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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林氏长兄-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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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些就厚此薄彼,到最后,还是林家出面,用这个小姑姑最蔑视的礼教规矩训了小姑夫一通,帮小姑姑拿到了当家主母该有的权利。
所谓物极必反,林沫闲书看得多,还有个无视规矩的小姑姑,居然变得冷情冷性起来,莫说同丫鬟们嬉闹,对亲戚家的女孩儿动心,他连带着对家里的堂姐妹都开始说私情误人。林清大觉祖宗保佑。
所以,水溶对三皇子的这么些许意思,要不被他看破实在困难。只是在他看来,也确实可笑。
儿女情长四字,他真以为三皇子会放在心上么?更不用说,水溶是这么个一堆小辫子露在外面的大破绽?他虽然跟三皇子不熟悉,然而那眼神不会差,这皇子是个兼济天下的人。
水溶这样的,他都不太瞧得上,何况三皇子?
看着水溶气得拂袖而去。他摇摇头,叹气。
第17章 满城风雨啦啦啦
这水溶回了家,深恼林沫看穿自己心事,又忧心他要以此为要挟,同时心里暗暗气恼,想不到林沫这个看着正经的书呆子,居然是深谙此道的,虽说三皇子从没想过这些子事,对下头人蓄养娈宠更是嗤之以鼻,但架不住他对林沫推崇有加,心向往久矣啊。
越想越不自在,恨不得立刻撕了自己贤王的温文表面去揍他一顿出气。只想着这么个满身刺头的小子,怎么就没人去狠狠地踹他两脚呢?
所以,当他听到有关荣国府跟林沫的笑话传出来的时候,心情颇好。
这事真的只能算个笑话。
那日自林沫走后,贾母气得太阳穴都疼了,眼睛前一阵金光,唬得王夫人等连忙让喊太医,好容易安顿下来了,叫姑娘们同宝玉自回园子里歇息,她同王夫人有话要说。邢夫人本来就绝了讨老太太欢心的心思,乐得回自己院子里逗弄大姐儿去了。
贾母叹道:“我活了这么多年,就没有见过这么不给长辈,不给荣国府面子的!”
王夫人劝道:“老太太何必为了他气坏身子?想林小子这么不识时务,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去,总有人收拾他的,三丫头不跟他也好,省的连累咱们家。”
更有周瑞家的在一边加油添醋:“可不是么,这林哥儿不知好歹,连三姑娘这样的品貌也看不上,我看谁家敢把女儿嫁给他,夺荣国府的面子呢!”
贾母眼神里头透出一股子狠厉来:“噤声!谁说我们要把三丫头给他了?哪个说的!”她的声音老迈却流露着不容置喙的威严来,“谁要是敢让我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仔细你们的皮!”
王夫人同周瑞家的咋舌,讷讷不敢言。及至回了自己的屋子,王夫人才冷笑道:“成天的说是高看我们二房一等,叫大老爷大太太指着说偏心,你瞧瞧,这哪里有偏心的样子呢,横竖府里头她最大,我们好心劝她,她不乐意就是一通骂。我是笨嘴拙舌的了,说两句心里话都不行了。”
周瑞家的赶忙劝道:“太太,老太太怕是担心三姑娘的名声吧。”
探春的名声王夫人倒也不算太在意,不过向来慈祥宽厚,当然不会直说,只道:“老太太房里才几个小丫头,都是她自己挑的,我们娘俩就说说话,谁会传出去,真要有人说了,那些丫头,可是老太太自己挑出来,说是多机灵多贴心,就是我们也不敢轻易得罪的好丫头呢。况且,探丫头是娘娘的胞妹,谁敢坏她的名声。”
周瑞家的深以为然:“太太,老太太也这么大了,还能有几年呢,您就再忍一忍,且顺着她吧。”
“不忍还能怎么样呢。”王夫人也叹道,“你以为我想管林小子的闲事呢?我不就是怕你林妹妹受嫂子的委屈,她老子娘留给她的东西都叫哥嫂贪了去么。当年她娘出嫁的时候,那十里红妆你是见过的,林小子初入朝堂,没得个依仗,还不得到处砸银子,你林妹妹又是个不懂事的,不知道还剩下几分家私呢。”
周瑞家的陪着主子长吁短叹了一回,又伺候她用了饭,这才回自己的屋子去,正巧今儿个她女儿女婿来了,忙叫厨房弄两个好菜来,一家人吃着乐和乐和,
她女儿是个会察言观色的:“妈脸色不大对,谁惹了妈妈不成?”
这人吧,受了气总喜欢跟人抱怨抱怨,叫听得人替她骂两句,既成全自己大方的脸面,又听得舒坦。周瑞家的是不敢说贾母王夫人的坏话的,因而就把那林沫的不识好歹说了一通。
她女婿名叫冷子兴,在外头开了家古董店,认识的人多,此时听了就笑起来:“原来是他啊。”
周瑞家的来了兴趣:“你知道他?”
“何止听说过,我还亲眼见过呢。他打山东来,那地方您老人家是不知道,就专出那些死读书的人,就是平头老百姓,也喜欢画个画扎个风筝啥的,附庸风雅。咱们古董店里头一大半的生意都是打那儿来,多少山东人,变卖田产买这些,我估计林大爷家里头也是这样的,他来京里赶考的时候,别人家的世家公子哥儿,谁不买了院子专心复习?他就带了一个书童,租了两间土房子,一考完就退了,我估计穷得不行。”冷子兴奇道,“这么个人家,怎么敢嫌弃荣国府的姑娘?”
他媳妇笑道:“不是说定了人家了么。”
“真要是定了人家,他如今中了状元,又封了侯,老丈人家没一点表示?有个新贵侯爷做女婿,谁家沉得住气,不嚷嚷上天?可是你瞧瞧,有人吱声么?问他是哪家姑娘也不答,可不是弄个子虚乌有的来随意糊弄老太太的么!”周瑞家的冷笑道,“我看呐,他是眼皮子忒浅,觉着咱们家没合适的姑娘托生在太太的肚子里,也不想想,荣国府这样的人家,随便拆几块砖板就够他吃一辈子呢!”
自从搭上了荣国府,生意便做得越发顺心的冷子兴连连点头称是。
王夫人也颇是为难,她起初打得好主意,探春理家是一把好手,叫她嫁入林家的话,一进去就是当家主母,不管是书呆子林沫,还是清高的黛玉,谁会是她的对手?到时候她去要什么东西,当女儿的敢不给么?而探春既嫁给了林家,宝黛婚事自然不能成,叫宝玉娶宝丫头,薛蟠是个没用的,到时候林家薛家两家的家产人脉,还不都是她的宝玉的?
只是婚事既然不成,她同薛姨妈打得好算盘就拨不动了。
因而同薛姨妈长吁短叹了一会儿,周瑞家的说了自己的猜想,王夫人啐道:“他哪里是担心嫡庶呢,谁不知道三丫头打小就是放在老太太身边养的,她姨娘虽然不堪,我可是拿她当亲女儿看,这林哥儿怕是打量林姑娘不懂事,已经把她的钱抢了来,怕了咱们家呢!”
薛姨妈道:“这孩子的心眼太多了,可怜林姑娘那么小一个人,父母没了,又来了个狼心狗肺的哥哥,日子过得……”
薛宝钗亲自给王夫人端了茶上来:“姨妈疼惜林妹妹,一片慈爱之情叫人动容,只是林兄弟如果是这样狼心狗肺的东西,叫三妹妹嫁过去,可不是要受苦的么。”
王夫人道:“三丫头虽然养在我这里,我冷眼瞧着,也是有股子赵姨娘的泼辣劲儿的,谁敢欺负了她去!”
薛宝钗笑道:“既然这样,那不是好办么……”姨甥三人凑在一块,细细地讨论了片刻,王夫人笑道:“正是这个理,我看他是要名声,还是就想打光棍吞你林妹妹的家产呢!”
于是,不久京里就有流言传出,荣国府为了孤苦无依的外孙女着想,想要亲上加亲,把孙女许给林侯爷,毕竟林侯爷同林姑娘并不是嫡亲兄妹,有个亲戚家打小一起长大的嫂子是件好事。谁知这林侯爷不知道是图什么,竟然连贵妃的胞妹都拒绝了,指不定是想着公主郡主呢!
这流言不可谓不诛心,林侯爷图的是什么呢?一时间,四王八公、勋贵世家无不议论这新晋侯爷不通孝道、不知感恩,甚至有怀疑他是虐了林海的独女,怕荣国府的人察觉才一个劲儿疏远的。
不然,你有什么理由回了荣国府的姑娘?
只是,却在朝中山东籍的文臣中引起了轩然大波。
工部侍郎是山东人,登时就要把贾政叫过来训一通,结果今儿个贾政沐休,他气得胡子都吹起来了:“这贾政真是胆大包天了啊,同文宣公抢女婿呢!”
众人忙问何故,连工部尚书也追问,侍郎才道:“那林侯爷是下官的同乡,幼时便天赋极高,难得的是赤子情怀,不骄不躁,在山东士子中颇有名望。文宣公有个女儿,爱若珍宝,林家的族长林澧亲自带了侯爷去他家里头提亲,文宣公才把女儿许给了他。林侯爷那年五岁,舌斗文宣公三十门生,定下亲事,下官有幸,两家小定时还讨过一杯酒喝。”
文官本来就不大瞧得起躺在祖宗功劳簿上不起来的武将之后,此时更是连连叹息,你荣国府的姑娘再怎么精贵,贤得过文宣公的女儿?亏得贾氏贵妃还是封的“贤德妃”呢。袭爵的大哥住在偏院,自个儿住在正房,这种没规矩的人,怪道会传出这种抹黑林侯爷的话来,
文宣公是何许人也?亏得你老子临死前上折子给你求官时还说你自幼喜爱读书呢。居然说出这种混账话来。
这贾政也是倒霉,这事儿本与他并不相干,无论是林家还是孔家,都不是爱声张的人,是以一个没到处宣扬我将来要娶孔家姑娘了,一个也在山东教书育人低调行事没到处嚷嚷看我们家眼光多好,未来女婿现在可是侯爷。山东离京城颇远,这事京里还真没几个人知道。只是他窃居荣喜堂的事儿大伙儿是有数的,在工部员外郎一职上数十年不得晋升,与他府上混没规矩也有颇大联系,六部之中除兵部外多是文臣,瞧不上他的不在少数。
这贾政算是冤屈,他向来是不理俗务,不知外人议论的,这事也就贾母在他面前提了一提,听说没成,也不过稍许遗憾,谁知休沐回班时,同僚们看他的眼神就不同了。被冷嘲热讽了两句,他算是明白了这事前后,气得脑门发疼:“我真心拿林哥儿当外甥看,可有一点对不住他?他已经定了亲事,不能娶我家女儿,同我说一声不就得了,我还拿他当亲外甥,何苦要闹得满城风雨,毁我荣国府姑娘的名声!”因而告了病就回去同贾母商议了。
第18章 关于林哥哥的身世
贾政回了荣国府,先去给贾母请安,贾母见他满脸怒色,忙问出了什么事,待得贾政说完,自己也咬牙切齿了,摔了手边的茶盏,指着鸳鸯道:“去,去把王氏给我叫来。”
贾政唬了一挑;忙道:“母亲息怒,仔细身体。”
“我这是造的什么孽,修下这一门孽障啊。”贾母哭道,“那日林家小子来,我不过就是问了问他的婚事,提都没提结亲的意思,更不要说三丫头这么个具体人了。你说说,这事到底是怎么传开的?”
贾政一顿,也大怒:“这该死的驽妇。”一迭声也叫王夫人来问话。谁知鸳鸯亲走了一回,回来却花容失色:“老太太,不好了,方才我去了二太太房里,却没几个人在,问二太太在哪里也没人知道,好容易逮着玉钏儿,唬了她两下她才敢说,说是二太太四五天以前就递了牌子,今儿个去宫里给娘娘请安了!”
贾母一气一急:“她还嫌不够么!”竟是歪倒在榻上,晕过去了。贾政吓得忙叫太医,又要人去截王夫人,只是家里能进宫的诰命不多,邢夫人又窝在院子里不出来,就算她愿意,这进宫请安也得先递牌子,皇后娘娘准了才行,因而急得跳脚也无法。
贾府里头一团乱麻,元春的兰春殿里却是一派和乐。兰花寓意多子多孙,皇帝叫她住在这里,不无深意,元春自以为领悟,同王夫人说了,王夫人也是喜不自胜:“可不是么,娘娘他日得了小皇子,看那林家小子敢不敢小瞧咱们府上的丫头呢!”
元春因问何事,王夫人与她细细地说了,只是这林沫同文宣公嫡女的婚事,也不过是士子们议论的,王夫人素来交好的皆是武将世家的女眷,因而并不得知,只把那林小子瞧不起荣国府的话搬出来说了一遭。
元春道:“三妹妹出身是略低了一些。”
王夫人冷笑道:“难道林家出身就高?爹娘俱无,家里子弟混不争气,没一个扶持,穷得进京赶考连院子都租不起,若不是撞上狗屎运中了个状元,又巧的是跟你林姑父一个姓,谁知道他是哪根葱呢!他既然得了荣国府女婿那么大的好处,不是做贼心虚,为什么不知感恩图报?”
元春也是读过书的人,听了母亲这样子的混账话,皱眉道:“宜人这话在我这里说也就罢了,要是敢说给旁人听,不说荣国府,便是本宫也要受到牵连的。”一等侯本就是超品,他又是状元出身的一等侯,那是多大的朝堂助力?这么个好亲戚王夫人都敢这么得罪……元春叹了口气,见识忒短了些。
只是到底是自己母亲,元春也不敢言辞过厉,只得好声好气地劝道:“宜人就算不想着,也得替宝玉想想,靖远侯纵有千错万错,只他是状元一条就可尽数抹开,宝玉天资虽好,只是我们家里头国子监生的名额已经给了珠大哥哥,宝玉若不得名师引见,日后就算高中,也难免有不长眼的小人看轻,宜人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王夫人听得说是为了宝玉,虽不大懂林沫能给宝玉带来什么益处,但是既然连娘娘都这么说了,她也只得应下了。
元春看她虽然应下,但仍有愤懑之意,不觉笑道:“宜人啊,你呀,就是不知变通。你们在外头,自然是不能怠慢了林侯爷,只是本宫在里头,去同皇上说上一两句那小辈无礼之事,谁能知道?”
王夫人欢喜道:“正是,正是,还是娘娘有主意。”
元春叫抱琴亲自送了王夫人出去,又叫来心腹小太监,给了他一个红包要他去宜德殿那儿问问戴权皇上在何处,太监动作很快,不一会儿就回来说,皇上在泽坤殿同皇后说话呢。
元春听了大喜,叫抱琴亲自收拾出几样甜汤来,仔细捧着,往泽坤殿里去了。她原先就是做的皇后身边的女史,自然是驾轻就熟的,皇上皇后爱吃什么心里有数,虽然也不满皇后老大一把年纪了还占着皇上,但面子上可是一点不显。
在泽坤殿外侯着,太监进去通报,过了一会儿,才听到皇后道:“宣吧。”
元春摆出满脸地笑意进去,给帝后行了礼,又亲自奉上甜汤,皇帝有些意兴阑珊,倒是皇后喝了一口,赞道:“果真不错。”又问皇上,“这么说,事情定下了?”
元春问道:“陛下同皇后娘娘在说什么事呢?可否透露一二,让臣妾也乐一乐?”她是皇后宫里出来的女史,即使如今升了份位,到底是底气不足,不过看帝后笑意不遮,料来是件喜事,这才斗胆凑趣。
皇帝大笑道:“什么乐事,不过是泰隐那小子定亲时候的傻事,他那时才多大呢,说出这么些子傻话来。”
元春一时没反应得过来,这泰隐二字虽然有些印象,到底不够耳熟。皇后嗔怪道:“皇上这是说的什么话,那小子是您钦点的状元,便是那时还小,说话做事也定是有礼的。”
元春这才想起来,是林沫!因而强笑道:“靖远侯说起来,还算是臣妾的表弟,臣妾上回回家省亲,并不曾见的他,只是外祖母说起来也是满口夸赞,只是年纪略小些,竟然已经定亲了?”
皇帝面色有些不愉起来,还是皇后出来打圆场:“那孩子人小心大,五岁就定了亲了!”
元春见帝后满脸喜色,忙把答应了王夫人的事抛到了脑后,又尽力奉承了好一会儿,这才告辞回自己寝宫。待得人走远了,皇帝冷哼一声:“她算泰隐哪门子的表姐呢!”
皇后笑道:“往日里还叫我给这些老臣家的女儿些许面子,把她们再捧一捧去讨老圣人的欢心,怎么今儿个自己倒差点破了功?”
皇帝叹道:“这不是替泰隐难过么。是朕想的不周到,不过是看林如海有个爵位,为官也算清正,能叫泰隐名正言顺的得个爵位,也图个好名声,怎么就忘了这林海还修下了一门作孽的亲戚!泰隐如今在家里头守孝,朕也见不到他,不知道如今他怎么样呢。”
皇后抹泪道:“你好歹还能见见他,我是这辈子都没指望了!”
“也不尽然,他如今不是有个妹妹么……”皇帝心里头思量着。皇后一听忙道:“这可使不得,皇上刚刚不是才同臣妾说,泰隐这孩子最是护短的,他一个没什么感情的姑姑受了欺负,他都敢扛着宝剑去姑父家里闹腾的,这亲自教导的妹妹若出了什么岔子……虽说皇命不可违,可他若是忍气吞声地认了,心里怨恨上了,那岂不是要我的命么!”
皇后如此说自然是存了她的心思,她给皇帝生了三子,如今三皇子和五皇子都有正妃,末子却被送了出去,皇帝其实是念旧的,倒不是说对这个末子多爱护,只是心有愧疚,越发地要弥补,六皇子如今可没有正妃,若是林沫成了老六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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