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匡政之路-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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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他了,二哥,你们税务局分家,估计会升上去一批人。你看你们廖科长会不会?”
曾宜民一下子精神了,从床上坐起来道:“廖科长是从省局下来的,听说有点背景,只是以前跟何副局长关系不大好,一直被压着。听说这次何副局长去地税那边,廖科长和我一样留在国税这边,按你的说法,他很有机会升上去,毕竟征管科在我们税务局是最重要的科室。”
当然会升上去了,在上一世,苏望没少听二表哥在耳边唠叨,自己以前跟廖科长在一个科室,平日里关系还不错,只是一直没有真正地投过去,等到1994年税务局正式分家没多久,廖科长变成了廖副局长。可惜这时已经晚了,想投过去都找不到门路了,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廖副局长变成了廖局长,他自己却在发票站慢慢熬着,一直熬到一个副科级科员。
“二哥,今晚你挺身而出,维护了廖科长的威信,他对你应该有点印象,你要趁热打铁,明天晚上去他家拜访一下。”
“大宝,你说得没错,明晚我就带着礼物去拜访廖科长。”
“二哥,礼物不要带的太重了,两条精品白鹤,两瓶五粮液就行了,点到为止。”
“大宝,这是什么意思?”这个时候的曾宜民虽然已经磨去了刚出校门时的锐角,但是对官场上的事情看得还不是很透彻,远比不上十几年后,混成老油条的他,也比不上上一世虽然没有进入官场,但是由于生意往来跟不少官员打过交道的苏望。
“二哥,廖科长不是一个很贪的人,他喜怒难形于色,城府很深,这种人不贪你的钱财礼品,只要你对他的忠心,帮他控制局面。你上门也不要谈太多,只是表态今后以他马首是瞻,再点点你和丘副局长的关系就行了。”
丘副局长是荆南省税务局副局长,周阳市人,少年时曾经跟着勘探队工作的父母亲在南梁县待了十几年,也是苏望姨父曾惠永的学生,只是后来高三随父母亲回了潭州,在那里考上了大学。当初曾宜民从荆南省商学院毕业,还是曾惠永跑到潭州找到这个丘副局长,才把曾宜民分进了郎州市税务局。只是到94年下半年丘副局长调到荆北省当国税局局长去了,曾宜民也失去了最大的照应。不过上一世苏望听曾宜民唠叨过,廖科长虽然在省局的后台不是丘副局长,但是丘副局长对廖科长有过一段照拂之情,两人关系还不错,上一世曾宜民一直后悔知道这个内情太晚了,没有利用这个关系跟廖副局长搭上关系。
曾宜民默然了一会道:“大宝啊,你不要再到供销社混了,我和大哥想办法把你调出来,你待在供销社太可惜了。”
“二哥,多谢你的美意了。我这次到地社汇报工作,人事科的夏科长说了,三个月满就给我转正定级,直接报到地编制委去,有了这个编制,那个时候再调不迟。”
“也是,现在行政机构不比前两年那么好进了,有了这个干部编制,调其它部门也容易些,大宝啊,看来你是早有打算了。”
“二哥,这就是人生规划,有时候你必须得一步步地走啊。对了,二哥,看形势,以后这行政单位对文凭的要求越来越高了,我虽然在学校里自考了一个本科,但是还觉得不够,准备考个研究生,你也要早做准备,别看现在大专生还吃香,等到将来大学生越来越多,这块牌子就不吃香了。”
一觉醒来,是苏望重回郎州市的第三天。上午,苏望到二表哥办公室呆了一会,准备去博物馆看看,谁知大表哥曾宜国打来一个电话,说苏望的姨父曾惠永到郎州市参加一个教学研讨会议,听说苏望在郎州市,想中午见见他。
苏望就哪里也不去了,直接坐中巴车奔了农行郎州市支行,在曾宜国办公室里呆着,等到了十一点多,曾宜国便带苏望回家,等曾惠永开完会过来。
到了曾宜国家,大表嫂粟燕丽还没有下班回来,曾宜国便自己动手,简单做了点饭菜。苏望在一旁一边打下手,一边把昨晚跟二表哥曾宜民说的有关文凭的事再说了一遍,鼓动大表哥再去读一个成人本科。
曾宜国高中毕业就参加工作,82年才十八岁时就考入了南梁县农行,历任乡营业所职员、副主任,主任,南梁县农行信贷科副科长、科长(股级),1992年调入郎州市农行任信贷科科长,由于其业务能力出色,在郎州地区银行系统也算是小有名气。上一世由于曾宜国只有成人专科文凭,在提拔上累次受挫,最高只担任郎州市农行人力资源部经理。苏望重生了,当然希望大表哥能够补上这块短板,避免以后的遗憾。
曾宜国点了点头,觉得苏望说得不错,本科文凭比大专文凭要强,至少在同等情况下,文凭比别人高,提拔的机会就会大很多。
“大宝,你说得没错,明年我就去读个广播电视大学本科,现在比以前强多了,我当初读成人专科时,必须得脱产,现在有函授了,可以一边上班一边读了。”
正谈着,曾惠永回来了。苏望有大半年没有见到他了,不过他的摸样没有变什么,依然是高大的身材,白净儒雅,只是头上的白头发又多了一些。
三人便在桌子上吃起来。曾惠永一向强调饭不语,所以苏望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匆匆忙忙吃完饭,跟着曾惠永到另一间房聊一聊。
“大宝,你有没有抱怨我一定要你留在供销社?”
“姨父,没有,我知道你也是为我好。”
“当初你姨妈说把你留在南梁县,那边我关系还比较熟,能够把你弄进好单位。但是我和你姨妈年纪都大了,没几年就退休了,你表姐也有调郎州市的意向。到时你一个人留在南梁县,怕是孤掌难鸣,所以我和你姨妈决定还是让你直接来郎州市。”
“在郎州市我们有劲也使不上,你两个表哥也能力有限。原本你大表哥找到一个机会,可以给某个领导塞个红包,把你弄进郎州市司法局,可是我却不答应,你知道为什么吗?”
这个内幕苏望倒是没有听说过,就连上一世也没有听说过。
“不知道。”
“因为你今年春节时到我家拜年,谈起你分配的事情,你豪言壮语道,凡是能用钱搞定的问题都不叫问题。”
“姨父,难道就是为了这个原因吗?”苏望有点哭笑不得,要是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该乱说话了,要是进了司法局,总比现在要强吧。
“大宝,难道你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所在吗?”曾惠永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姨父,我没有想到。”
曾惠永吸了一口烟道:“大宝,你知道立德的含义。”
“姨父,儒家有立德、立功、立言三不朽之说,立德应该是指人要有道德操守吧。”苏望迟疑了一下答道。他知道,姨父曾惠永虽然是高中数学老师,但从五岁开始就读私塾蒙学,儒家和古文功底不是一般的深。
“嗯,那你知不知道少立德、中立功、老立言之说。”
“知道,不过不是很清楚。”
“大宝,姨父的意思不是让你做个谨守道德的老古板,时代在变,我们也需要随着改变。但是人做任何事情都要有底线,有他的原则,所谓内方外圆就是这个道理。如果你没有了这个底线和原则,你就很容易在对名利追求中迷失自己。”
“姨父,我懂你的意思了。”苏望点头道。
“大宝,我看你只是懂了一点,却不是完全懂。”曾惠永的脸变得随和起来,“大宝,你比你哥哥姐姐都要聪明,而且非常善于学习,善于学习别人的长处和优点。但是小聪明用一时,大智慧才能用一世。可是如何成就大智慧呢?那就只有立德,立德就是坚守你心中的原则和底线,坚守你的本心,让它不受外界的诱惑。只有这样,你的心才能静如水镜,映出这世间的毫芥,进而看透事物的本质。”
“大宝,你懂了吗?”曾惠永又轻轻地追问一句道。
苏望默然了许久才缓缓地道:“姨父你听到了我那句话,认为我已经没有了畏惧之心,因为在我的眼里,世上没有钱办不到的事情。却不知人若没有畏惧之心,也就没有了底线,这本心就已经迷失了。”
“大宝,看来你真的懂了。你小学初中时,我辅导你数学,教你以数学逻辑方法去归正思维,分析问题。现在你已经进入社会了,光是用数学逻辑方法去处理事情已经远远不够,除了要继续丰富你的头脑,更要稳住你的本心。只有做到立德,才能做到立功立言。”
苏望默默地点点头,上一世自己没有机会听到这一番教诲,可能是自己在沮丧和贫寒中迷失本心,而姨父也对萎靡不振的自己失望了,所以没有跟自己说这些。重生了,在亲人们的眼里,自己似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只是被金钱暂时迷失了眼,不过在其它方面却做的不错。一直在默默关注自己的姨父从大表哥、二表哥那里听到了有关自己的消息,觉得自己虽然有所长进,但是还有所缺,这才今天的一番谈话。
“姨父,你的教诲我记住了。”
第一部 科级干部 第二十一章 三陪
到郎州市第四天下午,苏望背着一个大背包,拎着大表哥和二表哥给父母亲带的一些礼物,又坐上那趟慢车,在夕阳下晃悠悠地回到了义陵县。
刚进家门,爷爷便对苏望说道:“大宝,昨天你有个叫张爱国的同学来家找你,听说你去了郎州,坐了一会留下礼物便走了。”
“张爱国?他怎么亲自跑来了?”
“你同学找你有什么事?”母亲在一旁问道。
“没事,我前几天找他帮忙,解决我们麻水镇剩余的棉花,想不到这小子亲自跑来了。”
“你同学还有这本事?他是干什么的?”
“他在洪湖厂供销科上班,他爸是洪湖厂管供销的副厂长,我托他的关系给义陵县搞了单军工调拨任务。”
“你怎么管起这些闲事来了,你真把镇供销社副主任当成官了。”父亲在一旁不解地问道。
“爸,在其位谋其事,既然我是麻水镇供销社的副主任,总得做点事情吧,不能老坐在那里干等吧。”
“大宝说得没错,这当官做事,不能不做,也不能多做。不做就没有成绩,多做却容易出错,只要是做得恰到好处,比你一辈子老黄牛要强得多。”
苏望听到自己爷爷说出这话,不由一愣。自己爷爷基本上没读过什么书,大字不识一箩筐,但是由于家境败落,从十几岁开始就走南闯北做生意,维持一家的生计,什么棉布桐油生意都做过,似乎连鸦。片军火生意也接触过,甚至话语中隐隐约约透漏出,他上到潭州,下到庸山,官员、丘八、土匪认识不少人,到解放前,为家里置办了十几亩好田。幸好他交游广泛,挣得多也花得多,真要是一心一意置家产,估计解放后日子就难过了,不会是一个富农了事。
虽然知道爷爷是个有经历的老人,但是却没有想到他居然说出这么一番有哲理的话,不得不让苏望诧异。在上一世,爷爷在93年春节时就因为支气管炎发作病倒了,由于那时家境不是太好,爷爷一直拖着不肯去医院,等到病重再送到医院却已经迟了。重生了,苏望让家里财富骤然增长,不再担心医药费的问题。爷爷从县医院直接转到地区医院,最后被送到省医院,老病根算是被好好治疗了一下,又经过近半年的调养,已经恢复元气了。或许这就是重生给苏望带来最大的好处吧。
“爷爷,我那同学有没有说他住哪?”
“说了,住县招待所。”
“行,吃完晚饭我去找他。”
“大宝,我看你同学容光焕发,却眉中暗隐黑线,应该是富贵中藏祸根,他帮了你大忙,也该提醒一下他。”爷爷出言道。
苏望有点哭笑不得,爷爷老说自己精通周易和梅花术数,不过不轻易给人算命,倒是给自己两个孙子算过,说都是好命,到底怎么个好法却不愿多说。
难道张爱国真的有什么隐患?苏望不由回忆起上一世与张爱国的交往。上一世,由于苏望留在了郎州市,因此洪湖厂的军工调拨任务没有落在郎州地区,张爱国也没有来义陵,只是偶尔通通电话和书信。直到2000年,苏望已经去了南鹏市,张爱国有次去那里出差,两人聚了一次。在酒桌上听张爱国提起过,现在他和父亲后悔死了,94年他父亲张顺有机会被调到荆南省工业厅任职,可当时洪湖厂经济效益还不错,做为供销副厂长的张顺日子过得不知多滋润,一时犹豫,机会稍纵即逝。而洪湖厂从95年开始却走上了下坡路,到2000年简直只能用煎熬两个字来形容。
或许他真在为父亲的这件事忧心吧。做为同宿舍三年的好友,苏望知道张爱国家的情况。当兵出身的张父一直在为自己的儿子能够考上荆南工学院而自豪,加上张爱国一直比较懂事,所以在他们家,张顺很多事都是和儿子商量着来的。
吃过晚饭,苏望冲了一个凉便赶到招待所,在前台找到张爱国住的房间。一敲门,发现他一个人在房间里闲得无聊看电视。
看到苏望来访,张爱国很是开心,先是一个熊抱,然后乐呵呵地道:“老七啊,你小子不地道啊,兄弟我不辞辛劳,千山万水赶来义陵,掏钱给你收购棉花,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你小子不好学习一下我的精神不说,一溜烟给跑了,真是让兄弟我寒心啊。”
“你个老三,收购棉花的钱是你家掏得吗?我这是在为解放军同志排忧解难,支援国防建设,你小子可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
苏望和张爱国就读的荆南省工学院是一所二流大专,条件不是很好,一间宿舍住了八个人,苏望排行老七,张爱国排行老三。
两人嘻嘻哈哈,互相挖苦好一阵,这才把心里溢漾着的重逢喜悦给发泄完了。看到才八点钟,苏望便邀张爱国去吃夜宵。
两人欣然地来到一处大排档,点上几个小炒,叫上四瓶冰啤酒便开吃了。苏望先敬了张爱国一杯:“老三,多谢你看在党国的份上拉了兄弟一把,让兄弟我给乡亲们也算有了一个交待,也在领导面前露了一把脸。”
“举手之劳,举手之劳。”张爱国也不客气,跟着苏望将杯子酒一饮而尽,“就是跟我家老爷子提一嘴的事情。关键是我想跟着队伍过来和老七你聚一聚。读书时咱们兄弟几个没心没肺地在一起闹腾,倒没觉得怎么样。这毕业一分配,也不知道啥时才能再见面,就撕心裂肺地想啊。”
苏望的眼睛也有点红了,鼻子嘶了一下后乐呵呵地道:“你那是撕心裂肺地想兄弟几个,恐怕是撕心裂肺地想谢红菱吧。”
谢红菱跟苏望他们一届,长得还行,在号称荆南少林寺的工学院里算是校花,张爱国那颗青春的心曾经为她骚动过,只是流花有意随流水,而流水无心恋落花啊。
两人不由仰首一阵大笑,笑得眼泪都快要出来了。过了好一阵,张爱国道:“老七,我们厂的收棉队伍前天就过来了,你怎么不在麻水镇坐镇呢?偏偏跑到郎州市干什么去了?”
“老三,事情办完了,就该主动隐退,一个人不能把所有的风头都抢了。”
“就你心眼多,不愧是我们302的头号智囊,人称两个半臭皮匠。”张爱国笑着道。苏望在宿舍里鬼点子最多,且大言不惭地自称当今诸葛亮。宿舍里的兄弟们怎能容他如此嚣张,于是根据三个臭皮匠抵得上一个诸葛亮,便称他为两个半臭皮匠,意思等于六分之五个诸葛亮,已经无限接近于诸葛亮,这非常符合工学院擅于数学计算的风格。
闲聊了几句,苏望说道:“老三,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烦心的事?”
“啊,你怎么知道?难道你改做算命先生了?”
“不是我看出来的,是我爷爷在你昨天拜访我家时看出来的。”
“呀,想不到老爷子还精通周易术数?”
“我爷爷也是有故事的人,从小便走南闯北,是否精通周易术数我是不知道,但是察颜观色却是精通的很。”
“老七,不瞒兄弟你说,是有这么一档子事。最近省里有人给我父亲打招呼了,想把他调到省工业厅去。我爸正为此犯愁呢。”
“张叔是不是因为洪湖厂现在效益非常不错,日子过得非常滋润,所以有点犹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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