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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玉天照在听闻金翅大鹏的话后也是猛地起身，一拍脑门道：“我就说这里的一切看着有些眼熟来着，原来是灵山脚下！”说完，他眉心一蹙，又有些怀疑地道：“不过这里是真的灵山还是假的灵山？我怎么就有些不相信呢？或者这里又是跟咱们先前遇到的那些是一样的？”
　　金翅大鹏同样不怎么确定，所以他只能侧头看向皇明月，毕竟这里除了他熟悉灵山外，就只有这个家伙当年去过灵山了。
　　皇明月半眯着眼睛，像是在思索着什么，估摸是瞧见了金翅大鹏还有其他人都看向了自己后，方才慢吞吞地收回了目光，道：“这里的确是灵山脚下。不过……。”话音一转，细长而妖娆地凤眸环顾了一圈四周，接着道：“这里并不是现在的灵山。”
　　“嗯？”轩辕天心神色一动，看着皇明月问道：“不是现在的灵山是什么意思？莫非这里是过去的灵山？”
　　皇明月看了她一眼没回答，但却挑眉看向了小溪旁的绯辞，忽然道：“你还记不记得这片林子？”
　　绯辞立刻点头，然后翻了一个大白眼，道：“怎么不记得！当年不晓得你哪根筋没对，趁着我没注意的时候就大刺刺地冲上了灵山找那祖佛要人，结果要人不成还差点被那老家伙给镇在了菩提牢界之下。”
　　皇明月闻言俊脸一黑，阴测测地瞪着绯辞，咬牙切齿地道：“爷说的不是那一次！”
　　绯辞眨巴眼，疑惑地看着他问道：“不是那一次又是哪一次？”
　　“自然是爷第二次闯上灵山！”皇明月磨牙，心想若不是这个二货是他大爷的伴生兽，他大爷的一定要将这个哪壶不开提哪壶的二货给抽筋扒皮了。
　　也不知道绯辞是不是察觉到了皇明月的心中正在阴测测的想着要将自己给抽筋扒皮的事儿，只见她立刻将神色一正，十分严肃又正经地道：“哦，原来是那一次呀。我记得，还记得很是清楚呢！你第二次闯上灵山后还是找祖佛那老东西要人，顺便要报一报上次差点被镇压的仇。结果祖佛那老东西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气头上，居然要将你赶出灵山，然后你那作脾气一上来，当即就跟那老东西在灵山又打了起来，若不是天道忽然出现阻止了，你连混沌钟都祭了出来。”
　　说完，绯辞的嘴里啧了啧，似乎带着一丝意犹未尽，又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继续道：“当年你跟祖佛打的那一架可真是惊天动地啊，虽说最后被天道给阻止了，不过你也宰了那老家伙重视的佛子。”说完，嘿嘿笑道：“但你那会儿也刚进入成熟期，跟祖佛那老东西比持久战还是有些吃力，虽说你宰了一个佛子，却也被那老家伙给砍了一刀……。”
　　听着绯辞一边嘿嘿笑一边说着当年的事儿，在场的其他人早就已经听得目瞪口呆。
　　除了狐若、青缇、还有轩辕天心等几个知道些内情的人外，剩下的人早就一脸错愕而震惊地瞪着某位爷说不出话来了，他们可一点儿都不晓得还有这么一回事儿啊。
　　轩辕天心目光微闪，视线落在了皇明月的胸膛前，她记得这东西的身上，从心口到腰腹是有着一道极为骇人的伤痕的，当初她就听他说起过，这伤痕便是祖佛留下的。
　　皇明月面无表情着一张脸，对于其他人的目光跟没瞧见似的，他只是阴测测地盯着绯辞。
　　绯辞还在继续说，“当年天道老儿也出现得太不是时候呢，他怎么就不再晚一点点出现呢？你都将混沌钟给祭出来了，只要再快慢一点点，混沌钟就要被你给开启了啊。结果那老儿一出现，灵山没能被毁掉，只毁掉了灵山山巅上的一角。”说完，一脸遗憾地叹气，边叹边道可惜。
　　结果，绯辞叹着叹着…她的脸色就僵硬了。
　　皇明月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僵硬的表情不吭声，而后者却倏地一下扭头看向灵山的方向，一双紫眸猛地眯起，直勾勾地盯着那云雾中若隐若现的轮廓，似再确定了什么后，她嘴角一抽，又十分缓慢地扭回头，僵硬地抬手指着云雾中，颤着声音道：“我记得，那灵山之巅的一角确确实实是被你给震塌了的，那怎么看上去还是好好的呢？”
　　闻言，皇明月终于不看她了，而是轻哼了一声，将目光看向了金翅大鹏。
　　金翅大鹏这下似乎也反应了过来，一边揉了揉眼睛，一边朝云雾中看了过去，喃喃地道：“灵山之巅的确塌了一角，祖佛当年也一直没有修复，最后在那塌陷的一角旁设下了一个云台来着。”一双金眸瞪大，不可置信地道：“我就说方才我总觉得哪里没对！原来是灵山之巅缺的那一角回来了。”
　　听着绯辞和金翅大鹏的话，轩辕天心若有所思地道：“所以，咱们现在看见的这个灵山，要么是假的，要么就是…很久以前的灵山了？”
　　青缇同样是一脸的若有所思，“就咱们这一路走来的所见所闻，假的应当不可能，所以眼前看见的这个灵山，应当是在帝君闯上灵山之前了。”
　　“那是什么时候的灵山？”凰笑一个哆嗦地问道。
　　轩辕天心看向皇明月，后者却忽然勾唇一笑，“洪荒初始。”话落，脸上的神色变得有些诡异起来，笑吟吟地盯着云雾中就接着道：“你们说，那老东西如今还在上面么？”
　　众人闻言一愣，也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金翅大鹏还是点了点头，道：“倘若是洪荒初始的话，祖佛定然是在灵山上的。”
　　一听这话，皇明月的眼睛都亮了，眼底更是有着什么在蠢蠢欲动，“他在啊，那可真是太好了。”
　　太好了？
　　好什么？
　　轩辕天心警惕地盯着他，总觉得这东西的脑子里肯定没有想什么好事儿。
　　果然，只见皇明月笑得一脸的诡异，隐隐中还带着一股咬牙切齿，“风水轮流转，天道好轮回啊。当年欺负爷还是个小萌新的时候，那老家伙差点将爷给镇在菩提牢界之中，就是不知道如今跟爷对上后，那菩提牢界是爷进去，还是他进去了。”
　　轩辕天心：“……”这东西居然想要报仇？！
　　看着皇明月脸上顶着‘爷终于可以报仇了’的神色，轩辕天心就觉得脑门开始疼了。这都几十万年的沧海桑田过去了，怎么这东西还如此记仇，更何况……
　　轩辕天心一言难尽地看着他，提醒道：“虽说这里是以前的灵山，但也并不是真的。就算祖佛真的在灵山上，那也不是真的祖佛，咱们现在看见的这一切就跟时光回溯是一样的。而且，你如今虽然不是当年的小萌新了，但你体内还有天道的封印在，你依然不是当年的你，你确定你要再冲上灵山去跟祖佛动手吗？且不说这有什么意义，单说动手的话，有天道的封印在，你真的觉得你打得过创世境的祖佛么？”
　　闻言，皇明月脸上的蠢蠢欲动一僵。
　　轩辕天心看着他，苦口婆心地道：“与其想着那早就过去的事儿，不如好好想想这片遗迹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咱们瞧见了被毁去的花果山，瞧见了那邪教的龌蹉事儿，瞧见了本该死了化作山川大地的夸父，如今又瞧见了洪荒初始的灵山。这一幕幕究竟是有什么用意，难道不是更重要的吗？”
　　皇明月僵硬地看着轩辕天心，似乎还是不想放弃自己刚刚的打算，迟疑道：“爷就算是去跟老东西再打一架，似乎也并不妨碍你说的那些事儿啊。”
　　轩辕天心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心累地道：“跟一个假的祖佛动手，你觉得有意思？就算让你打赢了又如何？”
　　“还能如何？”皇明月眨眼，“爷知道那老东西是个假的，但等打过之后，爷心里痛快啊。”
　　轩辕天心不知道说什么了，只是看着他不语。
　　被她这么淡淡地看着，皇明月忽然觉得有些心虚起来，“妞，爷就是那么一说……”
　　话还没说完，只见轩辕天心抬手对着他按了过去。而皇明月在瞧见她的动作后，本能的以为这女人是又要揍自己，立刻头皮一麻，但却没敢躲。
　　然而轩辕天心抬手却不是为了揍他，而是将手轻轻按在了他的心口。
　　皇明月一愣，垂眸看着她按在自己心口处的小手，眼中闪过一丝茫然，这女人是什么意思？
　　轩辕天心淡淡地看着他，按在他心口处的手也没有松开，只是看着他，平静地问道：“我不知道这里似乎跟外界有没有联系，也不知道你在这里能否不顾一切的冲破天道给你设下的封印，更不知道你在这里冲破封印会不会影响外界甚至打破天地间的平衡。但是，你告诉我…就算让你现在冲破封印，拿回了原本属于你的所有修为，你真的就能立刻恢复吗？”
　　皇明月闻言神色一僵，慢慢抬眸看向轩辕天心，干巴巴地道：“妞，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爷若是冲破了封印，怎么就不能立刻恢复了？”说着，又干巴巴地哼道：“等爷冲破了封印，爷就算创世境的修为，届时跟那老东西动手，爷会怕他？”
　　轩辕天心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平静地看着他，又淡淡问了一句：“是吗？”
　　皇明月正想要点头，却见轩辕天心看着自己的眼睛里忽然有着金光闪现，然后一股骇人的精神力自她体内汹涌而出。
　　这股骇人的精神力一出来，别说是在场其他的人了，就连皇明月的脸色都是一变。
　　“老天！”凰笑瞪大了眼睛，错愕地看着轩辕天心的背影，哆嗦着道：“她…她的精神力怎的如此吓人？这到了什么境界？”
　　在场的人中，修为到了神阶的人还觉得能够勉强扛下来，然而神阶之下的人，纷纷双脚一软，然后噗通噗通地跌在了地上。
　　金翅大鹏深深吸了一口气，也是被这股精神力给压得有些难受，皱着眉勉强开口道：“境界？倘若不是神魂没有修齐，除了创世境，无人是她的对手！”
　　“嘶——！”
　　凰笑等人闻言倒抽一口凉气。
　　“那她现在是要做什么？”虬髯大口大口喘着气地问道。
　　金翅大鹏闻言却没有再回答，而是皱着眉看着轩辕天心和皇明月二人，心中也是在疑惑，小五这是怎么了？
　　庞大的精神力笼罩下，轩辕天心只是淡淡地看着皇明月，仿佛没有看见他额头上出现的薄汗，平静道：“你破封试试。”
　　皇明月：“……”
　　轩辕天心挑眉，“怎么？动不了了？”
　　“……”皇明月憋屈的咬牙。“死女人！爷不打媳妇儿！”
　　轩辕天心嗤笑，“我没让你对我动手，我只是让你破封而已。”
　　皇明月一张俊脸都扭曲了，磨牙磨得咯吱咯吱响，但奇怪的是，他却一动不动，仿佛真的被轩辕天心的这股精神力给压制住了般。
　　这个发现，别说金翅大鹏诧异了，就连青缇和狐若二人也是震惊不已。
　　青缇和狐若无声地对视一眼，心中奇怪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怎么回事儿？
　　就算帝后的精神力很强，就算帝君体内的封印还在，但以帝君的修为，也不可能真的被帝后给压制得如此彻底才对啊？
　　狐若和青缇脸上的神色渐渐变得严肃了起来，而在二人的身后，绯辞却早就悄悄撇开了头，紫眸中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幸灾乐祸。
　　直到皇明月的一张俊脸都憋红了后，轩辕天心才渐渐地收敛了精神力，看着他淡淡道：“受伤了就别逞能，连我的精神力都可以压制你，创世境的强者就能直接捏死你。”缓缓收回了手，继续道：“从进入这里之后，你就一直在逞能，你真以为我发现不了是吗？欢喜极乐境中，虽说那愿魅的能力是有些奇特，但以你的修为，你不可能察觉不出来。然而事实是什么？你站在你身前都能被摸了大腿，你却一点儿察觉都没有，你当我是傻子？”
　　说完，不看皇明月心虚的神色，轩辕天心伸手为他整理了一下衣襟，接着道：“你从神佛大典那日之后就变的虚弱了很多，虽然不管我怎么逼问你，你都坚持不告诉我。但是…我才是跟你最亲近的人，也是每晚都睡在你身边的人，你的一些变化我怎么可能发现不了，而我的体内多了一些，我就算当时发现不了，但这么久过去了，除非我真的是个傻子，否则我也该发现了。”
　　随着轩辕天心这话一落，皇明月脸上的神色更心虚了。
　　然而轩辕天心却抬眸望着他忽然一笑，声音也再次恢复了往日的软糯，“你这个小心眼儿的性子，我觉着你是改不了了，不过下次要背着我偷偷摸摸干坏事儿的时候，最后还是动一动脑子，别做什么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儿。”
　　望着她脸上的笑容，皇明月一怔，半晌才干巴巴地道：“妞，你不生气？”一想到自己偷偷摸摸干的坏事儿，皇明月忽然觉得这女人是不是被气傻了？或者是她现在给他记着账，等哪日他再犯了什么事儿后，就跟他老账新账一起清算？
　　“生气啊。”轩辕天心虽然嘴上说着生气，但脸上却带着笑，“不过我却不是生气你干了什么，而是生气你干的坏事儿会伤及你自己。”话落，看着他的双眸眯了眯，笑吟吟地抬手捏住了他的脸，然后用力一拧，皮笑肉不笑地道：“所以，麻烦你下次要干啥坏事儿的时候，请提前跟我说一下。我不反对你干坏事儿，但至少得让我知道，你会不会有危险。”
　　皇明月眨吧眼睛，眼底却有着光芒越来越亮，甚至连自己被拧了脸都不在意了，“无论爷干什么坏事儿？无论爷对谁干坏事儿？”
　　轩辕天心挑眉，笑吟吟地看着他，道：“前提是不能作自己人。”
　　“爷保证！”皇明月笑眯了眼，甚至还透出了一股傻气。
　　瞧着二人这模样，其他人纷纷打了一个哆嗦，玉天照一把捂住自己的眼睛，生无可恋地道：“这特么是在虐狗吧？他们究竟在说什么啊？怎么我一句都没听懂？刚刚不是还一副要家暴的模样么，怎么转个眼就虐起狗来了呢。”
　　同样觉得不忍直视的还有金翅大鹏，不过金翅大鹏的神色却有些愤愤的，嘀咕：“一定是那东西又干了声缺德事儿被小五知道了，小五也真是的，居然真的不生气，宠相公也不是这么宠的啊。”
　　同样愤愤不平的还有绯辞，绯辞瞪着一双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周身似乎都在冒粉红泡泡的二人，道：“那丫头居然真的不生气？她是不是不知道小一究竟做了什么呀？”
　　“帝君究竟做了什么？”
　　在绯辞话音一落，狐若和青缇却极为关心地问道。
　　绯辞瞪了那边二人一眼，然后凑到狐若跟青缇的耳朵旁嘀嘀咕咕了起来。等到绯辞嘀咕完后，狐若跟青缇二人皆是一言难尽地看向了他们的帝君，并在心里默默地道：帝君没有被打死，帝后当真是好脾气！
　　好脾气的帝后却不知道他们的心中在想着什么，只见她笑瞥了一眼还眯着眼睛乐呵呵的帝君大人一眼，然后等她回过头看向众人时，脸上的神色却再次变的严肃了起来。
　　“走吧，既然已经来到了灵山脚下，咱们便上去看看吧。”


第107章　你们不容易啊
　　洪荒初始时的灵山跟现在的灵山比起来还是很有些不同的，而轩辕天心他们一行人方才所在那片山林间，就是灵山下的婆娑林。
　　穿过婆娑林，走过净水旁，来到灵山脚下，入眼的便是一池妖娆的莲花。这些莲花的花蕊十分的古怪，如同一张栩栩如生的人脸，有欢笑、有悲伤、有狰狞、有痛苦……
　　轩辕天心站在莲池边，盯着池中的莲花，依稀还能瞧见那一片片莲叶下有着几尾朱红色的龙鱼在水下穿梭。在看了一瞬之后，方才掠过那一张张栩栩如生的人脸，道：“妙华莲华池中果然能够看尽众生相。”
　　金翅大鹏此时脸上的神色颇为感慨，一双金色的眼睛半眯着，目光缓缓顺着山脚往上看去，叹道：“我也好多年没有回来灵山了，虽然眼前的这个灵山是曾经的灵山，但也正因为是曾经的灵山，所以才会如此的宁静祥和。”说完，目光落回看向了山脚后方的一处，只见那里的一棵大树下，还有着几只异兽正在树底下嬉戏，“我当年在灵山时可从来没有瞧见山下还有这些奇珍异兽。”
　　“嘁！”皇明月闻言斜睨了金翅大鹏一眼，嗤道：“你在灵山那会儿是什么时候，眼下这又是什么时候？如今别说是灵山，整个八荒各族间的法典都还没有完善呢。”说完，目光往那边树下一瞥，继续道：“法典未成时，天地间才是真正的原始状态，而一旦法典完善后，自然便多了不少的规矩。有了规矩之后，灵山脚下又岂能再瞧见这些玩意儿？更何况，如今还没有经历洪荒乱战时期，这些小玩意儿遍地都是，瞧见了也不稀奇。等洪荒乱战开始后，除了各族间的族人死得多外，就属这些小玩意儿死得最多了。你出现在灵山时，它们差不多也快灭绝了，你还能瞧见它们才是奇怪了。”
　　金翅大鹏闻言收回了目光，倒是反常的没有跟皇明月再说了什么。
　　轩辕天心盯着那树下的几只异兽有些好奇，那几只异兽看起来还十分的幼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