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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爱为名_素熙-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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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你想说什么就一次说出来!省得老是有人把我当坏人……”艾庭碎碎念了一阵子,然后才咳了声。

  “证人,你说你在哪里看过陆行这个人?”

  “在教会里。”叶太太平静地说。

  聿律看见叶常整个人抽了一下,迷惘地抬起头来。

  艾庭倒是没觉得有何不妥,又继续问道:“教会?哪个教会?”

  “就是我和我丈夫认识的那个教会,检察官大人先前也提过。其实我远比我丈夫早进入教会,在参加那个团契之前,我就有断断续续地参加教会相关的活动,主要是我一位前女友是基督徒,她很常参与那个教会的聚会,我当时会以女性友人的身分陪她去。”

  “你和你丈夫认识八年多了,在教会见到那个陆行也是在八年前,那和本案到底有什么关系?警卫就不能去教会礼拜吗?”

  艾庭不耐烦地说,主诘问问到口气这么差的,大概也是法庭上头一遭了。

  “他那时候还不是警卫,我想他大概才十九、二十岁,还是个学生。但因为他脸蛋长得不错,让人印象深刻,所以我才会一直记到现在。他去教会也不是为了礼拜。”

  叶太太缓缓地说。“我之所以到现在还记得他的原因,是因为他和我、还有我先生一样,参加的是同一种类的团契,就在我们参与之前。”

  法庭里响起一阵喧哗声。聿律看叶常眼睛睁得老大,好像低喃了一句什么,看唇型应该是“骗人……”之类的,但法庭里一如往常没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那个陆行也曾经想矫正自己的性倾向吗?”

  “我不知道,但他参与没有多久就离开了,后来我的丈夫叶常才来,所以我想他并不知道这件事情。”叶太太说。

  聿律坐在椅子上,思潮随著叶太太的话语起伏。他还记得叶常第一天见到他时,向他描述的陆行:年轻、脸上挂著什么都不在意的笑容……每一个部份都很吸引我,都像在诱惑我……有个可爱的女朋友……他和女朋友一起去澳洲旅游了……

  “那又如何?”艾庭像在说服自己,“就如你所说,当时他才还是学生,可能是出于好奇才参加那种团契。重点是这是八年前的事,跟本案一点关系也没有!”

  “但是最近,我又见到他一次。”

  叶太太语出惊人,聿律看见纪岚整个人挺直了背脊。

  “一样是在教会里。我在和我丈夫结婚之后,仍然常去教会帮忙,教会来往的人我都很清楚,那个年轻人有八年没有出现在那里,忽然见到他时,我还有点认不出来,看了好一会儿才确定是他没有错。他去找我们的教诲师。”

  艾庭的不安感都写在脸上了,“他去找你们教诲师做什么?”

  叶太太却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那时候他们是在个室的门口,教会三楼有很多这样的小教室。教友有什么比较隐私的心事,想和区长或是教诲师聊的时候,就会在那些小教室里。”

  叶太太缓缓地说著。

  “不过我那时候会特别注意他,是因为那个年轻人在哭。我看他跪在我们教诲师的面前,而牧师半蹲著,好像在安慰他什么。我从没看过像他这样年纪的男孩子哭成那个样子,他的脸上断断续续地流著眼泪,大多数时间却只是干嚎著,像刚生出来的孩子一样。让人忍不住会想,究竟是发生什么样事,才会让一个大男孩哭成这个样子……”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艾庭不情愿地问道。

  “今年七月初左右,就是叶芝刚放暑假那时。”叶太太答,用眼角余光看了站在被告席的叶常一眼,眼神第一次出现些许的落寞。

  聿律听得心情澎湃,七月初左右,而案发日期是七月十五日,这代表陆行这个年轻人在案发之前,曾经因为什么事情而支身前往教会,抱著教诲师的大腿痛哭。

  会是什么事情呢……?聿律看纪岚也低下头,显然是在沉思同样的事情。

  这时法官席上传来问话的声音:“辩方有什么问题要问这位证人吗?”

  聿律看艾庭不知何时已走回检察官席上坐下,脸上不满是不豫之色,知道他刚才实在是被逼著问了一串明显不利于检方的问题,好笑之余也不由得有些感慨。没想到艾庭看起来一副阎罗王脸,其实还挺容易心软的。

  见纪岚扶案站起身来,却没有走到证人席前,只是挺直身躯面对著法官。

  “庭上,依据刚才对证人李芾的询问,以及证人颜媜所提供的线索,辩方认为有一个人涉案重大。”

  纪岚戏剧化地停顿了一下,“这个人就是本案被告叶常的同事,陆行陆先生。”

  艾庭看起来想插口说什么,但纪岚完全没给他机会,他伸出那只修长白皙的手腕,屈起一根手指。

  “首先第一点,当天他只执上午班,因为躲雨而逗留在青年活动中心,而根据被害人母亲吴女士的证言,她是在二楼中庭遇见某个警卫,进而请求他帮忙寻找她的儿子。而现在从李芾的证言我们几乎可以确定,那个受托的警卫,就是陆行陆先生。”

  “那么为什么当天陆行先生,会冒著大雨,特意跑到二楼中庭呢?这是第一个非厘清不可的事实。”

  聿律看纪岚直起第二根手指。

  “第二点,证人李芾只向陆先生说了:‘二楼厕所里有个男孩,到处都是血。’这样含混不清的描述。一般人听见同事这种不清不楚的转述,通常会亲自至厕所确认之后再去向家长通报,否则搞错人反而更糟糕。”

  “但是陆行不但没这么做,直接就急著去找吴女士,而且明确地向吴女士表示那个男孩‘浑身是血地倒在地上’,姑且不论陆行的想像力,这个种行迳明显有违常理,有进一步厘清的必要。”

  纪岚有条不紊地说著,包括法官在内,整个法庭都安静地听著纪岚优雅温润的声线。纪岚很快屈起第三根手指。

  “最后一点,依据辩方这里的调查,陆行先生在案发之后不到一星期就向活动中心递辞呈,而且本人并未露面,是透过他母亲传真的。然后只身前往澳洲,名义是打工留学,还向母亲谎称是和交往多年的女友一起前往。”

  “而从刚才证人颜媜小姐的证词,我们知道这位陆行先生很可能并没有女友,事实上根据辩方调查的资料,这位陆行先生是只身前往澳洲,没有任何人随行。之所以捏造这样的谎言,背后的动机也值得探讨。”

  纪岚一手按在辩护席上,镜片下的双目满是熠熠的光泽。

  “辩方基于以上三点理由,请求庭上将这位陆行先生传唤为证人,强制将陆行带到这个法庭上,以厘清所有的真相!”

  “没有这个必要!”

  艾庭立即接口,“根据监视器画面拍到的影像,陆行是最后才抵达案发现场,到现场的时间甚至还比被害人的母亲晚。而且有关陆行当天的行踪,证人李芾的证述就已经够清楚了,不需要再把陆行大老远从国外叫回来。”

  “监视录影画面确实是个疑点。”纪岚也马上反驳了,“而我相信,证人陆行可以有效地替我们厘清这件事,庭上。”

  “这只是辩方的拖延策略!本案从一开始就事证明确,只有辩方企图用文字游戏和无关紧要的边际证据混淆视听,控方的搜证并无任何疏失!”艾庭也飙起来。

  “恕我直言,如果不是检方当初只调阅了三点以后的监视录影画面,今天辩方也无需倚靠证人还原真相。”

  纪岚不愠不火地说,聿律看艾庭明显鲠了一下。

  “而且拖延诉讼对辩方并无任何好处,我的当事人每日每夜都想著要回家去,即使早一天也好。我想在场的每个人也都希望这场官司早日水落石出,包括艾检察官在内,庭上,请您明查。”

  法庭整个闹哄哄的,只有法官席上的三个人一片寂静。聿律看中间的老法官眉头深锁,转头和两旁的女法官和青年法官不知讨论了什么。艾庭看起来余怒未消,按著检方席的桌子不知道想些什么,腹肌因为急促的呼吸一突一突的。

  “案情发展到这里,本席必须承认,完全出乎本席和另外两位法官的意料。”

  中间的法官徐徐、缓缓地推声了。

  “我在这个岗位二十年,审理过不下百件的性侵害案件,但没有一件像现在这样,开了两次这么冗长的庭,还越开越让人陷入五里雾中。”

  老法官咳了两声,在变得安静的法庭里继续说道:

  “我想包括本席在内,每个法官目前心底都有个想法,就此结束言词辩论、判决也并无不可的想法。但是刚才张法官说,她对辩护人的想法很有兴趣,确实这个案子,撇去真凶是谁不谈,还有很多令人感兴趣的地方、令人在意的,尚未浮出的真相。”

  纪岚和艾庭都站直了身躯,老法官似乎沉吟良久,坐在两头的陪席法官都看著他,直到他吐了口气,伸手摸向法官席上的法槌。

  “看来,这个案子还无法在今天结束。”

  老法官抬起了头。

  “依照辩护人的申请,传讯警卫陆行为本案证人,请他务必在下次言词辩论庭期到庭作证。”

  法官敲下了法槌。聿律看纪岚整个脸都亮起来,几乎就要跳起来欢呼,艾庭则整张脸都阴了下去,梗著脖子说了声:“庭上……”但右首的女法官已经在他之前开口了。

  “那么辩护人,你还有话要询问这位证人吗?如果没有的话,本日庭期就要结束了。”

  聿律看纪岚转向了证人席,面对著已经用手抵住唇瓣的叶太太。

  “你做的很好。”

  纪岚看著叶太太的眼眸,脸上满是对女性专用的温柔笑容。

  “你非常勇敢,颜女士,我相信你的两个孩子都以你为荣。”

  聿律看叶太太瞪大了眼睛,眼眸里水光乍现。这个特意去剪了短发、从走进法庭到现在一直挺直背脊、看不出来丝毫惧怕的女性,头一次在众人面前红了眼眶,站在证人席前压住了鼻子,良久没有动弹。

  “谢谢……”

  聿律依稀听见她沙哑的嗓音,才知道她竟也隐忍多时了。

  “谢谢你……”

  老法官宣布退庭,三位法官从后方离开后,旁听席上的人立即像炸开锅似地闹起来,聿律看许多人逗留在座位上,似乎都在谈论刚才的庭期,几个记者跑出去又跑回来,三三两两地聚在走廊上争执的也有。

  聿律看Sam也从旁听席上站了起来,一脸就是要往他这边过来叙话的样子。他不禁头皮发麻,拿了两本六法全书遮住脸还是无济于事,只得跟著纪岚往法庭外撤退。

  叶常被法警押著,就要从法庭外离开,聿律却看见纪岚追了上去,在通往还押室的途中拦住了他。

  “请等一下!让我和我的当事人说几句话。”

  纪岚看押解叶常的女法警一脸犹疑的样子,又补充:“一分钟就好,不会花太多时间的,谢谢你。”

  聿律看叶常茫然回过头来,好像还不大认得这就是他的辩护律师。纪岚看著他那张明显削瘦一圈的脸,说道:

  “叶先生,下次言词辩论庭,陆行……你的朋友小陆很可能会出庭,而这很可能就是最后一场庭期,我希望你到时候能够和他当庭对质。”

  叶常怔然良久,半晌聿律看他笑了下。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一向懦弱的男人这种笑法,极轻极微,但却带著深沉残忍的自嘲。

  “小陆……小陆不会是犯人的。”叶常摇著头,像在呓语,又像在说服什么。

  “叶先生,我知道你的心情,但是目下最有可能成为另一个嫌疑犯的,就是这位陆行了,我们非这么做不可,否则被判有罪的就会是叶常先生你了。”

  “有何不可?”叶常说,聿律听他的声线细得像根蜘蛛丝,一扯即断的感觉,“我是犯人……这样搞不好比较好,反正大家都觉得我是犯人了。”

  “叶先生,你刚才也看见了,你的妻子颜媜也为了你在奋战,他们全都相信你,都希望你能无罪获释,当然我和聿律师也是。”

  纪岚强调地说著,叶常脸上仍旧挂著那种恍惚的表情,此时笑了一声。

  “小媜吗?她好像也能够振作起来了,不用我担心了,这样很好,这样很好……”

  “叶先生,我认为……”

  “律师先生,你知道吗?他们在看守所里都叫我恶狼警卫,说是新闻这么报的。”

  他瞥了一眼押著他的法警,又垂下头,“我的岳父写了信来,里头也这么称呼我,她在信里附了一张离婚协议书要我签,说我再不签,芝芝在学校里已经快待不下去了。小季甚至没有班级导师肯收他,他说他们无法阻止别的同学欺负他”

  聿律有点意外,性侵害案件的被害人是受到极其周全的保护,连名字也不轻易公开的。但是被怀疑是加害人的人却完全没有这样的措施,聿律上回还在BBS上看到有人公布叶常家里的住址,被告从一开始就被摊在阳光下,包括他的家人在内。

  “我的室友也这样叫我,连新来的也是,他们全都知道。律师先生,你应该无法想像吧,那些人对我……”

  叶常说到一半,却又突然顿住了,聿律看他脸上满是恍惚的笑。

  “我现在觉得,这件事说不定真的是我做的,律师先生,我当天确实强暴了那个小男孩,只是我自己不记得而已。说不定真相是这样子才对,这才是真相。”

  他像是要催眠自己似地反覆说著,跟著便转过了身,抬起戴著手铐啷当作响的手,背对著他的辩护律师离开了。

  ***


  聿律一路跟著纪岚出了法庭,Sam看起来没再跟过来,聿律觉得他再少根筋,多半也查觉到自己的躲避了。Sam纵然总是过于热情,但从不白目。

  聿律转过身,发现纪岚已经不在了,不知何时走到了人行道的另一头,脚步有点颠倒。这也难怪,今天这个庭开下来,连躺在那边当充气娃娃的他都觉得有些累了,更何况一直站在场上挥剑和敌人厮杀的纪岚。

  他忙快步追上去,“小纪岚!”但纪岚就像没听见似的,自顾自地往前走著,聿律忙绕到他身前,他却忽然伸出手来,扯住聿律肩膀。

  “我得……声请法院撤销叶常先生的羁押。”聿律听他近乎喃喃自语地说著。

  “撤、撤销羁押?”

  “嗯,我之前就有这种想法,只是因为证据太过充分,料想法院不会准,所以没有打草惊蛇。现在叶先生的嫌疑已经减轻,以他的状况也不太会逃亡,我们可以用叶先生的家人动之以情,有一拚的可能性。”

  聿律听他低语著,“而且我担心,叶常先生再在看守所里待下去,恐怕……”

  纪岚一边说著,声音却越来越细微。聿律凑上前想要听清,肩上却忽然一阵沉重。纪岚的手还扯著他肩上的西装,整个人却往前沉了下去。

  “纪岚!”聿律忙伸手扶住他,纪岚便往前倒进聿律的胸膛里。聿律用双手托著纪岚的腋下,惊慌失措地看了他一眼。只见他唇色苍白,脸颊的地方却是陀红的,聿律心里一惊,伸手按了下纪岚的额发覆盖下的额头,果然烫如火烧。

  “你身体还没好吗?”聿律几乎要叫出来。

  “我开庭前……有吃退烧药,烧比较退了……”

  纪岚含糊不清地说著。聿律心跳快得像擂鼓,只觉掌心下全是软软热热的事物,想把纪岚扶到一旁的横椅上,手臂却酸软得使不上力。

  聿律没有办法,只能一手托著纪岚的腰,让他暂时往自己身上靠。

  “纪岚、纪岚?”他又唤了几声,发现纪岚真的一点反应也没有,像是半昏迷了过去,心里不禁乱成一团。

  他只得把拐杖支在腋下,拖著纪岚踉跄地走到大路旁,伸手拦了辆计程车。计程车司机看聿律扛了个美貌青年上车,还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好在之前聿律去拜访时问过一次纪岚家地址,他指挥著司机把车子驶进高级住宅区,又从纪岚的裤袋里摸出手机。本来是想打电话给纪岚的娇妻的,但翻起电话簿时却怔了下,因为电话簿的第一格竟不是纪岚的妻子,而是叶常的太太颜媜。

  这人果然是工作狂,聿律无奈地想。聿律也因此起了兴致,他把软棉棉的纪岚扛在肩上,一格一格地转下去。

  第二格写著「纪泽”,也就是纪岚的大哥。聿律知道纪岚和他的异母大哥一直很亲,之前回活动中心搜证也是找他去的。聿律无法否认知道这件事时有那么点吃味。

  聿律转到第三格,就看到上面写著「前辈”。他心里一阵荡漾,虽然说把它放在第三格的理由很可能也是出于工作方便,但好歹他是排在他最亲爱的大哥后面。工作、家人,然后就是他聿律,聿律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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