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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男二-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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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头有人插话:“他年岁不过二十二,怎么就分…神前期了呢,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恐怖的人。”
  “对呀,天底下的道修中,若我没记错,分…神期总共不过五人,一位是清元派掌门清虚,一位是药王谷谷主江诗河,一位是孤鹜山真水道长,另两位便是第一仙派的一对夫妇了。先前还有一位沈若云,只可惜已经死了。没想到现在又多了一位。”
  有人迅速反驳道:“诶,这个叛徒可不能算在道修里头,不是说了,他已经入了魔么?半道半魔,真不知道划在哪一边。”
  “入了魔?为何?”
  “听说五年前在清元派内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令他一朝入魔,唉,有人说是因为他喜欢上了清元派中的他的师兄,就是那个被他劫走的徐真,但是掌门不同意他们在一起,才这样的……”
  看来清虚和沈寄都没有让别人知道,徐真被别人夺舍的事情。
  徐南柯听了很不舒服,心里道,一群智障,胡说八道,说沈寄喜欢谁呢,沈寄喜欢的本尊就在这里呢。
  转念一想,他这难道是吃醋了不成。
  他面上一燥,按了按纱帽檐,又不动声色地问道:“那此时他在哪里?”
  有人道:“还能在哪里,还不是在他的老巢里,燕子楼与魔界相连,却还是大部分都落在修道界里。唉,你说他已经是魔修了,为何还执着地留在我们道修地地盘呢。这几年赌城已经没了,魔修和道修泾渭分明,各走各的道,这样被他一搅,又乱了。”
  燕子楼。这三个字令徐南柯心神震了震。
  他发现,虽然在他的影响下,原剧情很大程度上都发生了偏移,可最最重要的情节,最关键的转折点却是没有变的。
  原剧情里,沈寄黑化之后,便是转而拜入药王谷江诗河门下,江诗河协助他一手建立了燕子楼,这是一个情报组织,得益于沈寄的追银凤,燕子楼很快就在修。真界中立稳了脚跟,无人能欺。
  此后也是这样,李若烽带着清元派众人前来围剿燕子楼,沈寄战败,身陨。
  此时原主李若烽早就不知道跑到哪个鬼地方去了,剧情却还是按照原先的顺序发展着,只不过率领众人围剿燕子楼的人变成了清虚——而导火线也变成了,沈寄劫走了徐真,想要从徐真身上套出自己的下落。
  徐南柯心念百转,不是滋味。
  旁边又有人道:“此时清虚掌门应该是已经将女儿嫁往第一仙派中了吧,若不是如此,第一仙派怎会愿意和他联手,一起剿灭这个叛徒!”
  与第一仙派联手?
  徐南柯瞬间表情变了变。原剧情里可没有这一茬。
  沈寄如今若是对上清虚,还不至于会输,可是若是对上三个分…神期,那不还是任人欺负么,一想到沈寄任人欺负的可怜巴巴小模样,徐南柯顿时心头火气上来了,连桌上的茶也没喝,转身就走。
  那几个八卦的人只听得到一阵风声刮过,方才那名头戴纱帽的修士居然来无影去无踪,一转眼不见了。
  徐南柯飞过万重山,不眠不休,跋山涉水,足足花了一天一夜,才抵达燕子楼边界。虽然称作燕子楼,却是由十二座山峰组成,每座山峰各有自己负责的事情,总结起来是一件事情,搜集情报。
  沈寄如今应该已经和江诗河达成了合作,江诗河的野心和目的,徐南柯不知道,也不想去了解。他只知道,沈寄做这些,肯定是为了找一个人。
  而如今,那个人也来找他了。
  每多过片刻,心中就多一分郁结与思念。原先沈寄在身边的时候并不觉得他那么重要,也从没想过会有分散的一天。此时人走远了,才发觉他在心里的位置。
  徐南柯现在已经不需要穿越回现代世界,但是偶尔还是会拿出沈寄的画像来瞧一瞧,只是画像再栩栩如生,却没有真人的温度。
  徐南柯到了燕子楼十二峰的边界,远远地就见山脚下一群逃出来的百姓,酒馆旗帜也乱了一片,显然是前面有什么大事发生。随着这些百姓出来的,还有一些穿着清元派校服的弟子,站在两道以剑护山,不让山上掉下来的石头砸到这些无辜百姓。
  徐南柯抬头一望,才发现山根居然在颤动,远远大地震动,显然是山那头正在发生剧烈的灵气波动。
  沈寄不会出什么事吧。
  他心头一急,就要进山,却被一名弟子拦住,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山中不能进,现在清元派与第一仙派已经将燕子楼围起来了,看道友这副打扮,应该是来游山玩水的吧,燕子十二峰虽然风景好,但劝道友还是另择时日前来。”
  这声音好熟悉,徐南柯从纱帽下撩起眼皮,悚然一惊,这不是玄清是谁。
  只见玄清比起五年前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是性情仿佛更加温和了些。
  他既然是清元派的大师兄,围剿燕子楼这么重要的事情,他为何不随着清虚一起?
  再一看,只见玄清身上服饰也变了,不再佩戴大师兄的玉佩,手中长剑也十分普通。
  徐南柯顿时了然,只怕是五年前,玄清阻止清虚来杀自己和沈寄,令清虚恼怒无比,一气之下,废除了玄清大师兄的地位,将他贬为内门弟子了。不再是亲传弟子,自然不再受到器重。
  唉。
  没想到又有一个人因为自己受到连累,这笔债又该怎么还呢,一株断玉钩怕是还不了吧。
  玄清见他发愣,不由得问:“这位道友,可有什么事需要帮助?”
  徐南柯道:“我想进山,找一个人。”
  玄清道:“此时两派斗争,不宜进山,为了你的安全,还是缓一缓……”
  徐南柯淡淡道:“找心上人,此事只能急,缓不得。”
  玄清语塞:“……”
  他还想说些什么,眼前人影已经消失不见,徐南柯踩在树梢上,几个纵跃,离开了此地,直接冲着灵气波动的地方去了。
  等到他寻到灵气波动的地方,夜色已经深沉了,他落在高高的树尖上,远远地放出神识,不叫别人注意到。
  只见燕子楼十二峰里,一处峡谷里,站了两队人马,左边全是清元派的校服,中间还夹杂着几个第一仙派的人,玄六和徐灵似乎也在里头,距离太远,即便放出神识,却也看不太清晰了。
  徐南柯又缓缓地将神识落在对面。只觉得浑身僵硬,无法呼吸一般,心脏狂跳,血液冲到了脑门上,既想早些见到那个人,却又近乡情怯,便是这种感觉了。
  这边人多势众,燕子峰那边却只站了寥寥几人,前面一人着了红色衣裳,皮肤太白,艳丽,冷冽,凌厉,只看得见背影,身后长发被风轻轻吹动,有种近乎冷淡到睥睨的感觉,身形比五年前又拔高了不少,现在已是成年人了,落在徐南柯眼里,除了惊心动魄,还是惊心动魄。
  神识看不清其他人,却唯独看得清他。
  正在徐南柯眯起眼睛细看时,穿着红衣的沈寄忽然微微侧过头,朝他这边看了一眼。夜色太深,那一眼看不清神色,却令天地失色,似乎只是冷冰冰的一瞥,并未发现他。此时两方较力,沈寄自然不可能分神去放出神识或者追银凤。
  可徐南柯仍然心头颤了颤,有些悲伤地想要叹息,却又强忍着将这叹息压在了舌根底下。一别五年,只见沈寄身形清俊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似乎瘦了,也更冷漠了。
  他总觉得沈寄无辜又可怜,自己欠他那么多,无以为报,再度重逢,一定要好好对待他。
  徐南柯心里这么想,便喉咙紧了紧,鼻子一酸,顿时想冲出去把那个人直接带回孤鹜山,理智又阻止了他这么做。于是他静静等待着,观看着两边局势。
  清虚浑身真气犹如斗篷,每多吐出一个字,山道两旁的石头便多迸裂一分,他已经分神期,在整个修。真界已经是极少有人能敌了,他怒目喝道:“我早已说过,若你将我儿子交出来,我即刻率领我派上上下下离去,你若还顾忌当年的半点师徒情分,就早点把徐真交出来!”
  一派掌门,说出这种话,已经是非常委曲求全了。
  徐南柯看向清虚,心中估计,他这些年应该修为没有什么长进,瞧起来应当还是分…神前期。恐怕是因为儿子被抢走了,心神乱了,才无法再进一步。
  沈寄带着嘲弄的语气,道:“若你不是废物的话,只管来抢,何必喊话,只管动手就是了。”
  他背对着徐南柯,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声音却冷如冰天雪地,语气也十分凌厉,与五年前截然不同。
  已然是仿佛换了个人了。
  徐南柯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只是觉得难受,他咬了咬牙,强迫自己继续在树梢藏下去。
  清虚震怒,顷刻之间逼上沈寄身前,一来一回两人已经过了几十招,却不分上下,甚至于,沈寄身形更加灵活,隐隐处于上风,若是这样打下去,最终输的定是清虚。
  先前他三番五次来寻过徐真,却每次都无劳而返,都是因为这个原因。说出去了丢人,他几年来都没有突破,已经是沈寄的手下败将了。
  沈寄冷冷笑道:“没有本事的废物,还想找什么人。”
  这句话也不知道是在说清虚,还是说他自己,徐南柯听了,心里又是一抽痛。
  清虚被他剑中真气逼回清元派众弟子中间,堪堪被众弟子扶住,顿时吐出一口血来。两人真气将整个山谷中搅乱,飞尘四起,树木坍塌。
  而沈寄稳落在地面上,侧目望向清虚。浑身真气凌冽,如同卷起来的风暴,长发无风自舞,这下他是面朝着徐南柯的,能够看清他的面容,眉心红纹已经愈发深了,冷艳不自知,每一个神情都是夺人心魄。
  徐南柯屏住了呼吸,神识久久落在沈寄的脸上。
  两道山石不停滚落,沈寄走在其中,不闪不避,每走近一步,绛云剑就逼近清虚一分,他口中轻声道:“你们掌门都败了,你们还有谁来送死?”
  清虚派众人退无可退,第一仙派的救援尚且没到,纷纷惊慌地看着他,声音也不敢发出。
  绛云剑顷刻横扫,首先拿了其中一名长老开刀,剑从空中化作千百道,狠狠地刺进那长老的胸膛,缓缓流出血来。
  他轻而易举地杀了人,眼皮都没抬一下。
  山间寂静地可怕,只剩下清虚急促的喘息声。
  “若不想死,现在便滚。”沈寄的声音轻柔而冷冽,竟然令人毛骨悚然。
  徐南柯只觉得心头恍若被砍了一剑,却不知伤口从何处来,他的沈寄五年前分明不是这样的。
  正当徐南柯恍惚之际,凌空两道真气朝着沈寄背后打过去,原来是第一仙派的支援到了。沈寄身后几名燕子楼的人匆忙去招架,但这来的两人正是第一仙派的掌门夫妇,皆是分…神期,他们根本无法招架,几招之后,便被击退。
  沈寄猛然回头,眼神冷如鬼魅,与这两人缠斗起来,与此同时,清虚再次跃起。
  以一对三,绝无胜算。
  沈寄与那两人缠斗之际,清虚突然从背后偷袭,手中剑光闪过,狠狠刺向沈寄的后背。不知为何,徐南柯觉得此时沈寄应当有余力闪开,他却没有闪,直接将空门露出来,就好像等待着谁去为他挡下那一剑似的——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徐南柯心头一紧,面色发白,想也没想,居然当即从树上跳了下去,从怀中掏出几张真水道长的鬼画符符箓,也没看清那是什么,当即往那对第一仙派的夫妇脸上一扔。
  突然冒出来一个人,还身形轻盈,能够轻易加入战局,显然是修为极高。
  底下的人全都惊了!
  顷刻之间,水火雷电石头全部砸向第一仙派的两人,他们未能防备,顿时被弄得狼狈不堪。
  徐南柯也不知道这中间居然还夹着一道结界符箓。真水道长和江诗河是多年好友,先前没有闹翻的时候,两个人最喜欢堆在一起研究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江诗河做下的结界天下一绝,是正统结界。真水道长做出来的结界却是如同他本人,古怪得很——
  那张符箓结界灌输了真水道长分…神后期的灵力,居然在火光电石之下,瞬间第一仙派的两人送进了另一个地方,顷刻在众人眼前消失不见了。那对夫妇未必不能够躲开,只是防不胜防,压根没想到有人胆敢雄心吃了豹子胆,还十分不怕死,加入天底下四个分…神期的战局当中。
  众弟子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人一出来,第一仙派的两位前辈就不见了,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与此同时,沈寄一剑刺进清虚的胸膛,清虚猛然咳出一口血来,浑身真气四泄,显然是再次败了。
  这一剑,将五年前清虚打在沈寄背上的数道真气还了回去。
  清虚歪倒在一边。
  沈寄却提着剑,缓缓转过身来。
  一点一点,侧头,回眸。
  徐南柯脸色一白,顿时捏紧了手中的剑,因为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杀气,冲着自己来的。这个时候所有的一切都仿佛在他眼前放慢了,沈寄的动作,沈寄的神情,沈寄的眼神。
  他的绛云剑上还在淌血,他脸上也有血,映着眉心一点朱丹,凌厉且妖娆,夺人心魄,神情却冷得可怕。黑夜沉沉,他的眼眸犹如和黑色融为一体,叫人辨别不清那里面是什么,到底是复仇的神采,还是霜寒冷意。
  他定定地看着徐南柯,杀气一点点收了回去。
  两人之间,只有山谷中的风。
  徐南柯也看着他,失了呼吸,再别重逢,竟然唇口难开。
  蓦然一会晤,一刹那好像过了一个隔世那么久,四周所有景象好像都被剥落了颜色。
  片刻后,不知道谁叫了一声:“孤鹜山的人!那是孤鹜山的符箓!徐南柯!”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震惊了,因为徐南柯虽然很多年没出现,但孤鹜山的名声还在那里,这里头不止清元派的人,还多的是打着名门正道要除害的各路修士,所以有能够认出他的,并不奇怪。
  徐南柯心里一咯噔,摸了摸自己的脸,这才发现纱帽早就掉了,不知道何时掉的,他一见沈寄有危险,便太过心急。
  他血液冲上了头顶,再度抬眸看向沈寄,却只见沈寄隐在黑暗夜色当中,面容模糊不清,只是一字一顿地念道:“徐、南、柯。”
  他念完这三个字,对面一排剑忽然就断了,真气凛冽,叫人悚然,所有人吓了一跳,又是瑟缩地退了一步。
  这轻轻几个字,令徐南柯从脚底板上升起了鸡皮疙瘩。他一瞬不瞬地看着沈寄,生怕错过什么。
  清虚忽然打破了这寂静,沉沉地道:“孤鹜山的人,也要来蹚这一趟浑水吗?”
  这句问话代表了很多含意,在场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此前修道界中最厉害的莫过于在场的四个人,还有孤鹜山上的真水道长和江诗河。而真水道长和江诗河又是一丘之貉,早在多年前就狼狈为奸。
  清虚拉拢了第一仙派,这才有了三个分神期,若是孤鹜山站在沈寄那边,那么那边便也有三个分神期了,胜负便根本无法分清楚了。甚至于,沈寄那边胜算还更多。
  因为药王谷江诗河在江湖中的地位无人可以动摇,总有人会遇上重伤难愈的那一天,总会遇上向江诗河求救的那一天,若是与他为敌,便是少了一条活的路。
  清虚这话是朝着徐南柯来的,沈寄的视线也死死落在徐南柯脸上,几乎将人钉穿。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他脸上,徐南柯不得不回过头,看了清虚一眼,咳了咳道:“正是,孤鹜山这趟浑水,蹚定了。”
  他心中默念道,师父,三师兄,对不起了,我又丢了你们的脸,以后把我抓回去再让你们暴揍一顿发泄吧。
  他这话一出,所有人都静了一秒,清虚脸色更加阴沉,不知道在想什么。先前有跟着过来借机捍卫正道的修士,有些都想要退缩了,这不是明摆着输吗,跟孤鹜山还有药王谷对上,再加一个沈寄,还打什么。
  也有固执且不怕死的驴,在人群中哼道:“原先以为孤鹜山的恶名是有所误会,原来是真的,你可知你青白不分,你眼前这人,他重伤掌门后,判出师门!”
  徐南柯能够明显感觉到身后沈寄如同钉子一般的视线,他没有回头,面不改色道:“哦,那一定是师门龌龊事太多了,他一身清白无法容忍。”
  那头驴修士:“……”
  又有人不敢置信地吼道:“他修魔!”
  道修魔修一向泾渭分明,在修道界中,修魔可谓无罪可赦了。以前也不是没有正道门派的弟子判出师门,只因为修了魔,便被众人群起而攻之,这样的事情不少,若是徐南柯哪怕有一点良知,便不会站在燕子十二峰那边。
  可徐南柯没有,他依然淡淡道:“他是魔头又怎么样,那我也站他这边。”
  “若是普通的魔修也就罢了,你孤鹜山与世隔绝,怕是不知道他这些年都做了什么事情,如今燕子楼的情报遍布天下,只怕届时我等都在他掌握之中。这种叛出师门,大不敬大不孝的魔头,必须早日诛之!更何况听说他一小就背弃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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