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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爱为名_素熙-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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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我姊姊的情况没外界想像得那么糟,她确实很怕生,个性上也比我文静,但她是个很聪明、思路条理非常清晰的人。我以前功课不会,都是拿回家问我姊。发生那件事情之后,我姊虽然不敢出门,但对家人也还是跟从前一样,是我最好的小老师。”

  “那后来又怎么会……”聿律忍不住开口问道,但很快又醒觉,“啊,如果是你们家隐私的话,不必跟我说没关系。”

  艾草笑笑,摇了摇头,“我爸一直都在调查我姊自杀的原因,他不知道自杀可以是没有原因,或是有很多原因的。不过真要说的话,我大概知道是为什么,不能说是原因,只能说是催化剂吧?让竹姊想不开的催化剂。”

  “是什么?”

  “我姊自杀的那天早上,我看到他去院子里晒衣服,因为她整天都在家里,家事几乎都是她在做。那天她在院子里遇到一个邻居,我姊案发之后好几年都躲在家里,那是她遇到第一个我们家人以外的人。”

  艾草说著,“那个邻居太太看到她,就露出非常惊讶的表情,然后说你不是艾家的大姊吗?长这么大啦。我姊姊没回答她,一直想躲回屋里去,结果那个太太就说了,‘你发生的那些事我都已经听说了,真是可怜啊,还好你没事,这社会真是太可怕了。’”

  聿律一愣,还不大能反应过来“就因为这样……?”

  “问题在于那件事发生已经十年了,十年之后,我姊走到阳光之下,发现她还是和十年前一样,被当成性侵害案件的被害人。这件事情让她发现到,她永远不可能真正摆脱那个身分,即使她本人已经痊愈了,全世界还是会把她当作一个可怜的病人。”

  艾草微闭起眼,“当然这只是我自己的想法,姊姊选择自杀的原因可能还有很多……但是这件事总让我觉得,发生这种事情的时候,被害人、还有我们这些家属最害怕的,往往不是当初的凶手。”

  “那个流浪汉我见过很多次了,在法庭上、在电视上,他就是个不可理喻的偏执狂,他觉得女人都是欠干的,因为他爸爸这样教过他,不给干的女人就该死,就算在法庭上他也一直这样主张。那种人与其说恨他,我还觉得有点同情他,如此可悲的人。”

  艾草用聿律不曾听过的重语气说著。

  “那个凶手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当时候的新闻。那好像是T市第一次发生这种性侵女孩子的案子,新闻连著十天都报导,电视一打开都是我们家的事情,每天出门都会碰到记者,我当时上的幼稚园、姊姊上的小学,甚至我爷爷奶奶住的地方,三步五十就有记者会去敲门。” 

  “我爸爸又是新任检察官,记者下了很大的标题,什么‘检座爱女惨遭恶狼性侵,化身法庭阎罗王!’,每天都去爸爸工作的地方追踪他开庭。那阵子我们全家都很累,我爸爸搬了两次家,但他无法离开地检署,所以记者总是找得到他。”

  “嗯啊,这种戏剧化的情节,记者最喜欢了。”

  聿律感慨地说,他总算知道艾庭阎罗王的称号是怎么来的了。

  “我那时候就常想,为什么受害的明明是我姊姊、是我们一家人,但我们却要受到这种惩罚?那阵子好多社工、好多自称慈善团体的人来找我们,都摆出一副同情我们家的脸孔,好多妇女团体替我们抱不平。”

  “但我们只觉得痛苦,我和姊姊、爸爸只想好好地休息,为什么那些人就是弄不懂?”

  艾草的问句留在空气里,聿律不禁想起Sam在答录机里说的:去看看坐在对面的被害人,他和你并不是对立的。

  想让案件尽早终结、想尽早从这一切解脱……或许他们寻求的“答案”,在某些方面可以是一致的。

  聿律还在思索艾草的话,就听到走廊那头传来嘈杂声,区隔病栋的自动门打开,一个长了些许胡渣、披头散发兼之还穿著男用睡衣的男人大步冲进来。他一路冲到了叶常的病房前,聿律这才认出他来。

  “槐先生……?”

  艾草也叫出来,“槐大哥?你也来了!”

  但槐语像是充耳未闻似的,聿律看他大步走近病房门口。门口的法警愣了下,但槐语的动作快到连拦都来不及,等法警醒觉到冲进去时,槐语已经大步走到委顿在床头的叶常身边,一把扯起他的病服衣领。

  “槐大哥!”艾草叫了一声。聿律看槐语满脸都是怒气,床上的叶常也像是受到惊吓一般,他怔怔地看著眼前的人,好像还认不出来这就是他睽违八年的初恋情人。

  “你敢给我做这种事情!”

  槐语狠瞪著叶常的脸,他的眼眶是红的,光看就知道完全丧失理智。

  不过聿律也可以理解,如果乍然接到Sam或是纪岚自杀的消息,他大概也会和眼前这个费洛蒙男一样激动。

  “你说为了怕自己变成恋童癖,抛弃我加入教会。为了和女人结婚,走入正常的生活,不再当个同性恋。甚至为了坚定心意,分手之后连联络方式都不给我,把我当成陌生人,从今以后过你自己的人生…,这些我都可以接受……”

  槐语把叶常的衣领扯得笔直,叶常似乎也总算认出这是谁了,那张失去人色的眼头一次表露出情绪。

  “……这些我真的全都无所谓,只要你过得好,只要你开开心心地活著就好。但你现在到底做了什么?小草打电话跟我说,你在看守所里自杀的时候,我差点以为你真的就这样走了,我一想到从今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你,我……”

  周围两个狱警围上来,好像想把槐语拉开。但槐语拗起来真不是开玩笑的,聿律可以想像八年前这男人是怎么闯进教会,闹到连警察都来关切的地步。他伸手甩开来拉他的人,再次扯紧叶常的衣领。

  “你说啊,为什么做这种事……?”槐语哑著嗓子问。

  叶常怔怔地看著眼前的槐语,仿佛在看一个久远的故人,原本茫然的眼神也稍稍定了焦,聿律看他别开视线,“你、你不懂……”

  “什么我不懂?你和我分手后我割腕割了两次,两次都是割到一半自己打电话叫救护车来救我,我自己都觉得丢脸。”

  槐语说出令人惊讶的过往。

  “之所以没办法下定决心去死的原因你知道吗?因为我放不下你!我怕你有一天后悔了,想回头过来找我了,或是还想跟我做朋友,却发现我已经自杀死了,我怕你不知道要难过成什么样子,所以我才不敢死!我要活著让你再见到我!”

  槐语激动得双手发抖,这时狱警总算把槐语从叶常身上掰开。聿律也上去圆场,槐语喘著粗气,又对著叶常那张苍白的脸开口。

  “而且你都不会不甘心吗?那些人这样指责你,这样指责你做都没做过的事,连你的妻子朋友都拖下水,你都不会不甘心吗?要是这样死掉了,那些人永远都觉得你就是那样的人!这样你也无所谓吗?”

  叶常看起来脸色苍白,聿律看两个狱警一人拖著他一边肩,像拖犯人一样把槐语往病房外拖,槐语还死硬地要扭过头来说话。

  “你说话啊!阿常,你通通都无所谓吗?”

  聿律正要开口劝慰一下,就听到病床上传来发颤的嗓音。

  “我……当然也会……不甘心哪。”

  聿律和槐语都回过头,艾草和叶太太等人也都聚集到门口,还有几个护士,不知道多少人因为槐语制造出来的噪音往里头张望著。聿律看见叶常跪倒在病床旁,一手捏紧床单,一边咬紧了下唇,紧到唇瓣都起了皱折。

  “我当然也……很不甘心啊……为什么……偏偏是我……明明就不是我、明明就什么都没有做……我怎么可能会甘心……怎么可能……啊……”

  软管让叶常几乎无法完整说出字句,到后来甚至只剩软管透出来的沙沙声。

  但聿律听得出来,隐藏在这个弱小男人心底的、那种愤怒的情绪有多深。就因为太过不甘心,聿律其实多少可以理解,所以反而不知该如何纾发了。就像当年聿律听见每天去复健中心陪伴他的母亲,最后竟然和他的复健教练结婚一样。

  最终他只能选择把那些情绪通通掩盖起来,以免在来得及承受之前,就把自己活生生炸裂了。

  虽然在叶常面前说了大话,聿律说真的现在完全没有头绪。他整个下午都在医院长廊上走来走去,打了将近二十通电话给纪岚,但每一通都是女性愉悦的“您所播的电话未开机,请稍候再播”嗓音。看来纪岚是铁了心不跟他联络了。

  ……不过说起来,是他自己叫纪岚“滚出我的视线范围”的,现在也怪不了人。

  “唉……”

  聿律整个人抱头缩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路过的护士小姐还好奇地看了他一眼。

  不过他也多少有心理准备,本来告白就是单恋的终结,有点像安乐死一样,只是提早结束痛苦,并没有治愈疾病的效果。这点聿律早已经验丰富,说实在他本来也准备好过两天就提出解除委任,反正叶常的案子少他一个也没差。

  但没想到现在遇到这种事,主将失踪,剩他这个喂马的卒子空撑著场面。

  他看艾草、槐语还有叶太太都一脸期盼地看著他,一副把他当成另一个纪岚的模样,聿律就惶恐得差点要尿失禁了。

  他实在没办法,纪岚失踪后第三天,聿律总算硬著头皮打电话到纪岚家。而不意外的人接了他的电话。

 

………

新年快乐!以爱终于也连载到一半了。。。。。。

以爱为名 二九


  他实在没办法,纪岚失踪后第三天,聿律总算硬著头皮打电话到纪岚家。而不意外的人接了他的电话。

  “喂,这里是纪公馆。”

  明奈端庄的声音传出话筒时,聿律实在很想挂断电话。但这样真的很像小三向正宫示威时,常会用的无声电话技俩,聿律不想再更鄙夷自己下去了。

  聿律只得叹口气,“纪夫人,是我。我是聿律师。”

  明奈的嗓音却出乎意料地热络,“聿律前辈!怎么了吗?啊,您要找岚先生吗?”

  聿律抚了抚汗湿的额头,“唔,是。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嗯,岚先生说他临时有事要出差,可能这几天不会回家。”明奈说。

  “呃,他有说去哪里吗?去几天?”

  “岚先生是说,事情办完了他自然会回来,大约一两周,要我不用担心他。去哪里倒是没有说,我想岚先生是律师,可能许多工作需要隐密性吧!也没多问,我只要他小心身体、小心安全。”明奈用完全好太太的语气说。

  聿律头皮发麻,这样听起来纪岚的行迳,实在很难不和那晚的事情做联想。

  “啊,岚先生倒是有交代我一些事,关于聿律前辈您的。”明奈又说,聿律心里重重一沉,想说果然来了。

  “是……有信要交给我吗?”他抱著必死的心情问。

  “不是。岚先生交代了,他说他一去可能去比较久,他这里有一些关于案件的资料,就是那个叶常先生的案子,他说如果聿律前辈你有需要,就把这些资料送去给你,或者聿律前辈您来这里拿也行。岚先生都替你整理好了。”

  明奈中规中矩地说著,语气里像是完全忘了那天目击他们男男拥吻的事。

  而且纪岚这种交代,感觉简直像在托孤似的,聿律心底涌起不祥的预感,该不会纪岚的心思跟他一样,打算解除委任,把接下来的案子都交给他吧?

  “那个案子……状况还好吗?”

  聿律正用“呐喊”的姿势在房间里慌得转圈圈,就听到明奈的声音。

  他怔了一下,明奈便又补充,“嗯,就是……叶常先生那个强暴男童的案子,最近新闻报得很大呢,岚先生的名字都出现在新闻上,纪大哥一直打电话来问,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明。好像是说那位警卫要被放出来,很多人打算去抗议。”

  聿律吃了一惊,这几天来他私事不断,先是纪岚,Ricky又忽然出走,他几乎没有余暇关系案件相关的事。

  他拿摇控器转开电视,换了几个新闻台,纪岚的身影乍然跳入眼帘,让聿律整了人抖了一下,才发现是数日之前的画面。纪岚在法院前被人拦住了,他用手挡著镜头,似乎和面前的记者说了些什么,匆匆从人群中挤过。

  聿律看见新闻下方用斗大的字体写著:“保释出狱?恶狼警卫重返江湖!”

  他知道那是纪岚开羁押庭的画面。保释、羁押其实一样是在断定被告有罪之前,限制被告自由的方法。

  就像结婚之前的文定,保释和羁押都是一种订婚仪式,只是前者比较轻微,像单纯交换订婚戒,后者就像开席宴请宾客,通常羁押了表示检察官对这个案子很有把握,否则客都请了,娶错人就丢脸丢大了。

  纪岚确实有把保释当作撤销羁押后退而求其次的条件。但不知为何会变成“保释出狱”这种说法,聿律听见主播用轻快的语调播报著:

  “日前在网路上引起渲然大波的‘恶狼警卫’案,今天被告辩护律师到法院提出撤销羁押的申请,理由是警卫在狱里受到同侪欺负,且警卫的家庭只靠警卫一个人支撑,两个孩子仰颈期盼警卫的归来,因此律师主张这个案子并不适合羁押。”

  聿律看到萤幕上的主播转向一边,有个留著白色络腮胡的律师坐在一旁,聿律还在律师节之类的场合看过他一两次,最近新闻好像常请这种专业名嘴到现场。

  “王律师,请问一下,所谓羁押撤销,是指警卫就能像一般人一样回到我们社会上,和平常一样去上班、回家、带小孩出去玩之类的吗?”

  “原则上是这样,当然法院传唤时还是要去开庭。”

  “但是把这些人放回社区里,不会很危险吗?”

  “这个的话,通常只有比较轻微的犯罪才不羁押,例如说赌博或是车祸撞伤人等等,像是杀人或是性侵害这一类的案子,都是会先关起来的。”

  “那这个案子,王律师怎么看?”

  “一般性侵害案件在审理中撤销羁押是很少见的,如果法院准了,我会觉得这个决定是有问题的。不过……”

  聿律看萤幕上的律师好像还想说些什么,但主播很快转回主播台,画面也切成了刚才法院前的乱象。聿律听见主播的声音又传出电视。

  “据了解,这个案子的律师是性侵害案件的老手,同业透露他曾接手多起性侵案件,该律师擅于利用各种手法让被告获得无罪判决,因此在同业间相当有名。日前一起汽车旅馆性侵疑云,就是该名律师成功地让被告无罪开释,间接导致被害人自杀。”

  画面跳到法院不知哪头角落,一群记者围著法院的发言人。聿律看见发言人旁边还有个记者举手问:“请问放出来之后你们会给他采取什么防护措施吗?”发言人就说:“因为还没有定罪,所以很难,但法院可以考虑具保……”

  但画面到这里就淡出了,取而代之的是主播同样故作严肃的嗓音。

  “而法院发言人表示,会审慎处理这个案子,至于会不会将恶狼警卫放回家人身边,还要看律师的声请理由,目前还无法提供任何意见。”

  “我们继续看下一则新闻……”

  聿律怔怔地看著已经开始播报富豪娶了小他十五岁名模婚宴的画面,他平常很少追踪这类法律新闻,因为平常工作就已经够累了,实在不想在休闲时间再屠毒自己。

  这是他头一回对他们国家媒体如此关心,有一种不知该从哪里开始吐嘈的无力感。

  那天晚上他用电脑上Facebook,看到上回转贴叶常新闻的那个人果然又转贴了恶狼警卫重返江湖的新闻,聿律实在不记得什么时候有加这个人好友,也不认得那是谁,但互动式网路平台就是这样,充斥著名为好友的陌生人。

  下面则是一面倒的是漫骂声:

  ‘放出来?做了那种事情还想被放出来?’

  ‘被肛肛了吧?爽’

  ‘他想见他小孩被害人就不是小孩吗?催残人家小孩的人有什么资格说要见自己的小孩?!’

  ‘好可怕喔,我以后要多注意我们家附近的警卫!’

  聿律看到一堆讨论串中还夹杂了这样的见解:‘无罪推定是被告的基本人权,任何被告在被判定有罪前皆视为无罪,这个警卫只是被羁押,不是被判刑关起来好吗?’

  但下面立即有人回他:‘那楼上,那个警卫放走之后跟你一起住好吗?’那个人又回应:‘好啊,真放掉我欢迎啊,反正又不是真的罪犯。’下面又是七嘴八舌的一堆回应:‘楼上帮他照顾小孩好了,小孩是无罪的。’,‘那楼上怎么不马上去法院门口等他?顺便叫他肛你好了。’、‘哈哈,他只对小孩子有兴趣啦……’

  聿律盯著「无罪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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