼得更近,直接贴过来追问说,“昨晚上一个人不是还挺能的吗?大言不惭说以后等叔叔老了,就是你说了算了,你这会是都忘了?还是知道怂了?”
听着胡达那故意拉长了撩拨的声线,吴久生都恨不得捂住脑袋重新钻回被窝里去。
怂了怂了,还能不怂吗,昨晚的事他虽然不全记得,可最后醉过去之前说的那些话这会倒是一个劲地全涌回脑子里,想让回忆停止,都停不下来。
天呐,他昨晚上怎么敢对胡达说那样大胆露骨的话。
而与此同时,胡达也笑着抚上青年偏过头去逃避的那半张脸,捕捉住了那两道闪躲的眼神。
“你不是说以后要变得有大本事,然后叫我都听你的吗。说吧,你准备怎么个有本事法?”
吴久生往下咽下一口唾沫,红着脸嗫喏嘴唇,半天了,也还是没能憋出半个字。
胡达的笑容变得更大,他忽然一把抓过青年瘦小的身子,扛在肩膀上,毫无预兆地围着床柱原地转了好几圈。
吴久生这会才刚醒,还带着宿醉空着腹,被胡达这么一抱晕头转向,直弯下腰来不顾一切地紧紧抓着对方,直到胡达都停在原地了,也紧闭着眼维持着动作说什么也不愿松开手去。
胡达被他那副受惊的样子逗乐,一面把人放下一面刮他的鼻子。
“胆子这么小,就这么点出息,算什么有本事,恩?”
那话倒是说得刺激人,立马就得到了面前青年不满的抗议。
“你、你趁人之危!谁说我没本事了!我可是都计划好了的!我首先要读出学位,最后半年去老师推荐的单位实习,上岗的同时考到审计师,然后找个正式岗位积累工作经验,再读在职研究生,拿中级资格证,然后赚很多钱,把我们的店给买回来,还要排上这儿的人才积分落户,给你买上保险,再在城里买房子!”
他叽哩哇啦地说了一串,说得张牙舞爪,大有不做到就不算完的架势,胡达都安安静静认认真真地听着。
吴久生说到结尾最激动处的时候,胡达伸手,替他拨了拨他额前凌乱的留海。
“好啊。”他统共就回答了那么两个字。
内心里的不服气刚刚全被激发出来的青年反而没反应过来了。
“好啊什么?”他问。
胡达笑着回答:“我说好,你想做什么,就按你自己的想法做。叔叔都支持你。”
“真的?”青年不自觉的问。他有点难以置信,他原本还以为,以胡达一贯的方式,肯定要说些诸如“这些事儿都用不着你操心,你还小”之类的话。
他本来准备了一堆应对和反驳的话,这会倒派不上用场了。
胡达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很认命地叹了一口气,说:
“就算我说让你别为那些事上心,你也不会听我的吧,你长大了,和以前不一样,是个男子汉了。叔叔就算想,也不能事事都管到你了。其实你说得也没错,叔叔的年纪是大了,这世界变化得又这么快,我要是再不努力一点,恐怕都要跟不上你们年轻人的时代了。但不管怎么样,不管你将来打算做些什么,叔叔都会一样爱你。所以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他本来以为这样说,应该就是遂了吴久生的心愿了。说出来,青年应该会很高兴。
可刚刚还一副踌躇满志模样的青年听了,却突然瘪起嘴来。他像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举起拳头来,在胡达的胸前擂了一下。
“混蛋……说什么都听我的……还放我一个人自己孤零零这么久,你都干什么去了……”
青年说着,自己也笑了,一面笑,眼眶也一面微微红了起来,很可怜兮兮地盯着胡达,
“我想做什么你还不知道吗……试都考完了,我现在只想回家……”
第五十一章
胡达带着吴久生敲开那间17层楼上小公寓的房门时,臧文清都傻了眼。
“卧槽,你俩还真的好回去了……”
吴久生瞪他一眼。
啥意思啊,什么叫还真的好回去了,说得像他们什么时候闹掰过一样,到底会不会说话。
臧文清接收到那层意思,对这位刚经历六十多天共患难生活的室友吐了吐舌头。
还真不是他刻薄,而是像吴久生和胡达这样分开两个月不见面搞“异地恋”的情况,很多情侣的关系都不可避免要出问题,最后搞不好还要落下个无疾而终的下场。
明眼人都看着呢,一个还在读书,一个又那么奔波劳碌,年龄还相差得那么多,分明是异性恋都很难发展下去的人设,更别说两个见不得光的大男人了。可谁想到他们当真如此坚韧呢。经历过风雨摧磨,还能像没事人一样,给他来个“夫夫双双把家还”,可不是挺刷新世界观的吗。
臧文清是个心眼顶实在,有什么说什么的人。他刚从门边退后一步,给负责进屋搬行李的胡达让出位置,转身就朝吴久生挤眼睛。
他知道,以现在的社会环境和法律政策,胡达和吴久生指定是结不了婚的,他们之间的这种关系,除了纯粹的感情,什么别的保障都没有。臧文清以前是个对两性关系挺悲观的人,觉得两个人在一起要是没保障,一旦等到激情被消磨,指定就只能悲剧。他倒想学人谈个恋爱,却始终不敢去想娶媳妇过一辈子的事,就是害怕那些光阴过后,七年之痒、两相生厌的一地鸡毛。但自打他那趟倒了大霉不小心撞破胡达和吴久生的关系后,渐渐的,他的想法也不全是那样了。
或许这世上,真心相爱的人,还是有的吧。
“很多异性恋都办不到的事,你们能办到,兄弟我佩服你。”他朝吴久生比出一个大拇指,
“真的,你们是这个。”
吴久生无奈地对着那根快要戳到他眼睛里的大拇指,习惯性地叹一口气,将臧文清的那只手摁了下去。
他回头去找胡达,发现胡达也在看着自己,盯着他那只压在臧文清大拇指上的手上。
吴久生以为他是在介意刚才臧文清说过的那些大惊小怪的话,还对胡达一笑,摆摆手。
“你别管他,他这人就这样。”
臧文清倒是比他敏感一点,也就那么一点。
他以为胡达是不好意思向自己打听吴久生的事,担心自己没有把他照顾好,赶紧甩开吴久生的手,忙不迭为自己洗脱嫌疑邀功请赏似的推着胡达进了厨房。
“大叔,真的,兄弟做成我这样,尽力了。”
那间单身公寓的小小厨房里,灶台上还放着早间用过的一只已经凉透的锅子。
天地良心,他臧文清以前是能吃外卖就吃外卖,难得勤快一回也是靠泡面来磨练厨艺的那么一种人。可自打从胡达手中接下照料吴久生两个月的任务,又发现吴久生这个不要命的把自己的胃搞坏了之后,每天活得都胆战心惊。他不仅主动担下了帮忙从学校食堂往回打饭的任务,还学会了自己煮粥。
别的不说,起码早间一碗稀饭配肉松,再给泡一杯牛奶的早餐标配他是坚持坐下来了。人都说粥和牛奶养胃,再多了他也不会做了。
就这需要动用不少恒心的细致活,他连打游戏认识的妹子毕业旅行到深圳来找他奔现的时候都没干过呢。
“一日三餐,一顿没饿着,真的,大叔你信我。”他对胡达说着,还不忘把站在门边的吴久生也给挖了过来,直推到胡达的面前,“不信你问问嫂子。”
那句话最后两个不要命的字眼冷不防窜进吴久生的耳朵,让他像被蜜蜂蛰着了似的忽然转过身来作出要暴打臧文清的样子,而不小心说错话了的年轻人缩起脖子从厨房间逃出来绕着屋子正中仅有的一个大衣柜抱头鼠窜,嘴里一边还嚷嚷着:“哎呀,错了,乱辈分了!”。
吴久生随手从床上抓起一只枕头,不由分说就砸在对方那张吐不出象牙的嘴上。
胡达站在厨房门口,呆愣愣地望着眼前打打闹闹的两个年轻人,一时感慨万千。
他都快忘了,吴久生还只是个才刚满二十岁的年轻人。二十岁的年轻人,他们都需要同龄人的朋友,需要自己的社交圈,需要活出他们所在的年纪所应该活出的样子。
和自己在一起时,青年懂事、坚定、爱他爱得毫无保留,可和臧文清相处时的吴久生,却更像一个普普通通的男孩子,冲动肆意、干脆直白。
就在几分钟之前,他原本还有些吃味,他在意青年和朋友自然而然握在一起的手,在意眼前的这个男人,和他所爱的人一道住了这么久,他们睡一间屋子,用一间浴室,每天都要见面无数次……可现在,胡达竟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他不该那么狭隘,他对自己说,任何一段感情也不该在人的一生中缺席。
吴久生以前没有,可现在他在这座城里找到了一个真正的好朋友,那实在再好不过。
那天,胡达给青年收拾好了他所有的东西,就像他刚搬来那时候一样,一切都井井有条,干干净净。临告别前,作为答谢,胡达亲自下楼去市场买菜,给臧文清做了满满一大桌子菜。臧文清的小厨房里道具有限,锅碗瓢盆一应俱缺,那限制了胡达的发挥,但他炒起饭来那天雷勾地火的大厨架势仍然成功让臧文清围观到瞠目结舌。
他开了两瓶啤酒,给臧文清满上一杯,自己又敬上一杯,感谢他这段日子以来对吴久生的关照。
臧文清受宠若惊,吓得想说句诚惶诚恐的客气话,话都说不利索。
吴久生坐在胡达边上,拿筷子扒拉一条鱼背上的刺,胡达喝剩下的那只纸杯就放在他的手边,杯里还剩个杯底,吴久生凑近过去,伸出舌头在杯沿上舔了舔。
啤酒花和麦芽的气味,有点香,有点苦,和之前喝过的烟熏味冲天的威士忌好像不大一样。
不过还是算了,他喝完一小口,抬头冲正盯着他看的胡达吐吐舌头,不喝了,他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吃完那顿饭以后,胡达带着吴久生和那些大包小包的行李上了出租车。他报了个地址,一路通顺,司机最后把车直接停在了原来他们住过的白石洲附近的一片农民房边上。
和青年分开的这两个月里,胡达解决了原来那间屋子租约的问题,把家搬到了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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