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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侦]风暴眼-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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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过疲乏,我静静听着他的声音,竟觉得那像是从遥远银河传来的呓语,跨过几亿光年的距离,早已变得模糊不已。只有他掌心的温度隔着皮肤裹住我的手背,真实可触。
我突然感到讽刺,禁不住轻笑:“所以那些因为事故而引发变态人格的罪犯,其实都没有错吗?”彻底合上眼,我让自己陷入短暂的黑暗,“秦森。你在自己骗自己。”
他有几秒的沉默不语。
“没错。我在自己骗自己。”而后他坦然承认,直白的态度一如从前,“有时候我也会有种错觉,觉得你还能够产生感情。就像上次,你告诉我你还能清清楚楚记得七年前我们之间那些往事。”他结着厚茧的指腹缓缓摩挲我的手心,仔细得好像要将我手掌上每一条纹络的细枝末节摸清,“所以我偶尔会想,或许你当初动手的确是为了我。而不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
仍然闭着眼,我细听溪水低颂似的流动,没有开腔。
“但这是个悖论。如果你真的是为了我,真的还有感情……”他低稳的声音还在继续,仿佛要同流水声融为一体,卷着凉意淌入我耳中,“就不会用采取那种手段。也不会露出那种表情。”
分明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我却能够感觉已有滚烫的液体从我眼角渗出。我紧合着眼偏过脸,好让它们快些滑下我的脸。
“你爱我。”我说。
沙哑的嗓音还是出卖了眼泪。
秦森伸手掰过我的脸,侧身把我揽进怀里。
“我爱你。”他的声线依旧平静,一手扶着我的后脑勺,下巴轻轻蹭着我的前额,“魏琳,我们试试。”力道适中地揉捏我的后颈,他以此作为安抚,“没有什么不可能。我们试试。”
我把脸埋向他的胸膛,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任由泪腺胡作非为。
空气中还漂浮着受潮木材湿凉的气味。溪水声远去,取而代之的是淅淅沥沥的雨声。
后来的事我印象不深。只记得沉沉浮浮中我们紧贴彼此,好几次我以为已经结束时,又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扫过耳际,嘴唇轻咬我的耳垂:“再来一次,魏琳。”他似乎重复了一遍又一遍,“再来一次。我们再来一次。”
我时而看得到星光,时而又好像沉入了水底,只能如溺水般抱紧他,寄希望于他能把我救上水面。
“不要分心,魏琳。”每到这时秦森都会轻吻我的脖颈,继而将干燥的双唇贴向我的耳,“不要去想以前的事。”
可我知道我们不可能重新开始。我们也不可能有未来。
如果不再回想过去,我又怎么能活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陶叶娜一直执着于真相是有原因的……
她想找到秦森发病的原因,然后想办法让他痊愈。为什么她那么在乎秦森呢?也是有原因的……
她喜欢秦森这是肯定的,但她不算女配,因为她对秦森的感情不是男女之间的感情_(:з」∠)_
话说我至今为止都没写过太多关于秦森家人的事呢【这个也算提示吧
☆、第三十二章
往事再度来到梦里。
那还是六年前的事。我摆脱了抑郁症后不久,站在秦森的书房环顾那三面书架墙上的书籍。秦森住的那间套房中,面积最大的房间不是主卧,而是书房。他似乎是打通了书房和隔壁客房之间的那面墙;再把除了有窗的那面墙以外其他三面墙都设计成了书架墙,在最大程度上腾出了藏书的空间。从前我受到抑郁症的影响而从未好好瞧过他书架上的书籍,那天粗略一看;便发现分类粗糙;排序也比较混乱。
恰好这时客厅那边传来了秦森准备出门的动静。
“秦森;”我于是赶到玄关找到他;果真见他正在弯腰换鞋;臂弯里还搭着一件灰色毛呢大衣;“我发现你的书排序有点乱;建议我帮你整理一下吗?”将手拢进衣兜里,为了让他放心;我又补充一句:“我在市公立图书馆工作过一段时间。”
“那就麻烦你辛苦一下了。”他还在系鞋带;只略微朝我侧了侧脸,对此不甚在意,“顺便一提;要是有什么想看的书;可以随便拿。”
“好。”仍立在他身后,我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是晚上九点,如果不是特殊情况,他很少会在这个时候出门。因此我考虑片刻,还是忍不住问他:“又有案子么?”
“谋杀案。”总算直起了身,秦森披上大衣,胳膊钻进袖管里,展开手臂拉了拉领边。
我见状上前替他整理衣领,他顺势转过身来面向我,任我为他捋平领口,再摆正领带。
“注意安全。”我抬眼迎上他的视线,给他一个笑容。
没想到他理所当然地俯下身回了我一个吻,“一定。”
接着他就在我愣住的间隙匆匆出了门,留我一个人站在玄关慢慢平复过快的心跳。
据说西方人打招呼的方式就包括亲吻和拥抱,有时我也拿不准这是他常年生活在国外养成的习惯,还是刻意给我的亲昵。
在那之后的一整个星期,秦森都没有回家。他定期托人报平安,却不告诉我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多半是遇到了棘手的案子。好在我一个人在家也过得清闲,唯一需要担心的只有他的安危。只不过总会怕他深更半夜突然回来,想替他留一盏灯又觉得太耗电费,我就只能每晚缩在沙发上休息,好在他回来的第一时间给他开灯。
所以在第二个星期一早晨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副卧的床上时,我意识到秦森回来了。于是我趿了拖鞋下床洗漱,再找去主卧,看到房门大敞,屋里头却没有他的人影。我又来到客厅,依然没发现他。直到经过书房,我才不经意瞥到书架墙边立着一个人影。
“秦森?”我便停在门边叫他。
秦森即刻回过头看向了我。他已经脱下了大衣,只穿着贴身的深蓝色衬衫,手中还捧着一本书,笔直地伫立在暖融融的晨光里,分明已经被阳光模糊了身形,看上去却仍旧夺目,好像不需要任何多余的动作、表情或者语言,都能轻而易举地抢去他人的注意力。
“早,魏琳。”他单手合上手里的书,又抬腕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抬头对上我的视线,平静地得出结论,“你的生物钟比平时早了一小时。心理压力会导致生物钟紊乱,看来我一个星期没有回来让你感到很焦虑。”
他正儿八经的表情不见丝毫变化,语调也平稳如常,却能让我听出他心情很好。通常情况下的确是这样,秦森在占有欲的控制问题上是个成熟的男人,强度方面却像个孩子,从不否认自己的欲/望。只要我稍微表现出对他的依赖,他就会心情愉快。
我只好叹一口气,“你总是回来得无声无息的。”
“动静太大的话,既会惊扰爱人,也会惊动敌人。”将书码回书架墙上,他向我走过来,抬手不轻不重地捏住我肩膀的同时,也低头吻住了我的嘴唇。他当然知道不论是亲吻还是这种情话,我都是受用的。我搂住他的腰,细细回应他。
等结束了一大早就开始的亲近,我跟他稍稍拉开距离,还没忘了他刚才那句话,便一本正经地调侃他:“这不像你雷厉风行我行我素的作风。”
“你知道我的本意不是高调。”秦森倒是不以为意,揽了我的腰带我往餐厅走,“而且我现在有了你,也该适当做些改变。”他替我拉开一张椅子示意我坐下,“毕竟不是每个人都适合成为人生伴侣。”
这种观点可真不像他的风格,“我以为不论如何你都会坚持自我。”
“那说明我们对彼此的了解还不够深入。”等到我入座,秦森才转身去了厨房。“这很好,新鲜感很重要。”把两份早餐端出来,他先将我的那份摆到我面前,解释得慢条斯理,“我也是头一次发现,你对阅读没有什么偏好。”
看来他已经通过观察得知我翻看过哪些书了。
“大概是因为每一个领域都很有趣吧。”老实交代,我不由又想起他那些数学读物,顿时有些头疼,“但是数学,我真的读不了。你这里的书类型太全面了,整理的时候我差点怀疑自己回到了图书馆。”
“没办法,就像你说的,每一个领域的知识都足够吸引人。”秦森在我对面坐下,泰然自若地拿起刀叉,“幸好我也足够幸运,有你替我整理书架。现在的分类和排序比之前要合理得多,感激不尽。”然后他切下一块盘子里的荷包蛋,话题换得毫无征兆,“我记得今晚你没有课,要一起去看电影吗?”
我愣了一会儿才勉强找到他前后两句话之间的联系:“作为报答?”
“不,单纯的约会而已。”他仍然半垂着眼睑,好像把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同早餐较劲这件事上,动作却从容不迫,“我希望有更多和你共处的机会。而且今天,我需要你陪陪我。”
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么?我悄悄留意他的表情,没有把这句话问出口。看得出来他的心情不如刚才,因此也可以想见不是什么值得庆祝的事。
“那么,”我装作什么也没察觉,只点点头问他,“是看什么电影?”
那晚我们看的是刚上映不久的《肖申克的救赎》。秦森不像从前那样带着我去影院,而是领我去了附近的露天电影场。抵达目的地之后,他先去了一趟放映室。放映室是间独立的小屋子,架在电影场尾部正中央,离地至少两米。放映室的工作人员和他似乎很熟,也不知道是他的线人还是他的朋友。
我在放映室下边的梯子旁等待,没过一会儿便见秦森从屋子里出来,在梯子上方蹲下/身,冲我伸出一只手示意我上去:“过来。”
犹豫片刻,我攀上梯子,把手递给了他。
原以为秦森是要带我去放映室,我没有料到他居然拉着我直接绕过了放映室大门,从一侧的小梯子那儿爬上了放映室的屋顶。
“全场唯二的特等席。”他拉住我的手帮我稳好重心,而后颇为满意地摊手向我介绍。
我禁不住笑起来。这里的确是整个电影场视野最好的位置,在炎炎夏日又比坐在人堆里凉快。在这样的高处看电影,的确别有一番风味。
当晚的电影也非常精彩。不过当看到监狱长设计害死那个知情的年轻犯人时,我还是没忍住要和其他观众一起叹息。
“监狱里真的会有这种事发生吗?”出于好奇,我扭过头问身旁的秦森。
他从嗓子眼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音节,视线依旧停留在电影画面上:“你是特指美国,还是所有的监狱?”
“所有的监狱。”我说,“我相信古今中外的监狱都有一定的共性。”
“嗯,我喜欢这种说法。”他一本正经地颔首,对我的说辞表示肯定,“没错,监狱里时常发生这种事。”好像突然想起点什么,他把身后的袋子提到腿上,拉开拉链翻找,“真正的监狱远比电影中反映的还要糟糕。在我看来更可怕的是‘交叉感染’。”
“‘交叉感染’?”捕捉到这个稍嫌陌生的名词,我惊讶地看到他从袋子里取出了一瓶红酒和两个酒杯,“是说病原体之类的么?”
“天然宿主的病原体感染或者传递给非天然宿主的现象。”他一面用开瓶器拔出瓶塞,一面漫不经心地补全我含糊的说法,“这是学理解释。监狱中的‘交叉感染’是指犯罪意识和犯罪技巧在罪犯之间传递,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就像病毒的传播。比如一个盗窃犯在监狱里通过和杀人犯的交流习得了谋杀的技巧。”熟练地开了酒瓶,他随手把开瓶器搁到一旁,捎起一个高脚杯倒酒,“所以说人们总是不放心进过监狱的人。哪怕是被冤枉入狱的守法公民,在监狱里待过一段时间以后没准也会染上恶习。”
“你的副业是帮助警方破重案,应该也经常接触这些吧。”我在昏暗的光线中打量他的动作,“当初为什么会想到要干这个?就因为有天赋?”
“不,不是。”将那杯酒递给我,秦森否认的口吻异常平静,“是因为我妹妹。”
我接过他递来的酒杯,不自觉一愣。我从不知道他还有个妹妹。
“我还从没跟你提过我的家人。”大约也留意到了我疑惑的反应,秦森替自己倒了半杯酒,从头开始慢慢叙述,“我的父母也是车祸过世的。”他重新看向正前方闪动的电影画面,“前段时间你为了令尊令堂的事伤心的时候,我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你。主要是因为不想让你觉得,我好像在拿我们两个的经历做类比。这是种愚蠢的做法——我是说用相似的经历来推测不同人的感受。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个体,他们的经历不可能完全被复制。就算被完全复制,也会因为基因而造成对同一经历的不同理解,产生不同的情感。因此在一个人由于一段经历处于极端低落的情绪时,去拿自己相似的经历来劝导——这十分可笑。从心理学角度来说,也是种完全错误的辅导方式。只会造成完全相反的效果,比如说让向你倾诉的人不再对你敞开心扉。”
这也是我当时倾向于向他求助的原因。
“所以你想说,”我试探性地开口,“你对此有不一样的感受?”
微微点头,他呡了口杯中的红酒,“我不像你那样伤心。因为坦白说,我对我父母的感情不深。”
我静静坐在他身边,注意力早从电影剧情上挪到了他这里。我在等待他的下文,良久,却见他转过头来一言不发地注视我。他目光沉沉,侧脸在放映室投射出来的光线中忽明忽暗。
“怎么了?”我感到奇怪。
“没什么,只是想好好看看你。”他的视线仍然逗留在我的脸上,似乎想要瞧清每一条细纹,“说实话,魏琳,你是我见过的最完美的女性。”
无奈地笑笑,我反问:“因为‘黄金比例’?”
“事实证明身材也很好,另外我们在*方面也很合得来。”他并不否认,目光落在了我的眼睛里,双眼一眨不眨地同我对视,“不过我指的当然不只是这些。你不算太聪明,但很通透,有自己的本事和原则,追求的生活既不超出你的能力,也不远低于你的能力。”他轻轻晃了晃手里的酒杯,或许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个动作,“关键是你很有耐心,从不会打断别人。在没有了解到全部事实真相之前,你也不会妄下定论。”
“有人因为这些指责过你吗?”皱起了眉头,我听出他话里另外一层意思,“你说你和父母感情不深。”
“很多人。尤其是在我回国之后碰上的那些。”抬手用食指压平了我眉间皱起的褶子,秦森就这么轻描淡写的结束了这个话题,“抱歉,扯远了。我只是想表达我对你的欣赏。”再度正了视线望向幕布上的画面,“十五岁以前我一直住在国内,x市。我的父母都是画家,一个擅长国画,另一个则擅长油画。他们之所以会组成一个家庭……大概也只是因为他们艺术家所谓‘浪漫的意外’。从我出生开始,他们就没有和我住在一起。他们有他们自己的生活,所以把我丢给了保姆。除了定期给我寄生活费以外,他们几乎从不出现。哪怕是春节也不例外。”
说这话时他神态自若,就好像不是在回忆过去,仅仅在工作中叙述案情。
“我的大脑很活跃。通俗点来说,就是智商比常人要高。生活环境也促使我心智发育比同龄人要快,这导致我不屑于和他们交流,也不愿意——或者说是害怕融入成人的圈子。我只能长期把自己关在房子里,不断从书本中汲取更多的知识。现在我知道了,那是轻微的自闭症。”又呡了一口酒,他直勾勾地望着幕布所在的方向,却好像并没有在注意电影的剧情,“直到我十岁那年,我的父母把我的妹妹送到我身边。当时她还只是个婴儿,刚满六个月,正在断奶。我的父母让我照顾她。是我,不是我的保姆。”
顿了顿,他略微蹙眉,像是在为自己的强调感到不解,嘴唇却还在掀动:“那对十岁的我来说是个极大的挑战——至少一开始是的。我翻阅了很多育儿资料,理论简单,但真正实施起来非常困难。我的保姆给了我很多帮助……那是我第一次对她另眼相看,从前我一直认为她就是个文化水平极低的劳动人民,是她让我明白再不起眼的人也有自己的本事和生存意义。她教会我尊重每一个人。”
我捏紧酒杯的手总算放松了些。
“听起来是位很特别的长辈。”这一点让我感到无比欣慰。如果没有她,秦森说不定会需要承受更多的痛苦。
“她带给我的东西比我父母带给我的更有价值。”秦森再次颔首,神色平淡如初,“当然,我妹妹也是。我照顾她长大,她是唯一一个和我形影不离的家人。不是那种通过书信交流、只在某些方面有所联系的笔友,也不是偶尔得空时才聚一聚、一起喝个下午茶的朋友。是家人。真正的家人。”他回忆那个女孩,漆黑的眼里盈着幕布上跳动的光,“她饿了就会大哭,摔倒也会哭,尿床也会哭。她会把口水巴到我身上,不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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