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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司好好操作一波，你能获得不少流量。”
　　乔烟烟不置可否，“你看着办。”
　　清妃与皇帝的视频火爆网络，所有人都在紧紧等着电视剧接下来的后续。
　　营销号也紧跟其后，风宁公关全面处于待命状态，倒是没有什么□□流出，但没人敢松懈，清妃的火来得快且狠，对家没有动静很有可能是没有反应过来。
　　胡佳转了那条视频，配了一连串的拥抱表情和一句话：阿清不哭。男主角和其他与剧组的演员也纷纷转发。
　　观众在等剧的过程中开始刀里找糖，皇帝做的每一件对清妃好的事细想起后来都让人痛彻心扉，为此观众们挖掘出了清妃和林贵人的互动。
　　林贵人锱铢必较，对上其他嫔妃定是水火不容，遇上清妃时却做出了用食指轻抬清妃下颌的动作，还会把清妃逼到墙角，这在剧里林贵人是为了报清妃那一药之仇，但观众知道后面两人会和好，重看一遍竟看出了CP感。
　　胡烟CP粉应运而生，不出两天超话也诞生了，众人写着清妃和林贵人的小段子，剪两人互动的小视频，那群哭着喊着要锤爆皇帝狗头的人看着小视频边哭边笑，“要是阿清先遇见的是林贵人就好了。”
　　清妃火的时间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突然间乔烟烟这个人冲进了大家的视线，被念念不忘。
　　最近来的邀约一个接着一个，程牧只接了一个口头采访，其它都拒了。乔烟烟好久没去过马场，两人便约在马场谈采访的事。
　　乔烟烟到了没多久，霍修同苏哲也来了，四人坐在遮阳伞下的座椅上，苏哲没咧咧几句就要去骑马，还自来熟地邀请了程牧，程牧本是要和乔烟烟讲采访的事，最后实在是架不住苏家小公子的热情一同去骑马了。
　　苏哲人看着不靠谱，马却骑的极好，又是翻身又是急转弯地出尽风头，乔烟烟眼亮晶晶地，“好厉害。”
　　她只能被驯马师带着骑马，长这么大骑马从未离开过驯马师，现在看见苏哲的耀眼模样心有些痒。
　　霍修下颌收紧，没说话。
　　“霍修，我拍戏的时候也有马戏。”乔烟烟先讲了一番电视剧里的人物关系，“六皇子要带阿清去骑马，清妃不会，然后六皇子一把将清妃拽上了马，不过因为这一段只是回忆不需要拍长，拍到六皇子握住清妃手正要拽的时候就停了。”
　　霍修手指微曲，“要不要试试？”
　　“试什么？”乔烟烟歪着头，表情困惑。
　　“被拽上马。”
　　乔烟烟晕乎乎地换上了骑马装，出来的时候霍修已经穿好了，身边的马高大俊朗，在霍修手下温顺地不像话。
　　她想起霍修的话有些怕，“霍修，要不……”霍修看过来，她把“不用了”三个字咽下去，视死如归地接上，“待会儿拜托你了。”
　　这里没有吊威亚，霍修待会儿会把她拽上马，怎么拽，她会不会胳膊断掉。
　　万一她从马上掉下来，后半生摔成个傻子怎么办。
　　她想了想自己变成傻子后的样子，希冀地看着久久不动身的霍修，是要放弃了吗？是要改变主意了吧？
　　霍修喂马吃完草，换了一副手套，无奈地看向乔烟烟，“放心。”
　　乔烟烟点点头，“我很放心。”表情是英勇就义的模样，黑色的发丝在太阳底下隐隐闪着光，霍修偏开视线，“不会有事的。”
　　霍修上了马，乔烟烟站在马场内，马上的霍修表情冷厉，由近至远又由远到近，她听话地一直保持着伸手的动作，身边有风呼啸而过，下一刻天翻地转，她的手和腰几乎同时感受到力道。
　　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到了马上。
　　乔烟烟死死地抓着霍修箍在她腰上的胳膊，背后隔着薄薄的布料传来温度，耳边拂过沉郁的呼吸声，她压着啜泣声小声道：“霍修，我害怕。”


第17章　懵懂
　　腰上的力道稳而重，安全却不轻浮，乔烟烟慢慢吐出一口气，一点点地睁开眼，马跑的并不慢，周围的风景疾驰而过，她熬过了最初的惧怕，心底被新奇取代。
　　她骑马的次数多，马上驰骋却没有过。
　　乔烟烟松开抓着霍修胳膊的手，朝后扬起笑，“霍修，我张开手会影响到你吗？”
　　“不会。”霍修拉开和乔烟烟的距离，给了她施展空间。
　　乔烟烟张开手，脖颈微扬，眼底生光。
　　她抓着霍修的手下了马，道谢后提出邀请，“霍修，下次还可以一起玩吗？”
　　霍修点头，程牧迎上来，“这家马场私密性很好，我和记者约了在休息室采访，问题都是商量过的，我给你发手机上了，回答你自由发挥就行，发挥不了的看手机，附了中规中矩的几个答案。”
　　递来邀约的平台业界风评不错，乔烟烟看了看手机上的问题，去了休息室，程牧也跟着。
　　“乔小姐最近演的清妃获得了许多观众的喜爱和心疼，对此你怎么看？”
　　乔烟烟弯唇，“观众很善良。”
　　记者微微发怔，这种问题大部分演员会从自身对角色的理解出发，可能是剖析角色的心理历程，也可能是为角色洗白，很少有从观众出发的。
　　“她们愿意去心疼一个故事里的人物，为清妃真情实感地难过，她们是一群很善良的人。”
　　程牧垂眸，先前他分析清妃同皇帝的剧情时乔烟烟不欲多谈，他以为是因为乔烟烟演了清妃的缘故谈论觉得面上过不去，原来是因为尊重。
　　她尊重清妃，也尊重喜欢清妃的人。
　　即使清妃爱的深情至卑微，也不该被恶意谴责。
　　乔家的小公主虽然偶尔脾气大，大小姐习性也有，在大方面却从来没有让人失望过。
　　记者又问了几个剧里的问题，也自然而然地提到了胡烟CP，乔烟烟唇角更弯了几分，大力谈了胡佳对她的照顾，“感谢广大网友将天使同我配了对。”
　　记者心里高兴，最近胡烟CP炒得火热，但乔烟烟没微博，经常只是胡佳在微博上撒糖，接受采访时提到乔烟烟，现在乔烟烟也回应，双向发糖达成，应该会有不少CP粉尖叫。
　　不多时记者问了最后一个问题，是清妃的结局，乔烟烟沉吟片刻，“清妃的结局非常理想主义，等剧播到结局你们就会知道了。”
　　理想主义，这四个字够观众和各路营销号猜一壶了。
　　采访完后乔烟烟离开休息室，苏哲在百无聊赖地骑着马，见乔烟烟出来下马走到她跟前，“霍修那家伙在那儿谈生意。”他指了个方向，“荣登皇位就一点不好，太累。”
　　今天霍修本来就是要谈生意的，是苏哲听说小公主要来马场把霍修叫了过来，谈生意的地方也顺势定在了这儿。
　　霍修来之前不知道，来之后也清楚了苏哲的用意，苏哲担心他睡不安稳的症状，想用乔烟烟治病。
　　乔烟烟顺着苏哲指的地方看去，霍修左手捧着文件，右手摩挲着左手的暗扣，大概是谈论到了什么重要的地方，他的眉宇下压，神色隐隐有些不耐。
　　霍修大概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微微侧过头，两人眼神在空中交汇，乔烟烟下意识地低下头，她看向一旁的苏哲。
　　“苏哲，霍修喜欢什么呀？”
　　苏哲有些诧异，乔家就这么一个小公主，一直都是旁人记挂着给她送些东西，没想到也有她主动打探别人喜好的一天。
　　不过他稍稍一想也就知道缘由，小公主怕是想还霍修救她的情，他懂装不懂，揶揄道：“小公主，你是打算给霍修送礼物吗？”
　　乔烟烟点头，霍修不要她的酒，她就得另辟思路还了这场恩情，她朝苏哲眨眼，“霍修是个好人。”
　　苏哲五官扭曲，先是被小公主的美貌迷得找不着北，后又因为乔烟烟的话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住，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还能听到别人这么评价霍修。
　　乔烟烟以为他在笑话自己，翻了个白眼，“你到底知不知道。”
　　苏哲怕自己把人惹毛了，连忙开口，“小公主，你给霍修录个音，念两篇睡前故事，我保管他比得了几个合同还要满意。”
　　乔烟烟嫌弃地看了他一眼，苏哲见她一脸不相信的样子，加重了语气，“诶，小公主我说真的，或者你给他唱两首歌，霍修保证乐得不行。”
　　乔烟烟默默站远些，她果然一开始就不应该问苏哲，苏哲这人根本就靠不住。
　　霍修的事像是一时半会儿谈不完，乔烟烟找了个凉快的角落，在这儿她能看清霍修那边的状况，自己也不会惹人注意。
　　程牧交代好了工作从休息室出来，见乔烟烟没有要走的意思，把开始放在他包里的相机递给乔烟烟。
　　“诺，你放我这的相机，拿好了，别丢了，我先回去了。”
　　乔烟烟接过，她正无聊，等程牧走后，她开始欣赏自己拍出的杰作。
　　记不清是哪本书上说的话了，能留住的风景不一定是最美的，但一定是最想要的。
　　乔烟烟早些年喜欢拍照，当时她喜欢将那些缥缈的风景存为实质，后来虽然没有早些年的热情了，但也会偶尔拍几张。
　　相机里的照片堆积了有一段时间，有朝霞有晚阳，乔烟烟一张张翻过去，到后面出现了几张雷同的照片，她情不自禁的抿抿唇加快了翻阅的速度。
　　乔烟烟慵懒的微垂下眼皮，她刚想合上相机，手指蓦地顿住了，她将相片放大，欲盖弥彰地朝四周看了一眼。
　　不远处有马场的指挥在教导几人怎么骑马，苏哲坐在侧前方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曲子，偶尔伴着几声马哼，一切都温暖的不像话，连带着相机里的人。
　　她低头，照片是那时候在医院拍的，霍修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坐在窗户旁，手里拿着几张薄薄的纸，只有一张侧脸撞进相机里，阳光从窗户边泄下几缕，霍修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垂在眼睑上，打下一部分青影。
　　当时未曾注意，现在看来惊艳的不像话。
　　乔烟烟伸出手指透过冰冷的玻璃面轻轻摩挲，意识有些放空，直到苏哲拍了拍她，她才缓过神来。
　　“小公主，你看什么呢，霍修那边快好了。”
　　乔烟烟下意识的把手机藏在身后，笑的像只小狐狸，“我找到合适的礼物了。”
　　霍修打老远就看见小孩带笑的眉眼，他捻了捻手指大步走过去，乔烟烟正躲着苏哲抢相机的手，一眼就看见了走过来的霍修。
　　她拿出手机冲他晃晃，“霍修，加个微信呗。”
　　霍修微愣，没拒绝，点点头打开界面，他的联系人少的可怜，除了一些要紧的手下和家里人就没有什么人了。
　　乔烟烟扫好码把手机还给他，霍修的头像是一颗星星，虽然小，在无边的黑色轮廓中却闪闪发亮。
　　苏哲不死心地继续给乔烟烟洗脑，“霍修他经常睡不好，所以老拿星星做头像，这头像都用了好多年了。”
　　霍修怕他吓跑小孩，警告地看了他一眼，苏哲冲着他在嘴上做了个拉链的手势，心里有些好奇，不知道小公主会送什么给霍修。
　　霍修先把乔烟烟送回家，然后才回了自己的家，眼睫下垂，映出几分厌世来。
　　没了小孩，周边的温度好像都猛地降了下去，四周的空气都变得难受，令人厌倦。
　　乔烟烟回到家洗好澡，就迫不及待地把那张照片导了出来。
　　早些年一堆人想请她拍照，她都拒绝了，这些年名气虽然有所下降，但也是一照难求，拿照片做谢礼，绝对不是不见外。
　　导出来后的照片更加清晰，阳光冲散了霍修身上的疏离感，显出几分温度，乔烟烟默默看了一会儿，一字字地敲上想配下的话，将照片发给霍修。
　　她抿了口水，罕见地有点紧张，下意识地把大半张脸埋进被子里，露出微红的耳尖。
　　霍修刚处理完一封文件，手机就响了一声，他心有所感的拿起手机，果然是小孩发来的。
　　照片是趁他不注意拍的，上面配着一段文字，“你向光而行，一往无前。”
　　霍修的手微微收拢，嘴角微抿，唇边的弧度微小而不易察觉。这张照片对他而言不过是最普通的自己，重要的是拍照片和配文字的人。
　　霍修面色严肃，他拿着手机，点亮键盘，像是在批复一个上亿的合同。
　　他知道乔烟烟只是为了道谢，但小孩实在会戳人心窝，霍修抿紧唇，删删减减最终只回了个简单的“嗯”字过去。
　　那头的乔烟烟已经小鸡啄米快进入梦乡了，被震动声猛地吵醒，她意识都有些模糊，摸了半天手机，才发现是霍修发来的，快十二点了，居然还没睡。
　　乔烟烟摸着手机不经意的瞥见霍修的头像，想起苏哲白天和自己说过的话，他说霍修不易入睡，才用星星做头像。
　　霍修帮她诸多，乔烟烟低叹一声，苏哲的魔音又在耳边环绕。
　　睡不好，是怎么个不好法？
　　她认命地打开手机，找了个简短的童话故事念出来，用语音发过去，像是生怕霍修嘲笑她幼稚，乔烟烟关了网，就将手机扔向床尾。
　　霍修批复完那个“嗯”字，就看见手机一直在显示对方正在说话，等小孩的语音发过来时，他手指猝然收紧。
　　语音不短，霍修将它免提放在一旁，乔烟烟的嗓音天生软软的，又带着几分空灵，听起来像是让人踩在云空之上。
　　霍修微瞌着眼，将语音听了一遍又一遍。
　　他本来瞬间安宁下来的心又浮躁起来。
　　一段语音怎么够，他想把人藏在身边，锁起来让她永远不会离开。
　　睡梦中的乔烟烟一手搂着从拍卖会上带回来的公仔，另一手揉揉有些发痒的耳尖，低低哼了一声，睡得更深。


第18章　懵懂
　　乔烟烟平时受宠惯了，给别人念童话故事还是头一次，她第二天一醒也有些懊恼怎么就真念了故事过去，羞郝到一连好几天都躲着霍修。
　　倒是苏哲经常来找她聊天，两个人每天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很快便迎来了电视剧清妃的大结局。
　　苏哲特意发了消息约乔烟烟来霍修家里一起吃晚饭，还说霍修已经准备好了东西，盛情难却，乔烟烟挨到了快傍晚才动身去了霍家。
　　来的路上苏哲给她发消息说已经到了，乔烟烟在门外深呼吸两口，希望来开门的是苏哲。
　　还没等她敲门，门突然从里面开了，霍修穿着一身简单的白体恤黑裤子，他一手拉门把，一手撑在门框上，乔烟烟只觉得自己好像整个人都融入在了他的阴影里。
　　她下意识地想后退，忍住了，扬起笑来，“霍修，晚上好呀，我带了零食来。”
　　霍修察觉到她的不自在，眸光微沉，“最近怎么不联系我？”
　　因为她大半夜不睡觉给人念了童话故事呀。
　　乔烟烟悄悄撇嘴，把心底微妙的尴尬藏起来，“报告老板，员工这些日子在努力提升业务能力，为老板创造更崇高的价值。”
　　霍修侧开身让小孩进来，乔烟烟耳尖有些红，她快走两步将零食扔在沙发上。
　　“苏哲，说好的先来我家找我呢，你怎么自己来了。”
　　苏哲注意到后面某人快化为实质的眼神，连忙跳起来，“我给霍修打电话了，霍修说他去接你。”
　　乔烟烟想翻白眼，霍修和她在一个小区住，她要真被接，可就真得应下霍修医院说她“娇气”的话了。
　　况且，霍修看起来也不像接她的样子。
　　她想了想霍修从电梯下来，敲开乔家的门，再带她乘上电梯回到自己家的样子。
　　……她能让朋友做这样的事。
　　可对象如果是霍修，乔烟烟没敢继续往下想。
　　她划开手机不准备再搭理苏哲，才发现霍修给她打电话了，还打了五个。
　　她今天出门出得早，但在小区里多磨蹭了会儿现在才到霍修家，霍修不会真去她家发现她不在后打了这么多电话吧？
　　不可能。
　　乔烟烟否定地很快，但脚底还是有点踌躇。
　　霍修已经进了厨房，透过磨砂的玻璃能看见他高挑的背影，乔烟烟顿了顿还是向厨房走去。
　　霍修是故意的，他第一个电话确实打了很久，后面几个却响了两声就挂了。
　　小孩乔家小公主的架子端着，前几天讲童话故事的事估摸得害羞良久，他若不想点法子，乔烟烟不知道得多久才会主动来找他谈话。
　　小孩心里人情世故最计算的清，今天没接到他的电话，怕是会想方设法接触他。
　　他刚把杯子洗好，门边就探出一个小小的脑袋，如果头上有长耳朵，霍修想她的一定耷拉在地上了。
　　“霍修…对不起啊…电话我是真的没听到…”
　　霍修将人拉进来，他大概是刚洗了头，前面的碎发有点湿砸在额间，显得整个人柔弱无害，乔烟烟却莫名的觉得对方心情不好。
　　她瑟缩地伸出手，“诺，你想打给你打一下吧。”
　　霍修一顿，几天见不着人的怒气在胸中打了一个转，仿佛随着这句话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抿紧唇，眼底的笑意稍纵即逝，“真要打？”
　　乔烟烟见他好像真要打过来，心底有些委屈，干脆两眼一闭，把两只手都伸过去，声音软软的。
　　“真的，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