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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喜欢那个男二标配的汉纸-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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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她怎么敢喜欢太逸?
  借她一百个胆子都不敢。
  玉襄自己想起这件事情,都觉得有些好笑。她神态自然,无奈却并不见憾恨的叹了口气,玩笑般的道“但是我配不上他。”
  玉楼不喜欢自己的弟子如此不自信,他皱眉训诫道“莫要妄自菲薄。”
  但随即,他似乎有些满意道“以你的年纪,能够脱离情爱之圄,不耽于男女之情,日后定能成就一番大业。玉襄,师尊对你寄予重望,莫要让我失望。”
  玉襄第一次听见类似“师尊对你寄予重望”一类的话,那被肯定和看重的感觉,令她内心深处顿时涌起一股莫名的暖意。
  她慎重道“是。”
  虽然玉襄还不清楚,那到底是怎样的重望,又或者那只是玉楼真人对每一个弟子都会说出口的激励之语,可她还是一路上都感到非常高兴。
  她穿过玉楼真人洞府外的茂密竹林,再穿过一片四季常开不败,落英缤纷悠扬的桃花林,便听见不远处传来了一阵属于女性的兴奋低语。
  玉襄在一株花簇茂盛的桃花树下站住了脚步,她并不知晓伏凌在哪里,却总能通过那些喜欢跟在他身后聚集在一处的女修们找到他——他大约就在前方练剑,然后又被同门师姐妹们围观了。
  她忽然想起师尊以前跟她说过这样的场景,那时她问他,年少慕艾的时候,有没有曾经喜欢过什么人。
  而太逸回答的斩钉截铁,干脆利落 “没有。”
  回忆着那时,师尊仍坐镇广寒峰上,并未身陷险境时,可以与她肆意斗嘴相互吐槽的平静美好,玉襄轻轻的在自己的清越剑上敲了三下,知道伏凌那边亦会产生感应。
  果然,没过多久,不远处围在一起的女修们陡然响起了一阵此起彼伏的惊叫声,想必是瞧见一直专心练剑,都没给自己一个眼神过的少年,忽然收剑朝着自己的方向走了过来,而猝不及防惊喜失态。
  ……
  咦?没有吗?师父,你难道就没有情窦初开的少年时期吗!
  ……
  伏凌快步穿过那些不敢阻拦他去向的女修们,在发觉他的目标并不是自己后,她们皆是一脸失望的退避开来,瞧见他一袭雪白的衣袍在漫天纷飞的花瓣之中,如雪如玉,却也无法做到不染尘埃。
  ……
  难道就没有在某个天气晴朗的日子,你心情舒畅,兴之所至,林中漫步,越过花丛,突然瞧见某个青春美丽的师姐师妹,站在花树下,转头对你微微一笑,然后你就觉得心脏忽然怦然一动吗?
  ……
  玉襄站在桃花树下,一袭白衣,亭亭玉立。她丝发披肩,只有一条白色丝带,自耳旁挽起一缕乌发,系于脑后。
  此刻有熏风拂过,她衣袂翩飞,站在落花飞红之中,眉眼弯弯的望着他。
  那模样,比山巅的广阔风景更加叫人心醉;比每日澄碧如洗的苍穹更加叫人神摇;比江南春天的花红柳绿更加叫人沉醉;比西湖冬天残雪断桥的风景更加令人心折;只是瞧着她,他的心跳就快的仿佛将要猝死一般,无法平息。
  她站在那里,天地间的一切风花雪月,都忽然变得毫无殊色。
  她如此特殊——世间万物落在他眼中,却独她格外不同。
  这是怎么了呢?
  伏凌已经知晓了——因为他喜欢她。
  ……
  而瞧见伏凌身姿飘逸出尘,若一片轻云,又矫若游龙般的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玉襄忍不住莞尔一笑。
  “你看你。”她笑道“落了一身花瓣。”
  她朝着他手臂伸出手去,伏凌便也低头,望向了自己的衣袖——洁白的衣料散发着莹润的光泽,衣袖在他的臂间弯出道道皱褶,一两片粉嫩娇媚的花瓣,缱绻的落在其间,像是少女依偎着他,恋慕不已的情意。
  玉襄为他捡走了他袖间的花瓣,伏凌默然一振云袖,身上的所有落花便尽皆飞舞而起,被一阵清风带着吹离他们身周,却像是环绕着两人,跳了一场舞,才依依不舍的重落泥尘。
  玉襄好奇道“你最近的术法变得越来越花里胡哨了?”
  伏凌道“怎么了?”
  “没怎么。”玉襄也只是随口一说,并没有要跟他较真术法的问题,她直入主题道“我要出发啦,来跟你告个别。”
  “……这么快?”
  这话自伏凌口里说出来,简直有些傻气了。玉襄顿时笑了“不然呢?你当时下山的时候,也没见收拾好几日行李呀?”
  他们这些修真之人,哪个不是说走就走?
  “要去哪里?去几日?什么时候回来?”
  “先去沧州吧。师尊让我过去瞧瞧。”玉襄一一乖巧回答道“去几日……倒不大确定,什么时候回来……”
  她沉默了片刻,望着伏凌道“我会尽量快些回来的。你……”
  “我?”
  “有人跟我说,你的理想是游遍九州,寻找值得拔剑之人。剑在鞘中,便狂饮美酒,兴起时纵马
  啸歌,闲适时则寻一青牛,窝于其背,观流云青山聚散,任其东西。剑出时,则寒光霜耀,气冲斗牛,九州震动……”
  伏凌一愣“谁跟你说的?”
  自然是六师兄。
  那时玉襄好奇的缠着王三询问师尊少年时的事情,他便对玉襄说了太逸少年时的理想。玉襄当时十分惊讶,只觉得岁月真是最有力量的东西了,它能把世上棱角最峥嵘嶙峋的少年,磨去那肆无忌惮的锐气,叫他学会静心敛神,每日安坐于莲池之上,终年极少出门。
  “反正……我想叫你一直在广寒峰上等我,免得我回来了,你却不在。”玉襄回避了他的问题,为难道“可是,我又觉得,你若是真的想要下山看看……我这么要求你,怕你难受。”
  伏凌顿了顿,“你要我等你多久?”
  玉襄顿时更为难了“……不知道……”
  伏凌却忽然笑了,“你不是要我等你一辈子吧?”
  她若是要他等一辈子,恐怕就是她一直找不到破境之法,两人一起在此间蹉跎而死了。
  想到这里,玉襄心情不免有些沉重道“我若是要你等我一辈子……我也只能拿我的一辈子赔给你了。”
  听见这话,伏凌脸上的笑容慢慢敛起,他垂下眼睫,低缓道“……好啊。”
  他握紧了拢在袖中的手,压抑道“我虽然不知你为什么一定不许我同行,但我会在广寒峰上等你回来的。可你不许叫我等太久,若是等的太久了,就算你不许,我也会去找你的。”
  他目光灼灼的盯着她道“你真敢叫我等你一辈子试试?”
  玉襄感觉到了他语气中那危险的威胁,顿时寒毛直竖,“我尽量……我尽量啦!”
  ……
  对于凡人来说,沧州与上阳门所在的地区,简直是天南地北,恐怕要花上一年的时间才能长途跋涉的走到,但对修真之人来说,御剑而去,也不过只是几个时辰的事情。
  玉襄抵达上阳门沧州驻地的时候,正值傍晚,几位师兄弟上前见礼——而说是驻地,其实也就只有三四个弟子。
  其中一个叫做罗子春的弟子亦是出自广寒峰,于是对玉襄更为亲近的介绍情况道“前些日子,沧州出现了大规模的孩童失踪案件,凡间的官府百般调查,却一筹莫展,只得求助道门,我等察觉到魔教异动,恐怕此间事情也是魔教所为,于是与其他门派的几位道友一起协同调查,近日总算有了些眉目——说来也巧,师妹你来的前一些时日,天地盟的张紫威师兄也刚来。”
  他显然已经听说了门派大比上的一些事情,因而笑容揶揄“他修为最高,此后的调查,以他牵头,就拜托师妹你跟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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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张紫威师兄?
  紫微真人?
  若是幻境中的一切都是基于师尊的过去; 那么当初被玉楼真人派来沧州的; 应该就是伏凌。
  这么说; 师尊与紫微真人,在云织女修陨落前,其实打过好几次交道?玉襄还以为他们是在云织女修陨落后,才不打不相识的熟络起来的——不过这么想想也是正常; 两人都是各自门派的佼佼者,亦是修真界的后起之秀; 不可能之前毫无交集。
  ——当然,也有可能是交集不多,虽然之前见过几次,但没有什么交情。
  玉襄对于师兄分配下来的任务,自然二话没说便去执行了。她找到张紫威的时候; 对方正在沧州城的郊外——那儿有一片悬崖,自茂密的树林之中延伸而出,他一袭淡青色的衣裳,站在悬崖之上,明明双脚踏在地上; 整个人的气质却缥缈出尘; 仿佛浮于云端; 远离俗世。
  他所在的地方,可以遥遥望见沧州高大巍峨的城墙,只是不知道在看些什么,神色微微有些怔然。
  “张师兄。”玉襄不确定自己有没有打扰到他; 不自觉的放轻了声音,唤了一声。
  张紫威回过神来,转身瞧见玉襄的时候,显然有些讶异“玉襄师妹?怎么是你?”
  玉襄也有点意外“不是我,会是谁?”
  张紫威便愣了一下。他不自觉歪了歪脑袋,整个人突然显出一种孩子般的迷糊气质,“……好像是的。”
  玉襄“噗。”
  她笑着走近道“师兄在这里看什么?”
  “望气。”见她在自己身旁站定,张紫威的身体不自觉的绷紧了。他似乎很不自在,非常紧张,可是又觉得躲开有些失礼,于是简短的说完,就闷不做声了。
  “望气?”这也是一种术法,不过上阳门不擅此道,玉襄只是听说过,却从没学过。她察觉到张紫威的局促,借着顺着他视线环顾一周的动作,不动声色的稍微拉开了些距离,好叫他放松一些。
  “有什么特别的‘气’吗?”
  “唔……”张紫威显然有些腼腆,他不好意思去看她,径直抬手指向了东方道“那,上方有一股很大的黑气。”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我刚来的时候。”
  “你刚来的时候?”
  “嗯。那黑气消散的很快。我来的时候,它非常浓郁,叫人心惊,以我的修为,都不敢轻易靠近查探。但等我们几人做好准备前往的时候,它却已经消散了。”
  玉襄好奇道“消散了……是好事,还是坏事?”
  “现在还不清楚。”张紫威又望着那个方向,露出了怔然的神色,“只能说,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可见他只是看着,却不靠近的样子,玉襄忽然感觉一阵古怪,因为,若是真的事有反常,他们一旦踌躇不前,无异于纵容魔教作恶,他们晚到一刻,便不知会有多少无辜生灵惨遭毒手——
  以紫微真人的心性,或者说,以一盟二门三宗的弟子所受到的教育来说,他们发现异常,不可能因为恐惧或者忌惮的原因,就迟迟没有动静,只是这么看着。
  除非是……
  玉襄有了一个想法——除非是师尊当年,并没有出现这样的事情,而他对现在的张紫威其实了解不多,导致了紫微真人面对当年没有出现的情形,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于是显得如今的活动有些反常与迟钝?
  那么这异常的状况,是因为她顶替了伏凌来到了沧州,还是因为与燕和真人的幻境相融导致的?
  若是因为燕和真人的话……难不成当年,与伏凌抵达沧州的同时,燕和真人也在沧州经历过
  什么事情?
  不会啊,上次通过水华镜联系的时候,四师兄正在闭关……而且燕和真人在这个时期是真的闭关了,他连与玉襄联系都做不到,若是能够外出前来沧州,他不可能不来找她……
  又或者,这就是万魂迷阵的破绽??
  无论怎样,她下定了决心要查探破解幻境的办法,一至沧州,就遇见了这样的异常,绝不可能置之不理——
  那黑气值得一探!
  这么想着,玉襄向着张紫威殷切的邀请道“张师兄,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咦?”闻言,张紫威转头望来,就像是一个断了网的智能机器人,有些迷茫的在有限的数据库里,用自己那简单的逻辑进行推演,选择符合设定的回答。过了好半晌,他才点了点头道“……好。”
  而张紫威修为最高,众人隐隐都以他为首,有他出面,叫上其他的师兄弟一起,便成了轻而易举的事情。
  这一支由据守沧州的所有修士所组成的队伍,全部聚集在一起之后,玉襄才发现,除了上阳门的三位弟子外,天地盟与元阳宗亦有弟子参与——蘅鹿也在其中——而三个门派加起来,也一共只有八人。
  修真界的数量比例,邪魔外道一向是白道正派的十倍以上——毕竟学坏永远都比入道容易——但论起修为质量,却是正派弟子几乎都能以一敌十,一人便能荡清一城。
  八个正派弟子,在一般情况下,任何情况都能应付的过来。因此,大家虽然各自小心戒备,却并不怎么畏惧胆怯的朝着张紫威望出了黑气,那黑气随即又离奇消失的地方探了过去。
  只见那是一座坐落在沧州城西南角的戏院。
  修建的雕梁画栋,廊腰缦回,宛若戏文中所描述的神仙宫殿,皇宫奇院。方形的精致镂空宫灯悬挂于飞檐之下,每当夜晚降临,便点起烛光,像是天上的繁星散落人间,散发出温暖炫目的光芒,在夜色中指引人们前进。
  到了夜晚,不断地有人涌入戏院之中,处处人声鼎沸,座无虚席,人流如织,仿佛城中之城。
  而院落前的戏台上,粉墨登场的伶人们化着浓妆,眉目或柔媚,或英气,身姿或矫健,或婀娜,辨不出男女,认不出美丑,个个都似风华绝代的神仙妃子,咿咿呀呀,将声音拖得百转千回,缱绻缠绵。
  张紫威站在戏院门前,倒是尚能保持平静,可身后一众自小清修的修士们,见着这红尘汹汹的地方,听着那可能从未接触过的靡靡之音,都显得有些迟疑。
  只有玉襄不以为然,似乎司空见惯道“我们进去吧。”
  蘅鹿语气生硬道“你难道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就知道瞎往里闯?”
  “戏院呀。”玉襄又好气又好笑的回答道“是唱戏的地方。看,里面不就是戏台嘛?”
  “唱戏……?”蘅鹿却迟疑的顿了顿,“是做什么的?”
  “就是……”玉襄想了想,有些勉强的概括道“休闲娱乐的场所?”
  见她好像的确颇有了解,不似乱猜,没有难为住她的蘅鹿小声的嘀咕了一句什么,不说话了。
  几位仍然有些犹疑的修士,见张紫威与玉襄并肩朝着门口走去,四目相对了一会儿,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他们正准备旁若无人的走进去,门口却有一位迎宾的小厮,带着讨人喜欢的笑容,很是巧妙的将他们挡了下来。
  “几位客人,我瞧着实在眼生,是第一次来我们万芳园吧?”
  张紫威一愣,十分诚实道“是。”
  “那,不知道是哪位熟客引入的呢?您也知道,我们万芳园的规矩,新客人是需要荐书的。”
  荐书?
  玉襄一听,顿时颇感有趣这还是个会员制的地方?新会员加入,得有老会员带领才行?听起来就很高级的样子。
  而张紫威虽然不清楚什么叫做会员制,却也听得懂自己缺少什么东西,不能以正常的方式进去。
  他并不着急,只是笑了笑,伸手在那迎宾小厮的眼前一抹,对方便一阵恍惚的不说话了。
  八位修士好像都觉得被凡人拦住拒绝,是一件很新鲜的事情,皆是神色含笑的自他身旁经过,而原本机灵伶俐的小厮一如之前,面带微笑,却对眼前的八人视而不见,置若罔闻,只专心的迎接起下一位客人。
  众人跟着张紫威,见他在戏台前微微一顿,便在一阵看戏看的入神的观众们猛然响起的一声声暴喝“好!”中,干脆利落的转向了左边。
  他们穿过不知多少条的回廊,跨过好几道月洞门。一直往更深处走,最终停在了一座小楼前。
  凭众人的修为,轻而易举便能听见楼上有两个人在说话。
  一个声音清亮明悦,一个声音有些嘶哑,语气有些圆滑。
  圆滑的那个说“今天晚上,沧州牧守邀你去唱戏,该做些什么,不用我再教你了吧?伺候好他!”
  声音清亮明悦的那个,语气有些故意造作的虚浮无力道“师父——我是真的不舒服,您叫别人去吧。”
  “嘿!”圆滑的那个声音显然也听出来了,他有些气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嫌弃牧守六十多了?你也不想想,你什么身份,他什么身份!当初你求着巴上去,现在火了,有名了,成角了,傲了?”
  “师父,话也不能这么说——”声音好听的那个顿时有些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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