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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爱为名_素熙-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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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驳斥为原则的。那位年轻法官也很明理。”

  聿律还茫茫然地不知作何反应,这时走廊外却窜进来一个人,仔细一看,竟然是现在应该待在证人准备室的艾草,身后还跟著槐语。

  “好厉害,真是太厉害了!”

  艾草一进休息室就大声喧哗,被几个同在休息室的老律师侧目。但她完全没注意到,一看见纪岚就双眼放光,“我在准备室里都看见了。呀,纪大哥真是太厉害了!”

  证人准备室有同步电视。需要隔离诘问的时候,电视就会是关著的,证人无从看到另一个证人被询问的情形。但一般情况都是打开状态,证人可以全程参与审判。

  “我从来不知道律师是这么帅气的行业呢!以前小时候旁观我父亲开庭,那些律师看起来都不怎么样,纪律师,你真的好棒!我决定要当你的粉丝了!”

  艾草兴奋难抑地叫著,要是平常的聿律肯定会插一句:‘那要请你领号码排了,排在我后头。’但聿律这时心神全被另一件事牵上,连纪岚的表情都无心注意。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我爸爸在法庭上这么吃鳖的样子呢,哈哈哈,真是太好玩了,小时候我爸爸总是喜欢把我抱在膝盖上,跟我炫耀他今天又打败了哪些律师,爸爸有多强多强等等的,今天终于有人可以挫挫爸爸的锐气了!”

  艾草一脸开心的样子,聿律暗忖艾庭听到这些话大概会到法庭角落种蘑菇吧。

  “你少在那边发花痴,人家纪岚已经有老婆了。”

  身后的槐语伸手在艾草额上弹了一下,艾草吃痛,用两手护住额头,不服气地嘟起嘴。

  “人家只是说要当粉丝,又没说要对纪大哥怎么样。”

  “不过真的是很厉害啊!法庭辩论什么的。唔,虽然我不太懂,但现在情况应该算是对阿常有利吧?”

  槐语转过头来又说,聿律发现他竟然破天荒地望向自己,“大叔也是,真是令我括目相看,我以前一直以为大叔只是来当电线杆的,没想到大叔也挺有两下子的。”

  要是平常,被一个费洛蒙型男这样子当面夸赞,就算下面不翘起来,上面(指鼻子)也会翘个一两下。但现在聿律完全没这个心情。

  “只是第一个证人而已,而且说到底,我们只是申请到调查证据,并没有推翻检察官的立证。”纪岚平静地说;“我想艾检察官现在也在想对策怎么反将一军吧,他不会这么轻易就放弃的。”

  纪岚说这些话时,聿律看见走廊那头闪过艾庭的身影,身边是自己搡著轮倚的吴女士,吴女士跟在艾庭身后,似乎正在跟他谈论些什么,而Sam已经不在她身边了。

  “……要是真的有别人……把我儿子……”聿律隐约还听见吴女士殷切的嗓音,但艾庭从头到尾扳著脸没有理她。

  “嗯,爸爸他绝对不只这样而已。”

  艾草敛起花痴笑容,用一种平静夹带无奈的表情说:“应该说就我认识的爸爸,现在他才正要开始呢。”

  她抬头看著纪岚,摆出备战的手势,“所以纪大哥,待会一起加油吧,我会尽全力打倒我父亲,Fight Fight Go!”

  大概是艾草的精神喊话太大声,和肃静的法庭格格不入,走廊上许多人朝他们看过来。聿律眼角瞥见一个身影从转角走出来,东张西望地似乎在寻找什么人,他认出那是Sam,也知道他在找什么人。

  非逃不可。

  非赶快逃走不可。

  聿律挪动手里的柺杖,往休息室外移了一步。快点逃……快点逃走……聿律那支残缺的腿仿佛在催促著。如果不逃走的话,如果逃不走的话,他好不容易从中解脱的,从十二岁开始便禁锢著他的无期徒刑,又要开始重新执行了……

  “前辈?”纪岚似乎注意到他的异样,关心地问了声。

  然而聿律才一拐一拐地逃到走廊上,果然他的脚步总是太慢了,慢得令他厌恶。他感觉视线朝他投射过来,聿律只来得及转过身,就听到走廊那端热情的喊声。

  “Davis!”

  快点逃走……快点移动脚步啊,聿律!

  聿律举起拐杖,拚了命地想往法庭外移动,只要再一步就好了,再一步他就可以消失在茫茫人群里,成为众多电线杆里其中一枝,不再成为任何人眼中特别的人。

  但偏偏就是那一步,聿律总是来不及,就像幼时拄著拐杖复健时的他一样。

  他踏不出去。

  他撑著拐杖才到转角,Sam就追上了他,聿律感觉没拿拐杖的一手被人拉住,然后整个人就被迫旋过身来,面对著他逃避了八年的对象。

  聿律脑子晕眩,耳壳子里嗡嗡作响,整个法院在他周身转个不停,他的视线停在Sam的脖子根上,却没有勇气往上移动。

  “Daivs!小律!”男人用中文呼唤他,“真是你!我作梦也想不到会在这种地方碰见你!”

  男人模糊的嗓音传进耳里,低沉得隆隆作响。穿透了八年的隔阖,一瞬间聿律像回到了三十年前,那个充斥著塑胶花和廉价电扇的复健中心,而这世界上对他而言最美好的事物正被他握在掌心。Sam牵著他的手,让他一步也无法逃离。

  “Davis。”Sam换回了他的英文名字,拉开了距离,总算聿律不再那么晕眩想吐。

  “真令我惊讶,你是defendant那方的辩护律师吗?这个案子不是Sex Offender的案件吗?你什么时候开始做这种案件的?你知道,我在法庭上看见你时有多惊讶,要不是Monnica给我看过你的近照,我真的认不出你来!”

  聿律的身体晃了下,Sam一如往常惯性地将他扶住。他似乎没注意到他的异样,迳自说下去。

  “这几年我和Monnica一直想见你,但你总是不肯来纽约洲。每次我们回来T市,你却老是因为临时出差不在国内,我们有几年不见了?七年?十年?啊,自从Oscar出生之后你就没回来过了,那大概有八年了吧。”

  聿律的目光触及Sam的脸,虽然只有一瞬,但已足以看清那张记忆中的五官。

  怎么能这样呢?如果Sam因此变得苍老,从帅气潇洒的法学系教授变成在家相妻教子的老头,那聿律觉得以他现在的修行,能变得淡定一点,或许能用普通对长辈的态度面对这个曾经的爱慕对象也说不定。

  事实上在看到那张明信片的讯息后,聿律曾一度妄想过,说不定经过这几年情场洗礼,他早已变得能够面对Sam,面对那个成为自己继父的男人也说不定。

  他可以像平常面对客户一样,对Sam露出营业用笑容,然后沉稳地说句:嗨,罗教授,好久不见,退休之后生活过得好吗?

  但现在证明妄想果然是妄想,聿律的妄想从来没有成真过。

  但眼前的人什么都没有变。宛如镌刻在聿律记忆中的模板,又活生生地走出来一样。若不是刚才看著他和吴女士说话,聿律几乎要以为眼前的人又是自己另一场幻觉。

  不能看,不能再看了。聿律隐隐约约看见纪岚在走廊另一端张望,好像也在找著自己,这应当是他这根电线杆的荣幸,但聿律却没有余裕感到庆幸。心口疼得惊人,一抽一抽的,疼到聿律的五感也相对遗失了。

  如果有什么方法让他现在别站在这里,聿律宁愿被法院宣告无期徒刑。

  “你怎么……会……”

  聿律听见自己挤出一丝问句,没有直视那张戴著银边眼镜的脸。

  “是Tim介绍我来的,啊,就是你们的Prosecutor,那位姓艾的先生。”

  男人轻快地说著。

  “他之前有到rnell做学术交流,因为我是退休教授,校方就把那种学生全扔给我。他回国之后我们还有在通信,上个月他写信跟我说他有个被害人家属状况不太好,他基于官方立场又不好和被害人太亲近,所以希望我以律师协会的名义来帮个忙。”

  “那你……”

  “嗯,我会一直待到庭期结束,可能两、三个月吧!”

  Sam用一种欣慰的语气说著,聿律可以感到他慈爱的目光全落在他头上,“我还在烦恼要怎么找到你,没想到你就这样出现在我面前。我刚才看了你的法庭辩论,你真的成为一个出色的律师了,Davis,小律,我真以你为荣。”

  最后一句Sam是用英语说的。聿律指尖发抖,连带全身也跟著微微发颤。

  他别过头。“抱歉,Sam,待会还有庭期,我得去和我的Partner……”

  他说著,强迫自己再次撑起拐杖,掉头走向律休室。Sam也抬起头,“啊,也是,庭才开到一半而已。是说那位姓纪的辩护人,应该也是我的学生吧?我对他有印象,虽然他上我的课一学期,但优秀的程度令人印象深刻。”

  聿律没有回应他的话,咬著牙撑著拐杖,想绕开Sam,尽快逃离这个男人的影响范巍,逃回属于他的领域。但下一秒聿律只觉得身子一晃,有什么外力拉他回来,然后是温暖得几乎让他原本发痛的心脏爆裂的拥抱。

  Sam伸开双臂,像拥抱自己亲生儿子一般地紧紧抱住了他。

  “Davis,真的很高兴和你重逢,更高兴看见你成长成一个能靠自己站立的大男孩。”

  Sam不胜感动地搂紧他。

  “感谢上帝的恩赐,让我的生命中有你。I Love you,Dear Davis。”

  Sam放开了他。这时陪伴吴女士似乎远远地在找人,Sam走了两步,回头又深深凝视了他一眼,用唇形说了声“加油”,迳自往长廊那端去了。

  聿律仍旧撑著他的拐杖,立在重新川流不息的人群里,目送著他的背影。

  纪岚似乎总算找著了他,朝他这里跑过来。

  “前辈,你在这里!我还想跟你讨论一下下半场的诘问策略。”

  纪岚边朝他走近边说,半晌又像想到什么似的开口,“对了,刚刚在法庭上的告诉代理人,是不是Sam教授?我其实有点忘记他姓什么了,而且也有八年没见了,有点不太确定……”

  “铿”地一声,聿律的拐杖滑落到地上。纪岚吃了一惊,抬起头来看著聿律,有点不明所以,“前辈……?”

  聿律深深吸了口气,失去拐杖让他站不稳,他只得伸手扶住墙壁。

  “啊啊,真是没想到呢!”聿律笑起来,用无比轻松的口气,“真是没想到啊,好令人惊讶,竟然会在这里和Sam教授重逢呢!说起来我们已经八年没见面了,他一直住在纽约洲,我母亲也是,他们一直住在一块儿。不过说的也是,他们是夫妻嘛!”

  “前辈?”

  纪岚的声音满是担忧,他朝聿律踏前一步。

  “他真是一点都没变呢!还是这么英俊潇洒,和那时候在康乃尔教书时一模一样,不,和三十年前一模一样……”

  “前辈,你还好吗?”纪岚的指尖触在他的笑容上,聿律才发现自己的唇角已然一片潮湿。但他却想不起来那里是怎么弄湿的。

  “抱歉……”

  聿律用手掩住唇角,失去平衡让他晃了一下,聿律整个人滑倒在法庭外的走廊上。

  “抱歉,我……”

  聿律却顾不得狼狈,他枉顾纪岚惊讶的目光,一手踉跄地扶住墙,像逃难一样地单手捂住口鼻,就往旁边的小房间冲。那里好像是育婴室,但很庆幸地里头并没有人,聿律冲进去,把拉门关上,背靠著坚实的墙,整个人坐倒在地上。

  为什么这么难呢?

  你都已经几岁了,三十七?三十八?聿律感觉有另一个自己站在身侧看著自己,指责自己。和那些美少年分分合合也不知道第几个了,就连暗恋的人在眼前和美少妇结婚,你不都能笑著去参加他的婚礼吗?

  既然如此,为什么单单只是初恋情人出现在眼前,你就可以像个冒失的少年一般躲起来抱头痛哭呢?

  为什么会这么难呢?得道升天,究竟还要渡几个劫才够?

  聿律知道现在自己肯定丑得要命,大叔最后的尊严都荡然无存。但他抑止不住,他看著育婴室里的落地镜,看见一个悲惨的四十岁男人,像婴儿一样坐在地上,脸颊因为缺氧而通红,五官扭曲成一团,泪水濡湿了整张脸,像失禁一般溢漏到西装衣领上。

  不行……不行啊。他升不了天,渡不了劫,看不到西方极乐世界。

  他甚至不够格当个妄想系大叔。他的内心深处,还有一块完全像个初恋少年。

  像个初恋少年般真实。

  ***


  聿律重新能够走进法庭时,第二个证人诘问已经开始了。他花了很长一段时间待在育婴室的盥洗台旁洗脸,直到确认眼眶看起来不那么肿,才一拐一拐地走出房间。

  他发现他的拐杖就靠在育婴室的门上,显然是纪岚的体贴。

  他像个迟到的旁听民众一般溜进辩护人席上时,艾草已经在证人席上就定位了。纪岚还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充满担忧。

  “前辈,你还好吗……?”他压低声音问。

  说实在痛快哭过这一场后,聿律还真觉得有几分解怀。虽然不到释怀的地步,但大概是他之前一直采取逃避策略,把抽屉关起来外加三层大锁,以至于抽屉在不经意间被人撬开时,冲击也特别大。

  但现在开了都已经开了,聿律反而有种无所谓的感觉。虽然那股疼还是挂著萦绕不去,但至少聿律觉得他能在那人面前站直了。

  只是真的很丢脸就是了,就算没被目击,这么大的人了哭成那样子,连聿律自己回想起来都觉得羞耻。

  好在Sam已经不在法庭里,多半是去陪那位吴女士了。这是聿律唯一一件庆幸的事,他实在不想让Sam看到他眼睛肿得像核桃的样子。

 以爱为名 二一


  好在Sam已经不在法庭里,多半是去陪那位吴女士了。这是聿律唯一一件庆幸的事,他实在不想让Sam看到他眼睛肿得像核桃的样子。

  这时艾草已经做完了宣示,在证人席上站得笔直。

  聿律看艾庭坐在控方席上,除了稍事别开一点视线外,脸有点绷之外,倒是没有特别不自在的神情。而艾草更是一副上战场的模样,表情平静而肃穆,和平常天兵的样子简直判若二人。聿律很惊讶这个小女孩也会有这样的表情,不愧是检座的女儿。

  纪岚又看了他两眼,确认他真的没问题后,才从辩护席上站起来,面对著证人席。艾草是他们的友性证人,所以由辩护方开始诘问。

  “证人您好,请问你的身分是?”

  艾草挺直了上身。“我叫艾草,是现役国家发展研究所二年级研究生。下课之后会在社会局协助的少年及儿童安置中心当义工。”

  “请问你认识现在在法庭上的被告吗?”

  艾草点了头,眼神直视著叶常,“是的,我认识,他叫做叶常,是一位很好的人。”

  聿律看叶常稍稍抬起了头,注视艾草的眼神有些复杂,好像在看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又像是回忆起什么来。

  “你和叶常先生,是在什么情况下认识的呢?”纪岚温和地问。

  “我从七、八年前开始在安置中心当义工,那时候叶常也在那里,那年我才高中刚毕业,许多事都不懂,叶先生是资深义工,教会我很多东西,我因此和他渐渐熟起来,我们一起共事了两、三年,留下很多美好的回忆。”艾草唇角带笑地说。

  “安置中心的义工,具体而言都做些什么事情呢?”

  “一般就是陪那些儿童玩,那些儿童无家可归,也没有经济来源,多数只能待在那里,我们就负责教他们一些东西,像是画画、算数之类的,经费比较足够的时候,我们也会和救国团一类的机构合作,带孩子们出去玩。”

  “你所说的孩子,是指几岁到几岁的儿童呢?”

  “一般来讲从六岁到十三岁都有,十三岁以上就很少了,好像是因为超过法律处罚的年龄,所以多数不会再送到我们这里安置,我们这边并不是托儿所。”

  纪岚在艾草的身边缓慢地绕行著,此时停下了脚步。

  “那么,在你们的工作中,是否经常要触碰到孩童的身体呢?”

  “触碰到身体?唔,确实是还满常的,比如小孩子顽皮的时候,我们会把他抱起来,教他不可以这样,或是小孩子哭的时候,我们也会来个爱的拥抱什么的,两个孩子打架时也是由我们把他们拉开。有时候一些比较年幼的刚到新环境不适应,我们甚至会帮他们洗澡、陪他们一块睡觉。”

  “在这过程中,无可避免地会看见孩童的裸体,或是性器官了?”

  “大、大概是吧,不看见要怎么洗澡呢?闭眼睛洗吗?”艾草大而化之地说,惹得旁听席上一阵轻微的笑声。

  “是艾草小姐你这样做,还是其他义工都这样做呢?”

  “大部分义工都会这么做。”艾草说。

  “那么说来,你所认识的被告,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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