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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树之下-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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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的似乎是开元年间,唐玄宗在身边一位年轻法师的帮助下前往月宫的逸闻,玄宗后来还因此调作了在月宫上听到的霓裳羽衣曲。
  但是这位法师是谁,叫什么名字,她却死活想不起来了。
  只记得在这逸闻中,这法师似乎活了两百多年,却依然是年轻的少年模样。
  而且百度上也有关于“银桥”的百科,传说是一只仙杖变化而成的大桥,桥可通向月宫,说的也是这个法师。不过这典故却是出自前蜀杜光庭的《神仙感遇传》。
  没想到同样的景致,她今天竟也见识到了。
  踏上银桥,她没忍住朝身下看了眼,热浪灼人,岩浆在地缝下翻涌,她下意识闭上眼睛,几步走了过去。
  对岸的土质坚硬,地上干裂了很多口子,像是干旱了很多年一样,不远处就是那座坍塌了一半的寺庙,屋顶的瓦片被背后山体上落下的土盖了一大半。
  李秋元尽量放轻脚步,什么也不碰的跟在少年后面,这座寺庙很大,目测至少几百个平米,还不算里头的院子。
  走进去后,她发现寺庙院子里和这方圆几千公里任何一处都不同。
  这个地方竟然长满了杂草。
  要知道,这里方圆几千公里,都是很少有绿植的,这下面更是没什么活物。
  李秋元快步跟上去,没忍住问了句:“你是唐朝人么?”
  少年不紧不慢的走进残破的中央大殿,闻言似乎笑了笑,“怎么,你发现了什么?”
  李秋元下意识抿唇,沉默很久才说:“我想起一部分唐朝文人留下来的东西,有些内容让我联想到了你。”
  “是么?”少年颇有兴致的朝她看了一眼,“什么内容?”
  “你和玄宗很熟是么?”
  “玄宗?”少年垂眸,回味了一下这两个字,似乎想起点什么,轻轻嗤笑一声说:“确实有点熟。”
  李秋元还没接着问然后发生了什么,就听见他不紧不慢又补充了一句,“毕竟他砍过我的头。”
  “……”
  李秋元惊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但看了眼他轻描淡写丝毫没有动容的表情,就知道吃瘪的可能是玄宗,又十分八卦的问:“你得罪他了?”
  “大概吧……”少年伸手拂开头顶沾满灰的藏饰幕帘,平静的目光中有一闪而逝的微讽,“许是做了一些什么事情,让他不开心了。”
  这种事情被他用大概,许是……这类遗忘性说辞来形容,李秋元不知该说什么好。感觉似乎没有任何事情能令他放在心上,也不会放在眼里。
  这种轻慢的样子,更像是一种隐藏在平和外衣下不为人知的冷漠。
  李秋元没有再问,亦步亦趋的跟着他来到昔日雄伟的宝殿。
  大殿已经残破不堪了,甚至连接大门的墙体都塌了一部分,但里面几座蒙尘的佛像依旧宝相庄严的端立在殿中,在黑暗中无声注视着他们。
  他们从侧边一个坍塌的墙缝里进去,李秋元借着外面地缝里传过来的一点微弱火光挨个扫了眼高高的佛像,两边的墙上是彩色的壁画,她出神分辨,脚下却忽然被什么绊了一下,一个趔趄差点栽倒。
  低头一看,是一个翻倒在地早已分辨不清颜色的香炉,地上香灰和土混在一起被她这么一踩,呛得人直咳嗽。
  但除了她的脚印,上面还凌乱的散布着其他大小不一,像是急匆匆间留下的脚印。
  她把脚收回来,扇着鼻间被惊扰起来的灰尘,正想说这里似乎有人来过,大概就是秦二他们上一次来留下的痕迹,一抬头却发现身边没有人了。
  李秋元心里一慌,目光寻了一圈最后落在前方的一处角落。那里正对着大门,但是大门半塌下来,把里面堵得严严实实。
  少年就站在昏暗的大殿中央,纹丝不动,不知在看什么。
  “你在看什么?”她问。
  少年没有说话,漆黑俊美的眉眼在远处的火光中似乎衬出了一点诡谲的妖异,李秋元几步跑过去,待看清他身前的东西是什么后,差点惊坐在地上。
  那是个坐化的僧人,但肉身并没什么腐坏,只是微微干瘪,显得整个人小了一整圈。他正盘膝坐在拜垫上,面朝着大门,不对,准确的来说,他是面朝着外面的土城。
  李秋元发现他五指并拢,似乎在祷告什么,又像是在虔诚的诵经,但指间挂着的却不是佛珠,而是一串红绳,红绳的末端则是一块在黑暗中发着纯白洁净之光的勾玉。
  她当然认得那枚勾玉,因为它和她脖子上的一模一样。
  “大师,东西该还我了。”
  少年微微倾身,语气太轻,以至于他说了什么,李秋元根本没有听见。
  她只在他深黑的眉眼里看见冷淡的微笑表情,好像他在和一个认识了很久的故人正在不甚亲切的打着招呼。
  李秋元隐隐觉得哪里有些怪异,但找到勾玉的兴奋让她根本顾不上别的,“找到了!”
  “是啊。”他指尖勾下那根红绳,将玉放在掌心把玩了一会儿,垂着眼帘低笑着说:“你有救了,秋元。”
  ……
  这句话明明没有多余的意思,合乎情理,但李秋元看着他漆黑低垂的眉眼愣了愣,一时之间百般种异样的情绪涌上来。
  庙外忽然传来异样的声音,窸窸窣窣的,像有什么东西在爬动。
  面前的少年朝外面看了一眼,没什么动作,李秋元后知后觉的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瞬间骇的面如土色,“那是什么爬上来了?”
  只见寺庙外的那条已经宽了不止一丈的地缝里,无数个密密麻麻,四肢细长的生物正像壁虎一样从地底下爬上来,如果再仔细看,会发现那是一具具剥离了血肉的骷髅。
  它们的身上只剩下了一层发黑的干枯表皮,也不知道是怎么从地下的熔岩火海里爬上来的。
  爬上地表后在土里一滚,就像沙里的游鱼一样消失不见了,而原本平静的地面起伏汹涌,像有无数个骷髅人在里面翻腾。
  李秋元看见它们朝着土城那一端爬,这才想起什么,脸色一变说:“不好,赵叔他们在那边。”
  “我们的事已经办完了。”少年的神情疏淡的令她心惊,“贪心的人你也同情么,秋元?”
  李秋元觉得这话味不对,有点慌,难道他的意思是不管这些人了么?
  倒也不敢这么直接的问,她犹豫了下,看了眼他手里的东西,不太高明的暗示,试图唤起他一点责任来,“是因为我们拿了这块玉,所以它们才会出来的么?”
  “恐怕不是这块玉的原因。”
  “那是什么原因?”
  “这就要问问他们碰了什么不该碰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像怜、被打人花某人两位小天使投的地雷!


第58章 
  李秋元忍不住说:“可秦二是来找他爸爸的,他不是个贪心的人。”
  “是么?”少年闻言轻笑了一声,垂眸望着她,“那之前是谁从这里带走古格银眼的金佛卖给赵父的?”
  “可我们是一道来的……他们还给我们带路挖土……”
  “我们给过报酬了。”
  “那是赵叔给的。”
  “他为什么会替我支付这笔报酬你不清楚原因么?”
  李秋元这才想起他和赵父之间的交易,有点词穷,他确实一点也不亏欠他们。她发现自己无法反驳对方的话,但同时又觉得这样太过于冷血无情,在他冷漠的注视下磕磕绊绊道:“至少……至少不能就这么走了……”
  女人大都有这样的天性,只要相处过一段日子,就万万不忍心看对方死在里头。
  却不知往往是这样的不忍心,最终会把自己也栽在里头。
  少年已经漠然的开始寻找出去的路,李秋元一步三回头的往土城的方向看,表情十分难过。
  虽然不喜欢赵父的精明市侩,但他一路上都在照顾她,就连身上这件军大衣,都是赵父借给她穿的,他显然把她当女儿照顾了。秦二和那几个土夫子也因为她是女孩子,在这一路对她颇多照拂,几乎都没大着嗓门说话。
  现在她却要一走了之,恐怕连替他们收尸都不能,实在让人有些寒心。
  两人默不作声的往前走,李秋元在后面不发一言的跟着,整个人很消沉,脸上是看不见余晖的沉默。
  “天师……”
  突然,一个轻轻的低语声响起来。
  清凌凌的,在一片寂静中尤为突兀。
  少年蓦地回头,李秋元毫无防备的对上那双漆黑清冷的眸,他问:“你喊我什么?”
  李秋元不明所以,下意识皱眉,“我没有喊你。”
  出口近在眼前,他却没有再往上走,只是目光深邃的看着她。
  很复杂奇怪的眼神,有点沉郁,李秋元明显被吓到,“真没有……”
  他伸出两指拈起她的下巴,细细打量她,轻声说:“你再喊一遍。”
  “喊什么?”
  他在她迷茫的表情里神色渐渐下沉,沉默很久,终于意识到什么似的敛容看向皇宫的位置,忽然就笑了,对着空气森寒的说了句:“你学什么不好?”
  李秋元不知道他在对谁说话,但很明显不是对着她。
  他把手里的玉戴在了她的脖子上,目光落在远处,说:“呆在这里别动。”
  李秋元莫名其妙的看着他踏上银桥头也不回的朝着土城的方向过去,也不知道他刚刚听到了什么。
  大部分时候,他的情绪都隐藏的很好,很少有让她窥见他情绪波动的时候。
  她在他身后喊了一句什么,似乎是在恳求。
  ……
  赵父被两只细长的胳膊死死箍住,半个身体没入土墙的时候,声嘶力竭的朝着秦二的方向呼救,秦二犹豫了一秒,上前拉住他,但两人的力气根本无法令赵父获救。
  拉扯间,他背上的金刀从盒子里掉了出来,赵父想起同行的少年曾经说的那句‘你大概还有需要这把刀的时候……’,眼一闭做了场豪赌。
  秦二还在使劲的把他往外拽,谁料想赵父竟然主动松了手,然后不顾一切从地上捡起了那把金刀。
  秦二急了,正想说‘你疯啦?要钱不要命吗?’,话未说出口,赵父整个人已经全部被那面土墙吞噬。
  周围那些土人越来越多,他们几个被这些披着黄土的骷髅人冲散,土城里响起一阵亡灵的呼啸声。
  呼啸的声音里,好像还有人在哭泣,一群又一群。
  人没救回来,秦二也不敢再耽搁,枪根本就不管用,他拔腿往台阶上跑,一脚踢开一个土人。没跑两步,就听见身后传来轰的一声,似乎有面墙塌了。
  就这么回头一看,他发现赵父正憋着通红的一张脸,灰头土脸的举着一把金刀,脚下是一堆焦黄色的粉末。
  秦二愣了愣,晃神的功夫,又有两个披着黄土的骷髅人将他箍住,赵父两步冲了过来,切菜一样削掉了它们的骷髅头。
  两具骨架倒下来,瞬间化为了焦土。
  台阶上有人朝他们大喊,是常叔,“快上来,这些鬼东西好像只能进到广场,它们不敢靠近皇宫!”
  赵父也不管喉咙里堵着的土,没命的跟着秦二往上跑,那些土人追到皇宫的台阶下面,果然不敢再上来了。
  他这才呕的吐出一大口泥,死狗一样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秦二默不作声的清点了一下人数,发现少了两个人,一个是中了诅咒的小杨,一个是背着小杨的老李。
  大家都一副沉重受挫的样子,没有一个人说话。
  常叔忍不住拿起手电说:“这些东西是从哪里忽然冒出来的?刚刚有人碰什么了吗?”
  秦二回头看了眼这几个弟兄。
  有人说:“刚刚你们看完那鼎就上来了,老李说他内急,就在里面呲了泡尿,毕竟这广场上也不能随地大小便是不是……”
  秦二,“……”
  常叔叹了口气:“事已至此也不能再这么耗下去了,还不如打起精神。你们来之前都已经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再迟谁也不知道会发生点什么。”
  秦二点了点头,把腰上的枪别好第一个推开了王宫的门。
  王宫的建筑很高,石阶也很高,从里到外有无数个大小殿堂,他们在一个偏僻的、远离中央殿堂的侧殿里发现了一具棺材。
  棺材都没有来得及封棺,似乎当时只是在这里停灵,左右立了两座泥塑,看起来像是动物,又像是人。
  棺材里的尸体就这么暴露在空气里,秦二他们以为里面肯定已经是一具腐烂的只剩下骨架的尸体,却不曾想脚步刚跨过去,他就看见了一具蒙满灰尘,却完好如活人的女尸。
  她穿着贵族服饰,看起来像是一位颇有地位的女子。
  秦二担心这位古怪的尸体会忽然发生尸变,检查了一番后便没有令这些弟兄们多呆,而是绕过这些侧殿,一路找到了中央殿堂。
  中央殿堂有两排石柱,石柱下有水流,有点罗马建筑的风格。看起来应该是国王和大臣上朝的地方,又像是接待来使的殿堂。总之很高很大,殿堂的屋顶和四周的墙壁都是鲜亮的壁画,两排石柱顶上有夜明珠,柱子上雕刻着异兽。
  秦二他们在这座大殿里找到了很多宝贝,比如成堆的金银器,工艺价值很高的装饰品和具备历史价值的器皿物件。
  这收获令他们短暂的遗忘了失去同伴的伤痛,常叔坐在一堆金器里发愁,有些恍惚,“躲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咱们总得出去。”
  “说起来,那些土人为什么不敢靠近这里呢?”
  常叔皱眉,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很有可能,这里有它们害怕的东西。”
  旁边的殿宇里头忽然钻出来一个人,朝他们大喊,“二爷,常叔,你们快来看!”
  秦二朝他看了一眼,立刻站了起来,他们这帮人现在分散在各个宫殿里搜寻着值钱的东西,一不留神就有人倒回之前那个有着女尸的侧殿。
  剃着平头的小伙儿颤巍巍的指了指不远处的棺材,结结巴巴的说:“尸、尸体……不见了……刚刚不是还在么?”
  秦二脸色一变,“难道起尸了?”
  常叔进来一看也傻眼了,“尸体去哪儿了?”
  几人正在大眼瞪小眼,忽听到外面传来几声枪响。
  怎么会有人在外面开枪,他们的人都在这边,难道还有别的人进来了?
  ……
  王宫下面的广场,披着黄土的骷髅们正围绕着巨大的鼎弯膝跪拜,动作整齐划一,它们的喉咙里发出骨头碰撞的声音,似乎正在承受什么巨大痛苦,却什么也喊不出来。
  广场外围的马路上,几个刚下来的意大利人正举着枪背靠背喘着气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广场上的场景,用外语呜哩哇啦的交流,“这是在举行某种祭礼么?”
  “很像。”
  而在远处王宫的碉楼上,他们看见一个穿着古老贵族服饰的女子在楼顶高高站着。
  “那里有人!”其中一个意大利人压低声音惊呼,生怕吵到广场上的骷髅人。
  “那是人是鬼?”
  “也许是人,也许是鬼。在咱们之前有一拨人已经下来了,你们不记得了么?”
  几个意大利人喋喋不休的借着掩护注视着远处碉楼上的人。
  那个女人打扮庄严,神情模糊的看着下方广场上跪拜的人群,忽然露出一个死板的微笑,接着就像一片断了线的风筝似的,直直从顶楼上坠落。
  几个意大利人在下面大吃一惊,差点叫出声。
  然而在这空档,却有一只修长苍白的手攥住了女子的后衣领。
  貌美冰冷的美人在空中仰起头,看清了冒犯她的少年,微微一滞,表情由怒转为平静,“真高兴再见到您,我在这里等了很久,终于盼来了一位故人。”
  “我没有来过古格。”
  “几百多年未见,天师忘记了也实属正常,何况这里已经大变。当年您二位同行经过古格的时候,可不是现今这番模样。”
  少年的目光冷下来,眯着眼说:“不许叫我天师。”
  “您不喜欢这个称呼么?”她微笑,“真抱歉,我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您,只是几百年前听您身边那位女子这样称呼,觉得你似乎并不反感。”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啊鹤、小白两位小天使投的地雷!


第59章 
  少年的眉轻微的皱起,数百年前到现在,他确定自己的记忆没出现过任何断层。他从来没有到过这里,也没有见过这个女祭司。
  但是偶尔,他会感觉自己的记忆线条出现了岔路,一条极为清晰,一条极为模糊,像两条平行且永不会相交的直线。
  由此才会忍不住问:“我什么时候来过这里?”
  女人抿着唇。
  他凑近她说:“回答我。”
  “容我想想。”那女人皱眉思考了一会儿,苍白的唇吐出一句话,“那个时候,你们中原朝代更迭,似乎是明朝初年。”
  少年黑瞳闪烁,抬头看向黑暗若有所思。片刻后他似乎笑了笑,蓦地松手,“唐朝之后,我没离开过中原。”
  穿着贵族服饰的苍白女人蝴蝶一样从碉楼上坠了下去,她轻轻叹息,像接受什么宿命一样平静而面无波澜,“您想不起来,也许,是因为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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