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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爱为名_素熙-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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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两位可以稍微冷静一下。”她平静而和缓地说:“今天开庭到这里,检辩双方都发生不少出乎意料的问题,做为院方的立场,我们也希望审判能够尽快地进行,但这是在所有人都能尽其所能辩论的情况下。”

  她看向中间的老法官。

  “因此我认为检方的请求不无理由。审判长,您的看法呢?”

  聿律看那位法官好像很无奈似地,从鼻尖里叹了口气,然后举起桌上的法槌。

  “本席裁定休息十五分钟,证人请先退席。十五分钟后我们准时开庭。”

以爱为名 三四


  “本席裁定休息十五分钟,证人请先退席。十五分钟后我们准时开庭。”

  ***


  “纪岚!”

  法官敲下法槌后,聿律看纪岚就像忽然被戳个洞的汽球般,在椅子上软倒下来。

  聿律忙从后头托住他,他看旁厅席上的艾草也冲了下来,帮著扶住纪岚。纪岚看起来还真的有点不太妙,艾草在一旁焦急地说:“我去请医护人员来,我以前常在法庭跌跤,跟他们很熟的,你们等一下。”聿律忙道了声谢,看著艾草匆匆往法庭外离去。

  他回头看了一眼,证人席上的Ricky正被录事带开,要回到准备室里,他满心想和Ricky谈话,但这边这个又不能不管他。纪岚的体温整个是冰凉的,聿律实在不知道他凭借什么站在法庭上的。

  “我没事……”纪岚呓语了一声,他睁开一丝眼线,用仰角看著犹豫的聿律,“前辈……你去和他说说话吧,他……他一直很关心你。”

  聿律千头万绪全涌上了心来,填塞已久的问号也是。

  “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Ricky会找上你?”

  他的视线投向半掩起门的证人准备室,Ricky就在那之后,他找了将近月余的少年就在那里,照理说他应该感到欣喜若狂才对。

  只是聿律也不懂为什么,他竟觉得胆怯了,对于和Ricky重逢这件事。

  纪岚用单手遮著法庭上方刺眼的光线,“就像Ricky先生自己在法庭上说的,他是因为听见我和记者的访谈,主动打电话来找我的,就在昨天晚上和前辈分别之后。关于前男友的事,Ricky说他有和你提过。”

  聿律想起Ricky那些声嘶力竭的告白。之前常听人说这个圈子小,六道分离效应还需要找六个人,在Gay圈可能只要三个人,就能连结上你曾经上过或上过你的人。但没想到这么快就应验这个道理。

  “Ricky说的那些……全是真的吗?”聿律又忍不住问。

  纪岚在他身下抿住唇,“他确实是这么跟我说的,我不认为他在说谎。但可惜无法找到其他的被害者,小信也没有感染,只有Ricky的单一指诉,我不知道这能让法官信任到什么程度,但至少是个能松开一个螺丝,对我们来讲就够了。”

  聿律听著纪岚的解说,心底有些茫茫然。

  他本来很期待,既然叶常不是真凶,再加上纪岚的能耐,说不定真能像电影演的一样,在某个时点发现某件关键性的证据,然后一举逆转大胜,被告无罪释放,和辩护律师热泪相拥,再对媒体比个V字说:这世界上还是有正义的!

  但聿律明白,这种事从来很少发生。他们所做的,不是一举推倒那座坚实的城墙,而是像小窃贼似的,一个一个、滴水穿石般地,去松开那些栓得死紧的螺丝钉。

  每一个螺丝钉纵然分开来看全都微不足道。但终有一天,当松开螺丝钉的数量够多时,高墙会倒下,城堡也会随之崩塌。

  “艾庭他……艾检察官他,还没有认输。”

  聿律还在发怔,纪岚扯住了他的袖口,“待会反诘问的时候,他一定会针对Ricky的过去做询问,而且我担心,他会在这种时候主动要求休庭,恐怕也是在盘算什么,那将会是最后胜负的关键。”

  聿律望了对面一眼,果然检方席空荡荡的。艾庭在法官宣布休庭的同时就消失了踪影,不知到哪里去了。

  纪岚总算可以自己直起身来,他斜靠著聿律的手臂,还在浅浅喘息。

  “Ricky他……真的很喜欢前辈呢。”

  纪岚忽然感慨地说,“刚才Ricky说,他是为了自己、不让陆行去害更多的人,所以才决心出来作证,但其实昨天晚上他在电话里和我并不是这样说的。”

  纪岚看著聿律的眼睛,“我警告他说,如果出庭作证,他过去所有的一切都会被摊在阳光下,检察官也可能用他的问题污辱他,旁听的人也可能对他不谅解。但是他说,如果能在最后,帮上前辈一点忙的话……”

  纪岚没说下去,压著眼窝喘息起来。这时候医护人员总算过来了,他们帮著把纪岚扶到律师休息室里,拆掉纪岚包得草草率率的绷带,拿了一罐不知道什么药品往纪岚额头上擦,再重新包扎好。

  “前辈……不喜欢Ricky先生吗?”纪岚似乎因为药品的刺激性抽了一下,问道。

  聿律忽然有些茫然,“不,没有不喜欢。”

  “前辈是因为……Ricky被感染了那种病,所以才决定和他分手吗?”

  “不、也不是……”聿律抿住唇,一种强烈的烦燥感涌上心头,他实在不想再在这个人面前讨论这件事。

  他忙笑笑,打断纪岚的问话,“现、现在不是说这种事情的时候吧?你快点把伤养好、精神养足,待会法庭上还要靠你呢!”

  纪岚仍然凝视著聿律,那双漆黑的眼睛少了镜片的遮蔽,显得格外锐利,聿律顿时觉得自己好像法庭上的证人,而纪岚正在破解他的谎话连篇。

  “前辈刚刚,很帅气呢。”纪岚忽然悠悠地说,聿律心头跳了一下。

  “什、什么?”

  “在突破吴太太心防的时候。前辈认真起来,还真是不能小看。”

  聿律苦笑起来,“你就别开我玩笑了,纪岚。”

  “我不是在开玩笑。”纪岚说了这句意味深远的话,逼得聿律一怔,“前辈真的是个很有魅力的人,只是前辈总是不相信自己而已。”

  他的视线递向人声鼎沸的长廊,又轻轻笑了笑,“有朝一日,或许我和前辈会在法庭上成为对手也说不定,我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我一点都不想在法庭上对上你。”聿律苦笑著说道。这倒是肺腑之言,光是和艾庭对战一次就够了,他的寿险还没到期,不想那么早死。

  “待会的反诘问,就拜托前辈你了。”

  但聿律很快就听见让他英年早逝的话,他整个人一惊。“前辈是最了解Ricky的人,由前辈来保护我们的证人最适合不过,我想Ricky先生也会这么希望的。”

  “等、等一下,话是这么说没错……”

  聿律还试图挽回什么,但纪岚已经在他面前闭上了眼睛,“我需要休息一阵子,艾检察官说的没错,我太勉强自己了。不用担心,我会一直陪在前辈身边的。”

  纪岚说著就把手遮档在眼前,仿佛真的打算就此撒手不管了。

  聿律不由得大感头痛,只是后辈都这样说了,这可是纪岚难得示弱、难得出言仰赖他的时候,哭著说自己办不到好像又有失前辈尊严。

  但一想到要再次站在法庭上、站在那个腹肌男之前,聿律就觉得自己的类风湿性关节炎好像又要发作了。

  法庭传来再次通知开庭的乐音,旁听的民众、记者陆续入席,聿律扶著纪岚回到辩护席上时,和已经在一旁横椅上落坐的Ricky擦肩而过。

  聿律看Ricky抬起头,那张睽违一个多月的小脸上闪过一丝犹豫,张口似乎要向他说些什么,但终究什么也没说地抿紧了唇。聿律知道Ricky多半也和他一样,纵使一千万个想见对方的面,但真正站在彼此面前时,竟不知道该和对方说些什么。

  就算真的对话了。聿律想,Ricky大约也只能和他说“对不起”,而聿律也只会回他一句“你保重”吧!

  Ricky把头垂了下去。聿律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他无意识地伸出手,覆在如记忆中一般柔顺的发丝上,用力地抚了抚。

  Ricky惊讶地抬起头来。聿律这才放开他,和纪岚一起在辩护席上坐了下来。

  法官、被告和证人依序重新入席,聿律看艾庭重新出现在检方席上时,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整个人显得精神抖擞,连腹肌仿佛都多挺了两公吋。

  “被告叶常强制性交一案,现在审理重新开始。”

  老法官低沉的嗓音让法庭再次安静下来,他望向检方席。“延续刚才的证人调查程序,艾检察官,你可以开始问这位证人问题了。”

  艾庭从检方席上站了起来,走向了证人席上的Ricky。

  聿律看Ricky果然有点胆怯的样子,毕竟艾庭的气场实在太强,光是坐著不动就可以震飞一堆蚊子苍蝇。光是看见艾庭站到Ricky身侧,聿律就有一种拍桌子站起来说:‘异议!给我放开这个男孩!’的冲动。

  “你叫林奇?”艾庭淡淡地问。

  Ricky抬起了头,声调仍有些发颤。

  “是,我比较习惯人家称呼我为Ricky。”

  “跟你确认一件事,你现在是HIV带原的状态吗?”

  聿律看见Ricky咬住下唇,拍桌的冲动更澎湃了,“是的。”

  “从什么时候确定自己感染的?”

  “就像我刚才说的,大约一个月前。”

  “你和那位叫陆行的人交往,确切来讲是多久以前?”艾庭又问。

  “两年多,大概两年半之前。”

  “分手呢?”

  “大约两年前。”

  “那么,”艾庭停下脚步,聿律看他似乎笑了声,“从两年前和那个人结束关系开始,到一个月前确定自己感染为止,你和多少不特定的男性上过床?”

  “异议!检察官诱导、任意揣测且不当侮辱证人!”

  聿律从辩护席上跳起来,在意识到之前掌心就已经拍在桌上了。这下子艾庭和席上的法官都吓了一跳,连纪岚都多少有点吃惊的样子。

  “我只是在请问证人和多少人发生过性交行为,以确定证人的性习惯,这在性病相关的询问中很常见。”

  艾庭不愧是艾庭,虽然吃惊,但反驳起来还是很流畅。

  “你的问句一开始就设定‘和不特定的男人’,这有两个问题,第一,证人从没说过他只喜欢男性,你设定男性既诱导又武断。第二,什么叫作‘不特定’,你会用同样的问句问一个良家妇女吗?你会用这种问句问你的女儿吗?检察官很明显的预设立场,刻意贬低证人的性道德以遂行自己的目的!”

  聿律感觉到纪岚正看著自己,眼神有些诧异,但聿律整个一把火从胃底烧上来,根本也顾不得那么多。光是看到Ricky那张惨白的唇瓣,聿律就想控告艾庭公然侮辱了。

  席上的老法官眨眼眨了半晌,才开口,“异、异议成立,检察官请在询问时注意一下措辞及性别平等问题。”

  艾庭不悦地撇了下唇,“从两年前开始,一直到你发现感染HIV前,你有和任何人发生过性关系吗?”

  Ricky沉默半晌,这才微一点头,“……有的。”

  “有多少人?一个或是两个?”

  Ricky摇了摇头,“很多个,我也记不得了。”

  艾庭露出一副“早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光是这样也看得聿律一把火,整个辩护席仿佛都烧起来了。

  “这些和你发生过性关系的人,你都还有和他们联络?”

  “有的有,有的没有,大多数都没有。”

  “你是否确知他们每一个人的姓名和身分?”

  “有的知道,有的不知道,大多数都不知道,因为大都只是一夜情。”

  “到底有多少是知道的?”艾庭问。

  Ricky犹豫了一下,“……只有一个。”

  “只有一个?那么那个人有感染过任何性病吗?”

  “怎么可能!”聿律再一次拍桌了,这回三个法官都惊吓得往辩护席这边看,聿律要收手已经来不及了。老法官还开口问他,“辩护人,请问有任何意见吗?”聿律觉得自己脸烫得都要烧起来了。

  “不,我很确定他没有。”Ricky接口答道。

  “除了他之外,你并不知道其他人身上,究竟有没有感染任何疾病了?”

  “异议!”

  聿律再次拍桌了,“检察官不当设计问题,既然是假设证人不知道,证人又怎么会知道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这问句本身就存在逻辑上的谬误,证人怎么可能回答得出来?”

  聿律看纪岚用指腹压住唇,似乎笑了一声。艾庭则终于受不了了,“这个问题只是前一个问题的延伸,和问证人知不知道那些人姓名和身分是一样的问句。”

  “不一样!每个人都会有姓名和身分,这世界上不存在没有姓名和身分的人,因此询问证人‘你不知道那个人的姓名吗?’是可行的,就像问一个人你今天吃饭了没一样。”

  聿律珠连炮似地说著。

  “但是否染病是另一回事,这世上并非每个人都会感染性病,这世界上存在染病和没染病的人,因此证人的性伴侣们染病与否都是个问题,对未染病的人而言,询问证人‘你不知道那个人是否染病?’并没有任何意义。检察官这样问,只会让人产生与证人性交的人好像都染有性病那样的错觉,是很卑劣的文字游戏,任何逻辑清楚一点的人都应该发现得到才对。”

  艾庭怔在那里,连Ricky都转过头来,看向聿律的眼神满是诧异与复杂。

  他听见席上的张法官抿唇笑了一声,温和而不失诙谐地开口了, “辩护人说的没错,以逻辑来论的话。检察官,你愿意修改一下问题吗?”

  艾庭瞪著聿律的脸,好像第一次认识他这个人一样。只是聿律还处在‘你敢欺负我家小孩我就要你好看!’的情绪中,对艾庭的瞪视丝毫不觉压迫,反而有样学样地瞪了回去。

  “你对你的性交对象,大多数都一无所知。”

  艾庭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改口,气势整个馁下去,“这样说对吧?”

  Ricky这回点下了头,眼神有些愧咎,聿律发现他瞄了自己一眼。

  “……是的。”

  聿律听见旁听席上又嘈杂起来,隐约还有讪笑的声音,要不是对旁听席不能异议,聿律真想把这些嘲笑Ricky的人通通盖布袋赶出去。

  “既然你对这段期间的性交对象全部一无所知。”

  艾庭似乎总算抓回一点讯问的节奏,他逼到了证人席前,“你又怎么能确定你的病,一定是那个叫陆行的男人感染给你的?”

  “异议!”

  聿律又一次举起了手,这回连纪岚都看向他。“检察官不当胁迫证人!”

  “我哪里胁迫他了?”艾庭似乎终于受不了,转过头来骴牙咧嘴地问。

  聿律不客气地回敬,“你身高是他的两倍、年纪是他的四倍,又靠那么近,还用这种口气问证人问题,再加上你的脸!证人不被你闷死都被你吓死。”

  “什么叫再加上我的脸?我的脸本来就是这样子!”艾庭终于也火了。

  “那也是你的问题,你没看证人吓得脸色都苍白了,这不是胁迫是什么?”

  艾庭瞪圆了眼,席上的两个陪席似乎都在憋笑,只有老法官不动如山。聿律本来期待他说一句‘异议驳回,检察官的脸并非他所能掌控,不能让他为自己的脸负责。’之类的。但艾庭也不再等法官裁决,他走回检方席,一掌压在了桌上。

  “总而言之。”

  艾庭脸上明显写满了“不爽”两个字,他用手一撩额发。

  “这位证人的性交对象并非单一,按照证人刚才的证述,他也无法一一确认那些人是不是感染性病。爱滋的空窗期可能从三个月到十年都有可能,目前的筛检技术也无法精确到知道哪年哪月哪日遭到感染,证人也自承是一个月前才确认感染情事。”

  他加重声调,“由此推论,证人根本不可能确定是谁将病毒传染给他,更遑论指控那位叫陆行的人是以刻意传染疾病为目的而犯下本案,这根本是无迹之谈。”

  纪岚似乎开口想讲什么,但聿律先他而走出辩护席,一口气走到法庭中央。

  “爱滋的感染率并没有外界想像得那么高,只要有安全的防护措施,即使伴侣的一方遭到感染,另一方也可能安然无虞。以证人的性交习惯,他一定都会提醒对方使用保险套,唯一不会用保险套的就是他的前男友,所以不是他传染给他的是谁?”

  “为什么辩护人会知道证人一定会提醒对方使用保险套?”艾庭挑眉。

  “因为……”聿律一下子词穷下来,但他怎么都不愿意输在这种地方,“你又怎么知道他一定不会使用保险套?就说你预设立场你还不信,不然你问问证人!”

  “两位,请冷静一下。”张法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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