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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帝释天[出版]-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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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既是可怜我,那便继续可怜下去!我不在乎,我不在乎你是为什么,只要你肯继续和我在一起。不管是为什么,我都不在乎了!
——我就是喜欢仙君,只要能跟着仙君。你说修炼就修炼,你说拯救苍生便拯救苍生,我都听你的……仙君若愿做我的妖后,以后千年万年,我日日伴在仙君左右,定让仙君每日都喜乐开怀,生生世世不离不弃……
——夙和若觉得当年瞧不清楚,此时再多瞧瞧便是。省得日后夙和有美相伴,便会将我忘记了。我也可趁此多看看夙和……我也希望夙和日日都喜乐安康,有我做伴……还记得当年我许了仙君一生欢悦,生世相守不离,不知仙君依还是不依呢?
——不管怎么说,你已落入我的手了。千年万年,你我囚禁一起,你总有接受我的那一日。天地悠悠岁月无限……我们可以慢慢等、慢慢地走,相依相伴到白首。
——紫凰现在懂得。原来仙君心中的紫凰,早已死在百年之前的那场意外里了。百年来,仙君有过等待和后悔,只是紫凰却回来晚了。当仙君决定亲手将那牵挂斩断后,紫凰便不该活着回来,更不该站在仙君面前了。紫凰终于知道,此生此世仙君再不会对紫凰好了。可紫凰也无所谓了,毕竟夙和教会了紫凰太多太多……
——时光飞逝,岁月如梭。我们总要和过去的自己说声再见,夙和仙君的教导看护之恩,紫凰万不敢忘。从今日便让紫凰亲手照顾仙君起居,以报大恩。
——仙君若愿做我妖后,以后千年万年,紫凰日日伴在仙君左右,定让仙君每日都喜乐开怀,生生世世不离不弃……从此以后,不管是龙神还是大妖,只要仙君一直待我好。一直喜欢我,紫凰便是丢了性命,也会守护仙君身畔生生世世,绝不离弃……仙君可曾想好,是从也不从?
夙和紧紧握住“和凰”将它压在胸口,在这里漆黑静寂的夜里。那一颗心犹如刀绞火燎,整个人犹如坠入地狱红莲烈火之中。这般的,这般的痛。原来,从始至终,她求的只是想在一起,不管是做妖、仙、魔,亦是凡人,只求日日相随夙和,朝夕不离片刻。
原来,她曾为了能与夙和在一起,努力过一次又一次,遍体鳞伤不曾言悔。原来,在小仙山上那时时刻刻的纠缠与不舍。是因在她心底,与夙和在一起,便是世间最深最重的牵绊。原来,在她眼中繁华三千、富贵缭绕、成仙成佛,尚不敌与夙和在一起来得重要。
世间众生,只看到了夙和承天之祜与天资卓越,而夙和其人不过是这些优势的附属品。唯她,唯有她只看到夙和这个人。没有承天之祜,没有玄晶元婴,没有修为,没有家世,甚至没有一切。惟求与夙和相依相伴不离不弃,只可惜夙和明明已动心动情,却始终参悟不透,气她乱自己道心,怪她太过执迷私情小爱,执意将她推了出去,将自己逼落了悬崖。
夙和此时终于懂得,天堂地狱皆是一念,可成佛,亦可坠魔。直至将两人逼到退无可退,各奔天涯,才终于知道自己到底失去了何等珍贵的所在。这倾世不换的情意,自己心心念念,时时牵挂,尚不能偿其万一。当初为何要那般的固执又残忍,粗暴到不留任何余地地拒绝了。
——天地三界,万物众生,繁华福禄,皆是过眼烟云,唯爱永存天地。
夙和眉宇间溢满了苦涩与悔意。如此简单话,却让自己经历过了思念、焦虑、怀疑、恐惧、直至失去后,才恍然大悟。枉自己以为比她看得透彻,心中却将爱与众生都划分等级,不能一心为之。这种肤浅与愚昧,却连个愿意为爱,奋不顾身的凡夫俗子都不如,还妄谈什么成仙成佛。
原来,这便是后悔和煎熬的滋味。
原来有些疼,真的能让人心如受凌迟,欲生欲死。
求不得,舍不得,却永生永世地放不下。
夙和的心逐渐地麻木了,犹如百年前,第一次失去她时那般麻木。此时的生命宛若一口枯竭朽木,却再也没有了枯木逢春的奇迹。若真要恨,又能恨谁呢?恨自己的选择,还是愚昧呢?恨来恨去,只能一次次地怨恨自己的无知和自私。
天道轮回,夙和此时已尝尽了她那时心中所有的滋味,原来竟是这般,这般伤,这般痛。夙和不怕伤痛,怕只怕,轮回业障才刚开始。再也挽不回,便意味着,日后千年万载里,夙和将要孑然一身,屹立在天地之端,俯瞰尘世。最沉最重的业报莫过于此,生有何望,死有何惧,不过只是无主的孤魂罢了。
当朝阳初升的瞬间,天地一阵摇晃。紫凰与柳醉生一起望向结界处。
紫凰漆黑的眸中俱是冷然之色:“轩辕剑果然厉害!居然能撬开我爹爹布置的结界!我去看看,你在此等我!”
柳醉生点了点头:“那吴彤珊生性狡诈,你务必小心!”
紫凰点了点头,朝天际飞去。天际顶端,已被撬开了一个巨大的洞穴,前后左右均不见人影,紫凰一阵心慌,犹如离弦之箭般朝神月潭扑去。只可惜到底棋差一着。
紫凰只见柳齐贤三口挟持了柳醉生,不禁怒从心生,一脚将持剑迎过的月瑶踢了出去。紫凰站在神月潭的对面,谨慎万分地盯着柳齐贤一家三口。柳齐贤的心思却不在柳醉生的身上,他的目光紧紧盯着紫凰从怀中拿出的琉璃瓶。
夙和闻声走出了树林,扶起了跌坐一旁的月瑶,眼睛却未离开仗剑对立的紫凰。月瑶侧目看向夙和,满眸的惊讶,又见夙和心神恍惚的样子,不禁皱了皱眉头。
柳醉生眯眼撇了站到对面的夙和一眼,硬声对紫凰道:“你不是他们的对手!……快走!”
紫凰不动如山,虽也看到了站到对面的夙和,眼神却没有从柳齐贤身上移开。她暴喝一声道:“柳齐贤!你若还有点良心,便放开她。千年来,她对你一心一意,你便如此偿还这份情意吗?!”
柳齐贤清俊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动容。他半阖着眼眸,冷声道:“你将烟岚还给我,我便放了她!”
柳醉生低低地笑出声来,虽是这样被紧紧掐住脖颈,脸色却依然惨白惨白的。她侧目看着柳齐贤,轻声道:“柳醉生已是如此,何惧生死?你拿着我威胁紫凰,却要换回你那桃树妖。呵呵……柳齐贤啊柳齐贤,我们好歹上千年的情意。多少次你病危,我彻夜彻夜伴你左右,不顾自身为你输送修为,日日夜夜守在你的身畔。如今,却换来此番对待,我柳醉生醒了,也懂了!”
柳齐贤涨红了脸,手指松了松,怒道:“你休要再提那些!若你千岁时,肯将内丹给了我,何至于让我在床上,日夜煎熬多躺了几百年!”
柳醉生不怒反笑,满眸的讽刺,“你既不喜欢我,为何不告诉我。不就是颗妖丹吗?你要我给你就是了!你以为我想欠你家情谊吗?我便愿意守着你这病秧子,过着内疚恐慌,惧怕的日子吗?我欠你一条命,当年你只取我妖丹便是!为何要骗我?!为何要骗了我那么多年!到如今……你要我性命不成,却连我的朋友都不肯放过。柳齐贤,你对得起我吗?”
紫凰闻言,勃然大怒道:“柳齐贤,那妖丹本是她的,凭什么就要给你!你这孽畜!不说你们往日那些情意,便是此时你都已抢走了妖丹,害她将要魂飞魄散,不但毫无悔改内疚之心,却还如此咄咄逼人……你简直是妖界的耻辱、败类!”
吴彤珊喝道:“府君这话说的过了!彼时她幼年遭劫,得我们所救才能存活。那时我们两家便说好了,她长大后将妖丹送与我家齐贤!可千岁能换丹之时,她却出尔反尔,不舍那些修为,一日日拖着,生生拖了几百年之久。前些时日,我儿已呈油尽灯枯之像,我一家是迫不得已才出了下策!”
柳醉生浑不在意地笑了笑,讽刺道:“好一个油尽灯枯之象,不说紫凰曾给我的那些灵药,悉数被送了过去。便是那桃树妖腹中的孽种,也不是油尽灯枯之妖,能做出来的!你这一家妖,端是狡诈油滑,颠倒黑白!”
第九章:暮暮朝朝情长在
月瑶闻言,一双美眸露出了惊讶之色,望向柳齐贤一家的目光中,也多了几分防备。她伸手拽住了夙和的手,怯怯地开口道:“夫君……”
夙和回眸看了月瑶一眼,甩开了月瑶的手,低声斥道:“我早说过,这定是树妖的家事,我们不该贸然插手。你却半句都未听进心,不但独自涉险,还敢私自偷走轩辕剑,你可知错?”
“夫君莫生气……可你为何会在此处?是追我过来的吗?”月瑶见夙和沉着脸不语,小心地拉了拉夙和的衣袍,柔声道:“夫君别生我气,好吗?我知道错了,以后万不敢再鲁莽行事了。”
夙和半阖着眼眸,轻声道:“罢了,还好并未酿成大祸。”
月瑶笑了起来,欢快地点了点头,想伸手拽住夙和是手,却又不敢。她朝夙和身旁站了站,极小声道:“我下山时,便知道夫君定不放心我。没曾想夫君竟会亲自追来,可见夫君现在越来越在乎我了。”
夙和的神思早已不在此处,他一双凤眸紧紧盯着紫凰的一举一动,舍不得离开片刻。这袭红衣太过耀眼夺目,似乎遮蔽住了天地间其他的所有景色。似乎只望着她,心中的厌烦与噪杂、烦闷便也淡了许多。
紫凰眯着眼扫过树族的一家三口,冷笑一声道:“天地之间,救治柳齐贤的良方多得是!为何你夫妇非要盯准了人家的妖丹!莫不是为了让你儿子不劳而获,平白得上一千五百年的修为!”
吴彤珊喝道:“熙元府君莫要管得太宽了。这是我们的家事,本就不是你能插手的!何况我夫妇二人已是羽化成仙,不在妖族的管辖之内。叫你一声府君,也是看在妖神与金仙的面子上,你休得寸进尺!”
紫凰看也不看吴彤珊,一双杏眸怒视着柳齐贤,逐字逐句地说道,“你可知道她为了抢夺玄晶元婴,多少次被我打伤,却不肯死心!为等待良机,她日日徘徊在小仙山外!你可知道为了得一颗丹果救你性命,高傲如她不但开口求我,甚至一心迎合,同我说尽了好话!”
柳齐贤满眸痛苦之色,咬牙道:“住口!你不要说了!”
“你问她为何不用妖丹救你,是吗?现在我告诉你,因为她很傻!傻到相信你的感情,也相信你的每一句话。她以为你失去了她,会伤心会难受,甚至不愿意存活在天地间。她怕你拿了她的妖丹会内疚,会不安,甚至会自苦。她平生最大的愿望便是陪着你,一直陪着你。就算没有天长地久也没关系,就算没有高深的修为也没关系,她一心想只和你长长久久快快乐乐地在一起,天上地下,不离不弃,一生一世绝不分开!”紫凰甩手将两枚丹果扔了出去,砸在了柳齐贤身上。
柳齐贤不可置信的看向脚下的丹果,犹如被定住了身形。夙和闻言,呼吸有些急促,他的脚不自控地微挪了半步,却又瞬间清醒了过来。他那双凤眸中闪过种种情绪,脑海里均是那日紫凰在琼山大殿上的乞求声。须臾间,夙和觉得一颗心生生被这些话碾碎了。
林中一片静默,所有人似乎都沉浸在各自的回忆里。
柳伯年不忍地闭了闭眼,缓缓开口道:“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晚了。还请府君将我儿媳与孙儿还来,便带着她……速去熙元府邸求妖神续命才是正理!”
柳醉生望着紫凰有些松动的眼眸,急声道:“紫凰!你莫要听他们的!我不愿!我若愿苟且,当初便不会禁锢他们,事已至此,我没有什么可失去了,断不会让他们好过!”
紫凰勃然大怒:“你闭嘴!事已至此,你活命比什么都重要!”
柳齐贤目光闪了闪,手上的钳制松了不少,低声道:“即是如此,你将琉璃瓶还给我,我便将她还给你!”
柳醉生欲在说话,却被吴彤珊施法定住了身形。她着急万分又满怀祈盼地望向紫凰,眼睛紧紧盯着琉璃瓶。紫凰却垂下了眼眸,看也不看柳醉生,只谨慎地看向柳齐贤三口,一步步地朝前挪着。
夙和怔然地凝望着紫凰的一举一动,宽大的衣袖里,他的双手紧握成拳,似乎在隐忍着极大的痛苦。那种压抑不住的悲意与苦痛,从他的身上蔓延开来,毫不遮拦,无边无尽。月瑶站在夙和身畔,侧目看向夙和,嘴角的笑意逐渐散去。本就因受伤而苍白的脸色,霎时间阴霾一片,一双曼妙的美眸,柔光散去,只留满目阴沉。
紫凰与柳齐贤两两对视,一步步地靠近着。柳齐贤紧蹙的眉头,终是松开了几分,所有的神思都在紫凰手中的琉璃瓶内,清淡的双眼跳动着喜悦与希望。就在此时,变故横生。紫凰骤然甩出的紫金铃架起了一道佛光,她手中长剑在半空化作数丈长的金鞭,一把卷起了柳醉生的腰身,猛地朝后一拉。霎时间,已将柳醉生整个人拽到了怀中,风驰电掣般的朝后退去。
吴彤珊见此,恨恨地咬了咬牙,美眸中俱是杀戮。她一不做二不休,期身飞去,甩出手中长剑朝柳醉生胸前飞去。柳醉生不甘地望向长剑,想也不想便伸出手去。转瞬间,只见一道浅绿色的光芒,在手中闪了闪,片刻间,便熄灭了。柳醉生怔了怔,脸色十分难看,狭长的眼眸,闪过一抹绝望,慢慢地闭上了双眼。
紫凰大惊失色,想也不想抱住柳醉生在半空中打个了旋,将自己的后背暴露在剑锋之下。霎时间,金光四溅的长剑,已直冲了过来。千钧一发间,夙和闪到紫凰身后,长袖挥动罡风,生生用胳膊挡住了金光四射的长剑。
只听‘锵!’的一声,白玉笛从夙和衣袖中滑落,坠落地上,生生断成了两段。
紫凰长舒了一口气,有惊无险地抱着柳醉生躲进了紫金铃架起的佛光里。夙和站在原地,看着那碎裂的‘和凰’,只觉胸口和脑海中有什么同‘和凰’一起崩断了。一时间,疼痛犹如滔天巨浪般,一遍遍冲击着不甚清醒的灵台,让他站不住身形。
紫凰抬眸看向依然站在中间的夙和,目光划过地上的‘和凰’,微怔了怔。她慢慢地移开了眼眸,轻声道:“熙元府君在此谢过仙长多次相救之恩。来日我熙元府邸,定会登门道谢,还一份大礼于琼山派。”
紫凰话毕,迫不及待地抱着柳醉生,朝雀池山得方向飞去……
夙和望着紫凰毫不留恋的背影,一直挺拔如松的身形,终是有些不稳地轻晃了晃。他手腕上的鲜血犹如涓涓细水,迅速地滴落着,仿佛要抽走他所有的生气,才肯罢休。一颗心似乎已疼到了麻木,整个人犹如行尸走肉般,无知无觉。夙和缓缓垂下眼眸,目光凝在断成两段的‘和凰’上,眉宇间的悲苦之色,再也收敛压抑不住。
月瑶慢慢地走上前去,拽了拽夙和的衣袖,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夫君,你受伤了。”
夙和被这一声‘夫君’惊醒了。他微侧了侧眼眸,看了眼满眸担忧的月瑶,恍惚地轻点了点头。他拣起了‘和凰’,将断成两段的‘和凰’平整地对在一起,像是依旧完好如初的样子。只是一松手,笛子又再次成了两段。夙和的双手止不住地轻颤抖着,那半阖着的凤眸,让人看不清他的思绪。许久许久,他才将两截笛子,小心翼翼地收拢在了长袖中。
夙和眼眸微抬,一个动作挡住了仗剑追去的柳齐贤,轻声道:“她妄动妖法,魂元已碎,大限将至。紫凰带她走不了太远,你们也无须如此迫不及待。困仙瓶乃神家之物,囚禁所用,不会伤到里面的母子分毫。”
柳齐贤神色焦急的回眸看了眼吴彤珊,却见柳伯年面有不忍之色,他对柳齐贤摇了摇头,伸手拽住了欲走的吴彤珊。夙和默默转身背对三妖,虽不再说话,却恰到好处地挡住了柳氏三口的去路。
柳伯年拉住吴彤珊轻声道:“夙和仙君为人最是正派,自是信得过的。事已至此,我们也莫要逼得太急了。醉生若死了,她们母子也会安全无忧的。何况……我已在放出了灵蝶,在山中布上了结界,她们走不远的。”
月瑶咬了咬唇,怯怯上前,捧起夙和的手腕。只见寸许长的伤口横在脉搏上,月瑶顿时红了眼眶,拿出丝帕,包扎了起来,又抿唇道:“夫君,疼不疼?”
夙和侧目看了眼,神色悲苦的月瑶,缓缓地摇了摇头,目光再次望向紫凰离去的方向。
林中秋风萧瑟,稀疏的黄叶遮不住璀璨的阳光,徒留一片斑驳的光影。地上的枯枝败叶零落成泥,空气中溢满出腐朽的死亡味道。
紫凰只飞了不到五里,便不得不停了下来。她紧紧抱住柳醉生,轻轻地解开了她身上的钳制,拭去她嘴角的鲜血,怒道:“你便如此不信我吗?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体已是极限,为何还要妄动妖法!?”
柳醉生低低地笑了起来,浑不在意地说道:“一时情急,早把这事忘了。我就说嘛,往日里你油滑多思,除了那道人,似乎一切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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