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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曲1999-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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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要本能地大叫。

那个小笨蛋,竟然就这么一个人毫无遮挡地跑出来了。

胡达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他就该跑过去,把青年一把拉进怀里,抱紧了,挡起来,不让任何的风霜雨雪打落在那只叽叽喳喳,可没了他就无助得像小傻瓜的小雏鸟身上。那股冲动是那么强烈,席卷而来,可胡达使尽全身的力气将它们控制住了。

他没有动,是因为就在那几秒之间,在自己还没来得及对着青年的方向叫喊出声之前,他的余光,已经先一步捕捉到了另一样东西。

一把冷硬的,闪着寒光的刀,借助着牛仔夹克的掩护,悄无声息地抵上了他的后背。

危险的气息裹挟着熟悉的嗓音落在耳边。

“我早知道这里面一定有鬼,只是没想到,那只鬼竟然是你。”

林建华另一条没拿着刀的胳膊从胡达的脖颈后面绕过来,故作亲密的揽住了他的肩膀。

他们有多年不见,却还是第一时间认出了对方。也正因为是对方,情绪才更为激烈,无形的较劲似的怒意,从彼此的眼神里汹涌地逸散到空气中。

吴久生找到胡达所站着的地方时,直梯边已经不再有任何人了。他原地转了一圈,正打算离开时,却听见脚边的垃圾桶里传出熟悉的动静。

是手机在震动的声音。

吴久生靠近那方音源,小心翼翼地从一堆用来落烟灰的小碎石下面扒拉出一部型号很旧的手机。他呼吸一滞。那型号实在很老旧了,时下的年轻人,很少会到现在还坚持用那些连大型手戏和新款应用都不能支持的单核智能机。他认识的人里,还在和这种老古董打交道的人就只有一个。

吴久生手忙脚乱地按下接听键,对面的严天气急败坏地吼了一声:

“我操/他妈,联合行动出问题了,消息不知道被谁漏出去,林建华的人全跑了!你听见了没有,赶紧他妈的给我回来,治安队还守在大堂里,那儿还安全点!”

吴久生的声音在嗓子眼里打着抖,在对面一串不耐烦的“喂?喂!”声中好不容易才挤出一句话来:

“你是谁?什么联合行动?你为什么打这个电话?胡达呢,他人在哪,他是不是出事了?”

严天的语气一瞬之间收了起来。吴久生举着手机,几秒钟诡异的寂静之后,他听见对面一个迟疑的声音,很不确信地在问:

“小子,你……你是不是叫吴久生?”

还不等青年回答,严天急切的声音就已经追了上来,

“你人在哪儿呢!站着别动知道吗!你四处看看,有监控摄像头没有,有的话就往摄像头底下人多的地方走,别停下,让自己保持移动!我马上带人过去找你,听着点儿话啊!”

严天讲这通电话的时候人正坐在疾驰的警车上从行动指挥中心往吴久生所在的这个片区赶来,他浑身上下哪哪儿都上火,火烧火燎的。吴久生是关键证人不说,还是胡达郑重托付给他的,现在胡达人也联系不上,要是让青年再出什么事,他都没脸再去见胡达去。

严天本不是这么容易失去阵脚的人,实在是前阵子打听出来的林建华和叶浩的过往吓着他了,不管是出于一个人民警察的角度,还是出于胡达朋友的角度,他都不能让吴久生有半点差池。

可青年偏偏不是这么想的。

“我不,除非你告诉我,他人现在在哪里!”

那句要命的回答差点让严天直接吐血。

你怎么回事!他都差点对着电话破口大骂。

现在他总算明白了,干他娘,他就只想骂脏话,难怪这小子能和胡达凑成一对呢,一个个的,都是这种越到关键时候越欠揍的臭脾气,无组织,无纪律,讲话就他妈的不往重点上抓!

“你懂点事行吗!那是黑社会,黑社会!你一个小屁孩儿,还能对付黑社会?今天晚上你就跟我回深圳!”

“我就不!”吴久生对着电话也吼了一声,“不见到他的人,我哪里都不去!”

青年抬起头四目张望了一圈,他正处于人流的中心,周围距离最近的摄像头就藏在直梯右侧的天花板吊顶下面,正对着他所在的方向。

吴久生反应过来了。

胡达的手机不是不小心被忘在这个地方的。他不便现身,悄无声息地消失了,却留下了自己唯一救命的通讯工具。他一定是被什么人匆匆忙忙给带走的。

带走他的人一定也被那个摄像头给记录下来了画面!只要他找到商场的保安,到监控室调取过监控,就能找到胡达!

青年一张焦灼的脸上显露出满怀希望的神色,他对着电话另一头的严天说:

“我知道他去哪儿了!你快点过来,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干脆地掐断了。

吴久生错愕地抬起头,就在方才的那一瞬,他手里还通着话的手机已经被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抽走,而举着手机站在面前居高临下望着他的男人,竟然还神情大方地对他微笑着。

严天模糊的吼叫声还在从手机的听筒里往外漏,林建华看了一眼通话显示,直接一键打开了手机的飞行模式。

严天的声音消失了,吴久生耳边吵杂的背景音也消失了,人流如织的商场里,吴久生只感到一股围绕周身的寒意。林建华那只虎口劲道大得出奇地手正把在他的脖子上,故作亲密一般地摸索着他的喉结。他还记得被那双手压在地上扼住呼吸时随时都仿佛要晕过去的体验,那双手的主人自带一阵强烈的压迫感,叫吴久生动惮不得,既没有出路可以逃走,也无法叫喊出声。

电话挂断后,严天的名字还挂在通话记录的最顶端。林建华只拿眼角瞥上了一眼,就问:

“打这通电话的,是个条子?”

吴久生紧咬住嘴唇,拒绝回答他的问题。

林建华也不过冷笑一声。

“看来你俩脑子都不大聪明啊。”他用暗劲将青年拖拽到身边,宽阔的身形遮挡住了对方所有试图挣扎做出的反抗。吴久生此刻还戴着假发穿着女装,在外人看来,两个人不过是一对男方试图在哄有点闹小脾气的女朋友开心的情侣。像那样的情节,每天都要在这样的小商场里上演无数次,过往的行人根本没人在意。林建华同样气定神闲,整个过程里,他的脸上都挂着微笑,语气清淡地对吴久生说:

“你要还想让自己男人再断一条胳膊,你就尽管跑,我绝不拦着。”

吴久生忽然就定住,动也不动了。

那部被他捡到的手机,不是胡达,而是林建华刻意留在那里的。他从手下来报说洗浴中心被查,青年又不见了的那一刻起就推断出来,吴久生一定是做了某种类型的变装,趁乱跑出来了。周围还有警察的人在不断搜索这片区域,他不可能大张旗鼓地到处去抓人,但他猜想如果胡达就是这次行动的内鬼,行动出了差错,条子那边的人一定会第一时间联系他撤离。那是线人行动的固定路数。他和胡达接受过同样的训练,能够第一时间看穿对方的思维模式。

他原本也只是想赌赌看,没想到面前的小年轻还真是个傻子,一个人抱着电话在原地动也不动的。林建华守在一边多瞧上两眼,便把他认了出来。

也太好上钩了。

这种性子,难怪胡达为了他连胳膊也不要了。

可林建华是什么人呢。他是不怕死的人。从恋人出事的那天起,他整个人就已经死过一回了,从那以后,在道上混,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出了名的不要命,他什么都不怕,破釜沉舟,就像条疯狗。哪怕治安队的人马就近在眼前了,哪怕随时都有被抓住的危险,他仍然可以沉得住气,做拼死的一搏。

反正他的双面线人身份已经暴露了,不管今天逃不逃得掉,被警方控制也只是迟早的事情,倒不如索性把胡达和吴久生这两个重要人物给绑了,还能为自己争取到一点斡旋的余地。

林建华不是想逃,他只是想要一点时间。在一个秘密账户里,他早已经为叶浩留下了一笔钱。那笔钱不算干净,什么来路的都有,甚至就连他现在的老大也不知道,其实林建华在给帮派做事的时候背地里抠搜了不少的好处,悄悄洗成自己的,存入了那个户头。

一旦东窗事发,即便被抓去坐牢,按照江湖规矩,服刑期间或出狱后,他被老大找来的人直接做掉都是有可能的。

林建华接受那样的结局,他只是想最后,给叶浩留下一笔能支撑着过好下半生的财富,安排好之后的一切,那就足够了。

他低头看了安安静静大气也不敢喘的青年一眼,轻轻把青年搂进了怀里。

吴久生浑身僵着,忽而从下腹传来一阵剧痛,链锯一般拉扯着他的触觉直抵神经中枢,他不自觉佝偻**子,喷出半口气来,便两眼一黑,软踏踏地倒在了身前人的怀里。

林建华撑着他,最后干脆打横把他抱了起来,小心地护着,就像带着一个累极睡着过去又舍不得叫醒的爱人那样,步入了敞开门的直梯里。

  第二十章
 
吴久生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个漫长没有边际的梦,醒来的时候,两眼的正前方,是林建华那张自上而下端详着自己的脸。

他急促地吸一口气,本能地往后撤去。

他失败了,手脚都被不知道什么东西绑着,房间昏暗,他甚至猜不透他们此刻正置身于一幢什么类型的建筑里。唯一能确定的就只有一点,他活着,被林建华捉到了这儿,并且不是唯一的一个。

吴久生激动地挣扎了两下,用尽力气伸长了脖子朝房间对角线上的另一方角落投望去。

胡达就在那儿,躺在地板上,鼻子里一下长一下短地出气,脸上脏兮兮混合着一些深色的已经干涸的不明液体,那阻碍了他的视线,让他只能勉强睁开一边的眼睛盯着青年。

他刚挨过一顿好揍,在将痛呼咬死在嘴里的过程里还磕破了自己的舌头。见到青年醒了,本想开口说两句消减对方恐慌的话,一口气才提上来,便控制不住地被咳出嗓子眼,在自己侧躺着的那块地板前方溅出几抹血点子,胡达想伸手去擦,但做不到,林建华并没有绑着他,只是他的一边肩膀脱了臼,只能以一种一眼就能看穿的怪异角度歪斜着耷拉在身侧,无法动弹。

吴久生看清了这一切,他的眼睛刺痛着红了,像条拼了命想要从砧板上挣扎跳下的鱼那样试图朝向胡达的方向移动。他的后脑勺被林建华揪住,假发套滑落了下来,露出下头凌乱的额发,青年的整张脸都满布着汗水,短短的头发丝紧贴着沾在脖颈和耳后,像被水淋过,挣扎的过程中青年的侧脸在地板上摩擦过好几下,变成红彤彤的一片,唇上的颜色也被抹花,变成一抹淡淡的,从嘴角晕开的红痕。

吴久生知道自己这会看起来会多么狼狈,但身体深处却只剩下唯一的一种尖锐感觉。

从知道自己是一个才刚一出生就被生母抛弃的孩子以来,他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难受过。

胡达是从容的,冷静的,坚硬的,强悍的,他固执古板,偶尔也没脸没皮,但他不该是这样的,这样虚弱而身不由己的胡达,简直让吴久生难过得像要死过去。

“你做什么!你干嘛要干这些事情!”他视线模糊地喊叫道,“欠的那些钱我会想办法的!你想要钱,抓我回来就行了,你——混蛋!”

无法继续组织下去的语言转为一串骂声,青年语无伦次地用肩膀撞着地板,却被林建华抬起一条腿拦住了去路。

他看向青年的眼神颇为有趣,甚至还有点为之意外的,想笑的意味。

“什么?”他抓着青年的膀子将他整个人从地上提了起来,眯起眼盯着那张吸着气流泪的脸,“听这话,你是完全不知道了?”

吴久生有那么一瞬的错愕。

“知道什么?”他本能地重复了一遍。

林建华一下笑出了声。他指了指倒在角落的胡达。

“你以为我抓他回来是为了逼你还钱?”他露着两排牙齿,极尽讽刺地对吴久生说,“你男人没告诉你,我俩可是在一张床上睡过的交情。”

原本还艰难发不出声音的胡达听了那句话,上身一抖,从喉咙深处爆发出一声炸开的“林建华!”,那声吼带出一串血在喉管里堵住咕噜噜的动静,和呼吸之下熔浆一般的怒火,阵仗巨大而惨烈。

“怎么,怕我说啊?”林建华斜睨他一眼,“很丢人吗?你忘记咱俩认识的时候你混得是有多惨了?那群**把你反锁在洗衣房里,六个人他妈想睡你,还猜着拳打算轮番着来,不是老子救的你,你能有今天,你全忘了?”

吴久生的眼瞳一缩,整张脸顷刻之间变得煞白。

他的震动被胡达敏感地捕捉到,就像下腹被人狠狠擂过一拳,连肺里仅剩的一点空气也恨不得都要被挤压殆尽。

“你他妈闭嘴!”胡达再也顾不得身体里里外外各处肆虐的疼痛,慌不择路地吼叫道,企图盖过林建华那些要命的字词。

他太害怕了,如果要他选,他宁愿选择被林建华一刀捅在身上,也不愿意当着吴久生的面,让青年听到自己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往。

“是你他妈先忘恩负义的!”林建华也吼了回去,他声音里的怒意并不比胡达少上多少,“老子当过你是兄弟,为你吃过拳头,挨过阴刀子,你呢!你背地找人搞我,出卖我?胡达,可以啊,不愧是重刑犯判进来的,心窝子里他妈的就没有良心!”

吴久生的脸色愈加苍白了,他的眼神一霎投落到胡达的身上,里边裹挟着无法言说的不解和震惊,林建华架着他,但没捂住他的嘴,他用困惑嘶哑的嗓音,艰难地开口问了一句:

“叔……他在说什么……你怎么会认识这种人?”

“小朋友,别傻了。”在胡达能够去回答青年的话之前,林建华抢先一步开口,接过了那句话头,“你男人他妈的就不是什么正经人,99年做的牢,案底跟一辈子的!坐牢懂吗?减刑以后还他娘的蹲了十多年呢,杀人犯!手里有条人命的!他比我牛逼,也是一刀子,他捅下去,人就没了!没想到过吧?”

他咬着每一个字的音节,将那句话甩在吴久生的脸上。

吴久生半张着嘴,半截艳红湿润的舌头微微动了一下。

他想说话,但发不出声音。

怎么会呢,他想,那么好的胡叔叔,比谁都温柔对他的胡叔叔,怎么会是杀人犯呢。他猛地转过头去看向胡达,与对方赤红的双目相撞在半道上。

胡达眼神中的绝望让吴久生浑身一抖,一颗心忽而失重那样咯噔一下,像从万丈高崖上忽然踩进一块腐朽断裂的桥板,跌进深渊里。

胡达在那一刻,看见曾经用心构筑过的所有他们未来可期的美好生活的样子在眼前迸裂成千万片,变成一地残碎,每一块碎片都带着血腥,倒映着自己那张不堪的脸孔。

他有快要二十年不曾哭过了,久到他都忘了自己是一个不能哭的人。父亲需要养家糊口,没有办法只能将他整月整月的丢给家中的祖母,老眼昏花的老人疏于对孩童的照顾,胡达患过一段时间的泪囊炎在没有任何护理的情况下逐渐演变成眼下一个不大不小的囊肿,平日里不会发作,唯有在流泪的时候,会刺激他的整副神经,带来无比强烈的疼痛,就像有无数的针眼,扎在眼底最柔软的那块地方上,看不见,抓不着,也没有任何办法能够缓解。

胡达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嘶吼,用力抬起胸膛一脑门撞在自己面前的地板上。

他想阻止自己的眼泪继续流,却撞破了脑袋,一束细细的,粘稠的血液沾着汗液滑落到脸上,让那张本来就乌糟不堪的脸更难分辨了。

那声巨响同样让失了魂魄的吴久生回过神来。他颤了一下,突然低下头,狠狠一口咬在林建华扯着他的那只手膀子上。

那一下青年是用了全部的力气去咬的,牙槽很快就刺破了皮肤,咬出血来。

但林建华一动不动地站着,仿佛不会疼似的,他任由青年以一种就要和自己拼命的架势撕扯着自己的手臂,手上的力道反而松懈了下去。

他发出一句不解的疑问:

“你为了这个杀人犯咬我,你不要命了?”

吴久生没有回答,他更死命地咬住已经鲜血淋漓的那个伤口,像要从林建华的身上撕下一块皮肉。

林建华的面容凝固住了,有那么几秒钟里,他从心底升出一股难言的烦躁,仿佛有什么让自己极度不适的东西,正要从胸腔里破土而出。他高高扬起手,落下的拳头在接触到青年太阳穴的前一刻又迟疑地顿住,改成一个用力掰开对方下颌骨关节的动作。

吴久生鬼叫着,因为那个粗暴的动作滴滴答答地漏出口水,但他仍然不愿意松开自己的牙关。

“行了,松开。”林建华冷着声音警告了一句,“我就说这一次,你要再不识相,我现在就掐死你。”

那句话同样让一头一脸都是血的胡达惊恐地看了过来。林建华话语里的认真让他发第一个音节的时候漏下一拍呼吸:

“吴久生!你松开他!”

青年闻言,发出咕哝的一声,总算松开了已经开始抽筋的下颚。

他“呸”了一声,一口血污吐在地上,看着面前的林建华,眼里灼灼烧着一团火。

“你有本事就弄死我。我就是死了,变成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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