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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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斋做什么,觉得委屈赶紧回去吧!咱们这儿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媚儿当时便哭着出去了,据说在屋里足足哭了两个时辰,还得翠微去劝才好起来。
这还算好,媚儿心高气傲脾气坏,总算还在尽丫鬟本份,那可儿却一副文学女青年大小姐做派,日日躲在屋里捧着本诗集伤春悲秋,派给她活儿也不做,便是勉强拿起了针线,动了两针又放下了,掉一片叶子她要哭半天,听见雁鸣她还要写两句‘杜鹃啼血’风格悲情诗。回回看见她,她不是正在酝酿泪水就是脸上已经挂满泪珠,翠微提醒她不要整日哭哭啼啼触主人家晦气,她当晚便顶着冷风在园子里哭了一夜,然后病了一场。
秦桑温柔,燕草爽利,使尽浑身解数才逗她一笑,她三天不吃药两日不吃饭,要人哄着陪着,绿枝气不过要收拾她,被丹橘拦住了,后来一打听,她原是获了罪官宦小姐。
“那又怎么样?她以前便是只凤凰,如今到底是个丫头,便该尽丫头本份,咱们府买了她来难不成是做小姐?这可好,咱们都成了伺候她了!”绿枝给媚儿看了一天药炉子,尤在愤愤。
“她以前也是被伺候着小姐,做了丫鬟难免有些心绪不平了。”丹橘接过药罐,细细过滤药渣,心生怜悯道。
碧丝细声细气道:“她和我们是一同进府,这丫鬟都当几年了,还摆小姐谱呢;不过是仗着能诗会画作怪罢了!哼,这屋里谁又不识得几个字了。” 碧丝是个杯具,她漂亮识字,综合素质比其他三个兰都强。
墨兰如兰虽水火不容,但挑丫头时审美却出奇一致,不要容貌才华盖过自己,碧丝PASS了;长枫倒是喜欢漂亮美眉,可惜名额有限,便挑了更漂亮更有才华,碧丝又被PASS了,最后来到了明兰身边。
燕草端着茶壶灌水,她哄可儿哄精疲力竭,让秦桑先顶着,回头再去换人,灌下半壶水后,燕草勉力道:“也是我们姑娘性子太好了,一个两个都敢给姑娘脸子瞧,这要是房妈妈在,早就吃板子了!”旁边几个小丫鬟听了,顿时怀念起房妈妈严厉来,唏嘘不已。
“都是叫三少爷给惯坏了,却让咱们姑娘吃苦头!”最后绿枝总结陈词。
丹橘被众姐妹派去明兰处转达群众意见,末了,也委婉道:“姑娘,这么着可不行,下头几个好容易叫房妈妈调|教规矩些,没全败坏了。”
明兰为难道:“她们是太太和三哥哥人,总不好下他们面子!我知道媚儿累着你们了,可……她父母亲人都不在了,难免委屈冤枉!”
“冤枉——?!”翠微奇怪看着明兰,“姑娘在说什么呢?我听我爹说,媚儿那丫头爹就是咱登州近边一个县令,最是贪婪,盘剥无厌,这才叫罢官下狱,家产充公,家眷发卖。”她老子是外庄管事,家里添丫鬟小厮都是他经手。
“会不会她父亲是冤枉呢!”明兰想起影视剧里那些受冤枉忠臣良将家人。
翠微失笑:“我小姐哟,官员犯事罢官多了,累及家眷十宗里面也没有一宗,没入教坊司更是百里无一,哪那么多冤枉!媚儿她爹事不少人都知道,确实个贪官无疑,素日挥霍无度,抄没了家产还不够抵,便累及了家眷。”
明兰还不死心:“男人犯了过错,妻女何辜?”
小桃刚好进屋,她最近防银杏跟防贼似,累脑门发胀,正听见这两句,没好气道:“姑娘,贪官家眷身上绫罗绸缎,口中山珍海味,都是民脂民膏;有多少被她爹弄家破人亡小民百姓,走投无路卖儿卖女,就不兴她父债女偿!能进咱们府还是她造化呢。”
明兰讪讪不说话了,不能怪她,电视剧都是这么演嘛;抱怨归抱怨,明兰息事宁人,想着慢慢教化,那几个不省心总能被潜移默化,谁知教育计划没有变化快。
这一天早上长柏哥哥来暮苍斋视察,明兰答应给他做棉鞋终于交货,于是他顺便来收账,明兰亲去迎接,长柏刚走进门口没几步,就看见一个冷艳小美女持着笤帚在扫地,长柏觉得她眼生,便多看了几眼,谁知她扬高了脖子,冷冷哼了一声,神色高傲明艳,长柏立刻皱眉,对着明兰道:“怎下人这般没规矩?你也不管制些!”
媚儿羞愤放下笤帚就进屋了,明兰很尴尬。
走了几步到了庭院里,只见一个柔弱如柳絮娇柔少女倚着一根廊柱,轻轻吟着诗,长柏一听,竟然是‘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再次皱眉对丹橘训斥道:“丫鬟们识字懂事也就罢了,怎么还教这个?女子无才便是德,何况个丫鬟!”
可儿脸色惨白,蹒跚着回了屋,明兰很抑郁,呵呵干笑两声!
走进屋里坐下,明兰还没和长柏说上两句,银杏便抢过丹橘差事,一会儿端茶一会儿上点心,站在一旁一个劲儿抿嘴微笑,一双妙目不住往长柏身上招呼,小桃扯她也不走,长柏神色不虞,把茶杯往桌子上重重一顿,沉声道:“六妹妹该好好管制院里丫头了!”
说完,抄起新鞋子扭头就走;明兰差点吐血!
刚吃完午饭,闭门读书长枫出来散步,散着散着就散到了暮苍斋,明兰虽与他不甚相熟,但也热情款待他进屋吃茶,长枫明显魂不守舍,一看见媚儿,便立刻起身,迭声问:“媚儿,你近来可好?”媚儿恨声道:“被撵了出来,也不见得会死!三爷不必挂心。”长枫颤声道:“…你,你受委屈了!”
这时可儿轻弱如飘絮便一步三颤来了,长枫目光都湿润了:“可儿,你,你瘦了!”可儿再也忍不住,珠泪断了线似往下掉:“三爷~~~,我当这辈子也见不着你了……”
长枫过去挽住她,可儿立刻放声大哭,长枫不住安慰,暮苍斋内哭声震天。
翠微丹橘几个看目瞪口呆,连银杏九儿也傻眼了,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然后,转过目光,一起去明兰,示意该怎么办?明兰无语,暗伤不已。
本以为够衰了,没想到压轴戏在后头。
齐大人在年前向皇帝递了折子,皇帝大人便准了齐家三口回京过年,庄先生便宣布放了短暂寒假,走之前预先送了份乔迁之礼来,是个洋漆架子悬羊脂白玉比目鱼磬,旁边还悬着一个玲珑白玉小锤,这么大块羊脂白玉真是通透晶莹,明兰不敢放到正堂上招眼,只放在卧室书桌上。
谁知这一日,墨兰和如兰一齐来串门子,本来如兰已经坐上炕床吃茶了,但墨兰坚持要参观明兰新宅子,拉着如兰径直走进了明兰卧室,明兰当时就觉得不妙了,只听墨兰指着那个白玉罄娇声道:“…这就是元若哥哥送你那个贺礼吧!”
如兰定住了眼珠,盯着那个磬足有半响,然后看着明兰再半响,那眼神让明兰背心一阵冷汗,墨兰在一旁抿嘴而笑:“六妹妹真是好福气,让元若哥哥这般惦记,姐姐我搬入葳蕤轩时可没见他送乔迁之礼呀;元若哥哥对妹妹如此厚爱,不知是什么缘故呀?”
明兰茫然睁着大大眼睛,呆呆道:“…对呀?这是什么缘故,五姐姐你知道吗?”说着便一脸无知去看如兰,如兰看着墨兰一脸幸灾乐祸,肚里一股无名火冒起,再看看明兰,两害相权取其轻,便大声道:“这还不简单,齐家哥哥在寿安堂时常与六丫头一处吃饭,当她是小妹妹呢,母亲说了,咱家与齐家有亲,都是自家兄妹!”
越说越大声,如兰都被自己说服了,一边说一边看着一团孩子气明兰,都觉得自己解释很通,明兰拍手笑道:“五姐姐你一说我就全明白了,你好聪明哟!”
天可怜见,如兰长这么大,头一次在智慧方面受表扬。
墨兰还待挑拨几句,明兰摇着脑袋,天真道:“……难怪往日里四姐姐三天两头往家塾里送点心给元若哥哥,原来是自家兄妹呀!”如兰利剑一般目光射向墨兰,墨兰涨红了脸,大声道:“你胡说什么?我是送点心给两位兄长!”
明兰摸着脑袋,茫然道:“咦?我怎么听大哥哥和四弟弟说,四姐姐点心全塞给了元若哥哥呀,……莫非我听错了?”说着疑惑去看如兰,如兰心中早已定案,鄙夷瞪着墨兰,冷笑道:“…四姐姐好手段,真是家学渊源!”
墨兰一掌拍倒一个茶杯,厉声道:“你说什么!”如兰心中一凛,要是扯上林姨娘,她又没好果子吃了,明兰连忙补上:“五姐姐意思是说,待客热忱是咱们盛家老规矩了,四姐姐果然有盛家人风范!”
如兰松了口气,满意拍拍明兰脑袋,墨兰怒视她们,明兰暗道:没办法,我是自卫。
笑着送她们走后,丹橘冷着一张脸回来,把门都关上,正色对明兰道:“姑娘,咱们得好好收拾下院子了,没得放这些小蹄子丢人现眼,连累姑娘名声!”小桃和翠微也应声称是。
明兰坐在炕上,拿了一本针谱和一个绣花绷子比对着,笑眯眯道:“不要急,不要急,你们什么都不要做,让她们去闹;你们出去串门子时,捡那要好丫鬟婆子把咱们这里事都说出去,尤其是大哥哥和三哥哥来时事,务必要让太太知道~!”
丹橘眼色一亮,喜道:“姑娘你——”便不再说下去。
翠微摇摇头:“便是让大家知道了又如何,还不是笑话姑娘管制不力,没能耐!到时候,没准姑娘还得落太太埋怨。”
小桃也点头道:“是呀,太太不见得会给姑娘撑腰,有是人想看姑娘笑话呢。”
明兰摆摆手,示意她们别说了,平静道:“晚饭后你们三个过来,帮我做些事儿。”
三个丫头只得郁郁出去了。
明兰轻轻把窗开了一线,看向外面,只见那一片红梅,鲜艳灿烂,摇曳生姿,冰天雪地也自成芳华——说不生气是假,现在不是息事宁人问题了,这几个丫头根本没有把她放在眼里,才敢如此放肆;太太掌管盛家,林姨娘有钱有儿女,她——不过一个小小庶女,只有老迈祖母怜惜着,她们笃定了她不敢惹事,不敢得罪她们背后主子!
明兰第一次开始理解古代大家庭复杂之处,她不怕收拾这几个丫头,可不能得罪长枫和太太,她有靠山盛老太太,却不能事事让她替自己出头,她是所有孙辈祖母,不能一概偏心,有些事她不能做,得明兰自己来。
若她有如兰地位,也能惬意自如当个大家小姐,轻松度日,可她不是;有人地方就有江湖,她如今身在江湖,想要置身事外才是可笑,想想第一步先做什么?
晚上,丹橘和小桃把门窗一一关上,翠微帮着明兰裁剪一张大大白纸,准备笔墨,明兰道:“你们三个帮我想想,日常小丫头们有什么不得体不规矩事儿,整理下,咱们列出一份规制来,白纸黑字写下来,回头好约束她们。”
翠微觉很很好,丹橘却很悲观:“我知道姑娘意思,可是就算写出来又如何,咱们又不好罚她们。”
明兰开始添水研磨,灯光下眉目嫣然,唇边露出一对小小梨涡,展颜道:“不要生气,不要生气,饭要一口一口吃,麻烦也得一个一个解决,你们先照我说做。”不要为了这些不知所谓人坏了自己品性,这些人不值得她损失平和愉快心情。
小桃是最听话,说着便一五一十说起平日瞧见丫鬟们不得体行径,翠微笑着在旁总结,丹橘心细,慢慢把遗漏地方补齐。三个臭皮匠虽然未必顶个诸葛亮,但却肯定比明兰自己一个强,她们三下五去二便精简概括,罗列成条,什么‘不得随意离开暮苍斋’‘不得议论主家行事’‘当值时应尽忠职守’‘不得吵架生事’‘不经招呼不得擅进正屋’等等。
三个女孩都是自小当丫鬟,最熟悉下边细琐忌讳,一开始还有些顾忌着,后来越讨论越周全,明兰亲自给她们倒茶端点心,然后执笔一一记录,说到深夜,堪堪差不多了,翠微和小桃收拾散了一炕纸屑和笔墨,丹橘端了盆温水给明兰净手。
一边细细揉搓着明兰手上墨迹,丹橘忍不住道:“姑娘,这真有用吗?咱们不能请老太太来做主吗?”
明兰用湿哒哒手指刮了下丹橘鼻子:“山人自有妙计。”丹橘扭脸避开,嘟着嘴小,拿干帕子给明兰包手。
第33回
反正管不住,翠微索性不管了,只带着丹橘小桃把明兰正屋守住了,其他便睁只眼闭只眼,暮苍斋一时和尚打伞,下头小丫鬟有样学样,不是出去玩儿,就是去别院串门磕牙,只有燕草几个还老老实实守着自己活计,房妈妈这几年训练果然没有白瞎。”
内宅女人斗争比就是耐性,明兰忍得住,有人忍不住,刘昆家先找上门来,对明兰暗示明示了一番,让她好好管教院里丫鬟。
明兰很天真道:“她们都很好呀,有什么不对吗?”
刘妈妈忍了一肚子气,勉强道:“那媚儿给大少爷脸子瞧,姑娘也不管管,这也罢了,还有几个整日穿红着绿四处蹦跶,闲话生事!”
每日长柏几个上下学途中,只歪个几步便是暮苍斋,翠微丹橘几个把明兰守密不透风,银杏一腔热情无处奋斗,便天天守在门口,拉长了脖子等着,一看见长柏便上去请安问礼,还殷勤招待长柏来暮苍斋坐坐。长柏不胜其扰,便开口抱怨了几句,刘昆家协助太太管家,当时便心中一惊,赶紧提着银杏训斥了顿,可银杏最近脾气见长,居然顶嘴道:“妈妈少操些心吧,我如今是六姑娘人了,姑娘都不说我,您多哪门子事儿呀!”
刘昆家气半死,明兰很为难扭捏着:“银杏不过是热心了些,况她是太太给,我如何能不给她体面了。”
刘昆家悻悻而走,丹橘连忙道:“姑娘,咱们可以收拾那帮小蹄子了!”
明兰微笑着摇头道:“还不到时机。”
又过了两天,王氏特意在请安后把明兰留住,数落了一番:“你院子里小丫头越发不像样了,那个叫什么可儿居然在路上和你三哥哥拉拉扯扯,你也不管管!”其实她想说是银杏,她最近更加频繁出现在长柏面前。
明兰继续装傻:“可儿原就是三哥哥屋里,哥哥割爱给了我,我却要责罚人家,回头三哥哥不恼了我吗?”王氏恨铁不成钢,热情鼓励了明兰一番,明兰迟迟疑疑喏喏着。
扶着明兰从正院出来,小桃兴奋道:“姑娘,这下连太太都发话了,咱们总可以收拾那帮小蹄子了吧!”
明兰依旧微笑道:“再等等,耐心些。”
明兰掰着手指又数了三天,终于等到盛紘沐休,全家人一早去给盛老太太请安,明兰特地穿戴有些潦草;大家行过礼后,按齿序一一坐下。盛老太太黑着一张脸,不言不语坐在上头,盛紘见盛老太太面色不虞,便问怎么了。
盛老太太指着明兰,不悦道:“你问问六丫头,她那暮苍斋都快被那群没规矩东西闹翻了,也不好好整治整治!”
盛紘吃了一惊:“这是怎么说?明兰,怎么回事?”
明兰一脸没出息样子,小心翼翼站起来,王氏心里一惊,她知道最近暮仓斋闹有些太不像样了,不少管事婆子都来说事,盛老太太迟早得知道,想到明兰始终没有找盛老太太告状,对她倒有些满意。
别人还好,看明兰支支吾吾了半天,眼睛偷偷看着长枫和墨兰,却始终说不出个所以然,如兰先急上了,大声道:“爹爹,我来说!六妹妹太好性了,由着屋里丫鬟胡闹,如今暮苍斋小丫鬟们平日里什么活儿都不敢,只在花园子里玩儿,园子不打理,屋子不收拾,大事小情都使唤不动,还闲磕牙搬弄是非,我大丫头说了她们几句,也被好一顿顶呢!”
盛紘一拍大腿,怒道:“明兰!你怎么不管管院里人!”
这是盛紘第一次受理如兰告状,如兰十分受鼓舞,还没等明兰接话,便抢着道:“六妹妹屋里最会作怪两个便是三哥哥给,叫六妹妹如何管!”
盛紘一听牵涉到林姨娘不免有些迟疑,看了旁边低着头长枫一眼,有些怀疑看了王氏一眼,王氏看盛紘这幅模样,知道他又怀疑自己拿林姨娘作伐,一时火大,好容易忍住气,强笑着道:“如儿,不要胡说,你三哥哥定是挑得顶好人才会给妹妹。”
如兰立刻反驳道:“我没有胡说,那两个小丫头,一个眼睛生比天还高,竟然敢给大哥哥脸子瞧,一个装模作样充小姐,日日生病天天要人伺候,派头摆都快赶过她正主儿了!明兰,你来说,我有没有凭空胡说!”一边扯着明兰,就要她作证。
明兰愁眉苦脸道:“许是我那儿委屈她们了,得罪了大哥哥不说,还累刘妈妈三番五次给我们院里延医开药,这来了才十几天,可儿就生了五场病,好在三哥哥常来看望可儿,可儿病还好快些!”
“竟有这种事?!”盛紘惊愕。
盛老太太冷声道:“…前日里有人瞧见,暮苍斋门口,光天化日还有丫头拉扯着柏哥儿,成何体统!”王氏心里暗怒,手指狠狠掐了下椅子上蓉烟靠垫。
知子莫若父,盛紘抬头看了眼板着脸长柏,再看了眼面带心虚长枫,就知道事情是真了,暗骂林姨娘不省心,想除掉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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