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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个人从车上下来晃晃悠悠的回到宿舍楼，袁来边晃嘴里还边哼唱着初舞台表演的歌，经过走廊时迎面对上一个摄像头，袁来停住脚步，闷头跟在后面的凌暮一头撞上了他的后背。
　　袁来抬头对着摄像头傻乐了一会儿，双手在胸前比了个心，深情的唱道：“遇见你，我悬空的心，忽然落地——”唱完了他又嘿嘿笑了两声，大着舌头对镜头道：“我爱你们~”
　　凌暮冷漠地站在一旁看完袁来的油腻营业秀后毫不犹豫地走过来挤开他，不甘示弱地将双手举过头顶对着摄像头比了一个更大的爱心，脱口而出道：“我——我，”话一出口他的舌头就打起了结，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后文。
　　袁来靠在墙边哈哈大笑起来，凌暮恼羞成怒甩手晃回宿舍。
　　公演直播结束后晏秋景就回了房间挂着24小时直播，从直播里看整个集训营空无一人。晏秋景等的都快睡着了才听到手机里隐约传来的声音，他睁开睡意惺忪的双眼，哈欠还没打完就看到走廊上凌暮对着镜头比心的动作。
　　晏秋景张着下巴有些合不上，他楞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凌暮这是喝醉了，不是被什么人魂穿了，这才一边笑一边疯狂截图：
　　啧，爱豆难当阿。
　　镜头另一头营业失败的凌暮洗完了澡出来，趴在床上偏头怔怔地盯着自己床前的摄像头看了一会。他直勾勾的盯了能有五分钟，突然凑近了脸，极不自然的低声说道：“谢谢你们给我投票。”
　　晏秋景的血条瞬间空了，他看着说完话以后很快栽进枕头里睡着的凌暮的睡颜好一会儿，先是在手机里点出一个修图软件给凌暮的比心图加了个粉嫩嫩的滤镜，接着又把这张图换成自己私人微信和微博小号的头像。
　　想了想，他又点开私人微信群发了一条消息：
　　…我家宝贝儿正在参加，拜托各位动动手指给我崽崽凌暮投上一票，求求了＇玫瑰花＇＇玫瑰花＇＇玫瑰花＇【投票链接】


第二十八章　
　　没有了李阳煦的夺命叫早服务，凌暮难得能够一觉睡到自然醒。顺位发表下午才会开始，昨晚又都闹到很晚才回来，节目组贴心的给他们放了半天假让他们自由休息。
　　凌暮对着镜子一边刷着牙一边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在还有些混沌的大脑中搜寻昨晚吃完饭以后的记忆。用尽全力才在脑中拼凑出一段支离破碎的画面，站在沙发上搂着酒瓶唱歌的袁来，端坐着眯起眼睛和声的陈眠，还有过道上跳舞的王乐……他暗叹道，还好没有自己。
　　袁来推开洗手间半掩着的门，有些着急的压低声音对他说：“你手机借我用用。”
　　凌暮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袁来催促道：“快点。”
　　凌暮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解了锁递给他，将嘴里的牙膏沫吐掉漱了漱口，从镜子里看着他问：“你手机呢？”
　　“不知道啊。”袁来蹙了蹙眉，在拨号上按下一串数字拨了过去，电话接通时一个熟悉的女声响起：“你好，这里是节目组，袁来选手的手机暂时由节目组代为保管，有急事我可以转达……”
　　袁来啪的一下按下挂断，僵硬了几秒不可思议道：“卧槽！我手机为啥在选管那儿？”
　　在洗手间门口收拾东西的王乐探头进来，弱弱的说：“……我记得，昨天晚上回宿舍以后你好像非要拉着我和眠哥开黑来着……”
　　“……”凌暮无语的看了一眼袁来。
　　“昨天咱们怎么回来的？”袁来扭头问他，凌暮摇摇头。
　　袁来坐在旁边的马桶盖上，在凌暮手机上边戳边说：“我感觉我失忆了，有点慌……我用你手机刷个微博啊。”
　　凌暮正低头洗脸，脸上被揉起一层洗面奶泡沫，他“嗯”了一声。
　　随着微博刷新的提示音后旁边就再没了声音，过了好一会儿袁来突然“吭哧”笑出声。凌暮扯过毛巾擦了擦脸，扭头看他，袁来正低头在手机上滑，憋笑憋的脸都红了。他无意中一抬头对上凌暮的眼睛，立刻破了功，边狂笑边点开视频把手机递给凌暮。
　　凌暮看着屏幕上的自己不服气的挤开镜头前的袁来，一脸苦大仇深的对镜头比了个心……
　　凌暮的手僵住，很快鸡皮疙瘩从胳膊爬上头皮。顿了顿，点开原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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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营业bot：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满脸写着生活好难。【凌暮比心视频】
　　评论：
　　@小甜豆暮宝宝：看在我们暮宝艰难营业的份上，走过的路过的动动手指点击链接救救孩子吧！【网页链接】
　　【凌暮比心。jpg】
　　捞一捞豆子大大！！
　　投票链接凌家人快顶上去！！
　　共172条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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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二三Q_Q：昨晚被凌暮圈粉的赞我！！
　　【凌暮舞台腹肌高清饭拍。jpg】
　　啊啊啊这张图我原地升天！好盐啊啊啊！
　　层主别再放这张图了，这是袁来家的神仙炮姐拍的图，据说看完现场回来转了双担，已经被婊一晚上了。
　　共121条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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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凌is_rio：啊啊啊啊！同志们入股袁凌，只涨不跌啊啊啊快来！
　　【不是我要磕cp，是蒸煮非要往我嘴里塞糖你们懂吗。jpg】
　　表面营业实际上分明就是在暗戳戳的秀恩爱！虐狗，举报了！
　　啊啊啊——真的不是凌袁吗？！！凌袁抱紧我！
　　共149条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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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hsifjfhwuidgrye：……只有我一个人觉得热评很尬吗？控评和水军能不能收敛一点？
　　你不是一个人……
　　凌暮这是被洗白了吗，评论好可怕。这是小学生放假了？
　　共497条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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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来抹了把笑出的眼泪，笑的喘不上气儿：“没想到你这么闷骚啊，自己给自己控评这种操作你是怎么想出来的哈哈哈哈哈哈——你已经长大了该学会自己控评了？哈哈哈哈哈哈——”
　　凌暮不明所以的抬头看他，问：“控什么评？”
　　袁来站起来拍了拍凌暮的肩膀，笑道：“别装了啊，我不会说出去的。”说着他走出洗手间，留下一头雾水的凌暮。
　　刚刚离开的袁来突然又探头进来：“不过……小甜豆是不是有点恶心了哈哈哈哈哈哈——”说完他随手带上洗手间的门，阻断凌暮投来的杀人般的视线。
　　凌暮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他看着手里晏秋景给他的备用机，犹豫着点了一下微博右下角的：我。
　　果然——
　　账号名明晃晃的挂着：小甜豆暮宝宝
　　……凌暮平复了一下内心的震惊，缓缓将手指落在账号前自己双手比心的头像上，进入个人主页。
　　小甜豆暮宝宝
　　关注：0　粉丝：17329
　　置顶微博：
　　@小甜豆暮宝宝：
　　转发抽奖，带凌暮投票的截图转发，转发每过一百抽一位888红包，外加晏秋景绝版签名照！
　　凌暮点开配图，图上是几张晏秋景的金字签名照，他一眼就看出来背景是他来参加节目前给家里换的桌布。
　　凌暮笑出了声，同时心里涌入一股暖流。他靠在洗手台边继续往下刷，最近一条微博是今天早上转发的：
　　@小甜豆暮宝宝：卡。
　　——————
　　@凌暮反黑组：
　　主页拉黑：【链接】
　　有害举报：【链接】
　　——————
　　@小甜豆暮宝宝：崽！！阿爸爱你！！啊啊啊啊！！
　　——————
　　@凌暮个人站：
　　星星在你眼里，你在我心里。
　　【九宫格公演返图】
　　——————
　　再往下是就是昨天晚上的发的：
　　@小甜豆暮宝宝：
　　啊宝贝儿！别撩衣服了撩我吧！！！
　　【抱手机哭泣。jpg】
　　凌暮无声的看着这条微博笑了好一会儿，走过去把门锁上给晏秋景播了通电话过去，等了有一会儿晏秋景才接，他似乎是惊讶凌暮在这个点给他打电话，含糊不清问道：“唔，宝贝儿？”
　　凌暮轻笑一声：“老公？”
　　“……”晏秋景那边没说话，接着凌暮听到一声清晰的吞咽声。
　　“你在吃早餐吗？”凌暮问。
　　“……我在刷牙。”晏秋景说。
　　“……你把什么咽了？”
　　晏秋景沉默了一下，紧张兮兮的反问道：“出什么事了？”
　　“嗯？没事啊。”
　　“那你……”
　　“你不是让我撩你吗？”


第二十九章　
　　凌暮看着手里突然被挂断的电话还没反应过来，屏幕上又跳进来一个视频邀请。
　　“宝贝儿你不娶我为什么要撩我……”对面幽怨的看着凌暮嘤道。
　　晏秋景看上去一副刚起床的样子，前额的发丝大概是洗脸的时候打湿了几缕，身上穿了一件粉色的卫衣，看起来居家又舒适。
　　凌暮愣了愣，粉色？
　　凌暮看着他身上十分眼熟的圆领卫衣，好笑道：“你穿的什么啊。”
　　晏秋景镜头往下移了移给他看了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又移回自己脸上深情款款道：“情侣装啊！”
　　凌暮没忍住笑了：“还挺好看的。”
　　“等下，”画面抖动了几下，晏秋景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很快他把摄像头翻转成后置对着对着床上拍，凌暮看到屏幕上出现了一件同款的蓝色卫衣。
　　“看到了吗？”晏秋景问。
　　“嗯……”凌暮看到床上那件自己第一场等级考核后的同款蓝色卫衣，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晏秋景把摄像头转回来对着自己，得意道：“我当时买蓝色的时候顺便把粉的也买了，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换粉色的……”
　　凌暮看着屏幕上的晏秋景边絮絮叨叨边拧开一瓶水往嘴边送。凌暮一眼就认出来他手里拿的水是集训营到处摆放着的冠名品牌——节目中三番五次强调过买水送投票卷。
　　他拿着手机的拇指在屏幕上的人脸上划过，看着他的眼神像是噙着一汪春水。
　　屏幕那端的晏秋景把瓶口抵在唇边仰头喝了一大口，随着吞咽的动作喉结滚动了一下。
　　凌暮缓缓开口道：“秋景。”
　　晏秋景闻声望进他深邃的眸中，心跳一下乱了节拍。
　　他清了清嗓子，问：“嗯？”
　　凌暮张了张嘴，半天也没说出后面的话来。
　　晏秋景追问道：“怎么了宝……”
　　话还没说完，凌暮便抬手捂住摄像头，凑近话筒处别别扭扭低声道：
　　“……我爱你。”
　　凌暮不是一个喜欢说情话的人，两个人在一起这么多年来他说过的“我也爱你”基本一只手就数的过来。
　　尽管从四年前开始他已经不留余力的将自己珍藏了十九年来的所有柔情都用到了晏秋景身上，但都不如此时此刻这句“我爱你”来的直接，这沉甸甸的三个字一下砸的晏秋景脑子有些发胀，晕晕乎乎的，一时竟不知作何反应。
　　凌暮也没说话，手还遮在摄像头上。他的耳根有些发热，接着灼热感从耳根蔓上脸颊。
　　他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镜子，脸红的像发烧了。
　　好一会儿凌暮听到手机里传来抽鼻子的声音，接着听到晏秋景说：“小暮，我想看着你。”
　　凌暮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脸还有些红，但他还是缓缓把手移开举起手机对着自己。
　　晏秋景红着眼框看着屏幕上脸颊微红眼神躲闪的凌暮，本来就晕乎乎的脑子突然抽了抽，抱着手机狠狠亲了一口，低声吼道：“崽！阿爸爱你！”
　　凌暮怔了怔，下一秒脸上的笑意渐深怎么也收敛不住。
　　晏秋景话一出口自己也笑了起来，他叹道：“哎，粉头身份暴露了。”
　　正说着话那边的门被敲响了，晏秋景对凌暮说：“宝贝儿等我一下啊。”他把手机放在床头起身去开门。
　　手机正对着门的方向，凌暮看到晏秋景门外站着的一个清秀的男孩儿。
　　晏秋景问：“小乔？这么早找我有事吗？”
　　男孩儿拿着剧本看起来有些局促，他问：“景哥，您现在方便吗？”
　　晏秋景问：“怎么了？”
　　那男孩儿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快开机了我有点紧张，想问问您方不方便跟我对对戏……”
　　晏秋景点头应道：“行，等一下吧，我这会儿有点事。”
　　男孩儿忙道：“您先忙，那我先去楼下等您。”
　　晏秋景关上门扑回床上抱起手机对凌暮撒娇道：“啊，不想工作。”
　　凌暮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刚才那是……”
　　“嗯？”晏秋景说：“他啊，我之前跟你说过的那个挺有天赋的新人。”
　　凌暮又问：“什么时候开机？”
　　“明天就开机了。”晏秋景说：“宝贝儿你下午……”
　　凌暮打断他的话，问道：“这个电影……有吻戏吗？”
　　凌暮一向很少过问他工作上的事，更没有干涉过，突然被这么一问晏秋景有些迷惑，但还是乖乖回答道：“有。”
　　凌暮表情变了变，答道：“哦。”
　　晏秋景看着他明显不开心起来的表情，犹疑道：“宝贝儿？你要不高兴的话我就……”
　　凌暮那边的门被敲响了，有人问了句什么，他应了一声。
　　凌暮对晏秋景说：“室友用洗手间，我先出去了。”
　　晏秋景接着说：“我跟导演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不拍……”
　　“我没有不高兴，”凌暮对晏秋景说：“我得出去了。”
　　晏秋景点点头道：“好吧。宝贝儿加油，下午别紧张。”
　　“你……”凌暮看着晏秋景好一会儿也没能把‘和那个新人保持距离’这句话说出口，最后只看着屏幕撂下一句：“……每天晚上都要和我打电话。”
　　晏秋景忙不迭一口应下，黏糊糊的看着凌暮道：“爱你，宝贝。”
　　挂了电话凌暮从洗手间出来，堵在胸口的沉闷怎么也散不去。凌暮刚刚清楚的从视频里看到晏秋景关门时门外男孩儿黏在他身上的视线，心里有些不舒服。
　　宿舍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李阳煦和赵承泽前后脚进了宿舍。李阳煦的状态看上去还是很差，旁边的赵承泽也好不到哪儿去，眼下隐约透着青痕。
　　宿舍几个人一齐回头看向两人，又都不敢贸然开口问李阳煦的身体状况。
　　“呃，你们吃饭了吗？”王乐犹豫道：“我要去食堂，有一起的吗？”
　　李阳煦没说话，低着头快步躺回自己床上。赵承泽看了他一眼，回头对王乐说：“麻烦带点吃的回来。”
　　袁来还在洗手间里捯饬自己，一时半会儿难出来。凌暮临走前看了看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的李阳煦，对赵承泽说：“你也休息会儿吧……”
　　赵承泽摇摇头，搬了把椅子坐在李阳煦床边说：“没事。”
　　“你去睡吧。”李阳煦阖着双眼，哑声道。
　　赵承泽看着他微微颤动的睫毛，似乎并不愿意离开。
　　李阳煦翻了个身面朝墙，道：“我没事，你睡一会儿吧……别让我担心。”他后半句话说的极轻，赵承泽看着他的后背好一会儿，伸手帮他拉了拉被子，这才低声道：“好。”


第三十章　
　　方pd念到凌暮的名字时是身边的袁来先反应过来的。他侧身拥抱了一下凌暮，在镜头拍不到的地方怼了他一把，低声道：“别愣了，赶紧上去。”
　　凌暮这才如梦初醒的站起来，和身边的赵承泽和李阳煦依次拥抱后缓缓往舞台上走，短短的几步他走的如同虚幻。
　　舞台后方金字塔座位上的王乐和陈眠激动的朝他叫喊着什么，凌暮的心跳如鼓，耳朵里像是裹了一层透明膜，有些听不清。
　　他双手从方pd手中接过麦克风，站在舞台中间面对着推到脸前的镜头，把麦举起来放在嘴边，开口的声音有些不稳：“谢谢你们愿意给我投票，我，我会努力的。”
　　他对着镜头深深地鞠了一躬，好一会儿才起身，将麦克风还给方pd。可能是上次公演给方琳留下了心理阴影，她没再继续cue凌暮多说话，只是微笑着示意他坐上自己的位置。
　　他走上金字塔落座在属于自己的十号位，台上在说什么他已经听不到了。
　　顺位发表是从59名倒过来往上依次公布的，当方pd念到11的时候凌暮已经从紧张中逐渐平静下来了，他已经做好了淘汰回家的准备，甚至还自我安慰着很快就能见到晏秋景了。
　　但当他听到“第十名——星耀文化，凌暮。”时，心里那一池自以为风平浪静的死水猛然泛起波澜，汹涌的朝他扑过来，扑的他缓不过劲来。
　　袁来依然是一位，而之前第二名的赵承泽却一下掉到了第七。
　　59…1位全部发表结束，台下铁血602小组一排只剩下李阳煦一个人孤零零的坐着，凌暮刚缓过神来，又都不由得跟着揪起了心。
　　“剩下的41名选手里，只有一位能够坐上我们仅剩的60号位。小组对决公演前我曾说过，不要小看胜利组的一万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