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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子前锋-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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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圣诞节前夕
【本届的欧洲冠军联赛；四支来自我们意甲联赛的球队都成功突围了，来谈谈你们的感受吗？】
【哦，我想说那感觉还挺不错的。】
【感到意外吗？】
【的确有一点，我本来以为米兰和都灵都会出局的。】
【克里斯蒂安！】
【队长；要诚实；要诚实。】
那是在意甲联赛的前半个赛季结束后的某个下午；大雪纷飞了起来；将整座都灵城都妆点成冰雪的世界。教堂；街道；以及那些古典建筑上都盖着一层厚厚的积雪。即使圣诞节还没到来，可整座城市里已经充满了浓浓的圣诞气氛。
都灵与米兰，这是两座挨得极近的城市，却是一座身在阿尔卑雪山的脚下，具有更为古典的艺术气息，而另一座则是整个意大利最为著名的时尚之都。
许多女人特意开车或是坐火车从都灵到米兰去采购圣诞节要用的物品。
城市的百货商店里看起来出奇的热闹。
那么，岳一煌呢？他现在在干什么？
他在对他自己的购物清单做最后的确认。
每年的圣诞节，他都会去他的母亲所在的那座城市度过。从都灵买了东西再带去巴塞罗那显然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索性，现在的许多家百货公司都开通了网上购物的特别通道，甚至会有每日新货上架的推荐。
这给岳一煌剩下了很多麻烦。他从全欧洲最大的百货公司网上站点订了很多很多的礼物，并特意备注让百货公司写好贺卡，小心包装，然后一并寄到巴塞罗那去。
也许，他每年都这么送下去，他继父的家就要被堆满了？
嗯，也许今年是时候向他们提议买一幢再大些的房子了。
正这么想着，岳一煌发现赛季结束后就一直赖在他家里的自家俱乐部队长又在看上周一家电视台对他们四支突围成功的球队所进行的谈话类节目了。说是对这四支球队所进行的谈话类节目，可到底电视台没办法让四支球队的所有球员都过来，所以只能每支球队都邀请了两三名当家球员过来。
他们邀请了同时身为意大利国家队队长以及AC米兰队长的雷洛，副队长皮萨诺。罗马队的队长萨马雷，人气球员克里斯蒂安。尤文图斯的马蒂亚·巴乔和诺察维。当然，还有都灵队的弗朗西斯科和岳一煌。
由于迎合了近期的热点，又请到了如今在意甲联赛十分受欢迎的多名球员，这档电视节目理所应当的获得了很高的收视率。这档节目在前天晚上的时候播出，而后几乎每天都又要重播一遍。让岳一煌怎么都想不通的是，今天已经是这档节目第三次在电视里播出了，为什么当时接受采访的当事人还会有兴趣再把那档节目看一遍呢？
【来谈谈你们在最后一轮比赛时的心情吧先生们？】
在这档谈话类的节目上，最为活跃的就是被意大利全国人民看着长大的克里斯蒂安了。接下去是巴乔，他从他的父亲那里继承到了一点也不忧郁的气质，往往是在认真异常的说着什么的时候，就能够让旁人笑得直接从椅子上倒了下去。
至于弗朗西斯科？老实说就连主持人都在节目中表示这名迷倒了整个都灵城所有适龄女孩的都灵王子根本就不像是一名球员。说他的职业更像是一名全民偶像，而且随时释放自己雄性荷尔蒙的样子让同为男性的自己很是不愉快，那种感觉就好像弗朗西斯科随时都可以轻而易举的抢走他们的女朋友，或者是他们的女儿。主持人的这番言论显然逗笑了现场的所有人。
在这档节目上，岳一煌可以算得上是八名球员里最沉默寡言的一位了。当然你不能指望一名外国球员，还是一名母语并不是意大利语的球员在这种谈话类的节目里有太过突出的表现。毕竟，这可是连许多意大利的本土球员都会栽一跤的节目。但是坐在旁边不说话并不代表岳一煌会就这样被人所忽略。如果真要那样的话，节目组根本就不会把这名近十年来在意大利最受欢迎的亚裔球员请来。
【岳，我听说，你和弗朗西斯科的关系很好？】
【啊，是的。准确的来说，他和俱乐部里的队友关系都很好。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当然他也是位很可靠的队长。】
当主持人向岳一煌抛出这么一个问题的时候，显然岳一煌的回答让主持人心情并不很好。他自顾自的撇了撇嘴，而后做出了一个鬼脸，一脸的：好吧，如果你非要这么说的话，那就这样吧。
【好吧，让我们来回归到正经的问题。事实上我很认真的看了E组小组赛的第六轮，都灵客场对阵塞维利亚的那场比赛。但我一直很不明白，为什么你在比赛结束，得知都灵队已经能够顺利晋级本年度的欧冠十六强的时候会是那样的表情。】
当主持人说到那句的时候，节目的现场导播十分配合的把当时的那段比赛画面播放了出来。画面上的岳一煌在队友们都兴奋的去庆祝的时候一个人站在那里，低着头。虽然当时并没有很多人注意到，然而在回放镜头下，所有人都可以看到岳一煌当时的表情与失落有关，泛红的眼睛里更是带着无法掩饰的泪水。
在演播室里的岳一煌看到现场大屏幕上放出来的那段画面，哭笑不得的低下头，更用手掌撑住了自己的额头，而后有些窘迫的对现场主持人做出了一个“停止！”的手势，可是那确实让主持人更高兴的让导播把画面继续播下去了。
【看吧甜心，如果不知道的话，我还以为你在世界杯上被人上演绝杀淘汰了！】
又再度看到这段，恼羞成怒的岳一煌很快走到弗朗西斯科的身旁，杀气十足的从他手里抢过电视机的遥控板，把电视直接关了，而后对自家搭档说道：
“我知道你可能很喜欢看这期节目。但是，我不喜欢！很不喜欢！如果你一定要看的话，也许你可以回你家去看！”
“哦，为什么不看看？你该看看你在这期节目里有多可爱。你该看下去的，我特别喜欢你对主持人说我在你已经绝望的时候又再一次的拯救了球队时的样子。你该看看你笑起来有多迷人。”
对上弗朗西斯科认真的目光，岳一煌突然觉得自己溃败了。因此他只能在怔怔的看着对方俊美的脸庞后立马转过身去，回到楼上收拾东西。
看到岳一煌的转身，弗朗西斯科很快就跟着他一起跑上楼去，“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有什么是我能帮忙的吗？”
“没有，我只回去过一个圣诞节，东西不会带很多。对了，这个给你。”
说着，岳一煌从很多包裹里面抽出一个大个的，交到对方的手上，倒是让弗朗西斯科愣了愣，而后惊喜的看向对方：
“这是……提前送我的圣诞礼物吗？”
“算、算是吧……”
“我可以现在就拆开吗？虽然现在还没到圣诞节。”
“当然可以。不过，没你送我的全立体影像输出设备好。差很多……”
听到这句话，正在动手拆着岳一煌提前送出的圣诞礼物，更有着说不出期待的弗朗西斯科笑出声来。担心把礼物弄坏了，于是他干脆就坐到了岳一煌卧室的地毯上，并没多想就说道：
“那可不是你说了算的。”
没多久，弗朗西斯科就把礼物的简单包装全都拆开，呈现在他眼前的，正是一套精美的瓷器茶具。
“这是仿官窑的瓷器茶具。事实上我本来打算送你一套功夫茶的茶具。不过我觉得你应该不会去用那个。而且老实说，功夫茶只是看起来好看，泡出来的茶未必会好喝。”
岳一煌在那里有些紧张的自顾自给弗朗西斯科解释着这套瓷器到底是什么。却是发现对方已经被他所送出的礼物迷住了，并且可能根本就没听清他说了什么。
弗朗西斯科：“哦……它可真美。我看到它的第一眼就觉得，那一定是你才会送我的礼物。等一等，你刚刚说这套瓷器是什么？”
岳一煌：“模仿中国某个朝代的皇族用的瓷器所做的……瓷器。”
弗朗西斯科：“听起来真不错。可是这在意大利能买到吗？”
岳一煌：“当然买不到。这里的唐人街只卖一些普通的紫砂壶。”
弗朗西斯科：“所以，这是你从中国带回来的？”
岳一煌：“嗯……是这样。我上次去国家队训练的时候买的。本来想圣诞节送你的。不过，今年的冬歇期开始的比较早。圣诞节还没有到，可我明天就要走了。”
弗朗西斯科：“哦，这样当然已经足够了。我很高兴。只是，能只是把它当成半份圣诞礼物送给我吗？”
岳一煌：“半份？”
弗朗西斯科：“是的，半份。我还想要的另外半份礼物，是你早点回来。我会在都灵等你。”
193锈铁盒
从认识弗朗西斯科的那天起；岳一煌就知道这是一名十分遵从自己的内心，更知道怎样去享受的球员。但是这一年的冬歇期，他却并没有在联赛的最后一场球赛结束之后就开始他的冬季假期，而是耍赖一般的待在自家影锋那里；直到对方的离开。
“我会在都灵等你。”
只是这样一句简单的话语；就能让人感到自己的心都变得柔软起来。
这个赛季对于都灵而言；是一个前所未有的魔鬼赛季。对于岳一煌而言；格外如此。
并且；从这个赛季开始；他需要为了国家队赛事而更为频繁的在中国和意大利两地飞来飞去。并且由于都灵到北京这个旅途的航线极为冷僻，很多时候根本就不会有直飞的航班。因此，在运气不好的时候就经常要转机。或者是去罗马转乘，或者是去法兰克福，慕尼黑，巴黎，甚至是伊斯坦布尔和迪拜转机。
时差与超长空中旅途当然会是对体力的极大考验，就更不用说太过频繁的，太远距离的空中旅程很容易引起一些腰部的麻烦。尤其，是对于经常可能会出现运动损伤的球员来说。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岳一煌打算这个冬歇期全都用来休息，在都灵的家里好好的放松，让身心都得到足够的休息，以用来应对接下去的那半年。
是的，他们在欧冠的小组赛上曝冷晋级欧冠十六强赛了。
这就意味着……他们将在本赛季的下半程面临更为激烈的欧冠赛事。
当然，他们还需要在联赛继续冲刺。
虽然说都灵在本赛季的上半程所取得的成绩还算不错。可这还不够保证他们一定能够取得联赛的前四名，并顺利的取得参加下赛季欧洲冠军联赛的入场券。
而更为惨烈的一仗，将会是在新年过后的夏天。
都灵队内将会有多名球员迎来他们的世界杯之战。
无论从哪个角度去看，这都会是魔鬼般的一个赛季。
在岳一煌离开都灵去到巴塞罗那的那天，弗朗西斯科开车把他送到机场。几乎是在还未分别的时候就开始思考起，没有那名影锋的圣诞节将会是多么的难熬，他更开始猜测着，当那份短暂的分别后又再一次的见到对方，那会是怎样的喜悦。
弗朗西斯科：“一煌……”
岳一煌：“什么？”
弗朗西斯科：“没什么，快去登机口吧。”
岳一煌：“好！”
【如果可以，真希望下个圣诞节的时候，你可以和我在一起……】
并没有给对方一个告别的亲吻，而只是用微笑的注视送别对方。直至对方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弗朗西斯科才离开。却是在还没到停车场的时候就忍不住发了一条简讯给对方：
【我已经开始想你了，怎么办？】
进到登机口并通过了安检的岳一煌看到这条短信，站起身来，看向登机口外的方向，却是早已无法看到对方……
在那天的傍晚，岳一煌的继父带着他的母亲还有弟弟开着车全家一起去到巴塞罗那的机场接他。在许久未见后，岳一煌给了这一家三口的每个人一个拥抱。而后在人群认出他来之前一起去到机场车库。
那还不是这年的平安夜，然而这一家人的圣诞晚宴却似乎已经从今天开始。
再一次的回到这里和他的母亲，继父，还有弟弟一起度过又一个圣诞节。只是此时此刻，他的心境已经完全不同。依旧不认为这是他的家，却会带着更为真挚的祝福去看着他们。
此时的他，已经幸福，而再不是曾经的迷茫，无助和压抑。
这一天的晚上，岳一煌的母亲准备了格外丰盛的晚餐。在轻松而又让人愉快的晚餐之后，岳一煌的继父胡安以及弟弟尼诺帮着他的母亲一起把碗筷收拾到厨房，而后去到客厅里看起了西班牙当地的电视节目。然而岳一煌却并没有离开厨房，而后把袖子拉高的打算把碗给洗了，却是才碰水就被他的母亲拉住。
“难得回来一次，就别管这些了，去削点水果吃吧。”
“没关系的，不费事。”
“说了不准你洗就是不准。”
看到母亲难得的执拗，岳一煌失笑了，只好又靠在灶台旁看着他母亲忙碌的身影。
“都灵现在已经很冷了吧？可是你两周前在那儿踢球的时候还是只穿着一件长袖的运动衣和一条运动短裤。”
“不是还有运动袜吗？”
“运动袜怎么会够。你呀，小时候最怕冷，可是让你多穿两件还会难为情。”
这对平日里并不频繁通电话的母子在圣诞节全家相聚的时候说起了许多平日里的琐碎事，倒是让这间并不大的厨房有了岳一煌平日里感受不到的，和亲情有关的温馨。
“一煌，过了新年你就22了，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什么时候带回来给妈妈看看？”
当眼前这个虽然已经四十多岁却依旧看起来漂亮依旧的女人向岳一煌问到这个父母常会关心的问题时，都灵队的幻影之子显然是完全没防备的猛咳了起来。可这位母亲却是不以为然，还以为儿子这是在害羞。
“男孩子22岁是还不该着急的。可我们家一煌那么受女孩的欢迎，找个喜欢你又对你好的应该不难。身边有个人一直关心照顾你，那总是不一样的。不过啊，你从小就会照顾人，脾气也好。如果找了女朋友，多半还是得你去多关心人家一些。但那也好，有个喜欢的人在身边，总是会过得更开心一点。”
“我……其实觉得，觉得找女朋友很麻烦。如果有时间，还是该多休息和训练。”
岳一煌这番一听就知道是在推脱的话让他的母亲听了以后失笑了，却并没有戳穿他，而只是把碗放到碗柜里，而后又把手洗干净，脱下了围裙。让她的大儿子跟随自己一起上楼。
那是她和她现在的丈夫胡安共用的书房。房间里的书柜一人一半，谁也不去胡乱的动对方的东西。她就这样把岳一煌带到了书房里，而后从一个在角落里的书柜里拿出了一个已经有些年代的铁盒子。脸上带着柔和和鼓励的笑容，把那个铁盒交到岳一煌的手上。
“这是……？”
“我和你爸爸的照片。”
听到这句话，岳一煌拿着铁盒的手颤了颤，十分讶异的看向自己的母亲，却是听到她缓缓的说着：
“网上的那些事我都看到了。很多人都在质疑你的父亲究竟是谁，是个怎样的人。可他们却越说越离谱。前阵子有个驻西班牙的中国记者找到我，说希望我能够接受一个短暂的采访。我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答应她了。我想让人知道，你妈妈看人的眼光没有那么差，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人也生不出这么帅这么棒的儿子。”
听到这里，岳一煌不经笑出声来，而后有些无奈的看向他的母亲：“我知道，我的助理告诉我了。”
“助理？”
“是的，她叫林灵，专门为我负责一些中国那边的事情。她告诉我你接受的那个采访了，还跟我说大家都没想到你看起来居然还那么年轻。”
岳一煌的话语让他的妈妈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可随着岳一煌打开铁盒的动作，她的心又好像被悬了起来那样的紧张。
是的，在岳一煌很小的时候，她就已经和那个人离婚了。那是岳一煌六岁时的事。并且在那之后她就因为工作的关系去到了另一个城市，因为很多的原因，岳一煌在那之后就再没见过他的父亲。这也导致如今已经22岁的，当今足坛最炙手可热的亚裔球员根本就已经记不得他的父亲究竟是什么样子。
在岳一煌的世界里，父亲似乎早就已经是一个距离他很遥远的，已经与他的生活完全无关的伺候了。在刚刚到达巴塞罗那的时候，感到强烈不安的他曾经那样的希望可以真正被他称作为父亲的男人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中，却是因为一次把母亲伤透了心的争吵而彻底放弃了那个愿望。
这个词已经被他尘封在模糊的记忆里，很久很久。
而此时，他又再一次的看到了那个早就记不得对方长得什么样的，父亲。
那是一张出乎意料的，俊朗非凡的脸。
他有着比古铜色稍浅一些的肤色，目光深沉，身上甚至有着如今在城市中已经很难见到的，野性不羁的气质，却是向着镜头展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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