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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电脑的麦坏了，让你来主持吧。”
　　这话是对陆尊说的，陆尊没什么表示，卫展倒是有点担心：“要这么快吗……陆尊还没做康复检查呢。”
　　陆铭道：“康复检查迟早要做，这个公司迟早也是陆尊打理，这两件事没有任何时间先后的冲突。”
　　“对了。”他忽然想起什么，“卫展，你们教授明天来北京，还有xx医院的一位主任，来给小尊做康复检查。”
　　“我知道。”卫展点了点头，看了陆尊一眼。现在，陆尊和陆铭要做的事，他是完全插不上手的。陆铭不是低调的风格，誓要让陆尊的回归闹出一场风波出来。卫展只担心，这风波的威力，对陆尊会不会有影响。
　　陆尊也看着他，拿起手机写道：可以信任陆铭。
　　陆铭见他们俩也吃得差不多了，亲手泡了两杯茶端过来，瞥见这句话，白眼翻上了天：“不然你们要信任谁？”
　　他可委屈了：“之前你们让谁知道不好，偏偏让凌渡知道了，那小子张口就要我手里的项目。现在项目没了，我整天都惦记着呢，这破公司早没心情管下去了！”
　　凌渡是做互联网的，跟陆铭心心念念的实业是完全不同的领域。他把陆铭的项目拿走，多半也是当人情送出去。也怪不得陆铭这么委屈了。
　　现在有钱的年轻人都在搞it，实业这种老古董，卫展不知道陆铭为什么就那么惦记，还一副把一生热血都奉献进去的架势。
　　三个人都吃完了，坐在沙发上继续聊天，岳云洲进来收拾案几，卫展忍不住帮忙，反正听不懂陆家兄弟俩在说什么。
　　卫展和岳云洲两个人，一人一个垃圾袋，拎着下楼扔。在电梯里，卫展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还没吃？”
　　他觉得岳云洲的工作挺奇怪的，陆铭的私事和公事都会管，但是跟陆铭又没有更深一点的关系，连吃饭都不同桌。
　　内部电梯门开了，两个人穿过格子间，一路接受了各种眼神的洗礼，然后转身出了公司大门，走到楼梯口的超大号垃圾桶前。
　　岳云洲将垃圾扔进去，随手把铁门一关，看着卫展，似笑不笑地说道：“刚才你跟我一起出来，陆尊没拦着，你知道为什么吗？”
　　“啊？”卫展觉得莫名其妙。自己帮忙一起扔个垃圾，干嘛还要看陆尊的眼色？
　　岳云洲道：“刚才我们一起走出来，所有人都会自动认为，你和我一样是助理。”
　　言下之意，陆尊不拦着，是为了今后卫展以助理的身份出现在公司，而不会被人怀疑他们两个人的亲密身份，以此撇清关系。
　　卫展：“……”
　　他深吸一口气，扯了一个礼貌的假笑挂在脸上，然后说道：“你这是挑拨离间吗？你们这些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啊！！！一点小破事都能弄出这么多的想法！不怕早衰？”
　　岳云洲一脸惋惜：“哎呀，没离间成功呢。毕竟，我对你有想法啊，卫展。”
　　卫展：“……”
　　他僵直着脖子，伸手去拉门，岳云洲说道：“等一下。”
　　卫展停住脚步，看他。
　　岳云洲一只手放进口袋里，笑了：“我让你等一下，你就真的等一下？”
　　“……”卫展也想翻白眼了。
　　岳云洲拉住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糖，几块薄荷糖几块巧克力。岳云洲说道：“一会儿开会挺无聊的，你拿着，吃着玩。每一块的巧克力，味道都不一样。”
　　“……”卫展默默接过糖，说了句“谢谢”，不过心里还是觉得奇怪，问道：“你多大了？”
　　岳云洲笑得眼睛眯起来，并不正面回答：“怎么，要算我的八字跟你合不合？”
　　“……”卫展真是要吐血的感觉。岳云洲身为一个助理，竟然比陆家兄弟更像一个不要脸的纨绔。
　　“不是。”卫展托着手里的糖，“你其实是个驻颜有术的大叔吧，看谁都是小孩儿，随身带着糖哄……你哄过陆铭么？”
　　岳云洲：“……”
　　岳云洲“嗤”地笑出声，直到卫展走出楼道口，他依然站在那儿笑。半晌，他才笑够了，伸手将口袋里的最后一块巧克力拿了出来，剥掉漂亮的锡纸，将巧克力放进嘴里。
　　嗯，毫无新意的苦味。
　　。
　　卫展回到办公室，陆铭和陆尊还在聊天，基本都是陆铭在说，陆尊偶尔拿起手机用微信发表几句。
　　陆尊抬头看见卫展，目光便没有挪开，卫展乖巧地走过去。陆铭张了张嘴，等卫展坐下了才继续往下说，说了没两句就说不下去了，身子往沙发上一靠，一脸愤愤然：“你们俩够了啊，四只眼睛一对上就是二人小世界，当我狗啊。”
　　卫展默默掏出一颗薄荷糖，递过去：“喏。”
　　陆铭：“……”
　　陆铭接过糖，低头剥了扔嘴里，抬头看到卫展剥了一颗巧克力放到陆尊的嘴边，他更觉得愤恨了：“你们俩收敛一点啊。”
　　陆尊就着卫展的手，含住巧克力，拿起手机给陆铭发微信：还继续？
　　陆铭委屈，拿起案几上的一叠装订整齐的资料，上面贴着娱橙新艺签约艺人的生活照，还附带着简单的文字介绍。
　　第一页就是那个叫费郁的归国小鲜肉，陆尊感兴趣地拿起来看了看，目光瞥了一眼卫展。卫展眼观鼻鼻观心，假装自己是瞎的。
　　陆铭根本不知道一个多小时之前，费郁曾无辜成了卫展的“出轨对象”，见陆尊感兴趣，介绍道：“这个费郁，是现在的人气小鲜肉，做什么事都自带流量。公司签他，主要是考虑年轻市场，还有一些大牌的代言。”
　　陆尊听他说完，又随手翻了翻，正巧翻到了vivian的资料。
　　陆铭“唔”了一声，说得比较谨慎了：“这孩子明年就毕业，演技还是有的，野心也比较大。正巧之前我被逼着相亲，我们俩就炒作了一下绯闻情侣，各取所需。”
　　卫展也看着那叠艺人资料，看到某个影帝的简历赫然在列时，他略感惊讶。某种程度上来说，娱橙新艺是陆尊的心血。但陆尊出事之后，陆铭不仅没放弃这个公司，竟然还认真考虑着发展方向，流量小鲜肉、潜力新人和实力影帝，一个都没落下，怪不得娱橙新艺能在三年不到的时间里发展得这么稳。
　　陆尊和卫展两个人看完了艺人资料，陆铭看了一眼时间，起身走到办公桌前翻文件，说道：“差不多到开会的时间了，我们去会议室。”
　　他将文件拿在手里，转身看着陆尊，静静地抛下一颗炸弹：“对了，待会儿的会议，我们陆夫人的二女儿也会在视频里。”
　　
　　第50章　开会
　　
　　陆宗远现在的夫人有三个女儿。大女儿陆晚婷比陆尊小两岁，艺术系刚刚毕业，因为陆尊的事，被送去了国外。三女儿陆婳婳才十三岁，正在念初中。二女儿陆佳薇则是二十岁，是三姐妹当中最漂亮的一个，也是最张扬的一个。
　　陆晚婷自小生长于内地，陆佳薇则不同，初中的时候就送去了国外。身边没有能管得住她的人，她自己整天呼朋唤友吃喝玩乐，一路靠金钱拿学位证书，到了大学挂科无数，被开除之后回国，靠着大堆现金在某所高校挂了个名，等时间一到就拿毕业证书。
　　陆佳薇很闲，以前是整天在ins上炫富，回国后开了微博，很快就因炫富而出名。她唯一做的有脑子的事就是没说自己爸是陆宗远，被diao丝质疑是被包养的外围女时，她就找人弄了个机器人小软件，专门关键字怼那些diao丝，还为此上了热搜。
　　炫富、谈恋爱这样的事做了二十年，陆佳薇忽然对演戏感兴趣了，要进军演艺圈。陆宗远保证这个女儿可以衣食无忧，但事业始终是大事，见惯了她的三分钟热度，没同意专门拨款给陆佳薇弄个公司。为此，陆佳薇跟陆宗远之间的关系一度交恶。
　　后来，陆尊出事，陆铭正巧得空，就接手了他刚刚成立的娱橙新艺。虽说不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但逢年过节好歹要尊称一声哥哥，于是陆佳薇主动找陆铭要求签约。
　　陆铭简单跟陆尊说了一下他和陆佳薇签约的过程，然后道：“公司签人，资源看各自经纪人的能力。我们重点策划的影视项目，自己的艺人也要先过试镜这一关。陆佳薇虽然脾气大，但知道怎么看人下菜，不至于闹腾得太厉害。而且，她跟欧美那边一些时尚博主有往来，时尚资源这一块，她反而能够帮到公司。”
　　他的手指敲了敲桌面，“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她现在跟陆宗远的关系比较紧张，又一直对从小被丢在国外这事怀恨在心。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嘛，我们可以先留着她。”
　　他说完，又看了一眼时间，抬头见岳云洲过来了，点头示意了一下。岳云洲便走过去拿起办公桌上的文件，陆铭迈步往外走，说道：“好了，过来开会。”
　　陆尊起身，卫展也犹犹豫豫地站起来了。
　　陆铭做事就是雷厉风行的风格，现在已经在跟陆尊交接了。卫展觉得自己不仅是局外人，还是门外汉，跟过去只能当一摆设。
　　陆尊走到门口，见他没有跟过来，回头看了一眼。卫展走过去，陆尊一把握住他的手。
　　卫展要缩回手，陆尊没动，不解地看着他。
　　卫展摸了摸后脑勺：“我去了干嘛呢？”
　　陆尊摸出手机发微信，虽然只是两个字，但充满了一种理所当然——他发的是：陪我。
　　卫展嘿嘿一笑，主动牵住陆尊的手，点头：“那行。”
　　。
　　视频会议，那头是上海的项目组。
　　娱橙新艺最近要推出一档真人秀，因为政策的原因，原本正在洽谈的韩国综艺版权暂停，打算推出一档原创真人秀。
　　陆铭昨天去上海的时候就一直在开会商议真人秀的内容模式和嘉宾阵容。关于嘉宾阵容，陆铭想采用经典的“n1”模式，一位女星和多位男艺人，模式上众星捧月，观众全体上覆盖男女粉丝群体。
　　但是，“n1”虽然是经典模式，对女星的要求却是特别高的。之所以多次开会，就是因为女星的名单还没有确定下来。
　　陆铭倾向于自家的新人vivian。vivian是天然美女，又马上有电影作品登陆院线，趁此机会触电真人秀，密集的曝光度会让她迅速积攒一大票人气。不过，vivian也有一个很明显的缺点——新人，太新了。一旦被泼脏水，很难洗白。
　　vivian的潜力，公司内部都是清楚的。再者，vivian现在的主要人设就是陆铭的女友，参加真人秀势必又要有个人设，人设太多容易崩塌。新人应该好好打磨，操之过急反而会让公司失去一名实力派偶像。因此，真人秀的项目组经理反对让vivian参加。
　　而现在，格外积极参加真人秀的，还有一位陆佳薇。
　　陆佳薇虽然是个富二代，但因为跟陆宗远闹脾气，外界目前只知道她是个网红。这次签约娱橙新艺，她还特意买了热搜。一群吃瓜群众都是懵逼脸，觉得娱橙新艺的总裁真的被人下蛊了，刚签了一个只有脸的小鲜肉费郁，现在又签了个只会炫富的网红。甚至还有热心网友（也可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跑去vivian的微博下面留言，问陆铭是不是劈腿了，不然干嘛签约一个网红。
　　陆铭太清楚陆佳薇的作风了，起先也是不同意的。但陆佳薇录了个室外vcr，和普通市民的互动，效果意外不错。
　　现在，他打算把决定权交给陆尊。
　　北京这边的会议室里，只有陆尊、陆铭、岳云洲和卫展四人。岳云洲负责视频联络，最多只露个侧脸。卫展坐在角落里，连个后脑勺都没出现。而陆铭，坐在卫展的旁边，也完全避开了视频。
　　视频刚打开不久，上海那边的员工只看到陆尊和半个脸的岳云洲，所有人都是一脸的震惊。还是项目组经理最先反应过来，就着耳麦问：“我们现在开始吗？”
　　岳云洲在电脑上打字：这边耳麦坏了，你们说，陆总先听着。
　　经理默默开了微信，发过来：陆总在哪儿呢？
　　岳云洲：陆尊就是陆总，负责今天的会议。
　　。
　　上海那边的会议室是个白色的圆桌，陆佳薇摆架子，独自架着二郎腿坐在旁边，此刻抬头看到视频那边是陆尊，她吓得放下二郎腿，有些不敢置信。她莫名觉得，陆尊现在的视线，也是锁定着她的。
　　会议正式开始，经理先对人选进行了优劣两面的介绍。陆尊低着头，默默将之前的会议记录看完了。他静静等经理说完，面无表情地看了岳云洲一眼。岳云洲将电脑递过来，他在电脑上打字，一句话就否定了之前所有的内容：不要女艺人。
　　这句话被放大，投射到屏幕上，所有人齐刷刷地看着陆佳薇。
　　陆佳薇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着视频那头的陆尊，毫不掩饰自己的愤怒：“宅男市场那么大，为什么不要女艺人？！”
　　气氛一瞬间就紧张起来。上海那边的项目组，没人知道陆尊的个性，但会议开到现在，小团体微信群的八卦已经传了个遍，尤其北京总部的前台小姐亲口证实了陆尊的高冷，所有人一致认为，陆尊比陆铭更难搞。
　　陆佳薇这么一吼，老半天没人说话，陆铭躲在旁边，翘着二郎腿玩手机，对嗖嗖飞进来的微信消息毫不理会。
　　卫展正在品尝巧克力，才吃了两颗，味道奇怪死了，他皱着眉怒视岳云洲，觉得自己又被骗了。冷不防听到陆佳薇这一声，他抬眼看了看屏幕，又冲陆尊看过去。
　　陆尊完全没有开小差，面无表情地对着电脑敲字，一条一条的理由罗列：1。真人秀的内容是旅游竞技，对体能的要求非常高。
　　2。拟邀的其他艺人，彼此之间不是朋友也算点头之交，再安排一个完全陌生的女星进去，容易拉长磨合期，而且很多游戏会玩不开，不能达到节目的最大效果。
　　很多女星减肥都是靠饿，面对第一条体能要求，陆佳薇认了，可是第二条她就忍不住了：“陆尊！你这是在歧视女性！男生能玩的游戏，女生怎么就不能玩了？”
　　陆尊依旧面无表情地打字：如果我歧视女性，在座的几位也不会被公司录取。
　　因为都是陆家人，陆佳薇完全没有把此刻的会议当成是公事，在座还有旁人。如果陆尊直接回应她的后半句，势必要将她的私底下作风给暴露出来，反而落人话柄。他避开了陆佳薇的后半句质疑，一句话淡淡地堵住了这位二妹的发飙。
　　卫展看不到陆尊说了什么，但看到视频那头已经有人在打圆场了，大概能猜到陆尊的态度。他忍不住捧脸花痴，陆尊不愧是陆尊。
　　陆佳薇离开了会议室，视频里可以看到那边所有人明显松了一口气。会议还在继续，就拟邀名单深入讨论。
　　陆铭瞥见卫展一脸的花痴，觉得没眼看，伸手到他的眼前招魂，道：“你收敛一点你的眼神啊，以后被狗仔看到了，小心扒得你皮都不剩。”
　　这是一句实话，然而……没爹没妈的卫展毫无畏惧，说道：“我不担心自己啊，反而比较担心你。”
　　他把最后一颗巧克力放到陆铭的面前，陆铭想也没想就拿起来，好奇：“担心我什么？”
　　卫展：“你都28了还没正经女朋友，别人会八卦你是不是gay啊。”
　　陆铭：“……”
　　陆铭心塞了，恶狠狠地把巧克力往嘴里一扔，然后咬了一口，脸皱了起来：“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味道……过期了吗？”
　　
　　第51章　左边右边
　　
　　会议室里没有其他人在场，又关着麦，陆铭完全不担心自己私底下的性格曝光，吐槽的声音便也稍微大了一些，陆尊和岳云洲齐齐抬头看了过来。
　　卫展端正坐好，假装跟自己没关系。
　　陆尊的目光扫了一眼卫展，勾了勾嘴角，继续面无表情地打字，做完总结并提出要求之后，他站起来，离开会议桌，走到卫展的面前。
　　陆铭也起身，凑到电脑前看陆尊最后都写了什么。视频还没有关，那头的人看到陆铭突然出现，都惊呆了，不知道怎么反应。
　　陆铭挥了挥手，说道：“散会，散会。”
　　岳云洲赶紧敲字：陆总说散会。
　　岳云洲关了视频，开始收拾桌上的文件和会议记录。陆铭忽然想到了什么，抬头对陆尊说道：“小尊，要不要给你招个助手？”看到陆尊揉着卫展的头发，而卫展的脸都红了，他又默默低下头，单身狗心里苦。
　　他关上电脑，说道：“云洲对公司的事比较清楚，可以借你用两天，但你想要个助手的话，还是再招一个吧。”
　　陆尊牵着卫展走过来，陆铭看着卫展，问：“弟媳啊，要不要来公司帮忙？”
　　卫展被他的这句“弟媳”惊得说不出话来，目光闪了闪，抬头看陆尊。
　　陆尊掏出手机写道：不用麻烦卫展。
　　这句话是发给陆铭的，卫展没看到。发完之后，陆尊就牵着卫展往外走，卫展大约猜到了陆尊说了什么，一边走一边问：“不用我吗？其实我也可以试试的。”
　　陆尊给他发微信：不用特意麻烦你，你有你要去做的事。
　　卫展被陆铭的那句“弟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