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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心眼的你-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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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杨莎似是不知畏笑了笑，“十分钟前，我或许会真的怕到不知所措，怕到根本不敢直面你们中任何一人。但是，十分钟前，我接到了一通电话，这通电话，不仅救了我，还帮了我很大的忙呢。”
电话？
听她这么说，苏良的心中立刻升起一种不是很好的担忧的预兆。
电话那头，杨莎的声音仍听不出丝毫惧意，真的掌握了什么足以让她安心的东西在手中了吗？
“苏良，我猜，你一定还不知道这件事，关于顾寒泽的这件事。见一面吧，下午第一节下课后，我在学校操场的跑道旁等你。这件事，我想当面和你说，当面，看看你知道后，脸上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来！”
杨莎语气中有讥笑嘲讽之意，冰冷的说完这句话，便挂断了电话。
“谁打来的？”唐果抢先问。
“杨莎，她已经知道我们手中掌握监控的事情了，但她似乎，对此并不担心。”苏良蹙了下眉，说。
“不担心？污人清白这种事情传出去，不仅会受到惩治，就连她本人也不用在学校待下去了吧？她对此真的一点也不担心吗？心这么大的吗？”唐果有些震惊的说。
“她手上或许真的有足以保命的王牌吧？我听到她好像约你单独见面，要和你说些什么，你要去吗？”距苏良站的很近的陈睿分析着，又开口问。
“嗯，这些证据已经在我们手中了，反击只需要一瞬间，所以，等我下午和她见过面，看看她赖以保命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再出击吧？”苏良用商量的口吻问。
大家都没有反对，散了之后去吃过午饭，又经过一节课的时光，才终于再度到下课的时间。
下课前夕，苏良就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只等铃声响起，迅速赶赴约定的地点。
已经是下午了，下了体育课后，操场上的学生数目不算少，这个场景，略有些喧闹。
苏良站在指定地点稍稍等了一会儿，杨莎终于出现了。
第二遍上课铃声已经响起，学生少了些，有部分也因为要排队，提前热身，因故他们约定的地方一下子有些安静了。
他们第二节都没有课，所以还能从容不迫的站在这里。
“自从上次同学聚会，你匆匆离开后，我们就一直没有再见过了吧？现在的你，较之从前，又有变化了。从刚刚看到你，一直到现在，你一直是这么一副冷漠的表情，脸上都没有展露过笑容了。以前的你，可是很少见过笑容以外的其他情绪啊。如果不是知道缘由，我差点都要以为，你是和我分手以后才变成这样的，我差点心疼死你了呢。”
杨莎笑了笑，故意找着话题套近乎。
“你约我来，如果只是为了说这些，就不必再谈了，我先走了。”苏良淡淡应了句，转身就要离开。
“你这么着急？急着赶回去见你的顾寒泽吗？”杨莎冷笑了声说。
“我无论做什么，也好过在这里浪费时间吧？”苏良的神色一下子变得危险了起来，冷淡的开口，“说起来，我倒有些佩服你了，还有心思这么从容不迫的和我在这里闲聊？是不清楚自己正面临的处境，需要我再提醒你一遍吗？”
“说到处境，苏良……”杨莎轻轻笑了笑，忽然抬起头，看着苏良，“你，喜欢顾寒泽吧？”
苏良敛了下眉，再没有多余的表情和话语了。
“在关心我的处境之前，你有没有好好的关心一下你自己的处境呢？你脸上的表情，虽然能看出来你情绪中的不愉快，但，似乎并没有担忧惊慌的表情啊？”杨莎讥笑了声，又轻叹着，“苏良，我现在真的有些看不透你了，你到底是真不知道你的处境，还是被喜欢蒙蔽了双眼，心甘情愿呢？”
“你想说什么？”苏良声音冰冷的问。
杨莎做出一副被惊到的表情：“你该不会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吧？我一直以为，你是因为太喜欢顾寒泽，所以心甘情愿的，当破坏别人之间感情的第三者呢！”
此话一出，苏良心中似乎有什么被猛的触动了，那东西的破碎的残片刺的他胸口有些疼，却是轻微的，并不足以致命或是带来极大的困扰。
只是那疼痛闷得胸口有些难以呼吸，无法忽略。
苏良轻轻咬了咬牙，努力将这样异样的感觉埋回心里，尽量让自己的脸上维持着一种冷淡，不将内心过度暴露出来。
苏良冷静的开口说：“你这句话，是对即将迎来的惩罚太过不安和害怕，所以连思考都不顾了，张口闭口凭空胡言乱语吗？”
“我喊你来，只是想告诉你一些我所知道的事情，至于我说的话，你信与不信，本身和我并没有太大关系。”杨莎浅浅笑着，慢悠悠的说。
“你所知道的事情，是和你刚刚说的那些相关的吗？如果是，就不必再谈了，我没兴趣知道。”尽管内心已经开始动摇了，不安也在一点一点的扩散开，苏良还是态度强硬的说。
“不止这些哦，还有更多的，足以毁掉那个人的事情。不过，你现在不想听也没有关系，过两天，你还是可以从其他很多渠道知道这件事情的，不过到时候，就不只是你一个人会知道了。”杨莎得意的笑着说。
又补充了句：“反正，伪造检举的事情你们已经知道了，公开也是迟早的吧？如果你这么想搞死我，那就请便，反正有人会陪着我一起下地狱的。”
像是又想到了什么，杨莎忽然靠近了苏良，沉声附在他耳边说：“又或者，苏良你猜猜看，如果旁人知道他们心中的温柔男神顾寒泽……其实是杀人犯，你猜他们会不会因此，根本无暇顾及我的罪恶，反而开始考虑你们提供的证据的真实性，并且开始怀疑你们这么帮着他的用心呢。”
·
“苏良……如果，我告诉你，我曾经，杀死过一个人……你……会离开我吗？”
“苏良……你说……我是不是去偿命就好了？我害死了她，所以将这条命赔给她就好了，就不用这么痛苦了？”
“我曾经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直到今日都没办法完全弥补的错误……”
“不用担心我，我已经没关系了。现在的我，有你在身边啊！”
·
脑海里响起顾寒泽有些绝望的声音，伴随着强撑出来的笑容。
苏良周身的气息忽然变得冰冷，那张一直面无表情冷漠的脸一瞬间也骇人的可怕。
他冷漠的看着杨莎，一句话也都还没说。
可那眼神盯得杨莎有些犯怵，不自觉慌张的后退了几步：“你……我说的都是事实！他做过什么事情，他自己心里也清楚吧！你不相信的话，就去问他啊！”
苏良四下里看了一眼，上前一步拽着杨莎的手腕，拉着她往更偏僻的地方走去。
头一次见到这样神情的他，虽然听说过篮球场上那次的事情，但她当时并不在场，不知道别人口中描述的，那个只看一眼就让人不自觉的害怕的苏良的凶狠样子究竟是什么样，毕竟她认识他这么久，从未见他发过脾气。
杨莎心里更是没底了，使劲想要挣脱开钳制，都没有用。
两人在鲜少会有学生路过的草地深处的小径上停下，苏良甩开了她的手，仍是冷淡的样子。
“说吧。你想告诉我的，你知道的一切。还有，你的条件。”
杨莎被松开后，一连退了好几步，拉开两人间的距离，紧张的心才终于松了些。
她呼了好几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调整好情绪，才继续装出一副冷笑来：“你还真是在乎他，不先了解一下他都做过些什么，多考虑考虑，就直接答应谈条件了吗？”
苏良又是冷眼看了一眼她，没有说话。
杨莎心中再次一惊，后面的冷讽都憋回了肚子里。
讲述了顾寒泽的过去，杨莎一直盯着苏良的表情，想注意他面部的表情变化，可苏良对此却没什么太大反应，仍是平静。
杨莎有些气：“这些事情，你一点都不在乎吗？”
苏良忽略掉这句话，冷声说：“你的条件是什么。”
“……”
杨莎咬咬牙，忍着心中的愤恨：“你们这一级的交换生资格，我听说，你们的任课老师都很看中你，这两天就要填申请表了吧？放弃这个资格，还有，主动向校方承认那个检举信是你写的，是你……诬陷顾寒泽的。”
虽然自己似乎是掌握着主动权的一方，杨莎的声音却越来越没有底气了。
几乎没有任何多余考虑，苏良一口应了下来：“成交。”
杨莎震惊的瞪大眼睛看着他，满眼都是不可置信：“苏良……你答应了？你疯了！你没有听到我刚刚说的那些顾寒泽的过往吗！”
“这条件，不是你提出来的吗？怎么？我答应了，你却要反悔？”苏良终于勾起唇，却是没有任何温度的，冰冷的笑容。
“……”杨莎的心里没有任何痛快的感觉，反而恨意和不甘更是明显了。
苏良冰冷的声音再一次响起：“这两个条件，我都会做到，你最好，也把刚刚的事情烂在肚子里，如果让我听到一点对他有害的传言，我会怎么对你，我自己也不能保证。”
他又笑了，带着浓浓的威胁和警告，然后，不再多做停留，转身离开。
分明是早夏，杨莎却仿佛一瞬间置身极寒之境，浑身都止不住的颤抖。
第52章 五十二
“苏良……”杨莎声音有些颤抖的再次唤了句。
苏良停下步子，没有回头，只冷声应了句：“还有事？”
杨莎咬咬牙，壮着胆子说：“苏良，你为顾寒泽做这些有什么好处？你知不知道你要承担什么样的后果！顾寒泽他有男朋友，你不过只是徐文出国期间，顾寒泽用以排遣的玩物！你是他找的小三！”
苏良轻轻闭上眼睛，努力抑制着自己的情绪，好在这种事情，这么多年已经做过太多太多次，他最擅长的，便是克制情绪，于是冷淡的说：“然后呢？”
苏良背对着杨莎，杨莎看不见苏良此时脸上的神情，只能看到他平淡的背影，听到那句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问句。
“苏良，你这么急着去顾寒泽那边吗？这个时候，他恐怕不会欢迎你！”杨莎心中的恨意再一次被激化了，冷声道，“徐文上周五已经回国了，顾寒泽的男朋友回来了！苏良，你今天一整天都还没回去吧？你猜猜他们这个时候，会不会正叙旧情呢？就算之前不清楚，现在也应该明白自己算什么了吧？你这个时候赶着过去，真要去撒泼破坏人家感情，演小三上位的戏码啊？”
“说完了吗？如果再没别的话，就不要浪费时间了。”苏良忍着情绪淡淡说了声，便离开了。
·
杨莎所提及的事情，是几年前，顾寒泽开始执教第二年发生事情。
那时，他博士毕业不久，在另一座城市的大学任讲师，那是他在学校的第二年，出了一件很严重的事情。
那一年，他所带的学生中，有一个名叫张雨冉的女生，在方面冬天的第二场雪来临之际，于学校天台楼顶，留了一封遗书，随后便跳了楼。
那天风雪很大，天昏昏沉沉的，虽然还是下午，但已经很暗了，也正好是周五，大多数人没有课，不用出门，学校的教师也都因为下了课，并未在学校过多停留，顾寒泽也是下了课，就直接回家了。
张雨冉是在当晚被发现失踪的，再找到时，无论是因为跳楼直接葬送了生命，还是人已经在雪地里冻了好几个小时，总之，早没有救了。
在天台上，发现了她留下来的手机，和手机下面压着的一封亲笔写的遗书。
遗书的大致内容，阐述了她对自己的任课老师，顾寒泽的爱慕，以及求而不得之情。
这封信，虽然将她跳楼一事，与顾寒泽扯上了关系，但也只能归咎为个人原因，但偏偏文末尾写了这么一段话。
·
“顾老师，您分明说过，我们对您来讲，都是最重要的学生，您是将我们视之为弟弟妹妹们般的存在，是重要的亲人，所以才对我们好的。”
“您说我也只是误会了自己对您的心意，才会将这些视之为爱情，您说我终有一天会找到自己真正喜欢的人，劝说我不要在您身上错付感情，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徐文却不一样？”
“顾老师，您为什么会答应和徐文交往？我真的很不甘心！分明在各种场合中，您对我甚至比对他更关切更照顾，可凭什么他会是在您心中特殊的存在？凭什么这个人不是我！您分明对我更好啊！”
“顾老师，对不起，一直猜测您的心思我真的很累了，我强迫自己不去在乎这些事情，可我完全没办法控制自己，我的脑袋里已经没有一时一刻清净的时候了。我真的很累了……”
“顾老师，如果我离开了，在您心里，我会不会，变成那个更特殊的存在呢？”
·
虽然被判定为自杀，但在后续的调查中，警方发现，张雨冉曾患有严重的心理疾病，会做出这样过激的行为来，有很大一方面，或许是因为生前受到了某种刺激，而据了解，顾寒泽，是她生前所见的最后一个人。
诸此种种，在当时，几乎所有的言论，都认定顾寒泽是杀人犯，一定是因为他说了什么刺激性的话语，将本就心理脆弱的张雨冉推上了绝境。
最终经过调查，判定此事与顾寒泽没有关系，校方也只是辞退了顾寒泽，除此之外，顾寒泽并没有收到任何法律意义上的惩罚。
但因为顾寒泽和张雨冉最后见面期间发生的事宜，并未公布，其父母自然不肯放过这个所谓的凶手。
谩骂，指责，甚至是更多过激的话语，一直伴随了顾寒泽很长一段时间，他没有解释过，只是付了所有他应付的责任。
事情过去了近两年，受害者的家属们也闹得少了，顾寒泽也已经离开了那个地方，重新来到这个学校，在新的环境里重新开始。
几乎没有人再探究事实真相了，而事实的真相，恐怕也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
事情的另一相关者，因为在张雨冉的遗书中所描述说和顾寒泽有特殊关系的徐文，在事发后再也没有露过面，据说，是去了国外。
·
那两个木质挂饰，他说要用来提醒自己的东西，“张”字和断了一半的“徐”字，就是指张雨冉和徐文吧？
顾寒泽的父母口中，提起的那件事，那个毁了她儿子的人，也就是这件事吧？
和他断断续续所知道的事情，并没有太大的出入，所以，杨莎很可能没有撒谎。
这就是一直背负在顾寒泽身上的无法抹灭掉的，时常折磨着他的痛苦吗？
·
检举这件事被学校受理有一段时间了，在一些学生中也慢慢有流言扩散出来，有的人相信，也有的人不信。
顾寒泽的情绪，虽然在他面前，一直假装隐忍着没有关系的样子，但其实，已经很不稳定了。
无论自杀这件事和顾寒泽究竟有多大的关系，张雨冉这件事如果在此时被翻出来，顾寒泽恐怕真的……
苏良紧了紧拳头。
他一定要保护他。
·
刚离开校园坐上车，手机响了起来，是沈明打来的。
“杨莎找你到底有什么事啊？她都说了些什么？”沈明问。
苏良沉默了下，什么都没有说。
表面上，仍然没有太多过的情绪波动，只是原本就很阴翳的，没有任何笑容的脸，此时变得更阴沉了。
“沈明，帮我转告陈睿学长他们，关于杨莎和夏青的检举这件事情，不要透露出去，这件事，我会处理。”
“你要亲自动手啊？那好吧，那我告诉他们一声。”沈明说。
“嗯，谢谢了，等明天，我会向你们说明缘由的。”苏良说。
“好啦，知道你担心北北，快点回去看他吧！挂了！”沈明说完，挂断了电话。
苏良扶着前排的座位，轻轻垂下头，眼睛里是掩不去的忧郁。
顾寒泽……
杨莎的话，再次在他耳边响起。
顾寒泽曾说过的那个，不可控的名义上的男朋友。
这个人，就是徐文吧？
只是，顾寒泽为什么要用“名义上的，不可控的”这两个词来形容呢？
这个在出事后一走了之，将顾寒泽一个人丢下承受所有这一切的男人。
从过去，到现在……顾寒泽对他，究竟是抱有着怎样的一种感情呢？
·
顾寒泽家，苏良不在，顾寒泽一个人趴在沙发上看书，看着看着，就有点看不进去了。
午饭也没吃，完全懒得叫外卖，但更不想因此麻烦苏良回家一趟啊。
他家离学校有一段距离，为了不迟到，苏良每天早晨都会早起赶着去学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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