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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那换肾就没问题了？”
　　肖清容没说话。
　　赖成军发现自己有些大意了，对他来说，自然是考虑换肾之后的问题，但对肖清容母子来说，只怕“换肾”本身就是个问题吧。
　　赖成军也怕说多了肖清容心里堵，正好男装店到了，索性又把注意力转移了过去。
　　肖清容跟他走进光鲜到让人发冷的店内，有些拘谨，赖成军熟门熟路的选了几款衣服，看他在一旁愣着，又帮他选了几件，让他去试。
　　

☆、试衣间

　　作者有话要说：　　1。14：本章补完。
　　肖清容正要推拒，就听得店员在旁边说，“这里的试衣间挺大的，不介意的话，两位一起去试吧？也好互相参考参考。”
　　赖成军当然不介意，肖清容大概摸出他的脾性，如果自己当众拒绝，肯定讨不了好，也不敢介意，只得跟他进了试衣间，店员则在外面等候。
　　赖成军没急着试——其实他倒不缺这几件衣服，只是刚才去了趟医院，想起不愉快的回忆，想要靠购物来冲淡一下郁闷，刚才看着肖清容朴素的穿着，觉得还真来对了，该帮他添置几套好点的衣服，至于他自己，刚才在店内随便挑了几件，也是不要显得太过刻意专门帮肖清容选。
　　他见肖清容抱着衣服愣在一边，“怎么不试？”
　　“啊，我不用买衣服——不是说帮赖总参谋么？赖总您试吧。”
　　“又要跟我推来让去的是不是？”赖成军故意板起面孔，加了一点不满的意思在里面，果然看到青年有些无措。
　　“好好好，各试各的，看看我的眼光如何——”赖成军不等他回答，就径自开始换裤子。
　　肖清容这下果然不敢盯着他继续说不了，犹豫了一下，只得转过身去换衣服。
　　夏天穿的少，店内空调开的足，肖清容脱下衣服，几乎瞬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赖成军换好裤子，对着镜子看了看，夏天的裤子嘛也就那样，他没太在意，却想：等天气凉点，帮肖清容好好选几件休闲装、运动服，对了，再量身定做几套西装——毕竟是大学生，成年人了，不能穿的太随便……
　　上辈子对他的印象就是那套不变的白大褂，虽然也不错，但还是有点可惜了。
　　肖清容先换好了裤子，这会才把衣服脱下来，赖成军看到他白皙光洁的上半身，不禁吹了声口哨，“身材不错嘛，就是瘦了些，练点肌肉更好。”
　　肖清容一愣，大概是这评价太直白，有些不好意思，话也没接，连忙套上体恤去照镜子。
　　赖成军话一出口也觉得略不妥，发现是自己无意中用了评价床伴的口气，于是连忙补救道，“你以后要当大医生，手术台上一站，十多个小时下不来，身体太弱了撑不住的。”
　　见肖清容换好了衣服，赖成军上去帮他翻好领子，退后几步，“嗯，年轻人就该这样，穿的朝气一点，别跟坐机关的中年人似的。”
　　赖成军眯着眼睛打量他，果然人靠衣装，清爽的白色高尔夫POLO衫，配上蓝色长裤，将他的身材很好的衬托了出来，领线设计和胸前的小徽标低调的透出精致，再加上肖清容本来长的好，唇红齿白，看上去活脱脱就是个贵气的公子哥。
　　肖清容完全感染不到他的心情，根本没欣赏多久，就想换回自己的衣服。
　　“诶，这几件不都还没试吗？”赖成军帮他把另外几件拿过来。
　　“还是不要了。”肖清容呐呐的道。
　　赖成军知道他这拧劲儿又犯了，便说，“你就当帮哥花钱，啊，我跟店长有交情，每年都要在他这儿花一定数额，只是今年出的款我都有了，这不，你就随便来几件，帮我凑这人情呗。”
　　他现在说起这些理由也是张口就来，肖清容不懂他的世界，听的半信半疑。
　　“还有，你不是答应了，要帮我侄女补习吗？那孩子从小被惯坏了，你穿好一点过去，也不至于一去就被她欺负不是；再说你是我介绍的人，当然要我来打造行头，不能丢脸了——”
　　他好说歹说，软硬兼施，肖清容当然不是他的对手，最后只得接受了帮他挑的七八套中的两套。知道这已经是他能接受的底线，便没坚持把其他的也打包。一步一步来呗，他也不想把这孩子吓坏了。
　　四位数，刷卡的时候赖成军把肖清容支开。这时电话响了，是损友的，好像就是前几天邀他出去没成功的几个之一。
　　赖成军皱眉接起来。
　　“赖二，你这就不够意思了啊！说什么收心了要忙事业，这不带着小情人买衣服呢？什么人啊你当个宝贝一样藏着，以前哪次你不是大大方方的带出来给我们看，怎么，怕我们把他吃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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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转行当狗仔了？”
　　“这不关心你嘛，正好路过，就这么巧看到——”
　　赖成军站在门口往外看，这家店附近人不多，路边停了辆车子，果然是他认得的，损友看到他，摇下车窗跟他打招呼。
　　他走到一边，“别乱说，不是我情人，是我恩人。”
　　“嘿嘿，玩上情调了，报恩游戏？”损友也是闲极无聊，跟他一个店内一个店外的聊开了。
　　“你这么闲？快点该干嘛干嘛去。”
　　“怎么，心虚了？那我还真得看看长啥样。”损友说着就作势要下车。
　　“喂！”赖成军稍稍有点不悦。
　　“成，我不打扰你们，但你要还我个人情——8点，枫林晚，不见不散！”
　　“好好好，去就去，你别跟这守着啊。”
　　损友得到他的承诺，才把车子开走了。
　　“赖总有事？”肖清容提着衣服袋子走过来，刚才店员看人下饭，把他一通好夸，夸了身高夸身材，夸了脸夸气质，让他挺不自在的。
　　“也不是啥正事。都拿好了？”赖成军送他回了医院，肖清容发现他对医院好像有点不感冒，便坚持让他去忙自己的事，等肖母透析完他们自行回家。
　　“打车钱有吗？”赖成军随口问，“反正暑假有时间，你不如去学个车呗，以后接送你妈妈也方便。”
　　“额，有的，不用了。”肖清容根本没接他关于学车的话，就匆匆跟他道了别。
　　赖成军上辈子处过几个这般年纪的情人，当然都跟肖清容不一样，就拿买衣服来说吧，进了店，也不管款式不款式，眼睛只看得见最贵的那几件，仿佛跟他这个金主的钱有仇、恨不得几下帮他花光似的，又或者那些衣服买下来还能保值……
　　如果那些人一听自己要他们学车，想必是满口应承下来，顺便再跟他聊几句今年的最新车型，为将来要车打好伏笔……
　　——肖清容当然跟他们不一样。他又不是自己的情人。
　　赖成军忽然又想起试衣间那具白皙光洁的身躯，来不及分辨心中是个什么滋味，就忙不迭的甩开。
　　八点，枫林晚。
　　赖成军一出现，那桌损友立刻起哄，又是罚酒，又是翻钱夹直接兑现，也不知道谁赢了谁输了。
　　“二少终于肯赏光呢？”
　　“哪的话，这不被我哥一顿洗涮，只有装几天乖孩子么。”赖成军毫无心理压力的把老哥拉出来当挡箭牌，果然损友都知道他有个周正严苛的兄长，算是勉强接受了他的理由。
　　“要叫个少爷不？那个弟弟，把你们这的名册拿来看一下——”损友有一半是走旱路的，其中两三个自带男伴，见赖成军身旁没人，替他操心起来。
　　“不用了不用。”赖成军忙不迭的推辞。
　　“被你哥吓怕了？不至于吧，你哥不也就是做做样子，也没见他真对你有多狠。”
　　下午撞见的那人开口了，“你们可别拉二少下水啊，人现在玩纯情呢。”
　　一听这话有戏，众人都要他老实交代。
　　赖成军郁闷无比，看来自己以前真的是太过狼藉，想要洗白竟是如此艰难，挣扎了半天，“——我罚酒吧。”
　　“切——”他们也不好真为难人，见他认怂，只得放他一马。
　　一桌人差不多都是二世祖，也有搞娱乐圈的，也有搞娱乐圈的人的，很快转到相关话题。
　　赖成军听到一个消息，华国已经有电视台在搞选秀节目了，心中一惊。
　　重生之后，他除了痛定思痛，报答好人之外，跟老哥的一席话之后也想过要自强，第二天就去了趟电视台，但后来因为Fiona打扰，再加上陪肖清容去医院，就中断了，要不是他们提起，自己也许真的就只是三分钟热度。
　　当时在总经理办公室，他还凭空YY过自己的娱乐帝国，甚至想到，这帝国的第一块基石，是不是干脆就用选秀节目来担当？想不到这个念头还没成形，就惊闻这个消息。
　　他迅速盘算起来：选秀类节目始于欧美，也就是从2001年开始，后来因为喜闻乐见，一炮而红，渐渐席卷全球，这节目是很公开的东西，圈内人注意到、把这个节目模式引入华国也很合理——上辈子歌唱选秀节目在华国的开端，差不多也就是这两年。
　　旁人在一边笑谈——
　　“就叫‘海选’啊？那不是跟古代皇帝选妃子一样？”
　　“是啊，连他也想去报名呢——”有人指着自己的小情人，明显不太苟同。
　　“我怎么不能去了？”小情人状似生气的问。
　　“就你那小细嗓，在床上叫给我听听也就算了，别在评委和观众面前丢人了吧哎哟——”损友和他情人立刻打闹起来。
　　若在平时，赖成军早就加入了起哄的队伍，这会却想——
　　已经被抢先了啊？那自己再做，岂不是成了跟风？
　　

☆、干爹要当伸手党

　　总经理室，赖成军一边翻财务报表，一边问何穆，“还没打通？”
　　何穆正在奉命给自家老板的大哥打电话，尝试了十分钟，他只得放弃，“大少也许是真的有事。”
　　赖成军捕捉到何穆微微不悦的口气，立刻炸开了，“嘿，看看你那是什么表情？你以为我没事找我大哥？我有很重要的正事找他！”
　　“嗯，二少想要有一番作为，希望大少能给予支持，我知道的。”何穆不带表情的说，但赖成军跟他相处有日，听出他的潜台词，一定是以为自己又向老哥伸手要钱，不满意了。
　　“不，你还不明白，咱这电视台要做起来，必须得有自己制作的、拿得出手的节目。选秀是很好的起点，将来十年都不会过时，你别不信我——只要我们舍得投入，把节目的品质做上去，吸引到更优秀的选手，不怕拼不过数字台的！”
　　所谓的数字台，就是那家已经开始在华国几个大城市开始初期海选的电视台，因为名字中含有数字，算是民营电视台中的翘楚，所以业内人会把他们称为数字台。
　　对于这个，赖成军还是颇有底气，因为直到自己上辈子嗝屁之前，歌唱选秀节目依然保持着高度的人气和不减反增的观众群；就算这辈子被数字台抢了先，但他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未必了解后来的多种玩法，如果自己气馁之下，破罐子破摔，白白让出这个市场，就是愚蠢至极。
　　何况，歌唱选秀只是第一步。既然要建立自己的娱乐帝国，艺人是最重要的，通过选秀节目沙里淘金，制造话题，可以在短时期内迅速为焦点选手积攒人气，节目一完，选手转艺人，影视歌陆续跟上来，就是他手下的第一批主力明星。
　　当然，之前他也有了解过公司原有的签约艺人，但因为之前并没好好经营，这些人素质良莠不齐，不少人觉得前途无亮，合约到期，甚至等不及到期，就纷纷琵琶别抱，转投其他公司。当然，剩下里面的优秀者，赖成军也抓紧了时间安排他们续约。
　　既然要做大做全，那么各个年龄层段、新旧程度的艺人都得备着，明星要有，新人也要有。只是目前，赖成军想要把主要精力集中在这档计划中的选秀节目上。跟几位制作人讨论之后，他们预估了制作费，不是个小数目，而公司本身的账目不好看，近年盈利锐减，不然也不会引起其他娱乐公司的觊觎、提出收购意向了。
　　赖成军不得不再次当伸手党，找老哥求援。希望老哥这次别以为他只图享受——他可是想要认真做事的。
　　赖成军索性亲自给老哥拨电话，但那边只是一遍遍传来“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的提示。
　　他有些郁闷，平时不怎么联系老哥，关键时刻就断线了。
　　何穆在一边欲言又止，终于忍不住说，“大少最近挺忙的，二少了解过吗？”
　　赖成军有些汗颜，自从跟老哥吃过那顿饭后，他还真没主动打电话过去，在他眼里，老哥就是天就是地，是他的靠山，是自己这个伪干爹背后的真干爹——“他怎么了？”
　　“……算了，估计大少也不想你知道吧。”何穆闷闷的说。
　　“呵呵，知道的以为你是我助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嫂子呢。”赖成军逗了他一句，果然让这个老实人尴尬起来，“是我这个做弟弟的不够关心，嫂子你就提点一句呗。”
　　“别那么说，”何穆有些不悦，但还是开口道，“二少知道大少那个‘紫金家园’项目吗？”
　　赖成军试图回忆，但实在汗颜，他就知道老哥主攻房地产，不是在盖房子就是在卖房子，但自己对那些全无兴趣，知道他一直在赚钱就安心了——
　　见他的表情，何穆也没追问，自己解答了，“那二少总知道，传闻中的，几大班子响应‘向东向南’发展政策，计划整体往C城东南角迁移的事？”
　　赖成军点点头。就算他对政治不关心，但上辈子有一阵，报纸成天宣传这个概念，他也不得不被迫加深印象了。
　　“三年前这个消息刚透露出来，就有很多精明的商家盯上东南角那块，毕竟是将来几大班子在的地方，发展什么不容易？就是个手快有手慢无的事——大少也一样，想抢滩圈地，占得先机，但蛋糕太大吃不下来，于是跟两家单位合作，融资了几个亿，修到现在快竣工了，但后期要跑的程序太多，为了这些事忙的脚不沾地，何况，接下来的销售也不轻松——二少现在知道了吧？”
　　赖成军就像个小学生那样点头，无奈，他也不想这么白。
　　跟老哥那几个亿的“紫金家园”相比，自己的茶余饭后小节目果然不能同日而语啊，拿来麻烦他是不是真的有点过分了？
　　赖成军本想体贴点，将自己好不容易生出来的事业心压一压，但转念一想，这选秀节目抢滩，虽然不至于手快有手慢无，但落后太多，也只有吃亏的份。何况数字台本来的覆盖面、口碑比他手上的电视台就高出一个级数不止，他光凭自己的重生外挂，都不见得就有十足胜算……、
　　虽然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但这事拖两三天无所谓，拖上两三月就太久。即使麻烦，也只能麻烦了，赖成军硬是无视何穆郁闷的眼神，坚持让他帮自己找个大哥的空档吃饭。再怎么说，这公司也有大哥不少股份，身为大股东，关心也是应该的。
　　赖成军还没放下这头，那边又接到了电话。听到活泼的女声，他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是谁。直到那边喊了一声“表叔”，他才想起，是自己表姐的女儿，前阵子表姐提过她成绩不好，想找人补习的事。
　　果然这侄女就是来说这事的，“表叔，给我补课那个帅哥是你朋友？你还有这样的朋友？我怎么从没见过？”
　　“茵茵怎么说话呢，表叔就不能有那样的朋友么？”赖成军表面上生气，实际上有点小得意，因为听出来侄女对他印象不错。
　　事实证明岂止是不错——
　　“表叔，他刚高考完？读的医学？就在C城医大是吧……对了，他有没有女朋友？”显然最后一问才是重心。
　　赖成军皱眉，“想啥呢？人家是状元，怎么看得上你这小太妹？”
　　茵茵炸毛了，“你是不是我表叔？我喜欢他怎么了？反正你也认识他，知根知底，难道他当我男朋友不好吗？我之前那个男朋友你说他是混混，老劝我跟他分手，现在我分了，我想追肖老师，你该鼓励我呀！”
　　赖成军被茵茵这一通连珠炮似的话给打懵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好笑的说，“肖老师？给你补习了一次你就看上人家了？女孩子有点矜持吧，还倒追？我先说，你可别去骚扰人啊，不然太丢脸了。”
　　茵茵气呼呼的说，“不理你，你就当没接过这通电话吧，我也不求你了，大不了我自己去查。”
　　赖成军被她这通电话搞的心神不宁，自己当初无意中听到表姐的担心，正好肖清容觉得欠他太多人情，于是顺手牵个线，帮茵茵提高英语是次要，帮肖清容找平衡是主要——想不到这效果还好过头了，自家侄女看上自己干儿子？这不是乱伦么？
　　茵茵是表姐的独生女，从小娇生惯养，不学无术，仗着家里有钱父母宠爱，颇有点性子。赖成军有些担心，不知道肖清容是不是已经领教过了？如果肖清容被小公主纠缠上，自己反倒好心办了坏事——
　　赖成军摸透了肖清容的性子，知道他不到万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