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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养兽为患-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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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都是谬论!”宋玉竟被她气的无言以对,随即拂袖而去。
  不知何时,景差已站在她的身后,饶有兴致地说道:“能言善辩可是子渊的强项,你还是第一个将他气得说不出话来的人,景差甚是佩服。”
  纪妙之无奈地耸了耸肩,说道:“你和他那么熟,那你一定知道他有什么缺点。”
  景差凑上前,轻声说道:“他不擅长饮酒,一喝就倒,却偏偏称自己千杯不醉,醉后还会胡言乱语。还有,他最怕女人撒娇,表面风流倜傥,内心却极其迂腐古板,不喜女子与他过分亲密,若你想让他上心,那便主动求之。”
  见纪妙之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景差又神秘地一笑说道:“莫要说我告诉你的,否则又该好几日对我闭门不见喽。”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小天使今天有没有出去拜年啊~
胥长廷:“主人,孔子的师父是谁啊?”
纪妙之:“孔子的师父,当然是蜜蜂了,蜜蜂最喜欢钻洞孔了。”
胥长廷:“那老子的师父呢?”
纪妙之:“老子的师父肯定是天,天皇老子。”
胥长廷:“那庄子的师父呢?”
纪妙之:“是树,树被砍伐后便有了树桩。”

☆、(贰)巫山神女

  入夜,纪妙之端着觥爵,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宋玉的房门,轻声问道:“宋公子,今日花好月圆,你我共饮一杯如何?”
  窗外正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宋玉若有所思地望了一眼纪妙之,她放下酒具,迟疑地摸了摸脸,问道:“你看我做什么,我像是会下毒之人吗?”
  纪妙之斟了一杯酒,谄媚地将酒递到他面前,宋玉微眯着眼打量了她半晌,最终还是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纪妙之见他一杯便倒在桌上不起,捏着他的脸,说道:“喂,你醒醒,你还没告诉我如何才能见到神女!”
  既然楚怀王游览高唐观时,相会神女,纪妙之以为自己也能学楚怀王,她抱着简牍,躺到了宋玉的榻上,却翻来覆去也睡不着。
  头顶传来男子的声音:“你躺在我榻上做什么?”
  “嘘,我就是想借你的床睡一小会,看看会不会跟楚怀王一样梦到神女。”纪妙之打了噤声,翻过身后,又对上男子的容颜,一个激灵坐了起来语无伦次道:“原来你,你假醉!”
  宋玉目如寒星,喝道:“我的脸上写着我很好骗是吗?”
  纪妙之带着期盼的目光,央求道:“我也是迫不得已,不如你上榻同我一起睡,带我去见神女可好?”
  宋玉闻言,万分羞耻地推开了她的手,虽然每日有许多爱慕他的女子投帖邀约,可像纪妙之这般直接的,还是第一个。
  “你引诱男子的手段,还真是直白。你可知何为发乎情,止乎礼?”
  “不是,你不要走,我是真的有事要见瑶姬的,只有你能帮我了。”见他要走,纪妙之抓紧了他的鞶带,却不慎扯断了鞶带,孺衣也随之散开。
  纪妙之楞楞地看着手中的鞶带,捂着眼睛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的~”。  囧rz
  宋玉拉上孺衣,转过身,怒视着她说道:“你若是再无礼,我便让人将你扔出去。”
  正在这时,怀壁在外头高声喊道:“公子,大王召见,让您速速过去。”
  宋玉不再同她争辩,匆匆前往云梦台,襄王墨发凌乱,俨然一副刚睡醒的模样。
  “拜见大王。”
  见他行礼,襄王垂头丧气地对他说道:“宋玉,寡人来高唐也有些时日了,却始终不见神女,可是神女不愿见寡人啊?”
  宋玉目光炯炯,信誓旦旦道:“大王莫要担忧,微臣相信神女定然会被大王的诚心打动,不出三日,定会赴约。”
  襄王狐疑地看着他,沉声说道:“那寡人便再相信你一次,若再见不到神女,寡人便唯你是问。”
  见宋玉神情凝重地走入明玉阁,纪妙之坐在一旁不由地感叹道:“可怜呐,可怜~”
  宋玉问:“你再说什么?”
  “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何要让楚王高唐?他身为帝王,不思朝政,却要梦会什么神女。你有如此才华,却大器小用,你难道真只甘于做一个文学侍臣?你想用词赋来警示襄王,可人家不懂,你这是在对牛谈琴,你远大的抱负,不过是一纸空文。”纪妙之多少也听胥长廷说过有关宋玉的故事,楚人敬仰山川之神,以求神女能给带来国泰民安,《高唐赋》明为描写巫山景色秀丽,实则含有曲谏之意,可芈横迷恋酒色,又怎能明白这些?
  千金易得,知己难求。纪妙之的话,正是他的想法,他所想的并不只是用诗寄托他的抱负,忧思,更要用行动去证明这一切。
  虽然纪妙之不知瑶姬为何不愿见楚顷襄王,但让他梦会瑶姬,对她来说并非难事。
  “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我让大王见假神女,你让我见真神女如何?”纪妙之决定帮宋玉,不管真正的瑶姬在何处,这一梦必须有个结局。
  胥长廷好不容易挣脱了混元铃,却发现瑶姬早就逃出巫山,不知去向。他只好先回到了孟玟纱的住处,她听到动静,忙开门作礼道:“公子。”
  胥长廷剑眉轻蹙,问道:“妙之可有回来过?”
  孟玟纱摇头,如实回答:“三日前,公子走后,她便也出去了。”
  “看来她果真去了高唐观。”胥长廷说罢,又想到什么,将瑶草交给她:“这是我答应为你寻的瑶草。”
  “多谢公子。”
  见孟玟纱正要叩谢,胥长廷拦住了她,说道:“不必言谢,你只要能完成答应我之事。”
  孟玟纱欣喜地点头:“公子放心,玟纱定然竭尽所能。”
  瑶姬化作凡人的模样,霓裳羽衣也化作深衣曲裾,她经过书舍,买下了一本诗赋集,细细地品读着:“中阪遥望,玄木冬荣,煌煌荧荧,夺人目精。爛兮若列星,曾不可殚形。榛林郁盛,葩华覆盖;双椅垂房,纠枝还会。”
  望着最后一排的落款,瑶姬目若星辰,呢喃到:“子渊,这是你眼中的巫山吗?”
  她经过孟宅,正见一位年轻的儒生被拦在了门外,争执着:“孟公,你曾许诺,待我备下聘礼,你就将婵娟嫁给我,你怎可言而无信?”
  孟文羡冷哼一声,说道:“我女儿绝艳无双,怎能与你这个穷儒生相配?”
  儒生不可思议地问道:“孟公的意思是要出尔反尔?”
  正在这时,孟婵娟从身后走来,她面似桃花,嘴角却挂着讥讽的笑容,说道:“爹,吴公子,婵娟想问你一个小小的问题想请教。”
  儒生作揖回道:“但说无妨。”
  孟婵娟侧目看了一眼男子,问道:“你可认得大王身边的侍臣宋公子?”
  “宋公子乃是屈子的学生,风流倜傥,谈吐不凡,在下自然也有有幸拜读过他的诗赋。”宋玉的才气整个楚国无人不知,想嫁给他的淑女也数不胜数,只是儒生不知她说此话是何意。
  孟婵娟随即挑眉问道:“那你觉得你与他相比,相差在何处?”
  儒生目光黯然,小声应道:“霄壤之别,自然不敢相提并论。”
  孟婵娟勾了勾唇角,讥讽道:“可我就是欣赏他这般的男子,若是能胜得过他,我便答应了这门亲事。”
  儒生沉默了半晌,握紧双拳,直截了当地反问:“只是博彦也有一问,淑女是仰慕宋公子的诗赋,还是他的容颜?”
  孟婵娟仓皇地回应:“自然是他的诗赋!”
  博彦淡淡地说道:“那淑女最喜爱他的哪一篇诗赋?”
  孟婵娟从未读过诗文,被他这么一说,却略显不自在,沉吟许久回道:“我最喜爱,我最喜欢他的那首《风赋》。”
  “那敢问淑女清凉增欷,清清泠泠,愈病析醒,发明耳目,宁体便人。其中有何含义?”面对博彦的提问,孟婵娟顿时哑口无言,博彦继续说道:“淑女读不懂这篇《风赋》,又说宋公子是你恋慕之人,以你的才学又怎能配得上宋公子这般才子?”
  孟婵娟恼羞成怒地指着他,跺脚道:“你!”她走到孟文羡面前,撒娇哽咽道:“爹,他言语调戏女儿,快让下人将他赶出去!”
  孟文羡见女儿受了委屈,连忙命下人教训他:“竟敢调戏我女儿,来人,给我狠狠地打,往死里打!”
  瑶姬看着几个身形粗壮的大汉,对博彦拳打脚踢,不多时他便口吐鲜血,昏厥过去。雨越下越大,瑶姬点残枝作伞,走到博彦身边,看着他满身的伤痕,忿忿不平道:“世间竟有如此嚣张跋扈之人,生了这张容颜真是人面蛇心,看本真人不好好教训你。”瑶姬替他疗了伤,捻着手诀,隐入了孟宅。
  纪妙之替楚王造了一场梦境,梦中楚王与神女相会,楚王有梦,神女却无心,这让襄王愈发迷恋神女起来。
  “子渊之前对你有所误解,你能控制大王的梦境,你莫非是神女派来的?”宋玉目光赤诚,只望女子能与他冰释前嫌。
  纪妙之轻笑道:“神女算什么?我是女神!”
  “我跟你开玩笑的,我要真知道神女在何处,就不用跑到高唐观来,看你这些令人头疼的诗文。不过你放心,等我找到神女,一定将她抓来与你相会。”纪妙之此次来也并非一无所获,至少她希望这场梦境,能让芈横好好反思自己,治理好国家,不再沉迷女色。
  宋玉知纪妙之一走,或许再无机会相见,试探性地说道:“你的诗文还没学会,下次相见,我定要将你教会。”
  纪妙之回眸嫣然一笑,不知何时手中已出现下把古琴,此琴配宋玉的阳春白雪,才不辜负它存在的价值。
  “一言为定,这琴名为池波,奏响此琴,我便会出现。”纪妙之赠他琴是因为觉得他们日后不会再相见。
  只见宋玉勾起唇角,将珊瑚缓缓插入了她的秀发中,轻声说道:“这支珊瑚笄,赠予你。”
  

☆、(贰)巫山神女

  离开南唐观,纪妙之才与胥长廷相见,他坐在不远处的六角亭,素衣翩翩,目如幽潭。他此刻的神情,是她从未见过的,如同昙花稍一眨眼便会消失不见。
  纪妙之扯出了一抹灿烂的微笑,走上前问道:“长廷,你之前跑哪儿去了?”
  胥长廷淡漠地回应道:“我去找了瑶姬。”
  “你去找瑶姬,你早就知道瑶姬不在云梦泽是不是?”纪妙之皱着眉,思来想去,才恍然明白原来他是为了支开自己。
  胥长廷站起身,目光悄然落在了她墨发间的那支珊瑚簪,心不在焉地解释道:“神女又怎会与凡人轻易相见,巫山是有结界的,你并非瑶姬的对手,我不会让你去冒险的。”
  “所以你又骗了我?!”他总是如此,不论任何事都不同纪妙之商量。
  “那主人也与宋玉交换信物,也不曾征求过我的意见。”在胥长廷的认知中,男女互换信物,意为定情,宋玉长着和魔媵一样的容颜,他难免担忧纪妙之会对他动情。
  “什么信物,我赠他古琴,不过是想告诉他,若遇到神女便可第一时间通知我。”纪妙之从来没有收过信物,也不懂信物为何用。
  胥长廷面露不悦,说道:“那便不要戴这支笄,它不适合你。”
  “长廷,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舍利子,你不要胡闹了行不行?”纪妙之根本没有闲情逸致理会这些事,现在舍利子的下落毫无头绪,她必须把经历都集中在这上面。
  “我以为主人只要我一人便够了,这个宋玉长得再好看,也不过是个凡人罢了。”即使为了一支发饰,也值得胥长廷去生闷气,更何况他们相处了三日,他想到这里,想到日日陪在他身边的主人,如今陪在另外一个男子的身旁,就不由恼怒。
  令孟玟纱惊奇的是孟父今日竟上家门寻她,他气急败坏地赶来,却是为了孟婵娟的事。
  “玟纱,你妹妹她。”
  见孟父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孟玟纱拍了拍他的背,问道:“妹妹她怎么了?”
  “她的脸全毁了!”
  二人一同赶去了孟宅,而孟婵娟却有了轻生的想法,从小到大,她最在意的便是自己这张脸,如今脸上一夜之间长出如此丑陋的恶疮,她再也不想出去见任何人。
  孟婵娟半遮着面,拉着孟玟纱的手哽咽道:“阿姊,以前是婵娟对不住你,如今变得如此容貌是妹妹罪有因得,我已无颜再活在世上。”
  孟玟纱问道:“婵娟,外表的美丑对你来说当真如此重要?”
  “阿姊也知道被人嘲笑的滋味,婵娟不愿忍受这一切,与其那样,还不如自我了断。”孟婵娟只在意自己的容颜,从小就是因为容貌才获得父母的宠爱,可就在一夜之间全毁于一旦,她如今一心求死。
  看着她痛不欲生的样子,孟玟纱神情有些犹豫,毕竟她们是亲生姊妹,又怎能眼睁睁地看着她香消玉殒。她想起了那株瑶草,打算唤起她求生的欲望:“婵娟,阿姊有办法恢复你的容貌,甚至比以前更美。”
  瑶姬找到了宋玉,却又不敢贸然与他相会,只好用隐身术守在他身边,那是他心中的自己,看着他的诗赋,就好像神女会从文字中走出来,如此美景与他相会,亦是她的向往。
  “其象无双,其美无极;毛嫱鄣袂,不足程式;西施掩面,比之无色。子渊,我在你心中当真是如此绝色?若你见我,可与襄王那般,倾心不忘?”瑶姬读过他的词赋,已不觉深陷其中,那样没有纷争,与世隔绝的地方,或许是宋玉的向往,那她也愿带他离去,过着神仙眷侣的生活。
  胥长廷这几日变着法讨好纪妙之,又是化作白泽的样子在她怀中撒娇,又是给她端饭送水,可她依旧撅着小嘴,爱答不理的样子。
  “主人,你别生气了,我给你买了痧c,你当真连看都不看一眼?”胥长廷以为美食能讨好她,在她身旁蹭了半天,却也没见她多瞧一眼。
  只待他泄气离去时,纪妙之终于忍受不了香气的诱、惑,将痧c安心的放入了腹中。再等胥长廷回来时,盘子里连残渣都不剩。
  纪妙之背过身,偷偷地擦着嘴,又回眸理直气壮地说道:“你可别看我,我方才不在房中,可没吃你买的东西。”
  胥长廷虽看破却不说破,笑眯眯地说道:“我知道主人没吃,肯定是被隔壁的小野猫吃啦。”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青山秀水,仙鹤齐鸣。宋玉一袭冰蓝色长袍,十指纤纤,落于琴弦,弹奏着一曲阳春白雪,蓦地,一双冰凉的手从身后捂住了他的双目,嗓音清泠:“子渊,猜猜我是谁?”
  女子笑容烂漫,犹如桃花盛开,双目如明珠,熠熠生辉,虽谈不上倾国倾城,她的笑容却如同甘醇的佳酿,让人欲罢不能。
  灯火摇曳,宋玉坐在女子身侧,握着她的手写着:“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醒来之时,才发现这一切不过只是一场梦境,那时他才惊觉,心中之人的美丑,不是由眼睛所决定,而是由心。“无论美丑,你就是我心中的神女。”
  月朗星稀,城中万籁俱寂,孟婵娟服下瑶草,坐在铜镜前抚摸着自己的脸,恶疮果然渐渐褪去,她大喜过望。正打算歇息时,只见一女子有头无身,在床榻上用森然的目光注视着她。
  孟婵娟吓得往后退去,问道:“你是谁?”
  那女子发出阴冷的笑容说道:“我是另一个你啊!”
  孟婵娟大惊失色,语无伦次地说道:“你,你不要过来,你我无冤无仇,你到底想做什么?”
  “瑶草让你吃了,我只有吃你的肉了~”那妖怪话音刚落,便向孟婵娟扑去。
  又过三日,城中因妖怪吃人,而闹得沸沸扬扬,以至于百姓足不出户,夜不明灯。
  昭令尹趁在议政之时禀报道:“大王,近来城中频频发生怪事,许多年轻的男子无故失踪。”
  襄王问道:“哦?季廷尉此事你怎么看?”
  季廷尉站出来,拱手作揖道:“微臣认为此事可大可小,若放任不理,恐会引起百姓恐慌,质疑我楚国国运。”
  襄王点头,命令道:“季廷尉言之有理,此事便交由你处理。”
  “唯~”
  纪妙之路过市集,见男孩正坐在地上啼哭,便好心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替他擦干了眼泪,柔声问:“小孩儿,你怎么哭了?姐姐把窝窝饼给你吃好不好。”
  小男孩瞪着水灵灵的眼睛,好奇地接过了她手中的窝窝饼,张开小嘴便咬了一口饼,却瞬间哭得更大声:“哇呜~”
  纪妙之手足无措地望着掉在地上的牙,连忙将它捡起来,抱歉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姐姐不知道你在换牙,要不然再帮你装上去好了。”
  正当她要施法将那颗牙安上去时,一名妇人向他们走来,她连忙抱起了男孩,用异样的目光看了纪妙之一眼,边走边说道:“棋儿,娘跟你说过什么?城中有吃人的妖怪,不要吃陌生人给的东西。”
  胥长廷见纪妙之绷着脸回来,连忙上前问:“主人,怎么垂头丧气地回来了?”
  “最近城中因为年轻男子失踪一事,都闹得人心惶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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