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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八十一章　折磨

　　　　听香水的意思，天下妖兽都以吃人为乐、以吃人为尊？这是什么谬论！秦小婉打心眼里厌恶起这个叫做香水的女人来。

　　　　被香水捏着喉咙提着，秦小婉没有挣扎，挣扎也没有用。她只是冷眼看着香水。她知道自己必须要做点什么，不然肯定死定了。香水眼里的杀意是如此明显。

　　　　“我终于明白紫陛下为何娶了人类女孩丁铛，而没有娶你了。或许紫陛下他并不是真的很爱丁铛，但他依旧娶了丁铛，不会娶你，你知道为什么吗？”秦小婉说。

　　　　秦小婉没有猜错，香水就是一直暗恋着紫，对紫没有娶她而娶了丁铛耿耿于怀。“为什么？”香水的手臂不经意地哆嗦了一下，她的情绪激动到极点。这个问题显然已经困扰了很多很多年。

　　　　“你先放开我。”秦小婉说道。

　　　　香水放弃了直接捏碎秦小婉脖子的念头，松开了手。秦小婉死不死并不重要，香水更想要那个答案。秦小婉坠落地上，剧烈咳嗽了几声，休息了好一阵，才缓过劲儿来。

　　　　“快说！”香水揪住秦小婉的衣襟，把秦小婉给提起来，拖到面前。

　　　　“你想知道答案？”秦小婉不为所动。她知道这种情况下越冷静越有利。在没有得到答案之前，香水不可能对她下杀手。

　　　　“废话！快点说！”香水恨不得把手插进秦小婉脑子里去，把那个答案给抓扯出来。

　　　　“那就对我恭敬点。我心情好了，或许就告诉你了。”秦小婉狡黠地微笑了。

　　　　“你说不说？”香水把秦小婉当做板砖砸了出去。秦小婉砰地一声砸到墙壁上，过了两秒钟，才从墙壁上滑落下去。全身的骨头不知道断了多少根，剧烈的疼痛几乎让秦小婉昏过去。

　　　　秦小婉果断的闭上了眼，假装昏迷了。

　　　　“别装死！赶紧说！不说我就杀了你！”香水把秦小婉拖起来，啪啪啪地扇秦小婉的耳光。

　　　　秦小婉缓缓睁开眼，裂开嘴。冲香水露出一个笑容。“对我尊重点。我高兴了，自然就会告诉你。否则，你就是杀了我也别想知道答案。”

　　　　香水再一次把秦小婉扔了出去。“想和我讲条件？今天就叫你领教一下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香水手中突兀地多了数根长而纤细的银针。她把这些银针一根一根仔细地钉入秦小婉的每一个手指头里。

　　　　每插一根，秦小婉就会惨叫了一声。这种惨叫声让香水相当满足。秦小婉只坚持到了第五根，就晕了过去。但香水并没有就此放弃，她把秦小婉的另一只手抓过来。继续插银针。

　　　　丁夜和紫帆闻声都赶了过来，看到打翻在地的锅和煮得半烂的婴儿，不用说，二人都猜到秦小婉为何受虐了。

　　　　丁夜再也没办法伪装下去，她扑向香水。发疯一般拳打脚踢。没有了大剑，她还有手，还有脚。“你这个疯子。你有什么冲我来，放开小婉！”

　　　　香水甩了丁夜一袖子，就把丁夜给拂到了一边。丁夜嘤咛一声，软软倒地，昏迷不醒。

　　　　紫帆站在门口，没有说话，但他的拳头捏得很紧。以前香无影迷失后，紫帆只需要跟在他身边。跟他讲一些小时候的事，或者唱首儿时的歌，香无影就能清醒过来。

　　　　但是这一次。这些百试不爽的手段都不灵了。香水的意识牢牢地霸占着香无影的身体，紫帆甚至绝望的想，或许这次觉醒的是香水的灵魂。而不是香水的意识。

　　　　紫帆不敢再猜下去，如果这是真的，那么月灵灌体大法就是个骗局，不是什么功力知识传输，根本就是一次夺舍。香无影的灵魂极有可能已经被吞噬了。

　　　　香水瞪了紫帆一眼，“废物，还不快去看书？”转头继续折磨秦小婉。她把秦小婉拖到门外，扬言要去捉一头妖兽来，让妖兽生吃了秦小婉。

　　　　秦小婉还是那句话，如果想要知道答案，就得把秦大小姐伺候开心了。

　　　　香水换了许多办法。她用精神攻击秘法轰击秦小婉的灵魂，让秦小婉头痛欲裂，满地翻滚。她用极细的丝线绞秦小婉的肉皮，丝线一弹，就能割下一小块肉皮来。香水要这样一点点地把秦小婉腿上的肉全部绞下来。

　　　　紫帆好几次想要上前阻止，但他终究还是默然转身，抱起了昏迷的丁夜，上楼去了。

　　　　香水折腾了一两个小时，秦小婉都不肯松口。香水气得暴跳如雷，却无可奈何。

　　　　最后，香水把奄奄一息地秦小婉给扔到了紫帆面前。“想办法让她说出答案，如果她不肯，就用男人的方式，占有她！侮辱她！”

　　　　秦小婉眼里闪过一丝冷芒。香水的歹毒远远超过了她的想象。

　　　　紫帆呆了一呆，问道：“什么答案？”

　　　　“我要知道还需要问她吗？白痴！”香水扇了紫帆一耳光。

　　　　紫帆半边脸立即肿了起来，血丝也从嘴角溢了出来。紫帆本来是想问香水想要问的是什么问题的答案，可惜香水的智商实在太低了一点，没能理解他的意思。

　　　　“她说只要对她好，她就有可能说。不如就按她说的来吧。”紫帆拿出一张手帕，擦干净嘴角的血痕。

　　　　“废物！懦夫！”香水大骂。“你不敢做你就直说。山外面有的是男人愿意做，分分钟我就能找几百个回来！”

　　　　秦小婉脸色惨白，恨不得立即就死过去。

　　　　香水骂声很响，惊醒了丁夜。一睁开眼，丁夜就寻找秦小婉。秦小婉此时早已是满身是血，浑然是个血人，十个手指上还插着银针。丁夜悲号一声，“小婉！”

　　　　“该死！你现在怀孕了，不能大悲大喜，你不知道吗？”香水拦腰抄起丁夜，夹在腋下飞了出去。

　　　　丁夜又叫了两声秦小婉。香水厉声威胁若是丁夜再不控制自己的情绪，她就要杀了秦小婉。

　　　　丁夜没有声音了，香水的声音也没有再响起。空空的房间里，就只剩下秦小婉和紫帆两个人。

　　　　“你要是知道什么，就告诉她吧，何况自找苦吃？”紫帆从空间戒指里拿出一瓷瓶，到处两枚小还丹来，塞进秦小婉嘴里，用斗气把那些银针一根根逼出来。

　　　　小还丹下肚，药力散开，清清凉凉的感觉荡漾开来，全身的疼痛顿时轻了许多。秦小婉摇了摇头。“紫帆哥，不能说。若是说了，香水就会变本加厉。你知道吗？她刚才要我煮婴儿给夜哥吃。”

　　　　“丁小姐她不会吃的。香水已经煮过好几次了，都被丁小姐踢翻了。丁小姐从来不吃香水给她的任何东西。她只肯吃肉丹丸。”紫帆说，“香水带我们回魅影堡来，就是想给丁小姐找个做饭的丫鬟。你倒好，自己撞上来。既然已经逃出去了，又回来做什么？”

　　　　小还丹快速修复着秦小婉身上的伤势，不多时，秦小婉便能站起来了。她问道：“紫云哥他怎么样了？他是不是受了伤？”

　　　　紫帆惊异地看了秦小婉脸庞一样，似乎想要在秦小婉脸上找到什么答案。“你难道不认为是我特意屏蔽了紫云吗？紫云若是看到你在这里受苦，一定会找香水拼命。”

　　　　秦小婉道：“紫云若是能出来，他就算打不过香水，肯定也早就想办法逃走了。紫云哥绝不会屈从任何人，他不会任由自己在敌人眼皮子底下苟且偷生。若是紫云哥早早地逃走了，他又如何知道我被抓了？”

　　　　紫帆呆了一呆，苦笑道：“你倒是很了解紫云。”以紫云能号令妖域妖兽的本领，他要逃命，随便号令一群妖兽拦截下香水，独自逃走遁入茫茫妖域之中，并不太难。

　　　　“紫云哥到底怎么样了？”秦小婉的心揪了起来。

　　　　“他没事。香水用了一种秘法，让他的灵魂沉睡。”紫帆叹了口气，“唉，都是我拖累了他。当时我以为无影已经醒了，就走了过去，结果香水突然发动了攻击……一会儿我来拦住她，你赶紧逃走吧。”

　　　　“你能拦得住那疯妖婆？”秦小婉很怀疑。

　　　　紫帆神情一滞。秦小婉脸上分明写着一行字：你不如紫云，紫云能拦住她，但是你不行！

　　　　“我对她还有用，她不会杀我。我只要做出拼死的样子，她就会有所顾虑。”紫帆解释道，语气弱了许多，不复平常的高傲。

　　　　“她为什么不杀你？”秦小婉拿出了咄咄逼人的气势。“别告诉我是因为你是无影哥哥的好朋友。”

　　　　紫帆的面瘫脸上难得得地出现了些许悲情。他手掌一翻，手掌多了一本古书。就是之前秦小婉看着他阅读的那本，会发光的书。“她要我学这个，控兽诀。她希望我能完全掌控紫云，让紫云变成我的召唤兽。而我则成为她的仆人。这样她就能间接紫云的效忠了。”

　　　　紫帆把书丢给秦小婉。秦小婉接过来，便急忙在心底呼唤小碗儿。

　　　　小碗儿摇摆了几下，让秦小婉把书丢给他看看。秦小婉转过身朝窗户走去，背对紫帆。紫帆则朝门口走去，他是去关门的。尽管知道一扇门挡不住香水那疯子，但好歹有个心理安慰。

　　　　趁此功夫，秦小婉快速地把书扔进小碗儿里，几秒钟后，又拿了出来。

　第二百八十二章　恐怖的猜想

　　　　古书上没有字，但秦小婉把神识落在书籍上，微光闪闪，便有晦涩的信息钻进秦小婉脑海。

　　　　“好艰涩，根本看不懂。”秦小婉郁闷道。

　　　　紫帆回身苦笑。“是很艰深。她要我把那些法诀死记硬背下来，强行施为。可我不想那么做。紫云和我共生一来，他有很多机会吞噬我，独占这副皮囊。可他没那么做。他把我当兄弟，我也不会负他。我宁可自己消失，也不会把他变成一个没有意识任由我操控的怪兽。”

　　　　秦小婉笑了笑。紫帆和紫云兄弟间的感情深厚，她相信紫帆是由衷而发，没有虚言。

　　　　她抱着古书，靠窗坐下，做出认真阅读的样子，很是安静。秦小婉在内心里却并不平静。平常时，小碗儿鉴定一件东西，秒秒钟就搞定了。可现在，几分钟过去了，小碗儿依旧没有头绪。

　　　　“主人，这绝对不是控兽诀。”小碗儿只能做出这样的判断。“香水肯定欺骗了紫帆。”

　　　　“紫帆哥，这不是控兽诀。我以前在沧源时，曾经有个偶然的机会，见过控兽诀的残篇。和这个完全不同。”秦小婉很担忧。香水为何要骗紫帆说是控兽诀？香水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什么？”紫帆大惊。

　　　　秦小婉把古书还给紫帆，抬手一招，就取出了大婚时用的那顶花车。花车一直由小碗儿保存着，一朵朵花儿依旧娇嫩鲜艳。

　　　　紫帆不知道秦小婉为何拿出花车，也没心思管这个，他只想和秦小婉谈论这本古书到底是什么。“秦小婉，你确定？”

　　　　秦小婉点了点头，算是回答。她在小碗儿的梦幻岛上折了一支灵药藤蔓，绾成藤环，飞快地从花车上摘下花朵，扎到藤环上。小碗儿感应到了香水的到来。

　　　　看到秦小婉开始编花环。紫帆瞬间就明白了。他急忙走过去帮忙。

　　　　香水一脚踹开了门。“废物，事情办……”

　　　　窗边，女孩披着红色披风侧身而立。她低着头，正在专注了编织着花环。那是一个七彩花环，花朵儿在阳光下格外娇嫩。听到有人进来，女孩幽幽地说道：“哥哥。对不起，我把你送给我的花环弄坏了。这朵花掉下来了，我怎么样扎不上去。”

　　　　门口的人僵立着，他的眼睛紧紧盯着女孩手中的花环。

　　　　窗边的女孩就是秦小婉了。紫帆站在墙角，紧张得手掌张开又捏紧。捏紧又张开。他在心里呼喊：香无影，快点醒过来！快！

　　　　门口的人双手抬起，抱住了头。他五官拧成一团。样子很痛苦。

　　　　紫帆冲了出来，一把拽下了秦小婉手中的花环，朝窗外扔去。

　　　　“不！我的花环！”门口的人悲痛地大喊着，飞身而起，撞开了紫帆和秦小婉，飞出窗外，抓到了那圈花环。

　　　　他没有再动，就那么漂浮在虚空中。口中喃喃自语。“花环……我的花环……不是这个……这个不是我的那个……我的花环呢……”他茫然四顾，泪水顺着脸庞流淌下来。

　　　　秦小婉和紫帆虽然被撞倒，心中却异常开心。观察良久。香无影身上再没有香水那股子暴戾之气，有的只是一汪汪的眼泪和呢喃，秦小婉和紫帆彻底放下心来。香无影总算“回魂”了。

　　　　秦小婉冲下楼去。把厨房收拾干净，把那煮得半烂的婴儿用白绫布裹了，拿到魅影堡后面的峡谷里，埋在一颗大树下，祈祷这个孩子来生能够幸福平安。

　　　　从峡谷里回来，紫帆和香无影俱是不见了。秦小婉找了许久，才在二楼的一个房间里找到丁夜。丁夜还昏迷着。秦小婉探了丁夜的脉搏，确定丁夜安然无恙，不禁长舒了口气。

　　　　“小婉，你怎么样了？”丁夜一睁开眼就抓住秦小婉的手，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夜哥，我没事，紫帆哥给我吃了小还丹。你瞧，我现在健康着呢。香无影的意识已经回来了。香水已经不在了。你不用担心了。”秦小婉微笑着安慰道。

　　　　“不在？她在！她在香无影的识海里，和紫云帆兄弟一样。香水的灵魂住在香无影身体内。香家的历代月灵多半都只是香水的一个载体而已，而这些月灵在死后又用同样的方式住进下一代下下一代的躯壳里……”丁夜脸色惨白。她被自己的推测吓倒了。

　　　　秦小婉骇然道：“不可能吧？怎么能做到？而且，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与其如此，还不如夺舍算了。”

　　　　丁夜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或许是因为有什么不得已的理由，令他们失去了夺舍的力量。你应该知道，夺舍需要彻底灭掉肉身中原本的灵魂，那绝对是一场惨烈的战斗。而且，侵入的灵魂需要与肉身完全契合，才有可能夺舍成功。完全契合的肉身，哪有那么容易寻到？”

　　　　“但是，小婉，我百分百肯定，那不是香水的意识，而是香水的灵魂。如果只是意识，必定是片断，就算沾染上香水的性格，也不可能有如此强烈的爱恨。香水对丁铛的那种切肤之恨，我能感受得到。”

　　　　丁夜似乎觉得自己的想法还不够大胆，还不够令人震惊，她又抛出了一枚重磅炸弹。“我怀疑，紫云帆的情况和香无影是一样的。只不过，紫云帆的一体双魂能和谐共生。紫云之于紫帆，就相当于香水之于香无影。但是，我又觉得在他们的肉身里，很可能除了紫云和紫帆外，还有其他的灵魂。”

　　　　若非是坐在床边的，秦小婉肯定会摔倒。她太震惊了！她不敢相信。她用力摇头。“不，不可能！夜哥，这不可能！你一定想多了。”

　　　　“不可能？你没有上过顶楼的锥形塔吗？那塔顶上有一间附带空间阵法的屋子。里面有紫家前二十六代魅惑邪妖的日记。如果你看过那些日记，你就会发现那些日记内容出奇的像。都是男主角爱上一个女子，却无法与她相见，只能让自己体内另一个灵魂体娶她，然后把她囚禁在魅影堡里，唯一不同的是，有的女孩疯了。有的女孩则选择了自杀。”

　　　　“过程是一样的，结局不同，只是因为那些女孩的性格不同而已。”

　　　　“如果一两个人做出相同的事，倒是不奇怪。可是，持续十几万年，整整二十六代魅惑邪妖。都在做同一件事！而且是在自己的前任已经用日记的形式把这些悲剧记录下来之后，他们还在重复同样的悲剧。”

　　　　“小婉，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秦小婉无力摇头。她已经开始动摇了，只是不愿意相信。这太恐怖了！她不敢想象，突然有一天醒来。发现紫云和紫帆都不见了，他们的肉身装着的却是另一灵魂！

　　　　“小婉，我们得赶紧离开紫云城。紫云帆随时都有可能会变成另一个香水。他只会重复一件事。就是把一个女人关进魅影堡，以爱的名义折磨她。”

　　　　“小婉，这个女人很有可能就是你！”

　　　　丁夜紧紧握住了秦小婉的手。这个猜测很残酷很恐怖，丁夜情愿自己想多了，猜错了。可是她不敢让秦小婉去冒这个险。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也不敢赌。

　　　　秦小婉全身冰凉，寒气不断从裤腿下钻进来，蹭蹭地往脑门上蹿。可她额头上偏偏在冒汗。大颗大颗的冷汗。

　　　　事实是：紫云帆现在确确实实是把她关起来了。之前秦小婉以为是迫于紫家的压力，紫云帆才不得不这么做。

　　　　但现在细细一想，紫云说要娶她的时候。何曾顾忌过家族的压力？紫云本意是不想关她，这一点已可以确定。不然他不会悄悄地给了她离开的玉牌。以紫云的性格，他不愿意的事。即便与家族闹翻，也没可能屈服。

　　　　那么就是说，有另外一种力量在这其中起了作用。这种力量紫云反抗不了，或者说无非反抗。

　　　　这力量会不会就是丁夜所想的那样，是存在紫云帆体内的另一个强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