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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无情-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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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这么毫无计划地把杨从白领回了家,悠悠大喜过望。本来只盼着爸爸,没想到叔叔也来了,买一赠一,他很满意。

与悠悠的欢天喜地相反,妈不仅意外,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阿姨。”

罕见地,杨从白也有些拘谨,“我帮于飞带了点换洗的衣服过来。”

妈下意识地道谢,谢过之后,更加不知所措了。

我连忙跟她说,“他是专家,过来给爸看看。”

听我这么一说,可能也发现了杨从白是一个人来的,她终于给他找到了合适的位置。

“杨大夫,”她依然这样称呼他,“……真是不好意思,麻烦你特意跑一趟。”

我去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刮胡子的时候不小心刮破了,口子还不小。出来之后我去找创可贴,厨房里炖着菜,飘出香味。客厅里两个人在说话,我站住听了一耳朵。

“飞飞这孩子,从小就心眼实……他跟悠悠在你们那住了那么久,没给你们添什么麻烦吧?”

“没有……怎么会。”

“你也不要怪他。他当初要是知道的话,不可能扔下孩子不管的……杨大夫你尽管放心,我们一定会负起责任,一定会好好照顾可可。”

短暂的安静过后,杨从白说,“我也会好好照顾可可的。”

妈有点慌了,似乎怕杨从白误会了她,以为她是嫌他照顾得不好。

“杨大夫,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要是打算再婚的话……”

“我没有那个打算。”

出现了短暂的停顿。

“……你也别怪阿姨多嘴。”妈说得很愧疚,“趁孩子现在还小,像你这么好的条件……”

“阿姨,可可已经很懂事了。”

“对对!杨大夫肯定把可可教得很好。难为你这些年……”

我走过去打断了她,“妈,创可贴在哪呢?”

我随手摸了一把下巴上的口子,又渗出血来。

她吓了一跳,“这孩子!你怎么搞的?……”她连忙起身去找创可贴。

杨从白看着我,他嘴唇紧绷着,一句话都不说。

因为悠悠的情绪高涨,我们还算融洽地吃了顿晚饭。本来妈还要去医院给于帆送饭,于帆一听杨从白来了,叫她在家招呼招呼客人,明天再过来。我拿着杨从白带来的绘本给悠悠念了一会儿。杨从白出去了一趟,买了点冻梨和山楂回来,他跟妈借了厨房,做了糖水。悠悠高兴坏了,他告诉奶奶,叔叔不仅会做糖水,还会做鱼,还会做好多好吃的。

“叔叔可厉害了!”

我啪地合上书,“明明是你爸爸我更厉害好不好?”

悠悠权衡了一下,似乎觉得这个问题不涉及原则。他讨好似的亲了亲我的脸,“那好吧,爸爸最厉害。反正叔叔总让着你。”

希望他这次也是一样。

我把我换下来的那堆衣服扔进洗衣机里,刚要放水,又被杨从白捡出来了。

“毛衣我带回去干洗吧。”

“不用,我一直都这么洗的。”

他看了我一眼,“那是以前。”

行吧,他这是不痛快了。

我找了个袋子把毛衣给他装好,本来还想带悠悠洗澡,但妈赶我回房间睡觉。我也真的累得不行了。我给于帆打了个电话,让她后半夜叫我,我过去换她。挂断电话,我回到房间。

“于飞,我有话跟你说。”

杨从白跟着我进来,转身关上了门。

“说什么?”

我心里感激他,感激他没有在妈面前说穿;可我又害怕,我怕他在这个时候逼我去坦白。

我开不了那个口。

他看了我一会,走上来轻轻抱住了我。

“没什么。”

我松了一口气,靠在他肩膀上。

“我去住酒店。”

“……”

“你去医院的时候告诉我一声,我过去陪你。”

“你就住这吧。”

他松开我,低垂着眼,睫毛显得好长。

“我怕我演技不行。”

我乐了,“你刚才发挥得就挺好的。”

他的表情顿时复杂起来。

“我错了我错了!”我不忍心再欺负他,“晚上你陪悠悠睡吧,好好哄哄他。”

他点头答应,但有些勉强。

还没等妈多拿一床被子出来,于帆的电话就来了。

这已经是失去了目的的抢救。

张一刀说,还有心跳是因为完全在靠药物支撑,“已经不会有奇迹了。”

我紧紧握住于帆的手,表示我们听懂了。

在接下来的三天里,我们甚至没有了之前几次手术的惊心动魄。父亲在昏迷中,在各种仪器的包围下,显示着仅有的生命迹象。

妈依旧来给我们送饭,陪我们久坐,然后再去舅舅家接悠悠。

她说,“我都听你们的。”

黄昏时分,我和于帆一人捧着一桶红烧牛肉面,在走廊拐角的窗台上吃得热火朝天。她昨天路过别的病房闻见泡面味,然后就馋了,今天来的路上特意买了两盒。

明明杨从白也在,但她没有买他的。

我已经察觉到,杨从白的到来让于帆产生了微妙的敌意,虽然我不确定这敌意从何而来。

于帆还故意问了他一句,“少爷不吃泡面的吧?”

杨从白好脾气地笑笑,“我喜欢吃老坛酸菜的。”

鬼才信他……

我一边吃泡面,一边听见走廊那边杨从白在打电话。先是给可可,然后是苏哲。杨从白来了之后第一天只留了一晚,一早就飞回去了,今天这是刚到。飞机往返一趟四个小时,还没算上到机场的路。

“大忙人一个。”于帆撇嘴,“他飞来飞去的他干嘛呢啊?”

我舔了舔嘴角,“他有钱呗。”

“有钱就这么任性啊?”于帆白了我一眼,“我看他对你也太上心了吧?”

我只好干笑一声,“那怎么办,谁叫我是可可的爹啊。”

“啧啧,”于帆又撇嘴,“父凭女贵。”

吃完泡面我们去水房扔了空盒,回来的时候杨从白已经挂断了电话。他站在走廊里,好像就是在等我们。

夕照的日头洒进走廊,在我们之间划出一片暗淡的光亮。

“于飞,”他说,“放手吧。”

我听见于帆哭了,她捂住脸,逐渐哭得撕心裂肺。

我把她搂进怀里。

我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夜。

撤掉了那些药物,我们跟父亲一起完成了倒数。

葬礼上,白悠悠的脸蛋在干冷的北风里冻得通红。他问我,是不是再也看不见爷爷了?

我说是的。

他又问我,“那跟妈妈是一样的吗?”

“跟妈妈是一样的。”

他发了一会呆,又追问道,“爸爸,我也会忘记爷爷长什么样吗?”

我低头看着怀里的遗像,他是个不上像的人,但这张神情平静柔和,嘴角带着笑意,拍得尤其好。

“忘记了也不要紧,还有照片呢。”

他点了点头,用小手帮我擦掉眼泪,“那爸爸,你别哭了。”

杨从白原本可以不必这么做。

他替我做出了这个,可能是最艰难的决定。

而这一次,连同我曾经放不下的往事,我在心里与他彻底地和解了。

准备后事这期间,我和于帆诸多忙乱,杨从白在家帮我们照顾悠悠,给我们做饭,时刻留意着妈状态怎么样。家里亲戚不断,他的存在引来几分好奇。

“杨大夫是飞飞在北城的朋友。”

妈这样解释道。

我和于帆要留下过完头七,杨从白带悠悠先走。

于帆不肯让妈一个人留下,坚持头七之后要带她去北城。妈不同意,两个人在饭桌上各执己见,谁也说不动谁,都叫我当裁判。我当然明白于帆的心情,又知道妈是舍不得这个家,一时间也不知道站在哪一边比较好。

杨从白却忽然开口说,“阿姨来北城的话,就能经常看见悠悠跟可可了。”

我连忙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可是已经晚了。

于帆冷笑道,“你是不是觉得你手上有人质,我们全家就都得听你的啊?”

“于帆!你怎么说话呢?!”妈连忙跟他道歉,“杨大夫,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奶奶,”悠悠凑过去挤到她怀里,“奶奶跟我们一起走吧!”

于帆马上说,“对对对!悠悠赶紧劝劝你奶奶!”

也不需要我再说什么,这件事就这样决定了。

夜里我睡不着,起来去厨房倒水喝,经过客厅的时候看见杨从白也起来了。我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他扯过来一件羽绒服给我披到身上。

“别着凉了。”

我握住他的手,心里有很多话。

他轻轻抚摸着我掌心的纹路,低声说,“晚上吃饭的时候我说了不该说的话。”

我笑了,“那你也没少吃啊。”

他也笑了。

“我妈做饭好吃吗?”

“好吃。”

“便宜你了。”

“沾你点光。”

“回去给悠悠好好洗个澡。”

“嗯。”

“丽姐还扛得住吗?”

“还扛得住。但是小澄快扛不住了,说可可乱发脾气……”

“她是想你了,回去好好哄哄。”

他低垂着眉眼,“还是你哄得好。”

我摸了摸他不太开心的嘴角,“那苏哲呢?还扛得住吗。”

杨从白这么毫无计划地休假,苏哲肯定要受累了。

可是他一脸无动于衷的冷酷,“他扛不住也得扛着。”

“跟他说我回去请他吃饭。”

“不用请他。”

我甩开他的手,“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他凑过来亲了我一口,“心疼他干嘛?你不心疼我……”

咣当一声,把我们都吓了一跳。搪瓷杯在地上滚了几下,妈不知所措地站在客厅的另一边,我连忙过去开灯。

“你要喝水?”

我捡起水杯交给她,心跳得咚咚直响。

她木讷地接到手里,但是并不看我。

“……我给你倒吧。”

我去厨房帮她洗了杯子,倒了水,然后送她回房间。

我回来跟他说“你也早点睡吧。”

他看着我,眼睛里有一股倔强。

我一夜都没睡好。

我猜妈也是一样。第二天一早我听见她在厨房里折腾,我也起来去帮忙。

我想她要是问起我,我就说是我先喜欢他的,一直都喜欢,以后也不想再分开了。

可是她什么都没问。

她打发我出去买胡辣汤,说昨天悠悠吵着要。等我回来的时候已经快开饭了,悠悠揉着朦胧睡眼,什么都吃不下。杨从白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怕堵车,要早点走。

妈坚持要他坐下来吃早饭,“来得及!不能不吃饭呀。”

于帆端着碗瞥了他一眼,“让你坐下就坐下吧,还客气什么啊?告诉你来得及就来得及,你以为这是你们北城呢。”

杨从白被说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我连忙拍了拍他肩膀,“坐下快吃,那胡辣汤给你买的!”

于帆“噗嗤”一下笑了。

杨从白看了我一眼,只好上桌了。

我让杨从白到机场再给悠悠买点吃的,然后自己拿了一包小熊饼干,给悠悠装进书包里,以备不时之需。

妈跟过来小声问我,“你不给小杨也带一点?”

我脸上顿时就烧起来了。

“……他是不吃早饭呢吗。”

“你这孩子。”

她转身从厨房拎了一袋子东西出来,也不给我看,径自拿过去给杨从白展示。

“小杨,这些给你拿着。”

杨从白连忙站了起来。

”这是我包的饺子和馄饨,你们下飞机回家就不用做饭了,热一热吃省事。不吃的话就再冻起来也一样,天这么冷,也不怕坏了……”

杨从白听一句应一句,接在手里连连道谢。

于帆跟我哼哼,“看见没,儿媳妇才是亲生的呢,以后咱俩都得靠边站了。”

“……”

我就装作没听见了。

日子在时间的不可抗拒里归于平静。

我们整理了父亲的遗物,准备带妈去北城。妈坚持说只是过去住几天,肯定还是要回来的。

“甭管她,”于帆不以为然,“去了由不得她了!”

我们告别了父亲和故土。

飞机落地的轰鸣里,妈偷偷问我,“小杨平时也对你挺好的?”

我眼睛一热。

“……挺好的。”

她点点头,“那你也要好好对人家。”

作者有话说:

60 第59章 尾声


回到北城之后我连着加了几天班,转眼已是年底。

这期间我们给悠悠过了生日,杨从白在家里做饭,于帆和妈也来了。

本来杨从白还想叫杨勋一家过来,因为悠悠说想见小澄,我也不好反对。但脑内了一下这个阵容,心里还真是七上八下。幸好,丽姐要带小澄要去外地参加一个钢琴比赛,救了我一条小命。

妈给悠悠买了一个书包做生日礼物,说要留给他上小学用。于帆在一边吐槽,“那还大半年呢!再说我都告诉你了,人家学校的书包都是统一发的,你还不信!”

“我没有不信呀,”妈很坚持,“这个平时出门也能背的。”

悠悠很喜欢,背着书包叫可可帮他拍照片,连吃饭的时候都不肯放下来。

那是妈第一次真正见到可可。

可可还记得这个视频里的奶奶,似乎也觉得奶奶表现出来的疼爱是天经地义的,毫不突兀。

“悠悠是男孩,可可是女孩,可可跟奶奶是一样的!”

妈被她哄得眉开眼笑。

长大了一岁的悠悠显得很大方,“那悠悠的奶奶就是可可的奶奶了!”

临走的时候,妈掏出一只手镯,说她跟可可是第一次见面,所以准备了礼物。还没等杨从白说能不能要,可可已经毫不客气地拿过那个镯子,响亮地亲了她一口。

我认得这个,有一对儿,是妈从娘家带过来的。小时候我还跟于帆争过,因为于帆觉得自己是女孩,镯子理所当然应该是她的。但是妈很公平,她说等将来于帆结婚了就给于帆一只,等我结婚了,另一只就给我媳妇。

我下意识地去看于帆,她撇了下嘴,似乎很无所谓,装得很大方。

可可拿着那个镯子往手上套,可惜她的手太小了。妈笑着跟她说,“等可可长大了才能戴,先交给爸爸保管好不好?”

可可听话地把镯子交给了杨从白。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跟杨从白说,“我妈把梯己宝贝都给你了,你可千万别给弄丢了。”

他从背后抱住我,“哪个宝贝?我怀里的这个?”

“别打岔。我可跟你说啊,弄丢了于帆能宰了你。”

“嗯,我信。”他有笑意。

“你放哪了?告诉我,别回头想不起来了。”

“书房的抽屉里。我明天就送银行。”

我很疑惑,“送银行干什么?”

“放保险柜啊。”

“……”

“你不是怕丢吗?”

“……你还是放家里吧。”

“好,”他马上答应,“听你的。”

我们又说了一会肖晴的婚礼,我问他红包要包多少,他说他还没想,等问问周远迪。我心想也是,要是我问的话答案早就已经有了,两毛。

“快睡吧,这几天回来这么晚,周末也没好好休息。”

我是真的很累了。

我在朦胧的睡意里想,妈那么喜欢可可,她那么高兴我有一个自己的孩子,要是爸还在就好了。

可人死了就是死了。

身后即没有地狱,也没有天国,更不会有什么来世。我们父子一场,有些事情,他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我又想起了白萱。

今天是悠悠的生日,我想告诉她悠悠又长大了一岁,我把他养得很好。我想告诉她我现在有了一个很重要的人,我会抓紧我的一切,好好爱他。可是她同样也不会知道。

我悄悄地伸手去抽纸巾,他突然从背后把我搂紧了。

“于飞,”他低声说,“我想要你。”

我有点发愣,不仅仅是因为我还在擤鼻涕。

他这么直白还是第一次。回到北城之后,这也是第一次。

他搂着我,勒得我有点喘不上来气。

“行吗?”

我转过身,他吻了过来,不给留我一点喘息的机会。

铺天盖地的,全都是杨从白。

后来到很晚,直到我只剩一股融化般的错觉,我听见他不停地叫我,“于飞。”他好像要趁机教会我什么,“你只有我。”

只有这种时候他才能说出口。

他要我只有他。

元旦过后的一个中午,我们陪苏哲一起去吃东北菜。

苏哲看上去脸色好像有些苍白,但是他本来就很白,所以我也说不好究竟是不是我的错觉。腊月的寒风里他只穿了一件羊绒大衣,还是去年的那件,看上去显得越发单薄了。

“这段时间给你累坏了吧?”我问苏哲。

杨从白正要开口,苏哲却笑了,“看来师弟想请我吃饭。”

“请啊!想吃什么?挑最贵的!”

可是他没有再说话,目光已经被墙上的电视吸引。

我回头看去,也是一愣。

画面上是林悬。

是去年发生在北城另一家知名医院的医疗事故,今日出了判决结果,院方败诉。作为原告家属的代理律师,林悬在记者和镜头的层层包围下侃侃而谈,显得志得意满,锋芒毕露。

物伤其类,我们不约而同地陷入了沉默。

隔壁几桌议论纷纷。

“终于判了。人都没了,才赔那么点儿。”

“人家就是想要个说法。估计医院这是碰上硬茬了,这家人肯定不简单。换了普通老百姓谁理你啊?”

“那个律师也太狂了吧?敢情他自己就不看病,他家里人就不看病啊?”

杨从白轻轻碰了一下我的胳膊,“吃饭。”

苏哲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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