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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狗血时代-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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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还是程千打破了沉滞的气氛:“伯父,请坐吧。”
于是中年男人也瑟瑟缩缩地坐到了程千对面,中年女人的身边。女人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向旁边挪了挪身子。
两个中年人都在等待这场会面的主导者,程千开口。
程千似乎很有耐心,不急不躁的,面上表情完全看不出虚实。他先让服务生给对面两位长辈送上茶水,接着才淡淡开口:
“上次让人给伯父伯母送去的合约,想必两位都已经过目。如果还有什么疑问可以现在提出来,我或者我的律师都会尽可能解答。”
他话音落下,两个气度迥然的中年男女这才发现另一旁的律师。律师坐在距离他们不远处的另一只小圆桌边,身着正装,手捧文件,本来正眼观鼻鼻观心地静坐。此时听到程千提起他来,便严肃地朝中年男女点头示意。
中年男人缩着肩膀喝了口茶壮胆,咳嗽两声率先问出心中疑问:“那个,程先生啊,不是我计较啊,那个事成了的报酬啊——”在收到程千不带感情的目光后又立马把下半句咽了回去。
程千看着这张与记忆里一模一样的苍老脸庞,不急不缓地说:“按合约里的来。”
中年男人浑浊的目光一下子亮起来,他搓搓乌黑的衣摆有些兴奋:“那就好!那那之后我的表现保证让您满意!”
“请问——”坐在一边的中年妇女此时插话进来。她看看中年男人再看看程千,有些犹豫,“我,我真的要和他扮作夫妇——?”
“是。”
“呃,那,我能不能知道您要求我们这么做的理由?”
“……”程千垂眼静默了两秒,才接口道:“我的……女朋友生了病。”
听到这话,在一旁的律师微微诧异地抬头看了程千一眼。
“现在非常思念她的父母。”程千清缓的声音还在继续,声调变得柔和了些,“我不想让她伤心。”他抿了口温度已经冷却下来的咖啡,不再说话。
他其实不解释也没关系。只是看到对面一双中年夫妇熟悉的脸庞,还是忍不住将自己与纪文心的关系明确地说出来。
“所以让我们来扮演您女友其实早已亡故的双亲?”中年男人反应迅速地接话。
而中年女人则轻易被这理由说服,用力地点头巴结:“我就随便问问。病人是该多关心关心。”
程千安静地看了他们两眼,又回头向早等在一边的律师示意。
律师上前递过文件,代替程千讲解后续事宜。
待到一切谈妥,中年男女才一前一后离开了雅间。
见证一切完成的律师最后也没忍住,还是把问题问了出来:“程先生原来已经有恋人了?”
“嗯。”程千回答地干脆。
“很久以前就有了。”
第38章
送走了律师,程千留自己一人在雅间里静坐。
方才见过的两个中年男女的脸庞交替在他头脑中浮现,与他脑海中前几世的影像重叠。完全一致的脸庞,不会有错。
他拿出自己的手机,点开上次纪文心同他说过的直播平台。
直播平台上灰蒙蒙显示着用户的离线。
当然是离线,也只能是离线,在不久之后,屏幕之后曾经的中年主播大概将会彻底消失。
曾经在视频中出现过的中年女人,和刚刚与程千会面的中年女人,有着同一张脸庞。
两个长相一摸一样的中年女人,却有着迥然不同的命运。
任何人见到这种奇怪的事都会心生惊讶的吧?程千却早已经见怪不怪。
不是巧合,不是奇迹,不是任何鬼怪神力的作用,这两个女人更不是姐妹——她们本质上是同一个人。或者说,是这个错乱时空里产生出来的扭曲怪物。
被称作“伯母”的女人姓赵,在这个世界中是一位暴发户的妻子,年轻时跟着丈夫跑南闯北,中年发家后养尊处优,养出了一脸富态相。她跟自己的暴发户丈夫没有孩子,只能在前几年领养了个女童。在前几世中,她却是纪文心的养母。
而另一位被程千唤作“伯父”的中年男人姓钱,则是个又懒又没文化的无业游民。当程千的人找到他时,他正费力地在一堆发馊发臭的垃圾堆里翻捡寻找可用的物品。夏季炎热,苍蝇蚊虫在他四周围盘旋骚扰,他也全不在意。就是这么一个住在车库,靠拾荒为生的中年男人,是纪文心另一个世界里的养父。
——同一个人,不同的身份。
这种奇异现象程千在这个世界上发现很久了,而世界上的大部分人却浑然不觉。
这种现象,大概只能用时空交叠来解释。时空交叠,维度扭曲,错误的时空主导物质错误运动流转,继而产生了错误的因果。
所以纪文心所看到的在直播间里的养母影像,根本不存在于他们所在的这个世界。那个做出出格表演的母亲,只不过是另一个平行世界不小心投射进来的映像,没多久就会消失不见。
程千按灭手机屏幕,向后靠在雅间宽敞柔软的座椅背上。
在这个世界里,他见过太多可以称之为奇妙诡异的事情,也曾探究过其中的原因,最终却发现有些客观规律难以改变,他只能顺着世界线的脉络随波追流。
他曾经甚至连自己的爱人都无法保护。
往前回溯十年,是他的大好年代。
程千重生过十次,每次在重生后的世界里停留的时间不过短短半年,加上现在这个世界中的五年,全部加起来就是十年。
先前每次重生的世界中,他的人生都有一个并不美好、甚至有些糟糕的结结局。
而在最初,在他最最开始、可以称之为起点的那一世,他的生活风平浪静,没有忧虑。他的家人和谐美满,良好的出身又给了他丰富的物质。他一路顺风顺水,还有一个从学生时代就结交起来的恋人。
十年之前,在最初的世界里,他正值青春,心中还有爱恨梦想,以及向美妙未来无限延伸的大好时光。
事情就发生在他即将与恋人结婚的前夕,他带她去看了场音乐会。他当时的女友,纪文心,死在了回程的路上。死状难以令人回想,只留下暗夜里眼前一片血红的印象。
于是像噩梦一样理不尽的时空便开始循环往复地运作起来了。
死亡一遍又一遍地发生在她身上,每一生每一世的时空中她都死得鲜血淋漓。
死因却有些可笑。他曾经试着不止一次去拯救。在重生后的各个世界中,在短短半年的有限时间里,他总是用尽方法,却依然回天乏力,一事无成。
如果是命运安排他去拯救他的所爱之人,那么为什么他总是徒劳无功?
挫败?失望?心灰?陷入泥沼般的绝望?
对他而言都是太平常不过的情绪。比这些更多的消极情感都被他体验过了一遍。
常人无法相信那样的惨事能够一遍又一遍地在自己眼前发生。常人无法相信。
程千也无法相信。
到后来几世的时候,连他也不知道自己不断重生又拼命挽回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了——是一个人的生命还是仅仅只是心里的执念?
而他现在,他现在所处的世界又是一个全新的世界。
他的身份没有任何改变,可以高高在上可以呼风唤雨,然而世界上就是有那么多仅凭他的力量无法办到的事。所以在第十次重生后的这个世界,他木然无趣,头脑中无法放下的执念也变得遥远混沌。
不过这个世界还是有点不一样。
他重生后,在这个世界里待了比以往更长的时间,对于以往的记忆也更为模糊。更重要的是,他还把这么多年来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人——纪文心给遗忘了。
其实把她忘了也不是什么坏事吧,至少不用揪心揪肺地在自责与痛苦中忍受重生的折磨了。
懒得死懒得活惯性机械地按照维持着生活,之前几年本可以说是不痛不痒地生存在这世界上。对于前世熟人的命运变化见怪不怪,对于空间交叠产生的一摸一样的双生人见怪不怪。
于是这样就能重新抛掉那些旧世界里的执念怨气重新开始了?命运嘲弄地对他说:逗你玩呢。
几个月前的那一天,他重新见到了纪文心,瘦弱、狼狈,但是鲜活、充满了生命力。
那时只是个让他不受控制的开端。
在纪文心受伤的那个夜晚,被时空刻意掩埋掉的记忆一下子又重回了程千脑海中。既不意外也不惊喜,只是觉得沉重的回忆又像枷锁一般把他锁进了命运的齿轮里。
他要保护她。
他要保护她。
他现在须得做得让她安心才行。
她忧心她的父母,他就带她的父母去见她。
程千再看了眼手机,接着走出了咖啡厅的雅间。
在此之后,程千还有另一件事情要解决,每一生每一世都需要解决的一个问题——一个在暗中意图对加害纪文心的组织。
拜这个富有行动力的组织所赐,纪文心的真正亲生父母总是早早离世,每一世都在他们不到三十岁的年纪里便因公殉职。
纪文心所挂念的父亲母亲,不过是她的养父母而已。
……
纪文心带着她的行李回到先前所租住的小趋势,发现屋内空无一人。电话短信里小红和她说得好好的,此时却忽然又没了踪影。
她顺了顺垂下额角的碎发,开始将自己的物品慢慢整理回自己的房间。
在来时的路上,天上的乌云终于承受不住水汽的重量,淅淅沥沥下起了大雨。纪文心没带伞,坐车到小区门口后是一路抱着自己鸡零狗碎的东西奔回来的。
她此时身上被雨点打湿了不少,布料在雨水下颜色变深,湿漉漉地贴在皮肤上、她的行李包也被附上了一层水汽,水珠顺着牛津的塑料袋口一直滑到底部。
旧房子里的样子和她离开前并没有什么区别,该乱的乱该摆放整齐的也依旧摆放整齐,小红的房间门紧锁。客厅窗户大开着,大风混杂着一星两点的水滴飘进屋内。
外头的雨势越来越大。大雨滂沱,将窗户上的灰尘冲刷出一道道歪歪扭扭的痕迹,偶有闷声的闪电在天际出现两秒。
纪文心伸手将向外开着的窗户关上,一阵雷声正好降下,雷鸣轰隆,震得她手不由自主抖了抖。
关好窗户纪文心就回了自己房间整理物品。
在这种雨天,房间里却是有些闷热不透气。重新联系小红,只收到一条过于简单的回复:“有事,这几天不回家了。”
也许是小红又在忙她的事情了。纪文心这么想着,叹口气便也没再多管。
东西一件一件被她放回原位。
其实本来也没太多的物品,只是从程千那里被硬塞回来了不少新衣。很奇怪,程千家里会常备这么许多女式的衣物,看着都像是崭新的。
从程千那里收到衣物的经历不止一次。第一次睡在程千家中,再到更往前在程千办公室里的时候,都被强迫着穿上了他给的衣服。
纪文心斜瞄了眼地上还没被挂起来的衣服,然后就瞄到了一个塑料袋。
那个塑料袋,装了在程千家三楼房间里被摔倒的物件碎片的塑料袋。
一路坐车回到家,看着路上的街景和淅沥的大雨,纪文心已经慢慢将情绪平复下来,将心情从幽黑透不过气的黑暗房间中带了出来。
然而这只装满了垃圾碎片的塑料袋却提醒着她在不久之前那间幽暗房间所见到的景象。
那房间给纪文心的感觉并不好。
纪文心打开袋子,琢磨着该怎么跟程千说她打碎东西这件事。当时几乎是下意识的,她将这些碎物装进了自己的袋中,不想让赶来查看情况的林嫂知道。
她只希望,这件东西不要是太贵重的物品才好。
第39章
塑料袋子中装着塑像粉碎屑,白色的,质地像粗糙的陶土又像石膏粉,隐约可以看出在没被摔碎前是一个不算大的人形半身胸像。
纪文心试着把随便整理到一起,勉强能拼出一个面目模糊五官不甚清晰的脑袋,辨不清塑像的样子和性别。
而吸引人的另一样物品,则是一张张看似被废弃了的胶卷底片,散乱地交杂在塑像摆设的碎片里,深棕色的底片被沾染上白色的碎屑粉末。
这一堆胶片的数量很多,或零零散散,或连在一起还未被剪开。
纪文心将这一大叠胶片全部扒拉出来,折痕累累,随意卷曲,很显然这些胶片都被原主人废弃了。
她把底片举过头顶,放到光线亮处眯眼细看,想要看出底片上究竟是个什么名堂来。
灰蒙雨色下的天光照得胶片微微发亮,底片上黑白交错的风景人物反色相间。可以大致看出来,每张胶片上都拍了一个长头发的女人,面部因为胶片尺寸太小而看不太清。
这些底片的构图称不上艺术,甚至有点随意凌乱,却因为黑灰棕白颜色的关系给人光怪陆离的错觉。
这些都是在程千家里找到的东西……
纪文心把底片收起来。她依旧不确定是否要将这件事尽早告知程千。
她只是突然有一种冲动,想要看看这些照片上究竟拍了哪些事物风光。
她把东西分类归好,又掏出程千在临走时托林嫂给她的钥匙,每一把长得几乎都一模一样。她也无法确定他将钥匙交给她的真正用意。
可以让她随时回去?那么为什么不只把大门的钥匙给她?
纪文心又觉得会不是自己想太多了。程千说不定单纯只是想让她能够在房子内随意参观走动罢了?
窗外狂风暴雨依旧没有停歇,雨丝斜斜地飘在窗玻璃上。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耳熟的手机“嗡嗡”声再次响起。
纪文心把手机拿来一看,又是程千的信息:
“我下周回来。别乱跑,别想太多。”
她看了眼被自己摔碎捡回来的破烂,心中一动忽然想到了什么,还是向程千回复了信息:
“你找到我母亲的下落了?!”
点完发送按钮,她才接着问起了另一件事:
“还有,你家三楼那个房间是做什么的?”
“你母亲很安全不用担心。三楼的房间用来放杂物。你进去过了?”
纪文心得到程千这样的回答。
确认了母亲的安危,纪文心松下口气。而对于三楼房间的问题,她不知怎的有些心虚,于是最后回道:
“没,进不去。”
回完短信纪文心继续整理自己的物品。
第二天的天色依旧暗沉,疾风骤雨在停歇了一晚上之后卷土重来。
纪文心准备从那些底片中挑一些洗出正片来,只不过相片冲洗店却不是那么好找。现在的年代人人都用数码拍摄,这种老式胶卷拍摄再冲洗的方法在如今已经少之又少。
用手机在网上搜索了一圈才找到合适的店铺,纪文心拿了把折伞便在滂沱大雨中出了门。
那家洗印店离纪文心所在的小区挺有些远,她晃晃悠悠做了大半个小时的车,接着又弯弯绕绕转了半天才找到。
招牌老旧,店里亮着灯,灰白的灯光把墙壁照得昏幽,里面只坐了个五六十岁在看报纸的老板。老板话不多,收了钱让纪文心挑出一些能够冲洗的底片就不再理睬她了。
纪文心走出店门,撸撸被雨淋湿的头发,将领取照片的回执塞进口袋,回头望一眼风雨中飘摇的店招牌,撑开伞又回到了雨幕里。
同样的雨天,程千回了一趟本家旧宅找一些旧物。他的父母常年身处海外,只有一位被全家人称作“姨母”的老人住在此处,平常当是空荡几无人烟的。
此时的宅子掩映在绿叶山藤中,从外远远看去清幽迷蒙,沉默地蛰伏在暴风雨中。
然而,当他进入大门的时候,却发现房子的会客厅里亮着明晃晃的灯,在这凄风迷雨的灰暗天气中格外突兀。
程千的脚步在大厅中一顿,接着转向了亮着灯的会客专用厅室。
他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段迟大马金刀地坐在会客室的沙发上,他面前的桌上一杯清茶袅袅地冒着白气。
程千面无表情地想段迟走去,段迟闻声向他看去,然后笑了:“终于等到你了。”
程千没有答话,只安静地走到段迟对面,无声地等待他下面的话。
“到处找不到你。”段迟随性地往靠背舒展了下身躯,继续说道,“打听到你会回这里,就只能到这边来了。”
“正好,我也有事找你。”程千在嘴角扯起一丝极淡薄的笑,在段迟对面的座位坐下。
宅子里的管家此时才匆匆赶到,有些忐忑地看向程千等待吩咐。程千解开领扣,用眼神示意管家去给他倒水。
管家走后,会客厅里有只剩下程千与段迟两人。
“把你在成平区的势力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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