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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喜欢那个男二标配的汉纸-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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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年少。
  后来他与燕和两败俱伤,太逸才猛然崛起,修行无情道后,一路势如破竹,所向披靡,直冲顶峰,成为修真界新一代的传奇。
  魔教教主看着那道恢弘剑光,心中不禁酸涩感叹。
  真是后生可畏……
  他之前只是大约评估过太逸的实力,觉得他们若是交手,胜负应在四六之间。不过,他年岁渐大,修行之路不进反退,状态渐有波动,锐气也有所衰败,真正交手,或许难分胜负——
  魔教教主回忆起自己年轻之时,竟连自己都不能理解那时的自己为何可以那么疯狂与狂热,肆无忌惮到就连现在的自己都不免感到可怕。
  若是当初的自己,定然要处心积虑,不择手段,千方百计的将太逸置之死地,百般折磨,绝不容许他安宁片刻。
  但现在,他却顾念着自己的安宁,顾念着魔教的基业,反而学会了“顾全大局”,“韬光隐晦”。
  可是太逸如此赌约,显然对自己的实力颇有自信,竟叫他一时之间,不由得动摇了些许。
  其实,也许在他不自觉的避开太逸锋芒之时,他就已经在心里弱上对方一头了。
  不过,他从以前开始,便从不是天资最好,天赋最高,最引人注目的那一个,但最终,那些比他天资更好,天赋更高,更快展露峥嵘的人,却没有一个走的比他更远。
  魔教教主尚未显形,便有一阵黑烟自天地交际处滚滚而来,细细望去,却见那黑烟中,千万条青灰僵直的腐烂手臂在向外拼命的抓挠着什么,像是想要握住一根救命稻草,把自己从浓烟中解脱出来,却浑然未觉自己如今只剩下一股执念,早已没有了实体。
  伴随着这股阴寒怨恨的执念蔓延开来的,还有无数低喃细语,仿若潮汐一般涌入大脑的絮絮乱语。
  那些繁复密杂的无序语句,就好像无数细小的蛊虫,在大脑中宛若蚕虫啃食着桑叶一般,沙沙作响的像是在啃食人们的脑子。
  一些修为较低的修士当场脑浆爆裂而亡,一时场面血腥残酷,荒诞可怖,仿若地狱降临。
  不少修士反应及时,罡气护体,也不免喷出一口血雾,再也难以待在此处,忙不迭的退后逃散而开。
  好在不少名门弟子都对魔教的招数颇为熟悉,知道该如何结阵抵挡——上阳门的几人自然也是按照阵法站位所站,就是为了以防这种万一。
  但剑光丝毫不为所动,剑光中的人也丝毫不为所动。他只是睁开了眼睛,平静的望着那似乎要将天地合围包拢起来的烟雾,凝化出一道红发绿眸的高大修长的身影——
  只见魔教教主轮廓立体分明,神色阴鹜冷峻,肤色苍白,一头火红色的长发浓密弯曲,几缕脸旁的发丝编成了几条小辫,充满了异域风情,而那碧绿的眼眸,就更像是苍翠的翡翠。
  旁人看不穿那磅礴壮丽的剑光,却挡不住魔教教主的眼眸。他定定的打量了太逸一会儿,不由得笑道“无怪乎修真界都说,‘一遇太逸误终身,千年道行一朝丧。’,所谓‘不如不遇倾城色’……果然是名副其实。”
  太逸站了起来。
  剑光之中,终于显露出他宛若神祗般的身姿。
  他只冷淡的说了一个字“请。”
  ……
  那是一场惊世之战。
  来时的人们只想着,是否能从双方的出招中有所感悟,便是只鳞片爪,说不定也是一场造化。但如今,他们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何等的肤浅与可笑。
  在太逸与魔教教主都未曾约束自己力量的情况下,若没有修行到一定的高度,几乎无法洞察,无法看清,无法形容,也无法以任何方式重现那一场战役。
  玉襄被陆元衡死死护在怀里,五人脚下的法阵散发出一阵金光,将六人护在其中。那光芒在大战之中显得如此微茫,却一直颇为稳定。
  他的法宝鲲鹏令化为大鹏,张开双臂,又增添了一层防护,将法阵拢在双翼之下。
  玉襄明明什么也没看见,却眼前阵阵发白,识海阵阵动荡,叫人头脑晕涨,恶心欲吐。
  等从一阵光怪陆离的头晕目眩中回过神来的时候,方才还将太逸附近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已经百不存一了。
  玉襄费劲的看出为数不多留下的几人,都是修真界有名的大能,且有不少与太逸都颇有渊
  源——比如元阳宗的蘅鹿。
  她曾发誓,若不能赢得太逸,绝不离宗。可在心上人的生死之战面前,她绝不背诺的骄傲便被她自己踩在了脚下。
  似乎无穷无尽的灰雾扩散了开来,将那直通九天的剑柱所包围。整片鸣沙山都被笼罩其中,化为死地。
  但再也没人可以看穿灰雾之中,究竟是何情形。
  一天,两天,三天……
  一周,两周,三周……
  一月,两月,三月……
  情形僵持不下,玉襄只觉得一开始的心惊肉跳,慢慢变成了软刀子磨人。
  “别担心。”陆元衡低声道“师尊剑柱犹在,定然无事。魔教教主的‘歪风瘴气’被困于鸣沙山不得寸进,可见亦被压制。若是相持不下,便是争斗百年,亦有可能。”
  他按住玉襄的肩头,声音低沉而坚定,像是在重申某种信念与真理道“师尊不会输的。”
  可是玉襄却在想,为什么不会?
  她被师兄护在羽翼之下,呆呆的望着鸣沙山的方向,心里仿佛着了魔一般的反问道师尊,为什么不会输?
  他也只是个人而已。
  他也会失败,他也会来不及,他也会出错——
  神也救不了任何人,为什么,凭什么,要求师尊可以?
  玉襄只知道一件事情——你必须花费千百倍的努力,才能看起来毫不费力。
  人们只觉得天才轻而易举的可以做到一切,却很少有人可以看见他们付出的努力比旁人更多。
  在别人眼里,她的师尊又强大又高傲,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移山倒海,改天换地,好像都是轻轻松松,游刃有余,才能如此骄傲,视众生为微芥,任何事物都不能叫他动容的高高在上。
  但是,在她眼里,他也只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护短,毒舌,大多时候说话一点也不好听,全靠一张脸撑着才叫人没法生气,没有什么耐心,脾气并不算好,只是十分负责。
  看起来好像十分潇洒,但对弟子的去向个个都非常留心。
  他一个人坐在洞府里,好像无欲无求,但玉襄知道,他也会觉得无聊和寂寞,也会望着某一个地方发呆,又或者把面前的莲花,一片一片的把花瓣撕碎,心烦意乱的脾气暴躁,乱发脾气。
  他可能会输的。
  他可能会输的啊!
  这样的担忧,就像师兄的自信一样,来的好像都没有什么道理。但这种关心,本来也不需要什么理由。
  就像玉襄穿越前,父母大晚上给她打电话问她在哪,她会很烦的觉得,我都这么大了,晚点回去能出什么事?
  可是,若是她给父母发消息一直没有回应,她也会无端的焦灼,心想难道父母出了什么事情?
  是不是出了车祸,是不是突发疾病,是不是突然晕倒入院了……
  没有消息,是不是怕她一时接受不了,让亲戚朋友都一起暂时瞒着她……
  玉襄越想越担心,要是她等上好几百年,最后得到的消息,是师尊败了——那么她现在这样看着,岂不就像是在看着他慢慢去死?
  好像看出了她的情绪不稳,陆元衡皱起了眉头道“玉襄,你不要做傻事!”
  “我……”玉襄正要说话,却瞧见一道火红色的光芒,已经朝着那片瘴气一往无前的撞了过去——那是蘅鹿。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累的神志不清了……断了一天,看能不能补上吧~


第四十五章 
  玉襄的脑子里; 忽然之间就什么也没想了。
  她的身体比她的思想更快,清越剑霎时化作一道月白光芒,追随着那道红光而去; 陆元衡在身后大急道“玉襄!!回来!!!”
  然而他身系却邪法阵; 无法离开阵眼,否则法阵崩溃; 便是将其他几位弟子的安危置于不顾。便连最为偏爱玉襄的王三; 都脸色苍白; 却岿然不动,心神固守不移——但他紧紧的盯着陆元衡,眼神显露出一股噬人的迫切。
  陆元衡心念急转,连忙驱动自己的法器——双翼合拢的大鹏鸟猛地探头朝着剑光啄下; 但那巨大的鸟喙却没能将玉襄及时勾住。
  只见她朝着那道红光冲去; 将对身后毫无防备的蘅鹿猛地撞偏——此刻她的大弟子邵衍及时赶到,一把拽住了自己的师尊——自千星宗登上上阳门山门时,邵衍便自知自己不便继续留下; 而告辞返回了宗门。
  他试图将玉襄也救下,却见那道剑光毫不停留; 径直的飞入了一片灰烟里。
  无数的哭声哀嚎顿时冲入脑海,七情六欲,人世八苦; 酸甜苦辣,劈头盖脸,一顿浇淋。
  修行百年; 才修成无垢出世,一夕之间,便化为乌有,重堕红尘,避无可避。
  那些呼啸尖利,缭绕不散的风声,钻入耳中,留在心上,却是天真的,无知的,险恶的,欢愉的,愤怒的,仇恨的,恶毒的,怨愤的,自信的,狂妄的众生低语。
  絮絮叨叨,皆在自顾自的抱怨,啼哭,哀怒,或者咆哮着自己的不甘与后悔,激愤着世间的不公与黑暗,抱怨着旁人的残忍与冷酷,自怜着自己的无辜与凄惨。
  这些无形的声音像是变成了一道道有形的绞索,细细攀附上玉襄的喉咙与心脏,开始层层收缩,试图将她紧紧勒死。
  她已无法控制住清越剑了,但它自顾自的带着她,仍一往无前的往前冲去——
  它身上附着太逸的灵力,因为它才刚刚被他重新炼化过。
  它能找到他!
  可是修为尽失的玉襄已经快要不能呼吸了,她几乎快要从清越剑上跌落,全凭最后的一股执念,才咬紧牙关,死死地将自己的元神维持在灵剑之上。
  但这最后的一丝力气也快要消失了,就在她全身修为都彻底被污染殆尽,再也无法运行“谒飞神”时,清越剑猛地缩回了识海,玉襄一下方寸全乱,空间与时间感同时消失,在一片迷乱空茫中,她猛地往前一栽,就倒在了一个人身上——
  周围顿时响起了一片低低的抽气声。
  ?
  玉襄晕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的回过神来,渐渐又重新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
  她有些晃晃悠悠的抬手先按住自己的额头,缓了缓那胀痛的恶心与晕眩,感觉好上一些以后,才苍白着脸,按住了对方的手臂借力,稳住身形,踉跄的朝后退了几步。
  玉襄定了定神,抬头望去——只见面前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陌生至极,却又隐约颇为熟悉的少年。
  他乌发扎起,略有些凌乱,发尾垂至后颈,肤色略深,眉目俊朗,气质尖锐,一袭粗布短衣,似乎是山中的猎户打扮,英气勃勃,又叫人下意识的不想靠近。
  他们此刻一起站在上阳门山门前的千层台阶之上,前方或坐或站或卧着十几个少年,皆朝着他们投来了视线。
  玉襄现在还在懵然中,她本能的打量了一圈四周,发现在场的男男女女皆是年少,大约都在十三四岁左右,而且几乎都是穿金戴银,一身绫罗绸缎,非富即贵。
  相较起来,只有刚才那位少年,看起来颇为寒酸,于是显得格外扎眼,分外不同。
  她站在他的身后,此刻他转头望来,神色漠然的扫了她一眼,便又转过了头去,径直走开了。
  见她站在原地,好像有些呆愣,有一个穿着蓝色裳裙的女孩子犹豫了一下,朝着玉襄走了过去,轻声道“你别放在心上,你又不是有意的。”
  “?”玉襄茫然的看向了她。
  “谁能想到你们会同时通过试炼呢,对吧?刚从问心幻境里出来,总会有些发懵的,我也是刚刚出来呢,站在原地都晕了好一会儿。”
  见玉襄还是不说话,少女换了个话题道“唉呀,不说那些了,你是哪个家族的女儿?”
  哪个家族的女儿?
  玉襄心中不安,却面上不显的反问道“你呢?”
  “我呀?我是东海傅家的,我叫傅娇。我们东海傅家钻研修道之术,世代修行,这一代好不容易终于得了仙缘,被带来准备拜入上阳门呢!选我来的仙人是春寒峰的,我通过试炼后,大约会去春寒峰,你呢?”
  “我叫……玉襄。”玉襄隐约觉得傅娇这个名字分外耳熟,可是一时之间,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我是……我是王京樊家的。”
  王京樊家是大师兄樊湘君的家族之地,仓促之间,玉襄也只能想起这个。
  “樊家?我没听过。”傅娇却歪了歪头,一脸茫然。
  但她很快便认为是自己的家族位处东海,地势偏僻,所以她才未曾听说过。
  因为这个樊家,应是豪门大族,方才她注意到这个女孩时,就看得出她一身装扮,皆是不凡,从头到脚,无一凡品,可见家世不俗。
  而这时,玉襄却猛地想起了什么,瞪大了眼睛“傅娇!”
  傅娇“嗯?”
  傅娇?!
  春寒峰峰主,渺渺真人傅娇?!
  那么——那么她方才撞上的那个少年?!
  见她神色惊骇的转头望向那个已经走开的背影,傅娇还以为她终于回过神来了,“别看啦,别看啦。”
  傅娇连忙把她拉到一旁,“我看你晕的好厉害,现在才回过神来,刚才撞到他就算了,还伸手拉了他的手。”
  当时凡世之间,男女大防,傅娇的思想深受影响道“男女授受不亲……还好我们将入仙门,不然你就要嫁给他啦!不过刚才好多人都瞧见了,对你的名声说不定有所影响……不过,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大家以后都是同门弟子,他们不会乱说什么的。这就是个意外。”
  玉襄却丝毫没有听进去她的“宽慰”,她只是犹疑不定的凝视着那站在一旁,孤僻冷峻的少年,犹豫而忐忑。
  师尊?
  方才那惊鸿一眼,玉襄觉得他分外熟悉,却没能细看。如今她只想再细细查看一番,却突然又找不着理由。
  她干脆挣开了傅娇的手,跑了过去,站在了对方的面前。
  傅娇在身后惊呼道“玉襄!”
  玉襄却对上了那少年乌黑的眼眸。
  师尊!
  真的是师尊!
  五官,神态,几乎一模一样,丝毫未变。
  他如今是个俊美冷漠的少年,容貌已是不凡,但尚是凡胎,身周充满了红尘浊气,仿若蒙尘的明珠,不如后世那般拭尽尘灰后的光芒万丈。
  所以玉襄一开始才只觉得熟悉又陌生,却没能一眼认出来。
  他如今还是一块璞玉。
  就宛若深藏在石头中的无上瑰宝,尚未被人发现。
  “师……”玉襄张了张嘴,却有点慌张的发现自己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你,你叫什名字?
  ”
  少年冷淡的瞥了她一眼,不近人情的移开了视线,仿佛翻了一个不耐的白眼,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傅娇追了上去,将玉襄拉了回去,很是不服气道“一个乡野黔首,居然这么高傲,若是在我们东海郡里如此对贵族无礼,早就该被刺字发配了!”
  她拍了拍玉襄的肩膀,轻声安慰道“你别放在心上。听说他是广寒峰峰主在山里发现的孤儿。父母把他抛弃在山里,是山鬼把他养大的,一点儿礼数教养都没有。”
  广寒峰峰主……
  这个熟悉的字眼,让玉襄心头一跳。
  “广寒峰峰主……”
  前任广寒峰主,是太逸的师尊,她入门时,早已不在多年了。似乎是离渡劫始终差上一步,无法飞升,最终寿终而亡。
  “广寒峰很可怕呢。”傅娇低声道“听说峰主修行无情道,特别冷酷严肃,条律严苛,座下弟子一个个过得都是苦日子……我打听过了,我们女弟子最适合去清寒峰,听说清寒峰后有温泉,泡了之后,肤如凝脂……要是我结的仙缘不是春寒峰的,我就去清寒峰了!玉襄,你是哪位仙长选中带来的呀?你以后要去哪里?”
  “我……”玉襄对眼前的情形尚且不知如何反应,她愣愣道“……我,我……”
  她顿了顿,道“谢谢你,但是我还是得过去。”
  她谢过傅娇,又跑到了那少年身旁。
  傅娇瞪大了眼睛,歪了歪头,却因为玉襄明确的做出了决定,而没有再追上去,只是一脸不解。
  自有从东海一起来的朋友凑上来道“他们是不是之前就认识?”
  傅娇疑惑道“不会呀,刚才她看起来的确是不认识他的,所以我才想帮帮她的。”
  “算啦,别管了,她自己要过去的。”
  “是不是王京那个地方礼教特别严格啊?”傅娇却还是想不通,“她不小心碰了他,就得以身相许?哇,比我们东海还可怕。”
  ……
  “我,我叫玉襄。”
  玉襄却对周遭的一切都并不关心。她眼里只有眼前的少年,以至于开口朝着少年自我介绍的声音都有些发抖。
  少年皱起了眉头。
  玉襄鼓起勇气,接着问道“你……你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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