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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口有光-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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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呸。”张正扭头把嘴里的烟头吐了,一只手抵在何景阳胸口上。“你这点儿眼界,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值当的别人一趟又一趟过来劝。”
  何景阳听出意思不对,懵了。
  “收假了你老实滚回去上学,别TM混了。”
  “不让进拉倒,怎么混不是个混?”何景阳拉下脸来,“用不着你假正经,学人家劝我。”话音未落,脸上挨了张正一耳光。
  “清醒没?没醒我再抽你个?”张正的声音高起来,饭店里的嘈杂声小了一会儿又大了,却没人出来劝架。
  “你何景阳是不是学习的料,我不清楚。但是前天让你打了的那个和今天来的这小孩儿,他们觉得你行,那我就认。你去给咱考个大学,哥也算是有个大学生发小儿了,光彩。”张正语气缓和下来,凑过去问,“疼不?你活该。”
  “你知道个屁!”何景阳拂开张正。
  “是,我不知道你为啥被人家赶回来。”张正悠悠地说,“我就知道你那一屋子的书可宝贝似的一本也没舍得扔。对了,还有赵清给你的那一摞子本儿,听说人家可是考了个师范大学,你就真没点儿心思了?”
  “啧,你说人家干什么?那书我是没顾上扔,懒得收拾。”
  “你懒起来什么样儿我知道。”张正推何景阳,“快去找你那小朋友吧,大晚上的住哪儿去,帮你帮出罪过来了。”
  “急什么,我再想想。他在小旅馆住下了,也跑不了。”
  “他和你说的啊?”张正一怔,随即笑了起来,“看不出来人小嘴还挺硬的。国庆节啊,你看看咱这镇上白天有多少外地人,那旅馆能有空的?还不知道在哪儿猫着呢。”
  何景阳找到关唯时,这人正站在一个十字路口买烧饼。
  卖烧饼的老头儿手艺家传也舍得放料,连烧饼上的芝麻都烤得又香又脆,买卖好得不得了。
  关唯一边大口嚼着烧饼,一边打问着什么事情,问完就走了。
  何景阳远远跟着,一直跟到了汽车站。
  不同于云州汽车站大晚上也灯火通明,束水镇虽然常有外地人来旅游,也住,但没有夜车,所以镇上的汽车站晚上关门落锁,只有门前高高吊起的孤零零一盏黄灯。
  关唯显然没有预料到这个现实,到车站长椅上躺一夜的计划受阻,站在门口一边发呆一边还机械地嚼着烧饼。
  何景阳看着这一幕,又好笑又心疼,紧跑过去喊他。
  关唯看着何景阳跑过来,听他云淡风轻地说“走,跟我回家”,那点儿没人搭理的时候就得收起来的小委屈瞬间倾泄而出,抡起手里的书包砸了过去。
  何景阳一躲,另一个烧饼从包里滚了出来。他一边弯腰拣烧饼,一边挡着关唯继续抡过来的书包,“我午饭没吃!晚饭也没吃!旅馆都满了!你还走!”关唯喊一句打一下,打完书包往地上一扔,气呼呼地一边吃烧饼一边瞪着何景阳。
  何景阳捡起书包站好,看关唯吃完一个烧饼,举起自己手里那个问,“还吃不?”
  “吃。”关唯接过去,继续狼吞虎咽。
  “你怎么来的?”闹腾了半天,何景阳想起来唠家常。
  关唯一边吃一边把自己有生以来头一次独自坐长途大巴的经历讲一遍。尤其讲到智识胖小偷时,还有些非常能干的小得意。
  何景阳心疼地看着他:“你傻啊?你那小破包能装多少钱?他肯定拿你当女孩儿了,就是想占你便宜。”
  “不是!”关唯脸红了,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狠狠推了何景阳一把。
  何景阳被推得一个趔趄,顺势抓住了关唯推他的那只手,另一只手拎着书包,牵着关唯慢慢往家走。
  何家和镇上多数人家一样,有个独立的小院子,院里有石桌石椅,还种了一棵树,关唯进了院子,处处看着稀奇。
  何爸何妈正在院里纳凉,何景阳带着关唯打了个招呼,只说是青中同学,过节来玩儿,就把人领进了自己的小屋。
  何妈顺脚跟进来,问要不要做些吃的,关唯摇头摆手说不用不用,脑袋一晃,沾在嘴上脸上的芝麻掉了好几粒,又赶快拿手去擦。
  何妈笑了,说好好休息,明天早上烙饼给你俩吃。


第52章 各回各家
  关唯先洗漱停当,在屋里四下晃着,看到桌子上有样东西——一只蓝色的小猪图案保温杯,杯身上被磕得坑坑洼洼。
  关唯喉头一滞,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从心底缓缓涌上来。
  他拿起杯子拧开杯盖。当时那个店员说得没错,这杯子保温效果就是好,里面半杯应该是今天倒进去的水,还残留着一些温度。
  关唯喝了一口,刚刚涌上来的那种感觉仿佛受了引导,直奔唇舌而来,暗示他这是何景阳不久前喝过水的杯子,是何景阳的嘴唇接触过的地方——关唯扭头看看紧闭的房门,伸出舌头飞快地舔了一下,又狠狠地抿了一口,心里那股躁动才慢慢平息下去。
  何景阳在外面和爹妈说了会儿话,着急回来陪关唯。一进门就看见关唯趴在床上,一个人占了一大半,趴成一个饼。
  何景阳窝窝囊囊地挤到边上,还得侧卧着。
  “哎——”他捅捅关唯,“你收一收,我也挺壮的。”
  关唯扭头问何景阳:“你那杯子哪来的?”
  “捡的啊。不知道什么人这么浪费,好好的杯子扔了。”何景阳一本正经地回答。
  “人家扔了的你都要,也不嫌膈应。”关唯嫌弃地说。
  “不嫌,我喜欢。”何景阳理直气壮地说完,补了一句“这杯子。”
  关唯脸红了一下,“我也没以为你说是喜欢别的啊。”
  “哦。”何景阳就着关唯让出来的地方舒舒服服地躺下去。
  关唯翻了个身躺好,懒洋洋地掀起眼皮看他一眼。
  “有烟味儿吗?我洗头了啊,衣服也换了!”何景阳紧张地低头闻了闻。
  “没有。”关唯往里一滚,又让了点儿地方出来,问:“你怎么知道那笔是给你的?”
  “听王亚辉说的。”何景阳朝天躺好,胳膊枕在脑袋下也不知想什么,过了一会儿,说:“对不起,我以为你是李杰,吓着你了吧?”
  “没事。你俩打架啦?”关唯侧过身去看着何景阳。
  刚洗过的头发本来服服帖帖耷拉在额头上,何景阳嫌热,伸手胡乱捋到脑后。从额头到鼻尖、嘴唇、下巴——关唯的目光沿着何景阳的侧脸画了一条轮廓线,停在喉结上。
  刚刚平息下去的那股噪动又升起来,关唯移开目光。
  “嗯。我嫌他烦。哎,你要劝我我还不知道怎么办,又不能打你。”何景阳却也侧过身来,支起胳膊低头看着关唯,顺手撩起他一缕头发,转着圈玩儿。
  “你知道吗?你这个动作有个寓意,叫——结发。”
  “真的啊?”何景阳手下一滞,关唯哈哈笑了起来。
  “骗你的。”关唯跳下地去松了松短裤,转了两圈。
  何景阳也跟着坐了起来。
  “李杰都劝不动你,我就更不行了,又怕越劝你越反感,讨厌我。所以我就想,你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你要打算守着汽修店,大不了毕业以后我也回来。”
  “回来?回哪?”何景阳不解。
  “回束水镇,陪你。张飞不就陪着李玉么。”
  “陪我干吗?有病啊你?”关唯说得淡定,何景阳听着震惊,喊了出来。
  “对啊,有病,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就是喜欢你。”关唯说完这句话,大无畏地和何景阳对视,脸上也看不出什么表情。
  何景阳下地去关了窗户,烦躁地翻起褥子,摸出一根烟点上。
  “你看见我现在这副德性了,这才是我本来的样子,你喜欢什么?”
  你不是这副德性,你这副德性都是我害的——关唯咬着嘴唇看着何景阳不说话。
  “张飞去清河镇呆着,那是因为李玉动不了地方。”话刚出口,何景阳就觉得这例子没举对。
  “那你呢?动得了吗?”关唯迅速抓住漏洞,果断出击。
  “我——动不动得了,也不能是你陪啊。我要是个女的,实在无以为报了还能嫁给你。”何景阳坐直了,感觉自己总算抓住了问题的要害。
  “你也喜欢我。”关唯走到何景阳跟前儿,低头俯在他耳边重复一遍,“你也喜欢我。”
  何景阳一慌,半截烟灰掉在床单上,他起身去掸烟灰,避开关唯越逼越近的脸。
  关唯这个语气,不是疑问,而是提醒他。
  “喜欢啊,那又怎么样?”何景阳强装镇定,决定先认可广义上的“喜欢”。
  “你要不肯出去,我就自己先去,看够了外面的荒原绿洲,回来讲给你听。”
  何景阳抬头,对上关唯近在咫尺的脸,忽然有一种这人又要二话不说亲上来的预感,赶快想了句话接上:“傻逼,人家都想着往大地方走,你回来能干什么。”
  “能干的多下了。看你们镇上这么多游客,我就先从导游干起,然后攒钱盘个小客栈,或者学个什么专业,能把这儿规划成个旅游景点……要么也和张飞一样,当个老师……”
  “那我要是不肯回来,就乐意往大地方走呢?”何景阳定了定神,打断关唯的职业畅想。
  “啊?你要去哪儿?”
  “不是说好咱俩要考一个学校吗?”
  关唯听了这话,先是一愣,跟着就俩眼放光跳了起来,一下蹿到何景阳身上,兴奋地摇着他的肩膀问“你是认真的吧?是认真的吧?”
  “是是是,你快下去,我这儿还点着烟呢,再给你烫着!”何景阳哭笑不得地要把人从身上摘下去。
  没料到关唯忽然搂紧了他的脖子,嘴贴到他耳朵边上,轻声说,“怎么办,更喜欢你了。”
  之前听到关唯那句“对不起”时,何景阳的心都要裂了。
  他心疼自己,更心疼关唯。
  他想尽了办法要让关唯不会为此而内疚。现在终于发现,离得远没用,生活没有交集也没用。
  从那件事发生的那一刻起,只要他过得不好,关唯就永远都不可能置身事外。
  而现在这句“更喜欢你了”,和之前那句“对不起”,组成了一个魔咒,无论井外的关唯身处荒原还是绿洲,都将被这个魔咒困住,跟着何景阳一起,往井底更深处沉下去。
  所以,哪怕为了关唯,他也必须再往起扑腾。
  “我就放松一阵子,在青中太紧张了。等过了国庆就回去上课。山顶上的愿我记着呢,可是别的,咱俩也就只能到这儿了。”听着关唯的气息又开始不稳,何景阳轻轻避开了一直贴在他耳朵上的滚烫的嘴唇。
  “哦。”关唯瓮声瓮气地答了一声,“那你好好学,等我放寒假要来检查战果。”
  “知道了。”何景阳惆怅地想,他是说得含糊,可也不知道这人听明白了没,竟然答得没有一丝犹豫。
  “你这项链可真丑。头发能理了吗?这样儿看着害怕,象随时要打人。”关唯也学着他揪起一缕头发在手指上绕。
  “项链不戴了,头发明天就理。”何景阳宠溺地看着,任他去绕。
  “台球厅,录像厅,什么生活片……”
  “不去了,就跟在青中一样,好好学习。”何景阳脸一红,飞快地答。
  第二天一早,吃了何妈烙的烙饼,何景阳找了个去青城的车,打发关唯坐上回了青中。
  过了国庆返校,原来编外班的学生,有人陆续选择了回旧学校。有的是开学摸底成绩不理想,趁过节期间回去和家人商量好了;有的是的确跟不上青中的节奏。
  关唯听多了这类消息,对于何景阳回青中这件事,才惭惭不那么介怀。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也没有捱下来。
  和何景阳见过面之后,俩人就没有再联系过。
  一是何景阳没有打过电话,二是关唯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心想这人好不容易肯继续上学了,也不敢轻易打扰,怕他分心。
  冬至前后,关唯感冒了一场。感冒好了咳嗽却一直好不了。
  校医务室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最好的止咳糖水给开上喝上,不管用。
  直到后来不但咳,每天晚上都要发低烧,李杰硬把他架到自行车上,带到青城医院检查,结果出来,是肺炎。
  老徐不敢怠慢,赶快通知了家长。
  何伟带着何明丽来学校,把关唯接走了。
  这一走,就再没让他回来。
  因为何明丽看到大通铺的第一眼,就心疼得掉下眼泪来。
  她没想到自己宝贝的跟什么似的儿子,竟是在这么个原生态的环境下,为了高考在拼命,还要靠棉门帘和炉子取暖。
  这事儿关唯可从没和他们说过。
  而自己和老公,在干净暖和的家里,过得舒心自在。有时候想想儿子学习成绩稳步攀升,还会越发惬意——简直是罪过。
  把关唯接回云州住了院,她就去找陈老师,和云州实中联系好了关唯上学的事情。又回青中办完手续,把东西也全拉了回去。
  关唯回云州住了一礼拜的院,周末出院回家看着满屋子的书本行李,才知道这个消息。
  何明丽等着儿子生气,她都想好了一整套说辞。
  结果关唯也不说话,默默地开始收拾东西,直到整理完了,才问她有没有见一个琉璃嘎崩儿,还有一个玻璃盒子里面装的全是水果糖。
  “哦!那两件东西啊。”关妈心里一松,“扔了。都是易碎品,放哪也不合适,再说你多大人了……”
  “妈!你赔我!”关唯委屈了半天,眼泪一直在打转,终于名正言顺地哭了出来。
  朱保平给他的那张小破画都从墙上摘下来拿回来了,他最心爱的两样东西反倒扔了。
  关妈现成的一整套说辞完全用不上,赶快澄清说自己没扔,“还搁那个小木头箱子里呢,就是没带上。你问问人,要不给你寄回来?”
  关唯一抹眼泪赶快去打电话,不一会儿赵师傅就给叫来了赵炳才。
  赵炳才一开始着急打问病情,最后让问得避不开了,支支吾吾半天,才说东西没了,让何景阳扔了。
  “他什么时候去的?他去干嘛?”
  “就你走了以后,他听人说你回云州了,就骑了个摩托过来问我们。那时候阿姨已经收拾完东西走了,就留下那两件,他就说留着也没用,出门就给扔垃圾堆上,碎了。”
  关唯挂了电话,想着何景阳扔东西的场景,心里难过,又不能说给别人听,接着嚎啕大哭了一场。
  哭完想着要不要给何景阳解释一下,可怎么说都矫情。算了,放了寒假去看他,比电话里说什么都强。


第53章 要高考了
  回了云州的日子过得波澜不惊。学校有黄晋刘泉,还有进了凌云班的旧同学,家里有爸妈,关唯要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学习。
  好在青中这一年,养成了很多好习惯,学习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只是偶尔想起何景阳,想起赵炳才,想起李杰……格外想念大通铺。电话是不好老打的,赵师傅会烦,而且也确实没有什么要紧事情,无非大家各自努力。
  高三寒假放得特别晚。他们从学校拿了期末成绩单回家时,朱保平已经在关唯家等着了。
  朱保平本来要去北京的,后来又改主意了,暑假就去西安找了个画室培训,中间回来过一次,大家也没见着。过年能休息几天,初二还得走。因为过了年没几天,就要各地跑着艺考了。
  为了充分利用这点儿难得的相聚时光,朱保平早早和各人说好,预约了一整天。
  这一整天倒也没干什么出格的事儿。四个人上街象征性地买了些年货,陪朱保平回他那冷冷清清空无一人的家,随便清扫一下,提前把对联福字给贴上,也算是有个过年的意思。
  全部收拾停当,相跟着下楼涮了个火锅,又回去挨个躺在沙发上地毯上,捧着撑得圆溜溜的肚子直叫唤。
  歇得差不多了,朱保平从包里掏出样东西来,关唯一看就警惕了——录像带。
  “咱们时间都挺紧的,就不拐弯抹角了。我搞了盘带子——普及常识的,你俩要是介意,就去屋里呆着。”朱保平冲黄晋和刘泉说。
  “他那同学早不在青中了,比小唯都走得早,俩人这下可离得够远了。”刘泉秒懂。
  “那敢情好,你跟他这就没事儿了吧?”朱保平只知道关唯因为肺炎回了云州,还不知道何景阳的事,拿录像带的手停在半中间,“那咱还用不用看?”
  关唯也明白过来是什么东西。
  在何景阳家住的那个晚上,他只是看着那人近在咫尺的眉目,身下便起了反应。虽然当时尽力克制住了,但如果要继续,还真想不出来有什么拓展余地。
  “你看过没?”刘泉好奇地问。
  “看过,我就是跟我们画室那俩打听过了,才觉得有必要科普一下。”朱保平看着关唯。
  “看,你们进去。”关唯心想,我得豁出去这张脸去看看有什么稀罕。
  那仨人没有反抗,乖乖排着队进了屋里。
  这盘带子还真是常识普及,没有情节没有音乐也没有真枪实战,跟严肃枯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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