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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发现自己一动也不能动，记忆中好像是昨天晚上也有这样的时候，无能为力。

　　　　“小诺，我的小诺长大了！”

　　　　长长的叹息声，却又是隐藏着一丝的恨意，“为什么，我都生了一个儿子，却也挽救不了老公的心？”

　　　　程诺企图动动手指头，却是被一股强大力量控制住了，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在心里干着急。

　　　　“小诺，那个小三终于死了，我们一家三口马上就可以团聚了！”说到这里，宁瑶不禁摇头大笑，心中甚是畅快。

　　　　她抚摸着儿子的脸颊，“小诺，再也不会有人从我的身边抢走你了，你是我宁瑶的儿子，只能是我的儿子，以后我们一家三口就会永远的在一起了，你说好不好？”

　　　　程诺打从心底的升起了一丝寒颤，蓦地睁开了双眼，看着四周空空的一切，不由得吓出了一身冷汗，摸了摸额头，已经是满头的冷汗了。

　　　　他趴在床边大口的喘着粗气，对于方才的噩梦，他还心有余悸。

　　　　梦里的妈妈好像又变回了以前的样子，心里眼里只有爸爸，从来就没有他。

　　　　他倒在了床上，轻轻的阖上了眼睛，耳边隐隐约约又听见了歌声，还是那个熟悉的调子。

　　　　“人人那个都说

　　　　沂蒙山好

　　　　沂蒙那个山上哎

　　　　好风光。”

　　　　程诺不禁疑惑的从床上爬起来，轻轻的下了床，然后来到了妈妈的房间。

　　　　她并没有关上房门，透着一丝缝隙，有晕黄的光从缝隙中透出来，程诺又听到昨天那首熟悉的歌曲，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这首歌曲莫名的熟悉，好似多年不听了，如今一听就会忍不住去想，到底在哪里听过呢？

　　　　明明是一首人人传唱的小调，到了妈妈的嘴里，他竟是听出了阵阵的寒意，忍不住抖了抖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面对这样的妈妈，他又熟悉又陌生，想到自己刚才做梦时，听到的那句话，程诺不禁血液逆流。

　　　　房间里的宁瑶，坐在梳妆台前梳着头发，桌子上还有一个白色的蜡烛，泛着赢弱的火苗，透过镜子里的光，映着宁瑶此时的脸，惨白到毫无血色。

　　　　宁瑶的眼神空洞，望着镜子里的妈妈，程诺打从身体里升起了一抹凉意，“阿风，快了，那个贱人死了，我们一家三口就可以永远的在一起了。”

　　　　犹如机械似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程诺下意识捂着自己的嘴，以免被妈妈发现。

　　　　失魂落魄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这个样子的妈妈实在是太奇怪了，怎么想都有点不对劲，妈妈喜欢的人不是第五叔叔吗？

　　　　怎么还会想着和爸爸重修于好？

　　　　程诺是半睡半醒，一直熬到了天亮，迷迷糊糊的拿起了电话，拨通了爸爸的手机，他必须尽快确认一件事情。

　　　　电话接通，程诺还没有来得及询问，对方先开口了，“小诺，你王阿姨死了，爸爸实在是太忙了，等我忙完再给你打电话，你照顾好自己。”

　　　　程诺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应的，等到回过神的时候，爸爸不知道什么时候挂断了电话？

　　　　王欢死了，所以妈妈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

　　　　可是他就是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儿，到底是什么地方呢？

　　　　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就接到第五叔叔的电话，询问了妈妈昨天晚上有没有什么不正常的行为，他有没有事儿？

　　　　他好像是早就预料到了妈妈的不同，程诺撒谎了，“我妈妈挺好的，第五叔叔放心吧！”程诺也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为什么要撒谎？

　　　　对方好像松了一口气，“是吗，那我就放心了。”

　　　　“第五叔叔，出了什么事情？”

　　　　“没，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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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2　程诺起疑（二更）

　　　　程诺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他决定从一开始就回忆，从他有记忆以来，妈妈就对他时好时坏，好的时候抱着他亲亲，会给他买好多的玩具，坏的时候，她总爱发脾气，埋怨他留不住爸爸的心，还会挨打，可尽管如此，她还是很爱很爱妈妈。

　　　　爱到什么程度？

　　　　妈妈滚落楼梯，流了好多的血，他会因为害怕大声的哭泣，会因为害怕苦苦哀求爸爸救救妈妈。

　　　　哪怕爸爸妈妈离婚了，他也想留在她的身边。

　　　　而他的选择是对的，后来的妈妈变得很温柔。

　　　　程诺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妈妈从楼梯上滚落下来，然后就变得不同了，对，就像是变成了另一个人。

　　　　一个陌生的妈妈，她会陪自己玩儿，不再用玩具打发自己，开始给他讲故事。

　　　　程诺的脸上泛着晦暗不明的光，以前小，他从来没有细想过一些问题，可是现在回想起来，的确是太不可思议了，那么深爱爸爸的妈妈，怎么会那么轻易离婚，怎么会走的那么毅然决然。

　　　　妈妈很有主见，不再依附任何人。

　　　　以前的她不爱看书，哪怕是给他讲个童话故事，都有头疼好久，后来妈妈变得很爱看书，一本书看下来，她竟然能够达到过目不忘的本领，他昨天的时候和第五叔叔说过这件事情，他的表情很淡，好像从很久以前就知道了。

　　　　妈妈带着他一路飞回了华夏国，在缘起的商铺晃悠了三天，那个时候他的记忆并不全，只有一个感觉又饿又冷，他不明白妈妈为什么非要在这个地方徘徊，可是后来念念姐真的收容了他们，他当时还很开心，没有想到真的会有人收留他们，这一呆就是十年。

　　　　现在细想，的确是漏洞百出，妈妈怎么会那么肯定他们会被收留，除非她了解念念姐。

　　　　后来，妈妈的确是很关心念念姐，当时念念姐姐要去A市，他看见妈妈偷偷摸摸的哭了好多回了，明明很想跟着一起去，却始终不肯开口，而且他相信，只要妈妈开口，念念姐绝对不会拒绝。

　　　　她几乎每个月都要坐火车去A市，只为了躲在暗处看看念念姐，当时只当妈妈想报恩，毕竟念念姐对他们母子俩这么好，如今想来，妈妈对念念姐好像是多了一种情感。

　　　　第五姑姑冥婚那日，妈妈听说了第五叔叔要来，神情就有点不对劲，也是从那一天开始，第五叔叔缠上了妈妈。

　　　　之前就听说了他有一个很是深爱的女子，后来生下念念姐就难产死掉了，至今无法走出亡妻的阴影，他怎么可能见过了妈妈后，就无法自拔的陷入了情网之中？

　　　　基于之前也看过了不少玄幻的，自然也有什么重生的话题，他血液逆流，不怪他多想，而是接触到了念念姐之后，这个世界在他的眼里就变得不再单纯，像是重生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

　　　　如此一想，所有的事情就全部对上了，那个时好时坏的宁瑶才是他的妈妈，现在这个温柔的妈妈是念念姐的妈妈。

　　　　程诺想到这一点，不由得红了眼眶，原来他的妈妈早就死了。

　　　　这几天变得有点奇怪的妈妈才是他真的妈妈。

　　　　只是，她消失了那么多年，为什么现在才回来？

　　　　敲门声打断了程诺的继续思考，“小诺，你若是再不起床，上课就要迟到了。”

　　　　程诺一怔，脑海中还在想，她是自己的妈妈宁瑶，还是念念姐的妈妈沐云瑶？

　　　　看了一眼时间，若是再不快点，他就要迟到了。

　　　　洗刷完毕，急匆匆的下楼了，看着满桌子的早餐，都是他爱吃的，程诺想到了真正的宁瑶是从来不会做这些好吃的，心头蓦地一沉，站在餐桌前红了眼眶。

　　　　“小诺，吃完饭快点去上学，来不及了就打车，别在路上着急。”

　　　　程诺哽咽了，闷闷的问道，“怎么做了这么多？”

　　　　“想给你多做一点，反正我也是闲着没事儿。”宁瑶眼见儿子低着头，大有掉眼泪的架势，上前揉了揉他的头，程诺下意识的躲开了，宁瑶怔了怔，程诺刚刚是在排斥自己吗？“小诺，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程诺摇摇头，“没有，我挺好的，我要走了。”

　　　　“可是我做了这么多，你还没有吃呢？”

　　　　“我没胃口，就不吃了。”

　　　　宁瑶望着儿子仓促落跑的背影，总觉得他好像在躲着自己，也许是最近接触了真的宁瑶，已经开始疑神疑鬼了。看着满满一桌子的早餐，宁瑶也没了胃口吃饭。

　　　　决定给念念打个电话，送给她吃，也许不需要道别，但是有些话，她还是想要亲自对她说。

　　　　拨打念念的电话，是占线的状态。

　　　　她决定先装起来，等一会儿再打一遍看看。

　　　　“念念，你现在在家吗？”

　　　　“我不在，我现在在医院了。”第五念刚刚挂掉了程诺的电话，然后又接到宁姐的电话，想到程诺之前的交代，她还是决定暂时先不说，看看程诺找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儿？

　　　　“你怎么了？”

　　　　“是我爸，他昨天晚上出了车祸，我现在在医院陪着他。”

　　　　宁瑶一窒，连忙急切的问道，“你爸爸现在怎么样了？”声音略显轻颤，还带着一丝的哭腔。

　　　　“宁姐，你放心吧，我爸没有大事儿，就是受了一点小伤。”

　　　　“在哪个医院，我想要去看看他。”

　　　　第五念挂断了电话，看向了第五昇空问道，“你刚刚想要和我说什么？”

　　　　第五昇空抿着唇，摇了摇头，“没什么。”他决定见过宁瑶再说。

　　　　“我有点事情先出去，等一下宁姐会来。”第五念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上午九点多了，今天也不是周末，他没有去上学，甚至还要瞒着宁瑶，她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妈妈出了什么事情，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来到了医院附近的咖啡屋，程诺已经坐在那里等着自己了，低着头好像再想着什么，连第五念来了都没有察觉。

　　　　“程诺？”

　　　　程诺一怔，连忙抬起了头，看着第五念，“念念姐你来了！”

　　　　“嗯，刚刚听你电话里很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程诺张了张嘴，想到自己要问的事情，说不定念念姐恐怕早就知道了，依照她的反应能力，恐怕就会知道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见他不说话，第五念先问了一句，“今天不是周末，你怎么没有去上学，是不是程林又欺负你了？他若是再敢欺负你，你告诉我，知道吗？”

　　　　她眼眸中真切的关心，程诺笑着摇摇头，“没，没有，我就是想问你点事情？”

　　　　第五念微微一怔，不上学也要跑来问点事情，可见事情的严重性，“程诺，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别怕，有念念姐在，你说出来，我可以陪着你一起想办法。”

　　　　程诺哽咽了，面对她真心的关切，顿时无地自容。

　　　　张了张嘴，好半天才问出一句话，“念念姐，你能和我说说，你妈妈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第五念错愕的看着程诺，有些摸不清现在孩子的跳跃式问题，不过他想了解自己的妈妈也是件好事儿，万一有天他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也不会太受打击。

　　　　“我妈妈是生下我难产而死，我一出生就没有了妈妈，但是经常能够听到我姑姑提起，我妈妈是个很温柔很温柔的人，平时看起来没有多大的危险，但是遇见了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她就会变得格外尖锐。依照我姑姑的说法，那就是竖起自己的爪子，挠的对方毫无招架之力才行，她是一个坚强的女人，一旦做下了决定，就绝对不会轻易的认输放弃，姑姑说，我这个护短的个性和她很像，有她在就没让身边的人受过委屈。我想如果她还活着，我一定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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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3　你果然知道我是谁（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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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诺的脑海里想的全是宁瑶的好，他揉了揉发红的眼眶，“程诺，你怎么了？”

　　　　他摇摇头，“我没事儿。”拉起了书包，始终不敢看第五念的眼睛，“念念姐，我要回去上课了，今天我来找你的事情，你千万别告诉我妈。”

　　　　第五念的心蓦地一沉，心里泛起了更大的不安。

　　　　今天程诺肯定有问题，而且一来就问了自己妈妈的事情，难不成是他知道了什么？

　　　　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回到了医院，正好与宁姐撞到了一块去，她脸色不佳，即使明知道爸爸没事儿了，也还是会心有余悸。

　　　　“宁姐，别着急，我爸没有什么大事儿，就是有点擦伤。”

　　　　宁瑶有些心不在焉的点点头，“你在这里守了一夜？”

　　　　“我在陪护病床睡了一夜，守了一夜的人是小绝和我老公。”

　　　　“你的身体若是吃不消就回去休息一会儿。”

　　　　“嗯，你放心吧！”

　　　　宁瑶扣紧了念念的小手，想到将来再也看不见她，内心竟是慢慢的酸楚，从生下她就没给过念念一天的母爱，然后她重生归来，却因为旱魃不敢相认，其实她挺想听念念喊她一声妈妈。

　　　　“念念。”

　　　　“什么？”

　　　　“我很感谢你当年收留我和程诺，让我们在这个陌生的京城能够落脚。”

　　　　当初她什么也不知道，有些好奇宁姐为什么那么肯定自己就会收留他们母子，“你就那么肯定我会收留你们？”

　　　　宁瑶浅浅一笑，她自己生的孩子，怎么会不知道，“那条街就你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当家，尤其是个女孩子，肯定会心软，就算是你看得了我站在冰天雪地直跺脚，你也看不得程诺冻坏了。”

　　　　没错，当初她就是这么想的，也很庆幸自己当初的决定，留下了自己的妈妈。

　　　　“念念，若是日后程诺有个什么麻烦，请你帮帮他，这孩子其实命挺苦的。”

　　　　第五念蹙了蹙眉头，有点交代后事儿的感觉，意识到自己想了什么，第五念连忙晃了晃脑袋，望着宁姐有些心不在焉的侧脸，联合起了程诺旷课都要找自己出去聊聊，见了面却又是什么都不说，这其中必定有什么关联。

　　　　刚刚临出来之前，爸爸也是欲言又止，难不成这事儿他也知道，合着就瞒着自己一个人是吗？

　　　　进了病房，爸爸见到宁瑶来了，不见声色，疑惑的眼睛不动声色，可是第五念却是看出了打量，好像在判断着什么？

　　　　宁瑶连忙放下了手中饭盒，走到床边关切的问道，“你这车是怎么开的？怎么还能撞到树上去？”

　　　　第五昇空莫名的松了口气，一把拉过了宁瑶，将她紧紧的抱在了怀中，吓得宁瑶花容失色，“第五昇空，你放开我，你个老不羞的，没看见孩子们都在这里吗？”宁瑶真的是要气死了，不仅有小绝，念念，还有女婿，他怎么就和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一样，冲动的让人想要暴扁他的脑袋。

　　　　好吧，老年人太热情了，也会让他们这些小辈很尴尬。

　　　　第五绝和姐姐面红，姐夫还是那副雷打不动面瘫。

　　　　宁瑶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尤其是听到了关门的声音，立刻回过神来，一把推开了他，也不知道哪一下碰见了伤口，疼的他颦蹙眉头，“你，我碰到你哪里了？给我看看。”

　　　　第五昇空一把拉过了她，将自己的吻落在了她的唇瓣之上，这一吻热情火辣程度不输给那些年轻人，直到吻的她气喘吁吁才松开，宁瑶羞红了脸，用力捶打了他的肩膀，换来他面色一白，闷哼了一声。

　　　　“你，你的伤口在肩膀了？”她企图动手去揭开了第五昇空的病服，却是被他一把抱紧了怀中，抿了抿唇，怀中闪过一丝嗜血的杀气。

　　　　他只要云瑶活着，如果这条路满是荆棘，他不介意先在地上滚一圈，给她踏平了再说，若是有人拦着，那就别怪他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他无法承受再一次失去云瑶的痛苦。

　　　　“别动，让我抱抱你吧！”

　　　　“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我没事儿。”

　　　　“阿昇，以后注意看路，别让我为你担心。”说到这里，宁瑶忍不住哽咽了。

　　　　第五昇空红了红眼眶，极力克制自己异常恐惧的心情，“以后你看着我点。”

　　　　宁瑶张了张嘴，有些话还是说不出口。

　　　　第五念看着坐在身旁两个异常沉默的男人，虽然他们两个人平常也是这幅德行，但是今天好像就是有哪里不一样，“你们两个人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第五绝惊诧的看向姐姐，意识到自己的表情有点不对劲，连忙改口说道，“姐姐为什么这样说？”

　　　　“我就是觉得你们两个人的表情乖乖的，我走了之后，爸爸是不是和你们两个人说了什么？”

　　　　闵御尘摇头，一本正经的说道，“没说，我们和你爸没有什么话题可聊的。”

　　　　“真的吗？”

　　　　“嗯！”

　　　　下午，第五昇空就要出院，死活都要搬进了缘起，让宁瑶来照看。

　　　　想着自己的时间也不多了，宁瑶也不再拒绝他了，也许再过几日，这个世界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