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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好梦-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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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有。”
  “走,出去吃。”说着便揽过符舟肩膀往外走去,“好小子,又窜高了不少!”
  “迟早超过你。”
  “哈哈,好志气。”符文远去车库将车开出来,问符舟想吃什么。
  符舟本来想的是在附近饭馆随便点两个菜就行了,但符文远显然不这么将就,于是符舟想了想之后道:“想吃上海菜。”
  “上海菜……清水河街上有一家不错。”符文远便要往清水河街开去,符舟忙道:“想去宋阿姨工作的那家。”
  符文远似乎瞧出些什么,望向符舟道:“你宋阿姨不在那里工作了,那儿也早改成了茶楼。”
  “这样啊,那便去清水河吧。”符舟不太擅于隐藏情绪,语气里的遗憾一听便知。
  菜上齐了,符文远只简单动了几筷子,原来他已经吃过晚饭。
  “小舟,你想见你宋阿姨做什么?”他突然对闷闷吃饭的符舟发问。
  一块水晶虾仁包在嘴里,符舟的腮帮子停止了动作,片刻后他咽下这口菜,道:“我以前误会了宋阿姨,想跟她道歉。”
  “误会?”
  “有……有一次我看见你和宋阿姨在客厅……动作暧昧。”
  “哦?”符文远似乎在回忆,他与宋雨乔唯一一次能够让人产生误会的接触大概就是对方提醒他注意把握分寸的那回,“那你又怎么确定这是误会了?”
  符舟瞧着他的眼睛,没回答。
  半晌,符文远挪开视线,托腮望着窗外夜色笑了起来,“因为我是同性恋吧。”话音有些落寞。
  这是六年来,父子俩第一次正面提到这件事。符舟心里其实什么都明白,但他不敢伸手去揭开这层几近于无的窗纱。而符文远,如果不是以这样直白的方式被捅出来,或许他会和于兰相敬如宾的走过这余生,又或许当于兰提出异议时,给自己安个常见的帽子,出轨也好,家暴也好,尽管符舟必定恨他,但他也许这一生都不会知道父母离婚的真正原因。有时候他觉得自己还保留些少年时代的英雄情结,想要包揽一切苦痛,如果离婚的话,想独自承受一切口诛笔伐,想尽量以物质弥补。呵,怎么可能弥补得了?他又自嘲地想到。
  “小舟,你觉得耻辱觉得委屈吧。”
  他说这话的语气,是已经给自己下了判决书的笃定。
  “委屈,的确是有过的。起先我惶恐害怕,仿佛晴天霹雳,我根本无法想象这才是你们争吵的原因,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妈妈……究其一生也不可能得到你的爱情……”符舟的声音开始哽咽,他想起于兰望着符文远时常常在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乞怜的眼神,只有一个人在拼命去爱的婚姻,多悲哀。他曾经怀疑过自己的同性恋倾向是不是因为遗传,但从竺清帮他找的文献来看,这个问题在科学界至今悬而未解。而现在的他不知道的是,此后他会用尽一生来证明,如果这个人不是苏融,那也绝对不会是别人。
  今天见到苏融后,原本被压藏在心底的某种情愫开始膨胀发酵得越来越让他难以忽视。以往,面对这种自己无法应对的情感,他愿意戴上假面向无数陌生的同路人请教,却绝对不可能向符文远开口。但是今天傍晚,当他躺在床上看着霓虹跳动的光影时,他突然好想回来看看这个生他育他的人。那一刻,他就像一只在风雨中无助飘摇祈求港湾庇护的惊鸟,他想倾听这个与他流淌着相同血液的人这些年的隐秘心声,他想知道当他被命运推向这条路时他的内心有多么苦痛。是的,是他这种尚不被世俗所接纳的可以说是由血液里带来的风暴摧毁了他原本安稳的家庭,可是……
  “可是,我从来就没有认为你是我的耻辱,无论你爱谁,无论你如何抉择你的人生,你永远都是生我育我的父亲,而我永远都站在你这边。”他顿了顿,如果他的父母站在一起的话,他就不用被逼迫着做痛苦的抉择,而他之所以和于兰一起离开,不是因为抛弃了另一方,只是因为在当时的情况下,于兰更需要他的陪伴。他当然希望自己父母的婚姻恩爱美满,但事已至此,他总要学会去接受。尽管他们不会再一起生活于同一处屋檐下,但是,妈妈永远是妈妈,爸爸也永远是爸爸。
  “去见宋阿姨只是我临时起意,而我今天回来的真正原因,是因为,爸爸,我终于鼓起勇气想要告诉你,尽管我们命运相连,但我们终究是相互独立的个体,来自你的意见与教育我永远认真聆听,但不会成为束缚我的枷锁,我想建立自己认知这个世界的坐标系,拥有自己独立的判断,而我,以子女的身份感恩你,但不会以亲情去捆绑你。我的一个朋友告诉我,家人,是携手跨越阻碍的同伴,而不是互相制造阻碍的对手。”
  符文远望着他说完这长长的一番话,表情从最初的愧疚变成惊讶再变成自豪,最后唇边抿起一抹感慨的微笑,轻轻揉了揉符舟头发。
  符舟的房间里,一切摆设都和他离开前一样,没有蒙尘,很干净,请了家政阿姨定期来打扫。
  他打开衣柜,里面整齐的叠着他八岁时穿的衣服,甚至还准备了好几套他在不同年龄段能穿的新衣服。他的眼眶微微有些泛红,最后拿了一套上面贴着写有“十五岁”字样便签的睡衣。
  洗漱完毕过后已经将近午夜,但却毫无困意。他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又起身从书桌上抽出一本以前的画册翻了翻,最后索性去了书房。
  符文远收藏了不少书,大多他自己都看过,少部分是读罢十来页后深觉不对胃口的。符舟在书架上搜寻着,一个标题飘入眼帘。
  《孽子》……呵,我是孽子,我爸也是孽子。
  于是符舟抽出书来,来到书桌旁,正要开读,却瞧见桌上一张别致的复古婚礼请柬。米白色底纹,浅棕色繁复的镂空花纹剪纸,正中一男一女两个小人剪影手牵手甜蜜依偎在一起。翻开来,右页是漂亮小楷写就的邀请词,左页则活灵活现毛笔勾勒的新郎新娘的画像,不过考虑到工程浩大,这是印刷上去的,但已经十分尽心。新娘符舟并不认识,但新郎画像下方,书写着三个小字,季培年。
  婚礼安排在本月七号,这个周日。
  早餐时,符舟嗫嚅开口:“爸,季叔叔的婚礼……”
  符文远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起这件事,有片刻的惊诧,但一闪而过,漫不经心般道:“恩,这周末我会去参加,疗养院那边我让司机送你去吧。”
  “爸,我要问的不是这个……”
  符文远当然知道他要问什么,原本这种事情他绝不会跟符舟谈起,但既然昨晚父子俩已经说开了,于是符文远也并不打算刻意掩饰,“你季叔叔,从来就只喜欢女性,我一直都明白的。”话里竟带了几分笑意。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快吃,不要开学第一天就迟到。”
  符舟只好迅速用完了早餐,走到玄关时他突然回头,“爸爸,以后不要睡沙发了,要注意身体。”符文远笑着点点头。司机将他送去学校,下车时他告诉司机周末他自己打车去疗养院就好,不用司机来回跑,太麻烦了。司机跟着符文远已经快十年,符家父子从来待人体贴,于是他笑着点点头。
  还有几分钟才上课,已经有同学捧着课本在早读,身在这样的氛围里,符舟突觉惭愧,于是从桌肚里掏课本。刚要摇头晃脑读起来时,同桌好笑的拍掉他手里的语文课本,道,英语早读。符舟于是讪讪的摸出英语课本来。
  每门课的第一节 都是没完没了的自我介绍,有人渴求知识的浇灌因而小声抱怨,也有人十分满意这课讲不上二十分钟的悠闲时光,每次自我介绍都能变出花儿似的不重样。
  课间在走廊碰见苏融,原来他就读二十四班,教室就在隔壁,不过二十四班是实验班,在成绩上一墙之隔的二十三班实在难以望其项背。
  他怀里厚厚一摞作业本往办公室走,符舟心里感叹,实验班果然是不同的,身为平行班的他们这两天堂堂课与老师侃大山,作业?那是还没有的。
  两人只匆匆擦肩而过,但符舟明显感受到,苏融落在他身上的视线,是炽烈的,熊熊燃烧的,仿若实物般要将他击穿。
  毕竟已经过了六年,符舟很不确定苏融现今对他究竟怀着怎样的看法,就是倒退回六年前,他也说不准苏融的态度。但那目光,又仿佛时时在抓着他咆哮,要叫他相信他们二人的心境是一样的。只是,符舟其实在情感上十分自卑,他拿捏不准昨天那人话里的含义,如果对方不明确说出来,他是不敢过度自信的。
  一连几天都被困顿在诸多烦心事中,昏昏然到了周末。符舟一早便起床,收拾妥当后与符文远通电话。符文远已经在忙工作了,符舟不禁十分担心他的身体,况且他待会还要出席季培年的婚礼,实在很难让人放心。反倒是符文远宽慰他,让他安心去看望于兰。
  事已至此,再也不会有改变,符舟只好心情郁郁地前往疗养院。
  于兰今天倒是气色不错,捧着一本书看得认真,刘姨见符舟来了,小声告知于兰,两人忙招呼他过去。符舟甩甩脑袋,深呼一口气换上一张笑脸来,走得近了,瞧见那本书竟是让他在骆老爷子面前彻底暴露了心思的著作。
  于兰放下书,微不可查地看一眼符舟身后,往常符文远虽不到她面前来讨人嫌但总会将符舟送过来然后自己独自坐在门外等他。今天却不见来人,于兰心里到底有些疑惑。
  “季叔叔今天结婚,爸爸要去参加婚礼。”话一出口,于兰和刘姨俱是一愣,看来她们还没听说季培年今天婚典的消息。
  惊讶过后,于兰面上露出几分惋惜来,竟是为符文远感叹,“他也不容易。”
  对于这番吐露,刘姨倒是不太惊讶,符舟心里却是难以置信。于兰对符文远,必定是恨过的,甚至曾诅咒他永世不得自由,只是现下眼看曾经的咒言就要应验,竟也生出几分不忍来。
  大概因多年生活于这闲适安宁的疗养院,她的恨意也渐渐淡去,暴露出原本的柔软心性来。只是,根植于骨髓里的疼痛与偏见,还需要多少温柔时光来消散?
  也许很快,也许很远。


第14章 第14章
  无论宽恕是否降临,符文远都再也无法获得完满的余生。以朋友的身份出席,在季公子婚礼这天,打扮得精神抖擞满面笑意地为一对新人奉上丰厚的贺礼。
  季培年挽着娇妻到这桌来敬酒,他是打心底里幸福的,两边嘴角翘得能各挂二十对酒瓶儿,同新娘说话时嘴里的蜜直要溢出来填满马里亚纳海沟。
  宴罢,闹新房,从餐厅到套房即使只短短一截路季培年也舍不得娇妻沾地半点,众人都赞嫂子实在伏魔高手,这么一介风流公子也给训乖顺了。闻言,新娘笑得眉眼弯弯,季培年却化作穷凶极恶相直威胁谁也不要提那些陈年旧事。但他刚建立了家庭便被剥夺了家庭地位,新娘鼓励众人,据实禀报大大有赏,于是谁也不再怕他,争先恐后落井下石。但其实众人心里自有分寸,抖的那些料,只添情趣不长嫌隙。
  在这一派喜庆热闹中,符文远噙着笑独自离开。
  司机送他回家,车停稳后小心翼翼捧出一束黄玫瑰来,吓符文远一跳,这是要闹哪样?见人误会了,司机忙尴尬解释道这是小舟准备的,说着又搬出一只纸箱子,里面装着颈椎按摩仪,也是符舟准备的。符文远表面骂着符舟乱花钱,心里却是甜蜜的,忙拆了包装享受一把,惬意得不行。
  谁说人生只能靠爱情圆满?
  得此一子真叫人死而无憾。
  我才不允许你死,我要你长命百岁。符舟在电话里命令道,符文远在那头连声应好,这才叫他心宽了,继续与手里的习题作斗争。
  十号,进行开学典礼,按善诚以往惯例,依然在教师节这天与教师表彰大会一并举行。
  同学们已经在班长组织下准备前往礼堂,符舟神游天外,似乎在做一个重大决定,直到同桌提醒才起身跟着人潮漂流过去。
  位次按班级排好,二十三班座位靠后,避开了重点观察范围。讲话很无聊,有几个学生捧着英语小册子在背单词。符舟先前听人说有的学校高一开学第一天就在进行高考倒计时,再看眼前景象,不禁十分感叹,自己所有心思尚还停留在悠长假期的慵懒里。他四处张望,学生们都在各忙各的,班主任也并不苛求一定要认真听领导讲话,甚至看到大家对知识一片如饥似渴时露出几分赞许笑容。
  符舟转身坐好,却突觉脊背一惊,他往后看去,苏融正目光炙热的望着他,那双眼眸里就要倾泻而出的熔浆仿佛顺着视线滚落到他身上将他灼烧出无数窟窿来,让他止不住颤抖,快要喘不过气般慌忙回头,大口呼吸。
  等他这口气顺过来了,又不自觉勾勾嘴角,兀自雀跃起来。
  开学典礼结束时才九点过一刻,下午两点开课,这中间有很长休息时间。同学里有很多第一次体验集体生活,尚且沉浸在兴奋与好奇中,三五成群勾肩搭背往宿舍走去。
  符舟走出礼堂,天气稍阴,偶有凉风习习,十分舒爽。他并不急着离开,站在一棵黄果树下看人潮渐次散尽。
  黄果树,在骆然的回忆里,黄果树下始终站着一位笑容腼腆眉目精致的少年,但无论符舟怎样问询,他们后来的故事老爷子始终不愿开口。
  风过,几片树叶飘零下来,符舟正要抬手,肩上的叶片却被人抢先一步揭开。
  符舟刚刚才知道,原来那日在初中部食堂,同学口中“有第一无第二”的新科状元正是指代苏融。方才他作为学生代表上台讲话,是引起了不小骚动的。
  典礼后几位领导拉着他做了许多美妙畅想,出来时已是人去楼空,苏融正在兀自犹豫是否要去找符舟,该怎么找时,却见那人立于树下周身少年独有的清俊气度。
  符舟淡淡笑着看向苏融,问是否需要带他熟悉熟悉校园。这当然是借口,开学已有十天,苏融对新学校已经适应得差不多,但他乐得再陪符舟逛上千万遍。
  二人彼此心照不宣。
  主教学楼外养着一池荷花,开得正好,里面养着鱼儿,即使拨开水面的浮萍也还要几分运气才能瞧得见。但今天显然运气是不错的,符舟和苏融半蹲在池边往下望,一群周身淡墨色的鱼儿绕开长长荷茎慵懒游过。
  哎,抓紧时间潇洒享受吧,等荷花败了它们便会被捞起来,被早已垂涎欲滴的教职员工们抢购一空。
  顺着蜿蜒的池畔慢慢走,柳枝迎风飘扬,有时拂在脸上,像恋人的触碰般轻柔。往前上几步台阶,经过一座造型古朴雅致的木质拱桥,听说是本校师生自己设计建造的,已有些年头,但味道愈发醇厚。前方是红砖外墙的图书室,右边是体育馆,再往前走便是初中部了。
  符舟问苏融是否要去初中部转转,苏融当然十分愿意看看这个符舟生活了三年的地方,于是二人便抬步前往。
  初中部与高中部一样,也是开学典礼过后便散学,下午两点开课。符舟带苏融去自己以前的班级,教室里没人,因为课桌上已经堆满了书本,他们不便进去,于是只在窗外隐约看了几眼。
  出了教学楼来到室外操场,围墙上攀满了茂盛的迎春花,从这儿望得到他租住的公寓,当初于兰就是站在那扇窗前看见符舟与男生搭档做准备活动,一时气蒙了自己。
  思及此,符舟觉得实在时光匆匆,不禁露出几分感慨笑容,但很快觉得傻愣便敛了去,却被舍不得眨眼片刻不停看着他的苏融尽数瞧得明白。
  他们已经走得如此悠闲散漫,掏出时间一看,竟然才只过了个把钟头。二人已经站在南门口,南门是主门,面向南门来说,初中部在左手边,高中部在右手边,当然两个学区各自还有其他出入口,不过对符舟而言,走南门上下学最为方便。
  符舟心里踌躇,最后还是决定与苏融道别,却不料刚一转身便被苏融拉住胳膊,手的主人一双眼睛恳切又期待地望他。
  苏融带他去宋雨乔开的小面馆,本该是烟火气最重的地方,但因为装修简洁,清洁细致,因此在这里用餐十分舒服,既不至于太过出尘绝世又带有几分人间温暖。
  符舟抬头看木质匾额,安乐乡。苏融解释说这出自白先勇先生的著作《孽子》。符舟莞尔,这真是缘分,在符文远书房里瞧见的那本书他带了回来,但还没有时间拜阅。不过这店面瞧着已经开了一两载了,看来苏融读这书已经是许久以前。
  此时正是前后不着饭点的尴尬时间,店里只三两个客人,苏融推开玻璃门引符舟进去,冷气扑面而来,十分凉爽。
  宋雨乔着样式大方的休闲服饰,系一条白布围裙,头发简单绾在脑后,生活气很足的模样,在忙着杂事。符舟有些微愣怔,他还从未见过宋雨乔换下旗袍的样子。
  “妈。”苏融唤了一声。宋雨乔闻声从后厨走过来,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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