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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孩能屈能伸，发的了脾气道的了歉，偏偏还让人拒绝不了。
　　霍修扯起嘴角，突然道：“我没看不上你。”
　　乔烟烟愣了愣，捂住脸从指缝里偷偷往外看，“霍修，我说的话你快忘了。”
　　太羞耻了。
　　她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
　　简直莫名其妙。
　　霍修没为难她，乔烟烟开了电视，客厅顿时热闹了不少，乔烟烟脸上的红慢慢褪去，冷静下来，“霍修，风宁是不是要和我解约呀？”
　　为了她和乔家对上，好像真的没什么必要。
　　商圈里金钱至上，她还没有化身摇钱树，不能长出小金币。
　　“你想违约？”霍修表情冷漠，乔烟烟摇头，他偏开视线，“那风宁为什么要和你解约？”
　　乔烟烟诧异，霍修补充，“不是因为你，是因为你是风宁的员工。”
　　她做出一个了然的表情，笑着接道：“我懂我懂，作为老板要保护员工的权益，你是一个好老板，我会好好干的！”
　　小孩面色真诚，信誓旦旦，甚至亲自切了西瓜放在他手边以表心迹。
　　不知道自己多招人。
　　要不是乔家护着，被人生吃了都不知道。
　　霍修看着小孩把小小的西瓜块卷进口腔，灰暗的想法滋滋作响，要不是乔家护着，现在小孩已经得在霍家哭得喘不过气来。
　　他不动手，也会有人给他送过来。
　　乔烟烟被霍修彷佛要吃人的目光盯着，放下勺子，郁闷地瘪嘴，“霍修，我的瓜没有比你的甜。”
　　作者有话要说：　　瓜不甜人甜啊
　　突然想把标题改成强扭了（Ｔ▽Ｔ）


第15章　懵懂
　　最后戏没有删，霍修动了手，乔妈本身也没有对这部戏赶尽杀绝的想法，没有步步紧逼。
　　风宁拒绝和乔烟烟解约，乔妈和霍修协谈无效后取消了国外一桩本要合作的生意，其他几个早已进行的合作倒是进行的热火朝天。
　　乔烟烟听到一点风声，并不怎么在乎，乔妈和霍修都是生意人，合作不管是取消还是进行都有各自的考量，由她引起的变动绝对不会对公司造成过大影响。
　　乔父为了还霍修救下乔烟烟的人情在一桩合作上多让了霍氏一分利。
　　乔父乔母一个红脸一个白脸，一个表明不喜女儿进娱乐圈的态度，一个展现乔家对女儿的看重，乔烟烟明白这是父母商量过的，但乔妈现在不接电话，她想着等乔妈消了气再去好好哄一哄。
　　明面上霍修救她的情已经被还掉了，但她不能毫无表示，于是她抱着乔父珍藏多年的酒到了霍修家。
　　霍修家和乔家不一样，霍修一个人住，房子简洁到有些寡淡，家具摆放规律，没有多余的装饰，倒是很符合乔烟烟对霍修的印象。
　　——不解风情，冷淡自持。
　　霍修倒了两杯水，乔烟烟把酒放在茶几上，“霍修，这是我爸珍藏多年的酒，他一直舍不得喝，我拿来给你，多谢你那天侠肝义胆、见义勇为，救下小女子一条性命。”
　　乔烟烟睁大眼睛，一眨不眨地，霍修屈指，他只要应下，这事儿就翻篇。
　　他没放在心上，但小孩眼里的希冀太重，他无意识地起了欺负的心思。
　　霍修靠在沙发上，“拿回去。”
　　“啊……？”乔烟烟没想到会被拒绝，瞅瞅酒又看看他，小心翼翼地问：“霍修，你是不喜欢酒吗？”
　　霍修没承认也没否认，“我不夺人所爱，拿你的东西过来。”
　　乔烟烟觉得她大概懂了霍修的意思。
　　酒是乔父的，贵重且深得乔父喜欢，这次要不是她要拿来还人情也不会把酒拿出来。
　　乔父可以拿，霍修却不一定能收，毕竟霍氏已经收了乔父生意上让出的利润。
　　乔烟烟觉得生意场上的人真复杂，她送个酒都能被想这么多。
　　“没关系的，我爸同意了，跟他女儿的安全比起来，这杯酒算什么。”乔烟烟试图做最后的挣扎，霍修声音没什么感情，“拿回去。”
　　乔烟烟不敢再说了，她郁闷开口，“那怎么办，我想表达感谢喔。”
　　“欠着。”霍修看着乔烟烟略显干涩的嘴唇，皱眉，“喝水。”
　　“哦。”乔烟烟端起水乖乖地喝了几口，霍修沉声，“继续。”
　　“……”乔烟烟觉得霍修病得不轻，但在拒绝以前已经下意识又喝了几口。
　　小孩唇慢慢恢复了湿润，霍修偏开目光。
　　乔烟烟突然想到什么，惊讶道：“霍修，你不会让我叠一千只千纸鹤吧？”
　　霍修拧眉，乔烟烟解释，“以前有同学捡到了我的东西，也是不要我准备的谢礼，让我给他叠一千只千纸鹤。”
　　“你叠了？”声音沉又低，她没听出里面戾气翻滚的情绪，摊手道：“当时我朋友知道了，张牙舞爪的把同学吓了一跳，收了谢礼后再也没提过这事，我觉得那同学以后看到我丢了东西再也不会帮我捡了。”
　　小孩懵懂又稚气，霍修耸起的眉骨松下，“不用叠。”
　　乔烟烟还是不放心，认真地又说了一遍，“一千只星星我也叠不了。”
　　“……”霍修看着她，她恍然发现霍修的眼珠比旁人更黑，笼着某种暗沉灰涩的情绪，她忍不住避开目光，霍修将视线落在小孩半垂的眼睫上，“不用你叠。”
　　。
　　乔烟烟没有名气，又被乔妈使了法子压着，宣传剧的综艺都没去，宛如被半雪藏，程牧面上倒是轻松，就是白头发莫名冒出了几根，每天都在细心地给乔烟烟做规划。
　　程牧本来想把乔烟烟送进表演班的，但她刚开始演戏，怕技巧学得太早灵气给磨没，只让乔烟烟闲暇时间多看电影学习学习。
　　隔了段日子乔妈的电话终于接通了，乔妈情绪已经恢复，声音还佯装着冷漠，“你真不听话？”
　　乔烟烟默了半响，接口道：“妈妈，你一向希望我是一个有主见的人。”
　　“妈妈回国了，出来见一面。”
　　乔妈刚从国外赶回来，没回家，约在店里，像是公事公办的样子。乔烟烟知道乔妈是刻意增强距离感，在家里谈显得不正式。
　　乔妈会更容易被女儿的撒娇说服。
　　乔烟烟清楚。
　　两人在包厢里，乔妈喝了口茶，“你知道妈妈收到你被人堵在洗手间门口消息的时候什么心情吗？”
　　回忆很丢人，乔烟烟没想着忘记，也不喜欢提起。
　　“你爸爸那三脚猫演技，以前一和我提起你话头止不住，这几个月一提起你支支吾吾闪烁其词，我知道不对劲，请了私家侦探。”
　　乔妈在向她解释，不想女儿以为自己无时无刻活在监视之中。
　　乔烟烟心底涌出暖意，想到那天的遭遇更觉委屈。
　　“然后妈妈知道了两个消息，你进娱乐圈了。”乔妈抬眼，“你被人惦记上了。”
　　乔妈眼眶先红了，“我的女儿，被人惦记上，甚至差一点就被占了便宜。”
　　乔烟烟小心翼翼地安慰，“妈妈，你别难过。”
　　乔妈情绪收的很快，她理性指出，“即使你以乔家女儿的身份进圈也不能完全杜绝这种情况的发生。”
　　“你梁叔的女儿你还记得吗？你们小时候一起玩过，后来不顾家里反对去演戏，倒是左三圈右三圈围着保镖，梁家千金的通稿没断过，就是怕有不长眼的对她动手。最后还是有人铤而走险，下了药，那孩子傲，醒来后自杀了三次，现在都没走出来。”
　　“你妈做生意也见过陪酒的艺人，有些艺人被迫收了钱，被占了便宜也没地方哭，为了发展还得赔笑脸。”
　　“各行各业都有不好的事，但这个圈子尤其多也尤其明显，勾心斗角的手段层出不穷，拍戏的时候换道具，在竞争对手上场前洒水，外头的人看到的都是龌龊事，心里也轻贱这个圈子，对别的圈子的人彬彬有礼，一看见这个圈子的人就跟换了人一样，什么欺负人折辱人的手段都能想到。”
　　乔烟烟要开口，乔妈阻止了她，“这是错的，但大环境就这样，谁都能上去踩这个圈子一脚。”
　　“妈妈也并不喜欢这个圈子，妈妈承认里面有兢兢业业的艺人，我也遇到过，但是，这个圈子对外表露的一面实在不讨喜。”
　　“而且，跟你同辈的那些小孩也不是没进圈的，你看他们哪个不是藏起身份怕给家里蒙羞？你还看不出这个圈子对外到底是怎样一种形象？”
　　最后一句话是乔妈意犹未尽的补充，却倏地激起了乔烟烟心里的叛逆执拗，她想要演戏，想要做一个演员，她最亲密的人同她讲了这条路多么肮脏。
　　只是有人走了肮脏的路，为什么这条路就要变成脏的。
　　乔烟烟认真道：“妈妈，我要演戏。”
　　她不会再用富家千金的人设，以免给乔家丢人。
　　即使她并不觉得丢人。
　　但她心里存着一股微妙的恼怒，像是小孩子喜欢的东西被否定，下意识想要维护，就选了能让对方也气闷的方式。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乔妈冷了脸色，“我不会支持你。”
　　乔妈说着不会支持，却也没有再继续截她的资源，对乔烟烟演戏这件事情表达了一种平静而冷漠的态度。
　　乔妈难得回国，乔爸也特意把手头的工作往后推了推，避开演戏不谈，其余时候一家三口其乐融融，但乔妈很快出国忙公司，乔爸把乔妈送走又回来，也开始昼夜不停的工作。
　　那部宫斗戏赶在天泛起凉意的时候播出了，导演有保证，编剧也是业界出过好几部作品的，男女主都是新一线，粉丝不少，电视剧一经播出就占据了各大榜单前排。
　　女主角的角色获得了许多人的喜欢，商户之女与皇帝在身份不对等的情况下营造出的一种势均力敌的效果勾的观众不时催更，两人互动偶尔啼笑皆非，观众都在猜今天皇帝要怎么逗女主，明天女主要怎么解决搞事的女配。
　　清妃的角色反响也不错，不时有观众问这个新人是谁，剧中皇帝曾在睡梦中梦到未毁容时的清妃，惊鸿一现的容颜也招了一波颜粉，网上也偶尔出现夸乔烟烟容颜和演技的稿子，但这低于程牧的预期。
　　其实这种情况也不错，演员火一部分靠自己，更大的一部分靠天时地利人和，有的人演技好了一辈子，没尝过一点火的滋味。
　　但程牧觉得这部剧给乔烟烟带来的流量不该止步于此。
　　他看人一向准，分析剧也少有出错。
　　剧一天天播着，乔烟烟看着程牧天天盯着动态，笑道：“程哥，放心，我这次能火的。”
　　程牧做乔烟烟经纪人有一阵子了，两人不同刚开始那样端着，开始露出点真摸样，程牧佯瞪了乔烟烟一眼，“你知道火多难吗？有的人演上十几部戏都不一定能让人记住名字。”
　　他也觉得乔烟烟会火，但这次就能火这种海口，他觉得乔烟烟有点飘。
　　乔烟烟支头，“程哥，见过运气好的吗？”
　　“怎么个好法，还能逆天改命？”程牧没好气，乔烟烟这些天没见霍修，翻白眼的习惯无人压制，下意识翻了一个，“程哥，我运气就很好哦，你看我在被我妈发现进圈前率先签进了风宁，乔家压着我都能继续演戏。”
　　见程牧没反应，乔烟烟说秘密般地神秘道：“真的，从小我的运气就超好，想要的没有得不到的，虽然我也不知道我会怎么突然火起来，但我已经隐隐感受到了玄学的力量。”
　　“……”越说越玄乎，程牧敢肯定，乔烟烟最后那句一定是在信口胡说。
　　想要的都能得到，程牧心想，这都得是乔家用钱堆出来的自信。
　　乔烟烟每日过着唠嗑看电影学习的近老年生活，某一天决定自己去超市买点东西，她刚拿起一排酸奶，发觉周围人都在指指点点。
　　她看向冰柜里镜中的自己，没什么不妥的地方。
　　最后指指点点的人里有个年轻姑娘走了出来，捂着嘴，没开口泪先掉了下来，乔烟烟递了一张纸巾过去，姑娘呜咽道：“你是，你是清妃吗？”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我可以拥有很多小宝贝吗（*≧▽≦）


第16章　懵懂
　　乔烟烟笑着应下，和年轻姑娘合了影，方才那些指指点点的人也都上来合了影，胆子大的还要了拥抱，每一个人的拥抱都小心翼翼，彷佛她是什么珍贵的易碎品。
　　乔烟烟出了超市才发现程牧的信息，让她先不要出门，等他过来。她原先因为睡觉开了静音，醒来后忘了开竟然没看到消息。
　　她回了家，程牧已经在等着，“乔烟烟，有视频博主给清妃和皇帝剪了视频。”
　　微博上有个坐拥七百万粉丝的视频博主按时间顺序推出了清妃和皇帝的故事，根据已播的电视剧剪了两人的视频。
　　程牧给乔烟烟打开视频。
　　。
　　两人相遇第一年，不受宠的六皇子喜欢上了年幼失母的侯府嫡女阿清，勾着阿清去吃野味、骑烈马，带着阿清做了以前从未想过的事情。
　　两人相遇第二年，六皇子半诱哄半胁迫地亲了阿清，阿清跑回家被发现了同六皇子偷玩的事情，阿清被罚跪在祠堂里面壁思过，六皇子去救她。
　　两人相遇第三年，阿清绝食反抗家里给她安排的联姻，六皇子在宫里拒绝赐婚，阿清逃婚，六皇子带着阿清私奔，路上遇了匪徒抢走了盘缠，最后六皇子钱只够买下一块馒头给阿清吃，阿清将馒头一分为二，六皇子铁血男儿落了泪，抱着阿清说让她受了苦，阿清提出回京，让六皇子去完成他的抱负。
　　两人相遇第四年，京里都知道阿清是六皇子的心上人，六皇子是一怒为红颜深受皇帝器重的有情有义之人，阿清是旁人眼中做出出格之事的饭后谈资。那一年皇帝驾崩，六皇子登位，侯府反叛，满门鲜血，阿清被毁了脸。
　　两人相遇第五年，六皇子初登皇位根基不稳，想要立阿清为后，无数大臣下跪反对，罪臣之女不该为妃，无盐之貌有损皇家颜面，阿清劝了新皇，新皇不再谈立后，却不顾众人反对空置后宫，把阿清接进后宫成了清妃，在高堂之上说：“你们以死相逼，郑也不会再改主意。”
　　两人相遇第六年，第七年，第八年，第九年，时间一天天地过着，每日都有大臣劝皇帝往后宫里添人，皇帝不准，曾对身边的太监说：“你说，怎么天天有人想要阿清难过？郑只想要她，那群人怎么非要逼郑？”
　　两人相遇第十年，后宫里终于进了新人，皇帝整日整夜歇在清妃宫里，怕她多想，怕她难过，后来醉酒宠了别的女人，后宫里花儿一样的小姑娘越来越多，皇帝意乱情迷的时候也越来越多，终于不再愧疚。
　　两人相遇第十一年，淑妃进了宫，皇帝将以淑妃为首的一圈妃子贵人宠上了天，曾对淑妃谈论，“清妃一点乐趣都没有，哪有你花样多。”这话传到了清妃耳里，清妃偷偷要了画着图的本子研读，她想勾着皇帝，最后还是没学会，哭得喘不过气来。
　　两人相遇第十二年，淑妃给清妃下了终生不育的药，淑妃怀孕，皇帝只匆匆看了一眼流了满身血的清妃便去陪着淑妃，还曾在闲暇之时同太监说，“清妃善妒，郑担心她会害淑妃。”
　　两人相遇第十三年，清妃患不治之症皇帝无所察觉，宫女们都说，那清妃是皇帝顶顶厌烦的女人。
　　视频博主剪辑的视频只到第十三年，后面的剧情电视剧还没播。
　　这部宫斗剧是跟着女主角胡佳扮演的林贵人进行的，女主角在两人相遇的第十三年进宫，因被皇帝夸了两句像清妃旧时之貌而被清妃赐了食欲不振的药，皇帝为了补偿女主将她升到贵人之位，住进了清妃宫里。
　　林贵人是瑕疵必报的性子，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地给清妃下了药，清妃病的吐血两人反倒和解，林贵人还时不时耍嘴皮子替清妃还击那些冷嘲热讽。
　　视频博主剪的视频里除了清妃与林贵人的互动外几乎都是刀子，赚了网友一把眼泪，乔烟烟翻开评论，密密麻麻地布满了难过。
　　“如果十四岁的六皇子遇到二十九岁的清妃，他得多心疼啊。”
　　“那是他放在手心里宠了九年的宝贝，他怎么舍得不爱她，他怎么舍得为了别的女人伤害他的宝贝！”
　　“从看完这个视频就开始哭，泪怎么都止不住，我多想冲到电视里锤爆渣男的狗头，你还记不记得你说过这辈子都会对阿清好！你记不记得你说过这辈子只要阿清！”
　　“清妃痛不欲生的时候皇帝还在别的女人床上温存，六皇子啊六皇子，十四岁的你能想到二十九岁的你会抱着阿清喊别的女人的名字吗！”
　　“清妃爱的那么卑微，求求你回头看看她，你有你的江山和美人，她只有你和一身的病了。”
　　这样看来清妃好像是挺惨的，乔烟烟是清妃的扮演者，演戏的时候深入其中泪说掉就掉，出了戏提不起什么感觉，最后只是轻叹了一声。
　　程牧关了视频，“这个视频火了，那个视频博主在发布视频后粉丝直逼千万，现在大家都沉浸在心疼清妃的情绪里，所有人都在找你的消息。”
　　“公司好好操作一波，你能获得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